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雨霖铃之羊脂白玉

时间:2023-05-23  来源:  作者:半夏谷

    所有的平行空间,皆遵循其变与不变的轨迹。强行干涉引起的蝴蝶效应,严重的话,导致所处的平行空间彻底沦为黑洞。老天还真是爱跟我开玩笑。给了一个外星人的身份,却不允许我任意妄为。那这个外星人的身份,还不如一块鸡肋。鸡肋油炸加上孜然香喷喷的。

    说起鸡肋,肚子又饿了。清秀的瓜子脸快长成又大又圆的肉饼了,小遗怎么总是不消停地催促我啃肉喝汤。于是,我决定化饥饿为睡眠,和衣躺在金丝楠木软塌上小憩一番。

    迷迷糊糊,入了梦境。朵朵纤细的白花,类似哥哥夏策锦瑟园里的锦瑟花,飘入猗兰殿,不知疲倦,迷茫空蒙。

    “大祭司,阻止策……”一袭天蓝色身影跪在软塌边,轻声道。

    翻个身子,揉揉眼睛,吓得差点从软塌之上滚落。那是一位相貌平平的女子,天蓝色鲛绡无袖裙子,波浪卷过了肩膀,耳朵和脖颈皆佩戴了锦瑟花,右脚踝侧边也刺了一朵锦瑟花。不过,她生了一双纯净的眸子,透过眸子,仿佛看到蔚蓝的天空。

    “你是谁”我问道。

    “锦瑟无端五十弦,一弦一柱思华年。”那女子吟唱道。

    “你是夏策的女人锦瑟”忆起夏策提及锦瑟二字时苦涩的笑,心中顿起了不安的猜测。

    “谢谢大祭司,强留了瑟瑟的意识,方能再见到策。”锦瑟笑道。

    “你弄错了,我不是大祭司。夏策的亲妹妹李倾城才是。”我低头恼道,对着锦瑟似乎没有好感,都不愿看到那张比我还长得一般的面容。

    许久未听到锦瑟的回复,我抬抬头,却发现哪里还有什么天蓝色的人影,心底更加不满这个莫名招惹到我的女人。眼光刚好捕捉到手腕上的羊脂白玉镯子,便脱下来,打算砸碎了撒气。就是这个terrence给我的破镯子,我才会被诸多外星人误认为是大祭司,听着一大堆奇奇怪怪的话。

    砰地一声,羊脂白玉镯子坠地破碎,我从梦中惊醒。那只原本戴在手腕上的羊脂白玉镯子,安安静静地躺在地上,完好无损。我赤着脚,将它捡起,竟然毫不犹豫地戴在手腕上。再爬上软塌,我发现脚底沾了一朵纤细的白花,正是锦瑟花。

    “不好了,不好了!”淼淼风风火火地闯入殿内,跑得上气不接下气。瞧见我光着脚丫子,任凭雪风吹入,连忙关上轩窗,叉着腰,挤眉弄眼,装成一副凶神恶煞的模样,恼道:“堇姐姐,说了多少次,切记贪凉,不许踢被子,不许打赤脚。你现在可是怀着小公子,还这般粗枝大叶,让我怎么安心!”

    “喂喂,别把关怀子都的那套口是心非,提前在我身上练习。”我调笑道,戳戳他鼓起的腮帮子。

    “淼淼哪里口是心非了,堇姐姐一点也不体谅淼淼……”淼淼说着说着,眼泪簌簌,哭得凄凄惨惨戚戚。

    我抚了抚额头,唉声叹气。自从怀着小遗回长安,淼淼变得爱哭鼻子了。每次哭得跟明天奔刑场般,眼泪鼻涕一大把,偏偏我看了心底揪疼,竟产生与他抱头大哭的冲动。

    “淼淼,出了什么大事”我穿好鞋履,试图转移他的注意力。

    “王美人寻了太后,道出了小双踩了堇姐姐的裙角而几乎滑倒、冲撞了卫夫人、导致小产之事,替皇后求情。太后知晓后大怒,前往椒房殿,亲自审问小双,哪知乘着坐撵行到半路,惊闻小双自缢,造成死无对证,气得晕厥。太后醒后,当即下了懿旨,皇后残害子嗣,杖责一百。”淼淼道。

    “杖责一百,那岂不是同乱棍打死无异!刘彻呢他没收到消息吗”我大惊失色,喊道。

    这个王月出,真是朵阴险的白莲花。她深知,刘彻即便确定了是妒怒成性的陈阿娇所为,只要没有闹出人命,刘彻只会罚些例如禁足等无关痛痒之事。但是太后王娡不同,王娡不喜陈阿娇和馆陶长公主,甚至使出了冰月霜与梧桐木接触产生致使长年不孕的毒,令陈阿娇专宠而无缘子嗣。因为陈阿娇和馆陶长公主被贴上了太皇太后窦漪房的势力范围,将成为刘彻稳坐帝位的绊脚石。

    王娡也是汉景帝刘启在位时扳倒了太子之母栗姬,打败贾夫人、程姬、王儿姁三宗,一路笑到最后之人。王月出打着替皇后求情的旗号,向王娡抛出橄榄枝,王娡必然配合。小双估计是被王娡安排在椒房殿的内奸谋杀的,再嫁祸给陈阿娇,坐实了陈阿娇意欲杀死卫子夫腹中孩儿的毒妇之名。

    “陛下离开猗兰殿,直接去了长秋殿,将熟睡的卫夫人抱回云光殿,边处理边关的战况边守候着,禁止任何人的打扰。”依依道。

    “依依,快去云光殿,找刘彻求救!”我顾不上整理凌乱的发髻,拉着淼淼直奔椒房殿。

    依依不愧是九黎组织排名第二的乙亥,道了一声诺,便箭一般地冲出去,消失得无影无踪。

    至椒房殿,撕心裂肺的哭喊声在殿外回荡。陈阿娇照例穿着一件捻金百鸟朝凤石榴红双重三绕曲裾,被两个力气大的婆子按在长凳上,由王娡带来的侍卫执行杖责。背部和屁股,都已经皮开肉绽,鲜血顺着衣襟,滑落在地上,暗红的一片,触目惊心。平日里嚣张跋扈的凤凰,此刻脸色惨白,奄奄一息,放弃了所有的挣扎。

    我抓起一把石头,弹向婆子和侍卫的眼皮,趁他们捂着眼睛吃疼,与淼淼一起,迅速将陈阿娇搀扶起,扫了一眼跪在王娡跟前哭得梨花带雨的王月出,便知王月出演着为陈阿娇求情的戏码,不禁冷嗤一声。当初,我是瞎了狗眼,才会当长得和charlotte相似的王月出是好友,为自己抢了阿珺相公而愧疚万分。

    “堇王后,宫中有宫中的规矩,切莫仗着襄王而不断闯祸。”秋夕姑姑呵斥道,神色凝重,那双如刘珺一样美的眸子,氤氲着朵朵白霜。

    “敢问太后,皇后犯了何罪,要受这去掉人命的杖责!”我质问道,想搀着陈阿娇进椒房殿清洗伤口,不料被侍卫重重包围,感受到陈阿娇身子冰冷的温度,心底凉了一半。

    “皇后残害卫夫人的长公主,理应严惩。这杖责,已算是最宽容的惩戒。还请堇王后放开皇后,继续执行杖责。”秋夕姑姑道。

    我瞟了一眼坐撵上的王娡,依旧挂着端正的笑容,仿佛眼前的血腥只是家常便饭,便冷笑道:“秋夕姑姑说得没错,宫中有宫中的规矩,犯了错就得受罚。堇儿若没记错,残害子嗣的,当灭母三族。陛下是皇后的表弟,太皇太后是皇后的外祖母,应当纳入母族者。”

    “放肆!”王娡怒道,挥掉了婢女递过来的茶水。

    “新的宫廷律法,还是母后亲自监督编纂




第一百六十二章 锦瑟
    锦瑟无端五十弦,一弦一柱思华年。

    椒房殿,依依将浑身是血的陈阿娇抱入七尺七寸的红酸枝木凤纹大床上,淼淼跪在床边,替陈阿娇脱去捻金百鸟朝凤石榴红双重三绕曲裾,为她清洗伤口,敷上金疮药。

    而我被匆忙赶到未央宫的佑宁安置在十二曲国色牡丹浮雕屏风外的红木软塌上,傻傻地喝了佑宁喂来的乌鸡鱼胶红枣汤,一言不发。陈阿娇的死,实在无法消化。倒不是担心这个小小的蝴蝶效应,只是出于朋友的悲痛。陈阿娇,算是这后宫之中最单纯的一个。连圣母玛利亚卫子夫,都曾经利用冰月霜之事,离间刘彻与王娡的母子关系。

    “堇姐姐跟着襄王前往代郡时,皇后娘娘隔三差五托人去兰兮小筑询问堇姐姐什么时候回来。待堇姐姐这么好的人,怎么会说走就走呢,叫淼淼如何安心呢……”淼淼哭得声泪俱下。

    “淼淼,你话太多了。”依依眉头皱起,冷冷地道,学足了刘珺平日的淡漠气质。

    “淼淼,依依,你们先出去一会儿,我跟陈阿娇单独说说话。”我轻声道。

    我跟陈阿娇算得上性情相投。不是我不愿意救她,而是因为照历史的发展,只要卫子夫生下长子刘据,陈阿娇必定被废,抑郁而终,倒不如将生命定格在皇后之位上。可对着她惨白的面容以及手指紧紧握着的委屈,心底柔软终究被唤起。

    我拆了发簪,割破手指,打算将血喂给陈阿娇。忽然,一只皮肤光滑细腻的手,抓住我的,尔后拔掉一根白发缠绕在我手指上,不到片刻,伤口消失得无影无踪。

    “丫头,陈阿娇死了,瑟瑟还活着。”白扁不知从何处突然冒出来,神色凝重。

    “欠扁老头,你能说点人话么阿娇到底是生还是死呀”我恼道。

    “陈阿娇天生凤体,虽能承受起另一个意识的长期进入,奈何消耗太多寿命,主体意识已经剥离皮囊。瑟瑟,借了紫姬圣泉的供养,得以占据这副皮囊,重新活过来。”白扁道。

    “所以,阿娇还是死了。”我安静坐在床边,泪眼朦胧。

    白扁不在意我为了陈阿娇之死而感伤,捉住我的手腕,细细把脉,青筋暴起,怒骂道:“不知死活的丫头,竟然吞掉了阳者,难怪能够控制低维生物的意识!”

    紫姬圣泉,分为阴阳。阴者,泽被万物,由红狼守护。阳者,毒行天下,为阴者掩护。世人只识得阳者,却不知阴者的存在。阴阳合一,以同心石之血为催化剂,生成朱雀神火。我的脑海里,蓦然浮现出此句。

    阿胜、红玉,皆知晓我是紫姬圣泉阴者。阿离曾提醒过,我的血不能给别人吃,那么他也知晓我是紫姬圣泉。印象中,还有一人,也说过我的血可以救人,就是不记得到底是何人了。这记性,越来越不好使了。(参看第七十章辞别)

    “阿离知道我是紫姬圣泉阴者吗”我问道。

    “你、紫嫣、念奴都是农历三月初九出生。紫离以为你们都是紫姬圣泉。”白扁答道。

    “那夏策呢”我问道。

    “以前或许不知,现在未必。好好的兄妹,为了一个三维物种而反目,真是孽缘呀。”白扁瞟了一眼躺在床上的陈阿娇,叹道。

    我顺着白扁的目光,也望了一下陈阿娇,不禁暗暗诧异。陈阿娇原先惨白的面容,逐渐恢复了红润,纤纤素手微微颤动。靠近点,居然嗅到了陌生的锦瑟花的香气。锦瑟花的香,空蒙迷茫,吸食多了,会产生幻觉。

    “丫头,这杂种随了你的维度,至少九维,当真要生下来么”白扁柔声道,语气无奈。

    “欠扁老头,你敢再喊小遗为杂种,我就把你阉割成太监!”我护着肚子,恼道。

    “十维物种与三维物种杂交,生下的不是杂种,还是什么。地球人不是也不能忍受人兽杂交。”白扁叉着腰,恼道。

    “依依,将欠扁老头拖出去!”我暴跳如雷。

    “乔长老呀,教的什么狼心狗肺的徒弟。人家可是特意过来问问丫头,要不要保住这个杂种的。既然丫头不介意再次小产,本药王也索性不管了。”白扁一屁股坐在地上,抱着屏风的边沿,嚎啕大哭。

    依依得了命令,眨眼间将白扁拎起,任凭他如何无赖地拳打脚踢,也不搭理,径直往殿外走。

    想起白扁说的“小产”,不禁冒出了冷汗。小虾米、小龙虾、小泽没了,令我对怀孕产生了隐隐的恐惧感。这次,我一定要保住小遗,即使牺牲半条人命。

    “慢着,依依。留下欠扁老头,为我保胎。若小遗出事,就将他和发情的母狗一起关着。”我快步拦住依依。

    依依松了手,白扁扑通一声滚到地上,疼得大声嚷嚷,毫无作为老人家的沧桑感。见我伸出手示意拉他一把,幼稚地别过脸去,气得吹起雪白的胡子。

    “不好了,不好了……”淼淼风风火火地闯入殿内,气喘吁吁。

    “又怎么不好了,刘彻死了”我笑道,点点这咋咋呼呼的淼淼的额头。

    “夏堇!”刘彻的怒吼声,又在椒房殿咆哮。他背后跟着淳于思太医。

    “哟,陛下怎么光临椒房殿呢,不是嫌弃本宫和皇后娘娘惹是生非么。”我冷笑道。这个直男癌晚期,被后宫的绿茶婊和白莲花玩得团团转,只会挑我和陈阿娇这种软柿子捏。

    忽然,躺在凤床上的陈阿娇,像是做了噩梦,蜷缩着身子,翻来覆去,喃喃道:“彻(策),彻(策)……”声声呼唤,浓浓依恋,柔情似水,缠绵缱绻。

    听得刘彻恻隐之心乱动,牵着如柳絮般的字音,坐在床边,将陈阿娇揽入怀中,哽咽道:“阿娇,朕不怪你,是朕冷落你。”可恨的是,刘彻依旧将卫子夫难产、小双自缢的事,归为陈阿娇的算计。

    当陈阿娇缓缓地睁开眼睛时,她慌忙地推开刘彻,裹着被子,离刘彻远远的,充满戒备地打量着我们。那双眸子,亦如蔚蓝的天空般纯净。但刘彻不太标准的丹凤眼,就没有那么纯净了,黯淡无光,夹杂着丝丝无措感。

    “白药王,彻(策)在哪里”陈阿娇问道,那双纯净的眸子,此时若无辜的小白兔般,惹人怜爱,却绝不属于嚣张跋扈的陈阿娇该有的神态。

    “阿娇,朕在这里。”刘彻柔声道,掀开被子,将陈阿娇圈在怀里。

    “不要碰我!”陈阿娇像炸了毛的小白兔般,费力地挣脱开刘彻的怀抱,甚至朝刘彻的手腕咬上一口。

    看来陈阿娇真的死了,眼前的是哥哥夏策最爱的女人锦瑟。我无法告知刘彻这个真相,只得劝慰道:“刘彻,阿娇大概是神志不清了,不如让白神医瞧瞧病,静养一段时间。”

    “朕怎么觉得,她的眼神变了。”刘彻疑惑道。

    “你的好母后,杖责了她,你又不信她,还希望她小鸟依人地缠着你么。”我冷笑道。

    果然,那个暴脾气,再次被激怒,狠狠地剜了我一眼,抡起拳头,朝我挥去,又中途放下,似乎想起什么,嘴角勾起一缕贱兮兮的笑,负着手,道:“朕便劳烦堇王后精心照顾皇后了。今晚长信殿摆的小家宴,切莫装病了。”



第一百六十三章 表妹
    雪停,近来的冬日,小雪颇多,却无法为锦绣山河披上银装,至多添了玉带。

    猗兰殿里,我抱着手炉,左等右等,只等得佑宁的报信,说是靖王在晚樱阁陪同夏夫人听话本子、吃相思糕,没有闲暇进宫为我梳头。呵呵,这个吃独食的阿胜,一回来就成日霸占着念奴,半点相聚的时间也不肯相让。

    我瞟了一眼站在殿外挺直腰杆的秋夕姑姑,想起淼淼收到的关于秋夕姑姑的情报。据说,秋夕姑姑初入宫,因擅长梳妆打扮而被猗兰殿的贾夫人相中,后来又被处于盛宠的王娡以厨艺精湛为由有借无还。无论她是否听得椒房殿致命的对话,不妨学当年的王娡挖她过来,嘱咐依依关注其一举一动,防患于未然。

    “秋夕姑姑,今晚长信殿设有小家宴,可否愿为本宫梳头”我笑道。

    “只要堇王后不嫌弃,秋夕尽量而为。”秋夕姑姑作揖道,不卑不亢。

    于是,我端坐在镜台前,看着淼淼命十几位宫婢捧过来的首饰,指腹时重时轻地敲打镜台边沿,思忖着如何压倒刘珺的表妹韩锦瑟的气势。

    叶雪樱、王月出、李倾城、卫子夫,这四位仙女,皆爱慕刘珺,平日里多以清雅脱俗的装束示人,都擅长舞蹈、通晓音律,那么刘珺的喜好应该是容貌清丽、舞乐双全的女子。若韩锦瑟对刘珺有情,必会投其所好,刻意穿着素净,苦学舞艺乐器。话说,我的模样也偏向清秀,略通琴技。哼,阿珺相公选女人,跟挑衣服一样,除了蓝色,还是蓝色。

    “双刀髻。”我恼道。回兰兮小筑,一定翻出他所有的蓝色衣服,全部送给乞丐。

    “堇王后,双刀髻,重在凸显女人的成熟端庄,未免老气了些许。不如梳十字髻,戴云鬓花颜金步摇,明艳动人。”秋夕姑姑猜出我的心思,劝道。

    “嗯,金饰别插太多,沉甸甸的,不方便走路。”我点点头,道。

    我眯着眼,任凭秋夕姑姑的近身装扮,盘算着如何令王娡答应割让秋夕姑姑。秋夕姑姑伺候了王娡数十年,谨小慎微,不出差错,深得王娡的看重。当初,刘彻在长秋殿,耍了一个月的无赖,才求得王娡松口,派秋夕姑姑去云光殿照顾怀孕的卫子夫。像我这种讨窦漪房嫌弃、夫君远在代郡的王后,王娡断然拒绝的理由太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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