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霖铃之羊脂白玉
时间:2023-05-23 来源: 作者:半夏谷
“背对着本王,数到九,再转过来。”刘珺冷冷地道,清冽的嗓音表示着不容反抗的气场。
 
第142章 挨打
但愿暂成人缱绻,不妨常任月朦胧。
退了早朝,趁刘彻和刘珺去长乐宫给窦漪房请安之际,我飞奔到云光殿,将卫青封关内侯的好消息报给卫子夫听。卫子夫听说卫青遭到馆陶长公主的暗杀,惊吓得动了胎气,也把刘彻急坏了,生怕他宝贝儿子刘梓君有什么闪失。嘿嘿,刘彻刚刚在朝堂,称刘珺一口一个襄王,完全忽视刘珺大司马大将军的身份,我才不要暗示他刘梓君将是长公主呢。
至于刘珺,要发脾气,就回寒兰阁学刘彻砸古董好了。夹着尾巴,讨好了一个月,他爱理不理的,害得我没有好觉睡,还流了一枕头哀怨的眼泪。我算是想通了,刘珺被我宠坏了,不筹谋一下跟着卫青去讨伐匈奴,他还以为我离开他就不能吃吃喝喝睡睡了。咳咳,我绝对不是怕刘珺在早朝时放射的南极冷光。
云光殿,四季桂千里飘香,黄梓树花香似海。云光一词,指美人墨发光泽。在猗兰殿时,刘彻常常当着我的面,抱半推半就的卫子夫于大腿上,撩拨卫子夫那头秀发,顺便嘲讽我的头发像鸟窝般枯燥。刘彻赐卫子夫云光殿,真是将他酷爱卫子夫鬓鬒的嗜好进行到底。
“堇姐姐过来了。”卫子夫见我探着脑袋东张西望,便吩咐宫女收拾好桐木琴,起身向我招招手,笑道。
我确定秋夕姑姑不在,便抬头挺胸,抓了桌子上的红豆椰奶冻抛入口中,快步走到七尺大的金丝楠木床,躲进金风细细云光帐子,利索地脱了太监服,换上藏在被褥底下的兰烟云裳。
秋夕姑姑,厨艺精湛,胜过假扮成南宫厨娘的韩夫人。刘彻每天厚着脸皮,带卫子夫去长秋殿蹭吃蹭喝,才求得太后王娡松口,换来秋夕姑姑每日伺候卫子夫六个时辰。
我打探到云光殿的伙食堪比东海楼的海鲜全宴,也拖着馋嘴的淼淼,抱上一叠奏折,摇摇摆摆地去云光殿,向刘彻请教奏折上的问题,顺便用个午膳。
然而,秋夕姑姑是个严格遵守大家闺秀准则的老古板。知书达礼,喜行不言色。午膳前,秋夕姑姑要求我背了三从四德,方应允多做几道爆椒海参、水煮牛肉等川菜给我下饭。可是,三从四德,背着背着,就顺出了新三从四德,从不体贴从不温柔从不讲理,说不得打不得骂不得惹不得。
死刘彻,每次笑得最大声,明明秋夕姑姑铁青着脸了,他还补上一句,改编成艳曲,肯定比《玉桃歌》卖得更火。结果,秋夕姑姑的脸比翡翠还绿得剔透了。我匆匆地咽下几口白饭,乖乖地抄《周礼》和《礼仪》三遍,博得秋夕姑姑的同情,获得十菜一汤的优待。
“子夫,刘彻封了卫大哥为关内侯。”我穿戴好衣裳,寻了软塌,随意拿起摊开在书案上的琴谱,边看边笑道。
待宫女奉上热茶后,卫子夫也坐在我的旁边,察觉到我贴近了琴谱去瞧瞧里边密密麻麻的注解,鹅蛋脸飞起一片红晕,道:“让堇姐姐见笑了。子夫是平阳侯府的歌姬,不懂琴棋书画,跟着陛下后,才学点皮毛。”
“卫大哥封了关内侯,子夫不高兴吗”我问道,可手也没闲着,继续将琴谱翻来翻去。
这琴谱,是刘彻誊写的,大部分是长安城近年流行的曲子。可子夫垂下眼睑,不停地拨弄着手指,那片小女儿的娇羞从雪白的脖颈爬上耳垂,甚是可疑。
子夫似乎从我拿起琴谱那刻就失神了,那双水雾朦胧的杏眼随着我翻书的声音流动,直到我关上琴谱露出狡黠的笑容,才略显歉意地整整仪容,笑道:“青儿能为陛下分忧,子夫很欣慰。”
她的声音如出谷黄莺,不含一丝丁四娘教授我和念奴的婉转做作,同春风吹入耳畔,宁静惬意。难怪刘彻爱腻歪在云光殿,即使卫子夫有孕,也不召见王月出和李姬。
这美人呀,如王月出般病弱,生的是怜爱,若李姬般清纯,图的是新鲜。倒是卫子夫这种落入凡间历练的瑶池仙女,适合放缓生活节奏,一天天地去陪伴。
“子夫,刚才瞅到你在《玉桃歌》上作了标记,定是留着晚膳后问刘彻的,不如我来弹一曲解答吧。”我摆出天真烂漫的笑容,装作看不见卫子夫的脸颊已由粉色桃花转成红色熟虾。
死刘彻,你在秋夕姑姑面前捉弄我,我就去戏弄你的女人。卫子夫脸皮薄,白天听了我弹的《玉桃歌》,晚上必定不愿和着音唱歌。想想刘彻一副吃瘪还不能发作的模样,顿感畅快。
于是,我不顾卫子夫是否点头,取了桐木琴,校对好琴音,纤纤素手,熟练地弹奏起桃花坞开张时烂大街的艳曲。初起的软调,如指腹滑过丹唇般酥酥的,偶尔转了几个音,似巫山**溢出的娇媚声,低俗到自己也起了鸡皮疙瘩。
郎君呀郎君,你笑一笑,奴家的玉桃成熟了。郎君呀郎君,你挑一挑,奴家的玉桃红夭夭。郎君呀郎君,你咬一咬,奴家的玉桃水涛涛……
忽然,清脆的拍掌声响起,刘彻见卫子夫羞得找了一把团扇遮住脸,死活不让他靠近,也不恼我这个实施诡计的厚脸皮,反而笑得灿烂,扬了扬好看的丹凤眼,道:“朕写的《玉桃歌》,堇王后可喜欢”
“刘彻,你拿我的《玉桃歌》去**,还要不要脸了”我恼道。我和刘彻达成了协议,分一半的琴谱钱,让他在刘珺面前主动承认《玉桃歌》是他以九公子名义代写的。但是,对卫子夫说实话,损了刘彻的脸,更开心。
不过,我的幸灾乐祸停留在脸蛋上不到三秒钟就夭折了。望了一眼恭候在云光殿外的水蓝色袖袍,身子立刻抖了抖。刘珺不是要当捂不热的冰山吗瞟了一眼刘彻笑得贱兮兮的贼样子,我油然生起了不详的预感。三十六计,走为上计。
“肚子痛,找茅厕。”我捂着肚子,竭力地扭曲面容,恼道。
接着,我懒得行礼告退,往正殿深处跑,寻到一扇低矮的窗户,拾起裙摆,翻了出去,再沿着围墙,找到记忆中的狗洞,拨开杂草,钻进去。出了云光殿,也不敢走正门,只能绕了猗兰殿一圈,从平日里太监宫女出宫探亲的小门偷偷地溜出去。
离开未央宫后,我觉得神清气爽。兰兮小筑,刘珺不求我,我是不会回家对着单调无趣的寒兰的。卫子夫提了一句喜欢桂花,云光殿就遍栽桂树。我在刘珺面前念叨了多次芍药,他完全不理睬,只专心地给寒兰锄草。哼,人比人,气死人。
桃花坞的紫宸居,原先叫兰兮居。我穿着淡紫色云裳寝衣,趴在珊瑚床上,享受子都的推拿手艺。自从刘珺回来后,我规行矩步,踏入桃花坞也只是为了看账本。如今再次体验到身心舒畅的揉捏,特意嗯嗯两句,逗逗容易脸红的子都。
“子都,重一点,否则我让淼淼熬马鞭牛鞭鹿鞭。”我翘起两只脚丫子,欢腾地晃一晃,笑道。
蓦然,背部凉飕飕的,我急忙翻身,却被一股怒气禁锢住,啪地几声巴掌,落在我的屁股上,瞬间火辣辣的,疼得我大哭。
“堇儿,知错吗”刘珺冷冷地道,寒潭眸子平静得不起一丝涟漪。但是我知道,他越这么平静,意
第143章 淼淼
帝王业,先拯救了天下,方有君临天下的帝王。
初夏,添多几声单薄的蛙叫,本是个好时节,再逢三四场连绵的阴雨,便惹人恼了。
这不作美的天公,惹恼的第一位便是大汉的皇帝刘彻。寒兰阁外,远远听得刘彻舞剑霍霍,以秋风扫落叶之势,摧残沿路的翠竹兰花,更有一众胆小怕事的丫鬟奴仆跪地哀求,助长刘彻的气恼。
我悄悄地丢了手中的女红,趴在轩窗上,心头乐得开出了红艳艳的桃花。替刘彻呐喊,多斩几株兰花,换成娇滴滴、粉嫩嫩的桃花。烂漫一个春季足矣,何必霸占了四季,终日冷冷清清呢。
当然,在依依的监督下,我还是要装成因兰花而伤怀的多愁女子,挤不出泪花就掐疼自己,滑落几滴,用白绢帕子轻轻地擦拭。眼神缓缓地放到窗外的潺潺细雨之中,迷茫点,融进水雾朦胧,凄美如画。哈哈,演技越来越精湛了。
“这鸭子枕,绣了一半,就在偷懒。”刘彻当寒兰阁是未央宫的云光殿般,寻了白玉软塌躺下,举起那只荞麦枕头,左看看,右摸摸,凤眸微微上翘,高贵华丽的容颜尽是贱兮兮的笑。
“鸳鸯,鸳鸯!”我夺过荞麦枕头,恼道,抱了白玉圆凳,继续绣鸭子,哦不,是鸳鸯。
“鸳鸯溺水,好意境。”刘彻笑道,毫不客气地拈了我爱吃的红豆椰奶冻,故意嚼得吧唧吧唧响。
姓刘的都是同一货色,专门克我的。我瞪着刘彻,借了绣花针,狠狠地戳了鸳鸯枕几个细小的洞。
刘珺趁我睡得迷迷糊糊的时候,骗我答应随他出征守代郡,拨乱了我想一睹卫青打赢胜仗的英姿的小算盘。我一个不懂兵法、手无缚鸡之力的弱女子,同刘珺去军营,还不是沦为大灰狼的点心。这个可以忍,防一防往刘珺身上蹭的营妓,但是为什么出征前我要做女红、学厨艺呀。而刘彻一副体恤我平日看奏折辛苦的好帝王,赏赐了几天休沐假,外加三件白狐皮。死刘彻,分明是向刘珺示好,使唤我多忙活三套保暖的狐皮大衣,作为刘珺的过冬储备。害得我那腔攘外敌、安内臣的热血,蔫成了蚊子血。
“堇姐姐,梨花酒来了!”淼淼抱着一壶梨花酒,风风火火地跑过来,发现尊贵的皇帝陛下刘彻也在,顿时怔住了,手一松,那壶梨花酒摔得粉碎,尔后慌乱地朝刘彻行了大礼,杵在门口,耷拉着脑袋,像块摇摇摆摆的木头,都不知道收拾一下令我肉疼的酒壶碎片。
“堇王后,襄王有令,不得沾染梨花酒。”依依蹲下来,捡起酒壶碎步,退出门外之前,不忘带着毫无情绪的雕塑神色,补上一句。
我撅着嘴巴,点点头,瞅到司马迁那抹淡绿色的身影时,方弯起一对月牙眼,因为司马迁手中还有一壶梨花酒。
提着梨花酒的司马迁,撑了一把梨花白竹骨绸伞,于天青色的烟雨中,从《诗经》里走出来。青青子衿,悠悠我心,但为君故,沉吟至今。他才是月色加反光的雪色,合成的孤山绝色,以为再靠近些许,便能触摸到那掬温润清泉,熟不知,小小的距离,导致长长的失落,长到生了保护膜。
我快速地张望四周,没有依依,刘珺忙于校场练兵,抢过司马迁的梨花酒,拔掉木塞,咕噜咕噜下肚。司马迁的梨花酒,一如既往地清冽可口,用衣袖擦擦嘴,十分豪气地学侠女喝完酒后就砸酒壶,砰砰的响声,扫去之前被刘珺变相禁足的郁闷,畅快呀。
“阿离,你酿的梨花酒真好喝。”我笑靥如花,傻傻地盯着司马迁,期盼他薄红着脸,道一句下次继续给我捎带梨花酒。
“哦,既然堇儿爱喝,那烦请司马先生指点一下如何酿梨花酒。”刘珺冷不防地站在我的背后,热热的呼吸扑在我的耳蜗,冷笑道。
话音刚落,我抖了抖身子,扭捏地挪一挪,试图甩走那握在腰肢上的狼爪子,然而落得一声嘶疼。这只讨厌鬼,除了走路不出声外,还有掐人咬人的恶习。长安城的美人可是喝多了孟婆汤,才趋之若鹜地爱慕着他。
“卫大哥,你也过来了,我最近缠着秋夕姑姑,卤了盐水鸭,味道可好呢,淼淼偷吃了很多。”我笑道,故意忽视刘珺那双冰冻三尺的寒潭眸子。哼,整天往长安城郊外的校场奔波,还不允许我跟踪,我才不要在众人面前摆出乖巧的脸色。反正我喝了梨花酒壮胆子,刘珺若是夜晚找我算账,我就把责任推到梨花酒上。
“好。”卫青爽快地答道。啧啧,卫青封了关内侯,穿起云光紫缎,束上紫玉簪子,英姿飒爽,卓尔不凡。
“诸位,兰兮轩,请。”刘珺冷冷地剜了我一眼,示意依依拦住我,便拂袖而去。
然后,刘彻负着手,在刘珺的带领下,与卫青、司马迁进入兰兮轩。他们四个凑在一起,必是商量对付匈奴的策略。只是阿胜没有参与,确实奇怪,他可是每每见到我,就唠叨起念奴,我敢不接话,他会翘起颠倒众生的桃花眼,对我放电。男色当头,我怕呀,一失足便被捉住了把柄,呼天不应求地不灵。
“堇姐姐,淼淼就偷吃了鸭腿,厨房里还热着半只盐水鸭,不信你去瞧瞧。”淼淼恼道。
淼淼这句话倒是提醒了我,想光明正大地进入兰兮轩,蹲在墙角听他们的商议,必须拿出当家主母的优势。嘿嘿,幸亏今早我和淼淼一起卤了盐水鸭、炸了凤尾虾、烧了叫花鸡、炖了甲鱼汤,足够边赖在兰兮轩吃东西边挖国家大事。
于是,我飞奔到厨房,拎了食盒,拽着淼淼,大摇大摆地进入兰兮轩。轩内虽然布置了九黎组织的人,但是我有食盒作挡箭牌,无人胆子肥到阻止我扮贤妻。咳咳,本来就是贤良淑德,举世无双。
兰兮轩,乃是刘珺的书房,关紧了门窗。我拔了紫玉钗,在窗户纸上扎了一个小孔,凑近耳朵,仔细听里边的争论。
“九黎组织查到,胶东王大概半年前从红月牧场买了一大批战马,并且为新纳的宠妾丁夫人大修陵墓。”刘珺道。
“据说,这宠妾丁夫人与堇王后的侧颜有几分相似。堇王后在家宴里弹奏一曲异国调子,惊艳四方。”刘彻笑道。
“陛下有闲情调笑堇儿,不如想想如何应对胶东王在陵墓下招了十万精兵。”刘珺冷笑道。
“大汉对外宣称领兵九万讨伐匈奴,实际上从长安、洛阳、河东、河南、河内又调兵三十万作为后备支援,敖仓粮食三万石秘密运往代郡和雁门。长安城还剩十万精兵守备,对付乱臣贼子绰绰有余。”刘彻道。
“陛下,臣始终以为太冒险,不如将拨给臣的十万后援兵抽到长安,以备不时之需。”卫青作揖道。
“关
第144章 黑奴
夏风凉凉,兰兮小筑池水淙淙,有小荷露出尖尖角。
距离窦绾临盆只剩下一个月左右,而攻打匈奴的九万兵马已随时候命。阿胜不顾窦漪房明里暗里的劝阻,仍然坚持三天后出征雁门。刘彻自然是拿准了阿胜必去雁门的决心,乐得为窦漪房帮腔,讨一个孝顺的好名声。无奈之余,刘珺只能托丁四娘送回念奴,吩咐甲子软禁韩夫人韩兰。
念奴估摸着今日到家,我是补足了肉偿才从刘珺嘴巴里撬开的。因阿胜的固执,刘珺表面上冷冰冰,心头的怒气可大呢,在朝堂之上三番五次借机令刘彻嘱意的国策胎死腹中,刘彻照例回猗兰殿砸了一炷香时间的古董,才去云光殿看处于盛宠的卫子夫。哎,自家的夫君,城府颇深,气焰嚣张,不知是福还是祸。
不过,阿胜此次跟刘珺较劲的做法,我也是莫名地头疼。历史上不是说中山靖王好酒色、子孙遍地吗阿胜看起来像个痴情种子,还专啃念奴这块开不出情花的石头。当初韩夫人说阿胜为了念奴喝下绝子汤,吓得我以为蝴蝶效应再次扩散了,后来刘珺亲自把脉,证实了韩夫人就唬人的本事强。
穿越小说里,那些现代人,凭借着超前的知识,在权力的漩涡里混得风生水起,念几首古诗词也能博得才华横溢的美名。为什么胆小如鼠的我整天倒腾的是如何减少蝴蝶效应,努力将历史的趋势推回正道呢
更令我郁闷的是,刘珺呈上携带我远赴代郡的奏折后,我就成为了长安城最不待见的女人了。
守旧大臣直接将我认定为褒姒重生,是毁掉襄王一世英名的祸水。毕竟,龙城大捷的功劳,归到了刘珺这里。他们都十分看好刘珺再次大破匈奴。呵呵,刘彻真的该给朝堂换换新鲜血液了,刘彻明明白白地强调了刘珺是去守代郡,何来的战功。
而贵妇呢,以太皇太后窦漪房和长公主馆陶为风向,从不邀请我这个堇王后去参加闺阁里流行的品香茗、行酒令、赏花吟诗、弹琴绘画等,遇到大好的添油加醋机会,当然是包下长安城最负盛名的东海楼,借着比拼厨艺的由头,将我的点滴事迹从里到外扒得彻彻底底,连我怕小狗这条都能联想到狐狸骚味。
香兰阁内,我赶走依依,光裸着身子,趴在温泉池边,眉头紧锁,认真地研究关于红月牧场的账本。自从我辛辛苦苦建立起的桃花坞被刘彻和刘珺瓜分后,我就异常提防刘珺,唯恐他发掘出我的红月牧场。说起桃花坞,一肚子的气,哪有像刘珺这么无赖的,不乖乖地献上账本,他便在床上发狠地折磨我,害得我吃吃睡睡半个月。
红月牧场有几笔交易,察觉着怪异,却看不出端倪。楼兰、乌孙、大宛、龟兹等西域三十六国商旅,分别够买了小批量的劣等宫廷马杂马。所谓宫廷马,秉性温和,步调优雅,供妃嫔使用。而宫廷马以毛色为标准,评判优劣的。纯白色的马,称为龙马,是最上等的宫廷马。黄毛夹褐色点子的马,称为杂马,是最下等的宫廷马。杂马虽然长相丑陋,但是有一个显著的优点,生性怯懦,爱挑平路走,遇见陡坡,能绕上一大圈,确实适合学骑马的小孩子。所以,杂马也广受欢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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