宝帘闲挂小银钩
时间:2023-05-23 来源: 作者:薄山散人
宝帘闲挂小银钩
作者:薄山散人
凤髻蟠空,袅娜腰肢更温柔。轻移莲步,汉宫飞燕旧风流。罗帐春风薄,银钩金解络。慵起倚阑杆,蝴蝶海棠带红酣。一壶浊酒,两笔闲话,三四人物,满纸风月。欢迎品读古风意淫之作,笔者深受金瓶梅等话本小说影响,已经不能好好讲话了虽然是个架空文,然而笔者是个考据党,典章制度、社会背景、服饰餐饮等社会风俗比照明朝说人话版文案:平昭二十三年,世宗皇帝开恩科,立女举。时人感慨:阉竖当权,牝鸡司晨,黄钟毁弃,瓦釜雷鸣。道之不存,国将不国矣。朝野震动:这一群如花似玉的大姑娘,皇上这到底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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宝帘闲挂小银钩
作者:薄山散人
凤髻蟠空,袅娜腰肢更温柔。轻移莲步,汉宫飞燕旧风流。
罗帐春风薄,银钩金解络。慵起倚阑杆,蝴蝶海棠带红酣。
一壶浊酒,两笔闲话,三四人物,满纸风月。
欢迎品读
古风意淫之作,笔者深受金瓶梅等话本影响,已经不能好好讲话了
虽然是个架空文,然而笔者是个考据党,典章制度、社会背景、服饰餐饮等社会风俗比照明朝
说人话版文案:
平昭二十三年,世宗皇帝开恩科,立女举。
时人感慨:阉竖当权,牝鸡司晨,黄钟毁弃,瓦釜雷鸣。道之不存,国将不国矣。
朝野震动:这一群如花似玉的大姑娘,皇上这到底是选官,还是纳妃呢?
结果妃没纳成,倒便宜了东厂的公公。
又名《小李子传奇》、《当心理变态对妖艳贱货一见钟情》、《督公与我不得不说的二三事》
小李子是个真太监,但是别担心,会让大家吃饱的
男主大权在握东缉事厂提督,女主貌美如花内都察署御史
大档头戏楼聚首
新举子粉墨登场
三月上头,虽是开了春,但京城里依然春寒料峭。这傍晚时分,竟然飘了点零星小雪。
李瑞霄的轿子落在东四牌楼南边本司胡同东花厅一栋戏楼子前。四周街坊高矮错落、住家三教九流,胡同西头乃教坊司所在之处,青楼楚馆、暗娼私寮;东头是戏楼并清吟小班,左右不过是眠花宿柳、千金买笑的风月之地,不是什么显贵去处。
待轿子落稳,顺安打帘子躬身道:“督公,到了。”
戏楼早早地便点上羊角珠灯,陆续有客进出,人比往常还要多些。李瑞霄穿件披风便服,戴素黑大帽,腰牌手炉一应皆无,只做寻常打扮。走到楼上,确早已有人候着了,飞鱼赐服,腰悬绣春刀,正是十四所锦衣卫千户狄应奎。
“督公!”见到来人,狄应奎躬身抱拳道。
李瑞霄淡淡应了声:“狄大人。”便径自走到左下首的位子上坐了。面前四方小几摆齐了攒盒细果、茶酒点心等物,东厂的和锦衣卫番子林林总总十来个侍立一旁。台上的旦角正开嗓唱将起来。
戏唱到一半,楼下正喝彩。忽然听得外头军士喝道,身着曳撒的内相鱼贯而入,拥簇着个香色曳撒、头戴黑乌纱的人来。楼下众看客心里不由地吃了一惊,皆道这官好大派头,待偷偷打量一番,心下便了然来人身份,。虽然暗地里战战兢兢,又有不屑和厌恶。但天子脚下、北京城里,随便踩了谁人的脚,便可能踩着个有官身的,百姓也都见惯了大场面。再不济,那人天大的权势,不也一样来看戏么。故而也未引起多大波澜,撇撇嘴便又都转头看戏了。
走到楼上,李、狄二人皆起身行礼,恭恭敬敬道:“赵掌印!”赵得祥腆着肚子,迈四方步,被众人搀扶请到主座。看看左右,赵得祥笑得黑胖无须的面上浮肿的眼泡眯成一条缝,亲亲热热地说:“瑞霄、应奎都在啊。”声音尖细,不似人声,听得人耳后发麻。
因是熟客,楼下唱小旦的茹迎儿便来作陪。这小旦仍做女装打扮,往赵得祥怀里一腻,粉面含娇。赵得祥揽过他肩膀道:“怎的不唱了?”茹迎儿笑嘻嘻道:“岂敢怠慢了贵客!”
楼下便换戏来演,演的正是《抱妆盒》,茹迎儿知道赵得祥素来专喜欢那些热闹喜庆的戏,不耐烦听这凄凄切切的,便要叫人再换一出《琵琶记》。还未来得及吩咐下去,众人只见台上正旦轻移莲步、款促裙摆、纤腰袅袅,身段竟比之茹迎儿有过而无不及。甫一开嗓,声音醇厚流丽又不失圆润清脆,搏得满堂喝彩,铜板碎银雨点似的哗啦啦往台上落。
赵得祥拦住茹迎儿的腰,奇道:“好嗓子!怎么是个生面孔?”茹迎儿嗔道:“大人日理万机,怎么会晓得我们这小地方的事儿!这位可不是一般人!”东厂和锦衣卫皆以洞察百事著称,听了这话,在座的大多面色都有些不虞。
茹迎儿知道自已惹了祸,一下子吓白了脸,急急地说:“他姓陆,名叫海辰。是今年才上京来应试的举人老爷,有钱人家的子弟,这些日子总来这里票戏。人家唱得好,捧场的人也多。只是跟俺们戏子不是一道儿的,衣裳包袱、胭脂水粉全要自己带来。谁敢说他的闲话!”众人听罢,好奇更盛,却也只得随赵得祥耐着性子细细看着台上。
一曲唱毕,早在后台等候的东厂番子来报,说陆举人道自己衣妆未卸,不好面见诸位大人。狄应奎怒道:“他个小小的举人,好大的脸子,敢叫我们掌印好等!”李瑞霄执起茶盏呷了口,慢条斯理儿开口道:“狄大人息怒”,眼睛瞟一下身后,“顺安儿,多带几个人下去请,横竖说我们不怪罪就是了。”
不多时,只见一位年轻后生上来,正是陆海辰。他被一群凶神恶煞的锦衣卫拥着,只差把刀架在脖子上。这陆海辰倒也似不怕,闲庭信步般走来,施施然磕头见礼,声音柔和宛转,规矩一丝不错。待他起身,众人心里不禁都暗暗喝彩。
只见他一身文士打扮,玄色直裰,系宝蓝丝绦,腰悬黑地泥金折扇、镂金香球。蜂腰猿背,气韵合度。头发未冠好,将将儿拿绳子束了,乌压压披散在耳际。面上浓妆未卸,一张脸儿搽地白白的,揉着红殷殷的胭脂,水鬓描地长长的,显得面若桃花、朱唇一点。一双眼睛更是眼波流转、顾盼生辉,眉眼含笑,是个风流样貌。端看他戏妆脸孔,瞧不出是个男子,竟是个男儿汉里的女娇娥,女儿丛里的假英雄。恍若天生的尤物。
赵得祥看得直勾勾的,眼里简直快要冒火,忙道:“瑞霄,赏!”
李瑞霄亲自从袖里拿出钱袋,走到陆海辰面前。陆海辰跪下,伸出一双洁白细腻的小手来。李瑞霄弯下腰,赞道:“陆举人好唱功、好容色!”他声音也是细的,雌雄莫辨,听来让人觉得讥讽,又不知真假。
将钱袋沉甸甸往陆海辰手里一搁,鼻尖闻到一股子暖香,居然是熏的玉华香,李瑞霄笑了一笑,道:“陆举人是个雅人。咱家穷内相没甚么资财,陆举人别嫌。”
这话自然当不得真,尤其当它出自本朝的权阉之口。若是旁的,听了只怕要吓得瘫软在地,以为自己惹恼了大名鼎鼎的东厂提督。这陆海辰却似不识李瑞霄身份,只是连连摆手称不敢,笑吟吟地接了赏,冲赵得祥磕头。
赵得祥将陆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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辰请到席上,仔细询问了一番,再三约了下次听戏的时间,才恋恋不舍地收拾仪仗,浩浩荡荡地走了。
等到李瑞霄起轿回府的时候,天已经透黑,路边不断有商户掌灯相送。人定犬歇,四下寂静,顺安走在轿旁,突然“嗤”了一声道:“干爹,那陆举人可真是……”
轿里有模糊的低笑传来,只听得里头懒洋洋地说
:“那么多马上要殿试的举子见天儿地往他赵得祥府里投名帖,你见有用吗?”稍顿了一顿,又道:“这是个聪明的,知道什么叫剑走偏锋。”
轿子里静了一阵,顺安听见里面又轻飘飘传来一句:“顺安儿,去查查那陆海辰的底细……”
降君恩金殿传胪
新进士艳冠群芳
往届殿试都是四月,今年自然不例外,只不过这回的格外热闹些。朝廷为了此事吵得不可开交,奏折雪片似的往上报,三天两头有大臣以死诤谏。不光司礼监那群公公们忙得脚不沾地,东缉事厂提督李瑞霄也是百事缠身,整日地提防那些个谏臣再闹出甚么幺蛾子来。
话还要从平昭帝开女科举说起。其实立女举之说在本朝由来已久,有名的女学、女监全国各地也有几处,亦有不少闻名的女大儒。只不过几十年如一日不理朝政的平昭帝竟真将空喊了几十年的噱头落到了实处,眼见殿试在即,一干自诩清流的大臣发觉今后只怕要和女子抢饭碗,脸上纷纷有些挂不住,又都开始标榜于礼不合、有悖伦常云云。
翻来覆去不过是朱子理学的那一套,也甚无新意,闹腾得雷声大、雨点小,好似演了几场大戏。天子面前露露脸,说教一套仁义礼智,也好落个美名,以示自己心忧天下。当然——若能趁机打压一下阉党气焰、削些宦官权势,那便更好了。
朝廷上下又趁机拉帮结派、勾结营私、搜刮敛财一番,所谓清流、阉党斗鸡似的搞得乌烟瘴气。不过殿试依然如期而至,男女同时进行,分别放榜,形制相同。
金殿传胪这日皇极殿上乌泱泱站了不少人,大学士至三品以上各官班列站齐,赵得祥和李瑞霄也都端端正正地穿着大红妆花过肩蟒曳撒、头戴黑乌纱陪位左右。按说这科举根本没它东厂甚么事,甚至与司礼监也不大相干,奈何本朝一向宦官把持朝政,赵、李二人大权在握,这样的大事自然不会落下。
只是今日头戴梁冠、肩披锦绶的状元郎不似以往风光,众人都伸长了脖子翘首盼着这女进士前三甲。只听得传胪官唱道:“一甲第一名,叶法莲——”殿外卫士六七人齐声传名高呼,真个儿是“殿上传胪第一声,殿前拭目万人惊”。
李瑞霄心里默默点头,只因这叶法莲的大名实在如雷贯耳,她本就在京中颇有才名,又在京师女学做先生多年,殿外的年轻女进士们倒也大多听过叶法莲讲学,她得第一也属意料之中。
传胪官又接连唱道:“一甲第二名,金敏——”,“一甲第三名,乔子清——”却是两个陌生的名字。
不多时,三位盛装女子被引出班到丹陛前。李瑞霄随众人一道看过去,只见三人皆按命妇大妆,凤冠霞帔、头戴镂金双凤珍珠对挑,一水儿的织金八团对襟通袖,腰系革带。可见平昭帝对此次女举十分重视。
那为首的女子三十上下年纪,眉眼清淡,身形瘦削,面容隽永,有弱柳扶风之态。想是女状元叶法莲。
身后紧跟的二人皆青春少艾,风姿各有千秋。
一个身量高挑,深目蛾眉、状如愁胡,气质清冷、超然出尘,看着竟不是中原人士,正是名叫金敏的。另一个雪肤乌发、明眸善睐,唇角含笑,芙蓉双靥天然一段娇羞,柳叶弯眉自有万种风流。堪比神妃仙子,羞煞娇花明月。远看是观音大士座下的童子,近观是误落凡尘的谪仙。正是女探花,乔子清。
三人皆是一等一的好相貌,却也应了探花皆为容貌上佳之人的传统。李瑞霄心下一哂,平昭帝一把年纪了,也不知这到底是选妃呢,还是选官。
殿前大小官员难得和东厂厂公想到了一处,登时议论纷纷,乱哄哄的一片,御前的规矩也不顾了,就连后头的女进士们唱名齐拜也未注意到。直到玉阶下鸣鞭三响,仪仗奏乐,众官员与新科进士行三跪九叩之礼才作罢。
一天忙下来,李瑞霄官服也没换,斜倚在精镂红木夔龙纹大案后的圈椅上,微阖着一双狭长细目,转着拇指上一枚血红的玉扳指,状似漫不经心地问道:“这乔子清是何人?”
顺安便呈上一张纸来。
李瑞霄倾身就着油灯上下略略一扫,又倚了回去,嘴角一勾:“果然与陆海辰关系匪浅。”
想到一个月前在戏楼见到的男子和今日金殿传胪时的美人,李瑞霄心道莫不是又要出个李延年兄妹齐侍君王的戏码来。
“顺安儿,你看今日殿上,陆海辰如何?”
“干爹”,顺安应着,却一时摸不准他这是什么意思,皱着张白净面皮,回想了一阵,嚅嗫道:“小的瞧着,与那众进士老爷,也没什么不同,都穿着国子监发的青色衣裳,个子也不高……”
李瑞霄摆摆手,按了按眉头,叹道:“罢了。”
顺安松了口气,觑着李瑞霄的脸色,悄悄退下。
走到门口游廊,黑灯瞎火的,迎面被结结实实地装了一下,怀里好似被人砸了一拳,还未来得及骂出声,只听得一个童声清清脆脆地叫道:
“哎呦!干爹!您怀里是揣了银子还是玄武门大街的锅盔?那么硬!”
顺安低头瞧见一张白胖的小圆脸儿、圆滚滚的矮身子儿,不是小立子是哪个!他登时咧开了嘴,抬手往小立子脑袋后头拍了一巴掌,并不用力,笑道:“好小子!是你爹的拳头!”又斥道:“这冒冒失失的,看督公不赏你板子!你大晚上的做什么来?”
小立子也不当真,探头探脑地要往屋子里走,笑嘻嘻道:“爷爷在里头吗?”
顺安一把拽住他的肩膀头,道:“督公今日累了,别去烦他。”
小立子一听这个,垮下了脸,嘟囔道:“定是司礼监那帮孙子找督公麻烦。”
顺安当即黑了脸,沉声道:“你这没阳寿的狗才,嘴上没个把门的,尽胡说些什么!”
小立子嘴上虽哼道:“难道不是吗?”却也向顺安连连讨饶、撒娇卖痴,也算是揭过了这一桩。
“走,干爹带你去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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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桂讨些吃食,这一天儿忙活的!”
二人一前一后,一高一矮,便踏着夜色,踩着琼浆碎玉般的月光走了。
设女官东厂心怀愤
李瑞霄缘结陆海辰
史书载:平昭二十三年,世宗皇帝开恩科,立女举。设内都察署,选任女官,督察东厂、检举百官、察听不法,位在百官之上。皇宫大内、中央各署,内都察御史皆可随意出入,不问缘由。
这内都察署正设在皇城以南的西千步廊,与东厂一东一西,成犄角之势。
可无论这事在朝廷掀起多大波澜,闹得多满城风雨,也挡不住厂公大人到本司胡同东花厅戏楼听戏。
李瑞霄这回没人邀约、也未到楼上,还是简装便服,做个普通打扮,和顺安找了个靠前的方几一坐,喝茶嗑瓜子。
自家督公可鲜少有这样体察民情、平易近人的时候,顺安在一旁陪得心惊肉跳,唯恐出了什么岔子。整栋戏楼里布了大大小小十来处暗卫护着。
这里头人多口杂,旁人的讲话声直往耳朵里钻。只听得一个汉子说道:“你看这天下,还是他大唐大宋的不?”李唐赵宋,这汉子显然意有所指。那厢一个声音道:“怎么不是?内都察署那一群娇滴滴的小娘们儿,岂能扳得过那大腿!依我看,这根本就是……”
这时一个声音插进来道:“此言差矣!那群阉狗权倾朝野、作恶多端,这些年来,举国上下怨声载道、积怨已深。内都察御史虽皆为女子,但任官便不得婚嫁,自成一派又不勾结党羽,背后又有天家做主,孰料其不能匡正朝纲?叶状元又乃当世大儒,为人清正不阿,世人皆知,天家此举,实乃我朝之大幸也……”说到最后,神情激愤,说到后面竟有哽咽之声。
顺安听得额头上直冒冷汗,小心陪笑:“督公,您看……”说罢指了指旁桌三人,朝暗处使了个眼色。李瑞霄抬手制止,低垂的眼皮动也没动一下,只说:“他说的难道不是实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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