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雨霖铃之羊脂白玉

时间:2023-05-23  来源:  作者:半夏谷




第173章 出殡
    且说,刘彻前往天牢,讽刺太后王娡在川贝雪梨鸡汤里下媚药,欲设计我与他的丑闻。

    王娡的脸色自然不好,平日里挂着的慈爱笑容,瞬间凝结成冰霜,她瞟了一眼躲在秋夕姑姑背后的我,及时压抑住那些冰霜转化为刀子,叹道:“彻儿,若不是堇儿背负着朱雀命格,哀家也不想管。”

    尔后,王娡朝天牢的门口走了一步,行至王夫人王月出身旁,抚了抚额头,突然间步伐不稳,身子摇摇晃晃,若不是被王月出及时搀扶住,恐怕摔倒在地。

    刘彻不愧是孝子,见王娡头晕,便急忙上前扶着王娡坐在白玉床边休息,并拿了枕头垫在王娡的背部,之前聚集的怒气烟消云散,只剩下作为儿子的关切。

    “母后体恤堇姐姐身怀六甲,一边要暗地里查青釉荷叶药碗之事,一边还需指导卫姐姐将皇祖母的葬礼准备得风风光光,终日操劳,头疼之症又犯,还不许月出告知陛下。”王月出像个做错事的孩子般,怕责罚,离王娡远远的,轻声道。

    “多事!”王娡恼道,嘴角却微微扬起笑意。

    这一对姓王的,一唱一和,天衣无缝。如果我不是派七叶多在哥哥夏策身边安插眼线,瞧到我被关进天牢的当天,王娡曾戴着斗笠偷偷出宫,会见哥哥夏策,我还真的相信王娡的鬼话。毕竟,王娡十分看重我的这个朱雀命格。

    偏偏,刘彻就吃这一套装弱博心软。他站起身子,亲自替王娡按摩额头两侧,语调也完全温和下来,柔声道:“彻儿让母后操心了。”

    “可惜了,太后的一片苦心,在小贱人眼中,不仅一文不值,还可以任意糟践。”馆陶长公主冷嗤一声。

    馆陶长公主这个蠢货,其母窦漪房才过世半个月,她就站到王娡的阵营里。王娡害了她的女儿陈阿娇多年不孕,又毒死了她的母后窦漪房,馆陶长公主不去查探真相,还帮助敌人继续发挥小人嘴脸。

    果然,刘彻瞪了馆陶长公主一眼,摆起天子的威严,恼道:“姑姑,请慎言,边关传来捷报,襄王攻下雁门,逼江都易王刘非败走上谷,不日将生擒江都易王刘非。”

    啧啧,刘彻连江都王刘非死后的谥号易都选择好了,已是胜券在握。先帝刘启,曾在太庙之中,让刘彻发下毒誓,刘彻的十二位尚存的弟兄日后无论犯下何种滔天大罪,都应以诸侯王之礼厚葬。所以,胶东王刘寄谥号为康,常山王刘舜谥号为献。

    我见馆陶长公主气红了脸却不敢发作的模样,顿时心情舒畅,接过淼淼端来的补汤,故作优雅,一勺一勺地舀,小口轻抿,可折腾我的手腕。换作平时,我一定是待补汤温热,抱着汤碗咕噜咕噜下肚。

    “还有堇王后,若喜欢这天牢,朕替你安排一个不通风不透光、夜里老鼠咬脚趾头的好地方。”刘彻扬起不太标准的丹凤眼,恼道。

    听到老鼠二字,我吓得一口汤呛在喉咙里,咳嗽不停。死刘彻,我受了莫大的冤屈,待在天牢里,还为他处理奏折,谋划一二。他竟然为了王娡,对我冷嘲热讽。

    是可忍孰不可忍!我当即啪地一下搁置汤碗,表示怒气,剜一眼刘彻,恼道:“刘彻,就算你今晚来求我,我也不会答应出殡!”

    然后,我摔了牢门,径直出了天牢,爬上佑宁事先备好的沉香木马车,闭目养神,摸着自己凸起的肚子,默念一百遍莫生这个钢铁直男的气。刘彻面对朝堂上勾心斗角的大臣,娴熟地运用帝王的平衡术,可谓心思难测,怎么遇见了后宫的女人,就退化成了涉世未深的小绵羊。

    大约一个时辰后,终于回到了兰兮小筑。我提着裙子,狂奔至寒兰阁,嗅一嗅熟悉的寒兰香,一扫之前的怒气。接下来,去香兰阁泡一泡温泉,美美地睡上一觉,待到午膳,邀请桃花坞的红牌来建兰阁演一场《春光灿烂猪八戒》,甚是惬意。哎,明日的出殡,又是一场恶战,今天必须养精蓄锐。咳咳,扬言不出殡也就是赌赌气,像我这样贤良淑德的妻子,又怎么会不替阿珺相公尽孝道呢。

    第二天,长安城的道路封了六道,所有商铺停业一天,举城挂白布。刘彻率诸侯藩王,行驶第一道,王娡领三宫六院,驾车第九道,文武百官走第二道和第八道,护送窦漪房的棺木出长安城,而寻常百姓站在第三道和第七道为太皇太后窦漪房送葬。

    出殡仪仗浩浩荡荡,送葬鼓乐哀哀伤伤。百姓之中,不得高声喧哗,不得交头接耳,皆神色沉重。三宫六院,更是呜呜咽咽,极尽悲痛。无论百姓是否知晓这位太皇太后,无论三宫六院在背后如何议论窦漪房,这场隆重的葬礼都会刻印在世人的心中。不像驰骋沙场的战士,白骨荒野,清明无人祭奠,落得凄凉。这便是皇权的无上荣宠,引诱无数人折腰。

    距离兰兮小筑三百里,有一柏树,迎接寒冬,亭亭如盖,郁郁葱葱。这柏树,乃是梁孝王为母后窦漪房的寿辰亲手种植,并悉心照料,祝窦漪房万寿无疆。可刘彻在此停灵设祭,居然吩咐侍卫砍掉这棵柏树,即是对梁孝王乃至偏爱梁孝王的窦漪房的大不敬。

    我听到消息后,立即下了马车,顾不上肚子里的小遗,一路奔跑,见侍卫的剑已落在柏树的枝干上,连忙按下红豆玛瑙串,发射出九枚毒针,打中侍卫的手腕,大喊道:“住手!本宫叫你们住手!”

    那些中了毒针的侍卫,捂着肿得像熊掌的手,咬着牙忍受疼痛,皆面面相觑,见刘彻脸色阴沉、并未喊停,都识趣地扬起剑,继续砍柏树,但因为中毒的手使不出力气,只能在柏树上留下浅浅的痕迹。

    “皇祖母尸骨未寒,陛下就急于销毁皇祖母生前所珍重之物,就不怕天打雷劈吗”我质问道,为了展现自己的怒气,顺手将依依递来的桂圆红枣茶摔在地上。对上依依那张冷脸,知晓自己浪费了她一番心意,又乖乖地垂下脑袋。

    此次出殡,危险重重,淼淼和秋夕姑姑不会功夫,被我下了蒙汗药,强行留在寒兰阁了。与刘珺分别前,刘珺给予了我调动分布在长安城的九黎组织的特权,由佑宁负责。从昨晚开始,佑宁得了我的命令,在暗暗地安排九黎组织的行动。所以,我只带了在九黎组织排名第二的依依近身保护。

    如果老天肯象征性地放出雷电,我这堇王



第174章 刘越
    长安城的冬天,愈发地寒冷。

    出殡之日,我和刘彻联合演一场闹剧,借九黎组织和赤帝十八骑,剿灭了广川王刘越潜伏在寻常百姓、文武百官、太监宫女中的三千精兵。同时,刘越拨出的五千步兵,在离未央宫一百里处,被紫衣侍卫歼灭。从我进入天牢到出殡,不足十五天的算计,我和刘彻就将刘越分布在长安城的兵力连根拔起。可是,我的心底对这过分容易的成功,产生了不安。

    广川王刘越,虽然是先帝的宠妃王儿姁的第一个儿子,却资质平庸,不受先帝的喜爱,按理说他没有造反的野心。况且,他的两个亲弟弟胶东王刘寄和常山王刘舜先后谋反,对他也起了警示作用。然而,他筹谋造反之时,从未发觉我们安排在他身边的眼线有任何异动。

    近日来,我待在寒兰阁里,从河南郡水患开始,将所有发生的重大事件罗列出来,一件件地分析,也不曾发现头绪。可直觉告诉我,这一系列的变动,终究汇聚成一个目的。可这个目的到底是什么呢

    抬眼望天时,黑云滚滚,北风凛冽,清晨的灿烂阳光不知去向。秋夕姑姑告诉我,长安城可能要下一场大雪了。大雪我的脑海里突然浮现出一句话:山雨欲来风满楼。

    可是,长安城除了出殡之日的血腥外,一片祥和,并无可疑之处。至于边关,捷报不断。刘珺攻破上谷,俘虏了江都王刘非的主要兵力,而江都王刘非于乱军之中失足堕马被人踩死。卫青和霍去病分别守代郡、雁门,偶尔开城门迎敌,暂无败绩。

    唯有刘珺最近写的一封家书,稍微缓解我的焦虑。哦不,是彻底转移我的注意力!那家书,依旧是一句话,写着:娘子替为夫绣的一千三百一十四朵桃花香囊可有挂在兰兮小筑外的桃树上听一听,这是一个夫君该对娘子的态度吗!我辛辛苦苦怀孕四个月,他不问我吃不吃得饱、睡不睡得暖,偏偏折腾我给他绣一千三百一十四朵桃花香囊,还要在门口种棵桃花树挂起。不就是赠了佑宁和刘彻一人一只桃花香囊,哪有像他这般斤斤计较的夫君!

    既然阿珺相公希望归来之日瞧见门口桃树挂满香囊,我就如他所愿,拔掉驰道上的寒兰,移栽桃树。桃花香囊么,一只绣一瓣桃花,以他最讨厌的水绿色云清缎子为底。如果他责怪桃花香囊怎么以水绿色为底色,我就挺着凸起的肚子,感慨一番,小遗托梦,说水绿色是他的保护色。

    提起小遗,今早他真的又托梦了。钱塘湖,断桥残雪,小遗一袭水绿色云清缎子,腰间系着桃花香囊,捧着一朵被冰雪覆盖的寒兰。

    “娘亲,莫再使用你的血。”小遗的语调,如梨花酒般温润。

    话音刚落,那寒兰上的冰雪,瞬间化成触目惊心的血水,滴落在雪地上,逐渐将大地也染成血红色。

    “会招致天灾吗”我冻得哆嗦着身子。

    “河南郡水患,各地蝗灾,长安城雪暴……”小遗喃喃念道。

    梦醒,轩窗紧紧关闭,听得寒兰阁外风雪呼呼之声,身子便冷了一半。依依抱着剑在阁内站成雕塑,向我汇报了高逢第三次奉刘彻的旨意、请我去天牢一趟的消息。

    我呆呆地坐在白玉床上片刻,回忆起梦境,决定跟高逢去天牢。高逢前面两次的邀请,我都拒绝了。刘彻在出殡之日,数落我四大罪状,我还历历在目,凭什么装圣母玛利亚去原谅一个当众抹黑我的人。

    梳洗罢,我从妆奁里翻出一颗红豆玛瑙,递给依依,吩咐她寄到姑苏城的红豆钱庄。这红豆钱庄,便是我与阿胜合资所开,不过阿胜在钱庄的所有资产归在念奴的名下。红豆玛瑙,乃是红豆钱庄的信物。自从阿珺相公这头大灰狼吞掉我的桃花坞和红月牧场,我就提高了警惕,与各大商铺的联络,皆采用信物与密函的结合。比如说,红豆钱庄,密函塞在红豆玛瑙之中,即便被人发现,也只看得到一大堆的阿拉伯数字,因为这密函的解读,还需要依靠一本《世界童话》。哈哈,《世界童话》当然是我编纂。

    此次密函写着,置办姑苏城郊良田千亩,招农夫百余人,交给郭解。郭解,何许人也,武功不俗,心狠手辣,爱行侠仗义。由郭解亲自训练,这一百零八个农夫,静待时日,蜕变成精兵。没错,我琢磨的正是屯兵。先帝的十五个儿子,到今年的年底,只剩河间王刘德、长沙王刘发、襄王刘珺、中山靖王刘胜、皇帝刘彻这五子了。去年丧四位,今年又丧了四位,虽然事出有因,但是防人之心不可无。

    驾车一个时辰后,至天牢。天牢的最底层,一向是关押重量级犯人,上次我小住天牢半个月也是被押入底层的。其实,照自身的经验来分析,天牢最底层的待遇没有想象之中的差劲。铺的稻草天天更换,散发着猗兰殿常点的熏香,就是窗户又小又高。

    然而,当我走近关押广川王刘越的水牢时,我立刻收回刚才愚蠢的判断,拔腿就跑,奈何刘彻抓着我的胳膊不放手。呜呜,为什么我要听高逢的话,让依依在外面候着呢。

    刘越的水牢,远远地闻到一股恶心的酸腐味,肠胃不好的我立刻抱着刘彻递来的木桶呕吐不止。再凑近瞅瞅,脏水只过了刘越的腰部,水牢的上半部分干燥,却爬着吱吱叫的老鼠,多看一眼,浑身起了鸡皮疙瘩。

    “堇王后来了,广川惠王有何遗言,一次说完。”刘彻负着手,恼道,已经迫不及待地称呼刘越的谥号了。

    “刘越,有遗言的话,可以写下来,不必喊本宫过来。”我躲在刘彻的背后,实在没有勇气去正视这座恐怖的水牢。

    不过,我控制不住自己的好奇心,提着一双月牙眼,偷偷地打量着家宴时不曾留意的刘越。广川王刘越,长相普通,唯一的优点是,自娶了萧氏为王后,再无纳妾,其宠妻如命的美名却在长安城的皇亲贵胄眼中落下一个畏妻的怯懦性子。如今,望着他安静地斜靠在水牢的墙壁上,泰然自如,保持着诸侯王与生俱来的贵气,仿佛身处在朱门高楼之中般悠闲,倒令人刮目相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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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5章 王娡
    长安城,连续下了半个月的小雪。

    我窝在寒兰阁,挺着五个月大的肚子,常常对着新绣的桃花香囊发呆。原先偷工减料的桃花香囊,我分派给兰兮小筑的婢女,任凭她们处置。新绣的桃花香囊,以月白色云裳缎子为底,塞入桃花和寒兰。我特意向绣工精湛的佑宁讨教,学了双面绣,外边是七朵粉红色桃花,里边是七朵冰蓝色寒兰,连起来便是七七。

    七月七日长生殿,夜半无人私语时,在天愿作比翼鸟,在地愿为连理枝。可惜,唐朝排在西汉的后面,阿珺相公日后看着这桃花香囊,不会思我所思。

    半个月了,半个月都没有阿珺相公的消息。分布在长安城的九黎组织几乎将娘子谷的每一寸土翻遍。广川王刘越讲述的关于太后王娡和胞妹王儿姁的纠葛,我无心探究。只是一次次强忍着恶心,冷漠地对刘越动用私刑,期盼从他的口中得知半点关于阿珺相公的线索,始终无果。

    从长安到霸陵,看着太皇太后窦漪房下葬,秋夕姑姑用尽了办法逼迫我哭丧,可我像个木头人般流不出眼泪。我不要哭泣,没有消息就是好消息,等阿珺相公归来,我再扑到他的怀里,哭个干净。然而,为什么兰兮小筑外的桃花树上挂了一千三百一十四只桃花香囊,阿珺相公还没有回家

    “堇儿,小桃在建兰阁候了一个时辰。”秋夕姑姑轻声道。

    “推了吧。”我对着铜镜,见铜镜里的人儿,面容憔悴,也无动于衷。

    “太后三番五次邀请你入宫,就去一趟。拂了她的意,吃亏的总是你自己。”秋夕姑姑劝道。

    “那就梳朝云近香髻,阿珺相公喜欢看的。”我冷冷地道。

    皇家的规矩繁多。即便你想找个角落独自伤悲,也会被尊卑秩序挖出来,强颜欢笑。但是,渴盼嫁入皇家的女人,趋之若鹜。女人呀,终究没把自己放在和男人等同的天平上。

    出了寒兰阁,临近兰兮小筑门口,淼淼又风风火火地冲过来,若不是秋夕姑姑及时挡住,淼淼就撞到我的肚子了。

    “堇姐姐,好消息,天大的好消息,襄王的家书!”淼淼笑得飙出眼泪,手中扬着一只水蓝色香囊。

    我抢过淼淼的水蓝色香囊,掏出同心结发和书简,捂着嘴巴,喜极而泣。

    这同心结发,是我和阿珺相公的头发,阿珺相公可宝贝了,连我也只舍得看一看,绝不允许放在我的香囊里。

    而那枚书简上写着:陌上人如玉,公子世无双。这个臭不要脸的阿珺相公,自比举世无双的公子,他那张被边关寒风吹得黝黑的脸哪里称得上如玉。

    当初我为了紫宸宫埋的梨花酒和阿珺相公大吵大闹时,就恨恨地赞了阿离一句“陌上人如玉,公子世无双”,结果他气得七天不在寒兰阁睡觉。最后我抄了一千遍“陌上人如玉,公子世无双”送给他,他才在佑宁的劝慰下半夜翻窗回寒兰阁。呜呜,怪我胆子小,习惯了蹭着阿珺相公暖暖的身子安眠,不得不先妥协。

    我将那水蓝色香囊搁在左心房里,反复地取出同心结发和书简看一看,一会儿哭,一会儿笑,甚至背着淼淼和秋夕姑姑,悄悄地亲吻水蓝色香囊。可一亲吻,发觉鼻尖没有嗅到熟悉的寒兰香,我的身子顿时冒起了冷汗,脸颊上的笑容也凝结成冰。

    “这香囊不是阿珺相公的,没有寒兰香。”我扔掉水蓝色香囊,头也不回地往寒兰阁跑。

    “堇姐姐,你慢点,顾着小遗。这香囊,刚到手时,淼淼摔了一跤,掉到水坑里,淼淼费了好大劲儿捞出来的。怕堇姐姐责备,淼淼洗净烘干才拿过来的。”淼淼边追赶边喊道。

    我停下脚步,夺过水蓝色香囊,仔细嗅一嗅,发现淼淼没有说谎。这水蓝色香囊的“珺”字泛白,残留着明显的水洗痕迹,再经过火烤烘干,寒兰香褪去也很合情合理。

    于是,我用袖子擦擦眼泪,将水蓝色香囊塞进腰带里,绽开一个甜美的笑容,姑且相信淼淼的话。因为淼淼不知道“陌上人如玉,公子世无双”这段插曲,他当时拉着依依,跟丁四娘在大街小巷里窜来窜去,在场的只有佑宁。

    “佑宁去哪里了半个月没有见到他了。”我问道,眉头蹙蹙。

    “堇姐姐,你担心得糊涂了吧。襄王是佑宁的主子,襄王出事,佑宁就火速前去娘子谷,指不定去照顾襄王,再偷偷地回来,给我们一个惊喜呢!”淼淼越说越兴奋,眼底的哀伤一闪而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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