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雨霖铃之羊脂白玉

时间:2023-05-23  来源:  作者:半夏谷

    “堇姐姐!”念奴扑入我的怀里,大哭道。

    我来不及包扎伤口,便拥着念奴,抚摸她毛茸茸的脑袋,柔声安慰着。不巧,那羊脂白玉镯子迅速吸收了手腕上的血,遍体通红,玲珑剔透。更神奇的是,脖子上挂的鲛人泪,也由紫光转为红光。

    此刻,狂风大作,黄沙满天。七只红狼,突如其来,红发绿眼,长獠牙,体积大,和落樱小筑所见的一模一样。站在中间的红狼,踱着稳重的步伐,一点点向我靠近,吓得我顿时腿软,带着哭腔求救。

    “红玉哥哥,念奴好想你。”念奴跳出我的怀里,张开胖乎乎的小手去拥抱那匹红狼,伸出小舌头舔着红狼的毛发,破涕而笑。

    而那红狼,显然嫌弃念奴的亲昵,挣脱着甩开,却被耍赖的念奴抱得更紧,贴入她发育得饱满的胸口。

    可当红狼可怜兮兮地看着我时,心头被恐惧填充的我,惦记起刘珺的好。要是刘珺在,他只需要开口,便能斥退如此恐怖的动物。

    不过,令我瞪大了双眼,暂时忘记害怕的是,伊稚斜撩起衣摆下跪,恭恭敬敬,仿佛在朝拜他心中的神灵。

    “红玉,回家。”我学着刘珺当时的语气,颤颤抖抖地道,没有一丝威严。

    果然,那七头红狼乖乖地耷拉着脑袋,悻悻然地离开。念奴则嘴巴翘得老高,不开心地跺跺脚。但我那颗上蹿下跳的心,终于安定了,靠在胡杨树旁,无力思考接下来的处境。

    一盏茶功夫后,伊稚斜单膝跪地,左手搁在右边的肩膀,道:“右贤王伊稚斜恭迎海神紫姬大人回漠西。”

    海神紫姬大人我抓抓头发,蹙蹙眉头,哭笑不得。这羊脂白玉手镯,是terrence给我的感应装置,添加了一些能与血产生化学反应的物质,也解释得通。至于,那七匹红狼,可能与念奴作为驯兽师的身份有关。怎么到了科技相当落后的古代,大汉当我是朱雀命格,匈奴又当我是海神。话说,中国神话里,有紫姬大人这号人物吗

    我还傻乎乎地思忖之际,伊稚斜部下的匈奴骑兵押着张骞和甘夫,已经全部赶过来了,穿戴整齐,毫无酒色之气,皆在等候伊稚斜的号令。

    “回漠西。”伊稚斜将缓不过神来的我抓在胸膛前,纵步上马,扬起马鞭,喊道。

    紧接着,众人都上马。张骞和甘夫被分别扔在马背上,像包袱一样横跨着。而念奴喜滋滋地抱着小白,爬上一头樱红色的小毛驴,在鞭子上吊起一颗糖葫芦,诱惑着小毛驴前行。

    大约跟着队伍行了三个月有余,夏天只剩下一个尾巴。越往西,头顶的那轮月亮越清冷,像块化不掉的冰,照亮青黄相间的草地上露出的白骨。

    漠西,大致的位置,应在西伯利亚地域,酷冷难耐,人烟稀少,是块遭人嫌弃的领地。右贤王的地位,不比左贤王,大多军功高但出身不好,困在苦寒之地,利于中央王庭的控制。毕竟,肯去这种容易被冻死的地方效力的平民,并不多见。

    这里,大概只有一个季节,便是冬季,初雪未降,寒霜打了一片,彻骨的冷,叫人再也念不出“蒹葭苍苍,白露为霜”的风雅。这里,大概只有一种树,便是松树。落叶松高大挺拔,郁郁葱葱,紫红色的球果点缀其中,也散不去其中的冰凉。

    右贤王的部队驻扎在贝加尔湖畔的草原。贝加尔湖,即是中国古籍里常道的北海。面积广阔,幽蓝清亮,呈新月状,景色怡人,若不是这瑟瑟发抖的冷,称得上归隐的好去处。在湖的浅水区里,几个匈奴男童扎着裤腿,将抓到的鱼虾扔上岸边,而匈奴女童兜起腰间的皮裙,一条条地捡起来。他们的小脸冻得紫红紫红的,却玩得不亦乐乎。

    草原上,绵羊和耗牛悠闲地游荡着,离那些白帐篷远远的。帐篷,皆是落叶松搭建,围裹着两三层羊毛毡,用马鬃拧成绳子捆绑。从外表上看,清一色的,分辨不出主次。

    伊稚斜见我畏寒,吩咐骑兵回家整顿,就领着我去了他的帐篷。而念奴抱着小白,看到爬在落叶松上的紫貂,口齿被寒风灌得不清晰,奶声奶气地喊着“袄子、袄子”,兴奋不已,拖着甘夫和张骞一路追赶。当然,作为人质,几




第一百一十一章紫姬
    因为没有爱过,所以不懂孤独。

    伊稚斜的那句紫姬大人,令我的心房深处莫名地疼痛。我极力地排斥脑海里出现的一些奇怪的画面,例如蓝衣少女哀求着白衣男子不要离开,眼泪一滴一滴地聚集在眼眶,始终没有落下来。

    “伊稚斜哥哥,为什么要喊祭司姐姐为紫姬大人呀”念奴依旧抱着那尊雕像,糯糯地道。

    “据说北海原本是一片水土肥沃的草原,先祖在此建立家园。某年,东海枯竭,紫姬大人作为东海鲛人的大祭司,被任命建立新的海域,即北海。紫姬大人为了保住北海的生灵,与先祖共同建造了一艘大船。东海鲛人的大祭司是没有名字的。先祖为了纪念她的恩德,以她脖子上挂着的鲛人泪为名,尊称为紫姬大人。”伊稚斜笑道。

    他说起这个故事时,神色太过崇敬,反而觉得那眸子里藏着一丝鄙夷,只是细细探去,又觉得是虔诚,或许多虑了。

    伊稚斜带我和念奴看完他们民族崇拜的神女后,就出了洞穴。说好的猎鹿,变成了一场无趣的箭术表演。他听得轻微的响动,便嗖地一声射中一头驯鹿,利索地剥了皮,砍下鹿角,剜除内脏,搁置在肩膀上抬回去。

    “夏阏氏会跳舞不”伊稚斜问道。

    我摇摇头,捂着鼻子,远离他身上的血腥味。

    “夏阏氏在冬祭时,代我们漠西跳一支兰兮舞吧。”伊稚斜道,语调温和,但听得出其中的不容拒绝。

    兰兮舞这个名字好生熟悉,一时记不起。我冷冷地瞟了他一眼,不愿意搭理。

    “本王会找个支那女人教夏阏氏跳兰兮舞。”伊稚斜道,面有愠色。

    这个伊稚斜,明明我啥也没答应,就规划了下一步,实在讨厌。于是,我毫不客气地拿他们的神女紫姬大人出气,恼道:“紫姬也有闲情跳舞么”

    伊稚斜笑而不语。那笑,仿佛是放纵我对他们的神女的不敬。其实,他们所仰慕的紫姬大人,是霸占了他们的草原的强盗。对强盗的感恩戴德,这就是弱者生存下去的屈辱。

    我和念奴被安排在水阏氏的帐篷里长住,而水阏氏搬到隔壁伊稚斜的帐篷里。整晚上,男人的低吼和女人的娇吟交错着,烦得我翻来覆去,直到天蒙蒙亮,才储存了点睡意。这个水阏氏,看着斯斯文文,邻家小妹的模样,没想到这方面如此开放。啧啧,人不可貌相呀。

    睡到自然醒,踢开厚重的被子,伸伸懒腰,翻滚几圈,便起来洗漱。念奴一大清早就被伊稚斜哄去捞鱼了,劝都劝不动。伊稚斜拨来的婢女,为我准备的是一袭浅紫鱼尾长裙,替我点上银白色花钿,长发飘散,只系一根蝴蝶结紫缎。对着铜镜,摆出淡漠的表情时,颇得成年的紫姬大人的神韵,容貌也算得上清丽,只是和洞穴里的海神雕像相差天与地的距离。

    正享受着刚出炉的牛肉大包时,就被小白咬住裙角,以为它垂涎包子里的牛肉馅,掰开递给它,却发现它委屈兮兮地盯着我的鲛人泪,心头立刻闪现念奴坐在沙漠上抱着火红色的紫貂哭得稀里哗啦的画面,便冲出了帐篷。

    恰好迎上伊稚斜,还没来得及质问他,就被他抓住右手,高高举起,对着召集在跟前的十二位铁骑,喊道:“诸位,待本王和紫姬大人去瀚海寻得战神甲,再举行秋猎。”

    十二位铁骑嗤笑一声,分明不相信我这个支那人兼俘虏是紫姬大人,但瞧见伊稚斜单膝跪地,恳请我爬上他的汗血宝马时,露出惊讶的神色,收敛起越发助长的轻蔑之情。

    当然,这汗血宝马高大威猛,我抱着小白,费了好大的力气,刚爬上去就差点被嫌弃地甩了下来。所幸伊稚斜手疾眼快,将我揽入怀里,扔到马背上,扬起鞭子,飞一般地跑在最前头。

    “念奴在瀚海吗”我瞪着他,恼道。马步太快,坐得不大舒服,蹭来蹭去,气他不搭理我,狠狠地咬了他手臂一口,却不能逼迫他放缓速度。

    半个时辰后,一阵急促的止步声,众人背起行囊,驱逐马匹,深情地望了一下来时的方向,尔后毅然进入一望无垠的沙漠。

    所谓瀚海,即是寒带沙漠,异常少见。黄沙里包裹着冰霜,千年不化。冷冽的风,如刀子般打在瑟瑟发抖的身子,冻得迈不开脚步。我瞟了一眼伊稚斜伸出的暖和的大掌,直接拍掉。

    “瀚海,寸草不生,连天山雪莲也无法存活,被称为死亡之海。”伊稚斜笑道,一脸的风轻云淡,仿佛是出来郊游似的。

    忽然,他上前握着我的手,感觉到我的挣扎,便牢牢地禁锢,坚硬的指甲掐入我的皮肉,渗出血迹,直到我投降,才松懈力度。

    大约走了两个时辰,小白兴奋地嗷嗷叫,仔细去听,竟是念奴脚镯上叮铃铃的响声。我挣脱伊稚斜,飞奔过去。念奴发现是我,欢快地擦擦眼泪,也展开胖乎乎的手臂去拥抱。结果,她怀里的那只火红色的紫貂趁机溜走,念奴急得大哭,一直喊着“胜哥哥的红袄子”,跟着紫貂跑到螺旋风阵里。

    “听着,这螺旋风阵,便是瀚海的泉眼入口,由白帝守候,被称为死亡之门。”伊稚斜打横抱起抓狂的我,恼道。

    “你不是捧我当紫姬大人吗你要的战神甲就在泉眼里吧。”我知晓自己的力气不够,灵机一动,左脚钩住他腰间挂着的箭筒里的一支利箭,向上挑起,用嘴巴接住,狠狠地刺向他的肩膀,逼迫他放开。然后,拔腿冲进螺旋风阵里。

    这螺旋风阵,将人打包成一个粽子,以抛物线的弧度甩出,刮得两眼昏黑,头疼脑胀,砰地一声落地,好像坐到毛绒毯子上,听得小白的一声惨叫,连忙跳起来。

    远处,念奴抱着咿呀哭喊的紫貂,轻轻地抚摸它的绒毛,带着讨好的表情,撅起小嘴巴,笑道:“念奴用白狐皮换你的红袄子好不好胜哥哥最喜欢红袄子了。”

    她兴许是在幻想刘胜穿上红袄子的妖魅模样,露出两个甜甜的酒窝,晕开一道红霞,痴痴傻傻的,活像个情窦初开的丫头。看来,念奴是爱刘胜的,只可惜,她不知道这是爱。

    忽然,风沙四起,一条巨型白蛇腾空而出,身板粗壮过城墙,吞吐的红信子可绕树三匝,吓得我扑上念奴,带着她滚了好几圈,差点埋进黄沙里。

    白蛇似乎会定位,直奔我和念奴。凑近看,更是怕



第一百一十二章四娘
    花非花,雾非雾。夜半来,天明去。

    天蒙蒙亮,落起了稀疏的小雨,打在单薄的衣裳上,冷得颤抖。

    “策哥哥,念奴好想胜哥哥。”念奴一大清早就拽着想不辞而别的夏策的衣襟,糯糯地道,圆溜溜的眼睛转动着狡黠的笑意。

    “十盒樱花羊羹,吃多了牙疼。”夏策笑道,捏捏念奴红彤彤的脸蛋,眼里尽是宠溺。

    “念奴好喜欢策哥哥。”念奴伸出胖乎乎的小手,扑进夏策的怀抱,接着小指头勾一勾,示意小白咬着火红的紫貂递给夏策。

    原来,这家伙追着紫貂去瀚海不是为了阿胜,而是为了阿胜的樱花羊羹。那么,她一屁股坐在沙漠上安慰紫貂时,一脸花痴的模样,想的也是樱花羊羹吧。可怜的阿胜,比不上樱花羊羹。

    我翻翻身,懒得与这个神出鬼没的夏策道别,继续瑟缩着身子补觉。为什么当初在河西走廊相遇的酸腐书生哥哥竟是渗透入各国势力的白羽门门主呢只要想一想,心房都会抽痛,不知是雨水还是泪滴,滑落在脸庞,冰凉冰凉的。

    两个时辰后,我们回到了漠西。

    十二位有份去瀚海的铁骑在帐篷外站得笔直,如雕像般坚定地等着他们的右贤王归来。水阏氏也在候着,泪眼婆娑,使劲绞着帕子的纤纤素手被冷风吹得紫红。至于胡阏氏,在贝加尔湖边照常洗衣服,不露一丝急切的情绪,仿佛她的夫君去的不是死亡之海,而是出门打猎了。

    “诸位,在紫姬大人的指引下,本王取得了进献给单于的战神甲!”伊稚斜振臂一呼,将战神甲高高举起,威风凛凛。

    那战神甲,经过冬日暖阳的映照,一块块尘封千年的泥土剥落,恢复成原有的黄金颜色,发出万丈光芒。

    “传说,这战神甲,是蚩尤与炎黄帝战败自刎前,叮嘱心腹埋葬在瀚海之下的。待有胆识的勇士取得,便是重新逐鹿中原之日。”张骞望着我瞪大了眼睛百思不得其解的忍俊模样,笑道。

    忽然,黑压压的一片人影,齐刷刷地跪下,对着我三拜九叩,神色虔诚。

    而伊稚斜单膝跪地,双手奉上战神甲,语气卑微,道:“请紫姬大人将战神甲赐给我们的军臣单于。”他投过来的目光,可是另一番光景,极冷冽,好像我不配合他演戏,就立刻将我五马分尸。

    摸摸还托着脑袋的脖子,我识趣地接过战神甲,忘记剪指甲的手指使劲地在甲片上划动,瞅得伊稚斜的表情黑成死不瞑目的僵尸,笑得要有多天真就有多天真。

    接下来的一幕,我就吓得浑身哆嗦了。那战神甲居然能够蠕动,里面不会有毒虫蛇蚁作窝吧我连忙扔掉,潜意识地跑得远远的,却被伊稚斜拉住脚。从他愈发血腥的眸子里,我看到了不听话就会被处理掉的讯息。可那战神甲一步一步地朝着我站的位置爬,急得我双腿颤抖,眼泪簌簌。

    结果,当我绝望地闭上眼时,过了许久,那战神甲也没有趁机侵犯我的身子,只感觉原先戴着紫钻链子的手腕上缠了一道柔软的缎带。再听得一群人呼喊着紫姬大人的沸腾声,我才小心翼翼地睁开眼睛,到处瞅了瞅,那战神甲去了哪里呀见伊稚斜盯着我的手腕一副沉思的模样,我也忍不住看了看,竟多了一条打着兰花结的浅紫缎带。

    我扯了扯缎带,这料子比那锦绣山庄的云裳更柔滑,要是能够驱寒,制成一件刘珺送给我的迷花云裳样式也不错。哦,不对,刘珺喜欢寒兰,裁一袭朵朵兰花淡淡含烟的云裳必定能让刘珺看着挪不开眼,就叫作……兰烟云裳,美得不食人间烟火。

    蓦然,轻风拂过,这风不是来自西伯利亚的冷风,恰似迎面的杨柳风,揉揉眼,手腕上的缎带消失了,绾好的发髻也松散了,最令我惊讶地合不拢嘴的是,身上什么时候换上了一件云裳呀,还和刚刚幻想的那件兰烟云裳有七八分相似。另外那三四分不像的,便是裙摆的款式。我想的是及地的三重双绕曲裾,但这条裙的下摆是轻盈的曳地鱼尾。不会是裙子欺负我品味不好,就自动修改了吧暗暗嘲笑了一下心底冒出的奇怪念头。

    我拎起裙摆转了几个圈,鼻中吸入熟悉的寒兰香,欣喜万分。之前偷偷地摘了猗兰殿的寒兰,用来泡澡生体香,都没有成功。现在,倒是莫名其妙地就赚得了。若是刘珺在场的话,还不拜倒在我的裙下。这群匈奴人迷得目瞪口呆,就是最好的证明。但我全然不知,此刻额头悄然浮出的银白色兰瓣花钿,才是令匈奴人震惊的真正原因。

    “伊郎,千里迢迢将奴家召过来,就是看这野丫头学笨鸭子转圈吗”一声转了几折尾音、酥软入骨的撒娇调子,引来了男人的注目和女人的嫉妒,尤其是站在帐篷外看她的夫君伟岸风姿的水阏氏,怨毒地咬着嘴唇,恨不得撕烂那魅惑人心的朱唇。

    “伊郎,奴家好想你。”那女人,身上仿佛没骨头似的,袅袅娜娜地走来,偶尔翘起兰花指随意地撩撩垂在两颊的墨丝,搂着伊稚斜的脖子,当众送上一个缠绵的香吻。

    “四娘,别闹了。”伊稚斜笑道,将那女人轻轻地搂在怀里,啄了一下女人的脖颈,哪有半分责怪之意。

    “伊郎,奴家想要这野丫头的衣裳。”丁四娘慵懒地戳戳伊稚斜的胸膛,笑道。

    她的侧颜,与我有五分相似,但美艳许多。三千情丝绾成坠马髻,两重心字薄烟红罗衣,下摆剪出一条长口子,露出的雪白长腿隐隐绰绰。勾魂媚眼,露湿绛唇,连女人瞧了也会心神荡漾。然而,她的眸子扫到我时,似乎生了转瞬即逝的怜惜。真的是怜惜么并不觉得自己有什么悲痛的经历值得这样的风尘女子去怜惜呀。她不是见惯了世态炎凉吗

    “丁姑娘,不可对紫姬大人无礼。”一向沉默寡言的胡阏氏终于端出右贤王妻子的威严,掷地有声。

    我一瞅到伊稚斜悻悻然的模样,就为胡阏氏忿忿不平。再加上他利用念奴逼迫我去瀚海这笔账,愈发地恼怒。于是灵机一动,既然他捧我做匈奴族心中的女神紫姬大人,当然要尽职尽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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