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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珍珠驿·共采芙蓉】(原珍珠海岸系合集)

时间:2023-05-23  来源:  作者:小强

    带有独特的热带气息,只不过对于我们这些来自中国的赴宴者,更让人感到兴趣

    的大概会是烹饪以外的那些事物。在这一处并不遵从中原教化的奇异之地,当我

    们轻微地摇晃,伴随一座绿叶和花朵的檀木庭院,在距离地面几十尺高的空中漂

    浮前进的时候,从雕花的栏杆上极目远望见到的所有草原像海。我们正从中间航

    行而过。而向下的俯瞰会是惊悚的。那底下整齐排列开上面棕黄颜色斑驳交错

    的,**裸的妇人肩背。其实她们手脚上镣铐的金属声音一直会被车上的乘客听

    到,她们的呻吟和喘息也并不是那么的轻微。尤其是当那些骑坐在大象背上的驭

    者挥舞起细长的鞭梢,凶狠准确地击中他们所认定的懒惰目标的时候,死皮和生

    肉相交,激发出异常清晰明快的脆响。

    我们杯中的酒液平面突然摇动。楼车正在平缓的停止下来。" 停。停车!"

    从楼房前后两个方向会同时响起简单清晰的口令。控制这座庞然巨物运行的并不

    仅仅是在车前挽住纤绳的几个女人,实际上车后还跟随有一个同样规模的奴隶

    队伍。排列在车后的女人不需要负重,她们的肩背上没有捆扎住牛轭样子的横木,

    但是她们同样被编成两组八列,两条粗铁环链从车尾木档上向后延伸出去,依照

    女奴各自行走的位置,用铁铐锁死她们的左手或者右手。而那个牵连在链条上的

    女人另一侧的手臂,会与另外一个女人的手臂再以铁铐相联。这样的一个四人组

    正好具备了与车前群体的对称关系。本来她们存在的一个理由,就是为了保证

    在拖车奴隶因为伤病减员时可以替换。不过还有另外一个更重要的理由,那就是

    当驾驭她们的官员高喊停车的时候。

    每一个锁在外侧的女人疾步上前转身,内侧的那个只是转身,但是她们都要

    以最快的速度抓住长链,停止脚步,并且尽可能地后仰身体。高大的楼车运行起

    来具有很大的惯性,要依靠反向的用力才能尽快刹停住车辆。

    经过了共同行进的三天路程,我们已经见到过很多次这样的临时停车。每当

    有拖车奴隶因为精疲力竭再加上连续鞭打而昏死过去,她的身体松弛地拖挂在轭

    具底下就变成了累赘,这时需要花费些时间把她从队列里解开拖走,再从后边领

    出人来接替。我端着番石榴酒杯倚靠到花园的栏杆边上,那具**裸的女人身体

    已经被拖到了靠近楼房的地方。女人大张开四肢孤单地趴伏在绿草从中,有好几

    个挥舞棍棒的男人围在她的旁边。从这样的高处俯视下去,他们手舞足蹈的样子

    几乎像是游戏,但是女人被打中时发出的尖叫是实实在在的。她在木棍下抽搐和

    爬行的姿态有点像一只垂死青蛙的挣扎。

    巴人相信鬼神。他们经常使用活人献祭。那个女人四条肢体上的所有骨头都

    要被打碎成小段,上边一直到肩膀,下边要到骨盆,她的手和腿变成了一些像是

    肉泥血肠那样可以扭曲的东西,她以后被悬挂到了楼车的巨大车轮上,使用的不

    是绳和铁链,而是她自己的四肢。她的手臂和腿被缠绕编织到车轮的辐条里去,

    使她的身体像一个口袋一样悬浮在轮盘的表面。有一只光裸肮脏的脚掌底紧贴

    女人的左脸朝外绽放开来,那也许是在她身后转过了一圈的右腿。每一个奴隶都

    知道这就是她们被换下后的唯一结局,她们都是这场旅途中的日常消耗。

    如果不是足够幸运的话她还没有咽气。不过楼车已经重新启动了。我们的楼

    车左右安装有各四个轮盘,最多时候可以编织进去八个车奴。巴人相信这是将生

    命供奉神灵的正确方法,尝到了血腥的神就会庇佑这座宫殿行动自如。献祭奴隶

    的血沿途零星的洒落下去,经过车后上双光裸女人的脚踩踏,变成一种斑驳

    错落的红色车辙。

    这不是在中原。这可真是在教化之外的巴国。易从我的身后靠近了过来。她

    也端着酒杯,她从侧面紧紧贴住我的身体,往车下找我的视线方向。公的上

    身是没穿着衣服的,她说,大周人,你知道我们中南亚洲的,对吧?

    那里边有好几个外国国王的大小老婆呢,还有了不起的女将军。你知道,我

    们这的女人都特别能打仗的。她们那时候大概没想过最后会挂在车轮子上吧。对

    了,你有没有看上哪一个了?晚上我让她们上来陪你。

    易笑了,要不,你跟我一样,最后看上的也是那个大高个子的白女人?

    就像是应着易的调笑一样,从我们身后传来一声凄厉的惨叫。这是在野性

    的巴。巴国公在空中花园里布设的宴席并没有丝竹管弦助兴,但是自始至终都

    会有一些起到伴奏作用的奇怪音响。从车底下传上来的那些鞭笞和呻吟只算是背

    景的和声,楼顶后沿的宝塔是庭院中所有人的视觉焦点,易喜欢的那个大高个子

    的白种女人,就精赤条条地长身挺立在宝塔玲珑的圆顶以内,她健壮的小腿和赤

    足下是一面铜鼓,铜鼓有一层振颤的薄面,鼓身中空,内燃。那些从一开始就翻

    滚着微薄火焰的燃料应该是炮制的很好的木炭。她的两只脚上带有两座嶙峋的铸

    铜大块。她的双腿呈现出罗圈的形状,但是她不得不努力地拖动起沉重的金属器

    物,沉重地踩踏和蹦跳。炙热的疼痛使她轮流抬高脚掌和脚跟,铜的重量使她掉

    落鼓面。骨肉和皮茧的痛苦是沉闷,笨拙的,而铜的跌宕高亢。我们早就已经

    发现,当易的宫殿隆隆行驶过旷野的时候,周围总是荡有怨恨和悲怆的戾气,

    以及金石相交的铿锵碰撞,现在我们知道这种杀伐之声的缘起了。

    在这样一个限定的空间里观赏四面风光,我们没法远离中心,各种事物都是

    如影随形一样的环绕在我们身边。所以在一整天里为公击足踏鼓的这个女人,

    其实只是在我们一转过身的圆周以内。" 她多高啊。" 公拨开遮掩在眼前的吊

    兰花瓣,转身体仰望上去。她的白女人身长大概会到五尺五寸以上,站在一个

    连架子带鼓的地方就更高了。白种女人的两只手臂被束缚在一起,抬举到更高的

    地方。她是被塔顶上垂落下来的铜链悬吊在鼓面上的。她的体态凹凸,双臀厚重,

    宽胸**喷薄翻滚。连带上她脚下的金属挂坠,她简直就是一口悬挂在庙堂下的

    大肉钟。" 她打仗的时候用两把铜的大斧头," 公说," 那东西真的很重…

    …"

    听说过吗,她是个维京女人,她的国家离我们这儿可真的很远很远……她们

    为了金子出租自己,跑到那么远的地方来帮别人打仗,那一年是爪哇人雇了她们

    ……那一年她带了一条船来,整一条船里全是跟她一样的白女人,她自己可是个

    船长……要不叫个什么……上尉?

    其实我在海里打不过她们,可是我的运气好。易公对着我绽露出几乎是孩

    子气的笑容。要不是大风吹翻了一半爪哇的舰队,现在可能就该是我蹲在她的船

    舱底下,光着身子划桨啦。

    易伸出手去摸摸维京女人的光身子。她摸的是她的小腿。铜鼓散发出平静的

    热量,火其实并不是很旺盛,否则人足恐怕早已经被烤成焦炭。**裸的维京女

    船长在那上面的蹬踏也只算是不徐不疾,本分尽责的。我们很容易想到,在这样

    沉重漫长的肌肉运动中,她早就已经耗尽了体力。她的宽厚的脚掌和桀骜的踝骨

    肿胀变形,而脚趾头像一堆圆球形的水萝卜一样紫红发亮。她的小腿还是健壮的,

    她们粗蛮如同两支石柱,而且她们也确实像一具有生命的机体那样,流汗,抽搐,

    她们甚至还附着有一层浓重的汗毛。但是她其实没有脚,她只是粘腻迟钝地踩踏

    拖拉着两块油水交融的结缔团块,油和水都是被火力煎熬出来的,她肌体中的脂

    肪和胞液。她们几乎就像是两具剥掉了外皮,奇形怪状的烤山芋头。

    我知道你们那些男人喜欢女人的脚,公促狭地说,你会喜欢这样一对大脚

    丫子嘛?她对着女人船长的身后做了个大概意思的手势,在那地方一直守候着一

    个奴隶男人。他现在把手里烧红的铁条打横过来,按到女船长的小腿上去。

    这样才会有一声尖叫了。她的腿还能感觉到疼。她的腿飞快地抽向空中,带

    着那只红烧油焖的大脚爪子,笨重的铸铜紧跟着飞腾起来。那东西只是用了一个

    铜环,直接穿透了人脚的肌腱串连在上面。铜和肉也就是这样紧密相连地砸鼓

    面,混然地发出一阵轰鸣。

    贰

    中原王朝大周派驻到国家最南方向,娜兰州府的镇守官吏,十五年后殁于当

    地民变。又经历过四年,守城死节的朝廷命官庶出之女阿菡全裸,赤足,挺身站

    立在湖边湿润的草地上被我看见。那已经是在比娜兰更西,更远,狞厉蛮荒全无

    教化的巴国境地。我想她还是能够辨认并且忆起来谁是那个我。瞳是她的母亲

    以及那个镇守使妾。同样赤身的瞳手足系戴重镣,长跪在距离她女儿五步之外的

    泥土中。她们身边围绕着黑肤披发,筋肉横生的巴族男人。

    湖畔空中的那顿晚饭过后,喝成了多少有点醉意的公靠在花园矮栏上对我

    说,住到我的车上来吧。骑马赶路多累啊,我的楼里有客房的。她的楼车里有装

    饰漂亮的壁隔间,空地不大但是细致精巧,人可以很舒适的睡在里边,还可以

    支起一扇格栅的木窗朝外看看。易说,你真不要我的那些女人?

    我是个领头的人。我自己要怎么样倒还在其次,我得多想着点兄们要什么。

    我对公说你要是认真,等到宿营过夜的时候我可就让他们去领人了。能碰上个

    女王什么也挺好的,男人嘛,虚荣心嘛。

    中南亚洲是一个大小王国和酋邦零散分立的地方,在巴国对于西北和南方的

    长期征战之下,易要是说给她拉车的奴隶女人有些来自异国王室,也不能算是太

    过夸张。她们中间肯定也有不少被捕的敌方战士。王族奴隶和战俘的身份都是一

    眼就能看出来的,对于前边的那些,她们的额头都被打上了一个王冠样子的烙印,

    更刻薄的是她们的胸脯上刺有黑字,写清楚了她是哪一个城邦的王女或者妃子,

    要是那个赤条条的女人前额印有一副双剑交叉的图形,那她过去就是个敌人的士

    兵甚至是个将军了。

    易对我表现出的热情令人迷惑,有时候让我觉得她是个还没长大的孩子。不

    过我们已经看到了公是如何的对待那些沦为自己奴隶的对手,那样的酷虐不是

    玩笑。易特别恩准我的猎人挑选他们想要的人。他们甚至可能真的找出来了一个

    马来民族的小国王后。可是那其实都只是些想象中的游戏。等到这些赤身裸足拖

    拽着大车走动过几里草原的女人分腿躺下以后,大概是看不出来她们暴露的生

    殖器官跟一个普通女奴隶还有什么不一样。不过……一个健壮的白种女人就真的

    不一样了。

    我向易要那个白女人。虽然有点对不起一个运气不太好的女船长,但是我有

    责任要让跟随我的人体会到各种不同常的冒险乐趣。每天晚上女海盗会沿着车

    边的小木楼梯乒乒乓乓地爬出车外。她的脚每天经受烙烫,早就没有办法走路。

    她的身体上还拴着那些大铜块。她总是一直爬行着,找到我们那些大周猎人的篝

    火旁边去。

    一个时辰以后木隔外边会有另外一次沉重的响动。海盗女人被领来的时

    候几乎肯定已经到了深夜。到那时小藤几乎肯定是蜷缩在我的怀里,她会抬起脸

    来朝我看看。但是我们都不出声。小藤是一个体态小巧的巴族女孩,她应该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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