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未蚁贼
时间:2023-05-21 来源: 作者:水中云影
“这“王恂、郭守敬彻底地崩溃了,惊异得说不上话来。
”两位不必在意,在信江大学如两位一般情况并不少见。这兴华军什么都好,就是这上面还真难说。“陈普摇了摇头,道:”不过,有道是既来之则安之,这信江大学之内,倒也是个做学问的好地方。我看两位气度不凡,若有兴趣,不妨到我那儒理学院看看。我们竭诚欢迎。”
“谢谢陈兄。我和郭兄看看再说。”王恂拱手道。
“好说,好说。”陈普也没有在意,随即低头吃起饭来。
几个吃完饭走出食堂,陈普拱手离去,王老实又进食堂给两灌好了两壶水,递给两个后也离去了。
随行看护的人也不知道跑到哪里去了。郭守敬与王恂两人相对苦笑,各提着一个水壶准备返回住处。
陡见食堂前面的一处广场之上,好些人围着一处,热闹非凡。看看不远,郭守敬与王恂都动了动心,随即也走了过去。
这个小广场正是再建的图书包的门口,地面是一平如洗的灰白色,踏脚上去如同踩踏在石石板之上一般,但整个广场恐不下半亩下下,绝无可能有如此之大的石板。郭守敬看了看王恂,两人都暗自惊异。
广场外面遍种花草,四周建有一个个平台,好些平台上放了许多奇型怪状的仪器模型。好些东西,两个都十分的熟悉。这些大多是天文之器的模型,尽管有些出入,但从模样上也能让两人分辩出来,有浑天仪,有地动仪、圭表等。
许多人围着的正是一个平台,平台之上,几个青年学子正在安装一个大球。大球的表面凹凸不平,用各种顔色标示着高山河流,还有大片大片的尉蓝色,也不知道是表示什么。大球之上,还有红绿相间的弧线,将大球分成了一个个小格。大球表面除了绿色,还有大片大片空白地带,未涂抹任何颜色,显露木头的本色。
大球固定在一个略微顷斜的长轴之上。随着台上学子的拔动,大球还能沿着轴缓缓地转着。平台底坐之上,写着地球仪三个字。
台下,两拔学子正围着地球仪激烈地吵着。郭守敬、王恂互相看了一眼,也上前静静地怎看了起来。。
“许明,你们格物学院是怎么搞的,竟将如此错漏百出的东西撖出来,置放在大庭广众之下,是什么意思!”一个身穿儒袍的学子,领着一干同窗,正向对面一群衣饰陡意的学子质问道。
“什么意思,自然是让大冢看啊。”对面学子笑道,“不错,这地球仪是错漏百出,但谁规定错漏百出的东西就不能摆出来了。即然鲁衡兄知道地球仪哪里错了,而且知道百处之多,那正如请鲁衡兄一一点出,我们一一纠正就是。”
第188章 经纬之说
“这大地是圆球之论,出自何部经典,何人之口谁看见了这东西,歪歪斜斜地,你们是怎么知道的还有,这些地方,上面是一片空白,想必是你们自已也搞不清是什么吧,你们自已都没搞清楚,意也敢堂而皇之地展未于大庭广众之下如此贻笑大方的东西,你们格物学院还不快快拆了。抬回你们的学院去,先自已搞搞清楚再来吧!否则,你们不拆,我们就替你拆了!”
见格物学院的学子们如些低调,儒理学院的学子鲁衡不客气地开始指点起来,未了还撸撸袖子准备动手。周围的学子一阵哄闹,有的大声哄笑,有的点头赞同,也有的怒目而对。
“笑话。信江大学校规哪条说没搞清楚的就不展示出来了。我看哪个敢上前。这个平台是我们到学校管理处申请过来的,无论摆放什么,与你们有什么关系!你们敢上来强拆,就是藐视校规!”台上学子摆弄仪器的学子怒喝道。
听到格物学院的学子搬出校规,儒理学院的一干人有些迟疑了。台下格物学院的那个领头学生也走到平台旁,摆手道:“各位同学,请听周某一言。”
“大家都知道,我们信江大学理论之争,历来是讲究的是动口不动手,这个地球仪确实错漏不少,我们摆放此处的用意,本就是让大家提意见的,我们欢迎大家提意见,和我们一起探究,一起将这个地球仪完善起来。”
听得这个学子诚恳之言,一些人也静了下来,息了动手之心。郭守敬、王恂也点点头。对地球之学,两人在大都时也有所接触,但一直没时间研究,对其中有些观点还是有些赞同。
“笑话,这样错漏摆出的东西为什么拆不得!此物放置此处,甚辱我信江大学形象。若让外人看来,咱们信江大学学子顔面何在!”身边的同学都退缩了,鲁衡仍不依不挠地坚持。
“鲁同学这话就不对了。这地球之论,虽说错漏颇多,但也有可取之处。他能清晰演示一些天体的运行,总比那个天圆地方更贴些吧。”
“狂妄,朱子于《周易本义》中言:天圆地方,圆者一而围三。三合一奇,故参天而为三。方者一而围四,四合两偶,故两地而为二。天圆地方,乃是圣人之理。尔等地球之说,却又出自何人!”鲁衡愤道。
“朱子所说的就是对了古今哪个圣人提了此论!”一个格物学院的学子怼道。
“这位同学就不对了。据《尚书虞书尧典》所述,尧待天下太平后:乃命羲和,钦若昊天,历象日月星辰,敬授人时。随后命羲和、羲仲、和仲、和叔分赴四方。此不为例证乎”又有儒理学院的学子走出,驳斥道。
“尧让四人前去,这地就是方的。那请问这位学子,羲和、羲仲、和仲、和叔是否走到了地的尽头地的尽头到底是何样子”
“这个,书中却未曾记述。”那学子道,“但圣人的话总是有道理的。”
“圣人亦人也,吾亦是人也。为何这圣人的话就是对的我们的就是错的。赵校长说,事实胜于雄辩,诸位驳斥我地球之说,还请拿此切实之证据来,切莫再言什么圣人说,朱子说的那一套!”那学子不屑道。
“你你鄙薄圣人,你不遵圣道”那学子愤道。
“我哪里鄙薄了圣人了我只是说,若事事都由所谓的圣人说了算,圣人说的都有道理,那要我们做什么!我们长着个头脑是做什么用的”那个格物学院的学子怼道。
“你你”那个儒理学院的学子被怼得说不出话来。
“这个同学你这态度就不行了。圣人之道如何能违背。我等读书之人,讲求读书明礼,不学圣人之道又学什么”鲁衡倒镇定过来,责问道。
“圣人之道自然得学,但事事遵从圣人之道就是食古不化了。”格物院领头的学子笑道,“鲁兄即明圣人之道,自然讲求礼节,今日我等依校规在此展示这地球仪,你们为何要强蛮拆我仪器,这可非圣人之道罢。”
“哼。我不怕你等荒诞之说,污我信江大学之名耳。”
“这大可不必了。我们申请即以格物学院所申请,校方已允许,自然不牵累尔等。你们自去吧。若在讨论我们欢迎。若你们不怕干犯忌校规,自可上去强行拆除,不过后果自负。莫谓言之不豫也。”格物学院的领头之人随即挥开诸位同学,任由儒理学院学生自便。
“哼,别以为你们有校长撑腰就为所欲为。我等自去校方申诉,再来拆此荒诞之物。”那鲁衡倒也软,甩了甩袖子,撂下句狠话,在格物学院学子一阵哄笑中,领着一干儒理学院学子径直去了。
没的热闹可看,周围的学子也渐渐散去。郭守敬与王恂倒上前走到地球仪边静静地看了起来。
果如儒理学院的鲁衡所说,这地球仪表面画出的山川湖海只占了一小部分,大多仍是空白,且错漏百出。郭、王两人笑着看了一会,越看倒越觉得有趣,倒收起了轻视之心,脸上难掩惊骇之情。
这若是真的,那这天下之大,岂不是尽收小小木球之上!
“两位先生请了。看两位先生看得如此投入,想必懂得天文、地理之学,不知可否赐教”两个神情,早被格物学院一干学子注意到了。他们静静地让开,让两人细细观看。良久,那个领头的学子恭敬地请教道。
“赐教倒不敢。“郭守敬回过身来,指着那个地球仪的顷斜轴道,”这个轴倾斜之度可有讲究可否与黄赤夹角相关”
“啊!先生果然是方家。”那学子大喜道,“校长上次确实提过,说这轴与竖直之间夹角即为黄赤之夹角,可惜吾等愚钝,一直不明其理。先生可否细细与吾等说说。”
“这个且说吧。吾等二人,对这东西也是初见,还有许多不明之处。要不劳诸位学子先解说一二吧。”郭守敬摆摆手道。
“那容易。”那学子跳到平台上,拔弄着地球仪道:“两位先生请看,这个木球代表的是我们脚下的大地。这上面有山川平地,有江河湖海。这地球呢,悬在宇宙之中,绕着太阳转。转一圈即为一年。绕太阳转同时,地球还绕着这根轴做着自转,转一圈即为一天。”
“那少年,那个球上红蓝之线又是什么做什么用的”王恂问道。
“这个红钱叫经线,在这线上任意一点上,其见到太阳时候都是一致的。大家都知道,有的地方见太阳早,有的地方迟些。而在这经线上任何一点,其日出的时间或正午时间都是一致的。若以一根红线为初始,以每个时辰的日出为限,则在此球上可划出另外十一根红色经线,将这个地球分成十二等分。这个蓝线叫纬线,中间这条叫赤道,顶端称极点。赤道定为0度纬线,极点为90度纬线。每根纬线,其正午之时,其正午之时,用同一根圭表,其日影是相同的。”那学子介绍道。
“那这经纬线到底有何作用”郭守敬问道。
“有了这些经线、纬线,就能将这地球分成落干个点。反过来说,这球仪上的每个点,都有着独一无二的经度与纬度。我们可以测定一个地方的经纬度,就能将他们在地球仪之上标注起来。”
“啊,还有如此妙用!”那学子淡淡地一句话,确将郭、王两人惊得目瞪口呆。
“是啊。我们院长说,若以后若完善了,无论在海中还是大漠之中,若带有精确的计时仪器,可以于午时测定日影,计算出自已所处的经续度,从而在地球仪上知道自已身在何方。还可以测定每个地方的经纬度,再于地球仪上标注出来,这样就能得到极为精确的舆图了。”
“这上面标注之舆图是否以此法标示”王恂郑重起来。
“这个实是估计着标上去,是以错漏十出。”那学子有些不好意思道,“上面对起初子午线还没有定下,这经线也不好标度。不过,纬度倒是测定了一引起。如这信州、衢州、福州等地的纬度倒测定了一些,倒还有些准确。等起初子午线定了,就该测定经度了。那时可能还会将这个地球仪再完善一些。”
“如此之器,谓之神器不过也。”郭、王两个面面相觑,良久,郭守敬方始长叹道。
”创此论者,必将流名千古,非博学大贤之才岂有此妙思!”王恂兴致高涨,拱手问道:“却不知何人创此地球之论诸位可否为我两人引见引见”
“这个,我们院长身兼数职,平日难得一见。要不两位先到我格物学院盘恒盘恒。”那学子恭敬地道。。
“身兼数职”郭守敬有些愕然。
“是啊。我们院长即是格物学院的院长,也是女子学院院长,更是信江大学校长,还是兴华军文教部部长,自然诸事繁杂。’一个学子淡淡道。
第189章 谋划
郭、王在信江大学的一举一动自然瞒不过身在河口的陈远。听得郭、王两人都被拖入了格物学院,陈远与王夫子不由相对而笑。
对这两个人,陈远自然还是了解的。以信江大学这种新奇、活沷的学术氛围,又是郭、王两个人的一点点矜持所能抵抗得了的。象郭、王这种情况,近来铅山各地多了。这陈永到处察访能异事,能请则请,不能请就强行绑来,到了这边,还不是乖乖地被这里的待遇和氖围所吸引住了。
只是这姓郭的与姓王的确实是有些贵,想着不由让陈远也有些肉痛。为了他们两人,铅山这边可是付出了北方琉璃镜三年的独家代理权,按前些日子的拍卖价格,足以抵得数十万贯的价值了。不过,这两个可是这个时空陈远所知不多的科学大拿,但愿人值其价吧。
“恭喜大人了,这两人终能为大人所用。”陈永笑吟吟地拱手道。大人对两人的重视,陈远是深刻体会到的。
“这两人就先让他在信江大学安心地研究学问,教书育人吧。这两人于术数、天文之道远比他们治国安邦的本领大多了。”陈远笑道。
“听说他们的子女也过来了,过些天我再让北方朋友再将他们家眷也接过来。那时他们就能安安心心地在信江大学了。”陈永道。
“嗯。让信江大学那边给些适当照顾吧。”陈远点点头,忽又感概道:“真有些羡幕大学的宁静生活啊。若不是蒙元鞑子步步紧逼,我都想好好地在校园呆上个一年半载的。”
“大人想去就那呆个几天好了。战事有陈雄、赵勇他们看着,还有着参谋部筹划,情报与先遣队有陈永部长,后勤方面还有陈山与老夫。大人尽管去好了。”王夫子笑道。
“不去,去了也静不下心来。”陈远摆摆手道,“不解决抚州的阿里海牙,我是吃饭不香,睡不安枕。”
“呵呵,大人过于忧虑了。”王夫子轻笑道。
“不能不忧虑了。江南西路的宋兵形势堪忧,这阿里海牙南边的压力大缓,恐怕正步署进军信州了。”陈远叹道。
“哎,想不到赣南的宋兵号称十数万之众,竟被宋都木达三万大军打得节节败退。这宋兵真是无可救药了。”陈永也叹道。
三个说的正是赣南的宋廷右丞相,同都督文天祥的在赣南的战事。德佑二年(1276年)五月,文天祥自北方逃亡到福州,被福州宋廷拜为右丞相,兼枢秘使事。但论在朝廷上争夺利,哪里是内斗高手,左丞相陈宜中的对手,很快就被陈宜中排挤出了福州的小朝廷。七月,朝廷委以同都督之职,令其领兵去江南西路任职。
到底是忠贞之臣,文天祥也不挑三拣四,领着部分人马就前往汀州,在汀州设立同都督府。十月,派遣参谋赵时赏,咨议赵孟溁率领一支军队攻取宁都(今江西赣州宁都县),参赞吴浚率一支军队攻取雩都(今江西赣州于都县),可惜吴浚、赵时赏很快招江南西路阿里海牙的攻击,两军相继失利。还好婺州董文柄兵败身亡的消息传来,正准备入闽的阿里海牙惧于信州兴华军之威,慌忙收缩兵力回镇抚州。
吴浚、赵时赏领着溃败的残兵也获得了喘息之机,又乘机重占了瑞金、会昌、宁都、雩都等地。赣南名处豪杰纷纷起兵来与他们会合。文天祥的老乡,吉水人邹洬以招谕副使在宁都召聚兵众,武冈教授罗开礼,起兵收复了永丰县(今江西吉安永丰县)。诸路集兵,兵力号称有十数万,兵锋直指赣州。
可惜的是,阿里海牙虽然撤回了抚州,但在赣州蒙元还有只老虎,蒙军万户宋都木达令兵三万正驻军赣州。
宋都木达随即领兵出征,宁都的邹洬首先遭到灭顶之灾,一同起事率兵的人刘钦、鞠华叔、颜师立、颜起岩都死了。
随后是吴浚,吴浚兵败投降蒙元,接着是赵时赏,赵时赏率败兵退回汀州去了。
宋都木达领手下忽尔齐领军五千渡汀水入汀州,文天祥领军慌忙迢往漳州。
江南西路一时平静下来,信州的热闹恐怕就要到了。
福建宋廷数路出击,江东制使谢枋得自然也不安份,在信州收编兴华军碰了个大钉子,无奈又跑去了德兴张孝忠部,督促张孝忠收复饶州。
面对老上司,张孝忠没有陈远一般绝情绝义,筹措一番,从德岁进攻乐平,也吃了个不大不小的挫败,只得回师守德兴县城。嗦都随即领军三万,来攻德兴县城。
还好张孝忠近几月也有较大发展,手头足有近万之众。其从兴华军处得到了灵感,在以一部守城外,另遣一部士卒在城外坚壁清野,逐步骚扰伏击。嗦都又要防备近在咫尺的兴华军,一时也不能奈张孝忠部如何。
按照陈远捏软柿子战略,这次嗦都的出击倒给了兴华军绝好的战机。驻扎在婺源的第3师第1、2旅将潜入饶州,迂回至索都后侧,断其回乐平的后路。顶着抚州阿里海牙的巨大压力的第2师陈林郭,派谢贤领着第3旅从信州潜入德兴,驻弋阳的夏子林旅率大部由弋阳奔驻德兴,力争先围歼嗦都部与德兴、乐平城下,解决北边问题,再集中力量应对西面阿里海牙的威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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