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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品仵作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凤今

    赌钱其实很多时候确实要靠猜,但是猜赌没面子,这京中子弟赌钱,哪个不是不懂也要装懂

    这人倒好,明摆着跟人说不懂,要猜赌,她也不嫌丢人

    但随即便有人释然了,这周二蛋虽是江北水师都督,官居三品,但半年前还是一介贱民,拿有那么好面子

    呼延昊在楼上扬了扬眉,搓了搓下巴,这女人搞什么花样她在地宫里时,能把他骗进那条白玉甬道,他总觉得她这话定有陷阱。

    元修嘴角抽了抽,默默别开眼,不忍看季延,他今晚会输到袍子都不剩的。

    暮青看着季延,等他同意。他会同意的,他的心理太容易猜,昨夜输得太惨,他一直以为她会听色,而他也热衷于此道,今夜跟她在听色上一较高下的愿望很强烈,所以只要她同意跟他赌听色,只要不是太出格的要求,他都会同意的。她明说了她不懂听色,要靠猜的,在心里猜也是猜,说出来也是猜,她只是要求三次机会,不过分。

    对待一个有强烈愿望的人,首先要满足他的愿望,随后再稍微的争取规则的变动,以达到对自己有利的目的,这是最基本的心理操纵术。

    “行!”季延思索了一阵儿后,果然点头答应。

    这小子都不顾猜赌丢面子了,他还能说什么反正他就想和她比听色,她用听的也好,用猜的也好,是骡子是马,一会儿就知道!

    “那可以开局了。”暮青道。

    “好!”季延拿出一千两银票来往桌上一放,道,“你可听仔细了!”

    暮青不说话,找出张盖着镇国公府小印的银票推出去,季延看见那小印,眼神一变,便开始摇骰。他在盛京城里胡闹了好些年,玩骰子是专门练过的,花式虽不如荷官精彩,但也有模有样,周围不时有叫好声,季延眉梢眼角渐见飞扬的神采,摇了会儿往赌桌上啪地一放!

    “猜吧!”季延盯住暮青,神采奕奕的眼底隐见精光。

    暮青却瞧着那骰盅,没马上就猜,看起来像是真不懂听色,看了好一会儿,她才不确定地看向季延,问:“小”

    她嘴里说着小,声音也小,周围立刻便传来阵阵笑声,那些被哄骗来救急的京中子弟皆摇头失笑,就这样的人,昨晚竟能赢了那么多银两去

    “大”暮青又不确定地问季延。

    周围笑声更大,只觉得这样的人昨夜能赢钱,真是交了八辈子的好运!

    暮青充耳不闻嘲笑声,她看见季延面无表情,但按着骰盅的手指却微微收紧,桌上的烛火照着他的眼,瞳孔扩张了些,她随即便道:“大!”

    众人皆看向季延,季延微怔,盯住暮青问:“你确定”

    “确不确定我都猜过三次了,这是先前说好的规矩,开盅吧!”暮青道。

    这话一出,众人频频点头,声声催促。

    “正是,说好了的规矩,猜错了也该开盅了。”

    “快开吧!”

    “季大哥,开盅啊!”

    季延在催促声中眼底渐生复杂意味,把骰盅一开,负气地丢在一边,众人齐望那三只骰子时,他瞥了一眼便将银票推给了暮青。

    赌桌四周沉寂了半晌,随即炸了锅。

    “这、这……”

    “赢了”

    “猜赢的”

    呼延昊在楼上兴味的一笑,还真赢了

    元修把脸转向一旁,强忍着笑,他知道鲁大当初那三千两是怎么输的了,这哪叫赌,根本就是她在坑人!

    今晚刚来的京中子弟都觉得是运气,昨晚输钱的那些可不这么认为,一个个心里觉得古怪,可又说不出哪里古怪来。

    “再来!”季延道,他心里的古怪感更强烈,但越发觉得看不透暮青。说她是高手吧她说不会听色,说她不会吧她居然能赢!

    这一局是运气还是另有玄机,他一定要弄清楚!

    “再来可以,不过,这样赌没意思。”暮青道。

    “你又想怎样”季延皱眉问。

    暮青在昨晚赢的银票里翻了翻,将季延的那些全数拿了出来,往旁边一放,道:“这里这么多人,不妨都来赌一赌,就拿我们两个这场赌局的输赢开个局。还是刚才那局的规矩,你摇骰,我猜大小,三局两胜制,让大家赌赌看我们两个谁会赢。如果我输了,昨晚你输的银子都在此,一张不少的还给你。如果我赢了,你今晚带来的银子全数归我,如何”

    “听着倒是刺激!”季延道,拿他们两人的输赢开赌,确实比就这么赌好玩儿多了。

    他知道昨夜输得太惨就是因为贪图刺激好玩儿,可是好赌之人遇上的这种事就像猫儿遇上了腥,不赌难受!

    “小爷赌了!”反正元大哥在此,西北军抚恤银两贪污的事又跟镇国公府没关系,他怕什么

    季延答应得痛快,其余人却拿不定主意,昨晚输的银子自然没人不想拿回来,可是该赌谁赢呢

    昨晚赌过的人想赌暮青赢,但又怕惹季延不高兴。今晚被拉来救急的人里倒是有想赌季延赢的,他们觉得猜赌赢了纯属运气好,暮青都说了她不会听色,谁赌她赢谁就是傻子!但也有人觉得并非运气,不然如何解释昨夜之事还有人不想赌,朝中如今正值多事之秋,暮青的身份实在有些特殊,还是不赌的好。但想赌的人也也有自己的理由,身为朝廷命官,来青楼赌钱本就有违朝廷法例,若被御史知道了,必遭弹劾!她敢行此事,他们为何不敢赌

    于是寥寥几个不敢赌的退去后头,敢赌的、想赌的,一番压注,赌暮青赢的和赌季延赢的竟然各占半数。

    赌暮青赢的那些京中子弟多是昨晚输钱的,他们瞄了几眼季延,见他没什么不快的神色,这才放了心。只是其中有一人让众人颇为意外,那人竟是与暮青有些仇怨的曹子安。

    他竟赌暮青赢

    曹子安站在暮青身后,眼往元修出瞥,若非元修在此,他才不会赌一介村野匹夫赢!上回得罪了元修,他去相府赔罪,元修也没有见他,父亲为此动了怒,这些天他在家中日子可不好过,若是今晚他站在暮青这边,元修见了许能原谅他,如此一来,哪怕他昨夜输了钱,家中知道了也不会怪罪他了。

    众人各有心思,赌局开始,季延摇骰,暮青猜赌,三局两胜。

    与开场那局一样,季延耍了几个漂亮的花式,往桌上一放!

    暮青猜时还是一副犹豫之态,“大小”

    “到底是大还是小”

    “小!”

    暮青话音刚落,便有人催促,“快开快开!”

    季延却没动,拧着眉头问:“你确定”

    “确定。”暮青淡道,那神态仿佛与方才猜赌时的犹豫不同,看着真是十分确定。

    季延又看了她一会儿,还没开盅,脸上的严肃神色就绷不住了,哈的一声笑了出来,“哈哈!你猜错了!”

    话说完,他把骰盅拿开,意气风发地往旁边一放,只觉胸中沉郁之气顿散,他终于赢了这小子一回了!

    暮青身后嗡的一声,从昨夜到今晚,不知赌了多少局,她还是第一回输!

    季延身后的京中子弟则面含得意的笑,果然刚刚是运气!

    连元修和呼延昊都愣了愣,他们也是头一回见她输,无论是在什么事上。

    唯独暮青身后的亲兵长低着头,看着面色沉肃,眸底却有流华隐动。

    暮青端坐在赌桌前,视周围目光如无物,道:“你只是赢了一局,别忘了我们的规矩,三局两胜。”

    “小爷怕你来!”季延一笑,摇了一会儿骰盅,往桌上一放,“猜!”

    “大”暮青又猜,这回看着似乎有些急着想赢,竟只猜了这一次便道,“大!开吧!”

    暮青身后的公子们顿急,为何不多猜猜

    季延身后的人哈哈一笑,“快开!她自己就猜两回的,可不能说咱们不让她猜。”

    季延这回却还是过了半晌才把骰盅拿开,只是脸上没了刚才的笑意——结果是大,这局暮青赢了。

    这回两人身后下赌的人心情顷刻反转,一半欢喜一半愁。

    还有最后一局。

    最后一局季延摇得格外用心些,暮青瞧着,他的耳廓都在动,放下骰盅后,还开了条小缝儿,自己瞄了一眼,随后道:“猜吧。”

    这回暮青看起来也很慎重,盯着那骰盅半晌才猜道:“小大”

    四周的气氛都是死寂的,她确定的时间格外的长,竟等了有小半盏茶的工夫才道:“小!”

    看她的模样很像是赌运气般,把心一横,听天由命。但这回天意运气似乎都没站在她这边,她话音落下的一瞬,季延就满面红光地跳了起来,大笑道:“哈哈!小爷赢了!小爷赢了!”

    他高兴的都忘了开骰盅,一名京中子弟凑过来帮他开了盅后,赌季延赢的那些公子才欢呼了起来!

    “赢了!拿银票来!”季延把昨夜他输的银票都捞了过来,长这么大,从来没觉得如此珍视几千两银票。

    暮青身后的京中子弟们却脸色铁青,这是玩儿他们昨晚跟她赌,她神一般的差点连他们的裤子都赢了去,今晚赌她赢,想着从别人身上赢回些银两来堵上昨晚输掉的窟窿,怎么她就输了看着自己从家中偷拿出来的银票和借的银两都被赌季延赢的人分了去,这些京中子弟的脸都黑了。

    这可如何是好本想把钱赢回来,却越输越多,回府去怕是要被打丢半条命!

    “你也有输在小爷手上的时候,老天有眼!”季延在奉县时吃过暮青的闷气,昨晚又败在她手上,今晚赢了,只觉从边关回来后挨家法思过的郁闷一扫而空,说不出的神清气爽。

    呼延昊皱眉,这女人怎么回事要输也该输给他,竟输给这等小白脸!他看了眼季延眉眼飞扬的样子,越看脸色越阴沉,忽然起身,下了楼来。

    众京中子弟见到他皆面色一变,呼啦一声散开,元修面色一沉,往暮青身前一挡,呼延昊冷嘲一笑,“本王送钱来的!”

    说话间,呼延昊将一只绣着黑鹰的荷包往赌桌上一丢,里头骨碌碌滚出几只绿宝石珠子!五胡金银匮乏,但盛产宝石,京中贵族颇,只是战事频繁,闭关多年,少有商队来往于大漠边关,物以稀为贵,这些宝石在大兴贵族眼中格外珍贵些,而呼延昊扔到桌上瞧着竟有满满一荷包!瞧滚出来的那几只绿宝石的成色,莫说是千金,就是万金也值了!

    一群京中子弟眼都直了,暮青抬眼看向呼延昊,见他脸色阴沉,道:“没钱赌了,本王给你,不准输给这小白脸!”

    季延的白脸蹭的红了,一蹦老高,撸了袖子,高声道:“你说谁小白脸!”

    “油头粉面,不是小白脸是什么”呼延昊一咧嘴,牙齿森白,比季延的脸白多了。

    季延气得印堂犯青,怒极反笑,“小爷跟英睿都督赌钱,关狄王一介外族人何事”

    元修的脸色也不好看,墨袖一拂,赌桌上重如沉铁的荷包如碎叶般扫向呼延昊,呼延昊反手一接,眼眸微眯,两人的目光凌空相撞,一如铁石,一如弯刀,沉重的,锋利的,看得周围人大气不敢出一声。

    元修道:“英睿是我大兴人,银钱不够也不劳狄王操心。”

    呼延昊半分不让,只是还没开口,暮青便冷冷扫了他们两人一眼,道:“我看你们




第五十三章 我还没摸过
    这晚,暮青出了玉春楼时,元修和呼延昊一起跟了出来。

    暮青回身看向呼延昊,问:“你跟来作甚”

    呼延昊负手望了眼长街,道:“路只一条,难道只许你走,不许本王走”

    暮青见他强词夺理,冷笑一声道:“可以,狄王最好一直跟着,到了深巷,咔嚓一刀,管杀不管埋!”

    呼延昊闻言仰头大笑,雪片如刀,割得人脸颊生疼,他心里却热得滚烫,笑罢看着面前矮他一头相貌平平的少年,道:“本王就你这股劲儿!”

    草原上的野马,大漠上的母狼,他早晚有一日驯服她!

    元修面色一沉,道:“狄王好男风,可去象姑馆,英睿乃江北水师都督,未受皇命奉陪狄王,狄王还是莫要纠缠的好。”

    “本王只是想问问她刚才赌钱时耍了什么花招。”呼延昊看向暮青,她那局既然是故意输的,那便说明她知道骰盅下的大小,她说她不会听色,虽然这有可能是骗人的,但这个女人花招多得很,他总觉得她一定是耍了别的花招!

    暮青听了转身就走,理也不理呼延昊,她为何要告诉他

    “她没有向狄王禀告的理由。”元修替暮青答道,说完便随暮青迎着风雪往长街上走去。

    “本王跟自己人纠缠,不关大将军的事,大将军不觉得多事吗”呼延昊冷冷看了眼元修的背影。

    暮青和元修顿时停住脚步,回身齐看呼延昊。

    雪大如梅,随风遮人眼眸,步惜欢在最后头,目光淡而凉薄。

    呼延昊得逞,笑得快意,隔着风雪遥遥对暮青道:“别忘了,本王摸过你!以草原上的习俗,你就是本王的!”

    元修面沉如铁,冷笑道:“英睿是大兴人,不按草原的习俗!狄王还是莫要自作多情了!”

    若按大兴的习俗,他在马场就摸过她,那她不是非嫁他不可可她并非那等闺阁女子,这些习俗还是省省吧!

    见两人争执,步惜欢一笑,凉薄如刀。

    暮青本不想多言,回头瞧见步惜欢的神色,面色冷了冷,道:“嗯,对。”

    元修猛地回头,目光如剑,心都提到了嗓子眼儿——对什么

    呼延昊眼神一喜,夜色里青眸亮如狼——她是说他说的对

    “对!”暮青对两人点了点头,冷声道,“我从军西北,半年时日里断迷案、破箭阵、战马匪、入敌营、下地宫,还顺道跟一个变态谈了场恋,我好闲!”

    呼延昊眼底的喜意顿时结成了冰,元修提着的心放下,忍不住发笑,步惜欢半低着头,掩了眸底的舒心笑意。

    暮青转身便走,这回懒得再扯皮,一路回了都督府。

    元修一起到了都督府,却只在花厅稍稍坐了会儿,喝了盏茶。他有很多事想问,但今夜太晚了,于是喝完了茶便道:“我今夜回侯府歇息,你也早些歇着,明天还得早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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