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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狼公孙

时间:2023-05-23  来源:  作者:一语破春风

    火光在风里猛烈的摇晃,照着周围士气低落的士兵脸上,话语在风里飘着,传出数丈远。郭汜面色冰冷,望向对面抱怨说话的身形,撇断了一根树枝:你已不是大司马,说不定你我家人俱都被人屠了,还妄想什么。

    死就死了,先寻个落脚地,让将士过完冬天,缓过气来,咱们再杀西凉。李傕在旁边石头上砸了砸拳头,咬牙切齿说了一句,随后肩膀垮下来,公孙止当真会收留我俩?

    试试吧,当初若非我开口让从马贼变成官身,这个情他总要还的。闪烁的火光下,郭汜的脸色平静如常,让李傕看不出他在想些什么,片刻后,郭汜站起身望着北方,指过去,又拍了拍胸口:公孙止是马贼出身,我也是,他应该会收留我俩。

    对面的李傕叹息了一声,随即大笑起来,笑出眼泪,从马贼成了车骑将军,现在又去投靠当初的马贼,我俩绕了好大一个圈,又回来了哈哈

    笑声远去在黑夜里,天亮之后,清晨的曙光划破云端,这支不满两万的队伍再次起程,穿过河西,进入羊肠仓,绕过并州走往大山深处,朝雁门郡行进。

    十月二十七,下过最后一场秋雨后,一匹快马自雁门方向进入上谷郡地界,公孙止站在巨大的校场高台上,收到了徐荣的书信,看了一眼,捏在手中,他视线里白色狼旗招展,一道道穿上冬季作战的甲胄的白狼骑整齐延绵开去,杀气蔓延。

    风过来,带起披风斜斜卷了起来,他抬起拳头,偌大的高台下,林立的长戈高举映出一片片森寒的冷芒,呐喊声震天彻地,某一刻,拳头挥下来。

    出发!

    号角在军营吹响,白马银甲的将领提枪冲在了前方,身后无数的骑兵一列列跟随而去,大地上响起了雷鸣,旗帜上的白狼扑向了草原。

    公孙止看着空下来的校场,转身走下来,将手中的情报轻描淡写的扔到地上,踩过去,话语简单:投我?何必弄一把刀在背后。

    随后,翻上马背,他看向李恪,晃了晃马鞭。

    去信告诉徐荣,兵留下,人杀了!

    十月三十这天,上谷郡出兵,万骑踏上了太行山脉,外界还在迟疑真假的时候,大量的骑兵跃出太行山,在十一月十五那天出现在河内郡,一万余骑毫不迟疑的直扑兖州,不少人在收到确切消息的这天,睡不着觉,没有知道那头白狼的骑兵到底为何而来。

    无数人在失眠。




第两百六十八章 入许都
    曹孟德!你还我儿子命来

    把子脩还给我!!

    只知道让全天下的人知道,你曹孟德爱才如命,可你儿子没了,你连他的仇都没报,就跑回来,梦里就不怕子脩骂你这个做父亲的!

    秋日已至,庭院里传来丁氏的哭叫声,阳光穿过间隙斑驳的光斑在人的肩上移动,曹操负着手走在渐黄的树荫下,自宛城一役后,转眼间,离曹昂的死过去漫长的两月,丁氏受不了儿子离去的打击,终日以泪洗面,只要见到丈夫都会哭骂,常日下来,曹操越发厌烦,加上要控制朝中局势,东面甚至还卧着的一头老虎,近段日子以来,神经也变得敏感多疑,杀了好一拨惹怒,或疑心的人。

    离开丁氏的院子,哭叫声远去,曹操沉着脸回到前院转了转,周围没人赶过来打扰他,就连郭嘉荀攸等人也俱都离远远的,不久,他来到府衙处理起公事,翻了一半,烦躁的丢去旁边。

    子脩。

    曹操轻轻呢喃,出神的盯着长案。厅外,郭嘉跨过门槛进来,同时也让下人端来温酒,在侧面坐下:大公子已过去两月,主公该是放下来了。

    奉孝就不要过来说这事,我自有考虑。曹操看了一眼青年,说了句后,伸手去端酒水。

    屋外有巡逻的脚步声走过,秋日的光芒稍稍的在天云遮掩里暗下来。郭嘉看着觞里冒着热气,嘴角笑了一下,伸手去取酒觞:刚刚消息过来,白狼出太行,已到河内,月底就会到许都。

    那边,觞停在唇边,曹操迟疑了下,随后仰头大口大口的灌下去,他是来给子脩报仇的?说着,酒觞丢在桌面,有仆人过来斟满时,他终于有点笑容:是你给他信了吧,暗通书信向来是忌讳,小心哪天刀就架在奉孝脖子上了。

    主公要是舍得,那就拿去便是。

    郭嘉听了他话,并未感到害怕,依旧保持笑容,从仆人手中取过酒壶,一边斟上,一边说道:对外,白狼确实是说为子脩报仇,可他却不会那么笨,若是真来报仇,何故只带骑兵,不带步卒。

    哈哈哈白狼那点心思确实太浅了。曹操扫去一些阴霾,他望着郭嘉片刻,既然白狼过来,就让他过来,正好让他把人领回去,顺道加官进爵,他部下到现在官职都不大,领的人倒是多,严重逾越了。

    对了。他忽然想起了问题,白狼多少人过来?

    那边,如实回道:一万余骑。

    这公孙止曹操站起身,负着手走了几步,吸了一口气:存心想让我睡不着觉,一万骑兵传令下去,把于禁的军营腾出来,那里离许都比较远,白狼的骑兵来了就到那边屯扎。

    那于将军和他部下?

    让他和曹仁凑合一段时间,这样我方才睡的安稳。

    郭嘉听到这里有些失笑,望着走动的身影:主公怕还睡不安稳的,一万余骑,肯定没有辎重,过来大概还是要靠许都供给。

    这公孙还是改不了马贼性子曹操语气不见恼怒,只是笑骂道:曹纯就是受了这家伙影响,练的虎豹骑各个跟匪一样,这次白狼过来,我得好好让他操练下虎豹骑,吃的我的,坐我的,总该再传授点骑兵之道才对。

    相比这边的玩笑般轻松的话语,同样的消息传入许都,朝中众臣大多有些意外,对于这个陌生的名字,曾经偶尔在长安时,有听过那么一两次,只知是白马公孙瓒的庶子,只是没想到对方竟与曹操有着这样紧密的联系,而这一次,更是带着上万的骑兵,对于一向缺马的中原来讲,不仅是非常恐怖的数字,更是一股难以估量的战力。

    自群臣被胁迫诓骗迁‘天子’入许都后,很多事情上,他们一点点的看出曹操与当初郭汜李傕二人没有多少区别,唯一区别就是要温柔许多。当这条消息进来这座充满不甘怨恨谄媚的城池时,许许多多的人犹豫皱眉,为脑海中蹦出一些想法而开始奔走商议。

    与此同时,名为卫觊的尚书郎急匆匆的走进皇宫,远离一些投来的视线,陡然朝偏殿某道不起眼的小门过去,随后推开,里面早已有收到他消息的女子在那里等候。

    公孙止要来许都了。

    哦?女子轻声的回应,房间里几道灯火静谧,火焰的光芒将里面漾成一片暖黄色,笼罩出一些暧昧的气氛,天气尚未转冷,穿着宫里长裙,外罩一件紫色薄纱的任红昌,静坐在长案后,手中不时传来沙沙的书写声,神秘妖娆里又显得恬静。

    听到卫觊急促的话语,她微微翘了翘细长的眉梢,书写的手停了停,红润的双唇微张:你这样子可不想往日沉着冷静,该是胸有成竹才对,毕竟我们的机会来了。

    怎么冷静!卫觊就近寻了席位坐下来,手嘭嘭的敲在上面:我自是知道这是好机会,可那头狼带了多少兵马,你知道吗?明明机会就在眼前,可没办法下手。

    任红昌微微抬了下头,带了多少?

    一万多骑!俱都是他北地精锐,放到兖州,原野上谁能是他对手!卫觊气的呯呯又敲了几下桌面,抓过酒倒上,大口喝下,就算入城,也随时有数百人跟随,更何况他与那曹操关系紧密,想要报仇难了。

    女子像是写完了字,轻轻放下笔,慵懒的伸了伸双臂,将卷曲的双腿伸出了长裙,斜靠下来:你们读书人,书读多了也不好,什么都讲究规矩,报仇的方法有很多,又不都是靠人多或者穿来穿去的阴谋诡计。

    你可别忘了,这里是许都,他不敢乱杀人的,可如果他在朝堂上杀人了呢?曹司空还是需要维持朝廷威严呢,你说接下来,会怎么办?

    可他有一万骑兵!

    那又怎样,曹操会让那么多兵马驻扎许都附近吗?

    卫觊恍然明白这是要借势,忍不住点头笑了笑。

    任红昌也笑起来:尚书郎就只管放心,只要他入的皇宫,觐见陛下,一切由妾身来操持这事。

    原来御长早有腹案,那伯觎就拭目以待!青年拱了拱手,整个人也轻松下来,便是起身告辞离开。

    任红昌盯着他开门离去的背影,笑脸渐渐隐去,起身冷哼:读书人。拂袖,拖着长裙回到内宫。

    河内郡,王匡是最先接到那头狼又来了的消息。

    此时正急急忙忙从外面赶回治县。

    太守新练的军队,当可以将这人拦下。新晋的一名谋士在急走的身影旁边,说道:他俱是骑兵,可也不能让他这样肆无忌惮将咱们河内郡当作自家后院来去啊。

    确实该振一振士气。脚步跨上石阶,王匡拖着有些发福的身子回头看了看他:那你有何妙计破敌?

    出城打一场,激怒他,引来攻城。

    正说间,城外响起剧烈的马蹄震动,王匡领着将领连忙登上城头,瞳孔陡然缩了缩,那是一片扬起的灰尘,接连天地,一眼望不到头的战马身影从远方奔驰而过,轰隆隆的马蹄践踏地面,就连站在城头上,脚底也能感觉到那种震抖。

    巨大的白狼大纛,在号角和狼嗥声中在视野之间移动。

    王匡看了看身后,有些发抖的谋士,朝身边的侍卫挥手:把他给我拖下去砍了,尽出馊主意。

    这时,有士卒大喊:太守,对面有一骑过来。

    那谋士正被拖下去,王匡皱起眉看向奔来的一骑,连忙抬起手侍卫停下,心里大抵还是想,若是公孙止逼迫自己投降,留下人还是能出谋划策一起守城的。

    想着,城墙下方,那狼骑勒马在不远的距离停下,朝城上大喊:我家首领请太守供给一些干粮。

    听到这里,王匡陡然松了一口气,看了眼同样松一口气的谋士,挥手:还是拖下去杀了。

    我草那谋士微微张开嘴,还未来得及说话便被拖远了。

    不久之后,几辆大车载着肉干果脯以及大部分饼子的干粮运到了那支蛮横的骑兵队伍里,王匡站在城头上看着对方取走了这些东西后,方才一身轻松的回到府邸,继续安稳的过日子。

    时间,十一月三十,月底这天,南下的万骑方才跨过了黄河,来到许都北面二十里外,出城迎接的曹操,在马背上眺望这支奔驰原野上的庞大骑队,放下手来:只有北地多牧场才敢像公孙这般肆无忌惮的豢养骑兵。

    过得不久,奔行停下来的骑兵排起了方阵,只有数百骑队伍朝这边过来,那熟悉的身影在他视线里逐渐清晰。

    曹操以及身边的家族将领,如夏侯惇夏侯渊曹纯曹仁等人端坐马背上,待看到马队过来,面容从开始的讨论变得肃穆,稳稳的直起腰身挺胸,而对面数百人的前面,为首的那道披着红色披风毛绒铁甲的身影散发着铁血的气息,身后轰鸣奔跑的骑兵同样让人不敢轻视。

    白狼来了。曹操笑着朝身后众人说了一句,一夹马腹缓步迎上去。

    两边挨近,不过数丈距离,公孙止勒马停下,翻身下马时,他身后的数百骑及典韦李恪也齐齐翻下马背。曹操看着那整齐流畅的动作,不免有些羡慕,他下来马,朝过来的身影伸开双臂,公孙止同样伸出双臂迎上去。

    两人拥抱大笑起来。

    现在我该改口叫司空了。

    公孙想要升官直说无妨,明日就去朝堂上给你封一个,不过今日已在府中摆好酒宴,公孙第一次来许都,不管如何,今晚操要给你接风洗尘!

    一路风餐露宿,正好敞开肚皮吃一顿。

    公孙止抬起手,随后,俩人骑马并肩入城。



第两百六十九章 灯火
    公孙止入城的消息在这天旁晚传开,许都西门已经暂时被封锁商队行人只能等到军队进去后,方才能重新开启。

    不久后,无数的马蹄踏着地砖自西门而入,为了保证没有人借机行刺,街道已被军卒把持肃清,这条街上的百姓客商大多只能在自家,或酒肆二楼观望,等待净街解除。

    那白色的大狼旗狰狞可怖,许都城中的百姓不清楚是谁的军队,大胆的在二楼或街道商铺里露出视线观望,也部分无处躲的行人紧紧贴着街沿,望着三骑并列而行的队伍从面前过去。

    曹司空麾下有这等骑兵?

    听说是草原上过来的,该不会是匈奴鲜卑的骑兵吧。

    该是杀鲜卑的那支,去年我就听闻北地有白马将军的儿子,杀的鲜卑匈奴都投降了,该是此人,这些当真精锐啊。

    长街上,百姓大抵还不至于懦弱到害怕的地步,小声议论着,大抵是在讨论与曹司空并肩入城的青年,以及他麾下的数百骑归属哪一方。附近的酒肆二楼,文人雅客早早就知消息,汇聚于此,存了看看北地白狼到底是什么样的人物能让曹司空亲自迎接。

    这样的氛围下。

    一家酒肆楼上,靠近窗户的案桌,两名青年对坐饮酒,交谈中不时发出笑声,卫觊给对面人添上酒,觊先给公振兄道贺了,家中可是添了一丁,又被司空提拔做了黄门侍郎,双喜临门,当满饮才是。

    伯觎说哪里话,上月你夫人不也给你生了儿子嘛。名叫卫臻的青年从对面抢过酒壶,也给对方满上,当时为兄尚在来许都的路上,未能给伯觎道贺,当一起满饮。

    俩人端酒对敬了下,随后大笑起来。

    可惜仲道不在了,那日不听我劝说,惹祸上身,非要与那公孙狼纠缠,一个女人罢了,跑了再找一个就是,结果如何?到如今官府连屁都不放一个,人就白白没了。卫臻放下空碗,回想起那天的夜晚,若是他走的也迟些,估计也是身首异处的下场,想到此处,不免唏嘘叹了一声。

    公振兄就莫要说起此事。卫觊捏了下筷子,随后笑起来,仲道已去许久,那日之事就不要再提了,说起来只会让我这个做兄长的自责,若是当初多教教他,也不会落到这般下场

    待他要说些其他话语时,楼外的街道上,密集的马蹄声踏踏踏的过来这边楼下,卫觊起身靠近窗户看了一眼,眼睛眯了起来,指头死死按在窗框上:公振兄,那就是公孙止。

    他目光聚集在两道并马交谈的身影里,其中一个年轻身形上轻声说了句,旁边,卫臻走过来:伯觎,这就是北地白狼王?当真年轻呐,与我二人年纪相仿,那人身后的骑兵,真有霍骠骑之风。

    贱婢之子一个马贼而已。卫觊不屑的冷哼一声。

    早晚都要死的

    这句他未说出口。

    酒肆里文人贵客颇多,观看着入城的骑兵,不时发出议论的话语声,嗡嗡的嘈杂一片,与此同时,这座酒肆的对面,一位身形高大健朗的老者,推开身旁的儿子,扶着栏栅望着下方过去的骑兵阵列,喃喃自语:真虎狼之骑啊。

    父亲,下方虽是虎狼之骑,可终究和曹孟德紧密,与朝廷无关。

    老人似乎并未听进去儿子的话,目光一眨不眨的看着那些骑兵,手指颤抖的指过去:坚寿,你看,这些骑兵,双腿控马,双手持兵器,就能如此精准的操纵马匹前进,或许这支骑兵,只有往前,武汉之时才有了,马身多有斑驳伤痕,甲胄呈暗色,乃是血染红没有洗干净留下的,当真是精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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