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龙台剑隐

时间:2023-05-23  来源:  作者:梦如禅

    姑娘刚一落地,就知不好,瞬间变招,一个蹁腿横扫,脚向上,头顶地,左手一撑往上一纵,身子向上直升两丈。与此同时,右手的软剑在地上一划,挑起一块泥巴射向青衫客。

    青衫客正暗喜一招得手,突见一点黑影直向面庞飞来,不知何物,心中一惊,头向一边偏去,手上一松,那点向姑娘腹部的折扇一下就泄了气,松松地戳在了地上。抬头一看,姑娘已站在一丈开外。

    “哟,有两下子,敢问姑娘何门何派”青衫客拍了拍衣衫上的灰土。

    那姑娘也不答话,再起剑招,手腕一抖,绽起剑花,直刺青衫客。

    “你以为我怕你不成。”青衫客边说边抖开扇子,向空中一划,舞出一个圆圈,布满罡气,等那剑一到,他便从中一劈,说是迟那时快:

    “当”的一声,那刺来的软剑,一弯便转向磕往地面,青衫客的折扇则一条直线迅猛攻来,戳向姑娘的前胸。

    姑娘大吃一惊,已来不及收招,只好丢开软剑向后倒去,才堪堪躲过一劫。

    刚一落地,青衫客已扑到,身未至脚已到,一下踢在姑娘右腿上的承山穴上。姑娘腿一软,还未翻起身来,就已被青衫客补了一戳,点在太阳穴边,她一下就昏过去了。

    青衫客弯腰在布衣姑娘的脸上一抹,顿时显出白嫩的皮肤来,原来她故意化成黑黪的样子。青衫客露出一丝诡笑,抱起姑娘往肩上一扛就飞步而去。

    这时,在府街上“隐景庐”的七进后院内,王安帮正在

    云楼下等着金玉凤起床。昨晚,金玉凤吩咐过他,今天她起床后找他有要事相商,于是,他早早就等在这楼下。此时,他正地考虑要不要把刚才遇见蓝驼子的事告诉她。

    王安帮知道这个金玉凤不简单,至于不简单到什么程度,他也不完全清楚。当时金玉凤带着少主李庆明的亲笔信前来投住时,他就觉得她们这群人很神秘,但李庆明在给他的信中说得明明白白,隐景庐租给她们要住多久是多久,而且不准收取租金。同时,还要王安帮一切听从金玉凤的调度,满足她的一切要求。好在自从她们住进来以后,十分规矩,没有打他什么麻烦,也没有什么奇怪的要求,反而还经常给他红包什么的。这倒让他有些过意不去,常常问金玉凤有不有什么要求,她却说就这样很好,如果有什么事的,她会不客气的。只是昨天晚上,她们很晚才翻墙回来,还带了几个看上去很扎眼的人回来,其中一个他也认识。这是他透过房间的窗户看见的,当时他就觉得麻烦事情来了。当时这伙人翻过墙头,就向后院踅去,也不知住在后院那所房里。所以,他心中装着这事,既然她招呼今天要见他肯定和这事有关,想着她的好处,他决定要把蓝驼子来访的事告诉她。

    云楼下的一层,金玉凤的丫头佩儿和茗儿早就站在楼梯口等着小姐了。

    “王管家你早啊。”佩儿招呼着。

    “姐姐早。”王安帮回礼。

    “昨晚小姐演出散场晚,回来迟了此,让她多睡一会,你就等等吧。”茗儿说。

    “不忙不忙,我等着就是。”王安帮回答,知她在撒谎。

    “我也起来了,王管家早。”金玉凤这时从楼梯上下来,边走边招呼着。

    “小姐早。”几个人同时说。

    “你俩退去,我和王管家说话。”金玉凤对两个丫头说道。

    “是。”佩儿和茗儿应道。

    “你和我进房去吧。”金玉凤对王安帮说。

    “是,小姐。”

    二人就进了一楼那丫头住的房间里。

    接连几天,刘进忠都没有放松对李虎的审讯,但能想到的办法都用过了,还是问不出什么来。时不时地由蓝驼子过来用分筋错骨手法拷问,也毫无办法。几天下来,李虎已不成人样了,奄奄一息。

    刘进忠一伙人也搞得十分疲倦。严升连日都在叫苦,嘴上不停地说要好好睡一觉,乘省上人的人没到之前扎实地休息一下,以养精蓄锐。蓝驼子也怕把李虎给弄死了,就同意大伙放假一天。

    一听说放假,那严升立马就溜出了衙门,跑到小西门他的相好柳青花那里去了。

    柳青花住在小西街水井巷里的一个很幽静的小院里,她是一个寡妇。先前男人做灯油生意,日子还过得去,后男人染上大烟瘾败了家一气之下沉苛不起。男人死后不久,柳青花的家又遭盗。查她家盗案的便是严升她就这样认识了捕头。严升相貌堂堂,又是官府人,加上生性风流,吊二郎当,面对年轻貌美的柳青花那有不动心的,于是一来二往两人情投意合地住在了一起。那严升是有家室的人,也不敢大张旗鼓地张扬,只得偷偷摸摸地暗里来往,严升是想待时机成熟再将柳青花纳为二房。这几天没来这里他有些猴急,便匆匆地赶了过来。

    他一脚刚踏进小院,立马感觉到有些不对。平时,只要听到院门响,那柳青花就会笑容满面地跑出来迎接他,但今天却无动静。他的兵器放在衙门里没带在身上,只好绷紧全身,气贯胸腹,蓄势戒备。刚一作势,就感觉身后有人,还未反应,腰间就一麻,头顶一黑,已被一麻袋罩住动弹不得。

    “是谁想干什么”他一边激烈挣扎,一边厉声喝问。

    但他被罩在麻袋里,也看不清是谁,无人回应,只好挣扎得更凶了。那知他是被几人同时按着的,一番挣扎后便被半推半抬地弄进了屋内。

    “哎呀!…..”一声尖叫。严升听出那是柳青花喊了一声又突然被捂住了嘴一样。

    他怕柳青花出事,便停止了挣扎。

    这时,一个尖声尖气的声音响起:

    “我们只想问你一个事。也不想杀你,你只要如实地说,就能活命,如不老实,你和你的相好就一起去见阎王吧。”

    听见这话,严升吓得屁滚尿流,慌慌不迭地应到:

    “只要我晓得的,都会告诉你们的。”

    “那好,你们抓李虎关在哪里”

    一听是问李虎,严升就知是哪些人了。

    “就关在衙门里的暗牢里。”

    “你们准备拿他怎么办押不押到省上去”

    “这个…这个..蓝都统说先拿他当诱饵,完了再押省上。”

    “如何当诱饵”

    “已从省上搬来援兵,就是这两天到,然后将李虎当街示众,预先设伏,等同伙来救,再一网打尽。”严升一口气全部交代。

    “省上来的是些什么援兵”

    “这个我就晓不得了,是蓝都统找的人,只有到了才知道。”

    “真的不知道”绑他的人勒紧了麻袋。

    “真的是不晓得呀,这紧要关头我哪里还敢扯把子。”

    “你们准备在哪里埋伏”

    “这个我也不晓得呀,全是蓝都统一个人在计划。我只晓得他今天一个出门去找地方,但找在哪里我是不知的,他回来也没说起过。”

    “还有,你们捉住陕西会馆那伙人没有”

    “没有,那伙人跑得无踪影,蓝都统都没追上。搜了两天了也没消息。”

    “哪好,姑且信你。但先把丑话说地前头,我们如发觉你有一句假话,你知道将如何对你的。”

    “那是那是。”严升一个劲地在麻袋里应道。

    “另外,你说下衙门里关李虎牢房的位置。”

    “那牢房靠衙门南边围墙,后面就是李家巷子,从衙门里边进去的话,要经过前堂和南院,穿过一条走廊看见一棵大黄桷树,就到了。是一排五间的老瓦房,都是用粗木圆柱隔离的,没有钥匙过三道关是进不去的。李虎就关在西边最后那一间的。”严升心想他们可能是想劫狱,怕说得不明白今后给自己惹祸便一一道来。

    “你没乱说吧,如果我们进去,要不是这个样子的话,你娃可能就没命了哟。”

    “不敢不敢。”严升颤抖着说。

    “这几天你们的安排有什么变化,要尽快通知我们,我们有人在这里等着的,你只要出现在巷口,就会有人联络你的,如果有变化你不让我们晓得,你应该知道如何对付你的。”

    “知道,知道。”

    “还有,今天的事你不能对任何人说起,要不你们俩人的小命不保。”

    “要得,要得。”

    外头收紧的麻袋一松,屋内就没有了响动。半晌,严升才掀开麻袋,只见那柳青花被蒙着头,绻缩在角落里,瑟瑟地发抖。

    他上前去解开她的蒙头巾,柳青花一见是严升才张口大哭起来。

    “是些什么人”严升问。

    “还没看清就蒙了。只晓得好象有三个人。”柳青花回答。

    “唉,倒霉。”




第五章:怀壁其罪剑祸来
    衙门前的激战已结束。

    蓝驼子他们抓住了六个人,带头使斧的那个和另外五人。刘进忠将他们带进衙门内,在大堂里站成一排,一一掀开蒙在他们头的黑巾,他们除了那带头外,其余个个都面带惊恐,十分慌张。

    蓝驼子以为这里面有他或刘进忠他们认识的人,可看了半天,全都一个不认识。

    “你们是谁”蓝驼子厉声喝问。

    那伙人,面面相觑,又齐齐转头望着那带头的。

    “哼。”带头那人脖颈一硬,鼻孔哼了一声。

    “我再问一遍,不要敬酒不吃吃罚酒。别怪我不客气。”蓝驼子再次说到。

    “我们是凌云山的。”那伙人中的一个忍不住了。

    “凌云山”站在那伙人前面的一众衙门的人全都大吃一惊。

    “你们认识李虎”蓝驼子再问。

    “李虎谁是李虎”那人也不知所措。

    “那你们今夜为何来劫人呢”蓝驼子这下有些搞不明白了。

    “救我们三寨主呀!”那人提高声调。

    “谁是三寨主”

    “关在门外笼子里那个呀!”

    “谁说那个是你们三寨主”

    “这…这…我也不知道。叫我们来就来了。”

    蓝驼子这下明白了,今晚的事全是一个乌龙。

    站在一旁的刘进忠仿佛明白了什么,一声急吼:

    “快去看看牢房里头。”话音刚落就窜了出去。

    蓝驼子、钱正豪、吴江和严升也都跟着冲了出去。

    牢房里,两名狱卒还在油灯下打着瞌睡。

    突见刘进忠等人冲了进来,吓得一个激灵地站了起来。

    “快快打开李虎的门。”

    牢房里,空空荡荡的,只有杂乱的干草铺在地上,什么也没有。

    “人呢”刘进忠转头问狱卒。

    “人”狱卒望了望里头,一脸雾水。

    蓝驼子等人赶来,他阴沉着脸,走进牢房里,严升打着火把在一旁照着。

    墙边,一块地方湿濡濡的,蓝驼子蹲下去用手拭了拭。

    “是从这里跑的,有人从外面挖通。”

    “你已经点了他的穴,肯定跑不远的,我们去追。”严升献计。

    “追人家墙都补好了,做足了准备。你到哪里去追”蓝驼子有些挖苦地说。

    “也是,也是。”严升嗫嚅着。

    他其实心头明白这是怎么一回事的。但他一点大气也不敢出,生怕被蓝驼子看出了什么破绽来,他故意在牢房里,东看西瞧瞧,躲着蓝驼子的眼光,掩饰自己的不安。

    可他有点想不通,为何人已救走还要把墙补起做什么多此一举嘛。这样轻而易举地就能发现这墙补过,还要将它原封不动地弄回去,这不是脱了裤子打屁吗

    他那时会想到,这其实是苟德高故意这么做的,一来是了为炫一炫他在这方面的技艺;二来也是为了体现专业精神。他经常说;

    “做我们这一行的,不把活做得漂亮,对不起死人。”所以,他每一次挖洞开墙都要做得干干净净,不拖泥带水,凡是挖开了的必须补回原样,按照他们盗墓掘坟这一行的规矩,叫做原物奉还,以免遭报应。

    所以,蓝驼子万万没想到,这墙是陕西那边来的专业盗墓人所挖的。

    却说那梁紫玉伏身急追那向北而去的黑影,不一会儿就远远看见那黑影在前方一处停了下来,机警地回头望来,似是发觉有人跟踪。梁紫玉本是伏身而行,见状一下就停住了身法,侧仄在屋顶瓦面上一动不动,她本是穿夜行衣,在黑暗里很难发现。前方那黑影向后张望了一会,没发现什么便回头继续跳跃前行。

    梁婆婆见那起伏跳跃的身法,越看越眼熟,似乎就是自己门派的“八闪纵”轻功,她心中悚然:

    “会是谁呢”她想了又想,自己平生只教有一个徒弟,那就是当年给人当保姆那家的那个小女孩,虽然只教了五年武功包括这“八闪纵”,但那女孩聪颖过人,短短五年就基本学成,只是差些火候罢了,但那女孩一家早就被张献忠给杀了呀,但当时那全家都找见了尸体,唯独不见女孩的。难道是她,可我找了多年也毫无音讯呀。

    想到这里,她足下一紧加快了速度急追而去。追了一阵,突然不见那夜行人,梁婆婆停下脚步,蹲下身子仔细寻听着。突听得足下的宅院里轻轻地响起一声撬动音来。她轻轻地爬在屋面上,溜滑到屋檐边往下一瞄,只见那道黑影正在院内的厢房窗口边撬着。

    梁婆婆不及多想,抬手一扬,一道细光激射而去。当然她并没有向黑影身上的要害部位射,而是向着身侧而射的,她要试一试对方的反应。

    只见那黑影头也不回,就将身子稍稍地一偏,射去的银针擦身而过,钉在窗棂之上。

    “噫”那黑影见了扎在窗上的银针之后,大吃一惊。惊恐的地转过头来向梁紫玉隐身的方向望来。与此同时,她向左边一闪,似是要逃一般,那知,梁婆婆的暗器又到,封住了左边,那黑影人双一晃闪过,又向房顶窜纵,谁想梁婆婆连发三支暗器,将其逼回。黑影人几番逃辟都被打退,知是撞见了高手,只好站在原地不动,望着房顶上的剪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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