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锦衣挽唐

时间:2023-05-23  来源:  作者:王拾肆

    明夷心里头何偿不难受,咬了咬嘴唇:“我知道魏家的支持对你很重要,更何况魏守言与我有交情,我并不想看她成为下堂妇。所以,我是不能成为你的妻子的。”

    “你说并不在意旁人看法。”伍谦平还有一丝侥幸,“你嫁了进来,我绝不会视你为妾,必定如珠如宝,只心仪你一人。”

    “是,可我若成了你的妾,我心里头对你就有独占心,会心安理得去争夺。哪怕你每夜都在我房里,我看人唤她伍夫人会难受,看你带她出席各种场合会心痛,看你与她说句话都会生气。这样,我每一日都过得辛苦,你也一样,久而久之,你不会再继续哄我,而我也会变得面目可憎。还是算了。”明夷想着这其后会发生的一切,瑟瑟发抖。

    伍谦平悻悻坐着:“看来我纵使能解决千万种难题,却还是要辜负你。”

    “你也可以不辜负啊。”明夷勉强挤出些笑容,“以后我们上官帮派的前程不是还要靠谦平兄吗”

    “帮派是帮派,可你呢总不能如此孑然一身,孤苦到老吧”他眉头不展,如何都不能接受。

    明夷瞧他的表情,心里头倒是有一丝感动,双手搂上他肩,双眼闪闪发亮:“我怎会孤苦,知道你心疼我,就够了。何况,你们这些臭男人,妻不如妾,妾不如偷,偷不如偷不着。我若是当你偷不着的人,你岂不是一辈子惦记着”

    伍谦平哭笑不得:“那我岂不是要一辈子吃素,




第六百二十一章 覆水
    酒席散后,殷妈妈不由她拒绝,强要陪着她回房。她此刻并无心再将自己的感情问题裸拿出来分析一番,疲累之感像将她笼罩在一团浓浓的雾霾里,见不到前路,无计可施。

    一言不发,只装做不胜酒力,瘫软在床塌上,竭力撑住,对殷妈妈说了句:“今日胤娘大婚,承未阁那里就拜托妈妈了。我有些不适,先歇息了。”

    殷妈妈看了看她,总觉得她有重重的心事,但决意不说,也无可奈何:“你醒了若想找人说话,妈妈随时等着你。”

    明夷转过身,沉默了一会儿,嗯了一声。

    门被带上,外头喧嚷之声也逐渐消失。一场开始和结束都很仓促的婚事,一对貌合神离的夫妻,想起来真有几分讽刺,可这样的关系,竟是她一手促成的。到现在,她仍不知,这是对是错。

    或许,她只是自私又懦弱,选了最容易走的一条路,可是,这世上,有方便走的路,又有谁会故意去自寻坎坷呢

    她只有一遍遍告诉自己,眼前的危机和困难,都是暂时的,必定会得到解决。无论是叶炘的私怨,龚夫人的私情还是陶三娘的私仇。再往远处,虎视眈眈的令狐绹,深不可测的凌占筠,这两人,是威力骇人的定时炸弹,但也有可能,十年二十年,炸弹都能好好安静待着,不会引爆。

    无能为力的,只得交给命运。

    明夷深深叹了口气,再不情愿也要从胡思乱想的状态里醒过来,坐到妆台前,拿出那片金饰片,细细观看。

    做工十分惊喜,虽轻薄,却呈现出竹枝的种种细节,竹节处微微的凸起,竹叶上细细的脉络,甚至叶尖上微微的卷曲。尺寸很小,女子一根手指的长度,反面是光滑的,并无细节,比起挂在腰带上的饰物,更像是贴在什么东西表面的装饰。

    贴金饰的物件很多,或是钱囊,或是一块玉牌,或是皮质的刀鞘、酒壶,什么都可能。如此,就更难以推测出来历。

    或许能从城中的能工巧匠处入手在这么小巧的物件上花费心思,并不像是男人所为,更像是女子所赠。黄金贵价,如此的手工更比黄金昂贵,出得起这闲钱的,长安城里纵无两三百,也有十。若定做者不在长安,更如海底捞针。

    明夷此刻想找出真凶的愿望格外强烈,超过了理智,也并不失理智。这个真凶,极有可能是和自己毫无瓜葛之人,若能有消息,让叶炘去讨说法,叶炘未必占得了便宜。对方是能轻松拿下刘义宗性命、几乎不露痕迹的高手,五成机会,叶炘去了无法全身而退,那么,天一帮就再次失去臂膀,再难与上官帮派抗衡。五成机会,叶炘能将凶手拿下,一雪陈冤,如此,他是不是能重建在天一帮中的威信尚不可知,刘义宗的旧部没有那么容易相信他的说辞。而叶炘与明夷之间的关系却能得到缓和,欠了明夷一条天大的人情。

    还有一点,难以否认的是,她也确实想知道,时之初当时为何回长安,即便不是他亲手做的,会不会与他有关。如果答案是肯定的,他的目的又是什么

    虽然陷入与伍谦平极为无奈又牵肠挂肚的感情中,她始终还有一份耿耿于怀,关于时之初。

    那一日不欢而散,她很长一段时间不敢去触碰这最后一次见面的细节。表面上,这似乎是一场误会,时之初咬定自己与伍谦平早有瓜葛,对她冷淡非常。恰她也因为时之初的逃婚、失去孩子的打击而对他怨念极深,把那点感情消磨到差不多了。这两件一撞上,分道扬镳理所当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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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百二十二章 凶手
    明夷轻轻叩了叩新房的门,生怕自己做了吵扰新婚夫妻的恶婆婆。又笑自己的想法无稽,不说这还是大下午,便是夜里,这两人未必就能成了事。唉。

    门很快打开了,是胤娘一张略显疲惫的脸。明夷从未见过她如此力不从心的样子,倒觉得她真实了许多。往常她总是那么小心翼翼,仿佛永远戴着一张上进而周到的面具。

    胤娘勉力笑了笑:“师父找我有事”

    明夷往屋里瞧了瞧,连山躺在床榻上,被子盖得严实,听得见厚重的呼吸,睡得很沉。看胤娘也换了衣裳,外头那么冷,也就说一两句话,省得麻烦,便低声说:“进去说话。”

    胤娘将明夷让了进去,有几分难堪:“师父别嫌弃,屋里有些气味,虽然燃了香。但不敢开窗,怕冻着连山。”

    明夷这才感觉到屋中异样之处,浓浓的香料味试图掩饰一种酸馊味。再看地上,有一片水迹,连山的喜服不见踪影。

    “他喝得很醉”明夷离席早,并未见到后来情景。但看样子,连山吐了个昏天暗地。也是辛苦胤娘,大概一直在收拾清洗。

    胤娘苦笑道:“我拦不住,谁敬他都喝。他原本也没什么酒量。可能,娶我,他很不乐意吧。”

    明夷不太想继续这个话题,并不想说些违心的话。

    胤娘依然是胤娘,不会让人难做,笑容一下子灿烂了许多:“不过,以后我会慢慢让他知道,娶了我,是一件值得高兴的事。”

    明夷看着她,真心希望能如她所说:“会的。”

    如果胤娘能扮好这个角色,让连山开心些,也让拾靥坊顺顺利利,明夷并不吝惜付出更多的代价,只希望她的野心不要膨胀过快。

    如果谎言能说一辈子,那便无所谓是真实还是虚假。

    明夷又看了看连山,他在睡梦里,眉头也是皱着,时不时双腿瞪一下,似乎正在一场噩梦之中。但也只有在睡梦中,见不着他眼里沉甸甸的忧郁,明夷才能在他脸上看到初见时的他的模样,青春,热情,漂亮,浅浅的忧郁,笑和泪都会那么轻易表露出来,真是个孩子。

    胤娘请明夷坐定,在这方小天地里,已经像个女主人。

    明夷收回思绪,简单将事情说了:“我手里得到了刘义宗临死握在手里的一件物事,想凭此找到凶手的线索。这样,叶炘也就会把注意力转移开,即便找到你,也看在这份人情上,或能听我说上几句。”

    胤娘一怔:“真能找到杀死刘义宗的凶手”

    “现在只有这一个线索,机会渺茫,但我们总得试一试。如果没有结果,我就把这个直接交给叶炘,但这份人情就不够大了。”明夷把手中的金饰片拿了出来。

    胤娘眼睛瞪得滚圆,突然用手遮住口,显出万分惊讶模样:“这个!”

    明夷“嘘”了声,唯恐她吵醒了连山。

    胤娘明白,深深吸了口气,低声道:“我知道这个东西是谁的!”

    明夷既欣喜又有些不敢相信:“真的确定无疑”

    “我见过这一模一样的金饰片。是城南书院凌院判那位夫人,她拿着一个香包向我套要过避虫蚁,驱瘴气的香料,缝在里头做成香囊。她还特意炫耀,上头这金饰片是她特意找名匠定制的,院判喜爱竹子,她便投其所好。”胤娘言之灼灼。

    明夷愣在当场,凌占筠,这个名字的出现,既出乎意料,又合乎情理。他终于出手了。杀刘义宗,不管是不是有意



第六百二十四章 赌场
    花子贤听了明夷所提,与申屠兄弟合作一事,无须她赘言,已经了然:“目前与申屠兄弟合作,是我们最好的选择。若孤军奋战,莫说是天一帮与我们为难抵挡不住,即便是桃七帮,真要全力对付我们,也难免落得两败俱伤。若申屠世家与我们进一步合作,桃七帮势必败落,甚至天一帮,我们都有机会与他一决雌雄。”

    明夷点头:“是。我们现在有筹码和申屠兄弟谈合作,就绝不能浪费机会。一是容异坊这个位置和自带的客源都十分稀缺,申屠兄弟必然满意,二是我们在长安有伍侍郎这个靠山,行事方便,即便遇上阻碍,也有办法转圜。现在长安的态势,没有韦澳的网开一面,谁也别想越雷池一步。”

    花子贤有些担忧:“但在东市这么显眼的地方开赌场,即便是伍侍郎也兜不住吧怕是反倒会连累他。”

    明夷神秘一笑:“此事,我已有了万全之策。我让任和尚联系了申屠又,他会尽快赶来长安,到时,还需你陪我去商议此事。”

    花子贤点头道:“义不容辞。”

    “除此之外,赌场一旦开起来,我们必须有人坐镇,否则便是纯粹为人作嫁。我打算让你和申屠帮派对接此事,你也知道,我对赌场生意一无所知。”明夷馁然道。

    花子贤豁达笑道:“我明白,帮内说起喝酒耍钱,谁能精通过我此事就交给我。”

    明夷笑出声道:“你倒是对自己认识很深很准确啊。我是担心,你一方面要照顾武馆,一方面要教导伯颜,如果再担下赌场的担子,会不会负担太重”

    花子贤信心满满:“帮主觉得我为何一直开着武馆还能如此逍遥,处处玩乐”

    明夷想了想,确实如此,也未见他怎么花心力在武馆事务上,但从现在派过来的几名武师身上看得出,他的武师们训练有素,精气神佳,绝非游兵散勇可比。储伯颜也提过,花子贤的武师在西市巡守,暗地保护地下市场和质铺的安全,从未惹事,十分精干。

    明夷赞道:“那定然是子贤用人有方,服人有术。”

    花子贤哈哈笑道:“帮主谬赞,不过我也担得起。我武馆各部的师傅都是我阿爷的旧部,他们的直传弟子和我一同长大,性情脾气我都清楚。如今武馆的收入除去上缴帮派的部分,我都全部分给他们,自己吃帮派的俸禄足矣。他们当然是当作自己的事一样尽心。”

    明夷叹道:“子贤真是通透之人,难怪如此潇洒快活。”

    “帮主自然与我不同,肩上的责任重大,我不过是惫懒而已。”花子贤嘴上谦虚,脸上依然自得。

    明夷嘿嘿笑道:“可惜子贤你的好日子也快到头了,赌场的事恐怕你需亲历亲为,不能有丝毫差错。我毕竟是女子,诸事多有不便,你这位副帮,可要顶下帮派大半的责任。”

    花子贤苦笑起来:“谨遵帮主之令。”

    明夷回归正题,给他再打一针强心针:“我们和申屠兄弟加紧各个部分的合作,不仅是为了抵御敌人,还有一点非常重要。我们要逐渐让申屠兄弟的主力与我们所提供的合作机会紧密相连,使得他们要与我们翻脸,会受到极大损失。比如储娘子那里,如果她断了盐的供给,申屠兄弟在洛阳一带的私盐生意就必须停滞。任和尚这儿,如果我断了工部的工事,他们就无工可做。赌场也是如此,我们可以掐住赌场的命脉。做到如此,幻枫才有机会回来。”

    花子贤恍然大悟:“是啊,若是如此,纵使



第六百二十六章 探路
    骏凌镖局的门面离容异坊最近,门头醒目,面积却很小。算是一个接镖洽谈的地方,只放了两张茶案,留了两名眉清目秀,相貌相像的小镖师。

    个子高些的小镖师见明夷进来,立马迎了过来:“这位娘子可要托镖我们骏凌镖局起自扬州,有百年历史,是江湖上排名前三的镖局。保证货物安全,运送迅速。”

    另一个也跟了来:“我们镖局初到长安,还有让利,价格童叟无欺,包您满意。”

    明夷对他们如此主动的态度感到欣慰,说道:“我是丰明夷……”

    话音未落,小镖师双双躬身行礼:“帮主大驾,有失远迎。”

    明夷忍住笑:“起来吧,你们又没见过我,我只是随口一说,若是骗你们的,怎么是好”

    个头高些的挠了挠头,笑道:“我们听说过丰帮主大名,看娘子这般气度容貌,定是我们帮主无疑,长安城难能有这么多出色的女子。”

    明夷被逗得倒有几分高兴:“你们叫什么我瞧着倒比小马镖头还会说话。”

    高个镖师应道:“我叫邱大勇,这是我兄弟邱二义。我们是马镖头远方的表弟,跟着他来长安,想干一番事业。”

    “有勇,忠义,名字不错。”明夷在茶案前坐下,“无事,我只是来看看,最近镖局境况如何坐下说。”

    两兄弟对视一眼,一同坐下,还是由哥哥邱大勇发言:“马镖头和另两位副镖头都在外头走镖。交代说,这门面不能无人,让我们在这儿守着,给每个来打听的客人都好好介绍我们镖局,纵使这一笔不成,也要留个好印象。”

    明夷连连点头:“这话有理,谁都不知走进来的哪一位会成为镖局下一个大客。那这段日子效果如何”

    邱大勇答道:“我们代接下了几个附近的小单子,镖局余下的镖师可以应付。货物价格太高的,几位镖头不在,我们并不敢接,愿意等的,便留了姓名地址,待镖头回来上门造访。不愿意等候的,我们也都好生招呼了,待以后或有再合作的机会。”

    明夷笑道:“孺子可教,我尚有要事,先走了。”

    两位小镖师恭送到门口。

    明夷心情松快了很多,花子贤的武馆成熟稳健,储伯颜看来还真有几分做生意的天赋,只待更多磨砺,就连马成凌,也把镖局打理得似模似样,储娘子那里更不用担心,从任和尚友善的态度便知,储娘子和申屠世家的合作非常顺利,她也常传书过来,报一切顺利。

    至于肖氏夫妇,她不知这两人有没有和时之初扯上关系,他们是令狐纶的养子养女,时之初是令狐纶的亲生子。但时之初毕竟是最近才找到令狐纶,因此,他们有没有接触过,明夷不敢肯定。

    如果没有,甚至肖氏夫妇并不知道时之初的身份,事情会单纯很多,明夷只要打探出他们在帮派中到底想要做什么。如果肖氏夫妇知道时之初的身份,会站在什么立场呢会不会影响他们对上官帮派效忠这还是未知数。

    既然困惑,就想办法去解开吧。

    西市的质铺质天下风格与扬州的平天下一模一样,低调,神秘,往来不绝。原本想延续扬州平天下之名,但这毕竟是长安,平天下过于霸道,还是老老实实有个质铺的样子。

    明夷撩开写着质字的布帘进去,与素常见到的当铺无二,直面的便是一个高高的柜台,后头露出




第六百二十七章 私财
    明夷感觉到肖熙浑身都很紧张,唯恐说错一句话,这种僵局只有由自己来打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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