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锦衣挽唐

时间:2023-05-23  来源:  作者:王拾肆




第七百五十一章 坦怀
    明夷离开承未阁之时,脑中始终回想着临走时殷妈妈所说。上一回她便提醒过,对魏守言,不要掉以轻心。此次又提醒了一句,让明夷有些动摇。

    尤其是在胤娘身上摔这一跤,让她彻底开始怀疑自己所谓“识人之明”。连曾朝夕在身边的小徒儿都看不清,何况实际上只有数面之缘的魏守言。

    明夷苦笑了下,自己真是一开始的路走得太平顺了,对自己过于自信,结果回头看看,这一次次跌得不够狠吗不过是痛过了劲,就忘了摔过的经历,真以为自己双目如炬,料事如神了。

    尽管如此,她还是不愿意去揣测魏守言有做内奸的可能,第一眼的印象,就是如此根深蒂固。第一眼,她就不喜欢胤娘,第一眼,她就觉得守言是个好女子。

    正因为觉得守言好,她才始终怀着愧疚,无法像伍谦平那样,觉得理所当然。如今虽然魏守言安然住在伍宅的主楼,但终究是夜夜空房,明夷没那么大肚量和圣母心把自己喜欢的男人塞过去,但如此搁置着当她不存在,也是不可能的。

    明夷觉得脑袋胀得不行,今天可能是个好契机。她想去看看守言,不为了谈男女之情,不为了谈所有沉重的东西,只是去陪她说说话。

    因为那个被困在郑府的万寿公主,芯儿,让她想起了魏守言。一样的得不到夫君的心,一样的困在深宅。芯儿尽管被她的父皇惩罚了,可她依然是大唐公主,也依然是唐宣宗心上的宝。魏守言有疼爱她的祖父,可她的祖父能护她多久而她的父兄,只想用她换取魏家更多的利益。

    她想多陪万寿公主说说话,大半是因为那是公主。而她想陪魏守言说说话,还是因为,魏守言在她心中,还是那个英姿勃发,单纯可人的小妹妹。

    如果说她的决定还有一丝私心,那就是因为,她明白,无边的孤寂和失望,会把人逼成什么样。她不想看到魏守言有那一天。

    真坐在魏守言面前时候,明夷发现,面对她,比想象中更难。她甚至不知道,该从何说起。

    魏守言的安静,如一个深潭,一口老井,仿佛砸一颗石头进去,很久都听不到回响。她只是低眉顺眼行了个礼,坐下不语。

    明夷有一种提心吊胆的感觉,生怕自己其实已经来晚了,守言已经承受不了被冷落的日子,变了个人。

    “昨夜,谦平去了魏府。”明夷想,这件事,或许能引起魏守言的兴趣。

    果然,魏守言抬起了眼,讶然看着明夷:“怎么了我家,难为他了吗”

    明夷心里一揪,她下意识问出的,已经表现了她内心最真实的一面,她终究还是护着伍谦平的,所想的,也是自家不要难为了他。

    明夷摇了摇头:“没事,只是你祖父与他说说话。因为我的事,你家定是担心你受到冷遇,难免叫他问问话。”

    魏守言摇头:“我阿爷只会担心谦平不被魏氏所用,哪里会担心我际遇如何。只是我祖父……”

    魏守言握紧了拳头,把手放到了桌下,牙齿咬住了嘴唇,低下头去。

    明夷轻声问道:“你想你祖父了吗”

    魏守言点了点头:“上回去,祖父不在,我跟阿爷说下回来探望老人家,阿爷让我不要一天到晚往家里跑,我已经是魏家的人了……他自会来看我。我想,他是怕我对祖父哭诉,祖父一时心软,让我回去。”

    明夷的猜测也对上了,魏守言和魏谟的祖孙情深,魏谟教出的孙女



第七百五十三章 骨牌
    说也讽刺,明夷作为上官帮派前帮主,现在的副帮主,要见到帮中长老储娘子,还是申屠世家的任和尚派人来报的信。而储娘子更是没有住在自己帮派的容异坊,而是在城郊一个简陋的逆旅之中。

    听到这传话,明夷大致明白了三分,储娘子不想被其他人知道自己偷偷回了长安。这其他人,包括她的儿子和儿媳。

    此时,明夷已经对这场会面有七分把握,储娘子不是普通妇孺。一个独自一人执掌扬州大半私盐买卖的女子,怎么可能轻易相信一个出身寒微,出卖过女色,在有夫君的同时引诱自己儿子的女人

    这一场,明夷更占据主动,说到底,储娘子是出卖过她。但明夷相信,她只是一时护子心切,事后,应当是发觉里头问题很多。明夷不介意与她握手言和。

    接近那间逆旅,明夷心里有些打鼓了。虽是大白天,但这儿未必过于偏僻。任和尚派来的人带她到路口,指了一下便回城了。原本有个膀大腰圆的申屠帮众带着,好歹还有些安全感,一下子剩下自己,明夷越想越有些惧怕。

    城郊不同于城内,长安城内,人口密集,坊市皆有自己的护卫。即便是晚上,只要不去那几条灾民聚集的陋巷,相对还是安全的。实在不行,大呼几声走水,也一定有人出来观瞧。若是遇上力气大的醉汉知道先发制人,或武林高手,这毕竟是极端的情况。

    但这儿不同,没有巡逻的兵丁,甚至少见农户。除了往来的镖车、商队,还有些形迹可疑的江湖游侠,双目满是饥饿和对长安的期待的难民。

    说到底,明夷再有什么侍郎夫人的身份,也只有在长安城里才有护佑。再有帮派的背景,遇上没有帮派从属的亡命之徒,也是死路一条。去掉所有的标签和附属物,她不过是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女子而已,尚有几分姿容,穿着不似平常人家,这,都只是增加了她独来独往的风险。

    多想无益,她硬着头皮走入逆旅,掌柜的瞧了她两眼,掂量着这城中来的贵夫人来此有何用意,脸上已堆了笑,上来招呼。

    明夷打量了一下四周,朝食已过,赶路的自赶路去了,午时未到,一楼只有两桌客人,不知晏起了还是刚来,在喝着瞧上去令人毫无胃口的汤饼。一桌三人,像是行商,未曾见过,满目警惕,看着比她还紧张。另一桌两人,相反,格外沉静,腰上有佩剑,穿的虽非昂贵的织锦,也是不差的丝绸,表情倨傲,扫了她一眼,对视一下,便再没有看过来。

    明夷心里安定了些。那桌三人的,当无干系。两人那桌,当是江湖人士,且有一定的身份。未必是三大帮的,或许是周边什么小帮小派的掌权之人。这样的人,不可怕,不会无缘无故与她为难。

    明夷给掌柜的赏了半吊钱:“我找扬州来的一位娘子。”

    掌柜的点了点头:“那位娘子招呼过了,劳您上二楼,东边第二间。”

    明夷谢过,穿过大厅,支起耳朵,恰听到那佩剑的两人在说话,说的是吴地方言,虽不能完全听懂,但明夷能肯定。这让她不得不想起很久没打交道的天一帮,加上这一身丝绸,还有俊秀的外貌,倒可能是那位龚夫人的心腹。只是不知,龚夫人是想打听长安什么消息或是还对夏幻枫的失踪耿耿于怀。

    这些,暂且置之不理,天一帮要对付,但得等到夏幻枫回来,她可没有这能力再树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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