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狼公孙
时间:2023-05-23 来源: 作者:一语破春风
往日陈年旧事,朝中大臣自然知晓,听到此时说起,心中大概也猜出这是要干什么了,想着,那边走动的身影的声音缓慢而沉重,继续传入他们耳中。
北方有名为公孙止者,虽马贼出身,可敢于鲜卑作战,先后杀了辽西鲜卑大人步度根轲比能,又与犯边的大秦人征战,此子虽然年岁不大,出身不好,可终究为我大汉立下汗马功劳,朝廷如今微弱,正是用人之际,切莫让为国奋战之士寒心!
说完,曹操转身朝上席位的天子拱手躬身,声音铿锵有力:臣曹操恳请封赏此子。
周围,原本部分攀附曹操的文武也跟着拱手躬身,一道道声音附和而来:请天子赏赐
刘协捏了捏手指,颤颤兢兢朝前顷了顷,想起往日有人教导的礼仪,便是挥袖洒开,既然司空这么说了那就那就赏吧,宣公孙止上殿!
喧公孙止上殿宣旨的宦官在门外发出声音。
承光殿下方石阶,屹立那里的公孙止闭目睁开,抬手说:你们在这里等。便是让典韦等数十人在原地等候,抬起步履大步踏上一层层石阶,附近宫中侍卫也有听说过此人的,不免视线微斜望过来,到了殿门,脱去鞋,有宦官过了解除兵器,搜了搜身后,退开。
大殿之中,静谧诡异,无数跪坐两侧的身影中视线都集中到门口,公孙止到底经过的风浪比这大许多,步伐简单跨入,面容平静,看也不看两旁的红黑分明的文武大臣,径直走当朝堂正中站定下来,望了一眼石阶上面端坐的皇帝,拱手。
臣,幽州刺史护匈奴中郎将公孙止拜见陛下。
卿免礼。刘协抬手说了一句后,对面目光望过来,锋芒对视一眼,他连忙偏了偏视线,竟忘了接下来该说些什么,焦急看向那边的曹操,后者交叠双手在腹前,想了片刻,笑起来,拱手道:陛下,如今公孙刺史总督北方边境五郡抵抗鲜卑各方外族,区区一个中郎将之职,怕是不能尽服人心。
曹司空觉得何职可给公孙刺史。
曹操看了一眼身边的公孙止,笑道:不如赐北地都督一职,掌五郡各路兵马,准其开衙设府,袭其父公孙瓒之侯位。
臣等亦觉可行!
天子刘协本就坐立不安,巴不得赶紧结束煎熬,点下头:既然众卿都觉得可以,那就这样吧,撤公孙止护匈奴中郎将一职,改五郡都督,封易侯。
金口玉言下来,今日朝议之事便是落定,散朝后,恭送刘协离开,众文武方才陆续退出大殿,自然不少人过来恭贺这位只有二十五六的青年,其中大部分是曹操一党,或是曹家人,填补朝中一些空缺的,关系亲疏明显看出,一道身影过来,对公孙止拱手:在下皇甫坚寿,见过都督。
然而,公孙止只是看了看他,冷冷的问了一句:可知哪位是卫觊?
就在此时,亲疏分明的人群之中,有个小圈子里的年青身影听到话语,愣了一下,往后退了一步时,突然后背感觉被人推了一把,陡然跌撞出来,颇为显眼。
那人就是皇甫坚寿下意识的开口,看过去。
视线里,公孙止的身影已经越了过去,跌撞出人群的卫觊抬起头,都督你要做什么
去年冬天,你派人来上谷郡行刺的吧?
身影跨步而来,刀锋的冷忙划过众人惊愕的视线,落下去,驾在了卫觊的脖子上,曹操眯了眯眼,有人想要过去劝阻,被他挥手挡住,但还是有人冲过去,大叫:此乃皇宫重地,天子脚下,都督切莫乱来
混乱惊呼的声音嗡嗡的在周围嘈杂的传来,卫觊脸色发白,双腿不由自主的发抖起来,整个人都有些站立不稳,感受刀锋上死亡的冰冷,陡然想起那日女人在房间里的话:如果他在朝堂上杀人了呢?曹司空还是需要维持朝廷威严呢,你说接下来,会怎么办放心,一切有妾身在宫里操持。
他此时才意识到,自己就是那要被杀的人。
不是我不是往日沉稳儒雅的模样,变得颤颤兢兢,摆手间,后悔的话语没有等到说出口。
那边,刀锋拉了下去,刺眼的鲜血噗的溅起来。
第两百七十二章 一处成型的戏
冬日的皇宫显得萧瑟,唯独地上一滩鲜红刺人眼帘。
鲜血顺着刀锋的弧度滴答滴答的落到地砖上,公孙止面前的卫觊捂着鲜血喷涌的颈脖摇摇晃晃的在走,另只手伸长想去抓握周围的官员,救我救我
失去血色的脸,恐惧的扭曲在一起,每一声从口中发出时,撕裂的喉管都会呼呲呼呲溅出血沫在胸前,死亡的降临,让向来倜傥自信的卫觊卷伏在地,伸手去抓挥刀人的袍摆,嘶哑的话语断断续续在嘴边。
任任红是她
染着血浆的手指距离袍摆的一瞬,无力的垂落下来,卫觊张合着嘴唇,脑袋嘭的一声,歪斜撞在地上,发髻散乱在血泊里,瞪大的眼睛,失去了焦距。
唉
人堆里有声音发出轻叹,太尉杨彪闭上眼睛不去看尸体,他杨家也是世家,与河东卫家多有关系,卫觊相当于他侄子辈,如今竟惨死面前,他嘴角抖动,缓声开口:司空,新任都督竟在承光殿门口杀当朝尚书郎,其罪如何?
公孙止
另一边,车骑将军董承挤过来,盯着地上死去的身形,抬起头怒视过去:尚书郎到底有何罪,要你当场杀他,就算有罪,当上表天子,查明再治,皇宫中胡乱厮杀,让皇威蒙羞。
谁敢拿我主公
下方,数十狼骑持兵器冲上前,宫中侍卫迎上来,刀兵一横将他们拦下,典韦一手提戟,另只手猛的发力,将面前一名宫中侍卫连人带枪举在过肩,我劈了他!的一声暴喝,粗壮的手臂往人堆里一砸,空中挣扎的侍卫啊!的惨叫,轰然将前方数具身体齐齐撞翻在地。
恶汉!休要在许都逞强
一声暴喝炸开,曹操旁边持刀护卫的许褚仿佛被对方杀人,还蛮横的态度点燃了火气,也不多话,众人方才从典韦砸翻数人的惊愕堪堪回过神来,胖大的身躯提着虎头金背大刀,在踏踏踏的脚步声之中,朝石阶下方的巨汉狂奔,众人目力勉强跟上的视野间,那石阶下的巨汉反手拔出背后另一支铁戟,两戟磕碰一下,狰狞的脸上发出咆哮,整个身体仿佛又膨胀了一圈,手臂肌肉虬结鼓胀,迎着上方冲来的胖子,踏踏迈出极沉的两步,凶狠的撞了过去。
轰
那是金铁和非人力量碰撞的巨大声响,两名都有着常人难以企及的体魄,陡然一击交手,剧烈的程度让周围所有人的心脏仿佛短暂停滞了一息,金铁交击的瞬间,两道火花从兵器间跳了起来,俩人都是硬桥硬马的声势,压迫着脚下的地砖呯呯呯的出现裂纹,细小的石块都被震的崩了起来。
典韦双戟交叉压着虎头刀,咬牙怒瞪对方时,嘴皮轻动:不是说好作假的吗?你他娘来真的。
主公说,做真一点。许褚双臂发力又向前方抵过去,同样虎目怒瞪,浓须里,肥厚的双唇小声道:快快,你力道收一点,不然不好收场。
二人交手并不算长,正在这边低声说话,此时承光殿侧面一队皇城禁军涌过来,声音在大喊:住手正是巡视宫廷的执金吾伏完。
对于拿下公孙止,引起反抗,对于杨彪董承等文武来讲颜面上确实有些难看,毕竟是曹操亲自带来的人,也不知对方心中想法,此时见到伏完领一众士卒过来,心里稍稍松了一口气。
众人让出道来,伏完压着剑柄走进去,看了一眼地上的尸首,沉下脸色,去往曹操那边拱手:司空,在承光殿杀人,本将必须拿下公孙止。
自然要拿下,否则有损天子威严!曹操点头,看向不远的身影,面露怒意,挥手朝公孙止怒喝:操念在北地驱除胡虏,扬大汉天威,你却太让人失望了,竟在承光殿歹毒行凶,公孙止你还有何话说?
众人视线望向那位刚刚总督北方边境五郡的都督,他们心里自然想不通如此得势之人为何失心疯般的竟做出这样糊涂事来。公孙止只是与这些一道道不解的目光对视一眼,双手交叉负在身后,目光冷然沉默了片刻,开口:我有一妻,乃当世大儒蔡邕之女,蔡琰,他初为马贼时,南下洛阳抢她做了夫妻
有失体统有人跺脚说了句。也有声音骂道:和蛮人有何区别!听他往下说。杨彪的声音也在打断,随后,周围议论嘈杂的话语安静下来。
兖州被青州黄巾攻打时,我与妻蔡琰正好路过巨野,帮了曹司空,不料在城中遇见卫仲道,此人对昭姬纠缠不休,我这人向来不多话,既然有胆来,我自然就有胆挥下刀子,就把他杀了。
公孙止的声音在空气蔓延开,身影转动扫过四周时,一双眼睛,正在某个方向的屋檐下宫舍楼上敞开的窗户里,静静的盯着他
把他杀了!要报仇,冲着我公孙止来就行,可是去年这个时候,昭姬正在产子,而地上这位,你们的尚书郎卫觊派遣刺客想杀我虚弱的妻子和襁褓中的孩子,简直阴毒至极我在草原上向来有仇就报,就算鲜卑大人步度根,当天晚上我就杀进他部落里,取他人头。
话语持续,公孙止转动身形仿佛察觉到了那对视线,脚步停在了某个方向,望过去,众文武俱都是明事理的,你们说,我该不该杀此人?
敞开的窗户后面,阴影之中,窈窕的身影绞着手指,与远方望过来的目光对视,那对目光似乎在告诉她:还差你一个。挺拔的胸脯剧烈的起伏一阵,脸颊竟是潮红起来,使劲咬着下唇,发出病态般的低吟。
公孙止她长长的低吟里,呢喃男人的名字。
董承听完来龙去脉,摇头道:他纵是不该,但都督也不该当众行凶。
反正人也杀了,仇也报了。
公孙止笑着轻声说了一句,从那方收回视线,背负的双手一抖宽袖,走到伏完面前,来!绑上
话语陡然的拔高,轰然如虎吼吓了近旁的执金吾一跳,对面的曹操也挥手,豪迈:把公孙止拿下,关入大牢等候陛下问罪,其麾下一并收监。
宫中侍卫禁军在奔走,将束手就擒的公孙止以及他麾下数十人俱都扣押带走,太尉杨彪望着陡然拉起的混乱,又突然的平息下去,太阳穴的青筋鼓鼓直跳,他目光看着前面曹司空的背影,总觉的事情不对
难道只是一处戏?老人轻声呢喃。
旁边,董承看过来:太尉说什么?
杨彪紧抿唇摇了摇头,没有解释,缓步走下石阶,离宫而去。
第两百七十三章 任红昌病态的爱
徐州。
撕裂黑夜的火光笼罩下邳城墙,密密麻麻的人影籍着火把光芒攀爬上了城墙,兵锋蔓延而下杀破守卫城门的徐州士卒,打开了城门,早已等候的并州狼骑在这一刻化作锋芒,在那一抹火红袍甲身影下杀入城中,一道道仓促组织起来的防线在践踏的铁蹄与血肉之间变得支离破碎。
趁夜的突然袭城,纵然有关羽张飞这等猛将撑起一道防线,但由于城中有人倒戈,陷入难以抵抗的境地,燃烧的火箭射向天空落下来,有人摇摇晃晃的在尸体堆前走了几步,被蜂拥而来的铁骑撞飞出去,厮杀呐喊声沸腾四周,蔓延过来。
兄长快走——
红脸长髯的将领怒喝着,劈死一名敌人,策马调转方向拉着刘备坐骑的缰绳朝西门突围,远方张飞领着一部骑兵冲杀过来,截下追袭的并州铁骑,蛇矛将一名吕将打下马来,勒马就朝两位兄长那边追过去。
棕黄的战马仓惶的奔逃出城,刘备狼狈的伏在马背上,满脸污烟的回望身后,那燃起火光的城池,双唇微微的颤抖,厮杀声远去在黑夜里。
漆黑之中,士兵汹涌漫过街道。
一道道奔弛的铁蹄洪流般涌来。
人头尸体坠在地上。
无数的脚步溅着血浆冲破了人群。
刘字大旗在城头飘落下来。
下邳倾覆。
接近深夜,他们方才在距离下邳数十里的地方休整,漆黑的原野上,偶尔还有小规模的交战传来,战马拖着士卒惊慌的小跑,逃离燃起烽火的幸存者们,又在引导下归拢。
深夜下来,战斗的声音消弭,后面逃出下邳的队伍开始过来。
寒风吹过士气低落的人群,刘备站在一颗光秃秃的树下回望那边的城池,脸上无喜无怒,附近,有二弟的声音喝斥命令,重整着队伍,而他,则仔细的回想这一路过来的得失,从平原,到北海,再来徐州,每一步都走的颇为恰当,可惜终究有疏忽的地方。
拉拢糜家,重用亲善自己的孙乾,势必就会有得失,到得战事爆发,吕布偷袭下邳,才知城中早已有心怀反叛之人,想到这里,只剩下微微的叹息,原本以为能借一州之地而起,可结果终究棋差一步,眼前自己还剩的军队,已不足三千。
兄长,胜败乃是兵家常事!
关羽声音响起,走来这边,看到本该意气风发的刘备,呯的一声,将偃月刀柱在地上,望着下邳方向,抚须眯眼:切莫灰心丧气,来日再与吕布那厮一决胜败。
远处,张飞提着蛇矛骑马奔来这边,翻身下马扯开嗓门:能不灰心吗?好不容易等死了陶谦老儿,大兄又推脱来去的讲礼,结果屁股都没坐热乎,就被人撬了家。
兄长莫要怪三弟胡言乱语。
持青龙刀的身形看了看那边的刘备,对方平静脸色里,最终还是没看出什么来,过了许久,一直沉默的刘备摆摆手让他二人不要担忧,旋即,牵过马匹翻上去,指着西面:我们去投奔曹司空吧。
张飞拧着矛杆,猛的跺脚叫道:又他娘的寄人篱下!说归说,他还是上马跟上了刘备。那边,关羽阖目叹息了一声,在马背上朝两千多人挥手,众将士莫要懈怠,走吧!
重新整合的队伍再度启程,朝西面许昌过去。
离开徐州,夜渐渐蒙蒙亮起来,远在许都皇宫,凌晨的风跑过宫檐,漆黑的房间里有女人甜美的低吟持续响起,那张惊艳的脸上密布汗水,摆动的脸上散乱的青丝紧紧的贴着,闭合的眼皮下,眼珠不停的转动,这一晚是有梦的。
脑海的深处,那副画面又回来了。
曾经都未蒙面,却又痛恨的男人,终于在那天,清楚的看到了,高大强壮的身躯,当着众臣也敢杀人的豪迈胆气,和她想象中的人完美的融合在了一起,对方那看过来的视线,即便过去数天都让她身子感到滚热。
呜啊
长长的呻吟过后,任红昌喘着粗气陡然睁开眼帘,从那梦境般的画面里出来,望着青冥的房间,揭开被褥,那完美滚热的身段暴露在冰凉的空气里,微微的白气升腾,就那么静静的平躺着,让滚热退下去。
然而,胸口上那道伤痕依旧传来灼热,脑海里依旧想着那天视线里的那个高大身影,当初那一刀,几乎让完美的一切变得瑕疵,让她无比的痛恨,永远忘不了吕布那嫌弃的眼神那肥猪粗俗的董卓,归根结底都是那名叫公孙止的男人所带来的。
为了报仇,她开始远离男人,凭借自己当初得宠的优势,有了自保的一股力量,看准趋势躲在深宫当中想要借着皇帝的权利一步步往上攀爬,打探监视着公孙止的一举一动,成为了她的一种怪异的癖好。
看着对方打趴了辽西鲜卑,智取了南匈奴,脑海中对这个强大的仇人越发的幻想,幻想着有一天,把这只强壮的狼王按在地上,用这瑕疵丰腴的身子骑上去**,或失败了,被对方捆着吊着鞭挞,进行各种凌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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