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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秋琵琶曲

时间:2023-05-23  来源:  作者:败笔苏半城

    阮红梅现在真的怀疑自己眼睛是不是出了问题,或者自己是疯了屠铁沧明明已经死了,而且是死在自己的面前,怎么现在又出现在这里,到底是怎么回事难道这世上还有第二个屠铁沧,又或者是有人假扮现在就算给阮红梅十五个脑袋也想不明白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你不用怀疑,是我”就在阮红梅的惊愕中,屠铁沧已然上了楼。

    “继续倒酒,第二位客人也来了”阮雪生还是不给阮红梅开口的机会。

    “多年未见,阮老二你倒是学会了待客之道,当年横扫武林的‘雪落惊风’如今也学了那些个穷酸秀才了么,我看你如果再年轻几岁倒可以用功读书考取功名去了,说不准还能金榜题名一日看尽皇城花呢,也许还能抱个公主回家”

    酒还未倒,风就突如其然地起了,这风是寒风,但这声音更是阴寒,尽管它的内容跟稀疏平常的挖苦人的话也出奇不到哪儿去。

    声音到的时候它的主人也到了,这人,也是个阮红梅见过的人,却是来福客栈胆小如鼠的老板张大富。但他此刻哪里还是胆小如鼠的样子,嘴角半弯的弧度和公然嘲笑挖苦武林盟主的话语明明是胆大包天才对,就好像‘武林盟主’的名头在他眼里连个屁都比不上,尤其搭配他那一张又肥又腻的胖脸,真是让人又恨又气。【 … …免费阅读】

    “张老三你还要在我和屠老四面前继续玩这‘千面狐狸’的把戏么”阮雪生盯着这张气人的脸不咸不淡地开了口。

    阮雪生的话才说完,张




第五章 英宗宝藏清秋曲
    司徒桀,“勾魂手”司徒桀,竟然是二十年前双手沾满“江南大案”一百三十六条人命鲜血的大魔头司徒桀。他的的大名在江湖中当年可谓如雷贯耳,阮红梅对这凶名可谓是耳熟能详。

    二十年前,司徒桀本是那江浙一带最大的漕帮“浙潮海会”的一个小小的分堂主,家中一妻一儿,为人平时谨小慎微,一手十八路黑铁镰勾虽说已练得有七八分火候,但要说绝顶高手那是远远谈不上的,虽也干些贩私盐、劫客商、偷海猎的匪事,但真正伤天害理的事却没听说有做过。

    可是那年漕帮年聚那一天,就是这个胆小警慎的人,手刃了浙潮海会漕帮大小分堂主以及总舵主共计一百三十六口,然后连同他的妻儿一起在江湖上销声匿迹了。

    那一天,半条钱塘江都是血染的殷红,江面浮满了横七竖八的尸体,隔江百里就能闻到空气中令人作呕的血腥味。至此以后,司徒桀和他的铁镰勾凶名乍起,也成了武林公敌。无论是官府还是江湖人士,无不对其追查,但司徒桀从那以后就如同人间蒸发一样。

    关于司徒桀酿造这一出惨案的原因,江湖中有两种说法。有人说漕帮总舵主与他有辱妻之恨,也有人说漕帮得到了一个天大的秘密,这个天大的秘密事关藏有前朝英宗宝藏的清秋曲的下落。

    说起英宗宝藏,那是无数武林人士痴迷的东西。相传前朝大宋英宗时期,国家积贫积弱,在内兵制吏制**,在外饱受蒙古契丹的侵扰进犯,加之灾年连连,社稷江山已摇摇欲坠。但英宗是个想有一番作为的皇帝,为了整治吏腐兵朽,英宗派遣特使秘密招笼武林人士成立了“君清阁”,而英宗宝藏也由此而起。

    “君清阁”由英宗身边最亲信的内臣赵汝之掌管,大小事细由他直接汇报英宗,是为阁老。立八大特使,特使负责完成皇帝下派的旨意,分别由抽选出来的八个江湖能人担任。成立之初本是奉旨调查朝内外大臣,监视朝廷要员,探取江湖消息,把握朝野之外的风吹草动。后来,事情就变了。

    英宗是个短命的皇帝,他的计划和抱负还未全面展开就先去找阎王爷报道了。英宗一命呜呼去得突然,“君清阁”却已有了规模,但也变了,变成了阁老赵汝之敛财的工具,也变成了赵阁老排除异己的手段。一时间,赵阁老权势滔天,只手翻云覆雨,朝堂的要员大将、市井的富商巨贾,随便安个莫须有的罪名就是砍头抄家,短短三五月,“君清阁”敛聚的财富已让人不可思议。

    而在江湖上,“君清阁”带来的风暴同样疯狂。上至名门大派,下至隐人世家,不是掌门莫名其妙地暴毙就是门派不外传的功法秘籍、兵器珍宝接二连三地失窃,一时间,武林中人心惶惶。

    赵阁老当然没有老实巴交地上交国家,而是把这些财富藏在了一个秘密的地方。而记录藏宝地点的地图,则是藏在了一本名叫《清秋曲》的琵琶曲谱里。单有地图还不行,赵阁老的心机岂能如此简单,他分别秘密传了八大特使一句口诀,这口诀却是开启宝藏的方法。

    后来,赵阁老在家中一夜之间突然暴毙,八大特使也下落不明,但有关英宗宝藏的传言却一代又一代地在江湖中流传了下来。

    沧海桑田,岁月熬老征服了多少张面孔,仇也好,恨也罢,爱多深,情再切,最后也随了一捧捧黄土掩面而去。唯独这找寻英宗宝藏的执迷一如既往地跟随着江湖人,管你英雄还是狗熊,大侠或是魔头,争名逐利滤了一波又一波的江湖人。但从未有人找到过英宗宝藏,就如同这宝藏本就不存在一般。

    直到二十五年



第六章 清秋曲罢肝肠断
    疾!琵琶声很急,当啷啷,千军万马将军令,搭弦的弩,满月的弓,耀日的盔甲面庞的汗,翻腾的狼烟,着风的红樱,刀枪戟斧的芒,火焰交织敌对的眼睛一触即发。

    缓!急弦的琵琶突又缓了下来。徐徐而展的军图,散漫的茶香,军师的摇扇,将军的抚须,兵士的惆怅,军妇的啼哭。

    忽而剑拔弩张,忽而何足道哉,骤然风起云涌,转瞬云淡风轻,进而高歌烈酒,退又戚戚奄奄。

    听之疾处真是心潮澎湃,肠荡肺腑。待至缓时又如泣如慕,又哭又诉。此曲仿似《将军令》,又如《琵琶行》,颇具《霸王卸甲》,转又《阳春白雪》,以为《十面埋伏》,突已《浔阳夜月》,以为春江花月,方觉东风乍破,一时间倒令人云里雾里,猜不出是何曲名。

    但阮红梅已然失了神,那些无父无母的忿然,无朋无友的孤独,那些他杀过的人,一张张狰狞的面孔突然涌向他的闹海,叫喊着不甘,哭诉着仇恨。

    阮红梅一时间竟是落下了泪,“折梅手”的眼泪可是不常见。

    失神的又何止阮红梅,在坐的尽皆恍惚。

    “不好,有诈”

    “哑巴”果然是众人里面功力最强的,首先从琵琶声里醒悟过来,一声暴喝震醒众人的心智。

    阮红梅噗呲一下就吐出了一口殷红的鲜血,阮雪生的眉头皱得更深更紧了,司徒桀和张大富已顾不上用眼神杀死对方,刘一手已没了身影,葛天成和屠铁沧都已面容煞白,段阔海的嘴角也溢出了鲜血。

    突然,众人的目光不约而同地射到了桌子上,还好,《清秋曲》依旧躺在桌面上,“清秋曲”三个字被月光参杂着烛光映出绿幽幽的芒。

    “可笑至极啊可笑至极,你等八个欺世盗名狼狈为奸的野狗,尤其是你阮雪生,更是猪狗不如,花尽毕生不择手段找的清秋曲怎么听了反而不高兴,哈哈哈,野狗,都是野狗,哈哈哈”却是个女人的声音。

    清秋曲!此曲竟是清秋曲。

    “哪里来的妖女敢在此口出狂言胡说八道”

    阮雪生听了这些话哪里还沉得住气,嘴里的话还没说完,呼呵一下已从椅子上翻身而起,欲跃楼奔梅林而去。

    倒是屠铁沧一改往常急躁的性子,出奇冷静地拦下了阮雪生。

    “二哥莫急,小心有诈”屠铁沧说完还用眼睛的余光向阮雪生示意桌上那本《清秋曲》。

    “胡说八道一个人为了得到一本曲谱,亲手把自己的女儿卖到了青楼,从小就在自己的外孙身体里种了蛊,如果这样的人不算猪狗不如的话,那我就是胡说八道。”

    女人的声音里除了戏蔑之外,更多的是一种仇恨。

    “还有你葛天成,杀兄夺嫂的畜牲!”这声音明显不会就此作罢。

    “屠铁沧你倒不是什么大奸大恶之徒,可是你有眼无珠,跟八个畜牲混在了一起,想必也是利欲熏心的猪狗之人”女人骂完了葛天成以后,好像胸中畅快得不少,声音已大了几分,又数落起屠铁沧。

    “司徒桀你的恶行还需要我多说吗,世人皆知,倒是你孟冲孟大侠,我该好好的宣扬一下你的英雄事迹。十九岁,弑师嫁祸师兄偷学了门内秘籍,二十三岁强暴师妹抛尸荒野嫁祸师弟,二十四岁杀友霸人妻女,二十五岁逼死抚养你长大成人的师母当上掌门,你以为这些年杀几个蟊贼救几个百姓就没人知道你的肮脏了吗,呵呵,大侠,君子剑孟大侠,你果然是人面兽心的‘君子’,只是苦了那些个做你师兄弟的人,想必他们也常常到你梦里勾魂索魂吧,你的头痛之疾是不是就因



第七章 玉面琵琶红尘女
    话说两头,暂且不说昏死的阮红梅如何。

    阮雪生看着昏死过去的阮红梅,并没有表现出任何关切的感情,只是冷冷地扫了一眼,仿佛对着一具尸体一样开口说道:“你死不了,雪蝉蛊未取,你就是想死也死不了,算一算时日也差不多了,待我等会儿回来取你腹中宝贝儿”。

    阮雪生言罢便起身一招‘燕子抄水’三步并作两步纵跃下了楼去,及至楼下,“叮咛”一声抽出随身兵刃,却是一柄通体黝黑的宝剑。拔出剑也不作停留,点雪而起,踏风而行,泾直往梅林飞奔而去。

    待阮雪生赶到梅林,才入林就看到梅也残,雪也乱,雪地里梅瓣、血迹、脚印交错杂乱,已分不清谁是谁。

    段阔海已斜靠着梅树气息奄奄,显然是受了很重的伤,看来已没有战斗的气力。葛天成也好不到哪里去,伏卧在雪地里,左臂连同袖子已不见了踪影,人却是昏死了过。葛天成身旁仰面躺着的是张大富,这阴险狡诈的“千面狐狸”现在可是一点儿也不诡计多端了,因为他已然死绝成了一只“死狐狸”。

    阮雪生一言不发,走近前去,手往“死狐狸”怀中乱掏,不一会儿便掏出一块玉玦,玉玦到手的一刻他的眼里也有了色彩,狂喜之色溢于颜表。

    但司徒桀的脸可就难看了起来,本在运功疗伤的司徒桀目睹着阮雪生从张大富怀中掏取了玉玦,急忙停止运功,一只手护住了胸襟,一只手抓起身旁雪地上自己的虎口阔齿刀,一脸的紧张忿然,生怕阮雪生下一个目标就是自己。

    阮雪生看着司徒桀这一系列的动作反而冷笑一声,轻描淡写地说了“死人的东西难道留着给阎王爷拜年么”便又纵身而去。

    阮雪生才四个纵越翻身,便听到了前方的打斗声,于是他又加了两分功力,“苍鹰猎兔”猛一下扑窜而去,奇快无比。

    剑刺得奇,宛若万箭齐发,直往人的额、眼、喉、肩、胸、腹而去,带起的剑风刺啦作响,咻咻唰唰,剑锋泛闪月光,如一条银蛇倒腾绞死猎物般缠着人不放。琵琶也挡得妙,剑尖未到琵琶已至,忽上忽下,银丝叮呤作响犹如孔雀开屏般抵住了剑招剑气。

    一攻一守,你来我往,顷刻之间,剑已乱,气已颓,琵琶已然占尽了上风。

    阮雪生定睛一看,缠斗在一起打得不可开交的两道人影一黑一红。黑影自然是孟冲,而红影。阮雪生虽之前已听出那个声音,此刻见到这人的时候还是不可置信。

    打斗中的孟冲见到赶来的阮雪生后,心里顿时窃喜,急忙高呼:“老二助我,妖女难缠!。”话音未落,琵琶已重重击打在他的胸口上,“噗呲呲”一声,孟冲喷出一口老血,身子急剧向后跌落而下,剑也脱手而出。

    阮雪生并没有动,他不敢动也不想动,因为他此刻脑中已被疑惑不解填满了。这妖女,他再熟悉不过!

    “哼,猪狗之辈果然如土鸡瓦狗般,大侠狗熊都不过是欺世盗名罢了”红影冷哼完已缓缓转过身。【!¥ …&小说更好更新更快】

    不正是当年艳绝武林的“玉面琵琶”红姑娘么,也不正是他阮雪生的女儿阮梅红么。

    阮梅红绝对是担得起“美人”这个词的,以前是,现在也是。脸是绝美的脸,柳叶的眉,月牙的眼。琼凝的鼻下精致的巴,鹅蛋的脸庞素雅清怡,多施一分粉黛太艳,少贴一纸花黄又沾俗。唇是红唇,衣是红衣,鞋是红鞋,就连发端的簪子也是红色,梅红。发却是白发,雪白。

    抱着的琵琶还是当年的琵琶,梨木银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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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章 吹箫原是浪迹客
    滚滚红尘江湖事,多少头颅刀下魂,争名逐利也好,行侠仗义也罢,江湖儿女正如那割了又长的韭菜,所疲于奔命的到底图的是什么,谁也说不出,谁也看不破。恰如现在天边那半抹斜阳,朝升夕落,它也不知道自己到底为了什么,但现在,它又要结束了今天的命。

    阮红梅不知道那晚他昏死过去之后发生了些什么,他现在只看白茫茫的一片雪,天空中也是纷纷扬扬的雪花,风呼呼地吹卷着,风,是西北风。一个红衣女人手拿一束梅枝就那么直挺挺地站在那风雪里,任凭风雨卷乱她的发。她好像在微笑,在呼唤阮红梅。

    但阮红梅怎么也看不清她的脸却觉得她就是自己的娘亲。“娘……娘……娘”阮红梅直喊得声嘶力竭,而那个红衣女子仿佛什么也听不见,无动于衷,依旧站在那风雪中,“娘”阮红梅伸出手去却又什么都抓不到。

    阮红梅醒来的时候,天已近暮,落日的余热尚且温着床板,直到感觉到那温度,他才意识到自己原来只是做了个梦。但又不像梦,那感觉真实无比。

    娘那弹琵琶的女人会是自己的娘吗尽管知道自己的娘已埋在那梅林里,阮红梅还是忍不住升起了一丝侥幸和希求。

    床破得可以,以至于都不能称之为床。三块木板拼凑,盖了层薄薄的茅草,正是阮红梅现在所躺的“床”,而这床实实在在太隔应人。

    阮红梅醒来便听见了箫声和歌声,箫声断断续续,隐约却能听得出吹箫之人所吹的是那《折杨柳》,离人手折杨柳枝,又送江湖不归人。君当纵马凌云志,何惜酒暖他乡枕……好不惆怅喋喋。

    箫声停时歌声起,歌至一半箫又鸣。“大浪哟,搅破河江多少里,飞了船帆折了鸳鸯,红窗台,轻轻叹,谁家月儿又下那个高枝哟鹧鸪啼,铁打的汉子钢烧的刀,故乡的酒茶浓哟那个浓,侬呀侬,一捧黄沙掩它多少背井客……”歌声并不好听,男人的声音,沙哑散漫,胜在歌词别致,听之使人心头不由得起了那思乡念故,感怀悲凄之情。倒和“雨打芭蕉”有异曲同工之妙。

    幸好阮红梅没有家也没有故乡,梅谷外公已算不得他的家乡故人。

    但阮红梅还是十分好奇,到底是怎样的一个人会有如此思乡之情,念故之切。到底经历过什么样的肝肠寸断之事暂且不得而知。

    所以他艰难地睁开了沉重的眼皮,这已耗光了他现在仅有的气力。胸口火辣辣地疼,腹中偏偏还翻江倒海地绞痛着,可惜他现在四肢根本动弹不得,连呻吟一声的气力都没有,所以,仅有额头的细汗汇聚在一起形成了晶莹剔透的汗珠,然后不费气力地划落了下来。

    汗珠滚到唇边的时候,箫声并没有停止,但吹箫之人已走进屋来。直到他走进屋里,箫歇歌罢。

    “你不用谢也不必问,因为我这个人既不喜欢回答别人的问题也不喜欢欠别人的恩情,这也是我救你的理由,只因为我以前欠了别人一个承诺。不用猜也不要问我是谁,我只是一个该死却没能死掉的未亡人罢了,只须记住我不会害你”说到这些,吹箫人好像心头牵动了什么,顿着沉默了好一会儿。

    阮红梅动弹不得所以并不能看到吹箫人是高或矮,是胖是瘦。就连吹箫人的样子也看不到,因为这人戴着一顶



第九章 灵猴送果
    夜,幕已拉帷,静,风卷落叶能入耳。山里的鹧鸪显然已蠢蠢欲动,早把喉儿磨响亮,却不知是求偶的悸动还是猎食得归的窃喜。“咕……咕……咕”衬得这夜凭添了几分不安和诡异。

    却不是黑夜,有月昏缺,有星怜怜。缺月的蜡黄夹带着星光的靡靡从屋顶破了好几处的窟窿落入屋内,正好洒在破床上躺着的阮红梅那张苍白的脸上。

    这张惨白的脸上,此刻已布满了汗珠。他已意识到药效开始发作,雪蝉也开始不安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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