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诸朝争霸

时间:2023-05-22  来源:  作者:张达达

    不过转念想到大兄韩岩的吩咐,顿时心里偷乐,一会儿有你们哭的……

    见韩说驾车过来,那车只用两匹黑马拉着,虽然有金玉点缀,铭文雕刻,两侧有障蔽,但和咱的金银车比完全不是一个档次,刘衍和刘不害互看一眼,哈哈大笑。

    刘衍:“弓高侯国果然寡民,连一辆好车都没有,拿什么赢我等”

    刘不害:“衍兄说得有理。”

    刘衍:“韩说贤弟,你伯父襄城侯面子很大,带领你周游天下,各路诸侯无不款待,怎么不找他帮忙给你借辆好车,瞧这寒酸的,啧啧……”

    刘不害:“衍兄讲得有理。”

    两人一唱一和,韩说还没过来就被损得脸皮有点挂不住了,尤其走近之后更是对比鲜明。

    这就好像现代的同学聚会,大家约好去飚车,人家开了布加迪,你搞来一辆奥迪tt,虽然都是跑车,可是摆在一块你脸红不

    韩说年少,孩童心性,受不得刺激,被人家一鄙视,瞬间就气血上涌,紧咬牙关,双手死死攥着缰绳,要不是刘衍和刘不害带来的护卫更多,他可就不管韩岩的吩咐了,先他妈干一架再说其他。

    可惜形势比人强,一旦闹起来,比实力,比背景,比底蕴,自己完全不是人家的对手,所以……韩说不怒了。

    “嗯哼”一声掩饰不如人的尴尬,清清嗓子,压住怒气,韩说:“衍世子和不害世子真会开玩笑,咱们是比赛车来的,又不是比谁的派场大,你们的金银车搞仪仗专用,跑起来未必有我的车厉害。”

    “是吗”两人哈哈一笑,打量两匹黑马说:“我等从未听说两匹马拉的车可以跑过四匹马,你这黑马是从官厩里借来的骊马吧,吃草料长大,哪有我们吃粟养大的马厉害,你必输无疑。”

    “废话少说,胜负要比过才知道,来吧!”韩说策马将自己的车和两辆金银车并排,眼里满是少年人的桀骜。

    两人一看他并排站立的位置,更笑得猖狂……

    他们约定赛车的地点在驰道上,中间是皇帝专用的道路,有轨,而且是复线,




22、鸟惊庭树
    韩说姗姗来迟……

    刚才驰道上有个老农抱孩子赶路,看那急促的模样大约是孩子生病了,想去看医生,所以他载了一程。

    对于这次赛车,其实他心里很想赢,谁还没点争强好胜的心理

    可大兄韩岩不让赢,并且吩咐他,如果刘衍和刘不害不走皇帝专用的驰道,那你就自己占上去。

    只要他占了,那两人必定会效仿。

    因为不效仿的结果就是输掉比赛,嘴里万般讥讽,真玩起赛车来却不如人家,这是诸侯子弟们丢不起的大脸。

    等那两人上钩,比赛一开始,他就会驶出皇帝专用驰道,还是走老百姓的路……

    到时候,马车在中间飞驰,会溅起大量污泥,驰道两旁的人绝无幸免。

    韩岩卡着上疏龙骨水车的时间,算准了汉景帝派人下来的日程,长安城里的大臣奉命出差,却无妄之灾,马车被污泥渣子清洗了一遍,你怒不怒

    到时借刀杀人之计可成。

    如果这位大臣和刘衍、刘不害掐起来就罢了,咱坐山观虎斗。

    万一没有掐起来,韩岩还有计策。

    他会上告汉景帝,诸侯子弟胆敢走您老人家专用的驰道,还在上面飚车,知法犯法,僭越制度,目无陛下。

    可您派下来的大臣却视若无睹,还包庇刘衍和刘不害的罪行,可见菑川王和河间王势大,竟可以影响朝廷大臣,陛下不得不防。

    以如今汉景帝的威势,早年就曾雄心勃勃削藩,才引出七国之乱,如今为了让刘彻成功继位,那些藩王绝对是谁跳出来谁死。

    就算没有被汉景帝搞死,也一定会受朝廷打压,刘衍和刘不害不死也得脱层皮,虽然这愁要记在韩岩身上,可韩同学岂会怕他们

    “我这大兄还真是厉害啊。”

    韩说心里寻思这些,嘴里叼着根草,优哉游哉地驭马前行,直到视线尽头出现一辆伏熊形横轼的马车,车上挂着黑幡,幡下边悬垂着九条玉串。

    那幡旗上隐约能看见一个“绾”字,邹巴巴的被污泥给染了。

    九条玉串正滴答滴答的滴落黑水,这恶水流在车厢顶上,沿着铭文凹槽流向车底,汇聚成一滩臭不可闻的水渍……

    车边站着两个人。

    一个麻衣车夫,一脸苦逼。

    一个身穿御史大夫官衣的老者,狼狈不堪,浑身被泥水给洗了。

    此刻正破口怒骂:“竖子敢欺我,竖子胆敢欺我……”

    儒家出生的卫绾不会骂人,反反复复就这么一句。

    韩说一看这场面,险些笑喷,左手掐着肚子努力不让自己笑出声,憋得很幸苦,心里大乐。

    “刘衍,刘不害,你们俩完蛋了,绝对完蛋了……”

    等笑过之后,马车也驶近了,韩说赶紧装恭敬,靠上去套近乎。

    “大人,您这是……”说着,将自己略小一号的丝绸锦袍脱下来,给卫绾递过去,“大人,您先穿我的衣服吧,快到我车上避一避,整理仪容,不然有失体统。”

    “你是”卫绾见这孩子如此有礼貌,不免多看了一眼,却发现相貌和韩岩有六分相似,心里一动就清楚根底了。“你是韩说吧,我那劣徒的胞弟。”

    “大人您认识我”韩说意外。

    “嗯。”卫绾不见外了,接过衣服,再把自己的脱下来,就在大街上换了,然后把自己的衣服翻过来,用里子擦了擦脸,呸呸两声吐掉嘴里的污泥,踏上韩说的马车,自己驾车先走了。

    有余音渺渺:“你帮我去通传那两位驾驭金银车,胆敢在陛下专用驰道赛车的孽子,让他们滚来见我。”

    “喏!”韩说高高回一声,幸灾乐祸的意味溢于言表。

    ……

    刘衍和刘不害



23、欲济今生尤未迟
    将近十月,夏季最后一丝热风散去,大地有了些许苍凉,秋风瑟瑟地刮着,稍微泛黄的树叶翩翩起舞,伴随心中那份惆怅和焦虑,刘衍驾车回到了菑川国。

    在路上,他心里两种思想在打架,在剧烈斗争着,仿佛要将脑壳分成两半,心烦意乱。

    一种是坦白,直接向菑川王交代事实,承受责罚和将要面临的后果。

    一种是心存侥幸,什么都不讲,当没这回事。

    据说卫绾性情敦厚,为人谨慎,当官这么多年几乎不得罪人,大概这次也会像以前一般不与人争执。

    可是如果不交代的话,万一卫绾来真格的,直接向皇帝上疏,问罪下来,事实在眼前,菑川王就连救他的机会都没有了。

    出门时意气风发,挥斥方遒,恨不驾驭金银车飞上长空,做那鹭鹰翱翔天地。

    回家时萎靡不振,灰心丧气,如那被霜打了的茄子,蔫了吧唧。

    而刘不害却不像他这样忧虑。

    初时听说卫绾大名,刘不害也是很怕,毕竟皇帝才下了规定车骑要符合身份的诏书,你就顶风作案,卫绾身为御史大夫,一定会拿他当典型向皇帝邀功。

    可走在半路上,他却突然想起老爹河间王和卫绾关系匪浅,有大交情啊。

    《史记万石张叔列传》:郎官有谴,常蒙其罪,不与他将争;有功,常让他将。上以为廉,忠实无他肠,乃拜绾为河间王太傅。

    卫绾早年是自己老爹河间王的老师,尽管这事已经过去很多年了,而卫绾也从当初的小郎官变成大汉炙手可热的权臣,可是旧情应该还在吧

    这样想着,刘不害一路赶回河间国,第一时间跑去日华宫找老爹刘德求救。

    日华宫是刘德建造的,这是个藏书狂人,建这宫殿的目的是为了广求书籍、招贤纳士、整理古籍、开展学术研究,已经成为大汉的儒学研究中心,有儒生八百,全都是来这里拜读书籍的。

    一身青衣长袍,长发整齐的束于头顶,套在精致的白玉发冠之中,俊朗面容在宫殿顶端射出的缕缕阳光照耀下,显得温润如玉,一双修长洁净的双手正在整理书柜上的典籍,那份认真和儒生气质,令人闻之沉醉。

    如果韩岩在这里一定会惊叹,妈的,老子要是有刘德这幅样貌和气质,绝对可以秒杀任何明星、网红……

    “阿翁。”刘不害顾不上给宫殿中向他行礼的儒生们回应,急匆匆跑进来。

    “成何体统”刘德不看他,只是安静的立于书柜旁,将刚刚又手抄了一遍的《左传》拿在手里,似乎在揣度应该归于哪一类才好。

    “阿翁,救命啊……”刘不害哭丧着脸,四肢伏地叩首,开始哭惨。引得宫殿里的儒生们频频注目,大部分识趣的只是眼角余光瞄一眼就赶紧离开宫殿,非礼勿视,非礼勿听。

    刘德没有理会,只是将《左传》放入书柜里,再拿出一部竹简,翻了翻说:“《论语乡党》中说,孔子的朋友死了,没有亲属为其收敛。孔子就说由我来办丧事吧。”

    颇有深意的说完,还是不理刘不害,捧着竹简走向宫殿中间,那里摆放着一排排并列的草席,有稷下学宫坐而论道的排场,随便找了个席子,整理衣衫,拎起长袍跪坐,便开始认真阅读竹简。

    刘不害直接懵逼,尽管清楚自己老爹性子寡淡,爱书如命,还经常玩“我很有道行”高深莫测的把戏,却怎么也没想到你的嫡子闯了大祸,你还这么淡定

    “阿翁,你要救我啊。”刘不害深深俯首,脑门贴着地面悲声哭泣。

    是真哭,想到老爹如果不救命,那卫绾一定会上报皇帝,后果令人难以承受。轻则杀头,重则车裂,再严重一些甚至可以上纲上线将这事说成妄图谋反,想要比肩皇帝,不然你坐金银车干什么,还在皇帝驰道上飚车。

    刘德不为所动,只是气定神闲的提醒说:“孔子的朋友死了,他替朋友办丧事是为什么”

    “……”刘不害一把鼻涕一把泪,越想越怕,哪还有心思思索你那废话,直接一句:“孩儿不知。”

    刘德放下竹简,直面跪在地上的刘不害,面容依旧温和,说:“因为有孔子有担当。你虽没有束发,年龄还小,却也是敢坐皇帝车架的人物,闯了祸要学会承担,而不是在我这里哭鼻子。”

    “阿翁,孩儿承担不了啊。”

    “哦”刘德愣神,终于端不住架子。

    整个日华宫的气氛突然凝固,仿若死海。宫外突然起了一阵大风,那风裹挟着残枝败叶和朦朦灰尘刮擦着地面,在地面上方刮旋了一阵,猛的袭入宫内,吹得一片狼藉,尘土氤氲,满天散开,好似末日。

    刘不害感觉有些东西在心底崩塌了,那风呼啦啦的吹起了他披散的长发,再灌入汗流浃背的颈脖之中,让他觉得很冷。

    “阿翁,其实也没那么严重,我触犯的是一个熟人,你和他有旧,只要你出面斡旋,他一定不会追究我的罪过。”

    “是谁”

    “御史大夫,卫绾。”

    “你乘坐金银车被他看见了”

    “这个……”刘不害抬起头,眼巴巴看着亲爹说:“还驾车在陛下专用的驰道上飚车,然后溅了卫绾的马车一身泥,污了他的黑旗……”

    “……”刘德呼吸一窒,气急,猛然操起案桌上的竹简,卷成一卷,照着刘不害的后脑勺一顿狠抽。

    “狗胆!狗胆!狗胆……”

    刘不害被抽得脑瓜子一顿一顿的头点地,梗着脖子坚持自己仅有的脾气,努力忍耐脑壳传来的剧痛。

    抽了一阵,刘德终于有些累了,气恼地将竹简拍在案桌上,还是不解气,又骂了一声“狗东西”才说:“前有廉颇负荆请罪,后有梁王刘武刺杀朝廷大臣,向父皇负荆请罪,今日我欲效仿他们,向老师请罪,我教子无方,养了你这个孽子。”

    顿了顿,见刘不害还跪着不懂,一脚踹上去,声如狮吼:“还不去给我背负荆条”

    “喏……”刘不害吓得屁滚尿流,连滚带爬往宫外滚。

    ……

    僭越是属于可大可小的问题,大了说你是“故意”,可以上纲上线把事情说成造反。

    小了用个“无意”,把事情说成无心的过失,能用其他借口帮你抹稀泥,蒙混过关。

    律法是死的,人是活的,执行力度如何,要看人家的心情。

    韩说在赛车终点没有见到刘衍和刘不害,稍微一寻思,就清楚这俩人大约也明白闯祸了。

    毕竟卫绾的公候车驾在驰道上那么明显,哪怕你再专心驭马,眼角余光一撇总是有的。

    把当朝三公的马车给溅了一车泥,还用污泥把御史大夫本人给洗了一遍,啧啧……

    想到这些,韩说实在掩不住内心的幸灾乐祸。

    弓高侯国。

    一叶落而天下知秋,泛黄树叶在萧瑟秋风中婆娑起舞,给古老城墙下工作的人们带来缕缕微风。

    夕阳西下,伫立在山颠的秋阳宛如一尊威武战神,抖落血染的战袍,溅在草丛里,渗入漳河中,泛着数不清的涟漪,呜咽地向视线尽头流淌。

    日出而作、日落而息是大汉百姓的生活习惯,笠木匠等人一见日落西山就赶紧收拾工具,要在天黑前回家。

    龙骨水车问世,但每个水车只能灌溉河流沿岸六七百亩的田地,韩颓当的私田都不只这么点,所以笠木匠闲不下来。

    造纸是个苦差事,韩岩的第一张纸很早就成功了,可纸张的颜色和木头没区别,黑漆漆的,表面相当粗糙,虽然也能用毛笔写字,但是浸染效果并不好,



24、污秽加身恨难消
    蹲在土墙圈成的厕所里,仰望满天星斗,微风阵阵,四周一片静谧,唯有树叶哗哗哗地响着,令人心中安宁。

    相比于现代社会的热闹繁华和灯火辉煌,大汉的夜晚安静、朴素,哪怕是厕所,也可以成为藏匿心灵的地方……尽管有点臭。

    自从熟读《金布律》,清楚布和钱挂钩之后,韩岩用丝绸擦屁股时心里总是很膈应,有一种拿钞票捂屎的罪恶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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