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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秋琵琶曲

时间:2023-05-23  来源:  作者:败笔苏半城

    “斩虚!”

    汉子大吼一声,劈刀而下,一刀,只是一刀!黑驼会的两个汉子直接被劈作两半,血雾漫天。

    余下的三个汉子,被这凶猛的一刀吓得瘫倒在地,颤抖的手已握不住刀,连滚带爬,互相拉扯着往沙漠中逃去。

    那汉子也不去追,转头抱刀颤颤巍巍地往镇里走去,他刚走进镇里第一家酒肆门前,酒肆的门就打开一条缝,探出一个脑袋,却是少女。

    少女见到这汉子,脸上还留有惊慌担忧之色,弱弱地问道:“葛大哥,你今天又把那些人打跑了吗”

    汉子头也没抬,但却开了口,并不是回答她,而是一个字,“酒”。

    “盗匪死了,大家快出来啊,盗匪死了!”

    这少女已不用再问,因为她现在已听见镇口有人在高呼,于是,她把门打开,高兴地说:“葛大哥,你可真是我们驼铃镇的大英雄,自从你来了以后,盗匪再也没法侵扰咱们驼铃镇了,要是你一直待在这里,那该多好呀!”

    她的“我们”竟然已变成了“咱们”,看来,这汉子在她心里果真已成了英雄。

    可惜,回答她的,还是一个字,酒。

    汉子没有走进店内,而是直接倚门而靠坐,风把他面庞上的胡茬又吹密了许多,也把他的乱发吹成杂草。

    “酒酒酒,葛大哥你就知道酒,好像它比你的命还重要一样,早晚,连你怀里的这把刀也给喝没了。”

    少女抱着一坛酒走出来,嘴上絮絮叨叨个不停,却没有把酒坛给汉子。

    汉子听到她的话,突然扭过脸来,冷冷地盯着她,然后又刀往怀里抱紧几分。

    开口却还是一个字,酒。

    少女却没有被他吓到,好像早已习惯了他的这副样子,突然俏皮一笑,开口道:“要我给你酒也可以,你要先告诉你全名叫什么,葛大葛二还是葛三葛四”

    “葛鹰,酒,给我。”汉子盯住酒坛,死灰的双眼好像又有了一些色彩。

    葛鹰是五日前来到这里的,他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来到这里,不过,他也不会在意自己来到了哪里,反正,他已没有了家,没有了牵挂,没有朋友,仇人倒是好像不少。

    可是,在哪会没有仇人呢而且




第五十章 追不尽
    还没走到那少女的酒肆,阮红梅突然停住脚步,头也不回一下,手抚着马儿的头,叹了一口气,开了口。

    “一个人独自喝酒,未免有些冷清,喝得再多,始终也喝不出酒的味道,所以我一个人的时候,从来不喝酒,但在这里,我好像也就只能独自一个人了,可惜。”

    他这一番话,似乎是和马儿讲的,又似乎是自言自语。但阮红梅说完这些话以后,葛鹰已翻身下了矮墙。

    “酒要最烈的,茶要最粗的,米饭馒头肉食小菜都胡乱来些。”阮红梅不等少女招呼,自己已把马绳栓在屋前的槽柱上,那几头骆驼显然很不开心,本在欢快摇动的驼铃已变得急促起来,还一个劲地打着鼻气。

    “我又没有叫你。”

    “上次是我请你喝的。”

    两个人已坐在同一张桌子前,酒是烈酒,茶是粗茶,一切和上次一模一样,不同的只是旁边多了一只叽叽喳喳的麻雀。“葛大哥,他是你的朋友吗他叫什么名字他的剑这么好看,是不是武功也很高......”

    叮灵!叮灵!叮灵!三声风铃响,麻雀闭了嘴,不仅不再吵闹,甚至身子都已发抖。

    “酒才喝到一半,可惜了。”阮红梅摇头叹了一气,墨麟又抓在了手中。

    “麻雀,温酒。”

    原来这少女果真叫作麻雀。

    两个人,一柄长剑一把刀,已到了镇口,恰好赶上黑驼会的首领达巴克勒住骆驼蹄,抽出驼峰下的弯刀。别人的弯刀,在暮色下银光闪闪,而他的弯刀,却锈迹斑斑,黯淡无比。

    “你们可知我的宝刀为何会布满锈迹”达巴克竟能出说一口流利的中原腔。

    阮红梅笑了,葛鹰虽然没有笑,但那死灰眸子里,已能看出嘲意。他俩当然不是笑达巴克在生死拼杀之际还问出这比猪脑袋还厚上半寸的问题,而是因为达巴克的光头上现在趴着一只丑陋磕碜的蛤蟆

    不过,他们很快就笑不出来了,一个人如果被人莫名其妙地嘲笑,肯定会愤怒起来,蛤蟆,也不例外。所以,方才被嘲笑的蛤蟆呱叫一声,从达巴克的光头上跳了起来,落地遁入沙土中去,“呱”声也越来越急,然后,晚风送来“滋滋”声,吐信的声响,蛇,近千条的沙漠黑曼巴,从达巴克背后的沙漠中吐信而来。

    “葛兄,你可曾喝过神仙汤”阮红梅竟然一点儿也不慌乱,反而没来由地问了这么一句。

    “听说过。”葛鹰还是面无表情。

    “甚好,想必以葛兄的胆量,是喝一喝那神仙汤的,如今,毒蛇和蛤蟆都有了,待会儿咱俩再抓几只王八,回去正好请那位麻雀姑娘炖一锅神仙汤。”阮红梅的说话的时候故意对着达巴克,话里头的“王八”是谁,已再明显不过。

    “找死!”

    王八果然也知道了自己是王八,怒骂出口的时候,已从袖口抽出一支短笛,“呜”的一声,吹响短号。

    瞬间,密密麻麻的的黑曼巴齐齐吐出猩黑信子,搅动着身躯,前赴后继地朝阮红梅和葛鹰射来,墨麟已经动了,剑如流水身如龙,剑影如花开,身翻作月影,使的正是秋枫剑法的第一招“二月飞花”,紧接着,“香山红叶”、“枫卷尘埃”、相继使出,秋枫剑法的前三招他已使得炉火纯青,而第四招“坐爱枫林晚”,前几日也在范尧和古啸京的指点下,悟了出来,现在,整本秋枫剑谱,他已只差“剑挽残阳”和“一梦清秋”这最后



第五十一章 易江南
    于是,酒又倒满了三碗,为什么是三碗因为麻雀姑娘的父亲已经坐了下来,他长得很斯文,偏瘦一身青衫干干净净,唇上的短须排得整整齐齐,一点儿也不像这北漠之人。

    “我知道喝酒这种事情,从来不会嫌人多,所以我就自己坐下来了。”麻雀姑娘的父亲可真是个聪明人,已经为自己找到了一个好借口,可即使他不找借口,阮红梅和葛鹰也不会说什么,毕竟,这本来就是他的家。

    “唉,看见你们身上穿的缎子,我突然想家了,江南好,风景旧曾谙,日出江花红胜火,春来江水绿如蓝,能不忆江南小知了,你想你娘亲没有”

    他却已经表示了这里并不是他的家,在他把酒碗端到唇边停顿时说出的话里。

    “当然想,娘亲此刻想必已把窗台上的花盆搬到了院子里,但她一定不会去动那盆红药,娘亲知道爹爹你最喜欢红药。”麻雀姑娘突然变得黯然神伤,站在桌子旁眨巴着大眼睛,红药原来已开在她的眼里。

    葛鹰和阮红梅终于知道这麻雀姑娘的名字原来叫作知了,倒是个好名字,只可惜,仲夏未至。两人依旧闷头喝着酒,任凭这父女俩一唱一和。

    “唉,知了啊知了,你何时才能知了,国不复,家何以全,我们恐怕再也回不去烟雨朦胧的江南了,你也不必再去怀念那些亭台楼阁和依依杨柳啦,若我死了,你一定要想办法把我的骨灰带回太湖畔,洒在你娘亲的坟头上。念桥边红药,年年知为谁生,这一生,倒是愧对了你们母女,时也,憾哉!别眼泪妆浓,去年剪秋风也!”

    知了姑娘的父亲一口饮干碗中酒,幽幽长叹。

    “但你还和从前一样,只会唉声叹气,所以你亏欠的,还有你自己。”门口走进一个背刀的汉子,模样长得和知了姑娘的父亲有几分相似,他走进来的时候,晚风就吹了进来,月光也照了进来。

    “但这一次,我已经有了把握。”知了姑娘的父亲脸色涨红着辩解道。不过,他脸上的涨红,更像是酒虫的嘲弄,因为他又给自己倒了一碗酒。

    酒倒满后,他才扭过头来,对阮红梅说:“我说了这么多,也许你一句也没听,但我其实就是说给你听的,因为我的目的和你一样,也是上天山。”他说这些话的时候,咬牙切齿,每个字都好像是从牙缝中钻出来的。

    “你知道我要上天山”阮红红突然觉得这人很有意思。

    “当然,路过这驼铃镇的只有两种人,一种是想杀南山放鹤的人,另外一种,是为南山放鹤卖命的人,而你,和我一样,都是前一种,因为你的眼睛里,有我熟悉的东西。”知了姑娘的父亲说得斩钉截铁。

    “可惜,你找错了人,我既不忆江南,也不爱红药。”阮红梅确实从他的眼里看到了仇恨,可还是拒绝了他,又不是第一次第一次行走江湖,防人之心不可无的道理,他体会得比谁都要深。

    “鄙人易江南,不才会些奇门遁甲,少侠你莫急着拒人于千里之外,如果没有鄙人的帮助,莫说杀了南山放鹤,恐怕少侠你想要找到凌绝峰和雪鹰门也是天方夜谭。”知了姑娘的父亲原来名唤易江南,他现在已变得一本正经。

    阮红梅放下酒碗,看了一眼葛鹰,然后斜过眼去看那门口之人,开口道:“我想问你,你俩明



第五十二章 旧曾谙
    婉儿的匕首刚出袖的时候,阮红梅其实已经看到了,他之所以没有第一时间去挡,是因为他无法相信眼前这一切,婉儿竟然要杀他!

    所以,匕首刺破胸衣的时候,他还在惊愕中,直到胸口渗出殷红血液,他才清醒过来,但他没有去挡,也根本不想去挡。

    他觉得自己欠婉儿的,远不止这么一刀。

    如果自己没有留在猎户村,李大山和茶花,也就不会死,婉儿还会是那个无忧无虑的女孩,还会扎着两条羊角辫,清晨从雪地中跑出去,傍晚自夕阳里回家。

    没有初九,没有阿哥,只有一缕炊烟伴日落。

    算了,死在婉儿手里也算还清了债,阮红梅脑中一出现这个念头就越发不可收拾。

    但他还是反手虚探,从马背上一把抽下墨麟剑,带落那件红衣,反身使出了秋枫剑法第一招“二月飞花”。

    因为他已感觉到身后劈来的刀意,尽管这刀并不是劈向自己。

    劈刀的是葛鹰,葛鹰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劈出这一刀,他只感觉自己似乎很想救下阮红梅,“斩虚”一刀就劈了出来。

    刀罡剑气相接,横卷沙半丈,瞬间又刀消剑回,两人各退一方。

    “她,是我的妹妹!”阮红梅的话里并没有杀气,却有冷意,他知道,葛鹰是想救他。

    “抱歉。”葛鹰又抱着刀往驼铃镇走去,月光把他的身影拉得又长又瘦,渐渐地,埋到黄沙里去。

    “婉儿!”

    阮红梅再转身时,婉儿却已走到了月色最明亮的沙海尽头,一身红衣被月色映得忽明忽暗,阮红梅只好运起全身功力,朝婉儿追去。

    很可惜,那身红衣消失的速度明显比他的轻功要快了很多,他飞落沙海时,婉儿如同不曾来过一般消失得无影无踪,脚前黄沙中,凹出一个小坑,却是遁地跑了。

    来时意兴阑珊却纵马饮酒,回时怅若失心,酒已空坛,一人,一马,人牵着马,马挂红衣。

    走到驼铃镇的时候,风铃似明他意,叮叮当当地响个不停,夜风偏执。

    “我想,你又要喝酒。”

    葛鹰从矮墙上抛下来一坛已启封的酒。

    酒入手时,洒了些许,溅在阮红梅手背,阮红梅举坛疯狂灌喉,竟一口气饮了半坛。

    手把唇边一抹,笑道:“这酒,不够烈!”但他现在笑起来可真难看。

    “可是,月色又太美,星星也很灿烂,可惜了,沙漠不见萤火虫。”葛鹰用手支着脑袋,侧卧在土墙上。

    星空确实灿烂如花开,月明皎作白玉盘。

    阮红梅甩手扔了马绳,就地坐了下去,背靠着土墙,抬起头来看星空,开口道:“是仲夏还未到。”【 … !小说更好更新更快】

    “我突然也和那易江南一样,怀念起了江南,往年这个时候,飞絮山庄的千棵柳树应已嫩上枝头,那是我最开心的时候,因为我母亲还活着的时候,她会把柳芽儿做成松嫩可口的春饼,那是我这辈子吃过的最美味的东西,你一定没有吃过。”葛鹰已坐起了身子,把一条腿放到墙壁上摇晃,这时候,他的眼睛竟然有了色彩。

    “我确实没有吃过,也第一次听说还有这样的饼,我这些年以来,似乎从未吃过令我难忘的东西。”阮红梅扭头去看马背上的红衣,仿佛又看见了梅香谷那纷飞不停的白雪,还有一林刺眼的红梅。

    坛子里的酒,已被他喝了个精光。

    “你有朋友吗”葛鹰突然已变了话题。

    “本来没有,但前些日里,已有了两个生死同誓的兄弟。”阮红梅笑了起来,这一次,是实实在在的开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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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三章 七鹰踏雪阵
    “大哥有所不知,这位易江南刚才与我说你我想要上得天山,须破了南山老猪狗的什么‘七鹰踏雪阵’,如若不然,恐怕连雪鹰门都找不到。”阮红梅急忙向古啸京解释,古啸京听此,会意淡笑点头,眼神里似乎在告诉阮红梅稍安勿躁。

    二人低头往书中看去,却是一副九宫八卦阵,阮红梅对阵法不甚了解,不知易江南此举何意,古啸京看着书中八卦九宫图,若有所思,端起酒杯轻咀一口,开口问道:“这位兄台是说,七鹰踏雪阵与这九宫八卦有关联”

    易江南也饮了一口酒,悠然开口:“九宫八卦,八卦出甲子,天机鬼藏,天下间所有奇门遁甲皆如此阵,神机均藏在八卦和甲子之中,七鹰踏雪阵也不意外”。

    说完又端起酒杯,这才却不急着饮,把唇贴到杯沿,轻轻吹气,直吹了三四下,才仰头一干而净,闭上眼睛摇头叹一句“好酒!”阮红梅怎经得住他如此做作,冷哼一声,拍桌而起,却被古啸京扯住袖口,摇头示意。

    “哈哈哈,少侠稍安勿躁,我既想同你合作,怎么藏拙。”易江南说完把手指点在书中八卦图上,开口道:“诸位请看,八卦既八个卦象,分含八种卦意,即干为马,坤为牛,震为龙,巽为鸡,坎为豕,离为雉,艮为狗,兑为羊。

    停下缓了一口,又接着说:“八卦即自然,天地雷风水火山泽,衍生万物,其中以乾坤天地二卦为万物之母,万物生于天地之间,水火为万物之源,阴阳之基,风雷为之鼓动,山泽得以成形,山泽成而万物从此滋生,由此孕育、繁衍。此乃八卦神机精髓。”

    “这和七鹰踏雪阵有何关系”阮红梅出言相问。

    “数年以来,我常去天山探查,经年钻研,发现那七鹰踏雪无非就是八卦九宫的子阵。”易江南把手指往唇上短须一抹,表情颇为肯定。

    “请细看八卦图,排甲为首,乙、丙、丁三奇同出,乙日奇与丙月奇互为生死,丁门星奇做眼,戊、己、庚、辛、壬、癸六仪各隐白雪,七鹰即六仪加丁奇。二位有所不知,天山净是雪山冰峰,飘雪不止,苍茫一片,以致目不能辨。只有那凌绝、川绝、鹰鸣、飞鱼、孤尽、霜冷、飘雪七峰有绿意、生物,而雪鹰门的势力,就遍布这七峰,即七鹰,凌绝为主,六鹰作奴,凌绝峰正是南山狗贼所在,想要找到凌绝峰,就必须先找到六鹰。”易江南说完又将书翻到另外一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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