留她在州里给大家看个消遣。
每天把她枷到你府门外边去,让人实实在在的多打几下屁股,让她记得她是
个奴才。
在以后更多的几年里,每一次被带到娜兰城去的时候,出之于州府门外的
裸形枷号由此就被当成了照例执行的规矩。覆国的女王奴隶除开镣链铃铛之外,
每有闲时还要给脖颈腿脚增添重枷,委派兵士驱赶着沿州治官府前的大路往返行
走示众。每到下午挑拣行人络绎过往的场,再按到地下公开施刑,往屁股上狠
打一顿子。
南王每次视察守地中的各处州府,一般大概三到五天,遇到兴之所至,王不
耻下问和奴隶检讨论辩一些治国守土的正误得失,清谈漫议完毕,就是让她肩扛
踝负两具木头大,一丝不挂的去街上巡游。女人的臀和腿挨过一天两天笞杖之
后,一般总是红肿溃烂,不能够继续站立和跨步了,等到后边几天她多半只是跪
伏在地下,沿途抖抖地依靠着搬动膝盖勉力前进。
官方一直没有公布这个赤身女人的身份和罪责,只是听任坊间民众私下去交
流关于她的各种传说。总之她必定是一个对于大周王朝非常狂妄悖逆的恶徒贼子,
才会遭致这样酷虐的严厉刑罚。关于这一点,每一个见到她面如土灰,神色凄怆,
趔趄踉跄地在重枷之下辗转挣扎的路人,都会得到非常清晰深刻的印象。
6 白莲真干净 下 (28733字)
本发自.. 第 一 小 说 站
白莲真干净
肆
国家覆灭的那一年娜兰女王还是个二十岁的年轻姑娘。她以后在征服者的王
朝中慢慢地度过了二十年兼以奴隶和娼妓的后半个人生。她甚至还生下了一个儿
子。岁月常常是一些无限的延长,而又可以倏忽消逝的事,当娜兰奴隶开始感觉
到这一切终于将要结束,她很可能是快要死了的时候,再转去想想就知道无论
是一个国王所掌握的权势,还是娼妇所遭受到的凄苦,它们最后的所有留存都只
是记忆里的一些暗影。人会死,影子也会在长夜里永远消失。女人那天跪在粤省
怀远阁上的花廊地上,咬紧着嘴唇想,二十年那么久都真的忍过去了呢。再忍
几天吧,女人宽慰着自己,总有一天能够忍到死掉,等到了那时候不管王冠还是
脚镣,还是奴才婊子这副光了半辈子的胸脯屁股,又能有什么还会留下?
那一天娜兰的老女奴隶是被领到了楼上的餐厅里去为一场饮宴服务,结果走
进门来的宾客是又有十年没有见过面的儿子睦南。女人心中突然涌起来一阵强烈
的预感,那就是她自己十有**是活不过今年的年底了。
人所谓的预感,总是在各种听闻的闲言碎语积累之后,经过潜在意识思
虑判断的结果。娜兰后来发生了波及全境的民变,周朝的镇守也告颠覆,到这时
再用她的身体去宣示王道本来就已经不成道理。等到易公突袭琼崖失败,巴国
从娜兰撤走军队以后,周朝历经过三年时间,仍然没有表现出要重故地去恢复
王权的意思。很明显,王朝的南疆战略已经发生了变化。而变化之中最容易发生
的事,就是抛弃掉那些不再有用的零碎物件。她现在就非常的像一个零碎物件。
另一个更加重要的理由是她自己的身体。置身于这样艰辛苦难的生活境遇,
她能苟延残喘到二十年真要算一个奇迹。女人现在并不能挺直起腰背,她的腰骨
僵硬而且弯折,就像是一支被雷劈歪的树干再也长不正直。无论是要站立起来
走路干活,还是跪下挨打,她总是那么一副弓背低头的样子,撒开到眼前肩膀上
的发梢也已经全变成了银白。如果不是要特别的硬拗起脖颈,她几乎就看不到叱
骂责打她的人们的脸面。抬不起头来也就不用再抬了,跪倒的老女人光是紧盯
住自己膝头前边的一片泥土,嘴里一边嗫嚅着唯唯诺诺。挨上几鞭子也许还能忍,
要是人家再踢一脚,那就往一边翻滚过去先抱紧脑袋,其他随便什么都任由着他
们去糟蹋吧。
挨过的这些鞭子和脚踢腿踹,再加上烙铁熨烫,人的皮上是能够结痂愈,
愈起来变成斑斑疤痕。可是皮肤底下的肌肉骨头承受住撕扯打压,火力炙烤,
受的那些伤是要沉淀渗透到全身的血脉经络里去,再慢慢散发出来。那种疼是在
她身体里边安下家的成千上万根钢针,它们还会像虫子蚂蚁一样,从早到晚慢慢
的往各处爬,慢慢往各处啮咬。到了半夜都不肯消停。人躺下去的时候疼到睡不
着觉,动一动全身各处的骨骼关节,都是要吱吱呀呀的发出铰接又不契的声音。
她站起来的时候两手哆嗦拿不住东西,腿脚哆嗦走不稳路。人的记性也坏了,有
时候迷糊到把刚洗过一遍的马桶,又一个一个的搬地下河边去,当然她也就挨
到了更多的毒打。衰弱到了这样的地步,女人根本经不住打,打过一顿一天爬不
起来,可是等到晚上恢复了些神志,她会感觉到自己的前后两处,外加下半个身
体,照样是整片的汪洋泛滥,就像是刚退下潮水的烂泥海滩一样。那是因为女人
就算已经不省人事,照样会被运送到码头上去,照样睡木台子。要是就连鬼子水
手都嫌她老弱残败到不像个活的女人,不怎么愿意干她的话,兵们也有办法对付。
笼车开进港口以后,把另外几个女人全领到瞭望台里的二楼呆下,外边就光是捆
住一条娜兰的老屄。这个破烂讲明就是留给人免费败火的。要想玩好一档的,给
钱,上楼。兄们整天辛苦守在这个烂地方就像当龟公一样,弄几个零花能算多
大事情?
越打越做不动,越做不动越打。这是一条循环加速,直奔终点的单行路。女
人知道自己正在被榨干耗尽最后的一点气血。更加的衰败还在人的精神。她现在
对于光身赤脚,露奶露屄这种事已经丝毫的也不在意,当过王有什么,当婊子又
有什么,女人干嘛要长出一条屄来?本来就是为了让男人**。谁要蠢到连这样
一条烂成狗的屄都要插,那就留给他们去插好了,使劲插,花样的插。反正这条
东西已经肮脏敞荡到如同一条骡马大道,随便怎样的往来践踏都可以听之任之,
她自己这个大道的人不光是没有感觉,就连心情都没有。喜乐当然不必去说,
就是连哀怒都没有,什么都没有。其实她一整天里,全心全意,魂牵梦绕的唯一
一件事情,就是等到男人们**完毕,她跪在柴房地下能满手捧起来的那一把鸦
片叶子。那些东西塞进嘴里去咬嚼起来,满天上看到的星星月亮晶莹皎洁,心里
是圆圆满满的快乐。脸上挨两个嘴巴,屁股被踢上一脚一点也不疼,脖子手脚上
的铁链枷都像纸糊的一样轻盈。那样一个时辰才真是个值得再多活上一天的人
生。
所以到了后边这两年里,娜兰奴隶的命就是一件对谁都没有悬念的事,只是
等着要在哪一天开开大门往外送。其实女人的感觉倒是真的没有错,岭南王的确
是在这一年开初筹划过西南边疆的事务,他那时候想起来了娜兰王奴,也就顺便
决定了她的死法。
巴国的易公战败被俘,到这时已经被大周关押了三年,公王父的统治也
被推翻。两年过去以后巴国的政局趋向稳定,岭南王派出使节前往巴国,要求他
们付出赎金换易公。实际上这几乎是一个勒,因为对于叛乱夺权的现任统
治者,易公当然是一个危险的敌人,万一大周把她直接送到娜兰边境上,帮她
招兵买马东山再起,那立刻就要再掀起一场血雨腥风。所以只要能把易控制到自
己手里,多少花点钱财真不算是大事。而在南王这一边的考虑,则是娜兰和巴所
在的西南已经不是朝廷的战略方向。易被长期关押只是个弃子,干脆就把她扔到
敌方的棋势中间,让对手去操心她的死活问题好了。也许是灵光突然的一现,他
想到顺便把娜兰废君给他们一起送去或者也是有趣的一手。他会让他们亲眼见到
与大周对抗的结果。南王再想过一遍就勾画出来大致的运作路线。他想那个女人
住过了二十年的王庭宫殿,又再住过二十年奴厩妓寮,就算是诸般善根孽缘,因
循报应,都可以有一个了结。他会赏赐给她一个求仁得仁的结局。
娜兰的王奴在那一顿晚饭开始以前所知道的全部消息,只是晚上有人预定了
花廊的饭局。她从港口到阁中以后,也是跪在厕所的墙边等待着要为进来方便
的客人做表演的,但是以后却有人来领她上楼。想想被送进怀远南阁以后做到现
在,也都已经又快要过掉十年,她是个厕室奴隶,那么长久的时间里并没有进过
几次吃饭的地方,就是进去了也不会让她触碰杯盘碗筷,更不用说各式菜肴。她
每被叫到上边要做的只有一件事,那就是跪在地下当一条支撑饭桌的腿。
娜兰奴隶也在楼上见到了那个棕色头发的西域女人。白人女奴平常是交给阁
里的厨房管制,她吃住都在柴房,每天半夜起身,每天在去港口充任公娼之前要
做的,就是把大树桩头砍成足够一天用的细小柴禾。或者是因为西女的身形有些
健壮,怀远南阁对她的约束办法是给脖颈日夜配枷,劳动休憩都不去除。娜兰和
西女算是南粤怀远的两个成名王奴,阁中也只有她们两人被执行了永远带枷的制
度,而且一个在颈,一个在足,甚至还让人感觉有一些高低对应的意思。两个女
人现在并排直立让廊上的仆役先行拆解掉木头枷,这算是依照形势,从权处理,
以下还有多多仰仗她们脖子和腿脚的安排。
十年里砍了几千天的木柴,拉过几千天的粪车,偶尔一天被带进布置陈设都
是富贵堂皇的餐廊之上,两个奴隶被人喝令着前行转身,下跪仰头,行行止止起
来多少有点战兢木讷。那并不光是因为生疏,更多的还是因为害怕。过去的前例
虽然不多,可她们并不是第一次做,她们都知道接下去的那一场苦刑会有多煎熬。
南怀远的女奴隶们长跪立身,凭借臂膀承担住餐台真不是一件简单的事,人在那
底下压着是要一次一次的疼昏过去,再疼醒过来,她们都知道要死过活过多少
才能熬出那一顿大半个时辰的饭局。
通透延长的花廊中这时已经移除了全部桌椅,沿着落地格窗走到一半的地方,
横摆一张大红颜色的长方台面。那扇宽幅超过两尺,长度靠近一丈的台面上红色
磨漆,使用镶嵌的珠贝拼出一幅渔港丰收图,但这东西同时也是一面可以拘禁住
两个人头颈的长形木枷。台面的两端都有凹凸相对的榫结构,面底下有拴有
销,两个女奴间隔开十尺距离面对跪立,给她们各自装上夹持脖颈的枷,这两
副枷同样是光亮考究的红色漆面,和进餐长台制作的时候就是配成一套,现在
给她们两具脖枷的空档中间插进去台,使用拴销拼装成为一体,她们也就在肩
膀上抗住这副台面,变成了两座下跪姿态的饭桌桩脚。
南怀远的两大成名王奴现在相向跪立起来,一起袒露出的两条赤身上下遍体
盘旋纠结着鞭痕烙印,既是对应又有参照,那些积年累月里风霜侵蚀浸润的残皮
败肉就像是木刻石雕一样,铺陈堆叠,形形色色,变化不可方物。她们的肉身被
用来配套成一件家具,让人看看,想想,也许真能体味出一些岁月的沧桑感慨。
按照怀远使用奴女立台的几前例,设宴旨可以是扬威,也可以表达轻松的娱
乐意思,全看要请的那个客人是谁。当年曾经有番国的使者向周朝送交一份番文
写成的国书,朝廷上下一时没有人能看懂,这个行为被认为是有意要对大周皇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