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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莺正传

时间:2023-05-23  来源:  作者:顽太

    他神经质地念叨:“我害死容欢,你害死你外婆,我们一辈子都逃不过罪孽,我们必须在一起,为他们赎罪。”

    尹蔓唰地脸色惨白:“你知道什么?”

    邵江意味不明地笑了笑,轻声道:“我什么都知道,懒得提而已。”

    “你外婆是你害死的。”他高高在上地宣判。

    心脏被利刃绞得血液飞溅,附体之蛆在其中啃噬蠕动,尹蔓急促地呼吸:“你把我绑起来就为了说这些?”

    “当然不。”邵江耸耸肩,“我不告诉你。”?

    *

    姜鹤远这两天忙得抽不开身,晚上他前脚刚从叔公家拜访回来,原皓后脚就按上他家门铃,他提了不少礼物来给姜父拜年,几人坐着寒暄一阵,两位长辈先去睡了,只留下姜鹤远和原皓继续喝茶聊天。

    “邵老二这次怕是翻不了身,邵老大打电话跟我说想见见你,大家坐下来好好聊一聊,有什么误会大家解释清楚。”

    “不见。”

    原皓劝道:“邵老大这人我挺佩服的,不是个简单人物,要不咱们听听他的说法,兼听则明嘛。”

    姜鹤远放下茶杯:“他给你什么好处?”

    原皓尴尬地挠挠头:“你这话说得,小爷是那种人吗?为兄弟抛头颅洒热血还需要讲这个?看不起我!”

    姜鹤远盯着他不说话,看得原皓泄了气,才从嘴缝中憋出两个字:“……地皮。”

    “出息。”

    姜鹤远不和他计较:“等邵江手头的资产全成了泡沫,到时候再让何雍把人带回去,这些年他亏心事没少做,一查到底,进去了就别想再出来。”

    邵江对邵学瑞现在无非是还有些用处,等他彻底成了弃子,他倒要看看谁还敢来捞这个混账。

    原皓欲言又止:“为了一个女人,你做这么狠,至于么。”

    归根究底,他还是看不起尹蔓,这种女人什么没见过,逢场作戏可以,认真就没必要了。他是想看姜鹤远失控,但没想让他失去理智。姜鹤远这些年从来没仗势欺过人,如今放出风声,谁都知道帮了邵江就是在和姜家作对,摆明了要利用身份朝他施压。

    “至于。”

    如果违背原则的后果是为她遮风挡雨,让她如愿以偿,那么他甘之如饴。

    送走了原皓,姜鹤远回书房打开电脑,邮箱里新收到一封邮件,来自他在美国时的博导史密斯。史密斯告诉他,他们最近打算建立一个课题研修组,组内加入了许多当前经济界的大牛,全是叫得出名字的经济学家,拟邀名单里加上他只有两个中国人,大概需要在美国待上半年。

    里面聚集了目前世界上最前沿的经济理念,绝对是提升自己能力的珍贵渠道,一场盛大的知识拓荒。学如逆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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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行舟,不进则退,这对他充满了巨大的诱惑,是任何一个拥有学术**的人都求之不得的良机,要是决定参加,学校只会乐见其成。

    他敲下一行行字,又不断删掉,最终没有回复。

    还有几个月尹蔓就要高考了。

    姜鹤远沉默地躺下,夜深人静,他拿起手机打开她的定位。

    圆点成了黑色。

    他以为网络不好,又刷新了好几遍,然而定位还是出不来。姜鹤远试着拨打她的号码,但听筒里只传来机械的女音:“对不起,您所拨打的电话已关机。”

    尹蔓睡觉并没有关机的习惯,他眉头一皱,感觉自己是不是有点过于紧张,也许只是没电了,也许只是虚惊一场。姜鹤远不安地放下手机,心想如果明天还打不通,无论如何得回去看一趟。

    这时手机倏地一震,一条短信显示在界面上:

    “嗨,你家里的人呢?”

    第69章

    发信人是个未知的虚拟号码,姜鹤远明知不可能得到回应,却仍然问道:你是谁?

    尹蔓的电话依旧打不通,这未免太巧了些。他寻思只能等明日一早找个离家近的学生去看看情况,可这么想的时候,手里已经换起了衣服,身体一刻也等不了,只恨自己不能插翅而飞。

    姜鹤远归心似箭,叫上司机连夜驱车到云市,飞奔回家找遍了每一个角落,空空如也。

    不是恶作剧,尹蔓真的出事了。

    重新回到昭市已是黎明,晨曦微露,路上积雪未消,来回的奔波令他筋疲力竭,进门正好遇见赵青竹:“你昨晚又出去了?”

    姜鹤远侧过脸:“和原皓聚聚。”

    他连衣服也没换,就这么躺在床上,眼前发黑,太阳穴突突地乱跳。他决定打电话给何雍,手机忽然又进来短信:

    “没找到人吧,累不累?”

    姜鹤远没忍住爆了粗口。

    下面紧接着发来一段视频:

    尹蔓被五花大绑在椅子上,衣服被扒得精光,全身上下只剩内衣,她仓皇缩着身子想挡住裸露的皮肤,然而只是枉然。纸团堵着她的嘴,她凄厉地含着泪,呜咽着一个劲儿冲他摇头。

    一个戴口罩的男人走上前,解开她的内衣扣。

    肩带滑落的瞬间,画面戛然而止。

    苍白刺痛了他的眼,尹蔓从喉管里发出的尖细的哀嚎循环在耳边,姜鹤远面色铁青,在原地纹丝不动地站着,随即将旁边桌上的东西通通掀翻在地!

    邵江。

    他怒火中烧,坚硬的木桌嘎吱作响,生生被他用手掌扳出了裂缝,姜鹤远念着这个名字,千刀万剐尤不解恨。手机在被捏碎的边缘重新派上用场,他当即致电原皓:“替我安排,我要见邵江。”

    邵江按下停止键,上前一脚踹向尹蔓身后的阿三:“赶紧滚。”

    他温柔地给她系上内衣扣,顺手摸了把她的胸,见尹蔓眼神简直要将人活活撕碎,强词夺理道:“随便摸摸,你做人不要太小气。”

    邵江把衣服一件件给她穿上,安静地抱着她,破天荒说了一句:“对不起。”

    他重复着自己经受过的悲剧,没有人比他更能切身体会,但凡姜鹤远真对尹蔓有感情,看到一定会发疯。

    就像他当年一样。

    如今他也走上这条路,只是成了执行者,多荒谬。

    邵江把尹蔓嘴里的纸团取出,被她一口咬在肩膀上。他忍着痛,维持着那个拥抱的姿势,任她发了狠地撕咬,要不是衣服厚,像她这么个咬法,估计真能咬下他一块肉。

    感谢冬天,邵江想。他抚摸着她的背,安慰道:“我也是走投无路,以后再也不这么对你了。”

    尹蔓一抬脸,牙齿上都是血:“你他妈这只疯狗!”

    她都不想再计较了,他却还不放过她。她走到穷途末路,拿头去撞邵江,连带着椅子整个人跌在地上,邵江扶住她:“我都跟你道歉了。”

    尹蔓撕心裂肺地哭叫:“你去死!邵江!你这个畜牲!你永生永世不得好死!!”

    邵江捧着她的脸,额头贴着她的额头,情意绵绵地说:

    “一起死。”

    *

    过了不久,邵江接了个电话离开。阿三和她好歹有些交情,看到她如今的惨相有点不忍,在她身旁抽烟:“乔姐,理解一下,现在大家日子都不好过。”

    尹蔓说:“我要解手。”

    阿三端进来一个痰盂:“江哥说只给你十五秒。”

    “绑着我我怎么拉?”

    阿三叫进来一个老妇人,为难道:“乔姐,这是我大姑,江哥说如果你实在憋不住,让我大姑给你把尿。”

    尹蔓面目扭曲:“你也来羞辱我?”

    他不敢看尹蔓,觉得江哥能想出这招也够损的,为难道:“乔姐,我们也是没办法。”

    尹蔓继续被监守着,有人进来送饭,阿三开了个卷帘门的缝,她听他问道:“怎么是你?”

    那人说:“我表哥今天拉肚子,让我来替一天。”

    阿三接过盒饭,递给他两百块:“成,你走吧。”

    那人探头探脑地朝里看,谄媚地笑道:“你们在里面打牌啊,我也加个塞儿呗。”

    “关你屁事,你也配。”阿三不留情地把他轰走。

    为表诚意,邵学瑞在邵江之前订婚的酒店里安排了饭局,包厢里没带一个人,邵江经过宴会大厅时快被恶心坏了。两人提前进入包厢,邵学瑞担心隔墙有耳,不好多说,不住地叮咛他一会儿千万克制住自己的脾气,别因小失大。

    姜鹤远和原皓来得很快,本来饭局订在下午,姓姜的非要提到中午,看来是真急了。两人坐在最远的两端,互相审视着对方。邵江盯着姓姜的小白脸,庆幸自己来前去理了个帅气的头,不然差点被他比下去。

    这么久了,两人终于正面交锋,谁都不说话,空气里硝烟弥漫,一触即发。

    原皓怕他们再这么看下去会打起来,挑开话头:“邵老二,你追求归追求,绑别人女人是不是过了?”

    邵江阴阳怪气地说:“别人女人?我他妈请柬都发出去了,被人拐走我老婆,谁缺德?”

    邵学瑞轻咳一声:“二弟,你这事做得确实不地道,先给姜少赔个罪。自家人,冲动惯了,不懂事,还望姜少多多包涵。”

    这话以退为进,摆明了要给邵江撑腰。

    邵江前一刻分明还跟斗鸡似的,听了邵学瑞的话,还真虚情假意地敬了一下姜鹤远酒。

    姜鹤远坐得稳稳当当,视而不见,不客气地说:“大家心知肚明的事,场面没必要再做。”他开门见山,“她人在哪里?”

    邵江自己喝完那杯酒:“她现在好得很,可惜我倒是不怎么好。”

    “什么条件?”姜鹤远直接问道。

    邵江狮子大开口,不仅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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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要回自己先前投资的一切,还妄想吞掉邵老三手里的项目。

    原皓笑了:“邵老二,你认真的?”

    邵学瑞警告地看邵江一眼,让他别太过分,解围道:“他开玩笑的,我们想要的再简单不过,希望姜少手下留情,这件事就此打住,为个女人闹到这个份上,大家面子上都不好看,我相信令尊也不会乐意见到如今这种局面。”

    姜鹤远敲敲桌面:“你威胁我?”

    邵学瑞谦逊道:“不敢。”

    他不信姜家会容忍姜鹤远因为那种女的闹得满城风雨。

    邵学瑞盛情款待:“来,大家先吃点东西,不然菜凉了味道不好。”

    双方僵持不下,无人动筷。

    邵江突然说道:“其实我穷点也没关系,只要能和她在一起就好。”他伤感地凝视着空碗,“你是不是以为我和她看起来真像表面上那么糟糕?”

    连邵老大都不知道他是在搞哪出。

    邵江俨然成了委屈的正房:“你随便去醉生打听打听,在你出现之前我们两个一直都很好。我和尹蔓在一起四年,什么都做过了,我承认,我和她之间确实存在一些问题,我们都没有学会爱,用不正确的方式伤害对方,但这不是你插足的理由。”

    原皓仿佛置身于情感节目的直播现场,目瞪口呆。

    姜鹤远漠然听着他控诉,这么明晃晃的挑拨离间,如果不是听过尹蔓的剖白,他说不定真以为自己才是那个第三者。

    “也许她记恨我,不爱我,可你真以为她对我一点感觉也没有?”邵江无限忧愁,“她自己都没发现罢了,你想要对付我的时候,她第一反应是不是不愿意?”

    姜鹤远没回答。

    尹蔓当时说,她自己的事,自己会处理。

    邵江露出一个宽慰的笑容:“我坦白告诉你吧,她这次回来看到我过得不好,挺心疼我的。尹蔓虽然说话爱夸大,但其实本质很善良,就算我折磨她,她也没记我的仇,还说想和我把过去彻底翻篇,重新开始。”

    他遥敬姜鹤远一杯:“我应该多谢你,患难见真情,你把我搞得越惨,她越能看清自己的心意,人活一辈子,落魄了才知道谁真心对我好。”

    对于他的鬼话,姜鹤远半个字都不信,他懒得和邵江浪费时间,不容置喙:“我要见她。”

    邵江掏出一叠照片放到转盘上,转到姜鹤远面前:“你以为她真的爱你?”

    姜鹤远明知他在耍花招,却还是拿起来看了看。里面尹蔓亲密地挽着一个中年男子,拿着纸巾为他擦汗,笑颜明媚如花;他背着她嬉闹,她亲在他脸上,男人受宠若惊;他们十指相扣散步,河边霞光灿烂。

    姜鹤远放下照片。

    邵江道:“尹蔓没和你说过吧,她不是第一次做这种事了。她十七岁那年因为和我吵架,跑过一次,趁机找上这个男的,虽然比不上你,不过也挺有钱。”

    “一般男人收不住她的,十七岁就有这种心机,你以为她对你又有多少感情?她是不是说为了你什么都愿意做,让你觉得她爱你爱得不得了?特别感动?”

    邵江自嘲:“后来我找到卫铭一问,哦,就是照片上那个男人,才知道她跟谁都这么说。”

    他在故意激怒自己。姜鹤远想,不能信。

    邵江同情地看着他:“你以为是真爱,她只是在利用你而已,等我和她了断了,你信不信她看都不会看你一眼。虽然我爱她,可是我比别人都清楚,这女人的爱比想象中要廉价得多。她那张脸最能迷惑人,要真觉得她清纯就太傻逼了。你随便去查,但凡有半点假话,我把头割下来送你。”

    原皓见姜鹤远脸黑得像锅底灰,解围道:“邵老二,少扯这些有的没的,你们自己有什么爱恨情仇自己回去解决,不管怎么样,我们现在就一个要求,必须要看到人。”

    “行。”邵江意外地干脆,作势打电话,“我叫人把她带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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