临渊
时间:2023-05-23 来源: 作者:莫辞
孟成蹊一时觉得这话有些怪怪的,又有些肉麻,迟疑了一下还是回答他道:“真的。”
傅啸坤低低笑了笑,他双手托住孟成蹊的后背,一下来了个大翻转,上下的位置顿时调换过来。
“这可是你说的,不许耍赖!”
还没等孟成蹊消化这句话,傅啸坤俯身含住了他的嘴唇。傅啸坤的嘴唇是干燥温暖的,而舌头却潮湿而光滑,像一条灵活的蛇,在他的唇间钻进钻出,连吮带吸。
孟成蹊眼睛瞪得老大,这奇异的触感让他心痒难耐,浑身都软绵绵像是抽掉了骨头。他的手抵在傅啸坤的胸前,本应该推开他,但是不知怎的放了下来。
傅啸坤湿漉漉的舌头勾住他的舌头,然后用力地咂摸了一下,动作缱绻,力度霸道,好像是在柔情款款地吃他。他的脑袋腾地烧了起来,只能从唇齿间的酣战中挤出破碎的话语:“表……表哥……”
“嘘。”傅啸坤让他不要说下去,伸手扯下他的裤子,粉红色的小棒立即被他握在手中。
孟成蹊吃惊地感受着那东西在傅啸坤的摩挲下逐渐胀大,接着,他又在对方的撸动中扭动、沉沦、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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吟出声。他不再感觉是在发烧了,而是整个人掉进了温暖的洋流里,随着浪头浮浮沉沉。最后,他“啊”地叫了一声,极端快乐地释放在傅啸坤手里。
等他从那波快感中回过神来,他的手不知不觉放在了傅啸坤的性器上,那肉柱粗大坚硬,正一下一下顶着他的腰。
“帮我,帮我弄弄……”傅啸坤粗重的呼吸喷在他脸上,夹杂性感的烟草气息。
孟成蹊的手指握紧了,他流着汗,近乎虔诚地动作起来。
第81章
沈慕枝不久便觉察出了蹊跷。
他伤得的确不轻,皮开肉绽那是表面的,肋骨不知道断没断,搞不好五脏六腑都有损伤,幸而现在天气凉了,他的伤口不曾大规模感染化脓,在前一两天发过一场烧之后,温度就渐渐退了。
然而阿海像是对他的伤情格外上心似的,一天好几次的给他注射针剂。开始几次打完针,他尚无大的反应,后来打得多了,每次药效上来他都有种飘飘欲仙的软绵感,连身上的疼痛都可以忽略不计,他以为是促进伤口愈合的药物在发挥作用,并没有多想。
直到有次阿海出了门没顾上给他打针,沈慕枝一整天都觉得身上酸痛难耐,他哈欠连天地缩在屋角,一阵一阵害冷,稍不留神流眼泪和鼻涕就要齐齐往下流。
他暗暗有些惶恐:“离了那个药,我怎么会如此难受?”
没有一种消炎药有这样厉害的副作用,他突然一记醍醐灌顶,或许那根本不是消炎药!
一个令人心惊的念头在他脑子里闪过,沈慕枝的指甲深深掐进掌心的肉里,掐出好几个血红的半月形凹痕。他哆哆嗦嗦掏出手帕去擦额头上的细汗,牙齿格格直响,他心里想着:“是毒品,他们给我注射的是吗啡!王八蛋,他们这是想毁了我!”
他这人终其一生追求的,不外乎荣华富贵四个字。但在这四字之上,还压着一副沉甸甸的牌匾,叫做尊严。染上毒品的人不仅面黄肌瘦的不好看,还要时不时被那点东西牵制着,走到哪里都要被人嘀嘀咕咕,还有什么自尊可言呢?打吗啡的人活不长不说,他是见过毒瘾发作的人的,像狗一样满地打滚,实在是太屈辱了。
当晚,沈慕枝不再愿意进食,还趁着人不注意,脑袋撞墙要进行自戕,都被涂延他们拦了下来。后来还是黄毛想出法子,用棉被将他从头到脚地包住,然后用绳子连人带被地捆紧了,将他禁锢在床上。
如此水米不进地熬了两天,沈慕枝的反抗减弱许多,但人也迅速憔悴下去,一张脸现出病鬼才有的灰败气色。
涂延担心他是想活活饿死,这样就太便宜了他,只好让黄毛硬灌他吃些东西。偏偏黄毛恨他恨得紧,而且也没什么耐性,总是撬开他的嘴将滚烫的热粥往他嘴里倒,一顿饭下来,沈慕枝的食道都被烫伤了。
沈慕枝挺过了一日又一日,饭被人喂着,吗啡针被人打着,像个木偶似的被人摆弄着,终归是死不掉。死不掉,却生不如死,他觉得自己像是变回到二十年前那个小乞丐,绝望、卑贱,一无所有。
十几天后,阿海终于联系到朋友,买下了一艘八成新的渔船,还雇到一名经验老到的轮机手。在一个月朗星稀的夜晚,涂延他们悄悄在杨树浦码头登了船。
沈慕枝因为行动不便,是黄毛扛在肩上运上甲板的,上船后他便咬破了自己的舌头试图再次自杀,可惜很快被发现,讨来又一顿拳脚警告。黄毛用破布堵了他的嘴,把人绑好安置在船舱里,自己则和涂延他们走出舱室。
渔船划开广袤的黑夜,像一枚利箭射入苍茫的水域中,往遥远的方向乘风破浪而去。涂延负手立于船头,望着两岸绝美的灯火,心事重重地叹息道:“今日一走,不知什么时候才能回来。”
阿海站在他身后,倒是信心十足地接上他道:“很快!没有了赌王父子,沈家这群乌合之众撑不了多久。”
涂延想起涂家的一夕败落,竟然感觉有种昨日今朝的苍凉感,他低头苦笑了一下,转而扭头问自己的同伴们:“等这边的事情都结束了,你们有下一步的打算吗?”
阿海豁达地一叉腰,说:“看你这话讲的,怎么,等灭了沈家我们就不能跟着你干了?我阿海要求不高的,只要每日有烟抽,有酒喝,一切都好说。”
“那我以后拿烟酒孝敬你啊,”黄毛不知什么时候勾上了他的肩膀,涎着脸道,“阿海,把仙儿嫁给我吧,我是真的喜欢她。”
阿海先是横眉竖目瞪了他一眼,接着用胳膊肘隔开他,啐道:“滚蛋吧你!主意打到老子身上来了,你个不要面孔的小鬼。”
“不愿意就不愿意,你怎么骂人啊?”黄毛义愤填膺地上去对他动手动脚。
两人嘻嘻哈哈闹了一阵,黄毛忽然问涂延:“少当家,若是报了大仇,接下来你有什么安排?”
这个问题把涂延自己困得死死。他会这么问他俩,是因为共同的仇恨将他们联结在一起太久,如果这样东西没有了,他不知道将来跟父亲的这些徒子徒孙并肩走下去的意义何在。要说他自己,如果成蹊还在,他大概对未来是有所展望的,可惜他不在了……
没有了孟成蹊,对他而言以后的日子是一望无际的黑白两色,空洞、单调、冷漠,不值一提。
涂延抿着嘴唇若有所思,半晌才回答道:“没想好呢,做一天和尚撞一天钟吧。”
话音刚落,突突的马达声从四面八方朝他们靠拢,与之相伴的,是以他们的船为圆心而射过来的疯狂乱晃的手电灯光。
涂延眯起眼睛细细打量,看到了隐没在黑暗中的十几艘快艇,开足了马力向他们冲锋陷阵而来,他的心骤然收紧了。
“快,去把沈慕枝抓过来!”朝黄毛一声令下之后,他沉着脸与阿海对视了一眼,各自掏出藏在腰间的勃朗宁手枪。
黄毛飞一般地奔向船舱,还没等他回来,随即噼啪两声清脆的枪响,涂延他们的渔船停住不走了。这下三人全都心中一凛,是沈家人杀死了轮机手,这回他们彻底跑不掉了!
暗昧不清的光影之下,徐仁那张国字脸得意洋洋地转向船上二人,他用倨傲的语气朝涂延喊话:“涂延,你们已经被包围了,还不放我家老板出来!”
涂延嗤笑了一下,居高临下对快艇上的人道:“放人对我有什么好处?我为什么要听你的?还不如一枪把沈慕枝毙了,拉他给我陪葬。”
“你敢?”徐仁的眉毛扭曲地拧巴着,略微放低了姿态,他用一种商量的语气同涂延道,“你若是肯利索点放人,我会争取给你留个全尸。”
“放屁,咱俩谁先死还不知道呢!”说话间涂延飞快抬起右手,黑洞洞的枪口对准了徐仁的方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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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仁也毫不示弱,只见他气势俨然一挥手,快艇上持枪的众人纷纷举起枪支,虎视眈眈瞄准了船上势单力薄的两个目标对象。
这时,舱室口一串凌乱的脚步声响起,所有人调转视线,看黄毛像拖一只死驴般将沈慕枝押到了涂延身边。涂延勾勾嘴角,慢慢把枪指向此刻备受瞩目的沈慕枝身上。
徐仁的手指微弱地颤抖了几下,他拽紧两边笔直的裤线,镇定开口道:“我数到三,你最好赶紧把人交还到我手上。一、二……”
三字还未出口,涂延猛地把枪头冲下,一枪打在沈慕枝的左腿上,那一下直接穿透了他的小腿,沈慕枝虽然嘴被堵着,仍旧发出一声嘶哑的痛呼。
徐仁的血液顿时冲上颅顶,涨得脸和脖子都红了,他急忙朝涂延咒骂道:“该死!你这条疯狗,这是要做什么?”
“我的要求很简单,”涂延把枪管放在嘴边,故作轻松地吹了吹,“只要我的两名手下今天能安然离开这里,沈慕枝就能活命。”
“涂延,要死一起死,我们是不会抛下你自个儿逃的!”阿海怒气冲冲制止他道。
涂延一个眼刀飞过去,炯炯的目光似乎能烧穿对方:“不要再说了!你们两个若是不肯走,我先把涂家所有弟兄的名单供出去,然后在你们面前自决,让你们做鬼也不得心安。”
黄毛眼眶里噙着热泪,断断续续说道:“少当家,你,你别丢下我们……”
对面的徐仁冷哼一声,不耐烦道:“讨论出结果了吗?你们几个要拖延到什么时候去?”
涂延扭头瞪他,眼里闪过一道锋利的冷光,说时迟那时快,他抬手对着沈慕枝的腹部又是一枪。
一朵鲜红的大丽花在沈慕枝面前绽放,越开越大,他被弹药的冲击搞得一个趔趄,一下子跌坐在甲板上。沈家众人这回一个个脸色都变了,大气不敢出地盯着涂延,生怕一不小心对方会发起狂来。
“不要考验我的耐性,下一枪我打的就是这里了,”涂延把枪指向沈慕枝一边的太阳穴,板起面孔迎上了徐仁焦灼的目光,“去给我的手下找艘小艇,我要看他们走。”
徐仁战战兢兢转过身,流着冷汗对身后的手下嘱咐一番,沈家众人这才七手八脚地行动起来,不出五分钟,一辆空的快艇开到了涂延他们的船边。
“走吧,”涂延朝阿海他们一扬眉,“兄弟们,那咱们就后会有期了。”
“涂延……”阿海钉在地上不肯动。
涂延登时大喝:“走!走啊!”
阿海和黄毛狠下心,迟滞地迈动步子,等涂延再看过去,他们已经攀住绳子相继跳进快艇里。
涂延心情好像轻松许多,他别过头冲阿海戏谑道:“阿海,我有句话最后要留给你,黄毛这小子虽然皮,人还是靠得住的,仙儿嫁给他不算吃亏。”
阿海一张嘴,一滴硕大的眼泪刹那间滚落下来,他仰起脖子对涂延一挥手,说:“知道了。”
下一秒,那快艇在阿海的操控下调转头,在涂延柔和的目光中渐渐远去。
涂延望着他们愈行愈远,直到变成天边浅色的一块斑点。
“涂延,你这下可以放人了吧?这样下去老板会失血过多而死的。”徐仁口干舌燥地劝道。
涂延的表情忽然变得有些古怪,他阴森森撇嘴笑道:“我的话你也敢信?既然都要死了,我为什么还要信守承诺?”
“你……”徐仁一个怔愣。
沈慕枝挣扎着扯掉嘴里的破布,虚弱问道:“你到底想要怎样?”
“老板,你还好吧?”那边的徐仁关切地询问。
沈慕枝微微一点头,表示自己还好。
徐仁稍稍心安,继而转向远方瞭望了一阵,然后笑了:“涂延,你以为全世界就你会留一手吗?”
“什么?”涂延脸上的笑容荡然无存。
他慌忙往阿海他们的船看去,却看到天边搅动着一道鲜亮的火光,如流星般闪耀逼人,黑色的烟在上空袅袅升起,那是刚才的快艇。涂延情不自禁向船舷扑去,嘴里喃喃道:“畜生,你他妈混账!”
他愤而举起手枪,向沈慕枝的脑袋再一次扣动扳机,可是他的手腕被一股突如其来的巨大撞击震了一下,子弹打偏了。
接下来,枪弹像雨点般向他袭来,将他打成了筛子,涂延摇摇晃晃地跌了出去,身体像一面墙,扑通一声盖在水面上。
涂延如同一块巨石落水,沉沉坠下去,很快便消失不见。沈家众人在他落水处又补了几枪,直到水面恢复了死一般的寂静。
沈慕枝在看到这一幕后,无力地瘫倒在原地,像发作了迟来的晕厥。徐仁吓了一跳,忙不迭指挥手下救人:“你们几个去船上,赶紧把老板抬下来!还有你,快去联系最近的医院。”
第82章
医院手术室外的走廊上,徐仁正心乱如麻地来回走个不停。沈慕枝是在十几分钟前被推进手术室的,他伤得很重,腿伤也就罢了,小腹处的那颗子弹进入得颇深,需要开膛破肚方能取出来。
徐仁记得沈慕枝刚运上车时的惨状,身上那身衣服尽数被鲜血染红了,连他这种平时看惯生死的冷血动物都不由得心惊,怕他一口气没上来就死在了送医途中。
他也是贫苦出身,好不容易混到今时今日的地位,说是沈慕枝一手提拔了他也不为过。徐仁自己也清楚,底下人一个个肯对他马首是瞻,还不是因为他站在了巨人的肩膀上?对他来讲,那沈家家主便是巨人。所以他是格外不想让沈慕枝死的,至少现在还不能。
手术室里传出几声压抑的嘶吼声,像是那人已经痛到忍无可忍的程度,徐仁脚下一顿,心里瞬间疑惑起来:“不是打过麻药了吗?他为何还痛得要死要活的?”
在他满脑子问号之际,手术室的门开了,主刀医师忽然拔腿快步向他走来,拉了他往边上去说悄悄话:“徐先生,有件事需要跟您商量。”
徐仁见他一脸严肃,以为是沈慕枝危在旦夕了,连忙拽紧对方的衣袖道:“怎么?我老板要不行了吗?”
“不不,”医师当即否定了他的顾虑,只是将声音放得更低道,“一般的麻药对沈先生不起作用,所以我怀疑他可能是有毒瘾。”
“毒瘾?”徐仁疑惑地瞪大了眼睛。
医师点点头继续道:“对,而且他的瘾头不轻,从他手臂的针孔来看,我估计他前段时间都有扎吗啡。说回到手术上面,我建议还是要对他进行身体麻醉,因为即便忍耐力再强大,遇到这样强烈的疼痛还是会痉挛抽搐,到时候影响手术效果就糟糕了。”
“那就对他施行麻醉。”徐仁毫不犹豫地说道。
医师闻言,一脸尴尬地笑了笑,说:“徐先生,前面我可能没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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释清楚,如果要麻醉,恐怕我们要给沈先生注射些效力强劲的药物。”
徐仁从他的话中回过味来,他低头沉吟半晌,接着他抬起头,眼镜在走廊森白的灯光下闪过一道亮光:“我不管你们给他注射什么东西,吗啡也好,海洛因也罢,只要把人救活,其他的不用你们操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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