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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品女仵作

时间:2023-05-23  来源:  作者:锦若

    最初还只是三两人作呕连连,可在许楚将那胃中的东西清除后,指着那胃壁上的脱落的粘膜跟溃烂说道,“胃部多处溃疡坏死,可直肠处却并未见糠麸样坏死,在排除了猪瘟之后,可推断为中毒致死。”

    另外,看其白骨,并未有任何着色痕迹。

    有紧抿着嘴强忍着恶心观看的人,此时发现,果然如她所说,白骨并未有任何变化。

    “那或许是时间太短呢”彭忠义身后的彭德冠不禁开口质疑。

    许楚点点头,将那死猪的尸体处理好,而后说道:“那就等一昼夜再做验看。”

    就在冯仵作暗暗松了一口气擦拭额头冷汗的时候,却见一直不曾多言的萧清朗忽然凝声道:“不论彭义光之死,到底是意外还是一桩谋杀,至少身为仵作的你罪责难逃。若是意外死亡,你且只是作伪,按律应作失当者论,杖一百。吏人、行人一等科罪。可若此案查明为一桩凶案,你则当为帮凶论处。诬告人毒杀罪,不至死者,配千里。”

    随着他一开口,满墓地借瞋目结舌。若非萧清朗名声在外,且专管刑狱律法之事,只怕少不得被人质疑。

    然而萧清朗却不管那些,直接目光冷然骇人的直指冯仵作,陡然抬高声音凛然道:“钱县令,将人压下大牢,若据实交代则可从轻判罚。若再有狡辩之词,只管判罚流放三千里,家中一应家产充公!”

    钱县令拱手应是,并不给冯仵作任何喊冤诉说的机会,直接让人将他拖下去。纵然在离开人群之时,他高喊道:“我说,我说......”

    可依旧未曾让两边押着他的官差迟疑一瞬。

    若此事查明是真的,别说当值的官差了,便是钱县令为免补了责罚。一应官差,心中怎会不恼怒与他

    左右,此刻说,跟到了监牢中说,都是一样的。对于王爷跟大人的吩咐,他们自然不折不扣的执行了,只要那二位没有发话,说破天他们都不会让人放开。

    此时,与宁家人同来的彭宁氏终于忍不住痛哭出声。而彭家爹娘那边,则直接噗通噗通两声跪到了许楚跟前,哽咽道:“姑娘,那我儿到底是如何死的他总不能死的这般不清不白吧。”

    见他们二人悲苦之情不似作假,许楚才回身从棺椁之中的被褥之上取下一根极细的银针。那银针显然有些年头了,如今已经有些黑色斑点,可却不难辨认那并非家中做女工所用的大头针,而是用来针灸的银针。

    “如果我猜的不错,彭家公子当初曾有过针灸经历。”

    彭家爹娘连连点头,“我儿生前恰逢秋天,当时着凉日夜咳嗽,所以我们就请了大夫隔天为他针灸一次。”

    许楚点点头,将银针收起,“那便是了,令公子是死于针灸所用的银针。至于到底是医者误刺了什么穴位而造成了银针入体,还是旁的原因,因尸体已经白骨化,所以我也无从得知。”

    “只是冯仵作当时既然做了隐瞒,他必然是知道一些内情了。彭老爷,彭夫人不妨等上一等,稍后衙门必然会做出公正的裁断。”

    年老失独,的确是一种无法言语的痛楚。就算许楚对彭家人有所不喜,却也不会对这对心中愁苦的父母冷言相待。

    “如若二人信我,那就莫要再将彭宁氏看作杀夫凶手了。若是二位还心有疑虑,那就等明日之后,看过那猪的皮肉跟猪骨颜色再做考量。”

    事到如今,他们又怎还会对许楚心生质疑虽然他们不懂验尸之道,可也不是傻子,只凭她一眼看穿冯仵作的手段,就足以让他们信服了。

    于是




第二百九十四章 差别对待
    当初,他还曾暗地里埋怨过老仵作,觉得当年他太不近人情,竟然不知为同为贱籍的自个遮掩一二。让那被自己打伤的妇人,得了证据上告到衙门。

    许是因为私心,再加上心头的怨气,他在验尸之时常会挤兑与老仵作。久而久之,那老仵作为息事宁人也就不再验尸了。

    如今想来,人家纵然过得清贫,可一辈子却从未对人有过亏欠。更甚至,年老之后也能儿孙环绕颐养天年。可自己呢,除了那些昧着良心得来的银子,还是青/楼中相好粉头的几句哄骗,好似就真的是一无所有了。

    “你们是说,当初是彭德冠找的你们”

    “是是是,小的不敢撒谎。”冯仵作跟卫大夫见萧清朗开口,赶忙点头。

    “可有证据”

    “有。当初他赠我银两之时,是用荷包盛着的。当时我瞧着那荷包精美,就讨要了来,送给了春香楼的姑娘做礼物。”冯仵作也不等卫大夫开口,率先说道。

    萧清朗冷冷瞥了他一眼,见他不像说假话,这才再度问道:“可还能找回”

    冯仵作卡了壳,面色几番变化,最终颓然道:“回王爷的话,实在是时隔太久,怕是寻不回来了。”

    青/楼的女子素来眼高于顶,又怎会真的稀罕一个精美荷包更何况,已经一年之久了,就算去了青/楼寻找,只怕也找不到了。

    “可还急得那荷包的大致模样”就在他颓然的无力垂头时候,忽然听到萧清朗追问一句。

    他不敢说不记得,只能绞尽脑汁回想,好在他自用的荷包并不多,而经手过的唯有打彭德冠那得来的那个最为精致。所以,一番思索之后,他也简单说其那荷包之上的细节来。

    “好像是深蓝色的绸缎缝制的,上边还有什么花样子,小的记得上边有两个芽叶,至于什么花,小的实在记不清了。哦对了,那封口处用的是银丝线,瞧着还会反光,煞是好看。”

    萧清朗微微颔首,右手执笔在纸上轻话几笔,随后递给钱县令说道:“让人去缝制了相同的荷包,越快越好,明日要用。”

    待到冯仵作将一切交代清楚后,就被人暂押下去。而此时,卫大夫才在萧清朗锐利的目光下,慌张磕头道:“草民当时收的是三张百两银票,那票子是城东苏家钱庄的,上面还有苏家钱庄的印鉴。因为担心被人发现,草民至今没敢去将银子取出,所以银票还在草民家中藏着。”

    “当时家中老母亲曾问,这银票是从何而来,我只说是彭家赏给的,还让她莫要在外漏了财白。”卫大夫不敢与萧清朗对视,只能把一颗心提到嗓子眼里仔细交代。

    这次,无需萧清朗再做吩咐,钱县令直接让人去卫家查找。三百两银子,并非是小数目,又有钱庄银票做为证据,想要追查当初是何人存的银子,并不是难事。

    虽说银票只做一种凭证用,可在钱庄却步步仔细丝毫不敢马虎。除了对外宣扬的账本之外,他们还有一个账本,专门记录何人何时存了多少银子,其银票之上编号跟汉字密押又是什么。最后,再有掌柜的盖上私印,以作留证。

    这件事一般百姓知道的并不详细,唯有钱庄内的人,跟衙门中人知道。

    直到卫大夫被押下去后,他还有些恍惚。在离开之前,他曾悄悄抬头看了一眼萧清朗,却正对上那双冷意凛然的眸子,使得他本能的打了个寒颤。

    审问完冯仵作跟卫大夫二人之后,时辰已经到了傍晚。今日为了验尸审案,他与许楚并未用午饭。好在他习惯了于马车之上准备些零嘴儿,所以倒也不至于让许楚一整日腹中空无。

    因为时间已晚,加上白天劳累了整日,所以萧清朗就未再推辞钱县令让人在驿站准备的酒菜。其实若说是为他准备的,倒也不确切,甚至可以说,他能吃到这桌饭菜,大部分原因是沾了许楚的光。

    要知道,按着钱县令来说,置办如此体面的酒席,少说也要用半个月的俸禄了。

    这顿饭倒是宾客尽欢,尤其是钱县令,简直恨不能直接将许楚从萧清朗身边扣下。就算不在衙门做事,也能帮着教导一些得用的仵作。

    也许是因为高兴,他贪了两杯酒,所以使得钱夫人如何拉拽,都没能将他的劲头拉拽下来。最后,只能打着哈哈的跟萧清朗和许楚说着见谅的话。

    到最后,萧清朗本还是与有荣焉的浅笑,渐渐就收敛起来,最后直接变得脸色发黑,冷飕飕的盯着钱县令。要不是知道他一心为公,再有钱夫人对小楚的殷切招待,只怕这会儿,萧清朗都要让魏广将人扔出去了。

    许楚斜睨了一眼萧清朗的脸色,又看了看有些醉意喋喋不休想要她留在清苑县的钱县令,不禁觉得有些好笑。她略想一下,回头对钱县令带来的师爷说道:“劳烦让人为大人煮碗醒酒汤。”

    说完,她紧接着就夹了一筷子嫩藕尖放到萧清朗跟前的碟子里,说道:“你素来吃的清淡,今日的饭菜有些



第二百九十五章 调戏王爷
    “老爷这是怎么了,怎的突然要吃蜜饯啊”

    等她一脸无辜的问完,就听她身后来给爹娘请安的女儿说道:“娘定然又是嫌爹爹喝酒了,所以手一抖不小心把醒酒汤里加了把黄莲心吧......”

    钱夫人挑眉,反问道:“难道不该放这人打打不得,骂骂不得,还不兴我用黄连让他清醒一下啊。”

    这下,钱县令想要蜜饯的心思,瞬间就被浇灭了。不过瞧着自家夫人的模样,再想一想今晚还得好生休息,所以他赶忙小声在自家夫人耳边说起了小话,只求赶紧将此事翻篇。

    钱夫人被他哄得没了脾气,只能丢给他个白眼,然后让人将萧清朗赐来的醒酒汤端来。

    “行了,这王爷差人送来的醒酒汤,你可也躲不了了......至于里面是什么滋味,妾身可就不知道了。”说完,她就将那醒酒汤塞进了钱县令手中。

    她自然不担心那汤药中会有什么毒药,想必,最多也就像她一样让人加些苦药罢了。

    刚刚被一碗苦到透心的醒酒汤折腾一番,钱县令在接了另一碗的时候,就不由得心里发怵了。

    可是想到那送汤的人,还在外面候着,他就只能一咬牙一闭眼,如同壮士赴死一般喝了下去。

    意料之中的苦涩没来,反倒是满口清甜,恰好将之前口中的苦涩冲淡了。

    他咦了一声,吧唧了两下嘴巴,果然感到神清气爽。

    “王爷果真仁善,并未计较我之前的失态,反倒是我自个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害的自己揣揣不安了半天。”

    这厢钱县令对萧清朗越发心生敬佩,另一边被他惦记着的萧清朗,则正坐在小板凳上帮着许楚淘洗香米跟莲子。

    素来形象矜贵清雅的他,此时将一颗颗莲子放好。一双批阅大周各地冤狱的手,在做起这些小事来并不显违和,反倒是让人感到赏心悦目。

    待到摆弄完后,他才起身将一应物件递给许楚,见她以此将之放入滚开的锅中。

    而许楚将新鲜的银耳洗干净,又挑了些许枸杞放入锅中。

    锅中热气氤氲,模糊了许楚的面容,也遮掩了他的视线。可此时,他却觉得心头格外安宁,甚至让他有了一种夫唱妇随岁月悠长的错觉。

    “王爷对钱大人倒是有些不同,我还是第一次见王爷如此关心旁人,连醒酒汤都亲自吩咐人送去。”许楚一边搅动锅里的银耳粥,一边随意聊道,“想必钱大人对王爷感激之情会更甚了。”

    她虽然不知其中曲曲折折,可也猜测到,这大概就是御人之术,恩威并施,赏罚病重。

    萧清朗闻言,露出个意味深长的浅笑,“他的确该感激与我。”

    据他所知,钱夫人每每与钱县令闹脾气,总会在他的饭菜里放些额外的东西。而前几日,钱夫人恰好买了些莲子心用泡水清火气......

    许楚没回头,自然也就没看到他的表情。她恩了一声,又与他答了几句旁的闲话。

    “帮我洗根胡萝卜。”许楚虚了口热气,翻搅了下锅里的汤汁,见开始浓稠了,才将灶膛中的火挑灭了一些。如此慢慢炖煮,再有一刻钟,就能出胶了。

    瞧着萧清朗寻了胡萝卜出来,她才开始摘洗起厨娘晚饭用剩下的一些木耳跟香菜来。在家里的时候,每逢过夏秋,她总会在雨后寻枯木摘些木耳跟菌菇之类的晒干,等青黄不接的时候,做些小菜改善生活。

    而今想来,她竟然已经有许久不曾做了。上一次大张旗鼓兴致勃勃的做饭,好像还是年节时候

    日子仿佛回到了在家的时候,她每次无事的时候,总会在锅台上打转。除了收拾,便是想着法的做些稀罕吃食。纵然是野菜,也能翻出许多花样。

    而那个时候,若爹爹回来的早,也会笑呵呵的给她打下手。或者会坐在院子里,感慨一句女儿大咯......

    许楚的动作渐渐缓了下来,目光愣怔的看着案板上的香菜,半晌回不过神来。其实,她也不知自己现在的生活到底算是幸运还是不幸。相依为命的爹爹不知去向,甚至故意躲避自己。而自己从未担忧过的平静日子,随着一次刺杀而彻底回不来了。

    可若说不幸,又偏偏让她因此事而结识了萧清朗,并尝到了心悸的喜悦。

    萧清朗起身,刚要开口说什么,就看到许楚呆愣的没了动作。他心里叹息一声,走过去将她手中的菜刀取过来。

    “别想太多,事情还没到让人愁眉苦脸的地步呢。”萧清朗言简意赅,却满是安慰之意。

    许楚回过神来,见他已经摆好了切菜的姿势,不由挑眉道:“没想到王爷也如此贤惠。”

    萧清朗极快的将胡萝卜切成细丝,不以为然道:“我贤惠的地方还有许多,日后小楚可以慢慢发现。”

    这话一落,许楚忽然就想起了当初他做的那桌子馋人的饭菜来。她尤记得,当时那桌上有酸菜鱼,还有麻辣鲜,可是吊足了她的胃口。只可惜,突如其来的验尸,让她最终也没能将那些色香味俱全的菜肴吃到口中。

    就在她一愣神的工夫,萧清朗就将那胡萝卜丝成了盘,然后看向许楚道:“接下来是要做什么小炒”

    许楚摇摇头说道:“天热了,小炒倒是吃不下去多少。今日就做小菜得了。”

    萧清朗干咳一声,迟疑道:“我......我之前并未跟人学过凉菜。”

    要知道,当时他做菜的时候,天气还不似现在这般热。所以跟厨娘



第二百九十六章 杀人灭口
    淡淡的光影之中,明暗交错,也将萧清朗那锐利俊朗的身影勾勒出几分柔和。

    相较于他的肃穆淡定,彭家那边的人,此时却各怀心思。

    彭宁氏被彭家爹娘重新接回了府上,虽然彭家上下多少有些不自在,却也并未再排斥于她。而彭德冠一家,虽然口中说着恭喜,可心里却焦躁难安。

    午夜时分,与冯仵作交好的春香楼秋月携了一个食盒匆忙赶到监牢探望。一番打点之后,她就将那极为丰盛的酒菜拿出。

    她倒是也不嫌晦气,还邀了与冯仵作同牢的卫大夫一道用饭。

    “冯大哥,秋月人微言轻,没办法为你做什么。只能趁着夜深人静时候,避着旁人的耳目来给你送些酒菜。”她说着,就满心不忍的落了泪。“罢了罢了,咱们今夜不说那些丧气话,秋月敬大哥一杯。”

    同一酒坛中倒出的酒水,她既然敢喝,冯仵作自然也敢了。再者,还有一个精通医理的卫大夫,若有异常,必然逃不过他的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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