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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袖子有古怪

时间:2023-05-23  来源:  作者:苍横翠微

    陆晓生之所以来晚了,是因为也收到了这个消息,心情很差。从北地到四方城也有一段距离,看来地煞比他还早知道,“当日,你在场?”

    “公子敏锐,姜禾不仅一招制敌,而且引得群山雪崩,随后听辛忱说起,那一招似乎叫做翻云覆雨。”

    “好一个翻云覆雨!”姜禾,想不到你能有如此慧根和机遇。要不是立场相对,他都要有些惜才了。无咎选中她,她就真的能斩断接天链?

    地煞顿了顿,说出了此行的另一个目的,“能否借公子之力,早日恢复北地以往的平静?”

    陆晓生点了点头,北地恢复平静,不过是早晚的事。如今,卖个人情让它早一点恢复,又何妨?

    客栈里正热闹,说书先生忽然出现。

    “谈笑风生,快意恩仇,老朽也来喝杯茶。”

    有人笑道,“茶尽管喝,我请,不知今日先生可有故事?”

    说书人瞄了一眼说话人,又环顾四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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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清了清嗓子这才道,“有是有,就怕你们听了不高兴。”

    “先生,你要不说,大伙现在就不高兴了。大家说是不是啊?”

    立刻有人回应道,“是。”

    “先生还是赶紧入座吧,我给你端最好的茶来。”得,出现一个为了听故事不惜破费几两银子的人。

    “众人之愿,那老朽恭敬不如从命了。开讲以前,先问一句,如果世上有那翻云覆雨的功夫,你们练还是不练?”

    “若有此等武功,我要是学了,死而无憾。”

    “翻云覆雨,这可是逆天之行啊。”

    “能解了天下旱情,做个救世大英雄不?”

    “不凡的效果,必有超凡的苦,真要有这样的功夫,恐怕也没几个人能学会。”

    …… ……

    说书人慢悠悠地喝着茶,看时候差不多了,不理会众人的答案与疑问,开始了今日的说书。

    “姜迟心思百转,布下如此大局,将天下人网罗其中,自是留有后招,后招就是年城少主姜禾。斩断接天链,全系于姜禾一身。”

    “姜禾不是已经走火入魔了吗?”天下人的性命要交付到一个疯子手里?

    “我刚说的翻云覆雨并非虚妄,姜禾所练的武功——卷云袖,不仅有翻云覆雨的功效,就是走火入魔也能回转。琼南五怪,大家都不陌生吧,如今的姜禾,一招就能敌过五人同时进攻。”

    “姜禾恢复了!”

    “卷云袖,真有如此神奇,若能习得一二……”

    “我刚说的消息不假吧。”北煞得意洋洋,看来地煞那边一切顺利。他们分开行事,就是为了以防万一。

    “她如今在哪?去年城了吗?”

    说书先生道,“去年城,她会的。但并不是现在,如今的她方向朝南,说不定很快就到四方城了。”

    “她这是想做什么?”

    “不会是回来寻仇的吧。”

    “她好意思寻仇,就是斩接天链,解了旱情,也是她该做的,父债子偿,何况这一开始就是他们的阴谋。”

    “姜禾能斩断接天链,就靠这卷云袖,还有惊雷刀?”

    “真要如此,我们都抢了过来,自有人练成此功,解救天下。”

    “你们不要忘了,陆公子说过,斩断接天链,必须得是沈年之后。”

    群情激愤。

    说书人长叹一声:“悲哉,可惜我辈无能为力,慷慨激昂终徒劳。”

    这一声叹息挠着众人的心,同时也在里面埋了一颗仇恨的种子。既然接连天已成定局,他们恨不得现在就押着姜禾赴年城,等解了天下之危,之后慢慢算账。

    “年城在北,她此刻往南走,莫不是嫌这旱情还不够严重,等着天下人去求她?”

    不知是谁吼出了这么一句,众人忽然停了讨论,望向说书先生,一心求证。可惜那说书先生只是叹息摇头,竟不肯多说。

    再见北地界碑,姜禾一人靠碑而坐,左手提着一壶酒,有一下没一下地喝着。

    右手的大拇指在食指腹上转圈,上次就是在这里,一小只喝着酒啃着雪莲,长出了锋利的牙齿与指甲,自己伸手去摸,食指被扎出了血珠子。

    那时候自己怎么说来着。

    “扎出了血,一小只,以后打架靠你了。”

    不料一语成谶,最后还真的靠它,要不是一小只攻击秦悠引开了索西征与钟怀远的剑,自己早死在那片雪地里了。

    一声“呵”苦笑难辨,只是提起酒,仰头大喝。

    斜刺里忽然横出一把剑,姜禾漫不经心,头一偏,稳稳躲开,手中的一壶酒却是应声而碎。

    “姜禾,还我爹命来。”秦悠手持利剑,杀意满满,对于别人避之不及的姜禾,她毫无惧意。

    姜禾眯了眯眼睛,摇晃着站了起来,有些醉意,“秦悠啊。”

    曾经昆仑派与自己多有缘,互有救命之恩。如今,互有血仇。嗯,也是缘。可这么如花似玉的一个年轻姑娘,她还真的不想杀。如果义父死在谁手里,自己恐怕也会去给他报仇,此情此理,可以理解。

    秦悠见姜禾摇摇晃晃,打着酒嗝,显然不把自己的话放在眼里,懒得跟她废话,“看剑!”

    姜禾不闪不避,反而是一屁股又坐回了地上。

    而秦悠的剑,被人一指弹开,辛忱叹气,自己才离开一会的功夫,她又喝醉了。

    辛忱回头看向秦悠,“给你爹报仇?”

    “也给我爹报仇。”钟怀远这才赶了上来,“小师妹,不是说好在原地等我的吗,怎么独自行动?多危险。”

    说着又提了提手里的烤肉,“刚从牧民买的,你尝尝看。”

    钟怀远心里分外明白,如今碰上姜禾、辛忱二人,自己不是对手,好汉不吃眼前亏,报仇这事以后有的是机会,何况自从与秦悠离开昆仑派,他最重要的事是,照顾秦悠,保护秦悠。

    站着的二人都没答话,倒是软软地靠坐在石碑上的姜禾,咕哝了一句,“你爹不是我杀的。”不知是醉话,还是自我辩解的话。

    这句话倒是提醒了秦悠,陆晓生口中所说的真相,到底是什么,面向辛忱,终究还是问了,“当日溪水镇我爹为什么杀你?”

    辛忱看了眼钟怀远,似乎在考虑要不要说,“真相可并不好承受。”

    秦悠眼神坚定,今日她一定要弄清楚,“爹死后,没有什么是我不能承受的。”

    “当日你跟索西征救人心切,走在前面。我与姜禾跟在人群后面,发现里面有个身影非常眼熟,像极了树林里偷袭的人,我追了过去。”

    钟怀远出声打断,“这个黑衣人是谁?”

    “到了北地才知道,是姜迟。”

    秦悠紧握利剑,骨节泛红,姜迟,果然在很早之前就参与其中,一定没做好事,“之后呢?”

    “他把我引到树林里,听了一段他与秦坤的对话,你爹就是因为我无意撞见了他们的谈话,才对我起了杀意。”

    钟怀远脱口而出,“一定是姜迟的阴谋。”

    而几乎同时,秦悠急促地问,“他们说了什么?”

    辛忱再次看了眼这两个结伴而行,关系不错的年轻人,缓缓道“秦坤,惊鸿剑的消息是你故意让钟无垢知道的吧,好一个借刀杀人。”

    钟怀远瞪大了眼睛,拔剑指向辛忱,“你什么意思?”

    秦悠似乎已经被这句话团团迷住,什么借刀杀人,谁是刀?谁又死了?

    “如实相告,我只听了这么一句,就惹来杀身之祸。”辛忱觉得自己挺冤的,怪只怪,上一辈的人心思太深,出手太狠。

    “钟怀远,惊鸿剑到底是怎么来的?”秦悠只觉得要拨开重重迷雾,如今只有这把剑的来历了。

    “小师妹,我不知道,爹死后,我才继承了他的武功与剑。”这一刻,钟怀远莫名有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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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害怕,“这一切不是真的,一定是姜迟故意那么说的,是他的阴谋。”

    秦悠多么希望,这只是姜迟的阴谋,爹没有做过借刀杀人的事。可是如果没有做过,为何一心要杀了辛忱呢?

    “与其相互猜忌,不如回无垢山庄问查清楚,你不知道的事,钟情或许知道。”

    辛忱难得好心提点了一句,钟怀远也是可怜,那话的意思明明指秦坤设计了钟无垢,他却被秦悠质问得失了方寸。

    若是换作自己与姜禾,大概也会被她质问得心慌意乱。这么一想,从某种程度上来说,自己与钟怀远还同病相怜了?

    摇了摇头,他不是钟怀远,姜禾也不是秦悠。姜禾是醉鬼,他得背醉鬼回家了。

    ☆、铸剑遇刺

    索西征跟随钟情到达东吴城时,心底有些惊讶,因为他发现这里与昆西城相差无二。钟情似乎看出了他的异样,缓缓地道,“旱灾连连,长期以往,谁也不能幸免。”

    “嗯,陆晓生一边跟我们说,姜禾不是沈年之后,一边又向天下人宣布,只有姜禾才能斩断接天链。真真假假,他的心思,很深。”

    “是啊,我们要尽快找到沈年和铸剑,引来姜迟,弄清楚这一切。”

    想着最新的消息,索西征坦言,“姜禾功力大涨,最后不拘是她还是铸剑,斩断接天链,人心所向,姜迟或许真的能一统江湖。”

    “西征,我仔细琢磨了陆晓生当日说的话,那句让我们尽管一试,看能不能承受最后的结果,大概有两层意思。”

    “一是,姜禾不是沈年之后,斩不断接天链的后果。”

    “二就是你刚刚担心的,斩断接天链,姜迟要一统江湖的后果。”

    两不是第一次如此有默契,索西征笑了起来,“好在,如今多了铸剑,第一个后果,算是没那么严重了。”

    “西征,陆晓给我的感觉很奇怪,看他那天的情形,近乎癫狂,仿佛天下人都不放在眼里,只为与无咎一较高下,证明自己才是对的。”

    索西征嚯的一下站了起来,“你说什么?”

    “说陆晓生很奇怪。”钟情疑惑,西征反应为何如此之大?

    “下一句。”

    “只为证明自己才是对的。”

    “中间那句。”

    “仿佛天下人都不放在眼里。”钟情下意识说完这一句,也蹭的一下站了起来。

    二人心道,糟了!一个眼神相对,两人几乎同时出声,“陆晓生要杀铸剑。”

    索西征继续道,“陆晓生那时候并不知道铸剑的存在,所以才跟我们说了实情。”

    “如今得知沈年有后,所以才在天下人面前说只有姜禾能斩断接天链,暗地里,他一定会杀了铸剑。”钟情胆战心惊,怎么会有陆晓生这样疯狂的人。

    钟情着急地唤了一声,“钟勇,钟安。”

    钟安走了进来,“大小姐,钟勇出去了。”

    “调动所有力量查沈年和铸剑的下落,要快!如果他们遇到危险,一定要救下。”

    “是,大小姐。”

    “钟情,他们或许还没出东吴城,你在这等消息,我出去找。”索西征觉得自己不能在这等着了。救人如救火,何况这个人还关乎着天下人的命运。

    “好,一切小心。找到他们,发信号。”

    沈年与铸剑一路往东,本想着各路江湖人士纷纷赶往北地,就是钟情钟怀远也还远在昆仑派,这一路相对来说当是最安全的。可惜,事不如人愿。

    自从他们进入东吴城,住进这家租来的小院,杀手来了一波又一波。

    “流儿,你听娘的话,赶紧走。”沈年杀了第二波黑衣人,手上的流光剑还滴着血,左手却是拎着一个包袱往铸剑怀里塞。

    “娘不走,我也不走。”娘虽然武功比他好,但也需要保护。

    沈年眼眶泛红,狠了狠心,“你不走,只会拖累娘。”

    “娘,那些人都是杀手,第一波是试探,第二波是他们轻敌,下一波人很快就会来,一定是场硬战。”

    沈年何尝不知道这个道理,这也正是她让流儿走的原因,“流儿要辜负娘的期望了吗?”

    “他们要的是我的命,我走到哪都一样。”说着把包袱塞到沈流怀里,“娘,你走吧。”

    沈年忽然抱住铸剑痛哭了起来,她一个做母亲的,只是想儿子好好活下去,怎么就这么难呢?

    哐啷一声,是门被踢开的声音。一大批黑衣人,踢门的踢门,翻墙的翻墙,无所顾忌,持剑而来。

    “沈年,给你一炷香的时间考虑,还是那句话,交出铸剑公子,留你一命。”

    为首的黑衣人并不想与沈年对上,买家说了,只要铸剑公子的命,如果能劝服沈年,兵不血刃多好。他甚至都可以不计较,先前两次死去的兄弟。

    听了这话,铸剑一把推开沈年,一个人能走了出去。

    “流儿,你若是敢走出去,我现在就死。”流光剑搁在主人的脖子上。

    铸剑顿住,转身走回到沈年身边,拿过流光剑,抱住沈年,“娘,我们一起杀出去。”

    沈年点了点头,泪水落下铸剑的衣襟上,“好。”

    随着这声好,人就倒了下去。铸剑敲晕了沈年,把她安置在一旁,从怀里拿出早就准备好的信,放入沈年的袖子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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