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霖铃之羊脂白玉
时间:2023-05-23 来源: 作者:半夏谷
我终于被淼淼说服,露出狡黠的笑容,挺直了腰杆,大步迈向门口,道:“淼淼,把双面绣的桃花香囊收好,送到我的梨花轩里,交到阿离手中。还有,刘珺书案的抽屉里,写有一千遍的‘陌上人如玉,公子世无双’,也赠给阿离。阿珺相公宁既然想给我惊喜,我就准备好一个惊吓。”
这梨花轩,便是我借虞湖洛水之事,赖着阿离与我合作,新开的酒家。阿离酿的梨花酒,清亮透明,酸甜可口,小尝怡情,大吞醉人,百喝不厌。再加上每日限量出售的相思糕,梨花轩的门口车水马龙,赚得盆满钵满。
“堇姐姐,襄王泉下……”淼淼说了一半,音调越来越小,见我满血复活,便耷拉着脑袋,不再言语。
“乖淼淼,你要是敢提前在刘珺面前抖出我的惊吓,嘿嘿,我就带着小遗改嫁给你心心念念的子都。”我威胁道,尽力笑得奸诈。
离开兰兮小筑后,我抱着暖炉,哼上了《春光灿烂猪八戒》 里的片头曲《好春光》,哼到一半,不记得歌词了,“这花开花落一千年一切形状” 的下一句是什么呀。“我已不是自己模样”吗点点头,又好像不对。
不管了,索性撩起帘子,望一望漫天飞雪。这世上最冰冷的花,像极了哥哥夏策锦瑟园里纤细的锦瑟花。自从我在天牢里,忆起关于哥哥的片段,额头上那朵淡紫色的兰瓣,
第176章 夏策
出了长秋殿,外边愈发寒冷。
太后王娡告知刘珺的死讯,仿佛一场噩梦,压得我无法呼吸。梦是相反的,梦醒后会不会见到阿珺相公骑马归来责怪我没有将一千三百一十四只桃花香囊挂在桃花树上呢一定是这样的,他那么小心眼,怨我和阿离一起开梨花轩,才负气不回家。
半个时辰后,下了马车,我吩咐秋夕姑姑去寒兰阁取来桃花香囊,执意将它们全部挂起。
雪越来越大,冷得缺乏知觉。淼淼和佑宁在桃花树下哭哭啼啼,比那寒风还凄凄惨惨戚戚。依依试图将我绑住,奈何我像炸了毛的麻雀,拔了簪子搁在自己的脖颈上。
等一千三百一十四只桃花香囊挂好,阿珺相公会回来看我和小遗,我心里默默念着,不顾众人的劝阻,爬上了梯子,甚至哼上了《春光灿烂猪八戒》 里的片头曲《好春光》。“这花开花落一千年一切形状” 的下一句,我想起来了,“我还是自己模样”,可是,我仍然改成了“我已不是自己模样”。
风也变得凛冽,如刽子手用的刀,一刀一刀地割在手上,疼得嘴角泛起苦笑。于是,一不留神,明明包裹得很厚的身子,被这暴风推倒,脚底打滑,掉落下来。所幸,刘彻接住了我。
“你还要任性到什么时候!”刘彻阴沉着脸,恼道。他一把扯过我的水蓝色香囊,往我怀里塞入一个香炉,道:“这香囊,有你和九哥的同心结发,九哥从不离身。如果九哥还活着,这香囊又怎么会落到你手里!”
“这香囊,是半个月前在娘子谷的荒草里寻得的。当时,荒草里的尸体,被野狼咬得断腿断脚,血肉模糊,分不清哪个是襄王。只找到死死拽着香囊的手,掌心有薄茧,戴着羊脂白玉扳指……”佑宁抹着眼泪,泣道。
羊脂白玉扳指,是我拉着刘珺逛街,强行戴在他的大拇指上,配对我的羊脂白玉镯子。他为此,在床上,向我讨要了不少好处,还假装恼怒,说这羊脂白玉扳指,品味太低,影响他的形象,实则他连沐浴都懒得摘下。
“香囊的血迹干涸。淼淼洗了数十次才洗去一股子血腥味,可惜寒兰香也嗅不到了……”淼淼嚎啕大哭。
“主公死后,佑宁主张解散九黎组织。少部分人想追随堇姐姐肚子里的小公子,还请堇姐姐指示。”依依吐出比冰雪还寒心的言辞,脸上依然保持着作为杀手的无喜无忧,只是垂下眼睑拨去肩膀上的雪花之际,悄悄地滑落一颗晶莹的泪珠。
我趁众人沉浸在哀伤之中,爬上挂在桃花树旁的白马,鞭子一挥,冲向街道。我不信,他们说的每一个字,我都不会信。阿珺相公乃是大汉的第一勇士,足智多谋,又怎么会看不穿广川王刘越的埋伏,惨死在娘子谷呢
白马在街道上横冲直撞,到处都是排队等待官府接济木炭和棉衣的百姓。长安城的这场雪,下得没完没了,从文人雅客的诗词中飞出,酿成了灾难。
白马也受不住寒冷,冲向一家卖肉汤包子的铺子时,顺势将我甩出去。砰地一声,鲜血汩汩流出,聚成了皑皑白雪之中最刺眼的红。我瘫坐在地上,望着翻过宅子的锦瑟花,终于失声痛哭。眼泪一旦汹涌而出,便是红了眼眶,痛了心房,直到昏迷不醒。
当我苏醒时,已是三天后。我第一时间就去查看自己的肚子,幸好小遗的心跳还在,否则我不知道自己是否有勇气活下去。不对,那时,我从白马上摔落,流了许多血,小遗不可能保住。我的眼泪再次不争气地掉落,赤着脚就下了床。
银白色的鲛绡帘幔外,夏策坐在主位上饮茶,神态悠闲,嘴角含着难以克制的喜悦。他今日没有穿一身胜雪的白衣,而是换上了阿珺相公最喜爱的冰蓝色云裳,眉心一点朱砂衬得他,更像堕入魔道的仙人。
白扁也在,端坐在夏策下边的第二个位置,白皙修长的手,时不时凑到茶桌上的红豆椰奶冻,幸福得眯起眸子,咬得砸吧砸吧响,一如既往地欠扁。
“丫头,你得给本药王谢礼。若不是本药王及时赶到,小遗肯定流掉。谢礼不求多,赔本药王十颗沧海珠。要不是那个叫什么刘珺的三维物种如此短命,本药王不至于输掉十颗沧海珠。十颗沧海珠,本药王花了三千年才集到。”白扁喋喋不休。
“妹妹莫听白扁胡说,小遗若是随了襄王的三维物种,即便十月怀胎,也不能存活。相反,九维物种,只要一息尚存,便可回魂。”夏策笑道。
显然,白扁和夏策已知晓刘珺的死。他们皆是高高在上的九维物种,根本不在乎三维物种的死活,就像人类也不会对一只即将被斩杀的老母鸡产生任何怜悯之情。
“哥哥,刘珺的死,和你有关吗”我质问道。
广川王刘越,的确隐藏了夜明珠的光芒。但是,他急于为母亲王儿姁报仇,败在我和刘彻手中,也算不上一个值得费心的敌人。然而,他借出殡的动乱,引开我们的注意力,于娘子谷袭击刘珺,像是背后有人指导。
“紫嫣姑娘说笑,我和好妹夫还有交易,又怎么会做赔本的买卖。”夏策笑道。
“哥哥能复活他吗”我昂起脑袋,冷冷地问道。
“妹妹这求人的态度,和夏儿真像,一样地倨傲。”夏策笑道,饮了一口茶,见我缓缓地收敛起眼中的自尊,才继续叹道:“我若是能复活三维物种,就不必与瑟瑟分离。不过,妹妹是紫姬圣泉,自然能复活。”
夏策取下手腕上的沧海珠链,拨出一颗玲珑剔透的沧海珠,指甲盖轻轻向上滑,那沧海珠从中间半开,飞出一只蝴蝶。那蝴蝶,赤橙黄绿青蓝紫,拥有七色的翅膀,不仅不令人眼花缭乱,反而看得人神思迷茫。
“丫头,你这三维物种的皮囊也太差劲了,一只七色招魂蝶,就迷了你的心智。”白扁跳下座位,挡在我的面前,摇
第177章 献祭
一千三百一十四只桃花香囊,挂在兰兮小筑外驰道的桃花树上,等到桃花树抽了嫩芽,也未迎来应当回家的阿珺相公。
广川王王后萧氏,领五十万大军,包围长安城,整整困住我们一个月了。这一个月中,萧氏从不主动出战,往往是应对刘彻的不定时袭击,捕获刘彻派出去的密探,暂无败绩。这些密探,本是计划着趁混战之中逃出,送信给远在边关的卫青。刘彻信不过各路藩王,不愿发出请求援助的信号。
说起萧氏,身高八尺有余,女生男相,英姿飒爽。少年时,曾女扮男装混迹于军营之中,凭借着赫赫战功,赐封车骑将军,统领广川兵马。萧氏乃是高祖皇帝时期开国丞相萧何的后人,因与广川王自小便有婚约,及笄之后,不得不以假死卸下军中职务,嫁给广川王为王后。
刘越与萧氏的筹谋,恐怕远远超过我们所推测的时日。
刘彻初登基位之际,为防止重蹈七王之乱的覆辙,采纳董仲舒的建议,于中秋家宴,提出建立太子行宫,以太子伴读的名义邀请各路藩王的公子入住,直到弱冠之年方可返回封地。当时,刘彻独宠皇后陈阿娇,陈阿娇没有诞下一男半女,哪里来的太子。各路藩王,虽然心知这是变相地扣留小公子为人质,但是自己也困在未央宫中,有怨不得言,唯有你推我搡,皆不愿点头,闹得刘彻也下不来台面。最后,刘越与萧氏第一个交出小公子,才结束了尴尬局面。
随着代表太皇太后窦漪房的最大势力窦婴丞相死在巴蜀,刘彻的削藩之心日益剧增。刘彻擢出身贫寒的主父偃为中大夫,对主父偃提出的训练一批卧底潜入各路藩王封地打探实情的策略,甚为赞赏。根据潜入广川的卧底回报,广川收成差劲,广川王刘越为了交足向朝廷进贡的赋税,不得不裁掉大部分兵力,命他们务农。刘彻听后,对这个资质平庸的广川王更加放心。为彰显兄友弟恭的美德,刘彻也不会对所有的藩王赶尽杀绝。
最近的事,便是广川王刘越与王后萧氏提前进长安城,准备窦漪房的寿宴。刘越新纳一个来自采桑阁的夫人李氏,驾车驰道,被绣衣使者江充扣押。刘越集结若干护卫,闯天牢救李氏,并打伤了江充,正中刘彻下怀,落得禁足反思的惩罚。接着,冬至宴会,刘越因骑马摔断了腿,无法出席。然后,窦漪房薨逝。小殓第七日,刘越不顾腿伤爬到窦漪房遗体旁的孝顺,感动整个长安城。大殓第五日,常山王刘舜才是先帝刘启想立的太子的流言四起。出殡之日,刘越更是以身犯险,一招声东击西,令萧氏的五十万兵马神不知鬼不觉地驻扎在长安城外。
这一系列的风波连串起来,再联系到河南郡水患、各地蝗灾、长安城雪暴这些天灾,以及常山王刘舜、胶东王刘寄、江都王刘非接连造反,整部棋局的思路,逐渐清晰,萧氏集结残余势力,组合成五十万大军,意欲攻破长安,问鼎未央宫。而这背后的推波助澜,与哥哥夏策脱不了关系。
长安城,因常山王刘舜、胶东王刘寄、江都王刘非接连造反和匈奴的侵扰,所存兵力只有十万人。而且,城中除了围着念奴转的中山靖王刘胜,并无良将,十万兵力如同散沙。再加上连月来的暴雪灾害,城中粮食、木炭和棉衣的供给不足。
萧氏选择围而不攻之策,可谓上上策。围城的时日拖得越长,城中的人心越散乱,稍加利用,便引起暴动。例如,萧氏于雄鸡唱晓天下白之时,燃放数百只布灯笼于长安城空中。由于布灯笼的原理类似于热气球,在大汉时期只是萌芽阶段,百姓皆以为是天灯。更可怕的是,天灯撒下千条竹简,竹简上写着:三王乱,襄王死,国祚衰,明主代。顿时,谣言如覆舟之流水,滔滔不绝,胜过暴雪的危害。
宣室殿,刘彻抱着卫长公主刘梓君,哼着小曲逗弄这个粉雕玉琢的女婴,完全忽视书案上那处理谣言的奏折。
“刘彻,你好歹表现得焦头烂额一些,谣言的破坏力量远远超过我们的想象力。”我恼道。
“子长怎么还没到”刘彻笑道。
“李倾城心疾复发,昏迷不醒,阿离衣不解带地照应,怕是无暇过来看你炫耀卫长公主。”我恼道。
“对付谣言的最好办法,当然是再造一个谣言。不如朕勉强收了你这个负着麻雀命格的残花败柳,破一破这谣言。”刘彻戏谑道。
若不是刘彻怀里有一个女婴,我真想搬起玉玺往他脑袋上砸。莫生气,小遗会变暴脾气。我安抚着凸起的肚子,换上皮笑肉不笑的模样:“不必了。本宫先去求阿胜挂帅,陛下就好好享受着做亡国之君的乐趣。”
我前脚刚迈出宣室殿,刘彻便一扫玩世不恭的神色,道:“告诉靖王,若想保住夏夫人的朱雀命格不泄露,就誓死效忠于朕。”
我的脚步一顿,眉头蹙蹙,看来阿珺相公努力掩护念奴的朱雀命格的功夫,白费一场。帝王家根本不存在纯粹的手足情,君为臣纲,亘古不变。
兰兮小筑晚樱阁外,念奴穿了一身樱红色掐花对襟袄子,下罩百合裙,额前的三瓣樱花钿子浑然天成,俏丽可爱。而刘胜照例一身红衣,外搭一件火红的紫貂袄子,桃花眼底波光荡漾。
砰地一声,念奴手里捏的雪球朝我飞过来,所幸秋夕姑姑反应快,及时推开我,脚尖轻点,身如蝴蝶般旋转,不仅堪堪躲过雪球,还令雪球偏了方向,撞向屋檐角上挂着的贝壳风铃,发出清脆的海浪声。
“秋娘,念奴要吃雪媚娘。”念奴扑入秋夕姑姑的怀里,卷着丁香小舌。
“念奴想吃几个”秋夕姑姑将念奴的小手裹在怀里,一双盈盈秋水幻化成汪汪春水。
“祭司姐姐两个,念奴两个,胜哥哥两个。”念奴笑道。
“堇姐姐呢祭司姐姐不在,留给堇姐姐,好吗”秋夕姑姑问道。
“不行!”念奴恼道,小脸蛋皱巴巴的,嘟嘟嘴巴,道:“念奴一个,堇姐姐一个。”
“念奴,真乖。”秋夕姑姑摸摸念奴毛茸茸的脑袋,笑道。尔后,牵着念奴进入晚樱阁内。
“这个秋娘,很特别。”刘胜斜靠在一棵晚樱树下,桃花眼上扬,嘴角含着
第178章 弦断
这段插曲,是我后来从三维物种平行空间记录仪调出的。
念奴的一声哭喊,撕心裂肺,没有唤来群狼,倒是催生了一场彩虹雨,赤橙黄绿青蓝紫,惊呆了众人,唯独刘胜倚靠在抽了嫩芽的桃树上,眸光黯然。
彩虹雨,是靠近银河系最外层的黑洞所呈现的奇观。漂浮无依的生灵意识,三千年被黑洞吸收,再过三千年粉碎成彩虹雨。每一颗生灵意识的悲欢离合,都会在此浮现,孤独而美丽。
然而,当前的彩虹雨,应是念奴突然迸发的朱雀神火之力导致的。五十多万的三维物种意识,瞬间毁灭,破坏了献祭的继续,从而阻止了上万个低维物种的平行空间的崩塌。
当然,以念奴的心智,可没有拯救苍生的意识。她只是单纯地祈求,祭司姐姐能够一直陪伴在她的身边。于是,一场彩虹雨,及时浇灭了祭坛的熊熊大火。一位身穿红色铠甲的俊秀少年,抱着昏迷不醒的夏堇,一步步地从祭坛底部走出来,正是左护法红玉。
刘胜见红玉狠狠地剜了一眼刘珺,冷笑了一声。不过,他缺乏看好戏的兴致。臂弯里的念奴,因消耗过量的朱雀神火之力,而陷入熟睡。
他轻轻地吻上念奴额前的樱红色花钿,不禁苦笑。即使每隔一千年消除她的记忆,拔掉她的情根,也无法抑制体内的朱雀神火的成长么
罢了,这等烦心事还是交由大祭司处理吧。瞧瞧红玉那张苦瓜脸,刘胜心中便存了计较,紫姬圣泉中央的火苗怕是又长大了一截。其实,最坏的结局,便是大祭司失败了,念奴不得不成为朱雀神火。那时候,他就在东海楼等到死亡即可。
后来的后来,他才发现,事情比想象的更糟糕,念奴必须亲手杀了他,才能成为朱雀神火。
言归正传,这场献祭是否结束,已无关紧要。当刘彻站在祭坛东南方,拔剑指天,宣布上古神兽接受了广川惠王刘越这份祭品,相助麾下的五万兵力,击溃萧氏的五十万大军,并生擒萧氏,祭坛下一片欢呼。从此,文武百官和寻常百姓对刘彻这位千古一帝,更加臣服。同时,众人对襄王之妻堇王后的朱雀命格也深信不疑。
四王之乱,归于历史,暴雪也停止肆虐,长安城内喜气洋洋。寻常百姓,不在乎权力的更迭,只求温饱安稳,自然期盼无内战无天灾。文武百官,纵使追名逐利,也怕乱世之中的纷争保不住性命。因此,众人对刘彻平息四王之乱的功绩,称颂一片。
汉武帝刘彻大喜,论功行赏。襄王刘珺请辞大司马大将军一职,赋闲兰兮小筑,陪堇王后安胎,朝廷哗然,皆上奏挽留。刘彻收回虎符,保留了襄王大司马头衔,并将洛阳封给刘珺。洛阳靠近帝都长安,占据武库敖仓,天下要冲之地。赐封给刘珺,相当于在家门口栓了一只狼狗,冒着被反咬一口的危险,但是对于刘珺来说,可谓莫大的荣宠。
说起襄王,兰兮小筑外驰道上的几株桃树打起了粉色的花苞,而寒兰阁内仍旧过着隆冬,北风阵阵。
红玉一路抱着堇儿,从祭坛到寒兰阁,看得刘珺将满腔的怒气隐隐不能发作。尤其是刘胜临走前补上一刀,告知他,红玉是堇儿的左护法。所以,这个俊秀少年,他还动不得。这好比,无端吞了一条蛇,搅乱了五脏六腑,大夫却过来恭喜你,大补可压住实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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