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雨霖铃之羊脂白玉

时间:2023-05-23  来源:  作者:半夏谷

    “哦,《梨歌》,真是郎情妾意。”




第184章 游湖
    六月初,姑苏多雨,正是麦收禾壮的时节。

    钱塘湖,在西汉没有名气。那时,断桥白堤不叫白堤,只是寻常的柳堤,曲院风荷也不卖曲酒,唯有荷香迎风。西汉人的风雅,仍在洛阳。

    起初,刘珺提出雨中游湖之时,我雀跃了许久。说来惭愧,在现世,总以囊中羞涩为由,心中向往的西湖胜景每次都被落下。如今,怀着十月大的小遗,与夫君一起于画船听雨眠,该是多么惬意的事情。

    为了准备游湖,我一大清早就催着刘珺去集市采买游湖所需物品。什么采莲南塘,什么孤舟垂钓,什么烹茶煮酒,我都要尽兴地玩上一遍。

    然而,希望越大,失望更大。我以为费尽唇舌劝退了红玉和秋夕姑姑,又在床榻之上任由阿珺相公采撷,便能在西湖之上过着一家三口的幸福时光。可是,当念奴挣脱阿胜的怀抱,站在朱红色琉璃船上招摇着胖乎乎的小手时,我的笑容僵硬成了一朵九月的枯荷。再看到刘彻搀扶着怀有六个月身孕的卫子夫,贱兮兮地炫耀着我精心设计的桃花扇之际,我只想拔腿就跑。更加令我瑟瑟发抖的是,阿离牵着李倾城的手,立在船头,宛若仙人入画。

    “阿珺相公,你不是喜欢钱塘湖陈记桂鱼吗堇儿饿了,不如我们现在去吃。”我见细雨停歇,连忙殷勤地抢过刘珺手中的竹骨绸伞收好。

    “娘子昨日在温泉中卯足了劲儿央求为夫画一幅钱塘绝色,为夫岂能扫了娘子的兴致。”刘珺吩咐仆人将细软搬入画船,拉着我的手,踏上画船。

    语罢,我狠狠地剜了刘珺一眼,耳根子烧得发烫。哼,这个黑心肠的夫君,硬是强迫我陪他再折腾一回“花径暗香流”,才肯答应画钱塘绝色。咳咳,这绝色当然指我呢,低调低调。

    “九哥真不厚道,叮嘱我们携带美眷游湖,自个儿却领着野丫头。”刘彻潇洒地展开桃花扇,笑得要有多贱就有多贱。

    上船时,我掏出新买的铜镜,朝刘珺抛了一个跟着丁四娘苦学多日的媚眼,问道:“魔镜呀魔镜,谁是这世上最美丽的女人”

    为了给小遗进行胎教,我凭借着记忆,抄写了一本小时候读过的世界童话书。那些迪士尼公主一律被我改编成了王子,再套上温润如玉的品性,立志将小遗培养成上位的男二号。所谓上位的男二号,便是对外保持儒雅风度,而对待倾心的女主直接扑上去啃干净。

    可惜,阿珺相公为小遗读睡前故事时,只挑那些原汁原味的童话,例如白雪公主。他竟然调笑我和那个巫后相似,每天一颗削皮切块的苹果。呜呜,我最讨厌吃苹果了,这么折磨自己完全是为了小遗的智商考虑。毕竟阿珺相公才三维,这智商若是随了阿珺相公,以后岂不是被九维物种的小伙伴嘲笑。

    “这世上最美丽的女人,当然是娘子大人。”刘珺握着我的肩膀,深情款款。

    话音刚落,引得哄堂大笑。我十分满意这个答案,踮起脚尖,大方地啄了一下自家夫君的嘴唇,值得赞赏。

    “这世上最美丽的女人,一定是祭司姐姐。”念奴含着阿胜递过来的糖葫芦,吐词不清。

    “这天下第一美人就在画船上,你也好意思大言不惭。朕看你,是这世上最不要脸的女人。”刘彻手中的桃花扇,指着戴了面纱的李倾城,嘲讽道。

    刘彻开的玩笑,刺激到我。扫了一圈画船上的女人,似乎个个都美过我,立即扁扁嘴,耷拉起脑袋。

    夏念奴,模样娇俏可爱。上穿樱红色衣衫,戴一尾小鱼金锁,下罩百褶裙,额前点了一朵三瓣钿子,被阿胜逗得咯咯地笑。

    卫子夫,未施粉黛,大着肚子,依旧不减温婉的气质。一身杏黄色的桂花纹云裳,衬托得那双水杏眼愈发地迷蒙,当真如拔了刺的蔷薇般养在深闺人未识。

    李倾城,就更不必说,作为嫣红馆的馆主,蝉联了十年的天下第一美人。即使戴着白面纱,也阻碍不了万千热血少年对她的遐想。她明明穿了一件不起眼的淡紫色云纹曲裾,不仅将同样穿了淡紫色撒花留仙裙的我比下去,更是衬托得钱塘湖之景索然无味。

    “娘子不是嚷嚷着画钱塘绝色趁着雨未下,得抓紧。”刘珺击掌三声,示意仆人从画船的底部放出一只乌篷船,尔后背着一竹箱的文房用具,牵着我下了乌篷船。

    为了防止乌篷船被念奴惦记上,我使出了吃奶的劲儿划船,待乌篷船离那艘画船远远的,我才一屁股地坐在船头,观看钱塘湖风景。嘿嘿,主要是欣赏阿珺相公端坐在船头绘画的美色。

    这乌篷船虽小,五脏六腑齐全。船板上铺就着水蓝色云暖缎子,这云暖缎子原本是太皇太后窦漪房的专用,自窦漪房死后,太后王娡便迫不及待地下了解禁令,挫一挫窦漪房的威风。

    更令我欢喜地扑进刘珺的怀里是钓鱼竿。呵呵,我可没什么耐心当钓鱼翁。往鱼钩挂上蚯蚓,扑通一声甩到湖里,便没我的事情了。我只需在察觉鱼竿抖动之时,立即亲一口阿珺相公的脸颊,他自会扬起鱼竿,将傻鱼丢入鱼篓子。

    哎,天公不作美,刘珺刚画完钱塘湖荷塘风光,还未来得及在莲叶之下添一个绝色的我,这蒙蒙细雨便打在我的脸颊上。恰好红泥小火炉的碧螺春煮好,我为刘珺倒上一杯热茶,便跪坐在他的后面,替他捶背。

    本来岁月静好,我捶着捶着,力气变小,几乎贴在刘珺的背部打一下瞌睡。偶尔抬眼瞧瞧刘珺的侧颜,甚至学起长安城的纨绔子弟的痞气,眯着一对月牙眼,挑一挑刘珺的下巴,自娱自乐。偏偏对面的竹筏上站着一个淋成了落汤鸡的妙龄少女,搅乱了这番闲情逸致。

    那妙龄少女,估摸着十二三岁,正是花季,梳着双丫髻,穿一身藕荷色罗裙,谈不上姿色,只是喝着姑苏的水长大的女孩,都透着水灵灵的气息,必定令长居于帝都长安城的浪子眼前一亮。

    “多谢相公。”那妙龄少女接过刘珺递来的毛毯和热茶,也不认生,一双水做的眼睛直直地盯着刘珺。

    那一句脆生生的相公叫醒了我的魂魄。我打量了一番,这妙龄少女太稚嫩了,玉桃和屁股都没长开,刘珺不好这口,又想到这相公的称呼在某些地方只是对衣冠华丽的公子的尊称



第185章 早产
    姑苏的七月,比长安城热上几箩筐的蝉鸣。

    阿珺相公知晓我怕热,又担忧屋内摆放冰块容易着凉,便从红豆钱庄拨了钱,买下天平山的一处古宅,用作避暑。我心疼红豆钱庄又被大灰狼吞掉之余,更气恼阿珺相公邀请了一群无关人等上山消暑。

    念奴一路躺在阿胜的臂弯里。她依旧是一到夏天就嗜睡,边嚷嚷着捉萤火虫边打哈欠,每每醒来碰上白天,便眼泪汪汪,非要秋夕姑姑做雪媚娘才止住哭声。她最近缠秋夕姑姑很紧,一口一个软软糯糯的秋娘,占有欲极强的阿胜自然是脸色不豫。相反,与阿胜不对盘的红玉,就频频冷笑,挑衅味十足。

    那个上辈子就和我结仇的刘彻,小心翼翼地搀扶着怀胎八月的卫子夫,霸占了我在集市看上的刻有金桂花纹的马车,还一脸贱兮兮地与我争论,金桂有助于卫子夫诞下皇长子。

    说起卫夫人卫子夫,荣宠极盛,代陈皇后陈阿娇执掌凤印的当天,刘彻在朝堂上封班师回朝的卫青为大将军,授予虎符,擢卫青的外甥霍去病为骠骑将军,领未央宫羽林军。

    不过,我更好奇的是,阿离和李倾城那一对。李倾城似乎想通了,不再痴恋着阿珺相公,解散了嫣红馆的歌舞姬女,改为思夏居。听说阿离家中原配去年便过世了,李倾城最近与阿离公开订亲,甘愿做阿离的继室,一时间惹得长安城的万千少年日日借酒消愁。

    到了古宅,夏日的热气已全部被阻隔在山下,听得泉水叮咚,果然神清气爽。要是再来一碟雪媚娘,我就想赖着阿珺相公讲讲书生和狐妖的故事,美美地睡上一觉了。

    可惜,秋夕姑姑傍晚才会上山。因为我怀有小遗十一月,刘珺打算亲自接生小遗,便与秋夕姑姑分工,秋夕姑姑花重金跟着稳婆学习接生,而刘珺向精通女科的大夫讨教经验。

    “吃了十一颗糖莲子,晚上又要哭诉腰上的赘肉了。”刘珺夺过我的糖莲子,笑道。

    “阿珺相公,我再吃一颗。”我扑向刘珺,舌头刚舔上糖衣,就感觉小腹一阵剧痛,眼泪簌簌。

    “红玉,快去接秋娘过来!”刘珺见我的下身流出透明的液体,知晓是羊水破了,脱了披风将我裹住,打横抱起我,飞速地跑进古宅里待产的屋子。

    他吩咐婢女关上所有的门窗和烧热水后,就将我安置在垫了软厚毡的暖玉卧交椅,接着搬来一只圆木凳,握着我的手,眉头蹙蹙。

    古人愚昧,认为女人的葵水和生产皆是血光之灾。临产前,不仅见不到夫君,还会被驱逐出家,远去郊外的草棚生孩子。阿珺相公答应我会一直陪着待产,令我开心得处处炫耀。

    “阿珺相公,痛……”我抓着刘珺的手,盖在圆滚滚的肚子上,痛得直冒冷汗。这生产的疼痛,怎么和平时来葵水一样难受,还不许翻来覆去。

    “堇儿乖,不要说话,留着力气生小遗。”刘珺柔声道,用拧干的热毛巾替我擦额头的冷汗。

    大约痛了半个时辰,我正哭喊着“不生了”,秋夕姑姑已经赶过来,有条不紊地指挥着婢女准备临盆清单:好醋,白米,煎药炉,铫子,煮粥沙瓶,滤药帛,醋炭盆,小石,汤瓶,软硬炭,干柴茅,暖水釜,洗儿肥皂,头发,断脐线及剪刀,灯笼,火把,缴巾,油烛,发烛,灯心。

    煎药炉、铫子、滤药帛是防备难产时的急用;灯笼、火把、油烛、灯心为产房照明所用……呜呜,我和阿珺相公背了几个晚上,到最后还是乱成一锅粥,幸好有秋夕姑姑。

    生小遗的记忆,不太清晰,只感觉到下身疼痛,掐着阿珺相公的胳膊在喊,偶尔疲惫得合上双眼,就被秋夕姑姑骂得狗血淋头,尔后嘴角吃了咸咸的泪滴,直到哇地一声哭啼,我终于松懈下来,寻了阿珺相公暖暖的怀抱睡觉。

    待我苏醒后,已是第二天的黄昏,浑身疲乏,想撑起胳膊爬下床,却差点撞到床头,惊动了守在床边的刘珺。我庆幸自己尚存抬手的力气,学着在桃花坞看到的恩客调戏小倌倌的手势,从刘珺的额头一路滑到下巴。触碰他眼底的青影时,打着圈圈摩挲。

    刘珺习惯了我的无耻,将我揽在怀里,掖好被角,便摇了摇茶几上的铃铛。铃铛声清脆,让我想起了刘珺曾经作为摇铃大夫在边关行医半年的故事,便夺过铃铛摇一摇,见到一群婢女鱼贯而入后,连忙放下铃铛,安静地合上双眼,摆起当家主母的姿态。

    兰兮小筑那帮家奴,上到管事姑姑,下到扫地小厮,竟没有一个畏惧我作为堇王后的威严。平时在阿珺相公面前打我的小报告,可谓殚精竭虑呀,连我踢了几下竹子也牢记于心。到了他们自己犯错,就一把鼻涕一把眼泪地哀求我扛下,大有我不答应就撞豆腐的气势。

    如今,到了姑苏,请的皆是新仆人,趁他们没摸透我的性情,自然要打造好贤妻良母的形象。然而,他们也太规矩了,居然没有人好奇地望一望放下的淡紫色云暖帐子。有的支起轩窗,放下轻纱,在轩窗旁摆了两盆寒兰;有的搬来暖炉,搁在通风口处,扇去烟气,放一烧着茉莉花茶的铜壶,调节屋内的空气……

    说起贤妻良母,我摸摸肚子,终于念叨到小遗。最后一次梦见小遗,小遗说他想喝娘亲酿的梨花酒,那温润的眉眼看得我甚是欣慰,不枉我在梦中多次殷勤的纠正。咳咳,谈不上纠正,就一点点叮嘱,切莫学他爹亲那副冷死人不偿命的冰山模样。

    当我思绪神游时,鼻尖嗅到辛辣的生姜味,立刻将脑袋钻进被窝里不肯出来。这生姜,用来炖老鸭,能够去除腥味,但是搭配红糖,成了排在当归后面的宿敌。奈何,别说刚生完孩子,就是精神头十足,我也无法与刘珺抵抗,在被窝里打了几个滚,便被刘珺拎起来,禁锢在怀里,动弹不得。

    “堇儿乖,喝完这碗益母姜枣红糖水,就可以吃麻油猪肝、黄芪猪蹄汤、豆腐鲫鱼汤、花胶炖乌鸡。”刘珺舀一勺汤药凑到我的嘴边,柔声哄道。

    “猪肝



第186章 小遗
    熬过大暑,姑苏的八月便凉快了一半。

    我产后苏醒的当晚,便与刘珺商量,悄悄地离开天平山,回姑苏城郊的三合院里。

    传统观念中,坐月子是不能出门吹风的。可是,刘珺不得不答应,小遗的银发紫眸鱼尾,若是被人发现,必定当作怪物,后果不堪设想。小遗早产的那日,刘珺以小遗身子虚弱为由,拒绝任何探望,但是纸包不住火,为今之计,只能将小遗与外人隔绝开来。

    下山时,我本打算拨了秋夕姑姑给大家报信,说是我想吃钱塘湖边柳大娘的红糖豆花,缠着刘珺半夜去买。不料,小遗太粘秋夕姑姑了,必须听着秋夕姑姑哼的歌谣,才肯乖乖睡觉。所以,只能派红玉先去通知阿胜,再由阿胜哄住刘彻、卫子夫、司马迁、李倾城。

    刘彻和卫子夫倒不必担忧。卫子夫怀有龙胎八月有余,不宜颠簸,刘彻不会为了一丁点的好奇心而置未来的皇长子于危险境地。

    至于阿离,他自从与李倾城订亲后,脸上流露出的发自内心的笑容多了,可是我不敢细看,感觉胸口隐隐作痛。难道说,欠扁老头整天挂在嘴边的,夏国大祭司与南国紫离公子那点破事,在作祟罢了,往事不可追。阿离是谦谦君子,断不会为难我。

    反而,李倾城似乎是我的心头大患。李倾城对待我的态度,比在嫣红馆那时,和善了不少。她甚至私底下主动向我道歉,言明虞湖落水之事是她出于妒忌而设计的,想用此事证明我的脑袋不灵光,对于身在高位的刘珺来说,只是拖累。可是,我的直觉告诉我,她非常厌恶我。

    两个时辰后,到了三合院,简单地收拾一下便睡去了。

    上半夜颇热,翻来覆去,总是蹑手蹑脚地走到摇篮边,瞧一瞧小遗的睡颜。别人或许会当小遗是妖怪,而我越瞧越顺眼。他的银发细腻滑顺,摸一摸,竟比秋夕姑姑编织的毛毯还柔软。鱼尾巴也很特别,闪着梨花白的鳞片,在黑夜里发着淡淡的银光,胜过夜明珠绽放的美丽。我的脑海里,突然浮现出一句话,鱼尾巴的颜值预示着未来的容貌。那么,小遗以后是不是要变成潘安宋玉之类的美男子呢想一想,好激动呀。

    “娘子,睡吧,以后可以天天看。”刘珺不知何时站在我的后面,轻声道。

    “阿珺相公,等小遗会走路了,我们带他去塞外吧。”我搓搓眼皮,小声道。

    “好,河西走廊。算起来,那里是我们定情的地方。”刘珺将我揽在怀里,笑道。

    “那是你和王月出定情之地,与我无关。”我忆起当初他和王月出的虚情假意,别过脸去,恼道。

    刘珺轻笑一声,将我的身子扳到正对着,点点我额前的淡紫色兰瓣花钿,道:“那为夫考一考醋娘子,我们初次相见是何时”

    话音刚落,我垮了一张小脸。初次相见是在沙漠,应是中秋节之前,具体的时日,还真的不清楚。不回答的话,就是默认忘记了,少不得一顿惩罚。瞎蒙的话,说不定歪打正着。

    于是,我昂起洗干净的脖子,暗暗为自己打气,然而对上刘珺那双寒潭眸子,就瞬间蔫成一棵白菜,发出细如蚊虫的声音:“大概是白露前后。”

    “娘子这瞎猜的本事愈发长进了。”刘珺笑道,轻啄一下我的嘴唇,尔后继续问道:“那娘子可知为夫的生辰”

    原本我还沉浸在瞎猫碰上死老鼠的窃喜之中,思忖着趁刘珺外出的时候,将所有关于刘珺的大事件都记录下来,以防他随时检查。可他突然提及他的生辰,我的那颗小心脏就急得只想撞豆腐了。

    这也不能责怪我没心没肺。刘珺的生辰与梁孝王的死忌只差三天。古人重孝,每逢家中长辈死忌,需斋戒沐浴,静跪祠堂。所以,刘珺每次去睢阳拜祭梁孝王,算上来往路程,少则半个月,多则一个月。别说兰兮小筑,当年高居于长信殿的太皇太后窦漪房都不会提议为刘珺置办生日宴。久而久之,我便忘记了刘珺的生辰,怕惹他感伤。

    “阿珺相公,堇儿有点头晕……”我捂着额头,故意站不稳,小脸皱成打了白霜的蒹葭。

    嘿嘿,这是我情急之下想出的拖延办法。等到明早去问秋夕姑姑,她是刘珺的生母,自然知晓他的生辰,我再挖空了心思替刘珺补上生辰礼物,就神不知鬼不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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