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生为奴

    情况变得微妙，女孩平静的听完律师的陈述，冷冷看着被洛轩搀扶出的男人片刻。你的面子就这么值钱？第一次听到她的声音，洛轩看到律师惊恐的表情，心里暗笑。全世界敢这么和男人说话的，恐怕也就她了吧？

    洛轩阿，男人看着女孩离去，她终是怪我的啊。但她并没有拒绝不是吗？就算明白你的苦肉计与激将法，女孩终归还是善良的。

    飞翔

    “丫头，我在这里陪着你妈妈，既然决定了，就努力吧，没什么大不了，累了就回来，爸爸这里永远为你敞开大门。”机场大厅，司爸爸眼中只有即将展翅的女儿。

    “没有行李吗？”洛轩看着两手空空的父女，不禁开口。

    好听的男声，司空澜第一次将视线正式投给这个一直出现在老人身后的男人，不过为何戴着这么不衬他的黑框眼镜，破坏了本该完美的脸型。“没，轻装上阵。”司空澜拍拍腰包，那里面有手机，身份证，护照，银行卡，少许零钱和爸妈的照片。足够了。“我想不会缺少我用的东西吧？”视线转向老人，老人泛起笑意轻轻摇头。

    “既然都处理好了，时间不早，那就请登机吧。”洛轩冲司爸爸点点头，三人从贵宾通道走了。

    看着眼前的私人飞机，司空澜终于体会到什么叫做真正的富有。妈妈竟然从这种家庭逃出来，只为了和爸爸在一起。而一直体弱的妈妈，在爸爸的精心照料下，终于过着平凡又幸福的生活。突然好羡慕，简单而真挚的宛如童话的感情就在自己身边发生，自己却不敢再触碰，那以爱之名的束缚。

    就这样走了呢。发动机的轰鸣，地平线渐渐远离。不知道爸爸是不是还在下面张望？模糊的视线模糊的地面模糊的一切，司空澜惊觉原来是因为自己模糊的双眼。

    洛轩看着司空澜望着窗外，泪水像被重力牵引出眼眶，硬生生怎么不肯落下。哎，还是那么倔强。为何不能放松一点，不要一直逞强，明明水润的眼睛，干吗一定要武装成全身最坚硬的地方？

    对御风集团，你已经做得漂亮。没抓住你，是他郝御风还不够分量。那另一个呢？刚才还笑得轻松，还是在父亲面前逞强吧？那个许斐，你也这么潇洒的丢下了吗？因为老人家对你说的话吗？他问你到底选谁，哪个能陪你共担即将面对的一切呢？谁也不能吧？并且你现在，在即将迎接你的庞大家族面前，也许连自保的能力都没有……

    红红的眼珠转过来，洛轩体贴的当做没有看见。老人倒是呵呵笑了。

    “小澜，还没正式介绍，这是洛轩，我一手带大的。以后有问题找他就行。”

    掌门人一手带大？是告诉我他是绝对可以信赖的吗？司空澜礼貌性的回以微笑，黑框镜片下是双打量自己的眼睛。

    既然决定不去逃避命运，那眼前的男人必须依靠。司空澜和叫做洛轩的男人随便聊着，兴趣，学业，还有家族的大概，都已经在司空澜的脑袋里有了雏形。为何是我，司空澜看向一旁闭目养神的老人，这个男人性子沉稳心思细腻，跟在你身边二十多年，绝对可以挑起大梁，只因为我，是你唯一的孩子吗？还是，因为对妈妈的愧疚？

    “你肯跟他回去，他很开心。”看到司空澜的视线，洛轩开口，总有一天，你会明白，有很多人是那么的爱你。

    “呵呵，我可没说一定会接任，我只是个穷惯了的孩子，想体验下有钱的感觉。也许他的心血就葬送到我手里了呢。”仍旧称呼老人为他，司空澜说着冷笑话。

    假寐的老人睁开眼睛，“呵呵，好了，怎样都好，马上要到了。”

    下了飞机，竟已经在私人庄园。摆渡车将三人送至沧桑的大门前，沿途只看到平整的草地，藤蔓缠绕的古堡，刻满岁月雕琢的砖墙，最终是早已侯在门口的一男一女。

    “老爷，欢迎回来。”据说管家英国的最好，身处瑞士，眼前的男女分明是华人血统，标准到刻板的礼仪一点也不逊色于英国人。倒是同样沧桑的脸上泛起异样的光华，四双眼睛对准了司空澜“这是小姐的女儿吗？”

    老人笑着微微点头，女人已经红了眼眶，“哦上帝，老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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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终于把你找回来了，老爷真是的，上飞机才通知我们收拾房间。”被过于丰盈的女人完全西方式的揽在怀里，暖暖的，几乎烫红了司空澜的鼻子，“来，澜小姐快看看你的屋子喜不喜欢，”略显巨大的身躯看起来那么轻盈灵活，拉着司空澜直奔三楼。

    “二楼是老爷的卧室和书房，澜小姐的房间和轩少爷一样在三楼，”随着说话一扇门被推开，与中古式的走廊很不相称的，门后是个现代版的房间，除了多出个独立的卫生间，与司空澜原来的房间一模一样。

    “这……”这算不算热情的家人？与自己想象得严阵以待大相径庭，司空澜看着熟悉的摆设，刻意挂上的笑容有垮掉的迹象。

    “多亏轩少爷传了图纸过来，不过十来个小时还是有些紧，澜小姐先将就些吧。”

    “不……已经很好了。”视线再次落到身后的男人身上，为什么？

    “熟悉的环境容易缓解压力。”洛轩的眼睛在黑色的镜框后弯成好看的弧度。

    前奏

    晚餐是老人家和两个晚辈入席，也许这人数已经创了家宴的纪录，激动得唐妈还在旁边偷偷抹着眼泪。

    在如此热切的关注下，司空澜这顿饭吃得有些费力。

    飞机上洛轩明明还说，家里一直过于冷清，有这么有活力的老人在，怎么可能？

    不过，看来是跟随多年的老人了，对妈妈也有着很深的感情，刚才唐妈还在感慨，妈妈离家的时候，也不过就是她这年纪……

    桌上一老一少没有说话，气定神闲得听着司空澜和唐妈的问答。

    主要还是不习惯，吃饭的时候有人旁边站着，而且还是比自己年纪大好多的人。

    终于吃完的司空澜偷偷舒了口气。

    “那唐妈你费心照顾她，我和洛轩出去一下。”一路旅途劳顿，虽然私人飞机布置完备却也是个狭小的空间，十多个小时的飞行竟然还有如此精力，司空澜看着老人手中的拐杖，撇撇嘴。

    “早点休息。”洛轩维持一贯的简练，推推那副黑色镜框，随老人出门。

    “那……我去洗个澡。”唐妈死活不让司空澜进厨房帮忙，只好找理由回房间。

    拉开衣橱门，家居服和日常的服装已经将橱子填了半成满。随便挑拣了件睡衣套上，符合自己的尺寸，符合自己的喜好，躺在睡惯的硬板床上，厚厚的被褥透着阳光的味道。司空澜轻轻皱眉，这个男人，为何会熟悉自己到如此地步，仿佛一起生活多年的亲人，熟悉到可怕。

    困倦袭来，窗外的太阳仍旧迟迟不肯落下，时差对司空澜来说，就是撑到平日睡觉的时候然后一觉天亮，从舒适的床上挣扎起来，司空澜打开房间门。错落感再次袭来，凝重厚实的装饰提醒自己仿佛走错了时空，小麻雀转眼要扮演新时代的贵族。

    “澜小姐没休息吗？这边纬度高，太阳落山晚。啊，轩少爷眼光不错，这睡衣你穿着真可爱。”唐妈显然没有洛轩介绍的那么有职业操守，更像个八卦感十足的邻家奶奶。

    司空澜只好如期望般露出甜美笑容，请唐妈带她参观下即将常住的地方。她需要尽快熟悉。

    洛轩的房间同样是与整座城堡不相称的现代版，不过出人意料的简单，除了空间和家具都大了些，色调清爽些，倒更像个高级酒店的客房。

    老头子的书房倒是像屋外一样装饰的厚重，时间仿佛被尘封般，在这里失去影响。除了门窗，墙面被书橱遮盖的严实，栗色的板台上放着一张相框，里面是年轻时的妈妈甜甜的站在老头子和没见过面的外婆身后。高雅端庄的外婆，属于真正贵族的外婆，如果你当时活着，是不是可以阻止悲剧的发生呢？抑或是你的离去，才让他不能接受女儿的远嫁？

    唐妈静静的站在门口，轩少爷和老爷的房间从来不许人进入的。不过是澜小姐的话，他们肯定不会介意。窗外淡淡的暮色透进来，司空澜逆光的背影融入整个棕色调的房间，恍惚之间，仿佛时间的胶片倒转，去世的小姐又站在这里甜甜笑着。

    司空澜揉揉眼睛，将相框放下，不经意又露出夹层的一角。抽出来，竟是小时候的自己，和爸爸妈妈。

    “姑爷好吗？”唐妈看着司空澜，与小姐如此相像的样貌怎么可能会是假的，被老爷和轩少爷精心保护了那么久的澜小姐怎么可能会被认错，叔老爷他们也太过分了。

    “嗯，爸爸很好。”窗外远处的云变成紫色，仿佛连绵的山脉厚厚的沉淀在天际。司空澜眨眨干涩的眼睛“谢谢唐妈，我真的要睡了。”

    熟悉的环境真的容易放松，已经夜里十一点了，那两人还没回来吧。真是精力充沛。亏得每个人都在告诉自己说他身体不好。

    充足的睡眠可以弥补一切，包括那份莫名其妙的失落。就算一切如原来的布置，还是想不起少了些什么。

    睡到自然醒，不过才八点。肚子有点饿，却不急着下楼。拉开窗帘打开窗户，司空澜看到通红的朝阳和满眼苍翠的绿色。多久没有这么悠闲过了？深吸口气，没有污染的空气携带了更多的氧，肺充盈起来，再将所有杂乱的思绪一起呼出。

    偌大的庭院看不到边际，这时候还是太早吧。这么大的地方，居然就住了五个人，不对，据说还有个没见过的门童。

    有点冷。扯扯下滑的衣领，昨夜连睡衣都没脱就睡过去了。正要离开窗边，就见远远有个身影，有些熟悉又有些陌生，穿着运动背心和长裤，很有节奏的慢跑着。散碎的刘海垂在眼前，随着步伐左右晃动着，精心修理过的鬓角上偶尔有汗珠洒落。均匀的肌肉线条没有任何突兀的感觉，在越来越亮的太阳下泛着令人心跳加速的光泽。背心已经被汗水浸湿，暴露了在人前精心包裹起来的诱人身材。

    “起来了？早。”

    “早。”这里的三楼好高，没戴隐形眼镜的司空澜努力眯眯眼睛，只看到精致到宛如细心雕琢过的五官轮廓，映衬着金色的阳光，在自己眼前闪过，迈着更轻快的步伐渐渐远去。

    “小澜，”早饭后老人开口，“中午家里的亲戚们都会过来，大家一起吃个简单的午饭。你的新护照和身份过几天就能送过来了，要不要再去买几件正式的衣服，可以让洛轩陪你。”

    这么迫不及待，从美国赶来验明正身吗？该来的总是要来。扭头转向已经包裹整齐的洛轩“那就麻烦你陪我出去转转吧。”

    篇章

    徜徉于欧洲的街道，这里没有高大的奢华建筑，没有宽阔的八车道满是汽车的马路，就算在市中心，依旧是安静与惬意。可惜心中有事，万般思绪交错，再美的景致也少了兴致。

    “那个，一般出门需要多少保镖？”几次偷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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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身后没有发现可疑人员，司空澜忍不住问洛轩。

    “呵呵，这里基本算是老太爷的地方，不需要很多。”镜片后的洛轩难得笑出声，但因为随即想到中午的事情敛去笑容。

    不多，就是还有喽。自己肉眼凡胎，看不出专业人士，他们如此尽责，自己也该做好应该作的。又进出了几个店铺后，洛轩有些皱眉头，虽然是春天，夏装已经上柜，司空澜毫不客气地换上新装，压着亮线带毛边的仔裤，斜在胯上的金属环装饰腰带，穿满亮珠片的波希米亚式小吊带衫，后底高跟的亮色鞋。

    “怎么样？”双腿显得越发修长，紧俏的臀形在衣摆下半隐半露，白嫩的双峰微露，被胸衣托出美好的沟壑，顺着性感的锁骨往上，是张俏皮的小脸，水嫩的皮肤完全隐藏了真实的年龄，尤其是此刻黑润的眼珠闪着狡黠的光，头发扎成马尾，斜梳的刘海微微遮着眉毛，刚挑选的串珠大耳环晃啊晃，随着司空澜对年轻路人口哨的回应，晃着更加刺目的光泽。

    “……要换形象吗，你不适合。”若见长辈应该端庄些，虽然将见的长辈不见得友善。这副样子更适合冒充没出校门的大学生去泡吧钓凯子。

    “看习惯就好了，呵呵，要说形象，你的也很不合适。”对于顶着一张笑颜突然靠近的司空澜，洛轩愣了一下，这算不算性情突变？

    “他们应该到了，你真的准备这样进去？”洛轩不死心的问道。

    “嗯！”眼中闪过平日的淡定，司空澜看看自己刚刚修好的漂亮指甲，还有完美的彩妆，闭上眼睛再睁开，已经是副完美的娇俏纯真面容。

    早上还觉得空旷的一楼已经满是人。男男女女甲乙丙丁，或坐或立聊着，老头子一脸憔悴的窝在沙发里，时不时擦拭着额头，伴着几声轻喘，引来一阵手忙脚乱。

    唐妈与苏管家在客人中忙碌，绝对职业绝对严肃。

    随着洛轩开门自己跟进来，片刻安静，随即哗然。

    “这就是小澜了吧。”和老头子相似的模样，更胖些，想是享受儿女绕膝，虽说一直也没让他怎么省心，不过这两年老头子又逐渐不管公司事务，心情舒畅自然看起来年轻。此刻走过来更是一副激动万分的模样，可惜怎么也无法像昨天的唐妈让司空澜有半丝感动。

    大概扫了眼各色人等，更多的作壁上观静待好戏发生。本还有些紧张的司空澜心里倒是一下子释然了。看着满屋子演员，如果自己真的素面相见，岂不是慢待了这么多贵客？

    “叔姥爷？”原本有些担心的洛轩沉静的退到一边，饶有兴趣的欣赏变身后的司空澜，“让你和这么多长辈大老远跑来。”茶几上放的文件应该是公证过的亲子鉴定书，想必早已被众人有意无意的争相传阅，把字掰开了揉碎了看个仔细。

    “这么乖的孩子啊，哈哈，和她妈妈很像啊，更活泼，好好。”带着欢快的雀跃司空澜与从没谋面的久违的亲人们一一问好，就算更多的是拐了八个弯绕了七条河又怎样，哪个不是笑颜如花，亲切如见到失散多年的血肉至亲。就连来贺喜的股东们，也都感慨得红了眼眶。

    “怎么样？”洛轩敲开司空澜的房门，喧闹的午宴散去，众人奔回，根据形势的变化谋划着下步的行动方针。

    “有点面部僵硬，呵呵。”将洛轩让进屋里，司空澜捏捏脸颊，有些同情从事特殊职业的人们，卖笑也是很费体力的。

    “要出去？”洛轩看着那身打扮还没有换，反倒是妆容又补了一下。

    “是啊。”夜晚才是故事上演的好时候。看着洛轩皱着眉头起身，顺手拎了件小外套“你就不用跟来了哦，反正有保镖跟着不是吗？”

    独自在市中心溜达，凭着记忆搜索着刚查到的几个地点，随着逐渐喧闹的夜晚来临，司空澜推开了一家俱乐部的门。

    “欢迎光临”。侍应生彬彬有礼，见到陌生的东方面孔，惊艳之余略有些吃惊。

    “嗯，那个，我想先在大厅座一会。”在这个德、法、意大利语通用的国家，司空澜勉强尝试擅长的英语，看来服务生素质很好，随即把司空澜领到一处比较安静的角落。里面台正在准备，看来即将有秀上演。

    要了杯果酒，居然是闪着魔幻般光泽的红红的颜色，在幽暗的环境里，竟想起郝御风晦暗不明的眼神，和那杯鲜红醇香的酒。

    甩甩头，许斐在的话，恐怕就直接陪自己来这里了。扯扯嘴角，那是抹与外形不相称的笑容，似明还暗的光线下，青涩与魅惑莫名和谐的交织在同一张面容上，与细腻到陶瓷般的半露的胸部一起吸引着人们的眼光。

    “小姐，需要人陪吗？”

    夜花

    夜暮宛如黑色的花儿绽放，洛轩少见的心情烦乱，那份感觉，比当年听说那几个无才的叔叔辈的男人惹事要郁闷的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