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相经
时间:2023-05-23 来源: 作者:更更更更
说话间,他忽然站起身来,踌躇满志:
“第一、如果要逼宫,攻守城门的人不能少。通知长安的‘金刀门’、‘三湖宫’、‘渭河儒馆’还有咸阳的‘无量剑庄’、凤翔府的‘湟源正武阁’,三天后都要派人乔装来长安守在宫外,以防太子或者襄王的人来救驾。就算整个门派倾数出动也不要紧,养了他们这么久,终于到了用人的时候。”
李述在房间里踱了两步,忽然猛的抬头,伸出食指、中指:
“第二、攻守城门兵卒虽然不少,但没有高手坐镇,我也不安心。‘灵真人’断了联系,现在除了你和你爹,还有芷霜、司空闻之外,我手里已经没有其他能用的高手。你去想想办法,把刚才那几个门派的掌门都弄到宫里来,人多太引人注意,这三五个应该还是可以的吧。
第三、等起事成功之后,朝堂动荡,说不定的各个节度使或者吐蕃人又要作乱。我的一番打算可不能给别人做了嫁衣裳。你去通知‘蜀风商会’姜继坤,让他的各个堂口好好打听消息,一有风草动就来报。上次我帮他那么大一个忙,这次是该回报我的时候了。”
“是,属下一定办好。”鱼令徽刚一答应,李述忽然又道:
“对了,还有第四。找一趟‘公子烟’,让他也做好准备。价钱是上次的三倍。如此关头,这样的高手怎么能少。”
(公子烟,见一卷)
说完他见鱼令徽面有难色,又道:“我知道你不喜欢他,可是若要成事,少了他却是不行的。”
鱼令徽抱拳称是:“一切全听殿下吩咐!”
李述送走两人,呆呆的坐在椅子上:事情发展的如此之快,连我也始料不及。既然上天把司空闻都招回来了,我怎能错失良机。如今唯一的变数就在襄王了。
芷霜,我安排你在襄王身边,原本是打算让你替我打探消息。不过阴差阳错,此番你便能帮我解决一个大麻烦!</di
廿三 看似风光无限
还未进到院里,一股腊梅香就顺风飘到大门口。
一路上石子算不得晶莹剔透,却是排列整齐,连夹缝都宽窄一致,两旁花园的实木篱笆也是古色古香,非派的总部,真是个雅致的地方。
“哇,真好。说不上来是哪里好,就是觉得整齐,景物也让人平静。”安子第一次来非派,刚进门就觉得这里的环境和别处大不一样。
马学文走在后面,低声嘀咕一句:“这里哪好了,书生气太重,一点不自在。要说好,什么时候你去了魏泽他们家,你才知道什么是好,连皇宫都比不上。”
“那牌匾好长,上写的字我一个字也不认识。”安子头一回见到八个字的大厅牌匾,好奇之下,便问了李秉。
李秉正要回答,一个响亮并略显尖锐的声音从旁边的走廊映入耳畔:“那是篆字,写的是‘重为轻根,静为躁君’。这不仅是祖上韩非子的的真迹,连木匾也是先秦的古物。”
走廊里那人边说边走到众人身边,微微一笑,伸出左手拍了安子的肩膀:“这位小兄弟一定就是魏泽信里说道的安庆方吧。”
不待安子回礼,其余李秉三人异口同声大喊到:“临渊,你的胳膊!”
来人正是韩临渊,他个头跟[无][错]小说 mquledu李秉相差无几,只是显得瘦削不少。年纪比马学文大一岁,但看面相却只和魏泽大起来差不多,面红齿白,大眼弯眉,活脱脱一张戏台上俊朗小生的脸。他精神爽朗,但右臂却被一方丝巾吊起来,横在腹前,显然是伤到骨头了。
韩临渊动了动右手手指:“哈,没事没事,临回来前,两个小王八羔子偷袭我,伤了筋骨,现在虽然还有点疼,不过已经好多了。你看,手指已经能动了。”
他刚活动手指,却疼的尖叫了一声,脸抽搐一下却又瞬间恢复正常,转而大笑:“哈哈,逗你们玩呢!你们不是打算在院子里说一天话吧。这会太阳这么大,晒黑了可不好。走走走,给你们尝尝我从洛阳带回来的好酒。”
他等几人坐定,吩咐下人倒了酒,便站起身走到桌旁,清了清嗓子,用茶盖敲了一下茶碗,朗声说道:
“各位老爷,今天的书就要说到,少年豪杰‘韩临渊’是怎么样在洛阳,不顾艰难险阻,智斗恶霸,施展一身武功,为‘长安四少帮’,呸!为‘长安五少帮’买下十间药铺的产业。”
****
五人谈笑风生,几个时辰一晃而过,待到李秉几人各自回家时,天色刚要暗下来。
喝了一下午各式的好酒,李秉已经被灌的微醺。魏泽酒量最差,要散场时已经爬在桌上睡了过去,韩临渊只能遣了马车送他回家。马学文是千杯不倒的酒量,一点事情没有。安子的酒量也略微好一些,一路上夹着李秉的胳膊,左晃右晃,等到家的时候,李秉也总算略微醒酒了。
安子本想直接送李秉回房,走到前院的时候,却听襄王喊他们过去。
刚进房间,映入眼帘的便是一大桌酒菜,八人围桌在桌前,除了李僙、彩姨、芷霜、糜歆和他夫人之外,剩下的便是襄王的另外几房小妾。
“哟!这是喝过酒了么?”彩姨看两人一脸通红,李秉走路也飘飘忽忽,便起身扶他坐下。
李秉拍了拍额头,又晃晃脑袋,勉强清醒一些:“嗯,今天临渊回来,我们就多喝了一点。今天是怎么了?全家到的这么齐。”
李僙白了李秉一眼:“喝一点点酒就醉了,像什么样子,还得好好练练。明天没事,老爹陪你喝两盅,好好练练酒量。”
说完又微笑着看芷霜一眼:“自从回家一直忙着阖宫觐见的事情,全家也没一起好好吃顿饭。今天芷霜亲自下厨,做了这么一桌好菜,借着这个机会跟大家好好亲近亲近。倒是你,跑一天不见人影,在外面吃了饭也不说一声,害的大家白等。”
彩姨忙打圆场,笑道:“回来的也巧,正好赶上菜刚上来。就是说呢,今天真是个好日子。这一来是让大家跟芷霜好好认识认识。二来也是欢迎安子成为家里的一份子。”彩姨说道此处,笑嘻嘻看了李僙一眼:“这三来嘛,就是要庆祝僙哥了。”
“陛下今日来旨说明天要让僙哥进宫,说是犒赏军官,为示恩宠,总要选一个皇亲国戚陪坐。那么多亲王,唯独就叫了僙哥,可见这襄王府在陛下心里的分量。”
彩姨说道此处,已然举杯:“恭喜僙哥。”
一桌人也跟着齐齐举杯:“敬襄王!”
李僙摆摆手道:“这都是小事”说完,先动了筷子,这筵席也就开始了。
芷霜一杯酒下肚,用手背轻轻擦了擦面颊:“许是因为做了一天的菜,这腮红都有点花了,各位莫要见怪,我去去就来。”
李僙点头示意:“都是自家人,原本也不打紧,你要去便去吧。早些回来,还等着你给大家敬酒呢。”
桌子正中央是一盘烤全鸡,迟迟也没人敢动这道菜。彩姨却先夹了鸡翼放到襄王碗里:“你再不把这鸡翼吃了,整盘菜可都要凉了。”说完又夹另一支翅膀在李秉的碗里:“来,祝你们爷俩飞黄腾达。”
话音刚落,她看着趴在桌上的李秉却笑出声来:“哟!睡着了,看来这喝酒的功夫还真得练练。”
鸡翅原本就是襄王喜欢的食物,加上这样的寓意,整个桌子也确实没人敢先于李僙动这只鸡。
李僙刚夹起鸡翅,又看着彩姨笑道:“这么多天你忙里忙外的操劳,该累坏了。凤凰统领群鸟,这支凤凰翅,还是你来吃。”他说完又凑到彩姨的耳边:“我娶芷霜的事情,你不生气,很识大体,我很高兴。这鸡翅你就代我吃了吧。”
听到这样一番话,彩姨心里自然也很高兴,推阻两下,半推半就也就从了。
糜歆单独敬了襄王的酒之后,又问安子:“来了这么些天,一切都还习惯么?”
可能是因为李僙威严,安子来府上之后一直些怕他,但是对糜歆和彩姨,还是很熟悉,举起酒杯敬酒一巡:“谢谢大家的照顾,这里一切都很好。”
彩姨也举杯:“那就是最好。我看你最近往家里搬了很多打铁用的东西,估计房间里也堆的差不多了,我让下人清理了两间库房出来,以后你便把东西放在那里吧。”
往王府里搬一个铁匠铺,这事安子本就不好意思,当下楞楞感谢彩姨,也举杯谢谢襄王照顾。
“咳!咳咳!”彩姨一口辣酒下肚,却咳了两声。
“怎么?不舒服么?”襄王搂着她的背轻轻拍了拍。
彩姨放下酒杯,也轻轻捶胸口:“可能是有些辣到了,没事没事。”说完又低咳两下,回复了高兴的神情:“对了,你们家‘糜汤’过了今年就到了入塾的年纪了吧。可想好找哪位先生了么?”
糜歆回过神,正要说话,却看彩姨的神情有些奇怪:“嫂夫人?你怎么了?”
彩姨的双唇咬的紧紧的,眉头已经皱到了一起。她还是摆摆手示意自己没事。
李僙见状却觉得有些奇怪:“怎么了?是呛到了么?”
“噗!”彩姨忽然两个眼睛瞪的老大,一口鲜血喷出来。
李秉原本趴在桌上睡觉,此刻只觉得脸上湿漉漉的,用手摸一把之后,伸到眼前一看居然是鲜血,他一个冷颤便全醒了过来,一眼看去:看着彩姨倒在李僙的怀里,口里鲜血直流,其他几个小妾已经被吓得惊慌失措。
李僙右手按住彩姨的下颚,轻轻摇了摇:“啊彩,啊彩,你怎么了?”转而朝门外大喊:“来人!来人!快去找郎中!”
彩姨又连连呕出两口鲜血,鼻孔里也流出两道血痕,这血已经变的漆黑。她看一眼李僙,又咳嗽一声,喷出一口臭血来,溅了李僙满脸血滴。
她伸手去擦拭李僙的脸,却发现再也没有气力伸手起来,转而又看了李秉:“秉儿!小心!那鸡……鸡翼……有毒!”说完脖子一歪,整个人瘫软在李僙怀里,大瞪着双眼。
“啊彩!啊彩!”李僙用力摇了摇彩姨的躯体,心知此时已经回天乏术了。他闭眼呜咽一声,只流了两滴泪水落在彩姨面颊上。
再睁眼时,他已双目尽红,猛然看一眼糜歆,咬牙切齿:“去!去把那个贱人抓来……!”</di
廿四 暗里鹰鼻鹞眼
越是国力衰弱,烟花之地越是繁盛。不知道从什么时候起,这汤汤渭河上便开始有了花船。第一艘开了先例,三艘,五艘,越来越多。几年前,这渭河上游便已经被挤得满满当当,每每入夜,从东岸到西岸,花船上的红灯笼梁成一片,如同漫天繁星一般。站在远处望去,这一江清水也被灯光染成嫣红。
鱼令徽踏上舷板,“唔吱……唔吱……”两声清响。他不想在这里多呆,踏上轻功,踩着船边栏杆,径直跃上了正中央最大的那艘船。
“当当……当当……”他找到那间房,原本想直接推门进去,却又害怕撞见不雅的场面,还是敲了敲门。
里面应了一声,喊他进去。
房间里还是莺莺燕燕的装潢,这大红大绿的调,想来哪里的花船青楼都一样。
房间正中央公子烟席地而坐,左右各搂着两个姑娘。一个咿咿呀呀哼着小曲,一个双手捧着酒杯,左飘右晃的在他身前逗乐。
公子烟看到鱼令徽进入房间,轻轻拍了两个姑娘的后背:“你们先出去吧,晚些时候我再叫你们进来伺候。”说罢从前面的小茶几上捡起一带钱扔到两人面前:“去吧。”
两个姑娘从鱼令徽身边走过,一身浓郁的脂粉味让他不禁侧@无@错@小说 mquledu目,这里实在不是他这样冷峻的人喜欢呆的地方。
“你终于来了,我在这里呆了十多日,每天都在想,我们还要等多久才能再见面。”公子烟依旧懒散着身子,右手成掌,指了指小茶几,示意请他也坐到地上。
鱼令徽却纹丝不动,丝毫没有再走近一步的意思:“三皇子让我告诉你一声,明天夜里需要你帮忙。我一早会来接你,乔装成禁卫进宫。晚上有大事发生,你做好准备。”
他说完便要转身离开,却听背后传来声音:“你这就要走了么?我可没答应要去。”
鱼令徽微微皱眉,回过身,瞧他一眼,略有愠色:“事成之后,以十五万贯钱作为酬劳。这样如何?”
公子烟淡淡一笑,缓缓起身:“你也知道我在乎的可不是钱。若是要钱,我在外面随便接一单生意,拿到的钱可比这个多的多。”
他走到鱼令徽身边,轻轻勾了勾他纶巾之下的头发,又绕道背后,轻轻嗅了一下他的肩膀,长吸一口气,凑到他耳边低声细语:“你心里也清楚的,我为三皇子办事,无非是因为你。”
鱼令徽已经眉头已经挤成倒八,将要发怒,还是强忍了下来,闭上双眼,压着一腔怒火:“青楼里这么多姑娘,你若嫌不够,我便再给你找些来。”
公子烟低哼一声:“女人都只是些玩物罢了,伺候还成,要服侍我,她们可不够格。”说罢,他的左手轻轻的搭在鱼令徽肩上,却被一把拨开。
“你到底想怎样。”
公子烟却不顾他的反抗,双手又轻抚在他的上臂:“我?我想要的当然是你啊!”
鱼令徽的后齿已经咬的紧紧的,两拳紧握,手里的长剑已经振的发颤,又听他继续道:
“我第一次见你在三皇子身边的时候,就已经爱你不能自拔。鼻梁高挺,唇红齿白,不单俊美,更是冷峻。细皮嫩肉的秀气,肩宽体壮的身躯,如此尤物,只看了一眼,我便早把你当成猎物。”
“嘭!”鱼令徽双臂猛然一震,逼开公子烟的双手,怒目对视:“你要说便说,不要这般轻狂放肆。”
公子烟却微笑着看着他,逼他把目光移向别处之后,又闭着眼睛,微微把头凑到他胸前,长长吸气,咽一口口水:“嗯!啊……!还有这股淡淡的汗香,让我如何抗拒。”
“轰!”看着公子烟对着他舔了舔嘴唇后,居然把舌头伸向了他,鱼令徽已经无法压抑胸中的怒火,一股重拳带着风声袭向他面门。
公子烟不慌不忙微微动了一下身子便躲开了这一招,退开两步,桀桀一笑:“你越是这样,我对你的**就越大。”说罢,他神情的看着鱼令徽,喉头又微微鼓动。
“我话已经带到,明日一早,我来接你。告辞!”鱼令徽怒极,再不愿和他纠缠,说完这话,便向门口走去。
公子烟淡淡看着他,轻轻松了松领口:“我的欲火都已经烧起来了,你这就想走么?”
鱼令徽也不理他,伸手已经碰到门扇,却感觉一股温热浸润在后颈上。
公子烟的轻功奇高,烟飘然走到他身后时,他竟然毫无察觉,此番他被猥亵,已是完全忍无可忍,猛的抽出长剑,回身便是一扫:“滚开!”
公子烟更是大笑出声来:“最喜欢的就是你这般一脸正经。”说罢,居然伸手抓向鱼令徽的领口。
鱼令徽已经狂怒,大喝一声“滚”,挥剑剁去。看他向后闪去,也三两步跟上,一剑“鲤鱼跃”刺他左肩不成之后,又拧着身子砍他肩颈,直取命门。
“唰!唰!唰!”鱼令徽自忖武功已经是江湖一等一的水平,一连三剑,却连连公子烟的边都没摸到,更是怒火中烧,紧握着剑柄用力猛刺向他的小腹。
猜你喜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