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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哀家变成自己情敌

时间:2023-05-23  来源:  作者:负压

    还是那句话,他们做的这个朋友,有着太多不确定性,并不是实打实的交情。

    “我回去了。”洛修竹有些尴尬,一顿怒火又变成了一顿憋屈,不愿多待这一叶酒肆半刻,匆匆转身又走了,也没等落空一句慢走。

    锤子从厨房出来,端着一壶热茶,没瞧见洛大少爷人,不由纳闷地问道老板娘:“老板娘,洛少爷人呢?”

    “走了。”落空轻描淡写地说,专心致志地打算盘。

    “啊?那这壶茶?”锤子茫然地问道。

    落空抬了抬头,看了一眼锤子端着的盘子,盘子上的茶壶,然后又垂下了头,说道:“嗯,从你的工钱里扣。”

    锤子刚开始还没反应过来老板娘说的扣是扣什么,等反应过来是说这壶茶的钱从他工钱里扣后,忽然觉得庞大厨平日里说老板娘是奸商的话简直精辟。

    他蔫蔫地勾着背又将茶端回了后厨,心道:“唉,算了,不就一壶茶吗,也扣不了多少钱,何况这店小二也就是个兼职,他的正职还是帮娘娘办事,银子短不了。”

    然而到了月底拿到老板娘递过去的工钱后,锤子才知道物以稀为贵,那壶他自己泡的茶是多么的难能可贵,贵得让他肉痛!

    对于那个叫钱三的人,海福用了两个月终于调查清楚。可找到人的时候,却不是长孙碧烟描述的那般长相。

    钱三跪在朝凤殿内,第一次经历这样的排场,第一次见到杜后这样的大人物,害怕是没的说的,更要命的是,他想尿尿,却只能憋着。

    “你名叫钱三?”杜后凝眉问道。这个大胖子怎么看都与夕月相差太多,长孙碧烟莫不是想要戏耍她?随意说一个人出来,为得只是要她暂时饶了她性命?




[重生]哀家变成自己情敌分节阅读63
    “小,小人正是钱三。”钱三身上的肉抖得厉害,贼眉鼠眼都不敢乱飘,纵使这一殿金碧辉煌,但是一样都不是他有命拿的。

    杜后眉心皱的更深了,凝着钱三许久都没有说话。旁边的海福也瞧着这钱三看了许久,越看越觉得不对劲,最后走到皇后的旁边,轻声说道:“娘娘,不若让这人瘦下来看看,奴才瞧着这人眉目的确有几分与陛下相似。”

    海福的话说的极小声,跪的有些远的钱三自然是听不见的,只能慌张地一会儿抬头一会儿又急忙低下去。

    杜后听了海福的话后,再仔细瞧了瞧这钱三的五官模样,最后点点头,说道:“带下去,尽快让他瘦下来。”

    她凝着眉的神色太过严肃,钱三吞了口唾沫,心道刚刚胖起来就又要瘦下去了,这可真是糟心啊。还是当初在元家班舒坦,什么也不用做,想吃吃想睡睡。

    海福将钱三带下去的时候,走在路上闻到了一股怪味道,伸手在面前扇了扇,嘟囔似的问了一声:“什么怪味道?今日花圃里的落叶没有拾捡干净吗?”

    可就算落叶一天没有拾捡,也不至于这么快就腐烂出异味吧,这可不是盛夏,何况这都开春了,还能有多少落叶啊。

    跟随着海福的低等宫婢们也四处张望起来,疑惑不解这怪味道哪儿来的。钱三低着头,低的不能再低,快要把头都埋进地里去了,双手拽在一处,很是害怕。

    他不是故意尿裤子的,实在是刚刚太紧张了,这忽然出来一轻松就没忍住。

    苏太傅今日心情很好,因为他大哥来看他了,二人正坐在院子里的槐树下,这棵老槐树是从后院移栽过来的,枝繁叶茂,树下放一张石桌几张石凳,坐着闲聊便很有意境。

    更有意境的是他大哥送来的茶,据说是潜云居士的私藏,送了几盒给萧守义,然而萧守义自认是个粗人,不懂品茗,于是便顺手转送给了他苏长亭。

    苏长亭手握茶杯,喝了一口,随即感叹道:“果真是好茶,大哥,你将潜云居士赠予你的茶转送给我,这合适吗?”

    “没什么合不合适的,何况这事师父是知道的。”萧守义大笑着说道,一副不拘小节的模样。

    相比萧守义的豪迈,苏长亭笑得雅致多了,他轻慢地放下茶,又问道:“哦?潜云居士知道?难道这茶并非大哥顺便赠予我的,而是潜云居士特意让大哥送来的?”

    萧守义笑容忽的僵住,心中暗道不好,坏了,一不小心就把大实话说了出来,临走前师父还千叮咛万嘱咐要他一定让三弟认为是他送的,否则这接下来的人情就不好要了。

    “额……我是说师父不会介意一两盒茶的。”萧守义咳了两声,开始喝茶掩饰。心中苦啊,师父怎么就将这么难的事交给他了呢,又不是不知道他根本不懂得撒谎,更别说在三弟面前玩心机了。

    苏长亭岂会不知道他大哥是个怎么样的人,如今情况大约也猜到了七八分。潜云居士与他素无来往,让大哥送这么好的茶来必是有事要他帮忙,可潜云居士闲云野鹤,不问世事,如今唯一会感到犯难的当是他一门弟子了。

    而他那一门弟子中有谁的忙是只有他苏长亭可以帮的,一目了然,不就是洛修竹吗。

    “想不到潜云居士虽淡泊名利,却如此看重师徒感情,就算是已经叛出的洛修竹,他也不能置之不顾,宁愿求助于一个晚辈也要帮上一帮。”苏长亭淡着眸色,叫人怎么也看不出他心中所想。

    “你知道?”萧守义惊了惊,随后又释然了,他三弟一向洞察人心,他这个毫无城府的人在三弟面前,根本形若透明,所以说一开始便没什么好瞒的嘛。

    索性三弟都看出来了,萧守义也不愿多装模作样,便坦白直言道:“师父让我下山来寻你,的确是因为师弟的事,几月前师弟不知为何回到了京城,甚至动用人马在京城中大肆搜索着什么。这件事似乎引起了朝中一些人的不满,师父得到消息已经有很多人启了折子让陛下严惩师弟。如今师弟无官职在身,若是从严处置,恐怕……”

    接下来的话萧守义没敢说,而苏长亭也不用他说完也知道没有官职傍身的洛修竹,若是被从严处置,恐怕只有性命不保,所以潜云居士才会想到他,如今在朝中话语权极重的苏太傅。

    苏长亭听完了大哥的话后,并不急着回答,而是端起茶,用心地又喝了一口,一口后又看看精致的瓷杯,放下瓷杯后又捏着一缕发,似乎在思考。

    萧守义是个急性子,看见三弟这慢吞吞的模样,便心里焦急的不得了,只想追问他一句准话。可是师父之前交代过,不管三弟怎么慢,他都不能急,必须耐心地等待着,就算被三弟拒绝了,也不得翻脸,更不能央求。

    萧守义等了又等,直将他一股子的急性子等没了的时候,苏长亭才轻笑着出了声,说道:“长亭还记得,以前大哥常常跟我们提起那位师弟洛修竹,说他人极为聪明,虽然顽劣了一些,但是性子还是好的,有义气,重感情。这次长亭若是不帮他,恐怕大哥日后都将对长亭心存隔阂,这个忙,长亭怎敢不帮。”

    “这么说你答应了?”萧守义惊喜地瞪大了眼睛,原本已经等没了的生气一下子恢复过来。

    苏长亭点点头,笑得极为温润儒雅,一双眼眸亮若黑色的宝石,深邃纯净。

    作者有话要说:  20170101一切都是新气象新开始,希望大家万事如意,么么哒

    ☆、人死灯灭恨散疏归

    钱三瘦下来之后,站在杜后的面前,低着头,模样羞答答,神色胆怯怯,仿佛一个少女站在心上人面前的情景。

    海福在一旁看的有些变扭,而杜后却看得失了神志,她眼睛一眨不眨地看着钱三白白净净,身材修长地立在她的面前,半晌后才说道:“将头抬起来。”

    那一声的低哑是海福从未听过的,不得不让他疑惑地看去娘娘,只见他眼中从来从容如泰山的皇后娘娘失了魂一样慢慢地站起来,走向殿下的钱三,一步一步,仿若走在梦境里一样小心。

    没人知道此刻的杜敏贤心境如何,也没人能够体会。这是他们初见的模样,少年笑得很温柔,眼睛中满是柔光,红唇白齿,一段风流里少了放浪多了内敛。

    这才是她曾经爱上的宫夕月模样,而不是如今昭仁殿里那个醉生梦死,不愿回归现实,沉静在颓废破败中的人。

    杜敏贤伸出手,仿佛要抚摸上一剪残影般的小心翼翼,然而她再怎么小心也还是要回归现实。那钱三不堪压力在杜后慢慢伸来的手下,直直跪倒地上。

    钱三匍匐着说:“娘娘,娘娘饶命,娘娘饶命。”他太害怕了,杜后手指纤细苍白,指上带着的护甲泛着泠泠的寒光,像是催命的镰刀。

    他不知道杜后为什么对他笑得那么温柔,可他作为人的本能感到了危险,总觉得杜后下一秒便会杀了他,所以他怕。

    “你果然不是他。”

    海福惊恐了一下,难以置信地望着杜后,这道声音出自杜后口中?他追随了杜后尽十年,却从未听过杜后如此心灰意冷的声音,仿佛整个人都碎了。

    杜敏贤放下了手,她缓缓地闭上了眼,随后转过身去,走回了凤椅,面对着凤椅,背对着所有人,她说道:“将他送下去。”

    海福片刻不敢迟疑,立即带着钱三离开了朝凤殿内。一会儿后,海福回来,他见杜后还是那样站着,如同他离开时一样。

    “娘娘,那钱三……当如何安置?”海福低着头。

    杜后沉默了许久,许久后才睁开眼睛,漆黑的眸中少了一些温度。她一拂袖,转身坐在凤椅中,说道:“先养着,或许日后会有用。”

    “是的,娘娘。”这一声后,朝凤殿内陷入了死一样的寂静,海福等了许久也没等到皇后的其他吩咐,瞧了瞧殿外的日头,不由开始自己找话,“娘娘,您瞧是否应该让人送午膳过来了?”

    杜后手背撑着额头,目中清荡荡地望着殿外一点点高升的日光,面上没有任何的情绪,她说:“送吧。陛下那里也送去,该用午膳了。”

    海福心头抖了抖,应了一声是,退下了,走在路上心疼的不得了,他算是瞧着皇后娘娘从一个清秀的姑娘长成如今威仪四方的皇后的,最清楚皇后娘娘的不容易,而皇上又与娘娘这般的……

    唉,作为一个奴才,海福纵使再为娘娘感到不甘,也只能在心里替娘娘疼一疼。

    昭仁殿内,传出一声砸碎东西的巨响,随后是一声呵斥:“出去,谁让你们进来的?你们全都出去!”那声音沙哑难听,像是一个几天几夜没有睡觉的酒鬼。

    而那个酒鬼不是别人,正是大熙国的皇帝陛下,宫夕月。

    一个个宫婢逃也似的从昭仁殿出来,花容失色,惊险万分。她们的皇帝陛下曾经不是这样的,曾经温柔美丽,一眼便能叫人丢了魂,如今却满脸沧桑邋遢,瞧不出丝毫高贵来。

    不久后,宫夕月病了,大熙国皇帝开始缠绵病榻,但是没有任何人感到担忧。因为这并不是什么要紧的事,反正只要杜相仍旧健朗,大熙国便依旧会昌盛下去。

    杜相的早朝后,苏长亭从太和殿内走出去,迎着橙色的薄光,人面如玉,翩翩风度。海福走上前,唤道:“苏太傅,娘娘着老奴来唤您御花园觐见。”

    “微臣这便前往,海福总管请带路。”苏长亭拱了拱手,还是那八方不动的模样。

    御花园里的花都谢了,然而草叶却还是茂密,这本该万物休憩的季节偏生在尊贵的皇族后院里别开生面的生机勃勃。

    苏长亭朝着湖边静坐的杜后拱手拜道:“微臣参见皇后娘娘,娘娘千岁千岁千千岁。”

    爽朗的秋风吹过,湖面波光荡过,杜后依旧安安静静背对着苏长亭,她在喝着热茶,看着湖景,仿佛身后的苏长亭根本不存在。

    海福纳闷了好一会儿,苏长亭却没有丝毫异样,只是等着。

    “海福,你先下去。”杜后说道。

    海福犹豫一下,觉得有些不妥,后宫之主与朝中重臣孤男寡女共处一处,传出去又不知道被怎么说道。可他再怎么犹豫也还是要下去,于是海福抖了抖嗓音应声退下。

    “苏太傅,在这朝野中,是否所有人包括苏太傅你都只认杜相的话,而不认本宫一国之母的话?”杜后放下杯,秋风其实吹的她头有些隐痛,可她只是皱着眉忍着。

    “微臣不敢。”苏长亭又是一拜。

    “如今陛下卧病在床,杜相把持朝政,本宫一个后宫中的人,已经开始无足轻重,无人会关注几眼了。这都说一朝天子一朝臣,如今天子还在,朝臣也依旧是那班朝臣。可本宫怎么觉得这天日都换了呢?”

    苏长亭没有回答她的话,而杜敏贤则慢转过身,她撑着石桌起身,看着苏长亭低眉垂眼的模样,笑着说道:“本宫自幼便养尊处优,实在过不来平庸的日子,本宫这几月来很愁啊,惆怅如何才能重拾往日辉煌。”

    “娘娘说笑了,杜相乃是娘娘的父亲,只要杜相一日位极人臣,娘娘便一日凤羽璀璨,受万人瞩目。”苏长亭说道。

    杜后听后,轻轻地哼出了一口气,柔慢地问:“是吗?”她走到苏长亭的一侧,又绕了一圈走到苏长亭的另一侧,始终看着他,“可本宫怎么不觉得呢?本宫说私下相见无需行礼,苏太傅照行不误。本宫予以太傅信任,将太傅之职郑重交托,苏太傅却私藏一个与陛下九成相似的人,隐瞒本宫。本宫怎么觉得若说百官之中不将本宫放在眼里的人中,苏太傅真真是要首当其冲呢?”

    “微臣不敢!”苏长亭当即掀开官袍跪在地上,双手摊开,手心朝上地放在地上,额低着沁凉的地面,一副臣服的模样。

    杜后居高临下地瞧着他的卑弱,似笑非笑地走到湖边,望着绝佳的景色,远处是宫墙与天际连成一线,天空已经大放光彩,却大约是秋季,光里蒙着一层灰色。

    “苏长亭,钱三瘦下来的模样,你当真没有见过?”杜后问。

    “微臣见过。”苏长亭坦诚地说。

    过了大约半刻钟,杜后才又问道:“说说为什么?”重新坐回石凳上,杜敏贤背对着苏长亭,一边静静地喝茶,一边等着他的答案。

    “微臣……”苏长亭顿了顿,闭上眼睛一咬牙,道,“微臣怕娘娘对陛下有不臣之心。”

    “哼。”她笑着哼了一声,随后晃了晃杯中半杯温茶,“你这会儿倒是很坦诚。”

    坦诚得让她心中怒火冲天,杜后静静地笑了好一会儿,才忍无可忍地捏紧了杯,喊道:“来人!”

    “娘娘有何吩咐?”带刀侍卫应声而到。

    御花园本是后宫嫔妃闲暇游乐的地方,带刀侍卫怎能随意穿梭其间,既然能够如此快的出现,可见杜后对他早有了惩戒之心。

    “将苏长亭带下去,收监大牢,听候发落。”杜敏贤冷漠的背影背对着众人,冷漠地说道。

    苏长亭不做任何抵抗,任由侍卫将他拖下去,他最后只看了一眼她的背影。越来越像她了,越来越像那个他熟悉的她了,他心中这么想着,低下头去的时候便也笑了。

    人被带离后,海福又回到了杜后的身边,他哆哆嗦嗦有些害怕,觉得娘娘变得更加冰冷了,连他都有些招架不住。



[重生]哀家变成自己情敌分节阅读64
    “海福,本宫狠吗?”杜后问他,依然望着那宫墙与天际的交界处。

    “娘娘……”海福为难地不知道应该如何说,正犯难呢,又忽然听见娘娘荡悠悠地笑起,令他一阵毛骨悚然。

    “还不够狠,还差得远呢。”杜后起身,淡笑着朝昭仁殿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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