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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见所思与所念

时间:2023-05-23  来源:  作者:鱼目白

    高轶无奈的笑,终于凑到他的耳边,说道:“我现在终于明白为什么这段时间会觉得害怕了。”

    “原先我们还没在一起的时候,我可以活得自在一些,因为你不是我的所有物。”

    所以一切隐暗、晦涩的情绪都可以深埋心底。我会尽量的忽视它们,让自己活的快活一点。

    “但是现在我简直没有办法管住自己。”

    我终于可以光明正大的嫉妒和你说话的女生,把你视为我的所有。但这也意味着从此我要丢弃自己本来可以不用被你牵绊的、自我保护的自在情绪,陷入到这样痛心又让人快乐的事情来。

    周明达说:“原来果然你之前就喜欢我。”

    “……”

    高轶翻了个白眼,“自恋。”

    “那你刚才在说什么?难道不是吗?”周明达扬起嘴角,熟悉的虎牙又跃于高轶的眼前。

    一般来说,他的虎牙一出现,就代表他极其得意了。

    真是浪费自己好不容易伤春悲秋的情绪了。高轶咬牙切齿地想。

    回到家里还是一样的程序,高轶先把自己的成绩单给高父看了。高母还没到家,高轶问一句:“妈妈呢?”

    “今天她临时有个手术,估计十点多才能回来吧。”高父看着成绩单,“桌上有粥,你先喝吧。”

    高轶正好饿了,跑到餐桌旁边坐下。

    “你们上一届什么虐待的事你听说过吗?”高父突然问。

    高轶正刷微博呢,听到这事,愣了一下:“听说过。”又问:“你怎么也知道了?”

    “我同事今天跟我说的,好像是其中一个孩子转到我同事孩子的班里了,结果到这学期刚开始的时候他就突然又不来上课,昨天才出现在教室,同事孩子就问他发生什么事了,他说要留级到你们这一届来。”

    高轶实在好奇:“那高二那届的事情到底是怎么回事啊,真相是什么呀?那个人有没有说。”

    “我也好奇啊,结果我同事说他家孩子和那些同学打听了好久,还问了那孩子好多问题,他都不说,就只拣无关紧要的事情回答。”

    “所以他的留级不会跟这件事有关吧。”

    高轶想想觉得有些同情留级的学长,但又因为现在这件事情已经被传的扑朔迷离,被夸张夸大到谁都不知道真正的事实到底是什么,所以也不好评判。

    但从原来的年级主任受伤这件事起,高轶觉得王甫当初讲的故事必定有一部分是真相,还未被修改。她眼珠一转,在微博上搜索了自己高中的名字。

    界面出现,往下一拉,带了大名的大多是学生在吐槽作业太多或者学校管理太过严格的问题。高轶一条条的看过去,看得乐呵呵的,觉得好笑的就分享给萧鹤和周明达。结果她翻着翻着,看见一条微博,以几个句号打头,后面道:老师还是不是人啊。后面是几个脏字。

    和她搜索的关联词没有一点关系,高轶再一看,是上面一条微博的相关推荐,原来她在滑动界面的时候一个不小心,给上面那条微博点了赞。

    高轶点进账号的微博,最上面一条的更新是几天前的,上书四字:从头开始。

    诡异的联想能力让她隐隐约约联系到高父说的留级的学长,心说不会这么巧吧。划下去,下一条微博就是去年发的了,全是脏话。

    总共不到十条,只有刚刚她看到的一条提到了老师。

    高轶想,无风不起浪。她坚定的觉得必定有事情发生,但眼前只有这条微博扑朔迷离,甚至还不确定是否与其有关联。

    ☆、人间天堂

    “你说到底是怎么回事啊。”高轶在自己卧室的床上滚来滚去,站在一旁拿着书包的周明达无奈的看着她。

    “你这么关注这件事做什么?”

    高轶坐起身,道:“你难道不会对你不知道的事情感到好奇吗?”

    看她一副正经危坐的样子,周明达道:“我没有你这么无聊。”

    “那只能说明你年纪轻轻就被数学磨去了棱角,”高轶撇嘴,控诉道,“你都已经失去了对这个世界的好奇!”

    “好好好,我失去了。”周明达顺着她的话说,“你快点收拾书,我好带你去图书馆。”

    高轶百般不情愿的把自己的习题册塞进周明达已经拉开拉链的书包,她看着那个张了大口子的背包,觉得凡是装着习题册的包可都不是好包。

    周明达和她走过客厅,沙发上的高母扬起头:“去图书馆啊?”

    “是的,阿姨。”周明达道。

    高母对着他欣慰的点点头,叮嘱道:“那你好好看着我家丫头。”

    周明达应了一句,推着高轶走出家门。他看见高轶还在皱眉思索的样子,忍不住想要拍拍她的脑袋,等手快碰到高轶的头发的时候,又轻轻的叹了一口气,改为拽了一下她的马尾辫的动作。

    “喂!周明达。”高轶动作极快的捂住自己的头发,对他吹胡子瞪眼睛。

    周明达趁这时候状似无意的把手搭在她的肩上,轻轻一用力,高轶整个人站不稳的朝他扑过来。他另一只手扶住高轶,整个人搂着她,恶人先告状道:“你对我投怀送抱干什么?”

    高轶知道周明达看不见,但她还是极为真诚的翻了个白眼。

    周明达见好就收,松手放开她,终于光明正大的拍了拍高轶的头,道:“其实要我说,我开始觉得你开始跟我讲的传闻至少绝大部分可能是真的了。”

    高轶的注意力被他的这句话吸引了,反而越发主动的离他更近:“你怎么看的呀?”

    “我们就假设他讲的一切都是真的。首先来看,家长因为普通班和实验班资源倾斜问题生气其实是非常正常的一件事,更何况他的孩子当初也是废了很大劲考上的一中,所以家长如果要偏激一些,是有理由为了孩子的教育与学校交涉一番的,是不是?”

    高轶想起高母,觉得在理。

    “问题在于他发微博的时候不仅拿着这个理由,还加上了另外的理由:有老师虐待学生。但是这里有一个问题,我觉得我们从常理来看,如果这位家长的目的是要给孩子争取更好的教育资源的话,正常人都会觉得虐待这个理由更加有力,假如拿来威胁校方的话效果明显会更好,但是在王甫的那个故事里,这位家长是在寻求学校处理无果之后才在微博上说出的。”

    高轶灵机一动,道:“那是不是可以这样说,如果虐待这件事是假的话,家长在第一次直接去学校的时候就会用上这样的借口了,除非他在发微博的时候才想到要编造。但是如果虐待这件事是真的话,那么这个故事有一些部分一定是假的。也就是说,无论虐待是真是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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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个故事都有一部分被人篡改了。”

    “是的。假如它是假的,那么就正如你所说的。假如它是真的话,我会觉得这个故事精妙的不像是被人口口相传的歪曲,而是从一开始,就有人刻意为之。”周明达道。

    “对,这个故事一传出,即便有人认为虐待是真的话,但在故事里,家长一开始并没有因为孩子被虐待而闹事,因为教育问题闹事反而让听者认为是家长的无理取闹偏多一些,会更多的站在学校的角度而不是家长那里了。”

    “等等,”高轶越说越兴奋,“也就是说,真相很可能就是,家长一开始就是因为虐待而去学校,结果被校方糊弄了事,无奈之下去了微博公布事实真相。但最终却被人歪曲成是他无理取闹,以孩子被虐待为借口在闹事,而且到最后直接就将问题重心转移到了重点班与非重点班的问题上,让教育局也把这一点当作问题的中心。”她说着说着,有一种豁然开朗的感觉,有些开心的要去凑近了抱周明达。

    周明达任她扑过来,小心翼翼的把手放在她的后背上抱住她,嘴上却道:“这次还是你先投怀送抱的。”

    七月初,夏季一直以来都秉承下雨惯例的南市今天却意外的在上午时分就烈日当空。高轶捧一杯冰奶茶满头大汗的走进图书馆,顿时舒服的叹了一口气。她跟着周明达找到两个在一起的空座位,等周明达放好书的时候小声对他说:“你在这里乖乖做你的竞赛题吧,我去找几本书来看。”

    周明达把她一直拿着的奶茶接过来放在桌子上,点点头。

    高轶跑到自己之前一直去的书架边,仔细瞧着,准备看到名字吸引她的就先拿到手再说,她看到一本《人间天堂》,作者正好是之前大热的电影《了不起的盖茨比》的原著的作者,一时兴起,要踮脚去拿。

    那边有人伸出一只手够到这本书,拿了下来。高轶正要感谢,却见手的主人把它拿到他自己的眼前,在这排书架前打开仔细的翻看起来。

    高轶下意识的看了看站在自己面前的这人,他理寸头,长相端正,但最引人注目的是男生眉旁一道扭曲的淡粉色伤疤,直蜿蜒至发际,高轶被这样诡异的伤疤吸引,不自觉的看着。

    男生许是奇怪他旁边站着的女生为何既不看书也不离开,抬起头,两人的视线撞上,男生顿了顿,看见高轶恍惚的眼神,一副司空见惯的样子,似是已经习惯自己伤疤的惹人程度。

    高轶涨红了脸,为自己的失措和无礼给对方造成的困扰感到抱歉,仓促在书架上随手抽了一本书,转身快步离开。

    等回到座位上,周明达大概已经做完了一面试卷,在短暂的休息时间中翻看他自己带过来的书,高轶如见救星般快步向前,却不知自己在逃离什么。

    周明达平静的抬起头,望向她的瞬间顿了顿,眼神转为疑惑。高轶向他摆摆手,把书放在桌子上,是菲茨杰拉德的另外一本书。她想,也好,渐渐镇定下来,投入之中。

    往后高轶在不断与人打交道的过程中,遇到很多给过她类似感觉的人。她曾经为自己在看见一个人的第一眼就能敏锐的感觉到两人的异同而骄傲,也因为这样轻率的骄傲再被许多比她更高明的人所挫败。但那都是后来的事了。

    在此时此刻,她深信不疑的是自己拥有足够的好奇心,足够的理想,并且上天对她不算宽厚却绝不无情,她最终能够寻找到自己一直探求的事物。

    陈彻打开门,陈母走到门口递给他一张纸钞,道:“你去外面买点米回来吧,家里中午做完饭就没米了。”

    他往客厅里瞧了瞧:“今天阿媛没来吗?”

    “哪里会天天跑过来啊。”陈母道,“快点去买吧,回来的时候我跟你讲点事。”

    陈彻叹口气,提了一袋子米晃悠悠的回来。陈母要抱过来,陈彻不让,与她僵持不下,最终只好各自妥协一步,两人一起把米倒进家里装米的箱子里。

    “要跟我讲什么事啊?”陈彻问。

    “是阿媛那孩子,要去别的市念书了。”

    陈彻听罢不禁攥紧拳头,“那阿姨那边怎么办?”

    陈母用手捶了捶自己的腿,站起身来:“还能怎么办?她性子要强,一定不要女儿在这个市里念书,为了这个都已经把家里房子卖了。”

    “可那个人明明是自己有罪在先啊。”他呢喃,“凭什么是受害的人要躲开?”

    陈彻想起当时班主任让他进办公室,一脸难堪对他说:“陈彻,老师给你争取过了,但学校还是要给你处分让你留级啊。”

    他觉得恼怒,又深深察觉到自己的无能为力。

    那天,陈母恳求道:“阿彻,你不要冲动了,妈妈一直希望你能读个好大学啊。”她哀求的面容和叔叔哀求的面容在某一瞬间重合交叠在一起,陈彻想起叔叔那天跪在地上哀求的身影,却再也不会破口大骂,随着时间流逝而渐渐淡漠的不是愤怒,而是冲动。

    “你可不要再冲动了。”陈母仔细端详陈彻的表情,出声叮嘱他。

    陈彻回过神来,道:“我冲动也没有用啊。”

    “你知道就好,你以为大人都没能解决的事情,你一个小孩能管的来吗?”陈母依旧不放心,为打消他的念头,语气较往常更显严厉。

    ☆、想要逃离

    往后高轶再和周明达一起去图书馆,却再也没有在熟悉的书架见到那个在一瞬间让她觉察到是自己的同类的存在。她不知为何的舒了一口气,好像遇到那个对自己来说应该无关紧要的人并不是一件让人觉得稀松平常、可以完全不放在心上的事情。

    那个暑假反常的既闷又热,成日里大团大团的阳光倾泻于地上,一中就在这最炽热的八月初,宣布了高二高三返校的消息。高轶依旧和高一时一样拉周明达到通知栏那列,看到自己被分到了四班,而周明达在十四班。

    “萧鹤呢?”她又往前凑一步,眼睛都要被吸进布告栏里。

    周明达无奈的声音在高轶身后响起:“在十八班呀。你不用找了。”

    她朝纸张边角的最末尾处瞧去,果然看见萧鹤的名字乖乖地躺在十八班的最前列。高轶拉了拉自己的马尾,朝周明达笑道:“还真是的。”却见他眯起眼睛,高轶暗道不好,刚想捂住自己的耳朵,但周明达噩梦般的声音已经在自己的耳边回荡:

    “我怎么觉得你蛀牙又多了呢。”

    “……”高轶很是惊恐地捂住自己的嘴巴,从牙缝里漏出几个字来,“你怎么可能看见!”她激愤地指责自己的邻居无事生非,还要造谣。

    周明达冷冷一笑:“实话告诉你吧,你每次一笑嘴就能咧得老大,其实看见你笑的人都能看见你的蛀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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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邀功道:“只有我提醒你了。”

    这回轮到高轶冷冷一笑:“你以为我会在别人面前这样笑?其实——”她刻意压低声音,装出一副心狠手辣的样子,“我是故意笑成这样恶心你的。”

    “那恭喜你,也无意中这样对待过许多人。”周明达四两拨千斤,自顾自的往前走,全然不管高轶在他身后呲牙咧嘴。

    高轶走进教室的时候她的同学已经到齐了,仅剩边角的两个座位可怜兮兮的空着。她走过去坐下来,抬头只见前方大汉的后脑勺,只好宽慰自己幸好这只是临时的位置,反正之后老师会安排调位的。

    但是,假如是李老师的话……高轶一阵头疼,可真是怕什么来什么,想到李老师他就走进了教室。她看着老师站在讲台上的身影,深觉自己这一学期可能都只能模模糊糊的看他了。

    班主任在台上有多兴高采烈,坐在台下的同学就有多出神于天地之间,好在这样难熬的痛苦不用他们坚持太久,因为在这长篇大论时姗姗来迟了四班的最后一位同学。

    “你的名字是什么?”高轶正百般无聊的在自己笔记本上乱写乱画,忽然听见班主任近乎直线的声调终于有了起伏,好奇的抬头,看见教室门口站着一个身材挺拔的男生,她没带眼镜,看不清五官,此刻又不想伸手在去拿它,只好遗憾的咂咂嘴。

    “陈彻。”那男生略有些低哑的声音响起。

    班主任疑惑的念了一句:“陈彻?”曾经在高一时连今天的讲台没有人收拾这样鸡毛蒜皮的事都必较的他如今居然大气的挥了挥手,道:“你进来吧。找个空位坐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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