豪门禁爱:情冷芳心
时间:2023-05-23 来源: 作者:明澜
张师傅退休前一直担任徐家的司机,我和徐迈算得上是张师傅的弟子,我们两可都是张师傅手把手教出来的,他对我们俩自是和自己孩子没分别,该骂则骂,该说则说,从不跟我们客气,我和徐迈也十分敬重张师傅。
“李记的豆汁没有永和的正。”以前巴不得有机会就去张师傅家蹭饭吃,现在我弄成这副样子,说真的我有些怕去张师傅家。
“傻瓜,李记最拿手的那可是牛肉汤,最适合你这伤员补身子。”
“可是”
“没有可是,去吧。我也有日子没见着张师傅了,以后见面的机会不多了。”
什么叫机会不多了,徐迈的话令我起疑,“张师傅可是病了?”
185:
“没,我是说,那个呃,他老那风湿的老毛病不一直没有得到根治,这人上了年纪,身体各大机能都退化了,可不尽遭罪了。”徐迈深蹙了眉心。
从李记出来,走了没几步,就到了张师傅家,所幸张师傅今儿并不曾出门遛弯儿,见我们一起来了,从他脸上满意的表情来看,他应是极看好我们的。
“小枞这腿怎伤的?”
见徐迈抱我进来,起初张师傅只当是小年轻柔情蜜意闹着玩,可当看见我箍着石膏的左腿,张师傅脸色登时就沉了下去,小枞伤了腿,他竟半点不知情,这小子口风倒紧。
还不待我说话,徐迈大包大揽的替我兜了,张师傅直怪徐迈失职,难免数落他一番,徐迈笑笑,表示记下了,也不辩解,我有些抱歉看着他笑,徐迈偷偷牵了我手,冲我眨了眨眼睛。
“你们都老大不小了,择个日子把婚事给办了。”
“这个不急,今儿手有些痒痒,咱杀两盘?”徐迈轻松转了话题,我和张师傅的女儿张娟正在一边说体己话,听到徐迈这般推脱说辞,心里一个突突,他前阵子猴急的什么似的,怎就突然变了态度?
有日子没见着徐迈,张师傅的棋瘾差不多早犯了,有徐迈这话,张师傅拉了徐迈两人就对上了。
彼时,张师傅的小外孙女岳翎自小房子出来,缠着我要我帮她辅导作业,我笑着随岳翎去了她的小房子。
客厅,徐迈和张师傅早已楚河汉界两军对垒‘杀’红了眼,张娟时不时过去帮他们添茶。
临吃午饭的时候,我从岳翎屋里出来,徐迈和张师傅不在客厅,我只当徐迈走了,正一筹莫展,途径书房时,好巧不巧听到书房里低低的谈话声。
“这不是白白便宜了裴氏?哎,说来,他到底是董事长的骨血,手心手背都是肉,给谁不是给,可偏生你怎就,你这孩子怎就这般命苦不妥,不妥,这事还是得从长计议,你就不怕她知道真相后怨你?”这是张师傅的声音。
“这也是没法子的法子,总不至拖累了她。”这回说话的是徐迈。
“我老张已经愧对夫人,想不到多年后,你竟你这孩子怎就尽给我老张出难题你让我怎么张得开那口?”
长久沉默后,张师傅再次说话了,像是经过深思熟虑,“这孩子脾气倔的很,怕是接受不了唉,你能找上我,也说明你信得过我老张,这事还是由我出面的好,我的话她多少听得些,唉”张师傅话声中带着浓浓的鼻音,像是难过至极。
“谢谢张叔。”
“唉,造孽,造孽啊!难道真就没有回转的余地?”
徐迈只不做声。
我很纳闷,徐迈有什么难言之隐?张师傅口中说的脾气倔的‘孩子’又是指谁?会是我?
在他们发现前,我悄悄潜回岳翎的房间。
徐迈进来时,我正拿着一套英语辅导书在看,他看着我目光短暂一滞,继而,笑着说:“洗洗吃饭了,娟姐的手艺你可得尝尝。”
“翎翎,作业先放放,洗手吃饭了。”我喊岳翎,眼睛却瞄向徐迈。
徐迈出去时,瞧了瞧我一脸怔愣表情,说,“书拿倒了。”
“啊?”
倒了吗?
我情急将书翻个个儿,徐迈和岳翎大笑,我这才发觉被他给耍了,这回我是真真切切拿倒了,房间里充斥了徐迈和岳翎一大一小愉悦的欢笑声。
我气的不行,这厮皮怕是又痒痒了,回去再收拾他。
餐桌上,
张师傅的心情颇沉重,他近乎一直盯着我在看。
“我脸上可是有脏东西?”我停了筷子,回头看身边的徐迈。
“吃菜。”
徐迈笑笑,夹菜给我。
“你娟姐这酱排骨烧得还不错,多吃些,这孩子,今儿胃口似乎不佳还是怎的?”张师傅帮我一个劲夹菜,徐迈间或给张师斟酒。
张师傅瞅了女儿张娟一眼,干干赔笑,见女儿没怎么反对,这才轻抿一口,再抬头,我看见张师傅眼睛红了。
张师傅别过头,伸手揩了揩眼睛,笑着说:“不瞒你们说,也就你们俩来我才能喝上这么几口,平日里娟儿看得可紧了,差点没馋死我老张。”
张娟又是心疼又是拿他没法子,“一口两口原本也没什么的,可关键您老要逮着机会,总没个节制,谁受得了您这不要命的喝法儿。”
“谁说娟姐说的不是呢,张叔还是少沾酒的好。”回头,看向徐迈,“你也是,烟酒能不碰就别碰。”
“就是,就是。”别看岳翎人小,老成在在的点头表示赞同我和张娟的说法,她偷偷靠近我,说:“外公上次喝酒吐血都住院了呢。”
“是么?什么时候的事儿?”我一惊。
“就那个‘贵族’美发厅爆炸案那几天吧,还是徐叔叔送外公去的医院,徐叔叔没和小枞阿姨说么?”
有这事?
我抬头看徐迈,徐迈涩涩说道:“你那阵子不是忙嘛。”
“我忙归忙,可你怎么也不跟我说声,太不仗义了。”我不满冲他直翻白眼。
“吃饭,别尽偷偷咬耳朵,欺负我老人家耳背。”张师傅扫了外孙女岳翎一眼,这小妮子真多事。
岳翎撅了撅嘴,低头乖乖吃饭。
和张师傅又闲唠了一会儿,看看天色不早,我和徐迈起身告辞。
门口,张师傅目送我们离开,经不住回头,我竟再次在张师傅的眼里看到了些许泪意,见我看过来,张师傅的目光由徐迈身上落到我腿上,他冲我点点头,我只当张师傅是心疼我的腿伤,也不做旁想,由着徐迈抱我回到车上。
“那会儿我听见你和张师傅的谈话了。”我说。
徐迈的眼神闪烁了一下,低下眼帘,声音低沉得犹如自言自语:“也没啥,扯了些公事。”
“你真的甘心将明宇让给他?”
管他甘心不甘心,我是不服气的,我和张师傅一个想法,凭什么白白便宜了裴氏母子?
徐迈轻轻吐了口气,“有什么甘心不甘心的,他始终都是徐家的长子,是我大哥,让与不让又有什么分别,钱财本就身外物,又不能带到棺材里去,给谁不是给,更何况他也不是外人。”
我错愕望他。
这完全是一个陌生的徐迈。
他要将原本属于自己的东西拱手让给别人。
可裴玄照是别人吗?
他和徐迈一样,同样都是徐戊辰的儿子,即便他们兄弟再怎么离心离德,始终都是徐家人,正所谓兄友弟恭,在最后的时刻,徐迈是当他兄弟的。
可关键裴玄照可有拿他当兄弟?
正所谓人心隔肚皮,这谁又说得清呢?
其实裴玄照接手明宇,我本身也没什么意见,可我就是见不得裴娜在我妈面前耀武扬威趾高气扬的横样儿。
徐迈放弃明宇的这个决定,多少令我心里不快。
闭上眼,我说了八个字,“我不甘心,我不同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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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说我不甘心,不同意就能改变一切,徐迈既然做了这个决定,就不会更改,他这人从来都是说一不二。
就在国庆长假的第七天晚上,我从睡梦中惊醒,感觉到一股迫人视线落在我身上,陡然睁眼,我看到了那个许久不曾谋面的人,裴玄照。
他怎么会出现在这儿?
徐迈呢?
他去了哪里?
长久的沉默后,意识回笼,我问:“你怎么进来的?”
“小乔”
面前这个形容枯槁,神情疲惫、焦虑,脸上遍布青青胡渣的络腮胡子是昔日那个信心满满,意气风发的裴玄照?
“我问你怎么进来的?”我现在只关心一个问题,徐迈去了哪里?为什么他会出现在我和徐迈的卧室,他怎么进来的?他来了多久?
“我有急事找你。”确切的说,他是闯进来的,只因他有性命攸关的事情找她问清楚。
“阿迈呢?”
为什么不见他人?
我记得在帮他完成最后一幅画后,他给了我一杯牛奶,要我趁热喝,我其实不大喝的惯牛奶,可是他要我喝,说是有益于身体复原,我便乖乖喝了,不多时,我偎在他怀里打了个哈欠,然后他抱我上楼,我们相拥着和衣躺在床上。
我记得他好像说他要出趟远门,我迷迷糊糊问他去哪儿?大概需要多久回来,他勉强挤出一抹笑容,却是没回答我。
他要我不必等他,因为他也不知道自己还能不能再见到我,他说他已经知会了顾明哉,顾明哉很快就会过来接我去临渊阁,他还说,他不在的日子里顾明哉会替他好好照顾我,还要我听顾明哉的话,顾明哉那人在外名声不好,但是本质却仗义的很,定会护我周全。
我说我不要去临渊阁,我就在幸福里等他,他一脸灰败望我,凄然摇了摇头,他叫我听话,否则他再也不回来,我只有点头答应了他,他看着我,脸上有着一抹苦涩笑痕。
现在想想,他那时候的行为的确有些反常。
以往他出远门都会告诉我归期,可这次,他没有,甚至连他要去哪儿也没说,我很是纳闷。
“我来的时候他不在,我才刚来,你就醒了。”事实,来的时候他有看到他的车子开了出去。
是这样子?
复又瞅了裴玄照一眼,我拧了拧眉,“乘他没发现前,你赶紧走吧,我就当从没见过你。”
要给徐迈看到他和我孤男寡女共处一室,他还指不定多吃味儿,他那人醋性大得很。
“小乔。”
裴玄照烦乱耙了两下头发,他回头看我,眼里一闪而过的寂落正好被我捕捉,“的事,我知道你不会原谅我,可我还是希望你能既往不咎。”
他没想到她对陆琪的感情竟比一般姐妹还要深,这是他始料未及的。
“你说不追究就不追究啦,凭什么?”
“我是她心爱的男人,我了解她,以她的脾气,她不会紧揪着一个人的错处不放,她是拿得起放得下的人。”
“笑话,你敢说你了解她?你要是了解她,就该早些娶了她对她负责,而不是让她葬身火海惨淡收场。”
“她从没要求过我什么,就连我送给她的房子,以及我的副卡,她也从未用过,她,很固执。”
现在想来那个女人还真是迂腐得要命,他都不知道她跟他图个什么?他从来就未给过她好脸色,召之即来挥之即去,她只是他比较满意的性/伴侣,仅此而已。
然而他清楚的知道,也唯有那个傻女人才真正的将他放在心上,她从来不会瞧不起他,他也只有在她那里才感受得到过他从未有过的温暖和关爱。
“她该告诉我的,可是她没有。”看着他沉痛的眼睛,我心下好笑,“人死都死了,你现在这副样子又是要做给谁看?”
陆琪活着的时候他不懂得珍惜,现在陆琪死了,他把自己整成这副半死不活的憔悴模样是打算证明什么?
证明他爱陆琪?还是证明他不是一个无情的人?
他能忍受她对他言语上的轻蔑,可他不能放任母亲的生命安全不管。
“放过她,一切的罪过由我来承担。”
他知道母亲曾经做了许多错事,可母亲再错,那也是生他育他的母亲,他愿意替母亲承担她的罪孽,母亲毕竟上了年纪,再说她也已经得到了惩罚,为什么她还是紧揪着不放?
听他这话的意思,裴娜的日子似乎也不好过?莫不是顾明哉已经动手了?
“你要我放过她,她当初可曾有放过琪琪?没有吧!”
原来他竟是来为他的母亲裴娜说情来的。
好一个孝顺儿子,母亲做出那样惨绝人寰的事情,他都能坦然接受,我不得不佩服他是在怎样的环境下长大。
“是意外身亡,你为什么总揪着妈妈不放,你到底想要怎样才满意?”裴玄照近乎嘶吼,眼里凶光毕现。
有错的是裴氏母子,做错了事还这般不知收敛?人活脸树活皮,天下间竟有这样一对母子。
“这句话该是我问你才对,你不请自入闯进他人家里又有什么企图?不会是纯探访关心自家兄弟这么简单吧。”
“抱歉,我实在急着见你,是我唐突了,我向你致歉。”
“用不着,你该致歉的人不是我,是琪琪,你能让她复活吗?你能吗?要是不能,就请马上离开,这里不是你该来的。”
我不希望徐迈看见我和他孤男寡女共处一室,我们的感情再经不得半点折腾。
裴玄照定睛望我,他说,“妈妈失踪了。”
187:
“失踪?什么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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