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今天也想离婚
时间:2023-05-23 来源: 作者:王三九
车上的人应声下来,看见一群农民工后,顿时愣了,脚步重新退回去。
检票员被揍得不轻,荒郊野岭,他的叫声突兀刺耳,伏在他身上的人仿佛发了疯。
看清来人的身形后,朝乐说:“够了。”
朝阳的动作迟疑半秒,还是站了起来,大病初愈,用力过猛,导致脸色苍白,好在晒得黝黑,又是晚上,主导情绪被覆盖住。
人虽然起来,鞋子仍然碾压在检票员的右手上。
“朝阳!”宋佳芝一头栽进他的怀里,两只手将他环抱住,“你来得真及时。”
朝阳垂下的手没有动,僵硬,木然,那双眼睛不知落在何处,焦距像是落在检票员的身上,余光又瞥见朝乐。
检票员用了很大的劲儿,才抽出自己的右手,慢吞吞站起来。
“将这几个人带到警局。”朝阳吩咐工人们,“警察不管的话,让老板处理。”
这些人既然敢如此横行霸道,上面应该有人罩着,不托关系向顶层举报,治不了他们。
“妈的——”检票员低骂,狠狠瞪了眼朝阳,“送老子进警局就进,你揍老子干什么。”
朝阳没说话。
倒是宋佳芝,援兵来了后,底气充足,“谁让你刚刚抢劫我们,还想占我便宜。”
“占便宜?老子什么时候占了你便宜?”
像是想到什么,检票员揉着自己的右手,看了眼朝乐,“不就他妈摸了下她胳膊吗。”
朝阳面无表情:“再说一遍。”
“我……”好汉不吃眼前亏,检票员把话咽下,自顾自骂了几句。
在他人目光触及之前,朝乐及时岔开话题:“走吧,我肚子好饿,还没吃饭呢。”
“我也好饿。”宋佳芝的注意力也转移到胃上,摸了摸饿瘪的肚子,又凑到朝阳那边,“亲爱哒,你吃饭了吗?“
朝阳没说话,往后面退了退,又想到什么,主动牵起她的手,语气也温和许多:“等你们一起吃。”
整个过程,他没有看朝乐一眼。
朝阳和宋佳芝在一起,亲密地说话,和普通热恋中的小情侣一样。
朝乐走在他们后面,按亮手机照路,看见上面有一条司从给她回的信息。
车牌号发给我做什么。
她回道:我担心车子不安全,如果出事的话,你也可以找到我
过了会,那边跳出几个字。
那你怎么不发给你弟。
☆、22
朝乐坦诚回复:不想麻烦他。
那边没有回。
过了会,朝乐问:你吃过饭了吗?
还是没有回复。
直到走到民宿,仍然没有听见微信震动声,朝乐纳闷自己哪句话惹他不开心了吗。
这里的工人们都很热情,讲他们之所以及时赶到,是因为早有预料,这辆大巴坑人无数,别人他们管不着,但是老板娘来的话,不能不管。
朝乐笑着谢之,她只是来溜达溜达,反而给人家添了麻烦。
一路走来,宋佳芝一直和朝阳走在一起,娇声娇气地抱怨这里环境没想象中那么好,还有很多蚊子。
“听说这里的蚊子毒性很大。”
她穿了短袖短裙,皮肤又白又嫩,蚊子专叮她咬,不一会儿,小腿上起了三两个红包。
“我这儿有药,抹一下就好,你不要挠。”
朝乐边说,边拉开包包的拉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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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里面除了药膏,还有湿巾和水瓶,出门在外,能带的小物件都带来了。
涂了药,宋佳芝才停止抱怨,“姐姐你真体贴,带这么多东西,谁娶你都是福气。”
这本是常识,平白被夸,朝乐不知该回什么好。
黑暗中,朝阳手上的烟冒着忽明忽暗的火,沉闷得厉害。
朝乐看他一眼,都不知道何时他抽烟抽得这么凶。
接了人,工人各回各自住的地方,朝阳带她们来到一家民宿。
宋佳芝怕再被蚊子咬,只能来回地蹦跶,再说马扎被工人坐过后,不干净,她也不舍得弄脏自己的衣服。
做饭是位阿姨,一直在忙活,半米高的矮桌不一会儿就盛满了碗碟。
这里只有一个做饭的妇女。不然应了圈子里的话,工地上,连条狗都是公的。
“不知道你们来得这么匆忙,我什么都没准备。”做饭阿姨愧疚道,“晚上集市没人,只能用些边角料。”
“没关系,已经很好了。”朝乐点头致意。
这里工人伙食更营养些,不那么油腻,荤素搭配健康,想吃什么可以提前说。
边角料是些剩下的牛肉和鸡肝,荤菜随便炒都香。素菜稍下些功夫,夏日疯长的豆角扯一把,捻净后放油锅里爆炸。黄瓜拍碎拌一拌,撒上蒜末生抽,下酒下饭都可以。
卖相一般,吃起来不赖。
朝乐慢条斯理啃着半个荞麦馒头,吃得津津有味,路途奔波,胃空了好久。
宋佳芝象征性夹了几块黄瓜就放下筷子。
做饭阿姨紧张兮兮地问:“是不是不合口?”
“没有我喜欢吃的菜。”
阿姨讷讷地,不知说什么是好。
“她在车上被饼干吃饱了。”朝乐解释一句,又岔开话题,“对了,我们今晚住哪儿?”
一旁默不作声的朝阳插了一嘴,“旅馆。”
原先在暗处,现在在光线下,朝乐才发现他伤得不轻,不仅仅像老王所说折了腿,露在外的地方常见一片青紫。
有阵子没见,他黑了,也瘦了些,还好骨架匀称,不然像是从哪来来的难民,尤其是胳膊上的跌伤,以后应该会留下很深的疤痕。
朝乐不禁问道:“怎么伤的。”
朝阳没看她,也没搭话,脸别到一侧。
做饭阿姨听见后,代替他解释:“这小伙子人不错,就是太鲁莽了,不考虑自身情况,没有经验就跟着从围堰上跳下去。”
顿了顿,“好在位置不深,底下积水没抽干,才保住一条小命。”
“你怎么这么不小心啊。”宋佳芝皱眉,“你要是出事,我怎么办。”
朝阳吐出几个字:“那就重找个打野位。”
“你!”
宋佳芝一噎。
朝乐吃得差不多,顺便从阿姨那里要了两根黄瓜,洗净后当水果啃,拍了拍宋佳芝,“吃饱的话就去休息,朝阳带路吧。”
朝阳看了下时间,自顾自往外头走,她们亦步亦趋跟着。
旅馆门口放着掉漆的招牌,房子从里到外,破破烂烂,收的价格还不低,一百一晚,押金五十。
宋佳芝嘀咕:“汉庭如家也是这价钱。”
声音不大,却被老板娘听见,“爱订不订,我这床位紧张着呢。”
朝阳已经扔了四张钞票过去,顺手拿过两把钥匙和一次性用品。
二楼是房间,确实如同老板娘所说,房间紧张,几乎没有空缺。
他们订的房间紧挨,朝乐走到门口,发现这两小情侣还手拉手。
她问:“你们两个是想住一个房间吗。”
朝阳反问:“不可以?”
“不太好吧,你们还没结婚。”
“我以前在酒店住宿,还叫过两个小姐。。”
“三个人?”朝乐很吃惊的样子,“三个人怎么玩……打斗地主吗?”
朝阳丢了把钥匙给她,嗤笑,“姐姐,好歹也是结过婚的人,长点脑子不好吗。”
宋佳芝补充说:“三个人不止玩斗地主吧,飞行棋也可以。”
两个人蠢到一块了,怪不得坐个车都被人骗。
手机铃声兀地响起,朝乐接到一个电话。
耳边响起司从的嗓音:“猜我在哪。”
朝乐抬头望了眼他们,都是一家人,似乎不需要避讳,她随便猜了个地方,“你不会去天然居喝酒了吧。”
“我来找你了。”
“在飞机上?”
“嗯。”
朝乐已经不能用震惊来形容了。
她现在像一个容易让人担忧的宝宝,出个远门还得要老公跟过来。
“真够蠢的。”朝阳嫌弃地看了眼,“你还真以为姐夫会来找你吗?”
“怎么?”
“他如果在飞机上的话,可能会给你打电话吗?”
“好像也是。”
经过这么分析,朝乐也觉得司从在骗她,难免失望,又有些庆幸,捂着胸口,“没来就好。”
“好什么?”
慢慢悠悠的嗓音自楼底发出,朝乐猛地回头看去,映入一个熟悉的男人身影,穿着polo衫和长裤,逆着光朝她走来。
朝乐又尬又无奈,“你真的来了啊。”
他打电话的时候,已经在楼下,而不是在飞机上。
“不希望我来?”他高大的身子往他们旁边一站,像是严肃不苟的家长。
“没有没有。”她立马否认,发现诧异的地方,“你的胳膊怎么痊愈了?”
白天不是碰一下胳膊就嗷嗷叫的那种疼吗,怎么一下子连纱布都拆了。
“医生说可以拆。”司从说,“小李说这边事不少,所以我亲自来工地来看看。”
这个理由,朝乐是不信的,他脸上就差没写上“我就是来看看你和你弟有没有猫腻”。
“那——”朝阳自始至终不曾正眼看朝乐,此时也叫了声姐夫算是招呼,“那各回各房,好梦。”
宋佳芝被他半推半塞进屋,门还没关上,人就被压在墙上亲吻。
目睹一切的朝乐脸上除了尴尬没有别的。
司从替他们关上门,默不作声,扫了眼这里的环境,差得要命,如果不是因为天晚了,他应该开车带他们去镇上找个条件好些的地方。
这些房间连热水都不提供,更别说其他设施了。
朝乐心里一阵迟疑。
她没理由替朝阳考虑太多,可是,同样作为女孩子,她希望宋佳芝爱好自己的身体。
至少,不能怀孕,她还是个大学生。
司从一眼瞧出她的疑惑,“我去外面买盒烟,你跟我一起?”
她抬头看他,他已经拉过她的手:“你一个人住这儿,我不放心。”
后四个字,才是他来这里的主要目的。
外面停了辆车,朋友借给他临时用,不然在外头很方便。
这里属于乡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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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头开了家小店铺,盖着棉被的冰柜放在外面,老板和相邻在外头聊天。
司从买了两盒烟,又顺便拿了两盒tt。
多出来的零钱,顺便挑了两支雪糕和几瓶水。
离开店门,朝乐红着脸开口问:“你买这个做什么。”
“你说呢。”
她撕开雪糕包装,咬了一口,冰得舌头都麻了,更不愿开口说话。
回去后,朝乐跟在他的后头,看着他敲响朝阳房间的门。
开门的是宋佳芝,衣服穿得很完整,并没有朝乐想的那样疯狂,洗手间传来水声,朝阳应该在里面洗漱。
“给他。”
简单交代两个字后,司从把两盒tt和几瓶水递给宋佳芝。
朝乐明白了,他看出她的顾忌后,替她做完这些事。
拉亮房间的灯,朝乐一句“谢谢“堵在嗓子眼儿,没说出去,夫妻之间不言谢。
“没热水的话,可以用冷水冲一下。”司从一边说,从小行李箱中拿出浴巾和床单。
“你怎么还准备了这个?”
“别人备好的,在车上,我顺便拿来。”他眸子眯起看她,“很惊讶吗?”
当然惊讶,他一个糙汉子,应该不会细节到这里。
环境虽差,朝乐没有太过挑剔,洗漱后老老实实躺在床上,中央空调是不可能有的,一台破旧泛黄的挂机吹着凉风,勉强凑合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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