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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唐锦绣

时间:2023-05-24  来源:  作者:公子許
李元嘉:“”
王妃你这话是真心的么?双标也不要这么严重好不好!
我纳个妾你便横挑鼻子竖挑眼,自家弟弟便主动往房里给划拉女人?
赶紧提杯跟房俊碰了一下,问道:“二郎前来到底所为何事?”
房俊也就不再给他上眼药,将太子欲回东宫之事说了,请宗正寺代为修葺、布置东宫。
李元嘉沉默一下,叹口气:“堂堂帝国太子,却居无定所闹心呐。”
因着是在家中,房俊这厮虽然时时给他填堵,但好歹是自家小舅子,所以不虞隔墙有耳,言语之中的怨气有所发泄。
时至今日,李二陛下坚决易储已然引发朝野上下大多数人的不满,毕竟除去那些投机分子之外,谁愿意朝政动荡不休?
感慨了一下,李元嘉迅速收敛情绪:“二郎回去传告太子殿下,请他放心,本王争取三日之内将东宫粗略整理完毕,迎太子回东宫,后续一应修葺、营造再徐徐图之,毕竟东宫损毁严重,若想完全恢复,非一年半载不可。”
修葺东宫并不难,难就难在陛下回太极宫之后,必定所有的人力财力物力都要优先供给太极宫,东宫若想同时开启修葺,就必须与负责太极宫营造的衙门去沟通,这个任务由李元嘉担任最好。
见到李元嘉答应得如此痛快,房俊表示甚为钦佩:“殿下深明大义,微臣代太子谢过。”
之所以太子被赶到玄武门外右屯卫大营,便是因为李二陛下的有意打压,而此刻谁谏言太子回东宫,谁负责给太子修葺宫殿,最容易遭受李二陛下的敌视甚至怒火。
这对于代表着皇室的大宗正而言,是一件吃力不讨好的事
李元嘉叹口气,与房俊碰杯一饮而尽,无奈道:“事实上,如今皇族内部对陛下坚决易储的态度反对者甚多,谁不想安安稳稳的过日子呢?况且易储之事牵连重大,指不定谁就被牵连在内。只不过陛下积威甚重,所有人敢怒不敢言而已。”
当真敢怒不敢言?恐怕并非如此,就算李元景身死伏法,皇族内部也并不就是铁板一块,野心勃勃者永远不缺,大家缺的只是一个机会而已





天唐锦绣 第两千六十章 不当人子
对于朝堂局势、皇族隐患,李元嘉深表忧虑,却也无能为力。“大宗正”这个职位看似高大光辉上档次,但在李二陛下这等雄主的威压之下,实则也不过是干一些跑腿学舌、查缺补漏的活计,动辄还要被陛下当刀子使,背一背黑锅实打实的全力几乎没有。
所以就算他掺合进去,除了将自己搭上以外,又能有什么用处?
房俊了解这一点,也看得出李元嘉固然不敢有所公然表态站在反对易储的立场,但倾向还是有的,所以也给他透露了一点:“方才微臣入城之时,受英国公召见,登门拜会”
李元嘉微微一愣,但他既然被称为皇族之内屈指可数的俊杰,政治天赋自然不低,略一思索便明白了李勣的用意。
有些紧张问道:“会否触怒陛下?”
房俊不以为然:“再坏还能坏得过眼下之形势?其实陛下心里也未必就狠得下,给他一个台阶,很可能局势便缓和下来了。”
古今之帝王当中,李二陛下可谓“得位不正”之典范,但这位高瞻远瞩的帝王早早便意识到自己登基之路对于帝位传承的危害有多大,所以在几个儿子幼时便注重培养,给他们灌输“相亲相爱、兄弟齐心”的道理,期望他们能够兄友弟恭、彼此友爱,而不至于为了争夺帝位手足相残、兄弟阋墙。
如今无论李二陛下坚定易储之理由为何,总归是不愿见到太子不得善终的
李元嘉觉得有道理,但他叮嘱道:“装装样子就行了,给陛下一点压力,也给陛下一个台阶,但千万不要弄假成真。一旦触及陛下的底线使其心狠起来,谁也不敢保证会发生什么。”
英明神武如李二陛下,只要察觉自己的皇位受到威胁,岂会有半点心软?
一旁对正事并不插言的房氏有些紧张,握着弟弟的手,埋怨道:“陛下的手段你又不是不知,何必非要跟他做对?老老实实的当一个国公,即便兵权没了也不打紧,整日里出征太让人提心吊胆不是听说要委任你为修书的总裁么?那就一门心思的修书,留下一部煌煌巨著传诸后世,岂不是更好?”
如今房家鲜花着锦、烈火烹油,父子两代国公,皆手握大权,朝中半数重臣与之交好,民间声望甚隆,几乎臻达人臣荣誉之巅峰。正所谓水满则溢、月盈则亏,到了这一步应当顺应时势略作退让,隐忍一番未尝没有好处。
何必死保太子,与李二陛下正面交锋?
房俊笑着安抚道:“姐姐放心,弟弟知道分寸,不会胡来。不过话说回来,娘家的权势地位,是出嫁女儿的根基所在,弟弟若是不思进取,如何为姐姐撑腰?只怕到时候什么猫啊狗啊都能骑到姐姐头上撒野,这诺大的王府,也未必有姐姐立锥之处。”
李元嘉脸都气黑了,顾不得心底对房俊的忌惮,三分真意、七分做作的拍案而起,大声道:“二郎此言何意?本王与你姐姐乃是父皇赐婚,明媒正娶、天作之合,这王府再大也尽归她做主,何人敢欺?”
房俊淡然自若:“哦,只是因为你们是陛下赐婚,所以殿下不得不认可姐姐”
“”
李元嘉有点懵,我是这个意思?
房氏看不过去了,虽然自家弟弟这般给力着实让她即感到心里温暖,不似别人家将女人当作政治筹码嫁出去便不再怎么理会,但还是觉得自己的丈夫并非弟弟口中那般负心薄幸。
娇羞着拍了房俊手臂一下,嗔道:“你这人哩,这么大了还是浑不吝呢?你姐夫虽然是天潢贵胄,但还是懂得温柔小意的,你也不要整日里给他难堪,说到底还是一家人呢眼下殿下对姐姐甚好,你只管登门吃吃喝喝,姐姐把好东西都给你备着呢。待到哪一天这个没良心的欺负姐姐了,你再来替姐姐撑腰出气。”
房俊便连连颔首:“姐姐说得对,就按姐姐说得办,来来来,小弟敬姐夫一杯,今日不醉不归。”
李元嘉苦着脸,看着酒杯心中惊悸,这酒喝下去就得醉倒为止,若是不喝,这棒槌指不定就能发飙
最终没奈何,还是捏着鼻子碰杯,一饮而尽。
一场酒喝了大半个时辰,房俊今日倒是给李元嘉留了面子,没有往死里灌酒,席间大多数时候是一家人热闹的聊天,李元嘉放下亲王架子,俨然一个疼爱妻子、溺爱小舅子的好姐夫,倒也其乐融融。
只不过酒宴之后、临行之时,房俊状似无意,对房氏说道:“你虽是我的亲姊,但我也得帮理不帮亲,男人总是贪新鲜的,正妻纵然美若天仙也终有腻歪的一天,到时候难免心生不轨、心猿意马、三心两意、心有不甘所以女人还是认命的好,毕竟人老珠黄,得有自知之明那个啥,姐夫我只能帮你这么多了,你们夫妻好生商议,不过纳个妾而已,你是天潢贵胄啊,就算娶回来十个八个,有女人插嘴的份儿?呃,酒喝得有点多,先告辞了。”
言罢,躬身施礼,转身一溜烟儿便跑了
李元嘉瞠目结舌,你这个棒槌这是帮我呢?
你是恨不得我死啊!
果然,他一回头,便见到房氏柳眉倒竖、杏眼圆瞪,俏脸好似渗出一层霜
李元嘉打个激灵,忙道:“王妃稍带,本王去送送二郎”
正想跑出去,却已经被房氏扯住衣袖,银牙咬得咯吱响,俏脸上皮笑肉不笑:“殿下是让二郎登门来劝我答允你纳妾?”
李元嘉一头大汗,勉强扯出一个笑容:“这个那个”
他想矢口否认,可若是否认了有心有不甘,万一王妃她答允了呢?
可若是一口承认,又不知道王妃是否发飙
只得硬着头皮道:“闲聊之时说了那么一嘴而已,倒也并非当真那么想,哈哈,到底还要看王妃你的意思”
房氏打断她的话,秀眸已经眯起:“人老珠黄,腻歪了这些也是你说的?”
李元嘉大惊,脑袋摇得好似拨浪鼓一般:“绝对没有!这都是二郎自己说的,你何曾见本王附和半个字?”
房氏不信:“所以殿下的意思,连二郎都嫌弃我这个姐姐人老珠黄昨日黄花,觉得委屈了韩王殿下您?”
“这个”
李元嘉欲辩无从,接不上话,毕竟谁家弟弟会是这样想法呢?十个弟弟当中得有九个站在自己姐姐那边,唯独那一个大抵是被姐夫收买可房二富可敌国、官居要职,眼看着甚至被敕封为“上柱国”,他这个亲王拿什么去收买?
摊上这样一个小舅子,当真是作为姐夫的悲哀
不当人子的家伙!
想一想此番绸缪许久的纳妾计划恐怕又得告吹,李元嘉便恨得牙根痒痒
房氏此刻紧紧拽着李元嘉的衣袖,俏脸换上一副柔弱的神情,委委屈屈,泫然欲泣,低着头抿着唇儿:“要不殿下便纳几个如花似玉的妾室吧,否则传扬出去说是我善妒,陛下怕是让殿下将妾身给休了呜呜。”
李元嘉只觉得汗毛倒竖,这回居然换套路了?以往是大哭大闹搅得阖府上下不得安宁,如今却是百炼钢化作绕指柔,来一个以柔克刚但同样令他难以招架。
两人虽然是陛下赐婚,但少年相识、感情甚笃,李元嘉自己虽然有点好色的小毛病,但对于这位王妃却是即敬且爱,不仅怕她发飙,更不忍让她受了委屈。
只得长叹一声,一脸落寞:“罢了,罢了,不就是纳妾嘛?本王自今而后绝了这个心思便是,王妃莫哭,不然本王心里这愧疚有如刀割一般。”
也不出去送房俊了,颓然坐在椅子上,一脸上午可怜。
房氏:“”
她素来是个吃软不吃硬的,李元嘉若是作妖非得纳妾,她必然不准,闹到陛下面前也敢梗着脖子,颇有其母之风。但李元嘉这般失魂落魄,反倒让她有些心虚了,说到底男人纳妾天经地义,自己这般抗拒抵触,确实有些不像样。
她刚想吐口答允,心里一动,上上下下狐疑的打量李元嘉一遍,这厮虽然平素表现尚可,可也不是个省油的灯,此刻这副模样该不会是故意装出来博同情的吧?
还是先看看再说
李元嘉自哀自叹了半天,见到房氏在一旁一双美眸上上下下打量他,心里不禁一阵阵心虚,干咳一声,起身道:“既然二郎有所托付,本王自该竭尽全力,王妃在此歇息,吾沐浴更衣之后便即入宫奏请陛下恩准太子回归东宫。”
言罢,赶紧快步走出花厅,回去卧房沐浴一番换了一套衣衫,带着几个仆从驾车出门奔赴太极宫。
李二陛下刚用过午膳,正在书房内歇息,闻听李元嘉入宫,自是予以召见。
李元嘉进到书房,施礼之后道:“陛下明鉴,储君乃国之根基,如今却暂居于右屯卫营地之内,安全无法保障,稍有意外,必将引起朝野震荡。”
听闻“安全无法保障”这一句,李二陛下悚然一惊,自己有些大意了。
如果太子当真在这个节骨眼发生一丁点的意外,那可就麻烦了
*****




天唐锦绣 第两千六十一章 安置亲信
李元嘉一句“太子安全无法保障”,使得李二陛下意识到自己有些疏忽大意了。如今天下谁都知道他易储之心坚如铁石,也都知道东宫势力庞大地位稳固,即便是他这个皇帝想要易储也非易事,必须施展种种手段,方能成功。
这个紧要关头若是太子出现一丁半点的意外,难免有人怀疑他暗中动了手脚
毕竟他李二虽然是天下公认的好皇帝,但私德、人品方面却屡遭诟病、不敢恭维,当年杀兄弑弟之举历历在目,谁知他今日会否再杀一个儿子?
捋着胡须略作沉吟,李二陛下颔首道:“朕刚刚返回长安,诸般事宜千头万绪,一时间难以照顾周全,此事的确是朕疏忽了。回头你便亲自跑一趟告知太子,待到东宫修葺完毕便即回宫,另外你也知会少府、工部等衙门,一应工匠、建材都优先运往东宫,务必令东宫尽快修葺完毕。”
李元嘉领旨:“祭天仪式已经筹备的差不多,稍后微臣前往太史局见过李淳罡之后,定下祭天日期,再来告知陛下。”
李二陛下道:“这些事你自去办理,务必周全,千万不能出了差池。”
“国之大事,在祀,在戎”,祭天之事干系重大,尤其是此番倾举国之力东征最终却未竟全功被水师攫取最大战果的情形之下,只要仪式出现半点差错,便会被无限放大甚至无限延展,影响到皇权稳固。
李元嘉告退离去。
许多事看上去很是困难,实则只要找准一个切入点,方式得当,往往能够收获意想不到的效果,也不是那么难
*****
房俊自韩王府出来,直接出城返回右屯卫大营,求见太子。
两人于营帐之内对坐,房俊将方才李勣召见自己的事详细说了,末了,安慰道:“虽然陛下威望甚重,对于易储之事朝野上下一片缄默,但其实人人心中都有一个评断,大多数人心向东宫,这是殿下一年多来的优异表现所换取的回报。所以,事情未必没有转圜的余地。”
李二陛下行事的确霸道,而且此番东征归来性情有所变化,愈发乾纲独断,但这位陛下的理智也是无与伦比的,如若满朝质疑、人心向背,也不是没可能回心转意。
尚存一线希望。
李承乾却摇头道:“二郎不必安慰孤,所谓‘知子莫若父’,实则反过来亦然,没有人能比孤更了解父皇的性情与风格,素来只有他自己内心愿不愿意,从未有人能逼着他就范。想要依靠朝野上下的舆论压力来迫使父皇改变心意,绝无可能。”
房俊无话可说。
譬如之前的魏徵,世人皆知其犯言直谏,使得李二陛下畏惧其诚,不得不一再认错事实上,那不过是李二陛下愿意给天下人一个“虚心纳谏”的形象而已,魏徵是一面镜子,将李二陛下光辉亮丽的一面照给世人去看。
这天下唯一能够使得李二陛下扭转心意之人,便是文德皇后。
文德皇后故去之后,再也无人能够左右李二陛下的意志
房俊叹息一声,道:“不过就算陛下心意不可扭转,但毕竟会对英国公与微臣心生忌惮,或可保殿下性命,也不至于使得东宫上下不得善终。”
李承乾欣然道:“孤之生死并不放在心上,若将来对皇权有所隐患,即便一死,亦未尝不可。只要孤之妻儿能够活下来,孤于九泉之下亦当感恩戴德,来世衔草结环,以报二郎与英国公大恩!”
没人愿意死,然而自古以来之废太子从来不得善终,这是因为即便丢掉储位,废太子的存在也会严重威胁皇权稳固,无论是谁登基为帝,岂能任由这等隐患存在?
若能护佑妻儿存活,使得他李承乾这一支香火不灭,已然是邀天之幸,又岂敢奢求太多?
房俊惶恐道:“此乃吾等臣子之职责也,虽死而无悔!”
这件事离死还远一些,但得罪李二陛下是肯定的,可以想见无论房俊还是李勣都将在此后遭受李二陛下的报复与打压,两人是在用自己的仕途来替李承乾争取一线生机。
从李承乾的住处出来,天色正值黄昏,久违的彩霞布满天际,绚烂辉煌似乎掩盖了这天下所有的阴霾。
来到中军帐,将高侃、程务挺、王方翼、岑长倩等人叫来,又让亲兵备好酒菜,几人对坐饮酒。
席间,房俊先向几个属下敬了一杯,而后坦诚道:“陛下欲虢夺吾兵部尚书之职,想必不久之后这个右屯卫大将军也得退位让贤,诸位有何打算?”
不同于程务挺等人背景深厚,高侃前来参军之时便只是渤海高氏一个八竿子打不着的破落户,因着房俊的一手栽培方才走到今时今日,所以他表态的最直接、最干脆:“大帅去到哪里,末将便跟到哪里,牵马坠蹬,绝无二话。”
程务挺吃了口菜,浑不在意道:“宦海浮沉、波诡云翳,起起伏伏实乃寻常,又有谁能够一辈子青云直上、常青不败?二郎放心,纵使这右屯卫大将军换了人,但只要有咱们在,便永远是你的部队!”
以房俊在右屯卫的威望,再加上其本身的地位、资历、功勋,足以将右屯卫紧紧攥成一团,旁人想要夺取右屯卫的控制权,难如登天。
只要右屯卫依旧听从房俊的调遣,就依然是东宫柱石。
房俊颔首,呷了一口酒看向岑长倩、欧阳通、辛茂将三人,笑问道:“你们非是右屯卫所属,只不过因为兵变之故暂时效力军中,过几日书院就将重启,你们若是回去继续读书自然最好,但你们三个其实也没必要在书院虚度光阴,足以独当一面。若想去六部历练,吾可给你们写一封荐书,兵部、吏部、工部皆可,如想继续从军,则可直接前往皇家水师报到,苏定方必予以重用。”
这三人都是他必须攥在手心里的人才,再加上苏定方、薛仁贵、裴行俭、刘仁轨、习君买等人,便是未来大唐帝国文武两方面的顶梁柱,有这些人在手,只要自己活得足够久,哪里用得着操心地位、权势?
当军政两方的大佬都出自他的门下,这如画江山到底如何去着墨渲染还不是任他施为?
岑长倩等人原本听闻房俊即将被李二陛下打压还有些意志消沉,此刻听到房俊的话语,顿时有些激动。
天下周知,房俊最大的本事并非是文韬武略、诗词双绝,而是“识人”,但凡是他看重之人,无论世家俊杰亦或寒门子弟,都会予以栽培重用,而这些人最终也都出类拔萃、光彩煜煜,证明房俊的识人之明。
此刻既然如此看好他们,愿意为了他们的未来做出安排,岂不说明他们便是了不得的人才?
欧阳通率先道:“家父已经给卑职谋了一个礼部的闲散差使,旨在多多历练,但同时也会返回书院继续就读,多谢大帅费心了。”
他父亲欧阳询乃是天下有数的文坛大佬,人脉广阔,这条路的确最适合欧阳通。
房俊颔首:“如此甚好。”
辛茂将道:“吾不耐烦书院当中那些学业,打算直接留在右屯卫,哪怕只是从一个兵卒做起。金戈铁马,驰骋疆场,这是吾向往的人生,纵然有朝一日马革裹尸,亦是死得其所。”
当年房俊一首“三千里外觅封侯”,不知触动了多少少年心中的热血,在这个唯有军功才能封侯的年代里,投身军伍、鏖战边疆来博取功名、晋位仕途,便成为许多人的希望与憧憬。
房俊抚掌赞道:“人贵有自知之明,你沉稳处不如岑长倩,聪慧处不如欧阳通,但性情刚毅、百折不挠,最是适合军伍。只要战场上小心一些,多活几年,封侯自是不在话下,一代名将也不是没有可能。”
最后看向岑长倩。
岑长倩举杯敬酒,饮尽之后略作沉吟,道:“叔父意欲让我进入尚书省担任职务,但我并不想去。”
他抬头看着房俊,诚恳道:“我才疏学浅,不敢置喙国家大事,所以尚书省是不打算去的。但叔父对我恩深似海,我不敢也不忍违逆,还请大帅代为说服,我愿留在书院读书,同时也可帮助大帅处置书院事务。”
房俊便笑起来,手指头点了点岑长倩:“还以为你是最憨厚的一个,才发现原来最是狡猾。”
为何李二陛下宁愿被天下儒家诋毁、攻讦,亦要支持房俊建立书院,且以皇帝至尊出任书院大祭酒?
因为李二陛下意识到“专业的事需要专业的人去做”将会是帝国往后最重要的趋势,读了几本圣贤书便自认可以做好任何职务这种“外行指导内行”的弊端必然慢慢消减,假以时日,书院学子必将占据各个实权衙门,这个时候成为这些帝国脊梁的“校长”,让这些学子成为天子门生,更加利于皇权的稳固。
只要在书院之中有一席之地,且能够超越所有学子成为书院的管理者,这份人脉便会被岑长倩分润,将来无论“朋”或者“党”,都将拥有坚实的根基。
这可比进入尚书省跑腿学舌十几二十载才能升迁的途径踏实得多




天唐锦绣 第两千六十二章 何去何从
岑长倩红着脸,嘿嘿一笑。
叔父虽然贵为宰辅,天下大事尽在胸中,却唯独看不清这时势。陛下终究非是昏聩之主,即便易储之事有些乾纲独断,但志气犹在,往后这帝国上下必定吏治清明、唯才是举。
眼下自己虽然被划定为东宫一派,遭受打压乃是必然,可易储之后陛下岂能任人唯亲?
书院学子被大规模启用乃是必然,毕竟无论学子们被划定为哪一个阵营,都有一个共同的身份——天子门生。
只要牢牢抱紧书院这颗大树,他日必定乘风而起,远比如今窝在尚书省做一个跑腿学舌的小吏来得前程远大
再者说来,即便陛下打压房俊又怎样?房俊如今才不过弱冠之年,就算是熬,也有足够的年华熬出一个宰辅重臣、宰执天下。如今于房俊落魄之时自己不离不弃,他日房俊扶摇直上,又岂能亏待自己这个他一手简拔的忠诚部下?
这才是一条光明大道。
当然,房俊的文韬武略令他所崇拜折服,在他身边多多学习,想必亦能使得自己的学识有所增进。薛仁贵、裴行俭之辈之所以在房俊的简拔之下青云直上,难道就只是他们天赋异禀?房俊的言行举止潜移默化之下对身边人的影响、渲染,也一定是极为重要的。
除去安排这几个人才,稳定右屯卫更是重中之重。
无论盛世或是乱世,想要大权在握确保自己的权势地位,进而追逐自己的政治理念,兵权从来都是不可或缺的根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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