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山云罗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小强
再造之恩。从那以后,敬佩你的为人之外,又加上敬佩你的能为。我虽出家修行,
到底也是女子,一旦动了情就难以抑制。天阴门里女子多,难免会说起情爱之事,
我听的也多了。她们说女子的情感就是如此,喜欢一个人未必是真,也未必长久。
但若是敬佩他,一定最真,也一生不渝。」女尼纤手颤抖,却轻轻悄言,缓缓倾
诉,越说越是轻松,越说越觉欢愉。
吴征一直侧头看着她,看她宁静恬淡的面庞上印着皎洁的月光,仿佛散发出
圣洁的光辉。说到动情处嘴角露出淡淡的微笑,让虔诚的面庞露出些媚色,不由
让吴征一呆。
他实在没有见过多少女尼,像柔惜雪这样天姿国色的更是生平仅见。他更无
法想象,一名苦修数十年的女尼忽然动了凡心,那种虔诚与妩媚并存的模样是何
等勾人神魂。夜风里,女尼虽无飘扬的三千青丝,可柔和的眼眸,垂落如帘的长
睫同样动人。身上散发出的熟果之香,更是熏人欲醉。
「你教我独门内功,教我惩恶方能扬善的道理,在金山寺里我日日夜夜念的
都是你。跟你在一起久了,分开些许日子就极端不适,总觉心里空空落落少了什
么。昨夜你忽然出现,我……我其实不懂情爱之事,当下就觉得慌慌张张,口舌
发木,头皮发麻,好像失了魂魄一样。」柔惜雪回眸深情一望,自责般嗔道:
「我不想那样失态,但已全然无法控制。」
「原来如此。」吴征听完长吁了一口气,满心得意又欢喜。女尼幼年之殇不
为人知,也正因种种因缘才促成今日这份情愫。吴征手上一紧,道:「今夜足了,
若有遗漏,以后你再慢慢说给我听。」
以后二字有时具备神奇的魔力,那种来日方长的感觉让人念之就大为满足。
柔惜雪心中正甜,忽听吴征道:「我也说个好故事给你听。」
恋情伊始总是诸般新鲜,情郎要说故事更让人好奇。柔惜雪垂着头跟在吴征
身边,轻声应道:「嗯。」
「从前有位高僧三藏大师,他是十世修行的好人。不远十万八千里路途要往
西天拜佛求经,一路多灾多难,这一日来到个地方叫做女儿国。」吴征口齿便利,
将故事娓娓道来,说得柔惜雪入了神:「……三藏大师依约在夜晚入宫赏镇国之
宝,又哪里想得到这件宝贝竟是女儿国王。这国王的美貌足以闭月羞花,在灯下
更是倾国倾城,连三藏大师都动了凡心。哈,眼看着三藏大师就要把持不住,女
儿国国师半道杀了出来,这国师是只蝎子精,想着吃三藏大师的肉长生不老,刮
了道妖风就把三藏大师给掳走,这段姻缘也就半途而废。当年我听说书人说这段
故事的时候,还听了首曲子,好听得紧,我唱给你听。」
「是上楼时哼的曲子?」柔惜雪忽然想起吴征哼着的曲调。他喜好的曲子均
与当世大为不同,曲调与词均见所未见。但每一首都洋洋盈耳,有些如密林虎啸
般震撼,有些又如林籁泉韵般悠扬。吴征上楼寻她时,哼着的正是一首闻所未闻
之曲。可个中之温柔婉转,情意绵绵,柔惜雪已听了出来。
「嗯。男子来唱这曲子不合适,我先唱一遍,今后都你来唱。」柔惜雪的嗓
音绵长婉转,细腻悠蕴,有出家人所特有的丝竹弦管之调。除非全无唱曲子的天
分荒腔走板,否则一定动听。
「我试试。」缠绵悱恻之曲,柔惜雪不敢夸海口,只半垂着头低声应了。
「鸳鸯双栖蝶双飞,满园春色惹人醉,悄悄问圣僧,女儿美不美……」吴征
笑吟吟地唱下去,尤其唱到那句「怕什么戒律清规」时,柔惜雪面色红了又白,
白了又红,目光呆滞竟是痴了。
「学会了么?」一曲已毕,吴征凑在女尼月白的圆耳边悄然问道。
柔惜雪仍沉浸在曲子的情意绵绵与热辣奔放里,耳边一热,半边肩颈发麻才
回过神来。「啊……会……会了……」
「那闲暇时你就练一练,改日好好唱给我听。」以柔惜雪的聪慧,无论词曲
都过耳不忘,哪还需要吴征唱第二遍。吴征始终贪看她的模样不停,每说一句,
都边揶揄,边欣赏。眼前这个活色生香的女子,在几月之前还满面愁容,活得像
个老妪,五官虽美,又怎及得现下半分?
「我试试。」
柔惜雪低声中,吴征抬头一望,笑道:「到了。」
文殊菩萨为佛祖坐下诸菩萨之首,手持慧剑斩断烦恼,乘坐青狮以狮子吼震
慑邪魔。其法力智慧之高深,甚至是过去无量诸佛的老师。因此世间诸多文殊菩
萨的道场,镇海城里也有一座。
「这里不及金山寺供奉诸佛,面积也小了许多。但是在镇海城的繁华之地,
一样香烟鼎盛。我从前在成都城做北城令的时候,辖区也有一座文殊院。索前辈
还和那座文殊院有过瓜葛,哎,当时实在没有想到,这些古刹名寺都是贼党最好
的隐身之所。」吴征睹物思人,唏嘘不已。
「雨姗……我至今都还不知在成都的内情。」柔惜雪闻索雨珊而泪湿双目,
心头难过,恨屋及乌,对这座文殊院难免心头有所不满。
「走吧,我慢慢说与你听。这里也有文殊菩萨金身,一起说给菩萨听。」
吴征携着柔惜雪的手跨过门槛,但女尼藕臂一抖甩脱吴征的大手,双手合十
着半垂手进了寺院。吴征以为她是习惯使然,也不勉强。
「柳前辈领着同门来成都城的途中,曾发生了件怪事,我当时一直不以为意。」
文殊院的僧众虽俱被捉走待审,空无一人。但香炉里仍有袅袅余香,烛火也尚未
熄灭,长明灯的灯油更足以烧个三天三夜。寺院里依然庄重森严,巨大的佛像俯
瞰着每一位进入庙中的来人,令人心神一凛。
「宜知在市井中莫名其妙招了顿打,打人者被宜知的爷爷拿了直送到我府上
来。这人什么都不说,连姓甚名谁都不知道,我只好先将他羁押在府上。」
「嗯。」说起索雨姗,柔惜雪心中虽难过,但一听惹事倒霉的又是杨宜知,
也不免有些好笑。
「待柳前辈他们来了成都住下,忽然有一天霍贼来访,说这人是朝中暗卫,
他查了半天才查到被我关押起来,特来讨人。哎,暗卫的事情我不敢沾染,他正
巧借机独自去提人,一定是那个时候在府上留下什么暗记,约了索前辈去文殊院
会面。」
「嗯,有记号……」细节一一对上,柔惜雪心中黯然。最为亲近的师妹为了
救她出苦海以身饲虎,代她受刑,同样是难以迈过的一道心坎。
「霍贼的手段卑鄙无耻,索前辈遭受其辱。」吴征冷笑一声,望着文殊菩萨
的金身道:「就在成都城那座文殊院里,贼子们光天化日之下轮番淫辱出家修行
的女尼,菩萨却还是一般模样。菩萨在上,弟子敢问一句,菩萨当时瞧没瞧见,
又在想些什么?」
柔惜雪无言以对,索雨珊心思单纯,全心修行,可几番遇辱,贼人又哪里顾
忌她的身份?哪里顾忌诸天神佛的威严?她忽然想起一事,期期艾艾问道:「你
……你怎知雨姗遭辱?」
她同样虔诚,实在不愿佛祖菩萨蒙羞,不免仍抱着万一的期望。吴征叹了一
声道:「因为湘儿,湘儿久为衙门捕快,若是那名女子刚经房事,她都能看得出
来。她与玦儿当场争执起来,湘儿立誓,若是看错,她便把自己眼珠子挖出来。
这个……湘儿倒真是从未看错。」
吴征面色古怪,柔惜雪脸上一红。瞿羽湘也是吴府内宅女眷,吴征这个从未
看错的结论,自是府上诸位夫人之间的旖旎趣事了。
「之后我们以此为机,诓了霍贼一回,菲菲杀了戴宗昌。回过头与索前辈对
质,她什么都不肯说,只劝我娘与你不要再有龃龉,一同振兴天阴门,终于坐化
仙去。」陆菲嫣的事因顾盼出走,内宅里谁都知道。吴征也不在柔惜雪面前避讳。
「雨姗忍辱负重,也是想查出霍贼的真面目。她……她不肯说都是为了维护
我。」
吴征默然,当年祝雅瞳所有心思都在自己身上,桃花山上她没对柔惜雪援手
已表明了所有态度。索雨姗当时就算陈明实情,祝雅瞳同样不会以天阴门为先。
「索前辈被侮辱之时,菩萨没有显灵,但我还是相信举头三尺有神明,人在
做天在看,有些事,我们该在菩萨座前分说清楚。」吴征踏入正殿,这里供奉着
文殊菩萨金身。青狮足踏祥云趴伏着,菩萨侧坐于青狮背脊,一腿盘坐,一腿垂
下,双手一持镇邪除魔的遁龙桩,一捧劝化世人的金色经卷。双目半开合俯瞰正
殿,明察秋毫,宝相庄严。
吴征上前拨灯芯,添油,点了六根香,柔惜雪陪在身旁,跪于蒲团上敲起木
鱼,咿咿呀呀念了篇简短的经文。女尼平日里大都是垂首低眉,又生就一张樱桃
小口,说话时唇瓣微张,只见贝齿罗列。现下她一手敲木鱼,一手立在胸前,微
扬着头闭目念经。因此吴征在她身边燃香时才得以见她那条颤动的嫩舌。
与常人不同,这条嫩舌的色泽极其特别。常人的舌色多为淡红,或是深些的
嫣红,柔惜雪的则不淡也不嫣。即使吴征前世色彩多样的画笔里,这种颜色也显
少见,是在可爱中又显性感的水红色。经文驳杂,音调特异,念起来时香舌连颤,
看得吴征即使身在庄严的佛堂,面对一名剃度的女尼,依然心中大跳。
青烟袅袅升起,吴征待柔惜雪的经文念完,分了三支香给她后在蒲团上跪倒,
道:「很多心里话,我当着菩萨的面说,不敢打诳语。你若觉得有甚么地方不妥,
也当着菩萨的面提出来。」
出家修行人与众不同,尤其柔惜雪是正式剃度出家。像天阴门这样的佛门正
宗,出家之难难于上青天,柔惜雪当年也是历经重重考验才得以剃度。吴征与柔
惜雪之间有了情感,自然不能再让她孤身一人清修,迎回吴府内宅也是迟早的事
情。现下的心愿便是让她还俗,否则有了这一层身份的牵绊,一切都束手束脚,
两人之间又怎能好好相处?
「弟子虽不明佛法,也曾听说菩萨以大慈悲,大智慧,发普渡世间疾苦的宏
愿。今日蒙柔惜雪师太援手救得性命,弟子与柔惜雪之间也有情愫在身。有情人
当成眷属,弟子愿诚心迎娶柔惜雪,结百年好合,终生不负。菩萨在上,若有罪
过,请菩萨降罪弟子一人。」
柔惜雪大吃一惊,万想不到吴征居然敢在金身之前说出这等「大逆不道」之
言。剃度出家便是终身侍奉佛祖,吴征要她还俗,分明是对佛祖的大不敬,这样
的罪过如何承担得来?她惊声叱道:「菩萨座前不可胡言乱语,谁要,谁要……」
「有话好好和菩萨说,出家人不要动怒,小心犯嗔戒。」吴征做了个鬼脸,
笑道:「佛祖菩萨俱有大智慧,宽宏大量,既然有情,为何不可?」
柔惜雪一时语塞,吴征虽没学过佛法,也不会打机锋,但每一句都说中佛法
里难以说清之处。女尼定了定神,举香祈祝道:「贫尼已许下誓言,这一生青灯
古佛侍奉世尊。贫尼对吴公子动情本就犯了戒已是大大不该,焉能错上加错再毁
弃诺言。贫尼动情,是贫尼的错,与吴公子无关,罪业当由贫尼一人承担,请菩
萨明鉴。」
「青灯古佛侍奉世尊固然没错。但是弟子以为,若世上人人青灯古佛,清心
寡欲,则世上人人无后。不过百年,人族不复存在,其余鸟虫走兽也是一般。世
间不可无修行人传播善心善念,同样要有人传宗接代。二者各行其法,各行其是,
相辅相成,并无一定的对错之说。」吴征手掌【辩证法】,说起来头头是道,已
经远超柔惜雪的佛法所学,纵使世上所有高僧齐聚一堂,这一点同样难以辩驳。
柔惜雪听得檀口微张,原来就连吴征选中文殊院,也大有讲究。佛法的最高
境界讲究六根清净,无欲无求。文殊菩萨的前世可是龙尊王佛,以文殊菩萨的修
为早可成佛,但他偏偏不肯,只愿以菩萨之身救世间疾苦,与观音菩萨的【倒驾
慈航】有异曲同工之妙。但文殊,观音两位菩萨所为,又与佛法所追求的无欲无
求境界又背道而驰。吴征想自己还俗,岂非也是一种【倒驾慈航】?来文殊菩萨
面前诉说求允可,从所虑周全上来说简直令人叫绝。
可是还俗不是计策是否高明。天底下无数寺院,还俗者众多,但还俗终究违
背了誓言,伤害了佛法修行。佛门不禁还俗,还俗却是佛门中的【恶】。
有恶就有果报,以柔惜雪的身份地位,便是一种大恶。她无法辩驳吴征的理
论,也不愿囫囵似地打机锋混赖过关,心中电闪雷鸣,生出无穷惊惧,唯恐佛祖
震怒即时降下天罚,将胆大妄为的吴征打入地狱。
她虽已动情,却从未想到这一步。两人之间天差地别,即使互知情愫,柔惜
雪也未想过要与吴征发生什么。吴征搂着她跃下阁楼,又与她长街携手共游,诉
说往事时也有些亲昵。柔惜雪虽芳心可可,却不曾想过还要逾越。至于两人间的
亲昵,先动情的是她,罪孽自然由她一人承受。她只消一人承担因果即可,不连
累吴征之下,心安理得。
哪曾想吴征比她想得远得多,也大胆得多,缘止于此显然不是这个少年郎所
能满足的。若要还俗,女尼起的因,果报却将加诸二人身上。柔惜雪额头满布香
汗,她对吴征已爱到骨子里,哪肯他沾染上半点罪孽,可要阻止他又全无半点计
策,越想越急,越想越怕。
「我们心地赤诚,不行恶事,布施人间,与修行人无异。行善,不论是否剃
度出家,为恶,一样不论是否剃度出家。佛祖宽宏大量,仁德布于天地,连放下
屠刀的十恶不赦者都能见谅,更加不会怪罪我们的。」
吴征又搬出一套难以辩驳的说辞来,柔惜雪蹙眉摇首道:「不是的。佛祖当
然不会怪罪我们,可凡事皆有因果,你……你会因我牵连受罪孽。」
「若有,那就这一生多多行善来还,若还不上,那就受吧,我愿意。」吴征
笑道,有种无所谓的洒脱,亦有种无所畏惧的决然。
「罪过,罪过。」柔惜雪抬头愕然呆望,菩萨的目光和从前一样,低垂,威
严又慈祥和善。与她从前落于贼党之手,无数次地想询问一条出路时一样,永远
猜不透神佛们的想法与示意。但她依然对报应深信不疑,贼党给自己的侮辱,一
定会受到报应。同样,吴征要自己还俗,同样要承受因果。以吴征的侠义心肠,
菩萨未必会怪罪,但将来的事,谁又说得准呢?
女尼慢慢垂下头,双掌合十并拢着低声道:「你一定要我还俗?」
「没有啊。」吴征两手一摊无辜道:「我只是想娶你过门。」
头半句让柔惜雪心中一松,后半句让她心惊肉跳。想要驳斥他在菩萨座前不
可胡言乱语,可与他真诚又不可置疑的目光一对,芳心怎么也硬不起来。才刚下
了决心,今后不忤逆他,现下又要对他说不么?
「你不后悔么?万一,万一有什么罪孽因果。」
「不重要。我舍不得你一人孤苦伶仃,更舍不得你已尝遍了人间疾苦,今后
还没人来疼来爱。」
「罪过,罪过。」柔惜雪又痴了,连手中香被燃去了大半,香灰掉落下来才
惊觉。
「啊哟。」刚落下的香灰滚烫无比,却未沾上自己娇嫩的肌肤。吴征的大手
一伸,将香灰接在手里。看着他被烫红受创的大手,柔惜雪再无犹疑,举着仅剩
的香心中祈祝道:「菩萨在上,弟子妄动凡心罪孽深重,然爱慕之心无法稍却。
吴先生禀性善良待人至诚,是赤诚良善的君子,全因弟子犯戒,又时时以色相勾
引之故才动欲念。一切因果罪孽,俱是弟子一人的错,由弟子一人承担,与吴先
生秋毫无干。」
她祈祝毕,将一点灯头般的三炷香插进香炉里,忽然回头,猛地扑进吴征怀
里。
软玉娇躯,熟果生香,却很是让吴征吃了一惊。他再大胆,也从未想过在寺
庙的大殿里与一名女子亲昵。但柔惜雪此时全不管自己是个虔诚修行的出家人,
又在菩萨的注目之下。她娇躯忽而瑟缩,忽而又向吴征挨近倚靠。这瑟缩与主动
之间,娇躯一会儿转冷,一会儿又是滚烫非常。
「你……」疑问未及出口,柔惜雪已将樱桃小口送了上来。
女尼失去武功之后,这一送并不快,吴征有无数的方法可以躲开。可这一刻,
他一动不能动。不是柔惜雪拿住了他的穴道,而是那羞涩与鼓足勇气并存的目光,
带着无限的诱惑,一点一点地闭上。眼帘隔绝了视线,在烛火下润湿盈亮的红唇
便聚焦了双眼。
若说目光里的羞意难掩,两片红唇便是媚意难挡。女尼素净的面庞上全不施
粉黛,唇瓣依然如怒放的海棠花瓣一样鲜润动人。吴征失了神一样目送两片唇瓣
送来,印上自己的双唇。
两人同时电击般地一颤,女尼的香口虽小,触感却分外多肉而厚实。不仅形
如樱桃,口感亦如樱桃,仿佛咬上一口就会有香甜的果浆四溅。
柔惜雪的热情并非到此为止,吻上吴征只是个开始。她的技巧远说不上纯熟,
可动作却十分诱惑。樱桃小口尽力地张开,尽可能地包裹着吴征的嘴唇,吸力之
强,啧啧有声,比之久旷的怨妇还要热情饥渴。丁香小舌自然而然地从贝齿的裂
隙间吐了出来渡入吴征口中,却又不像香唇那样激烈。总是这里一勾便即缩回,
那里一挑又躲了起来。软糯的香舌滑似游鱼,任由吴征用力吸吮还是合齿去咬,
总叫它一次次逃了开去,怎么也捉不着。
女尼双腿分跨于坐于蒲团的吴征两侧,屈跪起身,藕臂环绕着他的脖颈,转
瞬间就压过了男儿。仿佛想将他一口吞吃下去一样,将男儿按在下方,狠命地亲
吻,轻巧地勾挑,灵活地躲避。三而为一,尽享女尼清甜果香的吴征也不知她为
何如此,又是怎么才能做到。他只知道甜甜的香唇滋味绝美,灵巧的香舌一点又
一点,却最能勾起欲火。女尼月白的长袍之下,被包裹的奶儿正抵在颌下,又架
于锁骨上,暖烘烘地散发出浓烈的熟果之香,以最温柔的弥散之姿,热烈地侵入
吴征口鼻。
这一刻柔惜雪表现出的欲焰堪比陆菲嫣,可欲焰并未将她烧化,她的娇躯依
然时热时寒,时软时僵。女尼似投入了全部的热情,卖弄她并不熟练的技巧。
吴征双臂一扣环上腴润的腰肢,尚未环紧,一双柔荑便寻了过来与他十指相
扣。藕臂哆哆嗦嗦地举向肩头,从上往下,居然将吴征给压在下方。莫说是一名
落发女尼,便是欲壑难填的春闺怨妇也不致如此。一切都由她主导,一切都要依
她的意思。
柔惜雪掌控着吴征,吴征也乐得享受。前一刻他急于将香舌吸在嘴里细细品
尝一番,现下却由女尼任意施为。她的技巧生涩,但火一样的热情足以弥补一切。
不知是否男儿身上雄烈的味道亦刺激了她,柔惜雪吻得越发癫狂。面颊,耳垂,
脖颈,女尼一路吻过,又将吴征的大手置于双乳上,她松脱了柔荑,急不可耐地
替吴征宽衣解带。
「果然是一对全然符合她身份的豪乳。」终于如愿以偿一探这对美乳。即使
隔着长袍与小衣,全挡不住奶儿浑圆饱满的形状,腻滑沉实的手感。也能肆意将
它们捏扁搓圆,还能拂弦似地来回在峰顶的莓珠上挑拨。奇的是,浑身都散发着
欲焰光芒的柔惜雪,经吴征熟练高超的调情手法几回把玩,乳尖方才硬梆梆地翘
立而起。
「唔~ 唔~ 」香舌每点向一处便即逃开,湿润缠糯的水声总伴随着柔惜雪的
媚吟喘息。她喘息得又粗又重,深吸气时两团豪乳随着胸腔的鼓起而耸上加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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