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雨霖铃之羊脂白玉

时间:2023-05-23  来源:  作者:半夏谷

    “他肚子里装了很多白面土。白面土能充饥,但不能被肠胃吸收,吃了容易腹胀,无法排便,活活憋死的,跟堇姐姐的烧饼无关。”依依探着他的鼻息,面无表情。

    忽然,一群难民汹涌而至,瞅到刘珺正在啃着第二个烧饼,几乎疯狂地哄抢。有眼尖的,发现马车上的包袱,搜罗一番,甚至咬起木头。所幸,刘珺动作敏捷,扔了烧饼,将我圈在怀里,带出了难民之中。

    可我发现有一个白发苍苍的难民竟捡起尖锐的石头,打算剖开死去的小乞丐的肚子,生吃人肉时,怒不可遏,拔了背上的箭羽,射中老难民的手腕。

    “住手,谁敢吃这个小乞丐,就是不要命!”我恼道,又朝老难民射了一箭,并不致命。

    “乙亥,埋葬了小乞丐。”刘珺冷嗤了一声,扫过难民,见众人安静下来,才缓缓地开口。

    小乞丐的尸体,铺了一层草木灰,埋在洛水边,为了防止被难民挖出来偷食,只敢堆一些石头。小乞丐是饿死的,病得糊涂的我硬是拉着刘珺跑了几个田野,想寻小麦的种子。可惜,田野经历了两场天灾后,已成乱葬岗,到处都是臭得作呕的死尸。

    依依从深山野林中打得一只野兔子和采集了一兜野梨子。野梨子小如枣子,咬下去酸酸的,恰好适合用来解烤兔腿的油腻。刘珺建议我将野梨核埋在小乞丐的坟墓里,算是寄给小乞丐在黄泉路上吃。大概是生病加同情心作祟,脆弱的我边用石头挖边哭,大意割伤了手指,鲜红的血液渗入土壤,灌溉了野梨核。

    夜里,我蜷缩在刘珺的怀里,又开始做看似稀奇古怪、却充满熟悉感的梦。这回,长得和李倾城一模一样的银发美人,没有坐在紫罗兰色的大海之上,而是在一汪淡紫色的兰瓣泉水里游泳。当她浮出水面之时,掌心上托着一枚梨核,抛到地上。片刻后,那梨核,生根发芽,长成一株小小的梨树,绽开了梨花。

    清淡的梨花香,令我想起小乞丐坟墓里那枚野梨核,转而小乞丐死前的惨状如狂风暴雨般席卷,心疼得我再次不争气地流泪。咳咳,我从梦中惊醒,用刘珺的衣袖擦擦了眼泪,无意间嗅到淡淡的香味。于是,我悄悄地拨开熟睡中的刘珺,靠近香味,竟然看到小乞丐坟墓上长了一棵小小的梨树,打了几朵稀疏的梨花。我大惊,瞅瞅今晚睡得特别死的刘珺,连忙将梨树连根拔起,扔到洛水里。

    等大脑逐渐清晰,我才意识到自己做了什么。不过,我的嘴角勾起浅浅的笑意,证明我没有做错。红玉和刘胜这两个非地球生物,都称我为紫姬圣泉,我并不懂。但是,我确信,我的血,可能是穿越引起了基因突变的缘故,居然能促进植物一夜成长。所以,我不能让任何人发现这个自己也解释不清的秘密。

    我蹲在洛水边清理泥土,哼起了歌谣。既然我的




第一百四十八章大禹
    连续喝了几天树根汤,肚子没进一粒米,整个人不知是小馋虫作祟还是身子骨虚弱,总是四肢无力,感觉刚跑掉的风寒又回来招惹我了。无奈之余,我趁刘珺跟着老婆婆上山砍柴挖树根,偷偷地跑到洛水边,想试试自己的血能不能召来鱼虾。想起东海楼的鲜虾蚝仔粥,喉咙里咽了咽口水。

    捞起袖子,扎起裙子,脱掉草鞋,我兴奋地抱起一只小兜网,坐在洛水边的石头上,开始见证自己作为救世主的奇迹了。可尖锐的石头刚碰上手指,我就嗅到浓浓的鲜虾蚝仔粥的香味,莫非是出现了幻觉

    “小娘子,怎么独守洛水,你家相公忒不懂得怜香惜玉了。”那只守城的矮冬瓜笑得脸颊上的赘肉挤成一团,肥手中提着的正是我心心念念的鲜虾蚝仔粥。

    “阿珺相公去洛水里抓鱼了。”我被矮冬瓜猥琐的笑意吓得割破了手指,鲜血滴滴答答地流入洛水,整个身子不住地向后退,冰凉的河水浸没脚踝,冷得打了几个寒颤。

    “小娘子,官爷这里有鲜虾蚝仔粥吃,快过来。”矮冬瓜步步逼近,口水都顺着双下巴,掉到腰带了,恶心极了。

    好想吃矮冬瓜手中的鲜虾蚝仔粥呀,我舔了舔嘴唇,极力克制心中的小馋虫蹦跶出来。在刘珺的威逼利诱之下,我的狗刨技术不差,至少应该比眼前这个矮冬瓜灵活。但是选择逃跑,就浪费了一碗鲜虾蚝仔粥呀。若是留下,用石头打击矮冬瓜的手腕脚踝,鲜虾蚝仔粥怕是会洒了一大半。

    “小娘子说笑了,洛水早就没有鱼虾了。”矮冬瓜居然在我的面前喝起鲜虾蚝仔粥,故意发出满足的嗯哼声,真想让刘珺将他捶成扁冬瓜。但是他那双绿豆眼特别机灵,指着洛水里成群结队的鱼虾,大吃一惊,望向我的神情,仿佛看到金子般亮闪闪的。

    忽然,一把匕首飞过来,插进矮冬瓜的胸膛,那碗没有吃完的鲜虾蚝仔粥混着矮冬瓜的鲜血,倒入洛水之中,引起鱼虾的抢食。我飞奔到刘珺的怀里,手脚并用,像只八爪鱼般紧紧地挂在他的身上,唯恐他一生气就甩开我。

    “主公真是狠心呀,这辛金跟了主公十年,没有功劳也有苦劳,只不过小小地调戏了一下蠢丫头,竟落得如此下场。”那酥酥软软的娇媚,如水蛇般朝我们凑近,调笑的意味甚浓,听不出为同伴冤死的悲悯和对主人的畏惧。

    这种转了几折尾音的调子,自然是出自丁四娘之口。可当我抬眼发现站在我们面前的是好心收留我们的老婆婆时,立刻从刘珺的怀里滑了下来。哼,刘珺和丁四娘合伙欺骗我,绝对不能饶恕。越想越气愤,便下了洛水,踢着河里的石头,翻找鱼虾。结果弯下身子去抓那条在脑海里红烧一遍的鲈鱼时,腿脚疲软,向前扑去,恰好撞到那个矮冬瓜的尸体,才意识到自己刚刚是在血水里捕鱼,吓得大哭。

    “哭什么哭,大婚那天杀了那么多赵王的骑兵也没手软过。”刘珺将我打横抱起,掏出手帕,轻轻地擦干我的双脚,无奈地笑道。

    我瞪了他一眼,别过脸去,坚决不理睬他。在索马里获得死神称号,不代表不怕死人呀。我还没找他算刚才的账呢,他就翻出陈年旧事来调侃我。咳咳,好像大婚是去年的事,到底是哪天呀,我摸摸头发,决定还是放弃回忆这个难度系数较大的问题。

    “夏至。”刘珺狠狠地咬了一口我的耳垂,以只有我们两个人听到的音量吐出冷冰冰的刀子。那双寒潭眸子,平静无风,正酝酿着一场暴风雪。

    “阿珺相公,你为什么要杀辛金”我忍受着肩膀的疼痛,噙着泪花,急忙转移话题,声音尽量软软糯糯的,试图将那场暴风雪扼杀在摇篮之中。

    “越界了。”刘珺冷冷地道。

    “辛金是贪财好色了点,他与洛阳郡太守交好,堵截开封一带的黄河这等涂炭生灵的恶事,出了不少力。但是更过分的屠城也做了,主公还亲自替他善后,如今怎么不能容忍了。”丁四娘笑道,那双勾魂媚眼放着刘珺这种俊美的修罗不欣赏,偏仔细打量这个努力地缩在刘珺的怀里减少存在感的我。

    “哦,四娘可是太清闲了”刘珺冷笑道,将我的小脑袋托出来一点。

    “四娘不敢。”丁四娘低着头,收敛起嘻嘻哈哈的神情,语调也恢复了正常,可那双媚眼不着痕迹地瞟过我的胸。

    丁四娘在王庭就一直认为刘珺宠爱我这个相貌平平又不机灵的番邦女人必定有阴谋。所以她化身为魔鬼教练,硬生生地将我从一个舞蹈白痴训练成歌舞坊里的高级倡优,就是希望为我创造更多难以割舍的价值。她总是在我吃烤羊腿的时候大煞风景地提起刘珺处理废棋的手段,害得我大晚上呕吐。

    这回,她色眯眯地盯着我的胸,不会以为刘珺娶我为王后其实是看中我的胸吧刷地一下,我的脸颊烧起红晕,不得不将脑袋塞进刘珺的胸膛,只露出头发。刘珺杀辛金,是因为撞破了我用血养鱼虾的事。若是丁四娘早来一步,怕是也会香消玉殒吧。想到此,心头淋了一场冷雨,小手紧紧地攥着刘珺的衣襟。深情之人,也最薄情。我视丁四娘为姐姐,就由我来守护吧。

    “丁姐姐,淼淼答应我,要将凤栖山的梨花移栽到寒兰阁,哦不,桃花坞,你回长安好好监督他吧。”我笑道,推了丁四娘一下,凑巧够上她的耳朵,轻声道了一句“紫宸宫”。嘿嘿,刘珺除非可以读懂唇语,否则无法猜到我的梨花种在哪里,也就阻止不了我想找司马迁学习酿梨花酒的决心。

    刘珺那双变得森冷的寒潭眸子,微微地掠过丁四娘按捺住喜悦的身子,薄唇轻启:“一个人一旦有了牵挂,就会暴露自己的弱点。四娘,好自为之。”

    “谢主公教诲。”丁四娘握拳道,尔后边嫌弃地脱了老婆婆的猪皮面具边扭着腰肢离开。

    回到茅屋后,那个下身瘫痪的老婆婆儿子竟然捧着干净的衣物,站得笔直,等待我们的到来。

    “丙夜,暗杀河南郡太守,拿本王的印章,开了洛阳粮仓,救济河南郡的民众。”刘珺道,扔给丙夜一枚龙纹紫玉印章。

    “还有,兴建水利,雇佣灾民,重建家园,恢复农商。”我从胸口掏出刘彻的圣旨,塞进丙夜的手中,笑道。

    “照办!”刘珺连个冰冷的眼神也不给我,拿了衣服,直接在茅屋中换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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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四十九章借兵
    清秋时节,土壤不如开封县肥沃的大禹山,到处洋溢着丰收的喜悦。水草肥沃的牧场,挖出大大小小的湖泊,打理牧场的主人将成群饱食的牛羊赶到石桥上活动,拉下的粪便掉入湖泊,为湖泊增肥。而挨着牧场的是一片桑树林,桑树林下养了聒噪的公鸡,整天咯咯打鸣,捉土壤的害虫吃。桑树林连接的是地势平缓的农田,农夫分成四拨,一拨收割小麦,一拨烧麦秸秆,一拨挑茅厕的粪便,一拨种下蔬菜。农田外,便是果园,橘子、苹果诸多,硕果累累。单是看这初步具有生态农庄雏形的表象,倒觉得颇有世外桃源的韵味。

    不过,作为一名在加拿大参加过女权集会的女性,非常讨厌这副病态的和谐。闷在大禹山半个月,刘珺天天做的事,就是替玉面狐即大禹山寨的大当家望闻问切,抓药熬汤。啧啧,这殷勤谦恭的态度,俨然忘记了他的诸侯王身份。照刘珺睚眦必报的性子,深切担忧玉面狐的未来,怕是吐血都比做刘珺黑名单上待宰的羔羊好。

    言归正传,之所以称大禹山寨有病是因为山寨的女人没有地位。山寨的女人,被关在议事堂后面的朱红色高脚楼阁里,一人一间温暖舒适的监狱。当男人需要排解生理需求时,可以用作为山寨通行货币的铁弹珠,点上喜欢的女人,一个或者数个,甚至提出共享,而女人没有任何拒绝的权力,即便是在孕期。

    以上信息,都是我与大禹山寨的小孩比箭赢来的。小孩子嘛,受大禹山寨病态思想的污染较小,天性单纯,容易被我这种狡诈的老阿姨骗,哦不,是聪明漂亮的姐姐。那些大人,见到我背着箭乱跑,要么流露出鄙夷的神色,要么就是暴露出色狼的天性。嘿嘿,刘珺出手,万事无忧,更何况我的箭术可是百发百中,没中的纯属发挥失常,低调低调。

    某天卯时(早上五点到七点),刘珺捞起卷着被子不愿起床的我,去了议事堂。议事堂,只有玉面狐一人。清秋的早晨不算太寒,可玉面狐裹起了厚厚的白狐皮大衣,抱着白玉手炉,看起来十分虚弱。

    “真的病了,不是装病”我疑惑道,脚步好奇地上前,就被刘珺拽住了后衣领,提到了下座的位置。

    “你以为谁都跟你一样,爱装病。”刘珺笑道,粗糙的指腹点点我额头上淡紫色的兰瓣,尔后将我抱在他的大腿之上,解了披风盖在我的身上。

    我撅着嘴巴,瞪了刘珺一眼,本想寻个舒服的姿势继续睡觉,瞅到玉面狐眼底尽是轻蔑之意,望向刘珺时似乎有说不清道不明的炙热,又忆起大禹山当女人是玩物的规矩,顿时燃起小小的怒火,以大家都能听到的音量嘟囔了一句:“我又没吞掉刘舜的一万精兵,才不需要装病呢。”

    果然,玉面狐大惊,一阵猛烈的咳嗽,这回没咳出血,只是将苍白的脸咳成了红莲色,颇有几分楚楚可怜。刘珺连忙放下我,大步向前,蹲下身子,掀开衣袍,替玉面狐把脉。尤其是刘珺眉头皱起时,玉面狐竟然当着我的面,伸出纤纤素手抚平刘珺的眉心。霎时,我的睡意被一股恶心感代替,死狐狸,敢垂涎我的大灰狼,我要烧了你的大禹寨。

    “哥哥说,既然无法替刘舜拿回那一万精兵,不如一把火烧干净。”我托着下巴,露出侧脸,无聊地拨弄着桌子上的茶水,努力笑得危险点,可心里别扭地暗示我长胖了的瓜子脸只能呈现出活泼可爱的笑意。

    刘舜那一万精兵,原本是护送刘舜及妻妾去长安城过春节的,当然也包括用于路上强抢美貌的民间女子。当刘舜返回封地、路过大禹山时,于大禹山脚下的禹庙与一群女子行鱼水之欢,不慎打翻了宫灯,葬身于火海之中。而那一万精兵,据说得罪了大禹的神灵,变成了大禹山的亡灵。

    事实上,白羽门早就盯上了不学无术、骄奢淫逸的常山王刘舜的一万精兵。那一万精兵,是年老时宠爱他的先皇刘启特意从御林军中拨出来的,战斗力可观。玉面狐吞掉这一万精兵,应是在没有得到哥哥的同意之下行动,甚至有可能受到其余副门主的蛊惑。哥哥已经下达了罢免玉面狐的指令,却没有推出追杀令,倒是引起了过于敏感的权贵之中的骚动。这些,皆是我交足了肉偿换来的国家机密,大概不会浮出水面。

    “长安有变,具体的本王不能说。若玉面狐愿借出一万精兵相助,本王乐意在陛下和白羽门门主面前替你求情。”刘珺笑道。

    “阿珺相公,不许向他借!我要去找哥哥,拿到追杀令。”我嘟起嘴巴,假装恼道。

    哈哈,这句话一箭双雕。其一,我越气恼,那玉面狐自然要表现得越大度,讨得刘珺的欢心。其二,我赌气拿追杀令,凸显出骄纵的性格,也从侧面反映我很受哥哥的宠爱。这些弯弯道子,用在玉面狐这种多疑多虑之人身上,恰到好处。换成大禹寨的二当家,就传达不进去效果了。咳咳,不是刘珺教的,我自己琢磨的,他就提点了一下。

    果然,玉面狐听得追杀令,浑身打起寒颤,到嘴的那杯热茶掉落,砰地一声响,泼了大半下身,极其狼狈。

    “玉面狐怎么如此不小心呀。”我连忙掏出手帕,为玉面狐擦拭下身的茶水,故意使出了劲儿,装作粗手粗脚,暗地里掐了玉面狐好几下。哼,这只臭狐狸,敢觊觎我的阿珺相公,活该。若不是刘珺在场,我不介意踩他几脚。

    那玉面狐真会博同情,疼得哎呀哎呀地哼叫,一双柳叶眉,含着迢迢春水,明目张胆地勾引着刘珺。不得不说,右眼底下落的泪痣,的确为他添了几分模糊性别的风流。

    “堇儿,过来。”刘珺道。他的声音,隐隐约约地压着怒气,将平日的冰冷加了一层厚厚的平静。但是,对上他那双酝酿着暴风雪的寒潭眸子,便知道愈平静愈可怕。

    我嘟着嘴巴,悻悻然回到刘珺身边,拍掉他伸出的手,闷闷地踢了几脚椅子,绝不去看他那张冰山脸。凭什么他拈花惹草,还嫌弃我无理取闹。我只不过找阿离讨杯梨花酒,就得卯足了心思去哄他。不公平,一点也不公平。

    “襄王手握虎符,号令天下兵马,如何瞧得起本座的一万解甲归田的兵。”玉面狐浅笑道。那双柳叶眉,贼心不改地胶在刘珺的胸膛,恨不得生出水做的柳絮,缠绕住刘珺的四肢。



第一百五十章劫粮
    初秋的天气,反常地闷热。那些熬过盛夏的蝉虫,最终败给了秋老虎。

    刘珺执意拉着我下山后,与大禹山之后的往来就交给了依依。依依不愧是九黎组织排名第二的乙亥,收下玉面狐的一万精兵,照刘珺的指示,迅速占领开封县,除掉昏庸的县令,以大禹后人的名义,干起反朝廷的起义。接着,除了洛阳和荥阳,整个河南郡的受灾县城,皆响应。十天之内,河南郡出了数十个农民推崇的异性王。史称开封暴动。司马迁似乎没有在《史记》里提出农民起义的事件,我是不是可以忽视这个蝴蝶效应呢

    长安城里,胶东王刘寄请求带兵十万,剿灭河南郡的暴徒,可谓一鸣惊人。这胶东王刘寄,文不成武不就,既不讨先帝的喜爱,也不招生母王儿姁的欢喜,存在感薄弱。连一向和刘彻唱反调的窦漪房也怒斥刘寄自不量力。可刘寄的王后王氏,是太后王娡的族人,平日里八面玲珑,在贵妇当中人缘极好,因替怀孕五个多月的卫子夫抓住一个往当归里添藏红花的椒房殿宫女而立了大功。刘彻大喜,虽然未提及领兵剿暴徒的事,但是准许了刘寄佩剑出入未央宫的特权。后来,王氏在卫子夫面前哀泣几番,说起自家夫君的郁郁不得志,卫子夫的圣母玛利亚病症又犯了,在刘彻身边吹了几句耳边风。刘彻终于答应,拨给刘寄五万精兵,进军河南郡。

    以上消息,都出自于淼淼的来信。他几乎每天写了十来封信给我,赞美子都的就占据了六封,比如说他的子都出门有嫣红馆的名妓主动献上芍药,再比如说他的子都夸赞夏策的上官燕新推出的思华年胭脂后,长安城掀起了涂抹思华年的狂潮,看得刘珺表情愈发阴沉,而我心惊胆战。果然,月黑夜风高之时,刘珺将我推倒在床上,一边轻拢慢捻抹复挑,一边问我子都如何。被他吻得脑袋晕乎乎的我,不小心吐出了子都的优点,便招来狂风暴雨。呜呜,嫁人得嫁老实的,像刘珺这种大灰狼,嫁不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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