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诸朝争霸

时间:2023-05-22  来源:  作者:张达达
    弓高侯国的城墙并不高,却也是古墙斑驳,被时间摧残出了沧桑,城下偶然可见的青苔,诉说着岁月流逝的痕迹。

    弓高侯府使不开,韩岩只好带一帮人出城,在城墙下的阴凉处搭个棚子,让六位壮汉就地取材,伐榆木带回来。

    韩岩则向笠木匠讲述自己要造的龙骨水车……现代话叫翻车。准备安在漳河岸边,解决弓高侯国百姓的农田灌溉问题。

    翻车最早在东汉出现,《后汉书》记有毕岚作翻车,三国时期的马钧加以完善,东边的汉末政权应该已经出现这东西了。

    韩岩没看过史书,看了也记不住,但可以肯定大汉朝没有翻车。

    对于这种自动蓄水灌溉的工具,笠木匠表现出极大的热情,眼里都放着光……

    在笠木匠制作翻车的同时,会残留下大量的木屑和树皮,韩岩不让扔掉,反而当宝贝似的将它们归置在一块空地上,并让车夫帮他去城里收购麻头、破布、旧渔网等东西。

    转眼半个月过去。

    七月中旬。

    山河、信念、大汉都格外昂扬。

    生命、青春、万物都相当蓬勃。

    大概是安陆县黑家族长坐皇帝车架的嚣张劲头刺激到了汉景帝,所以下了诏书。

    “官员是百姓的表率,衣服和车驾应该与职位相称。现在规定,凡车骑与随从人员的衣冠与其身份不相称的,被发现要上报其主管部门,主管爵位的中尉和左右内史要查举不遵守吏体者。”

    一道诏书让天下豪强有所收敛,但凡敢僭越制度的全是有爵位在身的大老爷,普通百姓绝对不敢这么玩,也没有那个财力玩皇帝威仪。

    韩颓当一直都关注着韩岩,对于这个孽孙的早出晚归,他实在懒得管。

    如果韩岩去大街上调戏良家妇女,韩颓当大概会出面将他保下来,然后带回家打断腿,让这孽孙一辈子瘫痪在床上,理由是……再也不用看你在我眼前晃荡。心烦。

    弓高侯府。

    木匠干的都是粗活,浠儿每天只出城帮韩岩送饭,其余时间都待在府里。

    对于侯爷的召见,她没多想。

    韩颓当风尘仆仆,前几天才回来,本想去长安联络周亚夫旧部联合向皇帝求情,走半路上就被家里派去的人劝了回来。

    相比在刘彻身边的韩岩,弓高侯国天高皇帝远,韩颓当哪怕再愣,也不认为自己比那孽孙的消息还灵通。

    韩岩的一番话讲透了内情,陛下要收拾周亚夫,给皇太子铺路,别说你一个弓高侯,就算再来一百个你都没用,这是关于国家安危的大事,兄弟再情深也不如大汉江山重要。

    想着这些,韩颓当轻轻叹了一口气,注视堂下的浠儿问:“我回来时见韩岩在城外搭棚,和一帮人不务正业,做起了木匠的营生,他想干什么”

    “岩世子说他要伐木成轮,造一个超级大的轮子放在河里。”双手张开比划着说。

    “这轮子有什么用处”

    “唔……”浠儿想了想才回答:“奴婢听世子说,这个轮子可以解决我们弓高侯国的田地灌溉问题。”

    “哦。”韩颓当端起茶杯,用茶盖将茶叶沫抿了抿,喝一口润润嗓子,无所谓的笑了笑,心想你要有这本事,我到得高看你一眼了。

    “我还听说他让人在城里收东西,也是造轮子用的”

    “这个世子没说,奴婢也不知道,但奴婢给世子送饭时,见他把收来的东西,还有木屑和树皮泡在大缸里使它润胀,再用斧头切碎捣烂,用水洗很多次,再拿开水蒸煮,然后数次清洗,好麻烦的。”

    浠儿把这半个月的见闻讲出来,也是稀里糊涂的不清楚韩岩要干嘛,可看他那副架势和眼里的认真,仿佛是要做惊天动地的大事一般。

    “由他去吧,不成气候的东西,不在皇太子身边陪着,与大汉储君打好关系,反而穷居在城外当粗鄙的匠人,哼。”韩颓当气不过,冷哼了一声。

    可是哼完之后却突然觉得不太对,他这趟出去不是白走的,在路上听说了韩岩的一些事情,些许名声虽然微不足道,可也说明这个孽孙不是傻子……

    沉吟了片刻,韩颓当还是决定亲自去城外看看,一探究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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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妖气
    韩岩不清楚血流成河的概念,也没有见过打仗,甚至连杀人时鲜血高溅的场面都没有亲眼目睹过,所以无法体会韩颓当的心情。

    这次入侵是汉景帝在位时期,匈奴人劫掠规模最大的一次,震惊天下,百姓惶恐。

    最重要的是政治影响,上郡在今天的榆林,距离长安不远,这中间一马平川没有阻碍,如果匈奴人愿意,甚至可以直接杀到长安城下,危及大汉统治。

    不过比较奇怪的是,身为大汉诸侯,韩颓当只是愤怒了一会儿就渐渐平息,没有向皇帝上疏说我要为国尽忠,去边关抗击匈奴什么的……大抵是光怒不练的架势。

    经过文景之治,百姓安康,诸侯富的流油,据说梁王刘武死时,藏在府里的黄金有四十余万斤,换成半两钱的话,有四亿多。

    韩岩和人家比,就好似小白领怼首富,拔根毛都压死你……

    弓高侯国虽然小,可韩颓当也算一县霸主,距离七国之乱已经过去十年,他也安逸了十年,岁数一天比一天大,如今看来还是安度晚年比较重要。

    韩岩不会鄙视人家,因为清楚自己更操蛋,如果被匈奴人逮到绝对会成为大汉的头号汉奸,不用上刑,直接有什么说什么,裤衩都交代清楚了……

    大约是对韩岩的“木匠”工作多了一些认可,也可能是相信了他真能解决灌溉问题,韩颓当在城门口没多说什么,回到侯府却立马召集依附于他的十一位门客,还有二十位侯府护卫,一块派出城帮韩岩打下手。

    想要别人认可你,就得先看看你做了多少让别人认可的事,韩岩是成功的,最起码龙骨水车像模像样,很能唬人,让韩颓当信服了。

    人多力量大,有了那么多帮手,韩岩直接搞起简陋作坊,让一堆人和他一起做实验,想用最快的速度把纸造出来,然后再搞出印刷术。

    只要有纸和印刷术,他就有超强的底蕴,从此有了安身立命的本钱,哪怕手下没有一兵一卒也可以拿捏大汉诸侯。

    掌控汉朝的除了大汉皇帝,还有文人的那几杆笔。

    ……

    九月初,弓高侯国的古城脚下,倚墙凭空出现绵延三十多米的茅草屋,里头的人们热火朝天,一阵阵酷暑的热风袭来也不能阻挡他们的工作热情。

    木制巨轮的基座已经建成,高约四米的架子成功安装在漳河边,只要再把马上就要完成的巨轮搞到河边,送上基座,水车就算成功了。

    可惜这巨轮实在太大,以这个时代的人力水平,就算距离河边只有一千米,也是费死力气了。

    韩岩不管他们,任由笠木匠指挥众人干活,而他自己则注视身边这个看上去和自己年龄相仿,相貌有六分相似的胞弟韩说。

    与稳重且有书卷气息的韩岩相比,韩说完全就是没长大的孩子,站在那手脚不宁,见什么都想动一动,嬉皮笑脸没个正形,竟瞎搞。

    大概是为了让韩说多长些见识,压一压淘气,去年时韩颓当让他跟着伯父韩婴出去游历,遍游诸侯国,见识高端人物,混个脸熟,没想到性子还是没变过来。

    不用的成长环境铸造不同的性格,韩岩在宫廷里长大,威严庄重,读的是圣贤书,学的是宫廷礼仪,彬彬有礼是必须的,刘彻怎么样他就怎么样,自然是少年老成。

    韩说出生于小地方,村里娃一枚,成天带一堆孩子们上山打鼠,下河捞鱼,想不捣蛋都不行。

    昨天竟然偷偷摸了韩岩的金丸,在城里拿弹弓射路边的孩子们,要是下手重了,不残废也得一片淤青。

    而且拿钱不当钱,打了金丸不收回来,直接谁捡到就是谁的,你他妈到会玩……

    祸害他哥的钱,韩说一点愧疚都没有,穿一件没袖子的粗布汗衫,满脸希冀的站在韩岩旁边唠叨:“大兄,咱侯府里那辆豪华马车是你的啊”

    “怎么”韩岩两手叉腰,没好气说:“鱼不捞了,弹弓不打了,开始玩车了”

    被点破了心思,韩说一点不脸红,挽起弹弓瞄着支撑茅草屋的木桩,说:“我和菑川国世子刘衍,河间国世子刘不害约定好赛车,本想借个皇帝车架,保准能赢他们,这不前几天陛下有诏,车骑要符合身份,借不成了,我想用用你的马车。”

    “赛车”韩岩皱眉。

    赛车这种极限运动古来有之,课本里有田忌赛马,自然也有人赛马车。据说汉文帝就喜欢开快车,有一次他想从霸陵原上飞驰而下,被大臣袁盎劝阻。

    要赛车,必须有场地,据《汉书》记载,皇帝专用的驰道“道广五十步,三丈而树,厚筑其外,隐以金椎,树以青松。”

     



20、功成无所用
    九月中旬,经过半个月的调试和安装,龙骨水车终于可以在漳河里转动起来。

    车高10米,中间支撑着24根木辐条,呈放射状态向四周展开,宛如扩大了十倍的自行车轮。

    每根辐条的顶端都带着一个刮板和水斗,等盛水的水斗被逐级提升上去就会自然倾斜,将水注入渡槽流到河岸边高处的蓄水池里,农民想浇地,只要在蓄水池边挖个渠道,通到自家田地里就能自动灌溉。

    如此旷世发明,韩岩直接修书一封派人呈给刘彻,让他帮忙上疏汉景帝,要求派人来视察,如果觉得可以就向全天下推广,能提高灌溉效率,增加农田产量,利国利民。

    太子宫。

    九月酷暑,长安的天气好似蒸笼,闷热得令人喘不过气来,可刘彻的房间却清凉透爽。

    房屋里有一尊青铜冰鉴,四足兽,八龙耳,勾连云纹,相当精美。这东西相当于现代的冰箱,时时散发凉气,里头还有冰镇甘泉,冷冻水果,以供随时使用。

    这还不算,更有奴婢摇动一人高的轴承,轴上连着七把巨大的扇子,是长安的能工巧匠所创,一人运之,满堂寒颤。只是可怜了那位奴婢,满头大汗……

    “禀太子殿下,韩岩来信。”门前有侍卫汇报,一身甲衣不透风,眉宇间的汗水直往下流。

    刘彻正在百无聊赖的吃樱桃,这大热天的连皇帝都去甘泉宫避暑了,朝事罢休,所有人都待在家里。

    可是在家好无聊啊……所以刘彻经常想念他的结拜二弟,如果韩岩在的话,总能想到玩乐的法子,也不至于这么孤单。

    一听侍卫汇报,刘彻连忙起身,急促地喊:“快呈上来。”

    说着,顺手从青铜冰鉴里抓了一把樱桃赏给侍卫,“拿去吃。”

    “多谢太子殿下。”侍卫激动得嘴唇打颤,跪地叩首行了大礼才退下。

    将韩岩那横七竖八,丑得不能再丑的刀笔字细细看了一遍,刘彻脸上笑容渐满。

    “好你个小岩子,回家也不安生,有此龙骨水车,河岸两边的百姓收成增加,缴得起赋税,自能安康,我这就去找父皇禀报。”

    ……

    自从梁王刘武病死之后,相继有城陽共王、汝南王也相继挂掉了,兄弟们一个个离开人世,属于他们的时代已经过去,让汉景帝感觉到人生悲凉,身体状况越发差劲。

    那如山般的奏章,他只能望而却步,没有那个体力和精力了。

    不过想想这一生,景帝还是很欣慰,大汉在他的治理下蒸蒸日上,今年被打成刑徒的人数不足二百,国库中的钱累积万万,串钱的绳子都朽烂了,无法清点数目,粮仓里的陈旧粟米一层盖一层,都流出仓外了,只好在外面堆积着,以至于腐烂而不能食用。

    正想着自己的功绩,就见刘彻从殿外进来。

    “孩儿叩见父皇。”

    “起来吧。”景帝抬抬手,低头注视自己的继承人,内心波澜起伏,想当年我还是太子的时候,也如彻儿这样叩拜父亲,转眼却老了,人有英雄迟暮时啊。

    足足看了十多秒,把刘彻搞得心里发毛,景帝才问:“有事”

    “禀父皇,韩岩回家看望弓高侯,创造了一种叫龙骨水车的东西,可以解决河流沿岸七百亩土地的灌溉问题,农民收成不好,有一部分原因是浇水



21、谁解其中味
    在卫绾奉命前往弓高侯国斥责韩岩的时候,韩说也到了相约赛车的日子。

    不管他说的是不是真的,也不管刘不害和刘衍有没有说伯父韩婴和爷爷弓高侯的坏话,韩岩都决定给自己的生活增加一点乐子,顺便试试自己的斤两。

    在燕国见识了李美人扳倒王后,生假“诸侯二代”的智谋,让他大受打击,觉得古人简直太聪明,要是都像这样我以后还怎么混

    这次,他要通过韩说赛车这事找回自信,教训一下菑川王和河间王,不要狗眼看人低,再让爷爷韩颓当高看自己一眼,顺便在韩说心里竖立“哥哥”的形象,以后你要听我的……

    弓高侯国昨夜下了一场大雨,地面上溅起一层白蒙蒙的雨雾,远远看去宛如缥缈的白纱,让整个城市雾茫茫一片,直到后半夜才停歇。

    天还没亮,韩说就穿着华丽锦袍,长发垂落肩头,梳理得一丝不苟,眼泛血丝,一脸亢奋的来敲门。

    咚咚咚。

    “大兄,快起床了……”

    韩岩迷迷糊糊被吵醒,不满的在床上哼呼蹬了两下脚把被窝踹开,烦躁地朝门外喊:“照我教你的法子做就是,别烦我睡觉。”

    “……”韩说敲门的手顿住,良久才嘀咕了一声:“懒蛋。”

    索性不再叫他,直接喊上几个侯府护卫,把他那豪华马车的车厢给卸了,中间安一个乘凉用的华盖,领着几个护卫去赛车地点汇合。

    弓高侯国虽小,却依山傍水,交通便利,驰道离侯国不远,半天时间就能赶到。

    由于昨夜大雨,道路泥泞,坑洼中积满泥水,等韩说赶到时,马车的轮毂已经沾满泥点子,失了豪华气派。

    刘衍和刘不害比他先到,那架势直把韩说看懵逼了。

    两人简直胆大妄为,竟然搞来了皇帝才能坐的“金银车”,文虎伏轼,龙首衔轭,鸾雀立衡,羽盖华蚤,用四匹纯色白马拉着,有珠玉垂帘,帷幔障壁,不知道的百姓还以为是皇帝出行。

    “你乃翁的,皇帝的瘾有那么好过”韩说老远在心里骂了一句,眼却很热,真想体会一下皇帝仪仗,一定很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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