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银零落

时间:2023-05-21  来源:  作者:应无恙w
    这里是卿哉购入的一间小宅,园林清幽,风雅高格,还有好大一方演武台。

    将药碗交给顾霜迟后被她牵着,又交谈了一会医术心得,顾霜迟直赞她有寸霄长老的作风。

     




第二十九章 良驹目藏江湖意,汗血宝马
    卿哉也没有推辞,只是感慨她居然随身收着。

    便直接收下银叶放入袖中,又顺手接过江水手中剑随手放在了兵器架上,领着她当下便去了马棚。

    路上江水更直观地感受到了卿哉的财大气粗,她单知道他是秦址名家之后,却也不知到底是如何的名家。

    边走着,江水边提出这个问题。

    卿哉见她不知,也没什么避讳直言自己家族是个避世多年的隐居大家,出门游历的小辈不多,在江湖之间颇有些名声。

    避世的大家?她却不知有个以卿为姓氏的。

    卿哉解释道自家避世源于百年之前,如今若非卿哉出入江湖之间,旁人大约早已不曾记得,大约只有往昔仇家还在寻找吧?

    原来是这般,怪不得自己不知,看来是自己孤陋寡闻了。江水颔首。

    又提起最初相遇那一战,江水卿哉皆有些还念当时快意一战,更提起了当时相遇的缘由。

    只是即便过了这许多事日,江水对于卿哉的海棠榜还是有许多疑问。

    她告知卿哉,待到她失败之后第二次去接海棠榜时,阎王楼垂丝海棠榜之上已然不见卿哉的名姓。

    江水特地检查许久,又看了红白海棠榜,均无卿哉。

    她当时心还有些担忧怕是卿哉有恙,如今见他还好端端的,也算放下一桩心事。

    二人就这般走着,一路到了马棚前。

    江水第一眼见到的,就是那日他们共同救下的青海骢,似乎是叫青司,江水上前凑近了看它。

    原来青司只是埋头吃草,卿哉不愿拘束它,也就没有将它栓住。

    平日里也是乖巧安静,自处时吃草饮水随意,也不会到处乱闯。

    突然察觉有人走近,它一抬头就发现了江水。

    而后亲昵万分地伸出头在江水手下蹭蹭,显然是还记得她,江水对此也很欢喜。

    卿哉于是也上前抚摸青司的马脖,油光水滑。

    他道:“青司也还记着你呢。”

    江水也欣然点头,卿哉问:“要不要再骑他一遭?”

    想到自己背后的伤还在隐隐发痛,江水看着青司绕过栏杆走到自己身边低卧下来,终于还是忍不住抚摸了一通,然后跨步而上。

    青司大约也是知道江水身上还有伤,只是缓缓绕着园子转,卿哉背负长剑牵着马绳一路与她交谈。

    此刻江水笑着抚摸青司的毛发,直夸它比之前还要精神,青司愉悦地打了好几个响鼻。

    惹得江水更笑得将眼睛眯起,手下抚摸的动作不停。

    她对卿哉说道:“我真是越看越欢喜青司,卿哉你替我找的马若是没有青司讨人喜,我不要也罢。”

    卿哉闻言朗声而笑:“那是自然,我总不能随便拿来一匹打发你。”

    分开之后他一直惦记着江水的约定,想着江水轻功独步天下,坐骑不用过快,只想着要美观。

    而寻常品种又怎配江水?

    即便江水曾言“钝刀驽马已足以横行江湖”,他总不能真的再送人家一匹驽马吧。

    故而卿哉耗资千金,终于为她求得一匹汗血宝马,只是野性未驯。

    如今那匹汗血宝马就在青司的后方,只是江水第一眼只看见了熟悉的青司,又被青司争宠驮走没有看见罢了。

    此时江水委实被吊起了胃口,侧身问道:“还能有胜过龙种青海骢的?”

    卿哉却三缄其口,只让江水好奇猜着。

    江水笑着,一连猜了几个寻常名驹,都被卿哉摇头否决,不由有些心灰。

    “到底是如何?”

    “不如你自己去看看。”

    青司虽然马绳被主人拉着,其实也没有受到拘束,只往四处瞎跑。

    湖边竹林,亭外曲廊,绕着走了许久。

    在这里做事的仆从知晓这是主人家的马,远远得看见了,便纷纷都避让开来。

    落英杂飞蓬,枯荣重纷叠。

    他们走了一路青司终于驮着江水回到原点,江水肩头落了些稀碎枯叶,她侧头轻轻拂拭下了马来。

    下了马便直问卿哉:“我的马儿呢?”

    卿哉挥手而指,江水目光从他的指尖转向了他所指的前方,霎时怔住。

    良驹目藏江湖意,堪配千载流芳情。

    价值千金的汗血宝马,便是他为自己挑选的礼物么?

    江水叹息,果然是有钱人家的孩子,自己这种暴富又暴穷的比不来。

    “可还满意?”

    卿哉的声音还在耳畔,她不由抿嘴笑出声来:“自然是满意极了,半匹拖货的老马换了一匹汗血宝马,我简直可以去做商贾了。”

    江水当初茶棚外杀马只是为了自己和卿哉得以裹腹,如今得见千里宝马,拍拍青司的马背就小步跑到那匹汗血宝马面前。

    引得青司一阵委屈,蹭着卿哉好一顿要着安慰,人马相处亲密。

    而江水这边却不如卿哉青司这般和谐。

    宝马骨傲,都是名驹被放在同一马棚之中,而青海骢却显然待遇比他更好,汗血宝马自然心有不服。

    此刻江水一路跑来,他也是十分不待见的,只低下头没好气地嚼着草在嘴中。

    江水自然是不管这些,回头问卿哉道:“这匹马可有名字?”

    “尚未取名,毕竟是赠送于你的自然要你来取名。”

    江水了然点点头然后转过视线,将不情不愿地汗血宝马拍拍,开口问:“就叫你千金如何?昔有君王千金买骨,如今更有卿哉少侠千金裹一腹。”

    卿哉抚掌附和。

    那汗血宝马还有些不情愿,但是江水不顾背后疼痛,解开他的缰绳翻身而上,一夹马腹策马而奔。

    马儿多有腾挪前后,四处奔跑,眼见几次要将江水摔下马背!

    卿哉见此腾跃上马也跟



第三十章 今朝雪遇昔年燕,云杉轻容
    待到第二日清晨,江水醒来在床榻上由着婢女伺候用完了饭食想要起身时,却被告知要在床上休养到伤好。

    问她为何,小婢女只说事大夫的决定,而后匆匆退下。

    可能是自己被人唤醒时无意识的杀气吓到人家了吧?

    江水有些不确定地看她逃也似的关上门,毕竟主人家卿哉虽然也是江湖人,确实个从不滥杀的。

    虽说江水也不是闲不住的人,要是有话本子什么的,她能赖在床上十天半个月,也开心圆满得很。

    可是让她像这样趴在床上,只能放空神思,也太过无聊了些。

    于是江水在顾霜迟给她换药之际,极度诚恳地表达了自己想要下去走走的愿望。

    自然是被顾霜迟给拒绝了:“江水姑娘,即便你的医术比我好,也该听大夫的。”

    江水十分沮丧:“可是这样趴着也太无所事事了些,你应当也是知道的,伤患需都要调养心神不宜,不宜忧思烦闷。”

    这个也倒是......

    顾霜迟有些迟疑。

    江水见她犹豫,趁热打铁道:“你也知我自己便是医师,昨日是我鲁莽了,以后必然好生照料自己。”

    顾霜迟还是不好定夺,问江水:“当真?”

    脸贴在枕头上连续点了好几下头,江水哄着她道:“那是自然。”

    看她这般,顾霜迟也说不出什么拒绝的话来。

    可是如今天气寒凉,顾霜迟思索了片刻只好由着她去了,叮嘱着多加穿衣少些奔波。

    江水自然一一应下,神色真挚不似作伪。

    这才被人伺候着穿戴好衣物,是卿哉叫院中采办特地从城内成衣店购入的云杉色轻容,最是飘逸出尘。

    样式颇有些类似当日见面时卖茶女的模样,只是服装更为精致轻薄,纱之至轻,是江湖女儿不常用的衣料。

    这便是男子购物的不是了,若不是江水有内力不惧寒温,这般天气穿着早被冻死在大风之中。于是江水又裹了件斗篷。

    原本想着还如往常一般,随手用发带扎一个马尾就出门,却被婢女伺候着戴着银丝缴作流云样式的流苏儿梳了朝云近香髻。

    她微微侧头,冰凉的流苏依偎在她的脸颊一侧,揽镜自观,依稀闺阁女儿家。

    人寿几何,今朝雪遇昔年燕,知是重逢,知是来世?

    江水缓之又缓地眨了下眼睛,放下了铜镜。

    婢女想给她额间贴上时兴的翠羽钿,却被她摇头拒绝了,问她是否需要略施粉黛也被拒绝。

    便还寡淡着一张脸,出门去寻越生桑与啊城。

    早在等到江水刚醒来的第二日,越生桑便带着啊城赶来看望。

    江水劝他先去江安他也不答允,自然不是不放心卿哉少侠的品行,只是不忍将江水一人留在此处。

    还是因为自己,江水才受了这般重伤。

    这便是江水所说的离她远一点?还不是拼着全力护住自己,他越生桑何其有幸。

    莫说他不知江水曾想着放弃自己,即便知道了又如何,总还是大恩难谢,谁如圣人一般饲虎无怨!

    江水自然也是不可能主动说起自己的小心思的,她当然不好意思得很。

    只是她跑去越生桑屋中石却扑了个空,问了还在房中的啊城,啊城绕绕头只说他去看耿玉儿那个臭东西去了。

    昨日与耿玉儿交锋让江水记忆很深刻,但是她很确定耿玉儿并不会伤害越生桑,既然这样便让他去吧。

    不论那个“主子”是谁,他又打的什么注意,都留待日后再谈吧。

    江水并没有料到,日后她会多后悔这个决定,现下她只是摸摸啊城的头。

    啊城被耿玉儿护着,伤势不重,这几日比江水还要活蹦乱跳许多。江水估摸着再有几日就可以继续练武了。

    “江姑娘你还疼么?”

    啊城十分担忧。

    自然是疼得要命,若不是顾及着吓到啊城,江水能够破骂幕后主使一个时辰。

    但是她只是僵硬笑着,说,不疼。

    “我们习武之人皮糙肉厚的,什么伤势没经历过,不必担忧。”

    啊城怎会信,神色狐疑点了点头。

    忽然殷勤问:“我家公子不在,江姑娘我陪你出去走走吧?”

    大约是这孩子闷得慌,江水想着闲着也是闲着,便预备带着啊城四处走走看看。

    “江姑娘,你知道这次是谁要对付我们么,还是那个逸王嘛?”

    啊城这个问题江水也有些把握不准,但是她也不想将啊城当做不懂事的孩子糊弄过去,不然等到了叶家万一生桑被欺负他没心眼也护是不住他家少爷的。

    思索了一番言辞,江水对着啊城道:“原先我料想着大约是逸王......不过经过那一次黑火药的埋伏,我倒是不大确定了。”

    啊城有些疑惑:“为什么?难道逸王不是害越家的罪魁祸首么?”

    江水并没有将越家的灭门与逸王联系起来,她只想着黑火药之事大约与越家惨案有关,但是是否如她所想却不一定。

    “这我不敢断定,若是莫后黑手是想置你家少爷于死地,不会这般埋伏,倒像是冲着我来得。”

    江水环抱着手臂深思:“照理说,也不应如此啊......那个幕后之人不知有心还是无意,对我的了解十分深刻。”

    啊城挠挠头,他实在听不懂,说出来让江水轻叹了口气。

    “啊城啊,你以后遇事要长点心眼知道不?”

    江水恨铁不成钢地说:“你家少爷以后要交给你了,他那个性子,我是真的担心。”

    啊城茫然:“江姑娘你要走嘛?”

    江水笑笑:“总要安全送你们到江安,不必担心其他的。等到了江安,就在叶家好好住下,你家公子伤的是左臂不影响写字,若是江湖之路走不通以后也可试着走一走仕途。”

    走仕途?可是越家不正是因为朝廷而灭门的么,怎么反而要送上去?

    啊城十分不解,将他的想法都向江水倒出来。

     



第三十一章 赤骨南柯以命搏,苦银零落
    数百剑,蛮力斩桃木。

    江水看了他许久,那个已经长成少年的孩子也没有发现有三个人一直在角落站着。

    他一身短打,已然是深秋却**双臂,面无表情只是那个骇人的伤疤让他显得凶恶万分。

    明明是和啊城差不多大的孩子,却让啊城看见他之后不由退后一步,轻吸一口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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