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秋琵琶曲
时间:2023-05-23 来源: 作者:败笔苏半城
“不好!”
眼见易江南就要被铁刺穿胸,古啸京一把夺过阮红梅手中墨麟,奋力掷射而去,剑柄打在易江南小腿,易江南吃痛弯腿倒地,铁刺从他肩头划过,石像群撞带着他的身子冲来。
他手中的罗盘摔落地上,一滴鲜血点落乾位,被古啸京看到,瞬间脸色大喜,张口大喊:“二弟三弟救人,四弟随我来,全力攻击乾位金刚脚底!”
阮红梅手中已没了墨麟,只好调动全身内力,贯聚手臂上,瞬间,手臂拳头金光隐隐,颇有些李大山金臂弹腿的样子。
四人一起飞身冲向直刺而来的石像群,葛鹰、范尧单掌撑地,身子旋转作飞花入江流,脚尖勾出易江南、易江北,手掌拍地而翻身,一把抄起被脚交勾带出来的易江南兄弟俩,翻过石像群落地。
而阮红梅和古啸京二人,各自奋拳直击乾、坤两个位置的金刚石像脚底,两人都是内功高深之辈,全力一击之下,石像竟然纹丝不破!
“二弟、三弟、四弟助我!兄弟齐心,其利断金!”
古啸京大呼之时,把古卷插进衣胸内侧,手臂交叉一抖,毕生功力尽凝,而阮红梅、范尧、葛鹰三人应声过来,手掌附在古啸京后背,运起体中内力,同时灌与古啸京。
只见古啸京顿时体涨两倍,脸赤如火灼,全身都冒着蒸腾白气。
“兄弟同心,敢移七星换乾坤!”
古啸京大喝一声,冲身挥拳,打出山呼海啸般的两拳,拳劲排山倒海,直打在乾、坤两尊金刚脚底。
众人气尽纷纷瘫软而倒,石像群却依旧来势不减。
完了!众人已然绝望。
突然,石像群冲到一半,咔咔两声脆响,乾、坤两尊金刚停住,咔咔
第六十三章 白衣纹鹤苇渡湖
巨石正好把通道全部堵住,众人合力去推,巨石重过万钧,哪里能推动丝毫,运使内功全力拳掌刀兵击打砍砸,内力如同泥牛入海,巨石火星闪溅却安然无恙,这一次,真是无路可退了!
“南山猪狗果真滔天本事,不止深谙奇门遁甲,亦熟通如此诸多阴狠怪绝手段,弄出此多奇物!”古啸京不由得叹谓恨言。
阮红梅把墨麟横出,凛然道:“大哥毋须感叹猪狗,纵他有通天本领,你我兄弟合心,是天也要翻,是地亦可覆,难道畏惧这五个死人不成!”
他说得豪气,可五具提灯僵尸哪里还等他多言,通道中浓烟滚滚,阴笑鬼泣不绝,阴风阵阵,五鬼已冲到众人身前,悬挂灯笼的两条手臂朝众人直插而来。
这五具僵尸是僵尸不假,却又不是一般僵尸,寻常僵尸身体直起直落,手脚关节无法折叠伸展,可是这五鬼,却如生人一般,面皮白得吓人,双眼空洞无神,手脚身躯却如寻常人一样灵活,倒更像是活人被祭炼化而成!
此处空间不大,阮红梅引以凭靠的秋枫剑法有诸多不便,只一招二月飞花边刺边避。
“哧!”
墨麟刺进红灯鬼身,如同刺进棉花团里一般,轻飘飘,软绵绵,空若无物,不见丝毫血液。而红灯鬼煞白的面皮无一丝异常,任凭宝剑贯胸,双手成爪,合抓直取阮红梅脖喉。
惊愕之中,阮红梅一脚踢到红灯鬼肚腹,一把抽出宝剑,红灯鬼被踢倒地上,与此同时,另外四鬼纷纷被踢倒一处,五鬼倒地再不动弹,灯笼散落地上,三红两黑。
范尧收起宝剑,笑道:“哈哈哈,倒令我等虚惊一场,原来不过如此,不堪一击!”
就在这里,浓烟翻滚得越来越急,众人头顶的五盏绿色灯笼飘落地面,瓦瓷碎裂声响,灯笼内的烛火滚地,与此同时,那三红两黑的灯笼聚拢一处。
“糟了,跑!”
易江南大喊一声,当先飞身跃过地上五鬼,众人不明所以,但见易江南此举如临大敌,纷纷飞身紧随,刚跑出一小段距离。
身后嘭声炸响,阮红梅回头一看,拔腿就跑,地上灯笼一一炸开,地面燃起滚滚烈炎,五鬼纷纷站了起来,身上燃着熊熊烈火,带着火浪直追阮红梅五人,滚滚火浪势同洪流浪涛。
阮红梅五人慌不择路,只顾着脚底狂奔,火浪越来越近,眼开就要吞没跑在最后的阮红梅。
阮红梅只觉眼前大亮,跃身往前一扑。
嘭!
阮红梅扑倒地上埋首闭眼,火浪从头顶呼啸而过,转瞬熄灭。
睁眼一看,原来已出了通道,眼前白茫茫一片,尽是冰雪,地上除了自己大哥几人趴着以外,还有五具烧得漆黑的尸躯,扭头一看,洞口通道浓烟熏天。
五人纷纷站起身子,去看那身上依旧燃着余焰的五鬼,却已一动不动。
虚惊一场,终于得见天日,阮红梅有种劫后余生的侥幸感。
转头去问易江南:“在通道石室内时,隐隐听有水流声,恐怕是地下暗河,通道内诸多机关,料想就是靠那暗河之力。既然有河,那说明近处必有水源,早前易先生说过,雪鹰门所在必是水源处,是否说明就在近处”
易江南把罗盘拿出,踱步看来看去,好半天才指着十几米开外的冰川断崖,开口道:“没错,此处空旷,也无雪峰也无棱,日奇月月奇同出,二奇断处此在此!”
阮红梅四兄弟走近崖口,面面相觑,同时哈笑起来,范尧止住笑声开口:“易先生莫要说笑,这雪崖看起来深不可测,且白雪白雾苍茫一片,窥不见底,即使雪鹰门在崖底,你我五人如
第六十四章 争渡争渡!
“南山猪狗!”
仇人见面分外眼红,南山放鹤尚未飞身上岸,阮红梅大喝一声,抓起墨麟宝剑,竖剑拖沙石,脚底如风雷,奔势带起一路泥石狂卷,古啸京、易江南等人亦拔足飞奔相随,五人杀气凛然。
“我道派人寻你,不想你等自投罗网,竖子不知死活!”
南山放鹤已近得湖岸,眼见五人冲来,阴笑怒吼一句,两臂手掌翻动,朝湖岸本来的五人劈出两掌,掌风胜飓风,拍起层层巨浪惊涛,水花翻作卷天云,白浪卷飞泥石直盖阮红梅五人而来。
“蛟龙出海,破!”
阮红梅人飞到半空,剑指湖中南山放鹤而刺,破开水浪泥石,剑尖生出焰色,一人一剑,如同天降星陨,身后四人亦各显神通,易江南本是五人之中武功最弱的,但此刻是最不要命的,手中那一方罗盘咔咔声响,中间的阴阳太极鱼图案收缩,形成一个握柄,而罗盘沿围则生出满排锋利的齿刺,罗盘已变成银闪闪的刺轮。
五人破开泥石水浪,直取南山放鹤胸、喉,眼见刀、剑、轮就要刺劈刮到南山放鹤,南山放鹤竟然不躲不闪,立湖面如履平地,左手拂白衫后摆,双眸凝作霜刀冷剑,气势瞬变万马千军,右手漫不经心抬起,一掌,只一掌,看似春花秋月绵绵无力的一掌,却劈退了近身的五人,葛鹰、易江南、范尧倒飞摔在岸上,古啸京稍微好一些,他的内功并不弱,倒飞至之时,身子强扭而翻,稳落岸地。
阮红梅只觉一股势不可挡的冲击力迎面而来,连人带剑不由自主就往身后倒去,好在他吞并那雪蝉蛊之后,又得苏逐浪偷星换月灌输,内力本就和南山放鹤相差无几,只是他不懂得如何全部运使体内高深内力于剑招剑势而已,人倒飞至一半,身子借倒势倒翻一圈,身在虚空中,蹬足两下,竟于空中使出纵云之术,身子垂直升空,剑横于手,从高空垂刺而下。
正是秋枫剑法中的“一剑西来”,刺到一半,专作“天人散花”,剑尖抖成飞花,朵朵剑花凛杀意,散作四月落樱,缤纷多彩,射到南山放鹤所立湖面,落樱入湖,炸起水花如雨,水珠如箭,密无缝隙。
抖散令人眼花缭乱的剑影忽又聚作一条火龙烈焰,人剑合一直直刺下来,南山放鹤一脸云淡风轻,轻轻拉起衫摆,随手一拂,宛若清风拂杨柳,扫开射来的粒粒水珠,脚跟轻轻踢到水面,身子向赶来的帆船队倒退而去,脚尖划出两道白浪荡飞身子两侧,至船前,一个倒空翻,稳立帆下舱头,拾起地上一根鱼竿。
阮红梅快如流星的这一剑,刺了个空,剑连人身,直刺进湖中,溅起水花两瓣,湖面又归于平静,似乎,一切不曾发生过。
南山放鹤冷眼扫过湖面、岸边,朝身后怒喝一声:“赵川流,杀!除了湖底小鱼儿,一个不留!”声音寒胜腊月霜,眼神凝作无毒蛇。
他的命令一下,五艘白帆船中,风声阵阵,闪出二十来个白衣纹鹰的雪鹰门弟子,手提明晃晃的短刀,踏水飞身向岸上四人冲去,赵川流和独臂司空寒亦在其中,岸上瞬间喊杀声一片,刀兵相接砍杀声响彻崖谷。
“谁钓寒江雪谁钓湖中鳖我执鱼竿钓山河!鱼儿!鱼儿!争渡!争渡!惊起一滩鸥鹭!”
南山放鹤狂笑而呼,飞身帆顶而立,白衣飘飘,将鱼竿一甩,甩出金丝无钩鱼线,脚尖带身旋如风,瞬甩无数竿线,条条金丝拍碧湖,拍出湖面道道白浪三千雪,卷如浪,吼作涛,湖中无数鱼虾被拍死落岸。
突然,船前水中出现一道旋涡,越来越大,越来越急,嘭啪!阮红梅人剑破湖而出,
第六十五章 而今风景旧曾谙
而此刻岸上,刀光剑影,血洒如雨落,地上倒了几个雪鹰门的弟子,皆是被葛鹰的阔刀和易江南的刺轮击杀,但还有十来个白衣短刀汉子围着易江南和葛鹰。
另一边,范尧的对手还是司空寒,断臂司空寒现在已不再用抓,而是用刀,短刀正好适合他的独臂,他用起短刀已没有用抓时那么灵敏,和范尧交手,落尽了下风。
古啸京面沉似水,经过一番交手,他已不再小觑赵川流,赵川流那一把白扇子甚为怪异,似铁非铁,坚韧无比,倒和古啸京的古书卷有异曲同工之秒。
白扇翻飞回旋似蝴蝶花舞,灵巧轻盈却又不失凌厉,书卷翻响声如豆撒铜盆,见招拆招,对上白扇也毫不吃亏,两人你来我往,一时难分伯仲。
但古啸京此刻心头焦急万分,因为他已看到阮红梅被南山放鹤摔来摔去,生恐自己的好兄弟被南山放鹤折磨而死,暗暗决心速战速决。
好在此刻,随着惨叫声连连,葛鹰和易江南已经劈倒了围着他们的雪鹰门弟子,范尧也已一剑刺破司空寒的肩头,瞬起一脚把司空寒踢翻而飞。
三人现在围了过来,欲同古啸京一起,对赵川流形成了合围之势。
与赵川流对击一掌,倒退定身的古啸京从古卷中撕下一页,抛作雪花一片,飘飞赵川流身前,赵川流伸手而接,定眼一看,书页上是两句唐诗:正是江南好风景,落花时节又逢君。
将书页揉成一团,丢到地面,冷眼盯着古啸京,开口道:“要打便打,你这是何意”
古啸京双手抱在胸前,笑道:“我现在已不想和你打,因为我曾经有个朋友,他也用扇子做武器,他那把扇子,和你的一模一样。如果你还记得姑苏城外寒山寺,也许你就会想起他是谁。”
听了这一句姑苏城外寒山寺,赵川流就看见了深秋的夕阳,看见了两个衣衫褴褛的少年乞丐,瑟瑟发抖地靠在寒山寺的庙墙角落,共吃一个馒头,你一半,我一半。
赵川流的脸色瞬间变得极其痛苦,但这种痛苦只是一闪而过,取而代之的是冷漠,冷漠的,还有他的声音。
“抱歉,道不同不相为谋!”
再也没有多余的话,扇子又开始翩翩起舞,葛鹰、范尧和易江南也已围了过来,古啸京叹息一声,将古书放进了胸口衣襟内,挥拳而上。
他这本书,是诗词,也是账本,但这一次,这个人,并没有欠他的债。
双拳难敌四手,更何况,赵川流原来就只是和古啸京平手而已,如今,被四人合攻,四面受敌,渐渐不能招架,气势颓然,被范尧一剑刺到小臂,白扇脱手而落,又被葛鹰阔刀刀背砸中肋骨,倒飞出去。
易江南手持刺轮正要乘胜而杀,人飞到一半,空中一道黑影朝他砸了过来,是阮红梅。
阮红梅的身子还未落地砸到易江南,易江南就直直地倒了下去,一根金丝从他的额头刺穿到脑后,鲜血沿着金丝一滴一滴而落,如同细雨扣杨柳枝叶,既温柔,又风情万种,尽管它是艳丽的红色,缺更甚妖媚的彩虹。
易江南没有立刻死去,他依旧还能呼吸,贴在地面的脸上,那双眼睛,依旧瞪着手执钓鱼竿慢慢飘来的南山放鹤。
于是,这双瞪着的眼睛里,愤怒和仇恨退隐而去,取而代之的是秋雨,是梧桐,是寒冬腊月的箫声。
知了知了
第六十六章 天山绝狱遇故人
南山放鹤渡湖而去,赵川流和司空寒找来绳子,把被封了穴道的阮红梅四人绑得结结实实,又一掌掌劈到阮红梅四人的后颈,将四人劈昏过去,拖到仅剩的还未被方才打斗所摧毁的一艘帆船上,掌船随南山放鹤而去。
阮红梅醒来时,是在冰冷刺骨的地牢中,身边已不见了古啸京等人,牢房的角落里,蜷缩着一个瘦小的人,侧躺在地面,蓬头垢面,苍白而又乱糟糟的头发把他整张脸都遮盖住,如同已经死去一般,一动不动。
阮红梅走上前去,轻轻地拍了一下,那人依旧一动不动。
把手放在那人的脖子动脉上一探,还有温度,还有脉搏,说明这不是一个死人。
既然人没死,阮红梅也懒得再去打扰,管他是昏迷也好,生病也罢,自己如今已是泥菩萨过河自身难保,哪有心思去管他人死活,唯一担心的是古啸京等三个结拜兄弟如今怎样。
突然,丹田一阵绞痛,一股莫名的气浪在不断地吐噬着其中内力,随着这气浪的蚕食,感觉到自己的内功在不断流失,瞬间又痛得死去活来。
在地上不断地挣扎滚爬,终于无法忍受这种刺痛,昏死过去。
醒来时,月光恰好斜照进牢房,也照到那在地上躺如死尸的人身上。月光一照到那人胸口处,那人竟然突兀地坐直起来。
“喂!”
阮红梅试探着喊一声,那人扭过头来,打量了阮红梅好一会儿,突然发疯般,向阮红梅扑过来,若是平时,阮红梅只需扭身一闪,便可躲开,只是如今丢失了大半内力,肺腑经脉又奇痛无比,莫说闪躲,就是动一下也困难,被那人结结实实地扑到。
那人紧紧抓住阮红梅双肩,又是细细打量一番,然后松手,扒开遮脸的乱发,一双眼睛热泪盈眶,看着阮红梅,悲声喊道:“浪儿,是你么,浪儿!”
阮红梅这下总算是明白了,想必这老人是把自己错认成了某个人,恐怕,其中恐怕有何陈年旧故的伤心事,这才如此激动。
看着那人老泪纵横,一副肝肠寸断的伤心模样,阮红梅到了喉头的喝骂无礼之话也就不忍心再出口,叹息一声,开口道:“老人家,你恐怕是认错了人,我叫阮红梅,并不叫什么浪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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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七章 雪隐神功
“什么!你是浪儿的儿子”那老头一脸不可思议。
转瞬,又变作一脸颓然,喃喃自语道:“二十二年,整整二十二年,浪儿也该早就结婚生子了,唉。”
阮红梅对老头的嘀嘀咕咕不明所以,咳出一口黑血,有气无力地问道:“前辈莫非识得家父”
老头听到阮红梅的问话,竟然突兀地笑了起来,却没有回答阮红梅,而是反问道:“你且与老夫说说你是如何被关进这天山绝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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