横明
时间:2023-05-22 来源: 作者:临波倚浪
而这恰好便是他们的目的,没有人愿意把战略物资卖出去,让敌人来打自己做军粮。
当然,民用版售价并不便宜,比明军的供货价格高出一倍半。
一是因为更多奶制品的加入,二则是加大利润在其中。
制作军粮自然不是讲
159 范仁宽你是何意
喀尔喀三大汗之一的土谢图汗衮布,满脸都是难以置信的表情。
“范先生真的能运来五千斤铁”
“家主说一切准备妥当,只待大汗一句话。”范捕龙答道。
“若是一次运来五千斤,我们愿出六两银!”
“小人会将您的意思传递给家主,想必他也会为您的诚意所感动。哦,对了,这是家主命我带来的一些小礼物,不成敬意,望您笑纳。”
范捕龙说着,递上一个长条盒子,檀香木打造,饰以金漆,十分精美。
“哦,是何物”
“大汗一看便知。”
衮布倒也不客气,当着面便打开,只见当中一对上好老山参。
“范先生可是下了血本,这一对没有千两银子下不来,只怕是有什么事情要说吧。”
“那小人就不知道了。”
“好,你放心,商队绝对不会亏待,在喀尔喀,我说话还是算数!”
范捕龙退下之后,衮布将后帐几人喊出,商议着范仁宽究竟想要干什么。
“那几家商户原来乘着和老哈赤关系密切,又与李家过往甚密,还和科尔沁纠缠不清,向来骄横跋扈。我喀尔喀与之相隔甚远,素来关系一般。此刻来攀附我们,还不是因为老哈赤战败,科尔沁投靠明廷,林丹汗更是成为熊廷弼忠实的牧羊犬。”
“喀尔喀三部,如今以我等实力最为强劲,范仁宽自然知道该向谁靠拢。”
“只不过,我们的银子也是卖给林丹汗羊毛赚来的,若是收了铁器被他知道,只怕到时候羊毛也卖不得。”
“管它作甚,有了铁器,我们将其打造为兵器,那些自诩武器多的科尔沁和察哈尔,在我们面前如何耀武扬威!”
众说纷纭,不过大部分的意见是接受铁器,按五千斤铁算,哪怕打造五斤重的弯刀,都能造一千把。
若是能拉来一万斤,可是足足两千把弯刀。
对于缺少铁器的蒙古,尤其是喀尔喀部来说,可是好东西。
并且这可不是一锤子买卖,后续只要能连续供货,只要有几次,他们就能武装好三四万骑兵,现在只有两万兵不说,不少人还是拿着骨质箭头做的弓箭,根本无法和蒙古帝国辉煌时期可比。
……
……
范仁宽有些难以置信,他收购铁炉子的过程,几乎就没有怎么被刁难。
除了有时候因为量大需要加价拿货外,居然没有任何人来询问。
当然,仍旧是采取化整为零的做法,由几家商队下面人出面采买。
炉子火爆,许多人都是一次采买十个,毕竟大户人家下边也有需要采暖的需求,都用最贵的那个成本还是不少。
反正是给下人们用,买些低端的即可。
范家商队派出去的下人们,一次都是买五个,并不比大户人家一次十个来的显眼。
直到他们将货物运出去后,才知道为何没有人查处。
因为林丹汗与朝廷关系大为改善,所以他们获得不少炉子配额。
范靳王三家的商队还在遮遮掩掩,而林丹汗回程的商队则是大大咧咧的拉着炉子往回走。
那气势可比他们嚣张。
化妆成跑腿的范仁宽十分不解,问向旁边的王三桓,“现在朝廷都不管向蒙古卖铁器了”
“也不是,我出门才打听到,上头为表彰林丹汗亲近大明,所以对他们请求铁炉子网开一面,不过价格也上浮一倍。”
“上浮一倍那比我们卖到喀尔喀还要便宜啊……”
“您放心吧,林丹汗不敢卖给别人,哪怕是科尔沁都不敢。现在他们畏惧熊廷弼的战力,就是个缩头乌龟。”王三桓鄙夷的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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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60 无法战胜
王三桓等的很是郁闷,他都不知道范仁宽究竟在里边谈了什么。
突然间就被蒙古士兵们包围,商队车轱辘都被砸烂不说,就是稍微有些反抗的车队护卫,都被蒙古兵们砸倒在地。
一个个鼻青脸肿的直哼哼。
“作孽啊,这是作得什么孽,大老远来挣钱,怎么就落得这步田地”
王三桓不明白,范仁宽同样一脸雾水。
直到衮布去而复返,一脸杀气的走到他面前,随从将一块铁块扔在地上。
“范掌柜,你来看看,这是你们拉来的铁器里边掺了多少东西放进火里烧红之后,根本无法打制,一锤子下去便和瓦片一样酥烂!”
范仁宽听他一说,脸色变得惨白。
倒不是为那些银子心疼,他突然意识到一个问题,那些炉子是铁器不假。
但是竟然是不能打制的铁器!
这帮狗日的,太阴险了!
脆铁在大明并不罕见,但大多是小作坊偷偷弄出来的东西。抚顺铁工坊可是大明官办,严格控制在官府手下。
但就是这样的工坊,竟然用脆铁来做炉子!
嗡
范仁宽脑中一片鸣声。
他总算是明白,为什么这些东西能够随意的卖出国境了,并且熊廷弼还丝毫不控制其采买。
只能当做炉子,不能用作兵刃的铁器,卖出去又有什么打紧
即便是他们大规模收集炉子被发现,只怕熊廷弼还要偷着乐。
何况是高价贩卖给喀尔喀,只怕熊廷弼在梦里都能笑醒。
因为收羊毛散出去的银子,又被高价炉子赚回来,还让衮布的兵刃梦成空,怎么看都是好计谋啊。
范仁宽冷汗刷刷的留下来,原来这一切从开始就是被计算在内的。
他们还想着给熊廷弼挖坑,谁知道,原来人家早早的就将坑准备好,就等他们跳进来,可怜傻乎乎的几人还以为谋划成功。
终于啊,到头来还是为人做嫁衣。
看着范仁宽颓然坐地上,衮布满脸愤怒变作不解。
“你给本汗解释解释,这到底是什么!”
“大汗,我着了熊廷弼的道啊……”
范仁宽叹息一声,将整个过程半分不落的说出来,这下子,衮布也大致明白其缘由。
“我就说,熊廷弼什么人,不可能如此简单让你们出来。也罢,炉子运来便运来,反正我们也没有合适的东西,不过价格嘛,给不到六两了,折半三两,你们不亏本就是。”
说完,挥挥手将范仁宽放了。
至于砸坏车的赔偿,那是一毛没有。
这一遭,商队算是赔个底朝天,三两银报价,看似比收购价高,但是还有运费以及疏通关节的花费。
更为要命的是对士气打击,此前范仁宽和王三桓还对战胜熊廷弼等人还抱有信心,经此事折腾,他们深刻认识到自己和熊廷弼之间的差距……
他们突然觉得,这个人,似乎是跨不过去的坎,根本无法战胜的那种……
……
沈阳城,经略府,听到土谢图汗对范仁宽的手段,方书安稍微有些诧异。
“看来衮布对他们还算仁慈啊。”
孙传庭笑着说道,“这并非是衮布仁慈,而是他没其他选择。若是不做惩罚,他在喀尔喀三部的颜面何在;但是若惩罚的过重,原本就没有商队与其贸易,范仁宽再不来,更没有人敢来了。此人绝对是个聪明人,能在转瞬间便做出对自己最有利的决定,不是个简单人物。”
对于衮布来说,炉子确实是必需品,只不过双方都下意识的将其作用夸大了想。
161 方书安的眼光
要说半分不在意,根本不可能,但是为建州部的延续,也只能如此,他继续在此当作表面上的靶子以及明廷泄愤的对象。
李国忠也走了,只不过与其他人不同,他是带着几个亲卫自行离开,既不同于几个汉官,也不同于其他散落的女真人。
奴儿哈赤整日里只是抱着幼子逗弄,活脱脱拔牙的老虎,哪里还有曾经的威风。
他才不管是真的豪气尽失还是装的,反正这苦寒日子过够了!
再有一层原因便是家里亲卫传来父亲来信,他父亲已然进京。
如今熊廷弼在辽东根基深厚,并且打了恁大胜仗,声望正隆。
原来还给李如柏说话的官员,此刻已经变换大旗,变得模棱两可。
若是再不跑,熊屠夫不收拾他才怪。
转过山脚,已经能看到抚顺关,马打着响鼻喷出阵阵白气,李国忠小心操控者马匹下了缓坡。
他坐下是一匹挽马,并不适合骑乘,建州部兵败,战马损失大半,现有的又都控制严格,也就是挽马偷着方便。
不过,挽马到底没有战马的危险嗅觉。
毫无征兆,马蹄突然踩空!
好在李国忠是个练家子,虽然本事不够精深,但是这些功夫还是有的。
他用力按下马匹后背,一个闪身落在地上。
未等到沾沾自喜,雪地中暴起十几条身影,将他和亲卫团团围住。
“哈哈,李公子这是要去哪里啊我等兄弟恭候您多时了。”
李国忠心思电转,不慌不忙起身,掸了掸身上的雪,面露笑容道,“不知各位兄弟是哪个衙门的大水冲了龙王庙,一家人不认一家人啊,家父乃是辽东李如柏!在下正是李国忠。”
一个首领模样的人凑了过来,仔细打量一番李国忠,“找的就是你,来啊,下了家伙,李公子可让我兄弟好等!”
李国忠没等反抗,旁边手中钢刀拔了一半的亲兵就被人一刀洞穿,来个透心凉。
好家伙,一言不合就动手!
他吓得立即放弃行动,这些人手段真是狠辣,看手法都是好手。
还不等说句场面话,脖子上一麻,回头尚未看清是谁,眼前一黑,遂没了意识。
片刻之后,现场恢复平静,就连雪地上的脚印都消失的一干二净。
……
一间斗室之内,李国忠艰难的睁开眼睛,这已经不是他第一次醒来。
事实上,他已经被这些人折腾的快要崩溃了。
原本第一次被抓,稍微拷打,经过一番编纂,他便将一嘴假话说出去。
原本都不报什么希望,谁知道竟然将他释放。
谁知,这仅仅是噩梦的开始,那些天杀的,释放他之后,居然再次抓住,第二次没有动刑,而是用各种方法不让他睡觉。
几天折腾,李国忠精神恍惚,哪里还记得自己说过什么,口供自然对不上。
首领似乎预料到了,便又将他释放,此番,已经是第三次了……
“好汉爷,我说的都是真话,这次你们要是还要猫抓耗子一般,不如直接杀了我便是……”
李国忠快尿了,他已经将自己知道的事情尽数说出,这些人究竟还要怎样。
折腾一番之后,再次签字画押,李国忠终于得以睡个安稳觉……
审问之人拿到证据,便对他不那么上心,他们的任务不止一遭,还有其他目标。
将李国忠塞进车里,便向下一个地点赶去。
然而,意外恰好出现了,天雪路滑,马车在一处坡上翻滚下去!
马车内除了李国忠,还有些他们的补给粮食。
等到再追下山崖时候,哪里还有李国忠的影子
……
数十里之外的猎户车上,李国忠拱出来个头顶,奶奶的,真是太险了,方才冒死将那马车弄下陡坡,若非尽是树木,没准就死在坡上。
现在有猎户身份掩护,想抓他可没那么容易。
不过,那些人到底是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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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62 与书院不同
“你何时有这等爱好”
“怪不得尽忠说你变得不近女色!”
两人一脸嫌弃的表情,搞的方书安莫名其妙。
“那少年分明是个女子啊,与那崔大人走在一起,难道不是一朵鲜花插在……”
孙传庭不愿搭理他,更加嫌弃。反倒是卢象升幽幽地道,“那是个兔相公。”
兔相公
方书安差点没反应过来,随即呃了一声,扶着墙干呕去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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