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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汉光武

时间:2023-05-23  来源:  作者:酒徒

    快去,惹出了麻烦,刘某一人承担!刘秀被家丁们迟钝的反应,气得额头青筋乱蹦,扭过头来,最后一次示警,我是小孟尝的弟弟刘文叔,跟你家二老爷乃是生死之交!

    噢!

    家丁们终于不再故意拖延,小跑着去找自家主人。还没等他们跑起速度,绣衣御史李通的身影,已经从后院冲了出来,见到刘秀和刘伯姬两个衣冠不整的模样,立刻大吃一惊,怎么了,文叔,什么事情让你如此惊慌!

    赶紧找到你大哥,武装好家丁准备突围!刘秀终于发现了一个明白人,红着眼睛大声命令,骑兵,来的是骑兵,马上就杀到你家门口了!

    话音未落,院子外,已经传来了低沉的号角,呜呜,呜呜呜,呜呜呜呜——,像寒冬腊月的北风,瞬间吹透了所有人的骨髓。

    不是骑兵夜归!夜归的骑兵,不会吹响画角。李通和众家丁们瞬间全都恍然大悟,争先恐后冲向西跨院,冲向李秩平素安歇的睡房。然而,无论他们如何用拳头用力捶打房门,如何大呼小叫,却始终听不到任何回应。

    整个屋子都静悄悄的,仿佛里头根本没有人居住。甚至连灯光,都没被人从里边点起,只有糊在窗户上的绸布,被众人的喊声震得嗡嗡作响。

    撞门! 李通心里,立刻涌起了一丝不详的预感,果断向周围的家丁们下令。撞开门,看看我大哥到底在不在里边!

    立刻有家丁陆续冲上前去,用肩膀奋力撞击门板。三下两下,就将门板撞翻在地。借着众人手中的火把,李通迅速向内扫视。只见里边桌案,书架,床榻,被推得东倒西歪,一个黑漆漆的洞口,出现在原本摆放床榻处,但是病豫让李秩和他的妻儿老小,却全都不知所踪。

    次元,次元,找到季文兄没有,赶紧一起从后门走! 刘秀和刘伯姬皮六两个,牵着数匹骏马返回,恰好看见家丁们愤怒的面孔。

    屋子里有一条地道,我大哥带着家人从地道逃了! 李通举着火把从屋内钻出,冲着刘秀大声汇报。

    啊?刘秀顿时明白了家丁们为何而发怒,心中对李秩的果断和无耻,佩服得无以复加。

    难怪他从棘阳解任之后,一定要回祖宅里居住,并且平素不让任何外人进入西跨院。

    李通又羞又气,连连跺脚,原来,他早就在屋子里挖好了地道,随时准备一走了之!

    这卑鄙小人,竟然抛下大伙,自己跑了!刘伯姬不懂得给任何人留面子,直接道出了一个事实,亏得咱们还一心想着救他。这下好了,主将未战先逃,谁还肯继续为你们李家拼命!

    还有我!

    李通被说得面红耳赤,扬起火把,冲着所有家丁们大声呼唤,各位,请速速拿起武器,准备跟我一道离开。今晚若是能平安逃出宛城,尔等就是李某的嫡亲兄弟!

    啪啦! 啪啦! 叮当!

    话音未落,周围的火把和刀剑,已经掉了满地。原本就被李秩弄寒了心的家丁和仆人们,发现此人已经独自逃走,顿时再也不愿意留下来等死。一个个丢下手里的累赘物件,四散奔逃。

    站住,站住,人跑得再快,也跑不过战马!

    李通大急,连忙叫喊着前去阻拦。众家丁却毫不犹豫地绕开了他,任他许下再多好处,都绝不回头。

    嗖嗖嗖 一串火箭,忽然凌空飞至,将前院的雕梁画栋,射得青烟缭绕。

    喊杀声,砸门声,威胁声,紧跟着在院子外响了起来,震耳欲聋。前队的精锐骑兵到了,而李家,却根本组织不起任何抵抗。

    没有时间再去抱怨任何人,刘秀松开战马缰绳,一把抓住李通,次元,下地道。你先走,伯姬跟着,皮六跟着伯姬,我断后!

    一片混乱当中,他的话,就像早晨的阳光般,顿时扫荡掉了所有人眼睛里的黑暗。大伙儿根本想不起来反驳,立刻按照他的话,依次跳入了地道。

    刘秀默默地在战马屁股上拍了一巴掌,让畜生们自行去逃命。然后关紧房门,用火把点燃了窗帘和幔帐。待火头终于撩上了房梁,才纵身一跃而下。

    那地道又窄又湿,他必须猫着腰才能通过。举着火把走了足足小半个时辰,忽然间,前方传来了一声惊呼,紧跟着,便是一阵清脆的金铁交鸣,叮,当,叮叮当当

    谁!

    刘秀怕李通等人吃亏,立刻拔刀在手,加快速度前去助战。才跑三五步,地道中,又传来了李通愤怒的惊呼,大哥,是你?你居然还没走?!

    次元!跟李通交手的人,正是李秩。迟疑着停止攻击,缓步后退,你怎么发现的地道,外边,外边来的兵马是谁家弟兄?可是冲着咱家而来?!

    当然是冲着咱们家而来!你带着老婆孩子逃了,咱们的家丁群龙无首,一哄而散!

    李通又是惭愧,又是恼怒,扯开嗓子大声回应。嫂子和孩子们呢,怎么就你一个人在这里?叔父呢,他又被你送去了什么地方?

    你,你嫂子带着侄儿们,还有我父亲,下午去乡下庄子里去了,刚好都不在家!

    李秩楞了楞,这才想起自己还有妻儿,幸好我突发奇想,派车子送走了他们。否则,他们今晚肯定在劫难逃。

    你,你这无义的匹夫!

    李通气得直打哆嗦,不顾有外人在场,朝着李秩破口大骂。官兵既然对你我动手,怎么会留着乡下的庄院?如果他们被官兵追杀,你,你将来肯定追悔莫及!

    官兵怎么知道他们去了庄园那边?!他们听到风声之后,自然会躲得远远,才不会留在庄园里等死!

    李秩撇了撇嘴,对李通的斥责不屑一顾,况且,我也不是独自逃走。这地道自从挖好了之后,就一直没用过。我若不先下来检查一下它是否还能用,怎么敢回去叫你们一起钻地道离开!

    众人闻听,皆嗤之以鼻。但事已至此,再戳破李秩的谎言已经没任何意义。故而,相继撇了撇嘴,陆续说道:官兵已经杀进院子了,未必发现不了这条地道。要走,咱们就赶快走!别再做任何耽搁!

    走吧,出了宛城再说!

    刘某跳下来之前,放火烧了屋子。但这种障眼法,未必能管用太久。所以,若有什么其他逃命的本事,还请季文兄赶紧使出来!

    那是自然!李某两年前就开始防着今天!李秩得意地点点头,从刘秀手中接过火把,转身便走。

    他先前之所以走得慢被李通追上,是因为逃得太匆忙,没带火把照明。而如今手里头有了照明之物,立刻精神抖擞。不多时,就带领大伙儿来到了一处宽阔处,将手臂朝头顶方向举了举,低声汇报,到了!这有个梯子,大伙跟我一个接一个爬上去,推开木板。上面是咱们李家的一处当铺,院子里常年备着五匹骏马。咱们五个,刚好一人一匹!

    多谢季文兄! 刘秀立刻停住脚步,向李秩轻轻拱手。

    别急,我先上去给大伙探路! 李通却对自家哥哥失去了所有信心,果断拔刀在手,顺着梯子快步攀爬而上。

    他这么做,多少有些伤李秩的自尊。因此,后者立刻红了脸,高举着火把,小声抗议,次元,你也太瞧不起为兄了。今晚如果不是有这条密道,你

    一句话没等说完,头顶的木板,已经被李通迅速推开。紧跟着,有道凌冽的刀光,便迎头而落,姓李的,你也有今天?!

    叮!

    好在李通早有准备,在千钧一发之际,挥刀将对方的兵器磕了出去。随即双腿猛然发力,身体从洞口直窜而出。半空中,再度挥刀横扫,将对方迫得连连后退。

    怎么会是你?! 先前隐藏在洞口的偷袭者大吃一惊,随即扯开嗓子高声断喝,

    弟兄们,一起上,杀了李家哥俩,拿着他们脑袋去换奖赏!

    尤葫芦,赵鬼头,许三儿,杨二十二,我李家平素待尔等不薄! 李通怒不可遏,一边挥刀迎战,一边厉声斥责。

    动辄打断骨头,还叫不薄?

    每天连饭都不让吃饱,还有脸叫不薄?

    让大伙干掉脑袋的活,一年到头却不发分文,算哪门子不薄!

    别怪咱们,李二爷,要怪,就怪你家哥哥做得太过分

    被点到名字的偷袭者们,纷纷高声回应,同时举着兵器扑上前,发誓要让李通和李秩,身首异处。




第五十章 乌云压城城欲摧
    贼子大胆!

    站在地道口下的李秩气急败坏,猛然一个旱地拔葱跳起半丈高,紧跟着,单脚猛踹扶梯,借着反冲之力再度上窜,手中钢刀奋力横扫,咔嚓一声,将一名家丁的双腿齐膝斩成了两段。

    啊——

    受伤的家丁赵鬼头跌坐于地,双手抱着断开的大腿厉声惨叫。由四人组成的包围圈,顿时出现了豁口。圈中被逼得手忙脚乱的李通看准机会,飞起一脚,将正面对着自己的尤葫芦踹翻,随即又来了个霸王卸甲,将家丁杨二十二开膛破肚。

    来人啊,李秩在这儿,反贼李秩在当铺里!

    剩下最后一名家丁许三儿见势不妙,大叫一声,撒腿就跑。自觉颜面扫地的李秩哪里肯放他平安离开?一个箭步追上去,从背后将此人捅了个透心凉。

    等刘秀护着刘伯姬从扶梯攀援而上,当铺内的战斗,已经接近尾声。受伤倒地的家丁赵鬼头和尤葫芦苦苦哀求李秩放自己一条生路,而后者,却狞笑着用刀尖刺穿了二人的心脏。随即,从尸体上撕下一块麻布,一边擦拭刀刃上的人血,一边大声解释,各位别怪李某心狠,咱们几个如今深处虎穴狼窝,任何风险都冒不得!

    理应如此! 刘秀平素虽然心软,这个节骨眼儿上,却没有什么宋襄公之仁,点点头,高声回应。

    家奴背主,总要寻些由头。李某可以对天发誓,平素吃的,用的,从没亏待过他们!李秩却仍旧觉得尴尬,铁青着脸继续补充。

    大哥,你不用说这些了,文叔和我都明白!接下来,咱们如何出城,才是正经!

    还没等刘秀想好如何对他表示安慰,李通已经一脚踢开的房门,迫不及待地大声催促。

    是啊,你别老是说废话,现在是深夜,四门皆关,咱们即便有了战马,又该往哪里逃?刘伯姬第一次出来历练,就遇到了生死大劫,早就吓得六神无主。听了李通的话,立刻大声帮腔。

    这?

    李秩顿时无言以对。在他先前的计划里,只安排到了潜入当铺,取马逃命这一步。却根本没考虑逃命的时间会是在白天还是深夜,更没考虑万一城门关闭,自己该怎么办?!

    正惶然间,却听见刘秀低声喊道:别争执,大伙赶紧去牵了坐骑,然后一块儿向南门走。

    为什么是南门? 李秩李通皮六刘伯姬楞了楞,异口同声地追问。

    南门距离李府最远!官兵在发现地道之前,不会认为咱们会舍近求远走南门。即便发现,也来不急提醒南门加强戒备!

    刘秀一边向马厩飞奔,一边大声解释。

    其余四人顿时恍然大悟,迈开脚步紧随其后。不多时,就各自取了坐骑,冲出当铺,消失在黑漆漆的夜幕当中。

    小妹,六子,你们两个把季文兄挡在身后。宛城中很多人都认识他,他不方便露面!一边策马飞奔,刘秀一边快速安排。

    季文兄,你用身上的血,抹花了脸,以防被人认出来!

    次元兄,你跟在我身后,随时接应。你刚从长安回来,城里认识你的兵丁和武将应该不太多!

    各位,别恋战,遇到巡夜的兵丁,能避开就避开,不能避开,就强行突破

    他在太学读书时,就是所有寒门子弟的核心,身上早就养出了首领气质。危急关头,又顾不上跟人客气,所以一连串命令,吩咐得宛若行云流水。而其余四人,或者早就对其心折,或者刚刚遭受打击,或者没资格跟他争论,因此,纷纷选择了奉命而行,不敢打任何折扣。

    沿途陆续与几伙巡夜的郡兵相遇,众人按照刘秀的预先安排,或躲或战,都有惊无险闯过。只花了不到半刻钟功夫,就已经来到宛城的南门口儿。放眼望去,只见城上城下,灯火通明,数十名官兵紧握刀枪,严阵以待,只要有人敢强行闯关,就立刻会蜂拥而上,将其碎尸万段。

    我乃绣衣使者许书。宛城内有官员意图谋反,绣衣使者必须星夜回长安向圣上汇报,尔等速速开门,不得故意耽搁!

    不待守门的士兵发问,刘秀一马当先冲上前,仰着头大声咆哮。

    他生得高大英俊,最近三年来又在江湖上屡经风雨,用心摆出了一幅盛气凌人架势,还真有几分皇家鹰犬的凶悍味道。登时,就让城上城下的官兵全都发了懵,纷纷收起兵器,扭头向自家上司观望。

    都愣着干什么?还不速速开门!若是耽误了皇上的大事,尔等所有人的脑袋加在一起,都不够砍!

    没等当值的城门校尉做出决定,紧跟在刘秀身后的李通,又扯开嗓子大声威胁。

    不,不敢!卑职来了,卑职马上就来! 站在敌楼中的城门校尉章发被吓了一个哆嗦,答应一声,小跑着冲下了马道。

    先前接到前队大夫甄阜不准任何人出城的密令,他已经隐约猜出,今夜城内必有大事发生,故而一直在强打精神,严防死守。而此刻突然听绣衣使者亲口说出宛城内有官员谋反,精神顿时更加紧张。仓促间,竟丝毫没有怀疑使者身份的真伪!

    他自认为动作已经足够利索,然而,刘秀却没有任何耐心等待,翻身跳下坐骑,沿着马道快速上冲,为何还不开门?今晚当值何人?报上你的名姓,老子回头定向绣衣指使司夸奖你恪尽职守!

    啊!

    城门校尉章发被吓得魂飞天外,尖叫着停下脚步,连连拱手,上使息怒,息怒。卑职并非有意怠慢,卑职只是,只是例行公事,需要,需要查验大人的信物!

    信物在随从手里,你休要再找借口耽搁时间!开门,放吊桥,否则,老子保证你承受不起!

    刘秀拔出刀,直接横在了章发脖颈上。然后迅速扭过头,冲着李通大声命令,还不把老子的信物拿来?耽误了老子的事情,回头揭了你的皮!

    来了,来了,来了!

    李通心领神会,举起自己的绣衣御史金印,下马跑向城楼。上使息怒,属下并非故意耽搁,属下只是觉得,一个小小城门校尉,哪来的胆子向您索要印信!

    开门,快开门! 章发虽然看不清楚金印上的字,却被刘秀和李通的嚣张气焰彻底压服,赶紧扭过头,朝着自家麾下兄弟大声命令。

    城上城下的众官兵,也对绣衣使者的恶名早有耳闻,不敢再做任何耽搁。有人迅速转动摇橹,用绳索扯起门前的铁笼闸,放下吊桥。还有人小跑着冲进甬道,用力拉开硬木打造的门栓。

    哼! 刘秀余怒未消,从章发脖颈上撤开钢刀,拔腿就走。佯装要冲过来向章发出示信物的李通,也扭过头,迅速奔向自己的战马。

    使者慢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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