谍血森森
时间:2023-05-23 来源: 作者:唐后一雄
车厢渐渐地平静下来了,厕所显得难得的安静。川骑庆幸在逃窜中找到了这么个理想的办公场所,便开始一门心思地办起公来。
“满洲里口岸。”,这是猴课长给自已提示所得出的答案。
“美人痣,屁股,茧”这句话,与猴课长的提示联系起来,其实就是“坐火车去满洲里接人”的意思。因为,从张铁匠儿子“连这火车坐久了,屁股上都会起茧疙瘩呢”这句话中,川骑受到了启发。
至于“美人痣”,那就是自己去满洲里所接之人,并且是双眉之间长有一颗美人痣的女人。
“哟西,哟西!这才是真正的‘送亲’计划。”川骑高兴地跳了起来。这一跳,让他忘记了抓住扶手,整个人就滑倒在厕所里,大小便沾了一身。
“叭嘎!”川骑吃力地撑起身子,咬牙切齿地骂了起来。这一骂,让他吃惊不小,万一被厕所外的人听见,不就完了!
人遇倒霉时,盐巴也生蛆。恰好在川骑清理着身上的粪便时,有人敲起厕所的门来了。
这人先敲后拍,然后又推了推,还踢了两脚,最后骂了起来:“屙你姥姥的痢疤子啊,开门!”
川骑屏住呼吸,任凭外面的人又骂又砸而一声不吭。这人无奈,只好骂骂咧咧地去另寻他厕,川骑也轻松下来了。
然而,川骑只轻松一会儿,这人又回到厕所前,开始踢起门来,大有不将门踹烂不罢休的架势。
“列车员,开门!”这个人接连喊了两声,没有反应,又砸着门骂道:“你他佬佬的,怎么两节车厢的厕所都关着,还让不让你爷爷的爷爷大小便啊?”
这一骂,让川骑感到,骂人的旅客并未发觉厕所里有人。只要自己将铁杠子闩好,就一定是安全的。
不过,任何事物都不是一成不变的。本车厢的列车员在旅客的破口大骂中,终于出现了。他来到了厕所前,先用钥匙开门开不开,然后又敲了敲,拍了拍,推了推,砸了砸,所有办法都穷尽,就是打不开厕所门。
“厕所坏了。”列车员说了一声,就离去了。
川骑虚惊一场,依着厕所长长地舒了一口气,自己终于安全了。
这时候,他听到那位急着解手的旅客冲列车员问道:“俺憋了很久了,厕所坏了,咋办呢?”
“其他车厢解吧。”
“其他车厢厕所也坏了,咋办?”
“那就随便呗。”
“这是你说的?俺随便啦!”
列车员不说话了。
川骑有了安全感,开始闭目养神。他刚闭上眼睛,便听到了响声。他顺着响起声音的地方看去,厕所门底下那条大大的缝里,不断地有尿液流了进来。
这个旅客在光天化日之下,冲厕所的门缝撒起尿来,实在让川骑忍无可忍了。
“叭嘎!”川骑真想骂出,还是憋了回去。
“干什么?你到底在干什么?”列车员过来了。
“你不是说随便吗?”旅客没好气地顶撞道。
“你难道不能忍忍吗?”。
“俺都忍了多久了,还忍得住吗?”。
“再忍忍,俺去找炸药来把厕所炸开。”。
川骑一听,顿时脸色突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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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5.第十五章 "炸厕所"
[第3章第3卷 战前慰安]
第15节第十五章 “炸厕所”
川骑以为,列车员去找炸药了。其实,列车员也真的找乘警去了。不过,列车员的这种说法,仅仅是诓诓旅客,顺便吓吓厕所里隐藏的人而已。据他推测,这厕所里藏着的可能就是那个打灭车灯的恐怖分子,或者是刚刚挨打的那个流氓加汉奸卖国贼。
其实,稍稍有点常识的人都知道,这特殊时期,炸药无疑列为军火的管控范围。即便真正弄到了炸药,谁也不敢明目张胆地用它来炸火车的厕所。因此,列车员提用炸药炸开厕所,无非是想将里面的人吓出来。他找乘警,只是求别人看看,能不能帮忙打开厕所门。有了屁股上冒烟的乘警在场,他就不那么害怕有人突然从厕所里窜出来报复自己了。
川骑当然不知道列车员与乘警是怎么交涉的,情況只有开枪打车灯的那个人清楚。一打灭车灯,这个人就趁乱钻进厕所藏了起来。
难怪那个随地大小便的旅客打不开另一节车厢的厕所,因为打灭车灯的这个人就在里面。他之所以舍近求远地躲进这个厕所,是将出事那节车厢的厕所让给了川骑。
待川骑们的那节车厢稍稍平静下来后,他若无其事地出了厕所,来到川骑借以藏身的厕所前。见那个尿急的旅客踢打着厕所门,他确认川骑安全了,就安下心来呆在车厢的接头,以关注事态的发展变化。
由于一节车厢没灯,另一节车厢的灯光原本就很暗淡,车厢与车厢的接头处缺乏应有的照明,因此谁也看不清他的面容,仅仅能看到这人矮胖矮胖的,是传说中倭寇的那种造型。
列车员出来时,他有些紧张,不过只紧张了一会儿。因为,列车员也打不开厕所门。
直至列车员要去找炸药,他才行动起来。列车员并没有在意一个人紧紧跟着自己,因为这拥挤不堪的火车上,旅客沾列车员的光在车厢之间走动走动,这是再也正常不过的事。这人因此在列车员的不知不觉中,一直跟他跟到了警务室旁边。
乘警正在他那不足1平米的警务室把弄着一把南部式特型袖珍手枪,听到了敲门声时,他立即将枪收了藏起来。
“麻事?”乘警有些牢骚地开开门,见敲门的是列车员,才问道:“有事吗?”
列车员道:“俺那节车厢的灯,被人用枪打灭了。”
乘警知道对方话中有话,不过他心里想,你说本警失职行,说麻木不仁也行,老子上有老下有小,借老子一百二十个胆子,也不敢管这种不要命的事情。
列车员以为乘警没听明白自己的话,又重复了一遍。乘警就对他说:“那是‘八路’在抓舌头,俺们还是狗不拿耗子,不要去管这些闲事。否则,会被人当作汉奸卖国贼的。”。
打灭车灯的人这才明白,原来,自己轻而易举地夺走乘警的枪支,是对方有意给自己创造了下手的机会。
列车员道:“舌头?俺那节车厢哪来的舌头?”
“那个对女人耍流氓的男人。”乘警说了上半句,忽然意识到有些不妥,就扯起野来:“哎,俺跟你说你也不懂。这样吧,等到了奉天,俺去叫人来修。况且,有些事,没灯比有灯做起来顺手。”
列车员道:“你说什么?俺怎么愈听愈糊涂。”
乘警道:“你那车厢有漂亮女人吗?”
列车员道:“黑灯瞎火的,谁看得见哪个是女人?漂不漂亮。”
“对了。”乘警拍着肚皮赞同道:“黑灯瞎火的,谁认得出哪个是流氓?因此,你别看那些人闹得凶,其实那是表面现象。搞不好,他姥姥的随时都把手伸向女人的**,甚至干柴遇烈火的干他姥姥的一回13,也不是没有可能。”
这乘警没个正经,列车员只好进入正题:“俺那节车厢的厕所打不开了。”
“怎么会呢?”乘警否定道:“厕所不会坏的。”
列车员道:“门打不开了。”
乘警道:“里面有人吧?”
列车员想说的确藏有人,但立即又改口道:“初初,俺也是这么想的,但年夜饭也做不了这么长时间啊,因此肯定是长年累月地失修,坏了!”
乘警道:“不就是打开厕所门吗?这很好办。”
列车员高兴道:“因此,俺就来请您想办法了。”
乘警道:“不用请俺,办法在你。”
列车员道:“俺有啥办法?俺有办法,俺还来求你?”
乘警道:“你不会把它炸开吗?”
列车员道:“这可是掉脑袋的13,谁担当起啊!”
乘警拍胸道:“把它炸开,出事俺来承担!”
“真的?”乘警信誓旦旦的样子,让列车员误认为他们有这种特权,就拿双眼盯着对方。
乘警不管列车员懂不懂自己的意思,又道:“这点小主本警都作不了,难道要呈请卫生署长?”。
列车员莫名其妙道:“这与卫生署有啥关系?”
乘警道:“这吃喝拉洒睡可不是小事,快去发动发动群众,将厕所炸开吧。”
列车员道:“炸药呢?能给点炸药吗?”
乘警道:“俺的炸药太少,就那么一点点。你那里炸药才多哩,那一厢的手榴弹,还愁炸不开厕所?”
列车员不明白对方的话,自言自语道:“俺那车厢成了军火库啦。”
乘警向列车员招手道:“来来来,待俺给你说个明白。”
列车员就将头凑近乘警,两人交谈中,脸色都像向日葵一样灿烂起来,让偷听他们谈话的这个人感到,这里面一定有什么阴谋。
列车员高兴地结束了与乘警的谈话,在旅客们的主动闪让中回到了漆黑的车厢。
那个开枪打灯的人不知列车员和乘警耳语的内容,反正想来一定对厕所里的川骑非常不利。于是他紧随其后,静观其变,好伺机救出厕所里的“舌头”。
然而,列车员回来以后,并没有对厕所采取任何措施。直到一位旅客走过来,当着列车员的面,掏出家伙朝厕所门下的那条宽宽的缝洒起了尿,而列车员却不管不问时,开枪打灯的这个人才忽然明白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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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6.第十六章命悬一线
[第3章第3卷 战前慰安]
第16节第十六章命悬一线
每个男人都在列车员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授意中,将各自的“手榴弹”掷(指)向了厕所,整个车厢弄得臭气熏天。
这厕所的下便道原本早已被大便和纸张堵塞,小便因此不能顺畅地往下漏泄。而那动不动就从门缝洒进来的尿液,已经渐渐地在地面上淤积起来了。
随着时间的推移,尿液越积越多,大比相同而又有所不同的味道不断地扑入川骑的鼻孔,使他生不如死地产生了冒险出去的想法。
不过,川骑还是咬紧牙关坚持下来了。“坚持就是胜利”,他老用这6个字为自己提神打气。于是,他开始了生产自救。
川骑小心翼翼地蹲了下来,将袖子卷到“乌鸦”的位置,然后将手伸进蹲坑里掏起来。虽然蹲坑里的东西肮脏不堪,每动一下手,他都如同提心吊胆地排雷。可不疏通这下便道,他会受到尿液的侵害。
川骑先掏出了一团手纸,将它放进了旁边的纸篓里,然后又伸手进去掏了掏,掏出了一卷贵妇人用过的卫生巾。
这卫生巾被染了那种颜色,加之遭尿液的长久浸泡,色彩虽然暗淡了许多,但却散发出阵阵恶臭。
川骑只好将扶着墙壁,借以稳定躯体的那只手放开,伸来捂上自己的蒜头鼻。
恰在这个时候,火车突然摇摇摆摆地来了个紧急刹车。川骑缺乏支撑和依赖的身子随之倾向前去,手里的那团卫生巾恰好与他的嘴挨得很近,他也在慌忙之中不知不觉地将这东西蒙在了自己的嘴上。
川骑忙不迭将卫生巾拿开,而另一只手却碰到了纸篓,那篓子一歪斜,满满的一篓纸便倒入了蹲坑里。他急忙伸手去抓纸篓,纸篓并没有抓住,额头反而又碰在了生硬冰凉的铁壁之上,疼得他两眼直冒金星。
火车又揺摇晃晃地走动起来了。厕所里淤积的尿液在车体的不断摇摆中流入蹲坑,手纸与尿液的混合,形成了一个浑浊不堪的水凼。
各种气味在同一时间扑入了川骑的鼻孔,头昏眼花伴随着呕吐,让他再也不能支撑,整个人就渐渐歪倒在地上了。
川骑躺在尿凼里,昏迷过去了。此时,一个女人走入了他的梦乡。
他梦见,自己就在满洲里口岸站着,迎接那艘早已进入了视线,却迟迟不能靠岸的商船。他急于目睹这个让板垣将军等烧不等煮,顾不了堂堂大日本皇军陆军中将的面子,多次打电话催促尽快到位的女人的风采。
那艘川骑等得着急过火的商船终于靠岸了,一群花枝招展的女人鱼贯而出,叽叽喳喳地从船上走了下来。
“樱花?樱花!”川骑见自己离开了十七、八年,也苦苦思念了十七、八年的女人山口樱花就在这女人堆里。
无比的激动促使他奔跑过去,将她搂在怀抱里,然后给她九百九十九个热吻,将成千个日日夜夜和上万次的思念倾肠倒肚出来。
然而,那个负责押送女人的日军海军军官却拿黑洞洞的枪口对准了川骑,并恶狠狠地骂道:“叭嘎!你活腻了吗?这可是平沼骐一郎千挑百选,给板垣将军物色的女人。你看一眼患火眼,抱一抱把命要。”
“长官弄错了,这是川骑的女人,都三十好几了,怎么是板垣将军的女人呢?本中尉跟随将军多年,知道他老人家的条件,女人是绝对不能超过二十岁的。”川骑争辩着又要扑向樱花。
海军军官骂道:“睁开你的狗眼看一看,这含苞待放的女人多大年龄?人家可是山梨中学刚刚毕业的学生,大日本帝**需部招收的妇女联合会赴华服务团成员。”
川骑这才认真地看了看,这女人的确年龄太小,也就十八、九岁的模样。不过,她实在是太像自己的初恋山口樱花了。
海军军官见川骑有所收敛,就冲他吐了泡口水,然后从身边走了过去。过去后,军官觉得川骑不顺眼,又车转身来趁川骑失神时踹了他一脚。
川骑被这脚一踹,踉踉跄跄跌进了海水里。这梦中的一踹,使他醒了过来。
不过,此时的川骑已经氨气中毒,脑袋像即将爆炸似的,疼痛难忍,全身使不出一点力来,又昏昏沉沉地睡去。
火车在深深的夜色中前进,摇摇晃晃的不断将打盹的旅客颠醒过来。大男人难以憋住的尿液继续往厕所里浇灌,而让川骑躯体完全遮盖的蹲坑已经不能容纳一点点尿液,所有灌进来的尿液积存在厕所里,川骑被越来越深的尿液浸泡得散发着奇臭无比的味道。
前面有运输军火的火车开过来了,川骑乘坐的本次列车必须提前靠站,为新庄淳中佐亲自押运战略物资的车辆让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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