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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古女尊]蒹葭

时间:2023-05-23  来源:  作者:司晨客

    任谁也料想不到,阿桑竟会在这个时候有了孩子。倘若这件事情是真的话,那么南离就只能嫁给阿桑了。倘若阿桑执意不娶他的话,他便会名誉大损。

    这是稷下川自婚姻制度逐渐流行以后,数百年来约定俗成的规矩。这种想法根深蒂固,根本就是无从撼动。

    “阿桑怎么会有孩子?”姚宛立时脸色大变,大声问道。

    “真的吗?”南离也被这意料之外的消息惊住了,他下意识地站起身来。

    姜姬似笑非笑:“这是少祭司若苍的诊断。若苍,你说是不是?”

    南离的眼睛随即望向若苍,目光里不知道是惊讶多一点,还是欢喜多一点。若苍迟疑了一下,斟酌着措辞:“我为阿桑诊过脉。是滑脉。”

    这是医者之间的暗语。滑脉是脉象的一种。滑脉者,脉往来流利,应指圆滑,如珠滚玉盘之状。南离师从若苍多年,自然知道,有孕之人的脉象便是滑脉。

    看样子是有孕无疑了。

    一时之间,莫名的狂喜彻底包围了南离。他的嘴角扯开笑容,想说些什么,一时却又觉得千言万语,没有头绪。

    姚宛关心的却是另外一件事:“这孩子是南离的吗?”

    姜姬微笑:“阿桑这孩子和南离来往将近两年,咱们在座之人又有谁不晓得的?她还没显怀,想来月份当不超过三个月,这三个月里,她一直留在祭宫,前几天才回到姜寨的。”

    姚宛颤声说道:“祭宫之中男人那么多,也未必就是南离的!”

    她这话说得很不客气,但是姜姬却丝毫没有要生气的意思。

    “说得好。”姜姬好整以暇地笑着说,“不如问问南离,他觉得阿桑肚子里孩子的父亲会是谁?南离是大祭司,祭宫里的人都归他管。我们姜家也不是非要赖着他。他说那人是谁,我就去寻那人提亲,决不敢败坏了大祭司的清誉。”

    “你——”姚宛理亏词穷,再也说不出话来。她岂能不知道南离一心想嫁给阿桑?她是想趁机在嫁娶之时拿捏对方一番罢了。若是因了她的缘故,两家说僵,姜姬将错就错,当真为阿桑娶了别人,只怕南离得怨她一辈子。

    南离的心已经不知道飞到哪里去了。狂喜之中,他也在默默地算日子,推测阿桑必然是在祭宫之中怀上的。他突然又想起两个人怄气,阿桑饭也不吃,每日里只吃些极寒的冰果……若是那个时候她已有了孩子的话……南离心中充满了自责,简直不敢往深处想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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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南离不说话,姚宛不敢说话,其他人更不好说话,场面一时极为尴尬。莫问犹豫再三,还是开口道:“据祭宫传来的消息说,大祭司从不教其他男子接近阿桑。有一次有一个神官折了一枝梅花,向阿桑示好,随即便被大祭司赶出了祭宫。后来少羽君跟阿桑偶遇,两人不知什么缘故发生了些争执,大祭司却不放心,从此暗中命神官盯着,不许两人再接近。故而……倘若阿桑有孩子的话,孩子的父亲应该不会有别人。”

    他这一番话说出,众人诧异之至。有些人是从前未曾听说过这些,为南离对阿桑的严防死守惊住了。有些人则是惊诧于莫问对此事的了解。他们心中无不怪异地想着:似莫问这般不喜过问世事的人,怎么会突然对大祭司的事情这么关心?他是想借机上位,重回权枢中心吗?或者别有用心?

    姚会是莫问的老师,此时难免轻咳一声,替莫问掩饰道:“偏你知道这么多!虽说你和大祭司一向情谊深厚,故而这般留意他的饮食起居。但此事兹体重大,到底还要听听大祭司自己的意思。”

    姜姬也不由得朝莫问多看了一眼,心中暗暗留了意,却暂时按下,只向南离问道:“南离,你且说说看,阿桑肚子里孩子的父亲,究竟是哪个?”

    姜姬一连问了三遍,南离才回过神来,满脸喜色道:“自然是我,还能是谁?”又向姜姬恳求道:“我想去看看阿桑,多陪陪她。”

    姜姬含笑允了,姚宛却大惊失色:“南离,你不能去啊!”

    稷下川不是没有这种先例的。有未婚男子因相好有了孩子,前往照顾,结果被那家人处处当作嫁进她家的人随意使唤,后来聘礼也没有,婚礼也不给办,等到孩子生下来,叫声“爹”就算礼成了。

    南离的心却早就飞到阿桑那里去了,哪里听得进去。姜姬既然允了,他便不顾堂屋里这么多客人,理了理衣服就往外走,慌慌张张出门时,还摔了一跤,样子令人不忍卒视,幸亏有弟弟源方眼疾手快扶起他。

    “唉,算了吧。”赢牧诗看到南离这副样子,悄悄劝姚宛道,“大祭司的心早就飘了,再拉不回来了。”

    求亲之事至此便草草收场。到了这时候,聘礼什么的,已经无从提起,也已经无关紧要了。

    “南离好歹是大祭司,婚礼还是要有的。我祭宫到底不能失了体面。”夏望最后神色郑重,向姜姬求恳道。

    姜姬微微一笑:“这个自然。”

    源方陪着南离坐在大祭司的车驾之上,他从来未曾坐过车子,眼前的景色向后飞掠,顿觉如同腾云驾雾一般,南离却嫌不够快,催促驾车的侍者:“再快一些!”然而待南离转过头来时,却一直乐呵呵地傻笑,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源方坐在一边哭笑不得,约莫两个时辰以后,远远就望见了姜寨。南离那么着急,车驾却没有长驱直入,驶到姜寨村寨里去。约莫离村寨还有半里处,就缓缓停下了。

    南离下了车子就朝姜寨飞奔而去,大祭司形象荡然无存,源方有些好奇地追问驱车的侍者,侍者有些无奈地指了指道路上一条用小碎石界定的横线:“这条线是阿桑大人画下的。阿桑大人不允大祭司的车驾进姜寨,威胁说若是违背了,便要大祭司好看。”

    源方听得暗暗咂舌,早听说姜家母女凶悍霸道,如今果不其然。只是自家哥哥尚未嫁进去,就被她们如此欺负,将来又如何是好。他和南离手足情深,当下就对阿桑存了几分不满之意。

    南离三步并作两步,已经来到姜家门口。他叫了许久的门,前来开门的人却是青叶,见到他难免吃了一惊,面露迷茫的神情。

    南离却注意到青叶衣襟凌乱,气息有些急促,脸颊也有些微红。他微觉诧异,抬眼望时,却又看见荷露挺着大肚子,衣服穿得整整齐齐,斜斜坐在前院的一张席子上,似乎在晒太阳,又像是做坏事做到一半。荷露看到南离进来,将他上下打量了一番,眼睛里的觊觎之意有些露骨。

    南离心中一阵恶寒。不过他这日心情好,又知道孕妇的欲火难免重些,故而忍了。

    “我是来看阿桑的。”南离匆匆说道,绕过荷露,直向后头走去。

    “哎!”青叶连忙想拦住他,却被荷露阻止了。

    “人家长途奔波赶着要送上门去,你拦他做什么?”荷露一脸不耐烦,懒洋洋地说道。

    “可是阿桑不是……”青叶犹豫着说道。

    荷露一挑眉,打断他的话:“那对狗男女的事情,你管那么多做什么?还不快过来!”

    青叶犹豫了一下,慢慢走到她前面,跪坐下来。荷露轻轻一挑,青叶的衣带便被解开了。

    “我一年多未曾碰过你,你恨不恨我?”荷露将手伸进青叶的衣服里,一边撩拨,一边眯着眼睛问道。

    青叶看着她恶劣的笑容,一时之间竟不知道说什么好。他要害处被荷露握住,荷露只轻轻一拉,他就只得跟着倒在了席子上。

    “母亲说……母亲说你才五个月,不准……”青叶迷乱之中说道。

    “你那么听她的话作甚?她是你妻主还是我是你妻主?”荷露不耐烦地训斥道,眼珠一转,唇边那抹恶劣的笑容越发明显,“不过这也没什么,我不教你碰我就是了。”

    “那你——”

    “嗯,我就是想玩你,没别的意思。”荷露理直气壮地说道。

    ……

    姜姬把门敲得震天响,青叶才慌里慌张地披好衣服,过来开门。姜姬一见他的样子就扇了他一巴掌:“没出息!我叫你服侍荷露,你就这样服侍?怨不得荷露看不起你!”却又问道:“南离呢?”青叶指了指后头。

    后头却是另一副景象。

    天光晴好,地上的青草刚刚破土发芽,两只鸟儿叽叽喳喳,在屋檐旁边拍打着翅膀。

    季秀从木盆里抱着一大堆尚在滴水的衣服,要将衣服晾在竹竿上。

    南离一眼就看出那是阿桑的衣服,心中略有不豫,不过这日却懒得同他计较,从他旁边经过的时候,冷哼了一声,躬身走进阿桑的屋子。一股血腥味扑面而来。

    南离立即想起姜姬的话:“昨天夜里头还见了红……”,一颗心一下子就提了起来。

    阿桑脸色苍白,半躺在榻上,旁边放着几个鸡子,热气腾腾的红糖水里飘着蛋花。南离一看见阿桑苍白瘦削的样子,就有些难受,一个箭步过去,将她的手握住了。

    阿桑本是眯着眼睛的,这时才反应出有人来,见是南离,脸上带出些笑意:“你怎么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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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南离握住她的手不说话。他想起三天前,他为了叫季秀死心,故意那样粗暴地对待她,明明她不要,非拉着她的手不让走,最后被她狠狠地咬了一口。现在想来,她明明怀有身孕,却被他那般对待,只怕心都凉了吧。

    “都是我不好。”南离慢慢说道,“可你为什么不告诉我?”

    “告诉你什么?”阿桑一脸懵懂地问。

    南离看到她懵懂的样子,随即又醒悟了。是了,她一向懵懂,只怕自己也不知道吧。

    “你若是恨我时,打我骂我都使得,只是千万莫要怄坏了身子。”南离道。

    阿桑更加莫名其妙:“你在说什么?”

    “阿桑!”姜姬就在这时候,步履带风地冲了进来,“阿桑你知道不知道,今日母亲替你去向南离提亲,南离的母亲要一百头猪、一百只羊、两百斗麦子当聘礼。母亲一时哪里凑得出这许多来?幸亏你怀孕了,南离情愿不要聘礼,也要跟你过日子。”她冲着阿桑使了个眼色。

    “一百头猪、一百只羊、两百斗麦子啊……”阿桑却似根本没有看懂姜姬的眼色似的,“南离,我可拿不出这么多来。你要再等等。”

    “你是怀孕怀糊涂了吗?”姜姬怒斥道,“连我的话都没听明白?”

    “我听明白了啊。有了孩子就可以不给聘礼。可是,我没有孩子啊。”阿桑说道,转头又向南离做了一个无可奈何的表情,“你若愿意等时,就等我攒够了那些聘礼再成亲,若不愿意时,去嫁别人好了。”

    姜姬和南离都料不到阿桑竟会这般说,一时都愣住了。

    “你……其实……你还是不愿意娶我,是不是?”南离沉默许久,颤声说道。

    “你号称医术高超,却蠢成这样,我当然不愿意娶你。”阿桑懒洋洋地道,不知道为什么,她说话的神情竟和荷露有些相似。

    “再给你一次机会,让你好好看看,我究竟有没有孩子。倘若你还是看不出来,便是母亲再打我,我也不会娶你了。”阿桑吓唬南离道,将她的手腕伸了出来,示意要南离把脉。

    作者有话要说:

    啊啊啊,这么冷的文,作者打算放飞自我了。

    所以不要再怪女主渣,不要再怪女主喜欢撩男人,不要再怪女主花心,这篇就是自娱自乐的文,写成这样,作者才开心啊。

    鉴于网文的最新规定,np是绝对没有的,女主由始至终只会有南离一个男人。但,结婚还有可能离婚呢,谈恋爱还有可能分手再复合呢,难道就不允许女主偶尔糊涂一下,精神恍惚一下?

    这文会日更,是作者的心头好。想看文的亲请多多冒泡,展示你们的存在,对于要弃文的亲们呢:鞠躬道歉,不好意思触犯您的雷点了。作者下篇文打算洗心革面,写一对一真爱宠文,身心双洁,男女都不渣,要不,咱们下篇再约?

    第13章 驯服尚未成功(一)

    南离见阿桑脸上带着懒洋洋的笑意,一时之间分不清楚她的话究竟是玩笑,还是认真。

    南离将手指搭在阿桑的手腕上,闭目凝神,阿桑有些惋惜地盯着他宁静专注的侧颜。她就是想不通,明明平日里这么玲珑剔透的一个人,却连这么简单的一个谎话都分辨不出来,还要她出声提点。

    姜姬面色阴沉地盯着阿桑看,目光里全是警告,但是看到女儿干净清澈的眼神,暗暗叹了一口气,最后什么也没说。

    南离睁开了眼睛,他的心中尚有许多疑惑,他在细细辨别。医者讲究望闻问切,单凭脉象,其实很难窥得全貌。

    脉往来流利,应指圆滑,如珠滚玉盘之状。还是滑脉。但是阿桑明显比一般的有孕之人,又虚弱了许多。

    南离的目光向阿桑细细打量过去。是小产了吗?可是阿桑言语里的意思,明明白白是说她压根都没有孩子的。

    “你是……你是来了癸水吗?”南离最后有些不确定地试探着问道。有的时候,来了癸水的女子也是会有滑脉的脉象的。

    “总算没笨到无可救药。”阿桑看着南离,笑容里竟然有些欣慰。

    这时候姜姬的声音已经响起:“南离,你随我出去一趟。我有话要说。”

    南离只得跟随姜姬出了屋子。天光晴好,鸟儿在屋檐底下歌唱,院子里的竹竿上晾满了尚在滴水的衣裳,季秀抱了一堆木柴,低头走进灶间,想是要烧些滚水。

    南离收回了目光,姜姬的话语已经在他耳边响起:“没错,阿桑是来了癸水。这几日她一直嚷着说肚子不舒服,我只当她跟你闹别扭,有意推脱不想去提亲,故而没理她。直到昨日她晕了过去,我请了若苍替她诊治,这才知道,她宫极寒,癸水淤堵在身体里下不来,已是有许多日子了。外表看来于常人无异,身体煎熬,内心烦躁难当。经若苍施针,又以艾灸之法调理,却一下子跟血崩似的。今日本是说好了要去你家提亲的,但她那个样子,实在是起身不得。”

    南离想起阿桑一脸苍白躺在那里的样子,身子忍不住微微颤抖。但是姜姬的解释还没有完。

    “原本女子来了癸水,也不是什么大事。但阿桑这个样子,若跟你母亲说明白了,只怕她会挑剔阿桑身体弱,质疑她将来生不得孩子,不叫你嫁她。我们当时是为了亲事,才有意含糊,阿桑没有亲至提亲,绝非有意怠慢。后来……后来你母亲开口要许多聘礼,我一下子被吓住了。气愤之余,才跟若苍商量,说阿桑有了身孕。实是我的不是。”

    南离此时哪里有心思跟姜姬再争竞这个。他突然记起阿桑脸颊淤肿未消,显是被人扇了耳光的痕迹,不由得拳头紧握,冷声问道:“既是如此,她脸上……又是怎么回事?是……荷露打的?她居然敢……”

    姜姬见南离眼神之中一片冰冷,不免有些心惊,却一脸镇定自若道:“不是。那是我打的。倘若你看得再细致些,还能看到她小腿上的淤青,那也是我打的。”

    “你——”南离眼神锐利,隐隐有些杀气在弥漫。

    “若是你知道她说了些什么混账话,只怕你也会忍不住打她。”姜姬迎着南离宛若杀人一般的目光说道,“我只不过是赶在头里,管教自家女儿而已,这却也是为了大祭司着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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