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银零落

时间:2023-05-21  来源:  作者:应无恙w

    若今日被掳走的不是越生桑,她还真的可能不管这事了。

    取出她自配的能够放大自身五感六觉的药“金零落”,仰头吞下,喉中如起寒冰,她忙运功催化药力流转。

    片刻之后睁开双目的江水抽出双刀,催动内力直向前方飞过刀风。

    孩提哭声,织纻机声,朗朗书声。

    都不是。

    她转身又催动内力以刀风感知周围。

    浩浩水声,潇潇风声.......

    找到了——了然睁开眼将刀背回身后,江水向着所感知到的越生桑所在地飞奔而去。

    身法奇妙,刀法卓绝,医毒自成一脉。

    站在窗边逆光的男子低声细数这所谓青梗医师之徒江水表现出的种种能力,这样的变数得告诉主子才行。

    转瞬间他站过的地方又空无一人,叶落静谧。

    一夜过去耿玉儿并没有将越生桑如何,只是将他绑在床脚,等到越生桑悠悠转醒之时只看到坐在铜镜前烛光旁一个背影。

    描金绘红的衣衫极尽旖旎暧昧,手腕纤巧,拿着一柄木梳梳理着长发,偏偏是满头白发。

    动作轻盈像是在梳理月下




第八章 且许妙算申帷幄,越祸有因
    忽然刀风直冲,耿玉儿连忙后仰躲开,未挽的白发旋转如花轻绽,更是险险被削去发末一段。

    一刀刚过,直见破窗而跃进了一人手执双刀直直冲向自己的面门,耿玉儿摄于气势后退几步抽出腰间玉骨画扇去挡。

    打开扇面挡过先行的一刀转眼另一只刀也来势汹汹,耿玉儿一退再退直到墙角足间轻点云踏而上企图躲过一套攻势。

    谁知江水早勘破了他的意图,收刀旋身斜批将刀抛掷逼去而后身影如鬼魅胜过刀的轨迹。

    等她欺近耿玉儿身侧刚好又接住刀,横亘在他颈边。

    钝刀所在的地方浅浅沁出来一点血,还好只是破了一点皮,耿玉儿心有余悸。

    “小姑娘做什么这般急躁,上来就动手动脚得,打扰了我们这一番好事。”他侧过脸娇嗔般看向江水,“人家这边还没来得及怪你,你倒好给了哥哥一刀。”

    ......啧

    断袖啊断袖,真是江湖代有人才出,江水上下仔细打量了这人。

    与之前越生桑所注意的重点不同,除了如花颜色与天然神色,她一眼过去还瞧出了这人一身的虚浮毒素。

    “小姑娘怎么不说话,噫?莫不是看人家看傻了?”耿玉儿将玉骨扇合起来,两指按住扇柄将它轻轻搭在刀上,耿玉儿笑得纯良。

    江水也被他的美色晃神一瞬,问道:“问檀郎君,耿玉儿?”

    耿玉儿道:“自然是人家,小姑娘真有见多识广呀。”

    江水道索性给他塞了一颗暂时封住内力的药丸,拍他咽下去,而后上前用刀割开越生桑捆绑的绳索。

    身后耿玉儿被苦得直跳脚。

    顺势坐在床头,她问:“生桑预备怎么处置这家伙?”

    而那边耿玉儿居然丝毫不慌,灌下一口茶水,又坐在铜镜前细细端详自己的脸,悠哉游哉地梳理自己的头发,看到被削断的那一缕更是苦着脸心痛不已。

    饶是越生桑已经将江水当做好友,也未免有些尴尬,这怎么每次都是自己被断袖看上而后由江水来英雄救美呢。

    并且看看那个丝毫没有因为被封内力而觉得危险的耿玉儿,越生桑更是觉得困扰。

    “先不提这个,啊城可知我在此,没有叫他担心吧?”

    “他只知道你叫耿玉儿掳走了,”江水说着又想起来那个狗屁不通的诗,稍微侧过身看向耿玉儿,“相貌生得这般好,怎么写出来的都是些狗屁不通的句子。”

    “相貌好就够了啊,小妹妹~”

    耿玉儿毫不在意:“反正人家是个采花贼,写得好写的差谁在意呢。”

    江水扶额道:“......确实美貌......我们先回客栈找你家啊城,免得他担心,在商量他如何处置。”

    越生桑道:“好。”

    耿玉儿丹凤眼一横,颇有些女子娇嗔的意味:“嗯?好什么好?越公子一日夫妻百日恩你要怎么处置人家?”

    “卖到南风馆岂不是妙事一桩?”江水露出笑来,“恰巧在下最近有些穷困。”

    谁知耿玉儿又噗嗤一笑:“南风馆太不风雅了,与人家的美貌并不相衬。”

    江水虽说不是什么正儿八经的姑娘,也有些轻佻习性,但是总归这人是差点轻薄了生桑不免有些对待上的区别。

    她其实在窗外调息吐纳有段时间,自然听得这件房间之前所发生的事情。

    询问般看向越生桑,对方也有些哭笑不得,想来皮囊果然是有用的。

    同样是强迫手段的断袖之癖,他对于耿玉儿的态度总比那殷鸦山的当家好上太多。

    只是如此到底不是个办法,他只得对江水道:“先回客栈吧,啊城必然担忧坏了。”

    耿玉儿明明还想说些什么,丹凤眼怒中含情,江水一边嗯声答应一边扫他一眼便叫他噤声。

    药效已然完全发作,之前还能运起一星半点的内力现在经脉却仿佛上了枷锁,耿玉儿很不开心,“你封了内力人家怎么赶路啊。”

    未想到这一层的江水一愣,越生桑自不必说,耿玉儿也不能运功赶路,只能靠着步行了。而越生桑才知刚才喂下的药只是封住内力,心神微动。

    “诶诶诶诶你干嘛啊不要对人家动手动脚的!”

    耿玉儿被江水陡然伸出的手惊到了,哇呀吱呀地一通乱叫。

    “慌什么,”江水觉得他实在太过大惊小怪,“你当真是个男子?”

    耿玉儿哼一声:“那可自然!”

    江水看向越生桑一眼,与他点点头后转而对耿玉儿说道:“自然不自然再说,跟着我们身后走,等见到了啊城在考虑你的去处。”

    谈话间江水开了门与越生桑出了房间,耿玉儿倒也一派听话乖巧地模样跟上去。

    越生桑目光描过四周,原来是一间废弃的农家居所,向来方才那间是耿玉儿自己收拾出来的,将将开辟出一小块与他相衬的地界。

    路还没走多久,耿玉儿忽然像想起了什么,满是好奇:“说了许久还不知道你这小姑娘叫什么呢?多大了?可许配人家了?”

    ......

    江水原本正努力回忆着路线,被他一打岔愣了一刹,却刚好记起来了。

    “上江下水,二十有三。”她答得轻快,又走得坚定了一些。

    “江水?”

    耿玉儿明明看起来病弱地仿佛薄薄一片,又是因为刚才的打斗白发有些凌乱,眼眸却带了好些天真的意味。

    他将“江水”两个字翻来覆去念了好几遍,跟在后面自己絮絮叨叨不知说些什么。

    江水越生桑也未曾管他,走了好一截路却听见他挤出来一句:“江水你这个名字倒是好听,清清澈澈得很,很适合小姑娘家。”

    拂开树枝的手顿了一下,陡然听见自己的名字江水有些好笑:“你的也好听。”

    江水又问:“你今年多大?”

    耿玉儿道:“二十又一了,怎么啦?江水倒是较人家长了两岁。”

    江水张张口未说什么,转问其他:“你一直以这真面目示人?”

    哪知耿玉儿原本高兴的神色黯淡了一下,却还是笑着说:“那是自然,如此月貌花容你说岂有藏起来的道理。”

    “你用着这张脸,又何苦要做采花贼呢。”

    耿玉儿老神在在地摇摇头:“好男风但是憋着不敢说的人自然不少,可惜一个个都拿人家当做女孩子对待,人家不



第九章 秋月渡谁尘七尺,前路未卜
    与越生桑啊城又谈论了一番越家之事,江水这才想起来话题偏了。

    皱眉看着坐在窗边玩自己头发十分自得的耿玉儿她只好说:“再停下路程休息两日,先把你嗓子调理好全了——你住在我房间。”

    第一个你自然是指的越生桑,越生桑也了然颔首示意。

    至于那第二你——耿玉儿迅速向后仰:“做甚!你做甚!你又想对人家做甚!”

    语气夸张,动作更夸张,面部表情尤其夸张,白瞎了一张红颜祸水的脸,给他弄出了七分好笑的喜气来。

    江水又嗤了一声:“我只是怕你逃走而已,你要是不愿意也没什么,我这里还有几枚需要每日服解药的毒,你也可以选这个。”

    “说得正儿八经的,你莫糊弄人家,谁知道你是不是嫉妒人家貌美呢?”

    耿玉儿表示自己宁死不从,大有慷慨就义的风骨。

    只是瞧着江水真的从袖口摸出一枚碧绿色小药丸来,他又有些踌躇:“这个药,苦么?”

    啊城瞪了耿玉儿一眼,十分瞧不起:“亏你还有些个名头在外,吃个药还怕苦。”

    江水点头:“是有些苦。”

    耿玉儿扭扭捏捏还是接过来,丢进口里咽下去,被苦得像只皱了脸的猫儿,江水见他服用下去也不再留神关注。

    给他另外开了间房拈他过去,越生桑与啊城便各自休息去了,江水算着时间刚好还去煎药给越生桑。

    是夜,斜月垂光,流风清堂。

    由于江水日夜颠倒惯了所以她并无困意,而因为陡然换了从未上过身的崭新白纻衣,她忽然觉得白衣绿鬓的自己又不像是个杀手了。

    她长舒一口气,试着牵起清浅笑意,还似不知愁苦的温润少女。

    索性去练刀,先前衣衫粗陋还不觉得,此刻风吹衣袂在提着把破刀出门,颇有几分好笑的意味。

    江水弯了弯眼眉,好风啊。

    秋月徊碧色,寂寞耿长河。

    渡尽白衣外,南光任雪折。

    坐在屋顶澄净了好一会心思,她终于起身。

    前日卿哉殷鸦山外所授的剑法她铭记于心,但却并不准备学习他有意传授予自己的剑法。

    不仅仅是因为他的剑法不适合自己,更是因为她天性并不想平白受人恩惠,宁愿旁人多欠我绝不肯欠他人情。

    更何况那人是卿哉呢。

    还是练刀吧,她想。

    于是挥刀,钝刀过处割破凝固痴寒的夜色。

    江水素来修习的便是致命的刀法,招式并不追寻并不美观,即便此刻白衣飘飘,所用的所有招式直接也只是快而诡谲。

    而屋内的越生桑也有些夜不能寐,啊城睡得酣甜不忍打扰,他披了外衫在倾泄而入的月华中摸索,点上了烛火一豆。

    桌上还铺开着纸张,雪白的智障上面上面未着一字,他努力将心神安定下来,吸满墨汁意欲作画。

    该画什么呢?

    虚明水影,孤鹤覆雪,远淡若无,色相空去。

    一幅寒潭孤鹤图。

    看着这副墨渍未干的寒潭孤鹤图,他恍然又回到了当初围炉听雪,梅下清谈的时节。

    越家家训,视思明,听思聪,色思温,貌思恭,言思忠,事思敬,疑思问,忿思难,见得思义。

    而他是越家最疼惜的孩子,自幼被越家众人捧在手心。

    他也是越家一脉最出色的子弟,除却先天体弱,全然是完人般。

    越家生桑,清玦之名不止于江湖之间。

    兄友弟恭,读书明思,琴瑟和鸣,寄情江河。

    这原本应是他清乐和美的一生,纵然先天不足,有着富庶的越家养着,总还是无恙。

    而如今遭此横祸导致忧思悲愤,加之一路颠簸风尘仆仆,身体更是伤了许多,此刻又低低咳嗽了好几声。

    看着啊城还睡着,他捂住嘴放下了心。

    这一路他也察觉了,只是为了不叫啊城担忧,总是忍着不多言语。

    越生桑待墨渍干透,将画卷轻轻卷起,又回了床榻上。

    另一边独卧厢房的耿玉儿左臂枕在脑后,右手放在胸前,玉指在胸口轻叩,躺在床上神思飘远。

    嘴中还小声哼着淫词艳曲,歌不成调,仿佛是在给自己助眠一般。

    他也不由想起了越生桑与江水,一个是手无缚鸡之力的仙人清姿,一个是面容一般的刀法大家。

    再想起自己的毒,耿玉儿笑得更加动人。

    三人心中各有戚戚,总算天明。

    江水缓步从楼上下来时,瞧见越生桑、啊城与耿玉儿三人已坐在一张桌上吃着早餐,而越生桑显然已用餐完毕。

    她自知起的迟了却也不在意什么,打了招呼后懒懒叫着店小二给她添了副碗筷与吃食,她也一并做下。

    取来碗筷,江水夹了一筷子菜,早餐味道粗陋却有朴素滋味,比山谷之中的食物与干粮好了许多,咽了下去问越生桑道:“嗓子好些没有?”

    越生桑一夜浅眠,精神还算很好,闻言点了点头道:“已经好了许多,说话也无碍了。”

    耿玉儿原本正在向店家抛着媚眼儿,听闻他说话也凑过来,想给越生桑献点殷勤什么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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