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当前位置:首页  >  玄幻灵异

神洲异事录

时间:2023-05-22  来源:  作者:若风95

    店小二上下打量了徐无病几眼,回道:“客官要去青衣卫做什么我听你口音好像是南方人吧,我们长安可不比你们乡下地方,凡事都得小心着点。在长安城,有些地方甭说进去,就连看几眼都可能惹出祸事来。青衣卫那地方……一般人可不敢去啊!这位小哥年纪轻轻、仪表堂堂,我劝你没事最好别去那地方……”

    徐无病道:“无妨,我有要事必须得去青衣卫一躺,你只需告知我地方就行。”

    店小二见徐无病一再坚持,无奈说道:“那地方说远不远,就在皇城根里,永兴门旁边,你沿这里一直往北走,连过两个坊门,再往东一拐就能看见……”

    徐无病谢过了店小二,转身叮嘱了朱无能几句,大意就是要让朱无能在客栈里休息,自己去一个重要地方办点事情,不消多时便能回来,让他切勿走开就在这里等自己回来云云。朱无能一开始非要跟着过去,见徐无病板起了脸孔便只得作罢,嘴里嘟嘟囔囔地答应了。徐无病放下了包裹,孤身一人走出了店门便往北而去。

    店小二看着徐无病的身影走出店门,渐行渐远,不觉摇头叹息:“好好地一个人,偏要去那种地方,你这一去,可就不知道,还能不能回来喽……”




第十九章、青衣御卫
    您可以在百度里搜索“神洲异事录 ”查找最新章节!

    大乾康元七十年九月三十未时,长安城永兴坊内,青衣卫亲军都指挥使司门口。一位脸容俊美、身形瘦长的青年正在向门口的两名青衣卫卫卒打听:“敢问这两位兵大哥,这里可是朝廷的青衣卫衙门”

    说这话的正是徐无病,他依照店小二的指引,很快便找到了青衣卫的所在。不过他一看那卫所的巨大门匾上,刻的却是“亲军都尉指挥使司”几个大字,心中不免有疑,于是便上来询问。

    原来,大乾青衣卫的官衙是由太祖所创设,最早的名字便是“亲军都尉指挥使司”,简称“亲军都司”亦称“亲军都尉府”,设置亲军都尉一人,总掌全卫,后改称亲军都督,直接听命于皇帝。卫所中人每每外出侦查办事皆着青色布衫,原意是方便混迹于人群之中,以免引人注目,却不曾想到继任的都督沿袭旧制,始终没有人敢施行变化,除了负责宫廷宿卫之外,卫所中但凡有人外出办差即着青衣,长此以往,数十年后,秘密反倒成了惯例,朝堂上下无人不知无人不晓,每逢见到该卫所中人,众皆呼之为“青衣御卫”。于是到了太宗一朝,便索性将这一部门改成了“青衣亲军都指挥使司”,简称“青衣卫”。但是卫所门口的巨大牌匾,上面的刻字却是太祖皇帝当年所亲笔题写。为了表示尊崇,后任的每一位青衣卫都督,都没有进行更换,因之这块刻着旧名字的旧门匾便一直沿用至今。

    时值晚秋,天清气爽,秋风中透来阵阵凉意,守在青衣卫门口的两名卫卒百无聊赖,懒洋洋地打了个哈欠,正想着在旁边的青石板上坐一坐打个盹却又不敢,这时突然见到一个瘦长青年冒冒失失地走过来问询,竟然问这里是不是青衣卫,两人心中都不觉好笑。其中一位身材微胖的卫卒,见徐无病只是穿一件普通的青灰色布衫,腰不系玉佩,头不顶乌纱,当即双眼一瞪,怒色道:

    “大胆狂徒!青衣卫重地,闲人免近,快滚!”

    徐无病道:“这位兵大哥,在下徐无病,有要事需拜见青衣卫沈环大人,烦请你们通报一声……”

    两名卫卒闻听不由脸色一变,胖卫卒问道:“你是什么人怎么会识得我们沈大人”

    徐无病忙道:“在下并不认识沈大人,只是受朋友所托,有重要事体需向沈环大人禀告……”

    那胖卫卒突然喝道:“住口!我们沈大人的名号岂是你随便能叫的!沈大人日理万机,哪有空闲见你这等刁民!今天本大爷我心情好,不跟你一般见识,再跟老子啰里啰嗦,看我不立马把你给逮了进去!”

    徐无病心下惶急无奈,但又不肯就此离去。他想了一想,只得从自己的腰囊中掏出了那块汪猛塞给他的铁牌,说道:“这位兵大哥,我从杭州不远千里来到京城,就是为了完成我这位朋友的重托,你若不信,这块牌子就是我那位朋友给我的……”

    未等徐无病把话说完,那胖卫卒便一把夺过了无病手中的牌子,颤声道:“黑铁狮牌!这一块牌子你怎么会有!”

    旁边这位身形略瘦、身材略高的卫卒也走了过来,细看牌子中那须发怒张的狮子下面刻着的两个小字乃是“汪猛”,两人不由得异口同声大叫道:“汪百户的腰牌!”

    这时,那瘦高卫卒不敢怠慢,让徐无病在门外候着,自己拿了黑铁狮牌便飞快地往里面跑了进去。

    只过得半刻,那瘦高卫卒便领了一位身材魁梧、虎背熊腰的中年大汉来到门口。瘦高卫卒向魁梧大汉躬身行礼,手指着徐无病说道:“禀丁掌旗,就是这个人拿来了百户大人的腰牌。”丁掌旗“嗯”了一声,居高临下地向着徐无病问道:“你是何人汪大人的腰牌怎会到了你的手中”

    徐无病说道:“汪大哥与我在杭州相识,他不幸遭歹人所害,临终之际将铁牌交与我,让我务必进京将个中详情禀告沈环大人。”

    丁掌旗神情突然一变,问道:“你是说,汪大人在杭州已被歹徒杀害!”

    徐无病道:“汪大哥武艺高超,只可惜当时身中飞刀剧毒,余毒未清,是以不慎被歹人打下了悬崖,如今生死未卜……”

    那丁掌旗便不再问话,只是凝神盯住徐无病的双眼,看了好长一会儿,见徐无病神色泰然,全无半分伪装之态,但他对徐无病的话兀自半信半疑,于是说道:

    “那你跟我来吧……”

    徐无病只道那丁掌旗会带他去见沈环,没有多想,便跟着魁梧大汉走了进去。

    丁掌旗带了徐无病进了青衣卫的大门,他们穿过大院,连续经过几处回廊,走到一处小园林中,这时突见前方一位锦衣青年正迎面走来。丁掌旗急忙拉着徐无病避在道旁,丁掌旗暗暗叫了一声:“跪下!”他自己便在道旁迅速躬身拜倒。

    徐无病却是一脸茫然,他只道是一位贵胄公子打此经过,只是微微抱拳拱手,连头都没有低下。那锦衣青年大步流星地从这边走过,根本就没注意到跪在地上的丁掌旗。丁掌旗见那人过去,心中“吁”了一声,心道总算没出什么事,不料已经走到前面的锦衣青年却忽然停步,那人回头朝徐无病看了几眼,似是若有所思,旋即便又往前而去。

    丁掌旗见那锦衣青年终于走远直至转过屋角消失不见,方才站起来朝徐无病骂道:“小子啊!见了赵王你竟敢不跪!你是不想活了不成!”

    丁掌旗见徐无病仍然是一脸茫然的表情,突然想到这青年不过是个乡野山民,听口音也是南方人氏,又哪里会识得京城中的赵王!再加上今天赵王也只是穿着便服来卫所问事,一般人更是无从得知他的皇子身份。于是他也就不再发作,带着徐无病七歪八拐,来到了一个偏僻的小房间内。

    丁掌旗让徐无病稍待,自己先过去禀报。不一会,丁掌旗便回到了房间,身边又多了一人。只见那人年约四旬,身长七尺,一副鹰钩鼻,两撇细鼠须,两只手臂生的奇长,一张脸却是白渗渗地全无血色,脸上的一对细长的柳叶眼微微闭拢,仿佛人已经睡着了似的。他走进房间居中一坐,张嘴便问道:“汪猛死了吗他是怎么死的”80

    这时侍立在白脸男子身侧的丁掌旗忙对徐无病说道:“这位就是我们青衣卫北安平司千户——孙大人,孙大人也是汪百户的顶头上司,你就把在杭州怎么遇到汪百户,汪百户又是如何遇害,此间详情,一一向孙大人如实禀告吧!”

    徐无病见那人脸容枯槁、形同僵尸,话语阴冷、神情倨傲,心中顿生反感,但随即转念一想:“他既是汪大哥的直接上司,汪大哥口中说的沈大人自然就是他了,我只需将其中详情告知于他,便算是完成了汪大哥的嘱托,之后朝廷如何剿灭贼寇自也与我无干,它青衣卫这么大个衙门,想必汪大哥的大仇定能得报。”(注:江南吴地口音,“沈”“孙”不分。)

    想到此处徐无病便不再犹豫,于是他就将自己如何在杭州家中遇见受伤的汪猛,又如何助他逃出杭州城,自京杭大运河北上,汪猛又如何在临平县的黄鹤山伫仙台上,被分水堂总堂主方文昭打下了山崖……这些事情前前后后、一五一十地说了出来,只是后面遇见了朱无能,参与捉妖大会等等细节便都一概隐去。

    那孙千户听徐无病讲述汪猛遇害的经过,一张白脸始终面无表情,只是听到汪猛是从杭州知府府衙中逃脱之时,脸上微微一动,旋即便又恢复如常。

    孙千户听得徐无病讲完,沉吟不语,过得一会,突然一拍桌子,大喝了一声:“来人!”

    屋外立时便冲进了四个形容彪悍的卫卒,只听孙千户喝道:“将这逆贼拿下!”那四个卫卒便一拥而上,个个如凶神恶煞一般,将徐无病浑身上下来了个五花大绑。

    徐无病双手被反绑,浑身难受,不由怒道:“你们为什么要绑我!又凭什么说我是逆贼!”

    侍立一旁的丁掌旗似乎也没有料到孙千户会突然有这样的举动,他略一迟疑,便向孙千户躬身道:“千户大人,这件事情是否要禀告沈都督知道”

    孙千户原先眯缝的双眼突然睁大,朝丁掌旗森森然望了一眼,双眼又眯成了一线,冷冷说道:“我北安平司什么时候多了只会乱叫的狗儿!”

    丁掌旗吓得腿一哆嗦,赶紧跪倒在地,双手用力抽打自己的脸颊,一边抽打一边说道:“小的胡说八道,千户大人恕罪!”

    孙千户摆了摆手,示意那丁掌旗起身,转身朝徐无病凛然说道:

    “汪猛假借南下颁示皇榜之机,勾结匪徒,先刺杭州知府于前,后杀步军都尉于后,实属谋逆大罪!你这汪猛的同党,如今已被本司所获,你们背后究竟是受谁的指使,还不快与我尽数招来!”

    徐无病陡然听得此语,恰似一个闷雷在心头炸响,一时间心中惊异莫名、悲愤无比。徐无病大声喊道:“汪大哥朝廷忠良,一心为国,他孤身犯险,诛杀贪官,格毙盐枭,却为恶人所害,你这狗官,不思为他报仇,竟还要诬他为谋逆,你到底是何居心!”

    孙千户朝徐无病笑了笑,缓缓说道:“看不出,你小子还有点口才,到了这个时候竟还能说出点道理来。只可惜,进了咱们青衣卫就算口才再好也是没有用的……看来,不给你上点手段,你是不知道我青衣卫的厉害!”

    孙千户朝那丁掌旗说道:“丁大头,你到内牢里,去把那套丙字十六号刑具拿过来。”

    丁掌旗忙躬身领命,他走过徐无病的身边时,看到徐无病一张白皙俊美的脸庞,因为愤怒而涨成了紫红,心中想到只需再过得几刻,待得那些刑具在那青年的身体各处一一试过之后,那张白皙俊美的脸庞,不知会变成一副如何惨绝人寰的模样。他不由得心下不忍,但不敢稍作停留,匆匆便出门而去。

    房间内,只听得孙千户阴恻恻的声音传来:“小子啊,等会让你尝尝我们‘青字九打’的滋味,到时候,我会让你后悔来到这个世上!”

    ……

    过得一会儿,丁掌旗便拿来了一个大木箱,打开箱子,里面装满了各种大大小小的锤子,这些锤子大的超过一尺,小的却只有拳头大小,此外就是各种各样的铁钉,有些钉子特别的细长尖利,有些钉子却是非常粗钝,有些钉子末端又分成几个尖头,更有些钉子尾部还生着倒刺……这些铁锤和铁钉颜色深黑,表面泛满了油光,一看就知道是长期在人体的血肉里进进出出之故,有许多铁器上依稀还能看到斑斑的血迹。

    丁掌旗摊开箱子便默立一旁。那四个劲装的卫卒一见到那些沾满了油光与血迹的刑具便两眼放光。他们冲上去,拿铁锤的拿铁锤,拿钉子的拿钉子,齐齐望向徐无病的身体。他们望向徐无病的眼神,就如同饥渴的水蛭见到一堆带血的皮肉一般,恨不得立时扑上去,狂吸几口。

    其中的一名卫卒禀道:“千户大人,咱们先从哪里开始打起”

    孙千户原本就眯缝着的双眼似乎眯得更细了,他笑吟吟地说道:“我看这小子细皮嫩肉,摸样儿还生得挺俊,这样吧,先从‘打足尖’开始,用三根细钉,让他尝个鲜!”

    原来,所谓的“青字九打”乃是青衣卫的一种酷刑。施刑者用铁锤将钉子打入受刑者身体的各个部位,因审讯的不同需要而选择不同的部位与打入的深度,后来经一代一代的酷吏们日益完善,逐渐固定为人体的九个部位,称之为“青字九打”。施刑时,往往先从“打足尖”开始,称之为“尝鲜”,然后便是“打足踝”,“打膝盖”等,依次往上,称之为“登仙”……这“青字九打”到了孙千户的手里,更是加以发展,就连钉子也有了不同的选择,一开始往往是细长钉,之后第二道是粗钝钉,再之后第三道就是分足钉,最后则是令人闻风丧胆的倒足钉。所谓倒足钉就是先将那末端有倒刺的钉子打的极深,然后用钳子夹牢再用力一拔,往往连皮带肉拔出一大块血肉,令受刑者痛不欲生。据说,无论任何人经受这一番酷虐的折磨之后,无论给安上任何罪名,几乎没有不招认的。

    两个如狼似虎的卫卒闻听孙千户发话,立马就将徐无病双脚的鞋袜去净,死死地摁住了徐无病的双脚,另一个卫卒拿了铁锤与钉子便要开始施刑。

    只见那施刑的卫卒慢慢地走近,慢慢地走近……他一边用锤子敲打着铁钉,听着这催命断魂般的“叮叮”之声,一边满脸狞笑地看着徐无病无比惊恐的眼睛。他仿佛是在看着一只待宰的羔羊,越是发出凄厉的哀鸣,越是令他无比的亢奋……



第二十章、秋山几重
    您可以在百度里搜索“神洲异事录 ”查找最新章节!

    几位卫卒对徐无病正要施刑,忽听得身后“啪”地一响,房门已被人推开。四位卫卒连同丁掌旗见到进来之人,慌忙躬身行礼,齐声道:“见过南宫千户!”

    那南宫千户对着行礼的这一干人等均未理睬,顾自走到孙千户跟前,说道:“孙大人,沈都督招我们过去,有事相商。”

    孙千户却不起身,侧首笑道:“不语啊,我这里还有点小事,你先过去吧,孙某稍后就到!”

    南宫千户面上似微露不悦,然转瞬即逝,他淡然说道:“孙大人这样不好吧沈都督急招我等,想必是有要事,而且听说今日赵王已然亲临本卫,你这是要让赵王苦等你一人吗”

    “赵王赵王来了你怎么不早说,哎哎!不语呀,你这样说话可不行啊……”孙千户立时起身,一边正了正自己的衣冠,一边说道:“快快快!快与我一同去参见赵王!”

    孙千户跟随着南宫千户走到门口时,忽又停住脚步,朝里面说道:“丁大头,你先把那小逆贼关到诏狱里去,稍后我再来审他!”

    丁掌旗在房里连忙躬身应道:“诺!”

    ……

    大乾康元七十年九月三十申时,长安城青衣卫北安平司诏狱内的一处牢房,徐无病正坐在地上,此时他身上的绳索虽解,但脚上却套上了一根粗长的铁链。他靠在墙边,想起自己一个时辰前还在东市口的“云起客栈”内,与二弟朱无能一起喝酒吃肉好不痛快,孰料一转眼,自己便已沦为阶下囚,还被定为“谋逆”大罪。徐无病虽然自幼家穷,但性喜读书,自从跟随分水堂方二堂主之后,几乎将二堂主家里的藏书看了个遍。他知道自己一旦被按上个“谋逆”的罪名,便是十恶不赦的大罪,要被诛九族。他虽是孤身一人,但就此送命却也是心有不甘,然则如今身陷牢笼,等待自己的将是平生所从未经历过的惨烈酷刑……到底该怎么办这位年方二十的江南青年,突然面临这么一个生死关口,就算遍索枯肠,神思百转,也依然是无计可施……

    这时,徐无病忽听得“咳咳”两声,恰似一位老者的咳嗽之声。透过监牢内昏黄的灯光,徐无病忽然看到对角的墙边仰面躺着一个人。徐无病走到那人跟前,只见他蓬头垢面,脸上尽是血污,浑身上下也都是被棍、鞭抽打的痕迹,透过满面蓬乱的灰白头发,依稀可以看出那人年纪大约六十上下,颧骨高耸,眉毛斜长,双目却是紧闭,显然正在苦苦忍受加之于他身上的诸般痛楚。

    徐无病心中顿生怜悯之心,忙轻轻呼道:“老人家,老人家,你怎么样”

    那蓬头老者听到声音,微微睁开双眼,未待说话便又咳嗽了一声,随即便咳出一滩鲜血。徐无病见状忙将老者扶起靠在墙边,用自己的衣袖缓缓擦去老者嘴边的鲜血,轻轻拍打老者的脊背。过得一会儿,那蓬头老者嘴中终于“噫”地一声,呼出了一口长气。老者朝徐无病仔细地打量了几眼,方才以微弱的声音说道:“这位小哥儿,帮个忙,老朽要如厕……”

    徐无病依照那蓬头老者手指的方向看去,这才发现牢房右侧的角落里放着一个粪桶。徐无病欲将老者扶着站起,却见他左腿不能动弹,显是受了外力重击,左侧胫骨已被打断。徐无病只好背起老者来到粪桶边,助他解开衣裤,偏生那老者颇为倔强,定要自己动手,两人费了好长一会时间,老者方才如厕完毕。
1...910111213...239
猜你喜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