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当前位置:首页  >  玄幻灵异

骆家女人

时间:2023-05-23  来源:  作者:雨航
骆家女人
作者:雨航




元朝末年
    元朝末年,自然灾害频发,黄河地区水患尤为严重。同时统治者的高压统治,导致红巾军起义,战乱纷争,使得中原地区民不聊生,人口大量减少。于是明初洪武年间开始从山西移民垦荒,使农业有所恢复。然而明惠帝建文元年又发生了“靖难之变”战乱四年,又一次造成河北、山东、河南、皖北、淮北等地的荒凉局面,严重破坏了社会经济。为了恢复社会生产力,永乐皇帝不得不继续进行强迫式的移民。

    永乐十四年(1416)十一月十五日,公、候、伯、五军都督及在京都指挥等军上疏曰:北京河山巩固,水甘土厚,民俗淳朴,物产丰富,实为天府之国,帝王之都。随后,六部、都察院、大理寺、通政司、太常寺等衙门的尚书、都御史等官又上疏曰:北京乃圣上龙兴之地,北枕居庸关,西峙太行山,东连山海关,南俯中原,沃土千里,山川形势足以控四夷,制天下,实为帝王万世之都,应敕所司营建,以成国家悠久之计,符臣民之望。成祖采纳其议。为了加强北方的军事防御力量,1417年开始营建北京。

    犹豫改建需要浪费大量的人力物力,永乐皇帝下诏增国税,导致本就经营艰难的商家不得不关门停业。至此,民怨沸腾,商无所依。

    永乐十五年(1417)一月二十日,山西,工部侍郎孙文易携家眷前往北京任职,沿路路过云冈骆家村。

    骆家村,人口不足百人,以手工艺为生。壮年充军,只剩下妻儿老弱相依。

    孙文易的妻子巫雅兰怀孕七个月,沿途赶路动了胎气。马车停在骆家村村口,不得前行。

    骆家村首长骆德忠将其领到家中,许他们可静养时日。

    骆德忠家有一女骆宛蓉,其美貌堪比貂蝉,聪慧婉约。孙文易一见倾心,二见钟情。明以养胎为由长住。

    孙文易有心想纳骆宛蓉为妾,将其心意告知了骆德忠。

    骆德忠得知后震怒,称其女乃是至宝,怎能做他人妾侍。如君有心,可明媒正娶,给予正室。

    巫雅兰得知此事,整日以泪洗面。心生怨恨。

    一日,巫雅兰对骆宛蓉说,夫是天,妻不敢为之。自古红颜皆会老,今日她可下堂,明日她即会如此。

    骆宛蓉听闻,身同感受。对苏文易说,君心难测,百日不敢盼也。忘能以心寄情,来世再续前缘。

    孙文易当即拍桌而起,今生难续何来来世?如不能如愿,今生绝不苟活。

    骆宛蓉感动不已,点头应了婚事。

    二月十五日,黄道吉日。骆家村张灯结彩,锣鼓喧哗。骆家小女出嫁之时。

    此时,巫雅兰已怀孕八个月。仍躺在床榻上不能起身。

    门外嬉笑成群,门内寂静一片。巫雅兰暗自泪流,难掩忧伤。突然,腹中胎儿抽痛,她大叫求救无人应许。

    爆竹声,锣鼓声,恭贺声,声声着巫雅兰。她的叫声越来越小,越来越微弱。直至傍晚,她诞下一名死婴。

    她撑着虚弱的身体,抱起浑身是血的青色死婴,发疯了似的冲出房间。

    满月下,红色的灯笼随风摇曳,酒席刚刚开始。人们脸上洋溢着笑容,淡淡酒香扑鼻而来。

    一声悲痛交加的哀嚎瞬间划破了夜空,巫雅兰跌跌撞撞直奔孙文易而去。

    孙文易惊呆了,站在原地一动不动,仿佛灵魂被抽离了一样。

    巫雅兰跪在他的面前,哭的干藏寸断。沾满鲜血的手紧紧抓着他的红色喜服。

    她的恨,她的怨,她的不甘,化成了一声声嘶吼。震人耳膜,来来回回荡在夜空中。

    骆宛蓉从洞房里冲了出来,喜帕挂在凤冠上,表情错亏不已。

    她与她四目相对,眼神交替着错中复杂的情感。

    巫雅兰抱着死婴猛的冲到院内。她跪在圆月下,双手高举死婴,对天长吼道:“天可怜我,骆家女人夺我夫君,占我名分。今陷我于危难,痛失爱子。我以我儿的身躯诅咒,骆家人永世生女不生男。我以我的灵魂诅咒,骆家女人一生都无法与相爱之人白头偕老。我敬仰的神明,我愿拿我的生命作为祭奠。我愿化作这无尽的黑暗,世代笼罩在骆家。我将献出永世的生命——”

    明亮的圆月被乌云遮住了光亮。片片白雪从黑暗的夜空中轻轻飘落。寒风吹袭着枯树,吹掉了门前刺眼的红色灯笼。巫雅兰猛的起身撞向木桩,鲜血顺着额头染红了她的脸颊。她面目狰狞的看着骆宛蓉,直到断气也未闭上双眼。

    喜事变丧事,孙文易清秀的面容一瞬间扭曲了。不出片刻,他捂着胸口当场倒地身亡——

    至此,属于骆家女人的故事开始了……

    ( 骆家女人  p:///1/1536/  )



康熙年间
    康熙四十七年,京城。

    阳光灿烂,暖日融融。青瓦红墙的紫禁城内热闹非凡。今儿是五月四日皇上大寿之日,文武百官特来朝贺。御花园的中央搭了个戏台子,上面正唱着昆曲《牡丹亭》。

    《牡丹亭》讲述的是一部爱情戏。少女杜丽娘长期深居闺阁中,接受封建教伦理道德的熏陶,但仍免不了思春之情,梦中与书生柳梦梅幽会,后因情而死,死后与柳梦梅成亲,并最终还魂复生,与柳在人间结成夫妇。

    皇上特别爱听这戏,只要听戏必听《牡丹亭》。

    五十五岁的康熙帝身体依然健硕,只是消瘦了许多。胡子微白,眼睛半眯着倚靠在龙椅上。一身龙袍仍显得威风凛凛。

    舞台上,杜丽娘正唱着游园中的一段,动作轻盈利索,步步娇:“袅晴丝吹来闲庭院,摇漾春如线。停半晌整花钿,没揣菱花偷人半面,迤逗的彩云偏。我步香闺怎便把全身现……”

    舞台下皇帝右下方坐着德妃。她用余光瞄着皇帝,见他脸上闪过一丝疲惫,便招手换来太监总管李德全。

    “这牡丹亭皇上是怕看厌了,换个热闹点滇提神。”

    李德全半弯着腰,举止有些迟疑。为难的说:“这戏是皇上钦点的,奴才不敢喊停。”

    德妃端着身子动了动,目光又瞄向了皇帝,低声叹了口气。她心里清楚,皇上之所以喜欢这戏是因为赫舍里皇后。

    赫舍里氏,孝仁皇后早年逝世。至今已三十四年。人鬼殊途,梦不见魂牵。杜丽娘还魂复生,与柳梦梅终成眷属,这对皇上来说也是种寄望。

    早前上朝,皇长子胤禔上奏说太子暴戾不仁,恣行捶挞诸王、贝勒、大臣,以至兵丁‘鲜不遭其荼毒’,还有截留蒙古贡品,放纵妈的丈夫、内务府总管大臣凌普敲诈勒索属下。

    皇上听后大怒,气恼太子暴行,不满越位处事。但结果终究还是没舍得处置太子。

    太子是皇上一手带大,他比任何人都爱之。无奈子不成材,愧对赫舍里氏。皇上自个心里不好受。好长一段时间都夜不能眠,嘴上常挂念着说起从前。

    德妃心有余悸,怕皇上触景生情悲从中来。低声说:“等这段唱完必须换,戏谱上不说还请了川剧班子吗?寻个热闹点的。”

    李德全腰身一直半弯着,回头侧目瞄了眼皇上。见主子正在打着瞌睡,毫无精神,倒也随了德妃娘娘的心意。恭敬地回道:“奴才这就吩咐下去。”

    昆曲班子唱完游园便匆匆下了台,锣鼓从新整顿,从婉约轻盈的曲调改成了高亢激昂锣鼓。舞台中央,穿着黑色戏服的骆世沧端着身子骨,器宇轩昂的站在那。他脸上画着黑色大花脸,背上背着四面旗,一蹲一起,一起一蹲。踢腿勾脚,打转,横空连翻绕场一周。

    台下掌声连连,嬉笑叫好声不绝于耳。康熙从半梦半醒中睁开双眼,皱着眉头懒洋洋的问道:“李德全,这曲目怎么换了?”

    李德全哈着腰回道:“禀皇上,牡丹亭刚唱完。德妃娘娘说今儿是大喜的日子,理应看点热闹的曲目。”

    康熙点着下颚,脸上面无表情。李德全瞧了半晌,总算是松了口气。

    戏台上的骆世沧余光一直瞄着台下。舞台后方,一名穿着小二戏服的男子,一手挥舞着彩枪,一手捂着脸颊,用口型告诉他:找到了。

    骆世沧松了口气,喜上眉梢,一个转身向他使了个眼神。彩抢抛向空中,他飞身一接,台下掌声四起。

    红白相间的彩色枪杆在手中旋转着,骆世沧的眉头越索越紧,冷汗贴身。枪杆上抹了滑油,总感觉要脱手飞出,不受控制。他又瞄向台下,那名递抢的男子早已不见踪影。

    一股不好的预感油然而升,稍一失神,长枪笔直飞出,直奔德妃袭去——

    尖叫声中侍卫挥刀斩断枪杆,无数禁卫军冲出将舞台团团围住。骆世沧惊呆着,四肢瞬间被人抽走了力气,整个人瘫软跪地。

    “草民一时失手,请皇上饶命——”惊慌迫切的求饶声,划过蓝澄澄奠空。

    场内的所有人都倒吸了口凉气,无不看着皇上的表情。只见康熙原本慵懒的神情全无,一双眼眸散发着凛冽的寒意。

    德妃脸吓得苍白,捏着绣帕的手捂在胸口目瞪口呆,好似还未缓过神儿来。一旁的宫女慌忙的唤道:“娘娘,娘娘……”

    “大胆——”康熙拍桌而起,赤红的脸几乎要将胡子吹起。

    “这个戏班子是谁请的?谁命他们上台唱的?”

    康熙的质问惹来了众人一阵心虚,一一躲开了目光。明明事不关己,但又好像怕被连累到似的。德妃胸口一颤,强挤出一抹笑意安抚道:“皇上息怒,臣妾并无大碍。”

    皇宫里请的戏班子,一般都是有内务府或特别指定的人筛选。骆家戏班子在京城虽小有名气,但若想进宫献艺,那也得有担保引荐之人。而跟内务府引荐之人正是德妃。

    前几日悫靖公主和额驸孙承运进宫请安,她们在御花园巧遇。闲聊之余,额驸提起皇上大寿之日将近,不知宫中寿宴要如何筹办。

    年年喜宴都大同小异,无非就是众人聚在一起,热闹一翻。额驸笑言,说京城里有个唱川剧的班子不错,唱腔美妙动人,语言幽默风趣,充满鲜明的地方色彩。打斗场景更是独树一帜,让人称赞叫绝。他看了几场,总觉得意犹未尽,很想让宫里的人也瞧瞧。

    如果是一般人在德妃娘娘这耳语,她倒也不见得会放在心上,但是九额驸和九公主就另当别论了。

    悫靖公主是皇上众多儿女中,唯一嫁给汉室的公主,也是唯一一个有着汉族血统的公主。她的母亲是贵人袁氏,在宫中常年不得龙宠,膝下也只有悫靖一名孩儿。好在悫靖是一名女子,不必直接参与政治斗争。否者在子凭母贵的宫中,哪能这般安生。

    对于一个一生有几十个儿女的人来说,最早和最晚出生的儿女往往会比较受关注。悫靖公主在皇上的女儿中排行第九,人称九公主,其下只有两个妹妹,这便是她的优势。年长的公主多已远嫁,年幼的上不经世事。所以悫靖公主便成了皇上政事闲暇之时,得享天伦的上佳人选。

    悫靖公主在十八岁的时候,皇上下旨将她嫁给了孙承运。公主们的婚姻向来就是辅佐于政治,皇上要考虑到满、蒙、汉三方的因素。因此,为向汉臣表示恩宠,嫁一位公主过去,是最直接有效的途径。

    当然,额附的人选皇上还是仔细斟酌过的,既要是自己相得中的人才,又要能够代表汉族臣子家族。这样才能在最大限度上体现皇恩浩荡,有效的拉拢。而孙承运便是皇上选中的幸运儿。

    九额附孙承运的父亲名叫孙思克,汉军正白旗人。孙思克的父亲孙父曾是明朝的游击,后来因投向了清太祖,立了功,而受到奖赏。孙思克本人在平定三藩和准葛尔之战中,也都立下了汗马功劳,皇上加赏封其为一等男爵。

    其实,单论战功,孙思克绝不是汗臣中表现最佳的,但他是勤政爱民的好官。因此,皇帝对他格外的地赏识。这是孙家能够娶到公主的重要因素。

    其次,便是孙承运的母亲计氏。她是太宗敖汉公主的女儿,算起来也算是皇上的表姐。也就是说孙承运其实拥有满、蒙、汉三族血统。九公主嫁给他实属亲上加亲,无可挑剔。

    孙承运年幼时父母早逝,以他的家室,尽管没有直接被带入宫中抚养,但皇上还是时常召见,慰问。对于这个功臣的儿子,皇上还是十分喜爱的。

    大婚之后,孙承运并没有委以重任,只是封了个散秩大臣的闲职。这一方面是因为他无心政事,另一方面在皇上眼中,不涉朝政便不会有野心,更不会存在勾结,结党营私之说。也正是因为如此,皇上对他们也便更宠爱一些。

    九公主和九额驸时常会被皇上召见,也常常陪同皇上出巡。一次在承德秋猎,皇上特意多加了十倍的赏赐给九额驸,其中包括牛羊马匹。难得的是,皇上竟然还考虑到额驸不善于游牧牲畜,竟体贴的安排上驷院代为饲养。由此不难看出皇上对他们地殊眷顾。

    在这座皇宫里,不管你身份多么高贵,地位多么稳固,说穿了还是皇上的恩宠最大。在德妃看来,她听到的不是额驸的随口一说,而是他刻意滇起。他想让那个骆家班子进宫唱戏。

    京城里的戏班子数不胜数,谈不上哪家好,哪家坏。可要是进了宫给皇上唱戏,那就不同了。不但会名声大噪,就连身价也会今非昔比。

    额驸不愿意明着出面,想来应该跟这戏班子关系匪浅。而对德妃而言,这不过就是一句话的事儿。一句话换一个人情,有何不可!?

    可她万万没有想到,这个名不见经传的的戏班子,竟如此上不了台面。刚上台就失了手。这枪头是对准了她而来,万一对着皇上……

    一想到此,德妃打了个冷颤。真是不幸中的大幸啊!

    “人有失手,马有失蹄,臣妾想他可能是太紧张了才会如此,绝不是有意的。今日是皇上的大寿,理应喜气才是,若为了臣妾动了血光,臣妾会不安的……”

    康熙脸色略微缓和了些,仍担忧的地问:“真无碍?用不用召太医瞧瞧?”

    皇上难得贴心安抚,德妃自然是欢喜的。她轻轻摇了摇头:“真的无碍,还请皇上念在此人无心之过,饶恕了他。”

    德妃在宫中是出了名的待人宽和,康熙见她不愿追究倒也默许。挥舞衣袖,坐回了龙椅。

    骆世沧谢恩下了台,身子还在不停的发抖。他四处张望,慌张的嚷道:“赵四,赵四人呢?”

    赵四便是那个递彩枪的人。

    骆家班子的人四处寻着,半晌有人回道:“没找着,不知哪去了。”

    骆世沧一惊,不好的预感贯穿全身。“赵四怕是被人收买了,你们赶紧收拾东西出宫。”

    ( 骆家女人  p:///1/1536/  )



骆家男丁
    一条巷子的尽头,坐落着一间不输王府规模的庭院。红门青瓦,门前牌匾高挂——骆家。

    石阶下官兵团团围绕,为首的将领腰挂长刀,利落跌下骏马。指着紧闭的大红门,凶神恶煞地喊道:“撞门。”

    官兵一拥而上,未等动手,红木门缓缓打开。白发苍苍的骆老太太带着满门家眷,不屈不挠的走了出来。
12345...17
猜你喜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