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鹤舞月明

时间:2023-05-23  来源:  作者:秋天里的老玉米

    “草原上稀罕玩艺不少,就怕有些东西,赵老爷子你也没见过,分不出好坏,……。”

    慕容雪菲喝了半杯,随口扯些草原上的趣事。

    此等场合,苏萤自然没份坐着喝酒,她也真放得下身段,就和南小竹、易妈妈站着布菜、倒酒,三人之中,南小竹倒也罢了,给赵卫方倒酒不是一次,苏萤和易妈妈见凤如山不卑不亢,隐隐扳平了身份和赵卫方相谈甚欢,连威权赫赫的郑志祥都不太在意,心中暗暗吃惊,才知道传言不虚,无不另眼相看,伺候的更加殷勤。

    “……,赵先生,草原人从小在马背上生活,骑射之精,果然是我们吴越国战士很难比得上的,……。”

    酒过三巡,郑志祥随意说起白马军战况,对此,凤如山自然有自己的感受。

    “今晚不说这个,如此月色,败人清兴,枯酒难吃,拇战太俗,对诗太累,易妈妈,有新作的曲子唱来听听。”

    几年来,赵卫方和赵光普相持不下,双方互有得失,而白马军取得几场胜利之后,也再难觅得良机,赵卫方两头忙,也是心力交瘁,今天好不容易忙里偷闲,已是喝得有点微醺。

    易妈妈巴不得这一声,闻言轻轻拍了拍巴掌,掌音未落,只听得佩环叮当作响,苏萤挑起珠帘,两行歌妓,一色洁白轻薄长裙,一行持琵琶琴瑟,一行持团扇红纱,如步履凌波般的翩翩而出,盈盈施礼向筵席下拜,易妈妈将手一摆,顿时琴瑟齐鸣,六名歌女红纱飘舞,团扇翻飞,歌喉顿开唱到:

    寒月上红楼,夜半箫声忆旧游。霜冷月明天似水,雁缈缈,薄幸声名总是愁。尘暗紫貂裘,裁缝曾劳玉指柔,大梦醒来六十载,水幽幽,空对飘荇白了头。

    真个舞赛天魔,歌能绕梁,满室幽香袭人,令人心动神摇,迷惘如在仙境,苏萤和易妈妈趁机左一杯右一杯的劝酒,郑志祥酡颜欲颓,不禁击案叫道:“真是清绝之词,艳绝之唱。今夕何夕,得此佳作,可消半生之恨。”

    赵卫方醉眼朦胧间哈哈一笑,说道,“郑夫子,你何恨之有,听老夫也唱一曲。”,也不起身,以箸击盂,曼声高歌:

    老去英雄倦,向谁人说似而今,怎生消遣。衣袂烟尘曾染,空有香红被软,念彼时,魂销肠断。莫道愁来须醉酒,无奈愁多酒浅,风清无处寻梦残,花开花落,月缺月圆。

    在众人的轰然叫好声中,赵卫方忽然想起自家身世,心中莫名一酸,急忙举杯掩过。

    凤如山瞄了郑志祥一眼,见他半闭着眼,两手打着排节相合,一边聆听,一边细细寻思其中意味,脸上似悲似喜,已是有些心驰神醉,但他自己却没有下场的意思,料来是不长于此,他身为主人,说不得也找机会唱了几曲,虽则嗓音不佳,伴奏不熟,但满腔的异域风情,也别有一番韵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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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三〇四章 一斜浸
    第一三〇四章斜浸

    “老了就是老了,不服老不行啊。郑老夫子,你们玩你们的。我酒沉了,凤先生陪我去甲板吹吹风,易妈妈,今天你亲自出马,给老头子解解乏。”

    欢乐的时光总是过的飞快,等苏萤也下场献唱了几首歌曲之后,赵卫方酒足饭饱,打了个酒嗝,起身向船舱外走去。

    他既如此说,苏萤急忙指挥一干人搬桌子摆椅子,摆上热茶、瓜果,霎时在甲板上收拾齐整。

    流月舫逆流而上,虽船行甚缓,也已出了怀沁河最繁华的地段,左右竟再无其他乐坊,其时正当初秋时分,已是月到中天,江上吹来的风微微带些熏温,但众人乍从闷热的船舱中出来,江风一吹,便觉遍体通凉,说不出的畅快。从画舫举目四望,天上轻云片片,周匝万家灯火,两岸远山黑黝黝对峙矗立,仿佛在连绵跳动,一江秋水泛着白色的流光,悄无声息的向前滑去,宽阔的河堤上载满了紫槐,像两缕淡紫的雾,沿河直到极目天边,点点流萤在紫雾中飘忽起落,如此月色,众人一时间都没有说话。

    “很久没有这么痛快的喝酒了,是小苏琢磨的吧,闹中取静,难为你了。凤先生亲历草原,何以教我?”

    “嗯,小慕容怎么不跟过来,这两口子,不是从来都腻在一起的吗。”

    赵卫方头枕在易妈妈的胸前,口中含了一颗冰湃葡萄,不为吃,只为了那点凉意思,在一双小手的轻轻按摩下,酒意稍解,良久方缓缓的说道。

    他并没有让苏萤出来,吹风,不过苏萤留在甲板上给凤如山,解乏,赵卫方看了一眼,什么也没说。

    赵卫方不清楚苏萤是何方神圣,莫名其妙的瞎掺乎什么,不过,既然凤如山不反对,也许,有什么说法吧。

    “呵呵,草原上人口日增,百业兴盛,但天气渐渐趋寒,灾害频发,东面沙化严重,渐有西迁之势,不过,草原各族内斗不断,短时间内尚无力西顾,……。”

    凤如山靠在苏萤两团充满弹性的双峰之间,只觉鼻中传来一阵阵香味,悠悠的清淡宜人,似兰又似麝,又似上好的息香,不禁扭了扭头,深深的吸了一口气,缓缓的将自己在沁科草原上的见闻,或简略,或详细的讲了个大概,其间夹杂着大量自己的看法和判断。

    “凤如山还真是,胆子不小。他不只是一个大商国子爵,狄元芳的副手吗?敢和赵卫方这么说话!”

    苏萤鼓足勇气留下来替凤如山,解乏,其实也犹豫了很久,她一双小手灵灵巧巧若有似无周到按摩,揉肩捏腰,捶腿摁股,越听越是惊讶。

    擎天城派出人手去沁科草原刺探内情,这没什么奇怪的,苏萤惊讶的是凤如山对赵卫方说话的口气,和态度。

    而且,很明显,凤如山对威权赫赫的郑副城主,并不特别在乎,更谈不上巴结。

    要知道,仅凭苏萤自己的面子,平时想请郑志祥吃顿饭,基本是没有希望,她最多,能和郑晓溪说上几句话。

    “……,不过,如若草原人统一或整合成几个大族,我估计此局面出现不会超过一甲子,草原西边,目前看最大的可能是金狼族,还可能更早,则到时吴越国压力甚大,老爷子不可不早为之谋。”

    感觉到苏萤一双小手越来越不老实,凤如山顺手抓住,在上面轻轻的抚摸。

    他本来以为苏萤是特意过来招呼赵卫方或者郑志祥的,但现在看起来,不像,不过,他也无所谓。

    凤如山曾和南门远纵论过沁科草原的大势,又加上这几年的亲身经历,所见所闻,所思所想,自然不是看几页纸上情报之人可比的,当然,他更不会觉得和赵卫方随便聊聊,需要特别的,恭敬。

    “六十年吗,嘿嘿,时不我待啊。凤先生此次回来,准备在擎天城停多久?”

    “凤如山倒还是老样子,没什么变化。难道他真不在乎肇岚的友谊?或者是有别的说法?”

    赵卫方已是神玄武士,再进一步,几无可能,神玄武士也不过400年左右的性命,而他已经370多岁,如此的大好江山,壮志未酬,实在是心有不甘。

    他并不在意凤如山说什么,甚至不太在乎凤如山所言的真假,那不是他关注的,他主要是看凤如山怎么说。

    至于凤如山所讲的见闻以及他自己的看法,回去之后,自然有智囊团详细的分析,这个场合,不适合细细的探讨。

    “大概能留个十天八天吧,没办法,天生劳碌命。老爷子,养怡之福,可得永年。我还有一件小事,想要麻烦老爷子,明天早上去府上拜访,不知是否方便。”

    凤如山次行,本就为长生罡果而来,赵卫方第一时间应约而来,就是他的缘分,如果长生罡果真有延寿之效,他不介意卖给赵卫方一颗。

    在擎天城,恐怕也只有赵卫方拿出延寿果,才不致召来别人的非份之想,否则的话,估计赵卫方本人,就是第一个有想法之人。

    “哦,你下午晚点来吧,我尽量挤出点时间。月朗星稀,白沙如洗,轻风清凉,江涛声软,苏老板有心了,几首歌子也很见匠心,既然明天凤先生还有事,易妈妈,找两个小姑娘带我回房休息,让我见识见识你的真正手段。”

    “十天八天!嘿嘿,凤如山还真是不怕辛苦啊。”

    赵卫方心中一动,微微一笑,起身搂抱着易妈妈,径直回房休息去了。

    凤如山有事,他早有所料,不过,安乐公的时间,可不是随便什么人都能安排的。

    其实,赵卫方要想忙,十个他也忙不完,要不想忙,什么事都下面有专人负责,他三五天大醉不醒,擎天城,估计还是老样子。

    “多谢凤大哥照顾小妹,……。”

    今夜苏萤得赵卫方连赞两次,心中欢喜无限,双颊泛红,星眸传情,借着七分酒意,装模作样的拿了热毛巾给凤如山揩汗,身子便挨擦上来,有意无意的用高耸的胸部轻压凤如山的下巴,稀软软的粘在凤如山身上。

    “呵呵,小竹说,平日里苏老板对她多有指点,随便喝杯酒,又算得了什么,……。”

    “赵卫方这是要在船上过夜了,这老头子,精神倒不错。小竹怎么和苏萤搅和到一起去了,肖晨涵呢?嘿嘿,估计万天行和我都不在,肖晨涵很少去春雨小筑了吧。”

    苏萤五官精致,身材高挑修长,脸上竟还透着一丝稚气,成熟的身体、稚嫩的面容,让她浑身上下都透着一种别样的诱惑力,闻着她嘴里淡淡的酒香,凤如山万里奔波,是疲极了的,乍然逢此诱惑,也不禁有些心动。

    凤如山在大周帝国的三处地方,目前真正挣钱的,还就是冰魄城寒铁矿,风雷岛和大商国山石分号都还处于入不敷出阶段,卫明华固然不错,但苏萤的协调,也很关键,凤如山不愿让这个美艳的妇人,没面子。

    当然,如果苏萤是一个又矮又胖的老太太,凤如山早就把她一脚揣进怀沁河里,好好的清醒一下。

    “明天晚上我再请凤大哥喝酒。”

    “十天八天!”

    听见船舱中的声气,苏萤抱着凤如山亲了一下嘴唇,趁机把舌头伸过去又吸又吮又抽*送又搅动,一双小手扯开腰带,在**的物事上揉捏了几下,方始恋恋不舍的站起来,款款的去了。

    从冰魄城来到擎天城的第一天,苏萤就被繁华的擎天城深深的诱惑,发誓再也不回去,当一个小茶馆的老板娘。可惜,擎天米贵,居大不易,一个外面小地方的人,在擎天城讨生活,并不轻松,她不敢、也不想轻易把自己许出去。

    也许,凤如山是个不错的,靠山。

    至少,传说中,凤如山不怕廖瘸子,即使在廖瘸子的老巢,也能逼着他,退让。

    本来,苏萤即使有点想法,也不至于如此的,不择手段,但是,凤如山如此来去匆匆,这次机会抓不住,谁知道下次又要等多久,也许,根本就没有下次了。

    在擎天城,最缺的,就是机会,最不缺的,就是寻找、等待着机会的,聪明人。

    “小竹,你们歇着吧,不用管我,我就在这儿吹吹风。”

    “嘿嘿,十丈软红,果然是**蚀骨之所。赵卫方和以前相比,好像有所不同,难道他听说了什么?”

    凤如山琢磨了半天,想不出什么头绪,默默地叹了口气,竟然沉沉睡去。

    和赵卫方喝顿酒,凤如山不觉得有什么,但以他安乐公的身份,能在第一时间轻易的答应来怀沁河夜游,而且就带了郑志祥一个人,这个,就不大寻常了。

    凤如山初到黑狼大帐,和狄元芳的人联系了一下,主要是购买箭支的事,从此就再没和吴越国之人交往过,不过,黑狼汗国是沁科草原排名靠前的几大汗国之一,吴越国在其中肯定有自己的眼线,能打听到他的行踪,也不算特别奇怪。

    淖河之役,连不相干的老海都知道另有曲折,有心人了解到详细经过,不难。

    “这混蛋真是累了,下雨了也不回屋,淋死你。”

    慕容雪菲也不知道从哪儿找来一把巨大的雨伞,插在凤如山睡椅旁边,看着潇潇秋雨静静的落在怀沁河中,听着凤如山悠长的呼吸,慢慢的竟是痴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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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三〇五章 刀把一难找
    第一三〇五章刀把难找

    “下雨了!”

    “凤如山有什么事不能在这儿说,难道他和这个老鸨子也是第一次见面,这流月舫,不是他特意安排的?嘿嘿,此人来无影、去无踪,行事随心所欲,完全没有个明确的目的,谁知道下一刻又会跑到什么地方去。嗯,就问问这个老鸨子好了,也许她能知道点什么。”

    天刚朦胧发亮,赵卫方坐起来,披上衣服,也不下床,揭开窗蓬向外望,漫漫怀沁河晦色冥冥烟雨如雾,渺渺茫茫浩浩荡荡的不见边际,一江绿的黝黑的秋水在雨中泛着水泡儿向前滑落,一阵沁凉的江风裹着冷雨从窗蓬中扑面而来,顿时睡意全无,回身看时,睡在身边的妇人盖着红绫薄被,眉目宛然如画,睡梦中犹自笑靥生晕,淡金色一缕长发半掩桃腮,幽香阵阵,真比海棠春雨还要娇媚三分,心中一动,忍不住在她颊上轻轻印了一吻。

    “虎从风,龙从雨,老爷就是条行雨的蛟龙,昨晚真是龙马精神,三个小丫头都抵挡不住,我还有点乏,天还没亮,再多睡一下。”

    易妈妈惊颤一下,喃昵说道。

    她自然早就醒了。

    “哈哈,不是我龙马精神,是你那几个小丫头没经过人道,没趣儿。易妈妈,为一顿花酒,专门找来十几个黄花女孩儿,她们都是你流月楼的女孩子。这顿酒不便宜吧?你以前认识凤老爷吗?还是和郑老爷熟悉?”

    赵卫方揽起光溜溜柔玉般的妇人在怀里,两手从颈间插出,慢慢揉摩着她两个柔腻如脂的豪*乳,随随便便的闲扯。

    “两个老爷我都是第一次见到,是苏萤这么安排的,听说流月楼的生意,有一成是她的,我来了才知道是凤老爷请郑老爷喝酒,郑老爷的面貌,我以前在图画上见过,不过,我是什么人,哪有福分认识郑老爷这等贵人。别摸那里,老爷,黎明时分,阴气最重,此时动情,最伤元气,只要老爷喜欢,总少不了你的,…………”

    易妇人被他摩挲的有些情热,一只小手在背后轻轻把玩着那话*儿,见他手顺着肚皮向下滑动,另一只手捂住羞处,红着脸嗔道。

    至于十几个女孩子,那属于商业秘密,而且,她估计,赵卫方不会真的对此感兴趣。

    “呵呵,你懂什么。此时阴阳交泰,紫气东来,最是通经养气,所谓回神大欢喜,讲的就是这个,苏萤和凤老爷来往多吗?你看,又湿了不是,不过,不能急,要慢慢砸摩,才有味道,你还这么紧,是天生的还是后来学的,……。”

    赵卫方扳开她的手,在毛茸茸里头拨弄着,那妇人由他浪了一阵,越发兴浓,口吮舌舔腿夹足缠,情热气喘,目光如醉,忽然翻身在上,将赵卫方紧紧压住,自己在上面不紧不慢的纵送。

    “年轻时跟着妈妈学的。苏萤和凤老爷,应该没有什么来往,她以前在冰魄城跟着廖瘸子,廖瘸子半黑不白的,可不是善人,苏萤五年前来了擎天城,并不敢勾搭其他男人,老爷要是看上她了,哪天我们两个一起伺候老爷,老爷别出来,再等一会儿。”

    一时间云腾雨落,那妇人精神泄尽,软的一摊烂泥似的趴着,牛喘吁吁,断断续续的说道。

    其实,赵卫方的画像,她更是看得多了,不过,安乐公离她太远了,与其自找难堪,还不如不说破,给赵卫方,也给自己,留几分面子,和尊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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