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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狼公孙

时间:2023-05-23  来源:  作者:一语破春风

    在厅里,东方在里面陪同。

    文士回道,议事正厅外,守卫的差役将门推开,里面喝酒说话的声音正传过来,侧席上,东方胜见身影进来,起身快步走到中间微微躬了躬身:区区见过首领。

    另一张席位上,夫余国的使者也连忙跟着起身,手足无措的站在那里。

    说了多少次,你在我面前,用不着这般客气,见礼就是见外。公孙止抽起他肩膀,推去那边:过去坐下,酒也少喝点。

    酸儒笑了一下,还是坐下来,便是不再碰酒觞。那边,公孙止走上首位,大马金刀的在虎皮大椅坐下,有仆人过来斟酒时,他目光方才看向那惶惶不安的人影,身形粗壮较矮,着了毛皮缝制的衣服,头发显然是来时清洗过了,倒也整齐,只是脑后留着几条辫子让公孙止皱起眉。

    首领,这位夫余国的使者名叫拔速儿,会汉话,此次过来想与我们联合驱赶鲜卑素利弥加阙机等三部。东方胜没注意到首领皱眉的变化,开口简略的介绍了一番。

    感受到来自上方的压迫感,拔速儿咽了一口唾沫,局促的朝公孙止用他们族中礼仪拜了拜,别扭的汉话开口:我王尉仇台需要狼王的帮助,鲜卑的素利与汉人的大官打起来向夫余不断伸手要粮秣我们实在是拿不出了上个月,鲜卑人洗劫了夫余两百多处村寨死了许多的人,国中有不少人朝南边的挹娄高句丽迁途王的日子快要过不下去了

    壮实的身形跑到中间陡然跪下,朝公孙止重重的磕下头:狼王求求你发兵救救我们吧

    先把你辫子剪了,看着不舒服。公孙止说着,端起酒喝了一口,李恪已捧着匕首走了过去,瞪着这人:一个大男人,扎什么辫子,又不是婆娘。

    拔速儿抬起脸看了看对方手中的匕首,犹豫的伸过手:狼王不喜拔速儿的辫子,那割断就是。

    锋口切过辫子,掉到了地上,拔速儿苦着脸将匕首递还给旁边的人后,小声问:让狼王不喜的辫子已割了,那狼王可否出兵?

    动刀兵乃是大事,岂能说动就动。

    公孙止将酒觞呯的掷在桌上,颔下浓密的短须还带有酒渍,此事还需商议,我汉人讲究三军开拔,粮草先行,还有诸多的事务要处理,至少要等明年开春。

    明年开春下方的人影呢喃了一句,便是呯的一声,额头重重的磕在地板上,明年开春,夫余国怕是已没有了。

    求求狼王可怜我等这些边陲小国,拔速儿保证,只要狼王出兵赶走鲜卑,夫余定当臣服在白色的狼旗下。头颅抬起又磕下,话语悲戚,眼泪滴在地板的血迹上。

    厅中静谧,只有呯呯呯的磕头声。

    东方,你先带他下去。

    公孙止做了一个挥退的手势,并未对下方的哀求做出回应,那使者自然听明白,停下头,哭喊:狼王,求求你了,救救我夫余国吧,已经死了许多人,不能再死下去了,狼王啊!!!

    两名侍卫过来夹起哭叫的拔速儿拖去外面,东方胜也跟着过去安抚。

    声音远去后不久,李儒优雅的放下酒觞,振了振袍袖,起身走出席位,看了看门外,收回视线朝前方拱起手来。

    主公明智,眼下上谷郡确实处在休养生息阶段,要作战也只能等到明年,待郡中稳定后,再对辽东鲜卑和乌桓动手也不迟。

    我准备冬季动手。

    上方的公孙止陡然开口说了一句,让李儒愣了一下,随即想明白什么,点头:陈田旺的内毛之衣和马甲确实可以支撑一次让人猝不及防的战事,但也只能打一个猝手不及,冬季长久鏖战只会让将士们损伤很大。

    这只是一个想法罢了不过支援还是要给的,从甲库中去一些破旧的兵器甲胄,再弄一些粮食让这个拔速儿带回去,让他们夫余国接着和鲜卑人打。

    公孙止起身大步往下走,你我都清楚,辽东乱起来才好,若是让鲜卑劫掠夫余,有了大量过冬的粮食,对于往后的战事确实不利,只是我有点担心,打趴一个鲜卑,又养起来一头老虎。

    或许,儒这里有一个办法。李儒紧跟在后,走出厅门,西斜的天光照射下来,影子拖在地上,躬了躬,凑上前低下声音:到时候不如顺道将夫余国一起灭了吧,到时给他们的粮秣里掺入毒药之后再

    话语变得飘渺,更加的小声了。

    宁馨的下午光芒里,投在地上墙壁上的人影犹如一条巨大的毒蛇,在微微的扭动,吐出蛇信。公孙止眯起眼睛望着彤红的夕阳,随后,目光定格在中年文士布满阴霾的身上,点下头。

    就依你的办法。




第两百五十四章 赎罪的人
    西斜的阳光照进窗棂。

    跪坐的身影手按在膝盖上,合眼垂首面对着前方贡桌上,立着的灵位,静谧的空气里,屋外的树上蝉鸣鸟叫,显得焦躁,就算闭上眼睛,那天的梦又回来了。

    金戈铁马,人声嘶沸,如潮水般的大秦人合围过来,他的周围许许多多的同伴持着刀枪发出嘶吼迎上去,眼前,那熟悉的身影砍翻一名大秦人,回过头来

    你当什么英雄,回去!跟我回去!

    我腿伤了,走不了,你走,你走啊,不要管我

    有人挥舞一柄宽剑杀过来,劈飞了敌人,伸手将他抓起来背在了后背,径直朝前冲撞进人堆:张将军,开路

    好!杀出去,通知周围的同袍往回杀。

    厮杀人浪带着沸腾的声音卷了过来,那道熟悉的身影站在仿佛即将淹没的礁石上劈波斩浪,将涌上来的潮水劈开,他身边举着汉旗的是叫曹陀,是个豪爽的汉子,此时,那道熟悉的身影回过头来,目光如铁石,紧抿着双唇,下腹已经撕裂开,血水正淌出来。

    子经帮我一个忙

    我走不了托人帮我交给奉先。那是一张染血的布帛,捏在手中,递过来。

    稚叔。

    话语轻声呢喃,牵招睁开了眼睛。耳中,蝉鸣鸟叫又回来了,香炉里青烟静静的袅绕上升,飘过后面神龛里的灵位汉臣张杨之位。

    只是隐约的,那熟悉的声音幻觉般的还在响:走啊!我们只能送到这里了

    恍惚间缓缓从地上站起来,过去一月的事仍旧还在想起,也或许这辈子他无法忘记了,一千三百名黑山骑兄弟六千名幽燕步卒,全部葬送在他的贪功近利上。

    牵招望着灵牌吸了一口气,转身打开房门,夕阳余晖彤红的照在脸上,身上的伤已经好了,也该是接受惩罚的时候了,脱去外衣,取过柴房背负一捆木柴,大步走出门去。

    八月中旬,黄昏,天光如血。

    老鸦在树枝上凄凉的叫唤,负荆请罪的身影徒步走过闹市,附近看到这边的百姓指指点点中,有人收到消息,从军营出来朝这边追赶,阎柔跳下马背狂奔去拦朝刺史府邸过去的人影。

    你怎么这般糊涂啊首领让你养伤就是想把这事揭过去,往后再找机会让你将功补过。阎柔去拉扯他,向来冷静的性子也不免焦急。

    走动的身形挣脱对方的手,继续朝前面府邸门口过去,终于,沉默的声音低沉的打开:害死众弟兄是我一人之过失,就算首领不怪,可我心里过不去这个坎,他们本该都可以活着的活着的

    今天你说什么,我都不能让你过去!阎柔抢先走到前方,拦下去路,瞪去对方:过去,一旦把事情说开,那就挽不回来了,弟兄们死了,难道你还要跟着一起去死,那才叫心安理得对吗?!

    让开

    牵招大吼,一把将对方推开。

    后者,又上来,按住他的肩膀:活着,别忘了,你还有更重要的事要做。

    附近,数道脚步声跑过来,养伤的苏仁满街找媳妇的潘凤吃完饭的典韦和杰拉德都听到消息朝这边过来,毕竟大家都是老兄弟,真要让对方领罪送死,心里自然是不肯的。

    牵头领,你想不开。潘凤斧头也不要了,上去帮阎柔劝说。

    身上还缠有绷带的苏仁也在侧旁点头:是啊,你看潘无双,上次跑去辽东害了不少兄弟失散,你看他还不是厚着脸皮活的多开心,挨了军法照样吃喝。

    潘凤转过头来,喂,劝说归劝说,别扯到我,好坏也掳了两个大贤回来,将功补过了不是?

    潘无双说的有道理,做错了事,将功补过就行,在主公府邸前闹闹哄哄的,丢主公的脸,都散了散了,再不散,老典这双拳头可不长眼了。典韦带着酒气上前将众人驱散开,挥手叫嚷。

    阎柔挤过来,抬起手臂,朝他大吼:就你有拳头!

    不服来啊!

    牵头领想要挨罚,那就进去,毕竟死的人太多,不挨上几十鞭子,幽燕那边的将领也都心有不服。也有人附和典韦的话,说了一句。

    吵吵闹闹之中,日头快要落下,有车辕哐哐的抖动声,从街市那边过来,两侧缓缓骑马跟随的狼骑注意到了这边围拢吵嚷的一群人,警惕的握刀柄时,一匹快马越众冲过去冲前面,李恪的声音在马背上大叫:首领回府,你们堵在这里做什么!

    话语远远的过来,眼看要打起来的众人方才停下。

    这下不用进去了潘凤嘟囔着收回与人掐架的手,视野之中,马车的帘子晃动,高大的身影从车厢走出,下了车撵朝着他们径直而来。

    主公(首领)!

    诸将互相瞪了瞪,便是拱手躬身朝来人齐齐道了一声,大步走来的身影正是送了李儒后,回府的公孙止,看也不看分开两侧的潘凤典韦等人,目光停留在牵招脸上,后者低下头,喉咙里挤出嘶哑的声音。

    请首领惩罚。

    公孙止盯了他一阵,紧抿的唇微启,步履一转,朝府邸大门过去的时,同样挤出冰冷的字眼,好!

    牵招闭上眼,呼出一口气,跟了上去。四周诸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旋即,也俱都快步紧跟在后。

    既然你那么想受罚,行!你进来脚步飞迈入府,公孙止背负双手,声音几乎是吼出来:李恪,把架子搭起来,把这不长心的东西吊起来!!!

    语气蕴着怒火。

    听到蕴有怒气的话语,蔡琰抱着正儿出来,她自幼聪慧,第一眼见到丈夫背后垂头背负柴禾的身影时,便是知道发生了什么,待香莲搬过一圈大椅来到檐下,她连忙迎上去:夫君,牵头领之前虽然犯了大错,往日里也有许多功劳,论功行赏,也能将功抵过的。

    这是他自己要来送死!

    公孙止越过妻子,大马金刀的在檐下落座,目光盯着搭建起来的木架,朝赶来的众人挥手:任何人不要劝,谁劝就一起罚!

    把他吊起来!暴怒的声音落下。



第两百五十五章 割发代首。
    仓促的脚步声停在院门的房檐下,两根巨大的木柱被搭在了庭院里,绳子垂下时,李恪带着几名狼骑过来,他拱手:牵头领,得罪了!

    随即,挥了挥手,后方有狼骑过来将他背上的柴禾取下扔到地上,牵招抬起头望向屋檐下坐在大椅上的身影,躬身:首领,招害死众多兄弟,心中难安,今日自愿领死,只是辜负了首领的栽培。

    说着,赤着上身走到木架下面,伸直了双臂,深吸了一口气:来,上刑!

    蠢货。

    听到牵招说出这样的话,阎柔咬着牙撇过脸去,一脚跺在地上,其余如潘凤典韦等人也俱都叹了一口气。当初那日若非贪功冒进,中了大秦人的埋伏,张杨等数千人也不会杀出栏栅救他,累的死了幽燕步卒六千人,这批人才投公孙止并未多久,一万多人几个月就去了小半,按罪过,当时就得砍牵招的头,已经是公孙止转移了视线,原本让他养好伤,再寻一场战事将功抵过,将这罪悄然抹去。

    眼下却是跑出来,让公孙止难做了。

    屋檐下,公孙止双手捏着拳按在扶手上,目光冷漠的盯着被捆了双手的身形被慢慢吊了起来,下一秒,他起身一步一步走下石阶,李恪正取过一柄刀拿手中唰的就被夺走,看了看夺刀的人,嘴角陡然划出不着痕迹的笑,然后退到一旁。

    真想好了?

    他牙关森然动了动,看着彤红光线里吊着,绷开双臂的牵招,提刀走了过去,对面,牵招正对着西面,西陲的残阳直射让他眯起眼睛,看不清过来的首领是什么样的表情,听到话语传来,只是笑了笑。

    招想好了,这些日子以来俱都被那日画面困扰,想必想必兄弟们在下面没人领头,这是让我下去给他们继续做头领只是有些对不住的就是首领

    他仰起下颔小撮短须吸了吸鼻子,眼眶眼泪掉下来。

    招师从何大将军府长吏乐隐,后来先生死了,招也师成回到家乡,不久投了袁绍,想从微末奋起,不想给先生丢人,养成了这样的性子只是没想到却是如今害了这么多兄弟殒命。

    话语中,他把脖子露出来,绷直,望着天空有飞鸟从彤红的视野穿过去。

    首领,招不受罚,下面的将士们就会认为首领处罚不公当初做的一切,就毁了!牵招咬牙低吼:动手啊!

    嘶吼中,刀尖随公孙止手臂抬起来,举过了头顶,院门房檐下,陆续也有不少军中大将赶来看到这一幕,除了赵云望着举起的刀锋,像公孙续邹丹等将俱都有些犹豫,不忍的想要跨出去劝说,但被赵云伸手拦下,目光扫过他们的脸,语气清冷:吃过一亏的狼,才不会犯第二次错误。

    众人解惑时,刀锋唰的落下

    小丫鬟香莲赶紧搂紧怀中的孩童,将脸埋下来,然而她并未听见血肉破开的声响,微微抬了抬视线,地上也没有血迹,就听咣当一声,抬起的视线之中,行刑的刀丢在了地上,落在了公孙止的脚边。

    一缕头发也随之飘落下来,周围有不少吐出一口气的声响。

    仰头就戮的身形抖了抖睫毛,听到刀落地的声音,低下头目光落到光芒中的身影上,牵招浑身微微的发抖,声音有些哽咽的唤了一声:首领

    割发代首,许你将功补过。低沉的嗓音中,公孙止转身回到大椅那边坐下,旁晚的风掀起袍摆的一角时,他目光投去吊着的身影,随后闭上,死罪免了,但活罪必须受下来,三十鞭子,一个都不能少,李恪,行刑。

    那边的李恪领了命令,让人拿来了皮鞭沾了盐水,捏紧一抖,鞭子呼啸抽响在空气里,舔了舔双唇,走过去,然后抡起来,噼啪一声抽下去,皮肉翻开,鲜血都溅了起来。

    呯!一下。

    沾水,又抽,两下。

    呼啸的皮鞭在空气不断的飞舞落下来人群中,一道高挑的身影正从外面回来,见到院中的情景,以及周围的那么多军中大将,忽然心虚的不敢上前,人群后面,杰拉德察觉到有人,转过身正看到悄悄贴着墙壁离开的妹妹。

    你去哪儿了?手里拿了什么?

    金发女子赶紧将手中包裹的一包东西藏在身后,摇头:我身体有些不舒服,去看东方的医匠,这是他们给我的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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