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今天也想离婚
时间:2023-05-23 来源: 作者:王三九
关上灯,朝乐睡意很少,而身侧的男人也没有直接入睡的意思。
没过多久,隔壁传来嗯嗯啊啊的动静。并不是朝阳的房间,而是另一侧紧挨的房间。
朝乐起初以为女的挨了打在哭叫,细听下去,发现声音断断续续,有高有低。
还伴有吱呀声。
床的质量不怎样,朝乐怕自己睡上去都塌了,也不知别人是怎么敢在上面运动的。
他们的房间安静如斯,隔壁的叫声显得格外突兀。
朝乐看着天花板,眨眼,气氛沉得厉害,她挑开话题。
“那个,你不觉得尴尬吗。”
“又不是我们做,有什么好尴尬的。”
“……”
☆、23
朝乐翻个身,开始数羊。
数到二十五只羊时发现隔壁的动静停了,加起来时间不到半个小时。
这么短的吗。
以她从书上得来的见解,动辄一夜七次,每次时间不少于四十分钟。
果然,现实是残酷的。
司从问:“睡不着吗?”
“撑得慌。”她吃了两支雪糕,这时后悔了。
“那就做运动。”
朝乐哦了声,心里嘀咕,这大晚上的还有什么运动可做。
她站起来,在小房间里来回走了几步,停留在窗口,看着浮了几层灰的窗,在风下摇曳不定。
外面传来呜呼的哀号声。
心猛地一惊,她竖起耳朵聆听,声音忽远忽近,仿佛恐怖电影里的怨灵出没。
陌生地方,陌生气息,又在一家安全不过关的旅馆。
如果水龙头打开后,流出红色的血,那她更加毛骨悚然,想起刚才盥洗台上几根女人的头发,冷不防哆嗦了下。
朝乐不敢想下去,连忙退到床边,下意识往另一侧的位置靠了靠,脸正对着司从。
不巧,他也没睡,昏暗中,两人微妙地对上视线。
他问:“只是风而已。”
“我知道,我没怕。”
“那你,先松开我的手?”
朝乐倒抽了口凉气,讷讷地松开,想离他远些,耳边传来呼呼风声,心想还是当缩头龟吧。
恐惧让她更没有睡意。
司从嗓音响起:“要和我换位置吗?”
朝乐立刻点头,“你要是想换的话,我就和你换。”
到底谁想换。
司从嘴角含笑,坐了起来。
朝乐跟着坐起身,想用手撑在床单上,然后从他前面翻身跃过去,结果周围太黑,没料准位置,手不知放在哪里,隔着两层布料,也能感觉到炙热的温度。
意识到自己摸的是哪里,她一个激灵,爪子迅速拿开,以至于身子失去支撑点,随着上身重心倾斜,猝不及防跌了个狗啃泥。
她错了,应该把灯打开再说。
司从不露声色,伸出的双臂像是抱婴儿似的,掐住她的胳肢窝,半抱起来,安安稳稳地搁在另一侧。
低醇的嗓音自头顶落下:“比起鬼,你好像更怕我。”
朝乐手心发烫,仗着长发遮住红脸,心虚地撒谎:“没有,我怕弄疼你的胳膊。”
“你确定你刚刚抓的,是我胳膊?”
“……”
几秒迟疑暗忖后,她装得一手好无辜,“我也不知道刚才碰到什么,有点软有点硬,是大腿吗?”
把话柄扔给他,真是妙计。反正她现在背对着他,不怕脸红,有恃无恐。
沉静几秒,他问:“你确定要我回答吗?”
她底气不足:“怎么了。”
“乐乐。”男人嗓音克制又清晰,正儿八经陈述,“你空缺它三年,还错认它是大腿,我真是找不到比你更没良心的女人。”
“……”
…
朝乐难得起了个大早。
摸了摸脸,还好没有丢光,她都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练成在司从跟前厚脸皮的本事。
隔壁房间的人还没起来,她敲响门,里边慢吞吞有拖鞋声。
映入眼帘的是穿着吊带睡裙的宋佳芝,皮肤白皙,脖子上的痕迹尤为明显,朝乐盯着看几秒,失神片刻。
“姐姐,你这么早就起来了啊。”
“嗯。”朝乐问,“刷个牙去吃饭,他呢?”
“朝阳昨晚累着了。”宋佳芝回答。
“叫他起床。”
宋佳芝折身走到床侧,拍了拍朝阳的后背,“你姐姐叫你……”
话还没说完,人就被朝阳拉到怀里。
宋佳芝娇哼:“干嘛啊,还有人呢。”
把她搂在怀里亲热几秒,再抬头,朝阳发现门口的人已经走了,他慢慢起身,松开宋佳芝。
“怎么了?”她察觉到异样。
“没什么。”
他注视着她,瞳眸生得狭长漂亮,打量人时自带情意,内心却能无波无澜。
就像一些文科男,动了三分的情,情书却能写出九分的意,造句相当漂亮。
“你打了一晚上的游戏。”宋佳芝不肯再被糊弄,指着垃圾篓里的tt,“你宁愿把它吹破也不愿碰我吗?”
亲吻倒是亲吻,常常来得猝不及防。
“你要我碰你吗?”朝阳问得漫不经心,没指望她怎样回答, “宋佳芝,你说你等了我三年,那你能不能解释下,昨晚是谁熟练地把tt包装撕开的?”
甚至一度想上位占领主导,手法熟练,一再挑逗。
“我,我只是撕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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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习惯而已。”宋佳芝强行辩解,见他眼里嘲讽浓重,忍不住破罐子破摔,“再说了,你在国外就没找人了吗,昨天你还说叫两个小姐。”
“你不是说我叫小姐是为了玩飞行棋吗?”
“你以为我像你姐那么傻吗?”
朝阳不再作答,拿起外套往门口走去。他自知自己不是好东西,没资格站在道德高点指责。而宋佳芝以为他心虚,反而生了底气,几步跟过去。
楼下,司从他们在退房。
朝乐接连打两个喷嚏,鼻子吸了吸,深呼吸一口气。
“感冒了?”他问。
“没有吧,可能某人在想我。”朝乐手一摊,“明明是昨天的事情,今天却打了个喷嚏。”
“不,是今天的事。”他低眉,望下去目光深邃,“今天也在想你。”
肉麻死了。
她交手抱着胳膊,“我以前怎么不知道你这么肉麻。”
“以后就懂了。”
“有人来了。”朝乐拉了拉他的胳膊,使眼色道,“别闹啊。”
不同于他们,宋佳芝和朝阳手牵手,甚至笑容明朗,嗓音清脆欢快,看起来却觉得怪怪的。
可能是三年的婚姻让朝乐和司从形成一种默契,即便交流不深,也知道对方的基本习性。
“你胳膊好了吗,要不我开车吧?”朝乐见司从拿出车钥匙,不放心问,“应该叫个司机的。”
“叫司机的话怎么做?”
他们四个人,三个人做后面吗,怎么配都不合理。
朝乐原本想自己开车,看见庞大的越野车型后立马放弃,她只适合小宝马,开着顺溜,不习惯开大车型。
早餐店是经人介绍的,路程不短,颠簸半小时才到。
门口有人排队,他们有预约,所以直接进去。
时间掐得准,一坐下就上菜,千层包和千层饼,米线米粉,大多数是面食和豆食,喝的有豆浆果汁。
“这些都是朝乐爱吃的。”司从解释说,“你们要是有想吃的,可以去柜台点。”
“我觉得这些就可以。”宋佳芝说。
大大小小的盘子摆满桌子,四个人肯定吃不完,朝乐咬了口米糕,“是不是点多了,感觉吃不完。”
司从嗯道:“我知道。”
你知道还点这么多,浪费粮食!
“我只是想让你每一样都尝尝。”他说。
为她着想,朝乐不好说什么,努力地吃着,不想浪费太多。
“她其实不喜欢吃这些。”朝阳突然说道。
其余两人同时抬头,只有朝乐,低头喝豆浆。
朝阳夹一块剩下的米糕,咬了一口,唇齿不清,话却说得果断:“这是我喜欢吃的。”
朝乐皱眉:“朝阳!”
不顾姐姐的阻止,他把米糕咽了下去,笑道:“我从小就喜欢甜食,蛀了牙,我姐为了阻止我再吃,就自己把甜的都吃光。”
那还是很小的时候,小孩子不懂节制。家里条件一般,零食有廉价的巧克力和朝母自制的米糕,每次朝乐都会抢着吃,抢了好些年,不知不觉成了习惯。
窗纸一层层地被捅破。
司从恩爱没秀成,反而被一将,他放下筷子,“做姐姐的就应该这样不是吗,何况,你从小就缺爱。”
事情摆在明面上说,顾虑反而没那么多了。
朝阳眸子眯起,“姐夫说的什么话,我的家人都很爱我,甚至不惜一切地牺牲自己来爱我,对吗,姐姐。”
话题撞到朝乐身上,她贸然蹦出这么一句,“我一直都喜欢甜食,和任何人无关。”
“呵。”朝阳笑,毫无疑问是嘲讽。
“我可以将这一桌的甜食都吃完。”朝乐一字一顿,“信吗。”
☆、24
朝乐拿起离自己最近最甜的糯米糍,豆沙馅儿包裹的唇齿甜软可口,却很难咽下,发涩的嗓子眼被堵住似的。
就在她抬手准备拿第二个的时候,司从摁住她:“让不让别人吃了,嗯?”
他轻巧地掰过她的手腕,取下那块糯米糍,吃了一小口,“我找不到这里的洗手间,你和我一起去吧。”
话音落下,已经拉着她离开座位。
穿过人群,摸着路标出了门,一条土狗晃悠着尾巴,司从顺势将咬了一口的糯米糍扔给它,土狗灵活地含住,冲他们摇摇尾巴走了。
朝乐怔怔地望着他,“你……”
“让他们两个人玩吧。”他口音清晰,听不出多余的语调,“你陪我一起去办点事。”
弦外之意,她不陪他一起,那就要当那对小情侣的电灯泡。
朝乐没拒绝,走的时候给宋佳芝发条信息通知一声。
听到手机微信声,宋佳芝没有划开细看,看着坐在自己对面的人,“朝阳,你是不是应该和我坦白。”
人一下子没了,朝阳无需再伪装,背往椅子上随意一靠,“坦白什么。”
“你和她之间是不是有猫腻?”
他抿唇一笑,如果忽略眼底的嘲讽,笑容明媚张扬,透着属于属于这个年纪的活力和阳光。
“别笑。”宋佳芝下巴微抬,认真地问,“是不是。”
“没有。”他否认得很果断。
“不可能。”
“既然不信,何必来问我。”朝阳轻笑,“是因为我刚才说的话吗?”
“她从小就喜欢你?”
“不。”从未启齿的秘密,缓缓道来,“她说得没错,她喜欢甜食,和任何人无关。从小到大,零食是我故意买来让她抢着吃。不喜欢甜食的人,其实是我。”
蛀牙是假的,喜欢你是真的。
虚伪深情的背后是辜负,宋佳芝从看见照片就知道,准确地说,她在三年前,和他初相识的时候就该意识到。
能让朝阳在排位中挂机的只有一个人。
…
车子停在生态园里。
这里有山有水有树木,景色明显比外面美很多。岸上绿荫一片,有人怡然垂钓。
朝乐下车后,看见司从手中有一顶遮阳帽。
“想不想钓鱼?”他把帽子往她头上一戴。
她把头发拢好,迟疑道:“我没玩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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