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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唐锦绣

时间:2023-05-24  来源:  作者:公子許
房俊在卢成的带领下四处巡视一番,又亲切慰问了工匠,命人保证餐食质量的同时又赏了不少钱财,使得一众工匠欢欣雀跃、感恩戴德。
放眼大唐,再也没谁能够比房俊更为尊重工匠
在花厅内坐了坐,仆人奉上香茗,刚喝了一口,便见到亲兵匆忙入内,带着一个内侍,他内侍上前施礼,道:“奴婢魏王府管事,奉吾家殿下之命,前来邀请越国公过府一叙。”
魏王李泰?
房俊略作沉吟,遂起身道:“行吧,头前带路。”
“喏!”
马车横穿半个长安城,抵达城南芙蓉园,进入李泰居处,两人相对见礼,分别落座。
侍女奉上茶水,李泰挥手将其斥退,堂内只留下两人,这才道:“二郎,喝茶。”
房俊浅浅呷了一口便放下茶杯,开门见山道:“不知殿下相召,有何吩咐?”
李泰揉了揉脸,上身往茶几上靠了靠,微微俯身开着房俊,神情满是惶急:“二郎救我!”
房俊:“”
你这是玩的哪一出?
见到他一脸疑惑,李泰也顾不得许多,直言道:“父皇这两日每每将我叫去武德殿,询问各种治国之方略,很可能有意扶立我为储位可我不想干啊!”
房俊表示怀疑。
普天之下,谁能对九五至尊之位视若无睹?但凡有一丝一毫之可能,亦要拼却一切、竭尽全力,焉有储位放在眼前弃之不顾的道理?这两年李泰的确死了争储之心,但那是因为他知道自己几乎毫无胜算,反而会导致兄弟阋墙、手足相残,故而狠下心不争。
可若是李二陛下透露出欲立他为储的意思,他怎么可能拒绝?
房俊想了想,小声问道:“想必陛下在召见殿下之余,也曾召见晋王?”
李泰哭闹的点点头。
房俊了然
若李二陛下只是对李泰自己表达了欲立为储君之想法,李泰自然欣喜若狂,可若是同时对晋王也表达出同样的态度,摆明了让两人去竞争,李泰便不愿意了。
毕竟之前在右屯卫营地之内险些遭遇毒杀,已经让李泰与李治心里留下阴影,唯恐李二陛下是故意向外界透露,但实则早已决定了储君之人选,种种手段不过是掩人耳目,让外界认为他一直公平公正而已。
如果当真如此,李泰没信心可以胜过李治,而争储失败之下场傻子都知道,绝对不会比废太子好到哪儿去
房俊也有些无语,奇道:“殿下让微臣怎么办?跑去跟陛下说魏王殿下大公无私、品德贤良对人世间的权利毫无恋栈之心,愿意将终生之心血付诸于大唐帝国的教育事业,诲人不倦、桃李芬芳”
李泰又急又怒:“这都何等时候了,你还开玩笑?”
房俊无奈道:“之前殿下放弃争储,是因为觉得全无希望,不愿为了一个虚无缥缈的希望伤了兄弟感情。可现在陛下有意立你为储君,自当竭尽全力争取,为何殿下又避而不就?”
李泰道:“别装糊涂,你自己知道怎么回事。”
自己就在右屯卫大营差点被一个内侍毒杀,你眼睁睁的瞅着,还敢说不明白陛下的用意?
房俊却不能承认这种事,无论真假都不能,所以摇头道:“攸关储位,微臣不敢置喙。”
要的就是你们哥俩疑神疑鬼,不敢接任储位,从而延误陛下的决断,这个时候岂有插手的道理?
见到房俊置身事外、不愿插手,李泰急得不行,哀求道:“本王一直将二郎视为莫逆之交,可以托妻献子的交情,你不能这个时候见死不救吧?本王也不要你出手,只管给本王出个主意能够推卸储位便成。”
他是当真无计可施了,不仅仅是太子对父皇犹如老鼠见了猫,他们这些兄弟哪一个不是对父皇又敬又畏?父皇打定主意之事,没人敢反对。
可不反对又不行,走不能被父皇当作一个幌子去牺牲掉吧?
房俊一脸为难,踟蹰良久,这才叹口气道:“非是微臣愿意诋毁陛下心意,实在是推脱不得殿下”
李泰忙道:“对对对,就是这道理,二郎可有妙策?”
房俊两手一摊:“哪里有什么妙策?陛下口含天宪、乾纲独断,他打定主意的事情谁能劝得了?不过此事未必只有殿下一个人心烦意乱,晋王殿下或许亦是如此何不去找晋王聊一聊,你们最有可能接任储君的兄弟两个共同进退,或许可以迫使陛下改变心意。”
李泰愣了一下,旋即领会,这特么就是“釜底抽薪”啊!
父皇不是想要易储吗?若是最有资格继任储位的两个嫡子纷纷表态不愿接受,难不成父皇还能在一众庶子当中选出一个人来继任储位?
到时候三位嫡子尚在,却敕封一个庶子为储君这是唯恐将来大唐帝国不会发生内战么?
如此一来,父皇断了易储之念,自然也没有所谓的“立一个杀一群”的心思
遂抚掌道:“果然妙计!此事若成,本王一辈子记得二郎的好,改日便让王妃将她妹妹嫁给你为妾,咱们俩也成一回连襟。”
房俊苦笑不迭:“殿下将微臣当成什么人了?万万不可。”
李泰的王妃乃是前工部尚书、将作大匠阎立德的闺女,并州阎氏那也是响当当的名门望族,前隋之时便声命赫赫,也曾娶了北周的公主!焉能将家中闺女嫁于别人为妾?
正说着,却见魏王妃阎氏在几个侍女服侍之下走入堂内,先屈膝给房俊施礼,环佩叮珰,继而娇笑道:“二郎难得登门,待本宫稍后命人整治一桌酒菜,与殿下喝几杯,定要不醉不归才行。”
房俊急忙还礼,诚惶诚恐道:“王妃盛意,微臣不敢领受,稍后尚有要事,这便告辞。”
他怕李泰将方才的话语吐露出来,令魏王妃以为是他觊觎她的妹子,魏王妃就能挠他一个满脸桃花开,那位能将李泰这等骄矜之辈整治得服服帖帖,可不是个省油的灯
魏王妃便俏脸一板,佯装不悦:“殿下这两年没少借助二郎给出谋划策、大力支持,怎地连区区一顿酒都留不得?”
李泰也有些不高兴:“你房二到了这魏王府便如到家一般,何需见外?再者说来,若是将来你娶了唔唔唔。”
话说一半,已经被房俊上前捂住嘴,回头冲着魏王妃勉强笑道:“微臣留下便是,不醉不归,不醉不归!”
他可算是怕了李泰,这厮智商绝高,但情商似乎一直不咋滴,真是什么话都敢说啊
李泰还有些不满意呢,他那小姨子二八年华,出落的清丽脱俗、我见犹怜,他都不知惦记多久了,如今愿意忍痛割爱嫁给你做妾,你特么还不领情?
魏王妃脸上笑容如花,凤眸微微眯起,狐疑的看着面前两人,不知在搞什么鬼,但总之定然没好事,哼哼,千万别让本宫抓住尾巴,不然有得你们好受





天唐锦绣 第两千七十五章 退出竞争
李泰强行将房俊留下,整治了一桌丰盛的宴席,推杯换盏一番,酒至微醺,才放了房俊离去。
然后让侍女烧水服侍他洗了个澡,换了身衣裳。
王妃阎氏一双素手替他整理腰带,将一只精致的白玉貔貅挂上去,好奇问道:“你们两个到底谈了什么,为何殿下这个时候又要出去?”
李泰面色严肃,想了想,未免王妃太过担心还是没有道出实情,只是说道:“这两日闲着无事,去雉奴那边走走,你不必多心。”
但阎氏能将李泰这个性格乖张的皇子拿捏得死死的,岂是愚笨之辈?转瞬便明白了其中究竟,俏脸上染了担忧,轻声道:“是因为易储之事?”
之前,李泰也将自己自右屯卫差点被毒杀之后的猜想与她说了,夫妻两个一致认为这件事很可能显示了陛下的态度,那就是“扶立新储,剪除一切有可能威胁新储的隐”。
若李泰能够成为新储,自然是天大的好事,毕竟李泰当初之所以公示天下退出争储是因为估测到储位无望,可如果当真有机会,谁又会无动于衷呢?
但一代不能成为新储,代价则是无比凄惨。
偏偏无论李泰还是阎氏都不认为优势能够比得上更年轻、更聪慧、也更得父皇喜爱的李治
阎氏明白李泰已经从房俊出得道了什么办法,也不多问,只是叮嘱道:“此次不比从前,阖府上下生死攸关,还望殿下冷静一些,莫要如以往那般任性行事。”
李泰颔首,他在外头任性妄为、性格乖张,但很是能听得进去王妃的话,低声道:“你放心吧,我心中有数。”
阎氏将他送出堂外,看着他的身影在雨幕之中登上马车迅速远去,忍不住叹息一声,满腹忧虑。
窗外大雨倾盆,雨水顺着房檐滴落在窗前栽着荷花养着鱼的陶缸里,哗啦啦响个不休。李治躺在摇椅上,手里握着一册书卷,只觉得心烦意乱,哪里读的进去?
晋王妃一身素雅长裙,乌鸦鸦的秀发盘城一个精致的发髻,步履轻盈的走进书房,将手中一盏热茶放在书案上,来到李治身后,纤手搭在他肩头缓缓揉捏,俯身见到李治紧蹙的眉头,忍不住问:“殿下可是有什么烦心事?”
李治叹了口气,将书卷丢在一旁,闭上眼睛。
他现在对自己这位王妃越来越不满意了,虽说曾患难与共,自当举案齐眉,但人心可不是那么简单的东西,是非好恶是没有什么道理可言的。如今朝中易储之事轰轰烈烈,自己与魏王都被当作新储之人选,皆有可能取太子而待之进而入主东宫,可这其中的凶险谁人不知?
成了自然最好,若是不成,怕是连退路都没有。
偏偏自己王妃还受不住娘家人怂恿,时不时的在自己面前进言要勇于进取,要一往无前,太原王氏会鼎力相助,然后成为太子之后,多多提携太原王氏那些个娘家人
唉,所谓“知音难觅”,大抵如此。
没来由的,看着窗外朦胧雨幕,脑子里忽然浮现出一张娇媚绝色的面容来,令他心里一跳
门外有内侍敲了敲门,道:“启禀殿下,魏王殿下求见。”
李治与王妃愣了一下,连忙起身整理一下衣冠,晋王妃则拉住他的衣袖,疑惑道:“魏王这个时候前来所为何事?他可是你最大的竞争对手,当心他有什么阴谋诡计。”
李治没好气的甩脱她的手,不耐烦道:“你得记住,无论何时何地,魏王乃是本王一母同胞的兄长,兄长登门,你不去赶紧张罗酒宴热情款待,说这些啰嗦话有个甚用?”
言罢,转身出了房门扬长而去。
这女人颜色固然绝美,但是这脑子却太过平滑,令他愈发厌烦了。
若是身边有那个娇媚入骨且聪慧伶俐的佳人,既能承床第之欢又能助皇图霸业,夫复何求啊
到了府门前将李泰迎入府中,打算直抵正堂设宴款待,李泰却摇摇头:“今日为兄前来,乃是有要事相商,此间人多眼杂,不如去你书房坐坐,咱们兄弟说说贴心话儿。”
李治一愣,若有所思的点点头,引着李泰来到书房,待内侍奉茶之后将左右斥退,只余下两兄弟在座。
喝了口茶水,李泰单刀直入:“咱们兄弟之间也毋须藏着掖着,为兄今日前来,就是想要问问雉奴你,对于易储之事到底有何看法?”
李治只好也举杯喝茶,掩饰被这一句直来直去的话语所带来的慌张
这是打算仗着兄长的架子,来逼迫自己主动放弃储位?
不应该啊
心念电转,李治避而不答,反问道:“兄长何以教我?”
李泰知道这小子看似忠厚、实则滑头,不以为意道:“明人不说暗话,为兄许久之前便已经公示天下,对于储位不感兴趣。”
李治放下茶杯,有些感动的看着李泰。
他误会了,以为李泰今日登门是为了向他保证不会参预争储,心甘情愿的将储位让给他,这番手足之情的确令他动容,他自己便做不到这般视储位如无物
纠结半晌,他才讷讷说道:“兄长盛意,小弟感激不尽但小弟也不敢相瞒,假若他日小弟成为储君,也不敢保证能够确保兄长之安全。”
储位之争,早已超脱亲情伦理,父子可以反目、手足可以相残。
他可以在此刻拍着胸脯给于李泰承诺,与其“共富贵”,但当他日后坐上了那个位置,牵动的是整个帝国的利益,个人之喜恶恩怨只能抛在一边。
太子也好,魏王也罢,不仅仅是他皇权路上的绊脚石,更是帝国稳定的最大隐患,予以铲除乃是唯一的结局,这并不因他李治的意志而有所更改
这回轮到李泰愣了一下,旋即反应过来,笑骂道:“你想什么美事呢?这储位我不要,你也别想要!”
李治这才知道自己误会了,脸色一变:“兄长此言何意?”
李泰瞅了门口一眼,压低声音道:“难不成你忘了右屯卫营地内那一场未遂之毒杀?吾等兄弟,因储位之故相互猜忌,终有一日手足相残,败者固然死无葬身之地,胜者亦将饱受青史唾骂、遗臭万年。”
李治一脸迷糊,头一回觉得自己脑水不够用:“兄长到底想要说什么?”
李泰沉声道:“你我一齐上书父皇,坚持不受储位,并共同保举太子,愿意永世为臣、甘心辅佐!”
李治默然。
他明白了李泰的意思,大抵是李泰觉得很难竞争储位,为了避免争储失败之后的凄惨下场,干脆要求自己与他一道放弃储位竞争。而自己能够确保争储胜利么?
若在以前,他有七分把握。
但是现在,却不敢言必胜盖因父皇东征归来之后,性情有所变化,不仅喜怒无常,且暴躁易怒,动辄打骂宫人,没人猜得到他心里的想法。
可是与李泰相比,自己还是有些优势的
且一旦上书父皇不受储君之位,这便会成为他的限制,日后万一有机会成为储君,也会被天下人视为出尔反尔、毫无廉耻的小人,就算坐上了皇位,也免不了天下人诋毁谩骂。
名不正则言不顺,将会成为他统治天下的巨大障碍
见他迟疑不语,李泰岂能不知他的想法?
没好气道:“你这小子总是耍小聪明,真以为仗着父皇宠爱就能稳胜为兄?不说别的,只需为兄向东宫保证日后予以善待、绝不加害,你认为东宫属官会否彻底站在为兄这边?再者,为兄这些年矢志于大唐教育之兴盛,于天下各处营建县学、乡学无数,颇受天下读书人崇敬爱戴,父皇岂会不考虑这些?为兄今日前来劝你不要争储,是不想见到兄弟阋墙、手足相残,而非是害怕争不过你!还有,为兄奉劝你一句,你这人固然聪慧,但手段太软,似那些个外戚之流都书院一些,免得被他们哄骗了去。”
太原王氏、河东柳氏都是晋王的外戚,这帮家伙有能耐的没几个,野心勃勃者却是不知凡几,之前也正是那帮家伙上蹿下跳的撺掇着李治争储,实际上却毫无贡献。
就算日后李治争储成功、登基为帝,只怕也会导致外戚为祸、江山不靖,甚至反噬李唐皇族
李治苦笑不已,虽然也承认李泰说得有道理,但心底却实在不舒服。
沉吟半晌,终究难以委决,只觉得答允不是、拒绝也不妥,只得苦着脸道:“兹事体大,影响深远,请兄长宽限两天,让小弟好生思量,如何?”
这件事攸关他人生,不能仓促决断。
李泰颔首道:“自该如此,那为兄便先行告辞。”
李治忙道:“兄长且慢,王妃已经命人备下酒宴,咱们兄弟好生喝一杯。”
李泰摇摇头,起身看着他,意味深长道:“喝酒的机会多得是,待到他日咱们一同造访东宫,与太子一起把酒言欢,畅叙手足情谊今日便这样吧,告辞。”




天唐锦绣 第两千七十六章 李二震怒
李治赶紧将李泰拉住:“兄长难得到我府上,若是连杯酒都不吃,让我如何自处?兄长切勿推辞,咱们喝喝酒,好生说说话。”
他自是不肯放李泰离去,许多话尚未说透呢……
李泰推辞不过,只得留下。
晋王妃已经将酒宴备好,两兄弟来到花厅入座,李治将侍女斥退,连晋王妃也赶走,亲自执壶给李泰斟酒。自己这个王妃大抵也只是好看,脑子不大灵光,万一与李泰商谈之大事流露至她娘家那边,怕是要横生波澜……
席间,李泰叮嘱道:“你若执意争储,为兄无话可说,即便将来为兄难得善终,亦别无怨言。但如果你能悬崖勒马,顾念兄弟情义,那咱们必须口径一致,无论父皇如何震怒,都要要死了不松口,你敢出卖为兄,咱们便一刀两断,老死不相往来。”
可想而知两兄弟齐齐宣布退出争储之后父皇会是何等震怒,雉奴这小子最是滑头,万一在父皇逼迫之下畏难而退,自己岂不是成了被抛弃的那一个?尚未竞争便败下阵来。
李治举杯敬酒,一脸正气:“兄长将小弟看成什么人了?这事小弟还需考虑权衡,但只要下定决心,便是刀斧加身亦无悔改之理!”
李泰:“呵呵……”
对于自己这位幼弟的性格他知之甚深,固然聪慧,却缺了几分坚持,往往见利而忘义,单凭他的承诺,李泰半个字都不信。但此事他已经剖析清楚,相信李治自己也能权衡利弊,不仅很难在争储的过程当中脱颖而出,即便争储胜利,当李泰与东宫联合之后,他这个储君也坐不稳当。
人品靠不住,感情也靠不住,真正靠得住的还是自身的利益。
李治也知道自己这话说得有点虚,面对李泰的讥笑有些面皮发烫,连忙与他碰了一杯,借着喝酒掩饰自己的尴尬。
心里也有些无奈,自己还是面皮太薄了,距离那些唾面自干、睁着眼睛说瞎话的政治大佬们差了不是一点半点……
*****
“想造反呐?!”
武德殿内,李二陛下暴跳如雷,从书案后边大步走出来,一脚一个将面前跪着的两个儿子踹翻在地,犹自怒气未竭,戟指大骂。
“这江山是朕打下来的,朕给谁就是谁的,而不是你们想不想要!一个两个的翅膀都硬了是吧,敢忤逆朕了?信不信明日朕就颁布一道诏书,将你们发配漠北与夷狄牛羊为伍,终生不得返回长安?”
这两个混账东西居然敢跑到自己面前说什么不欲争储,不愿损坏兄弟感情,故而全心全意支持太子继续位居东宫……和着你们都是好人,兄弟情深手足友爱,是朕这个父亲逼着你们兄弟反目手足相残?
娘咧!
现在口口声声孝悌仁爱,忘了当初争储之时暗戳戳给太子下绊子的时候了?
简直岂有此理!
李治吓得跪伏于地,脑袋抵在地上好似鹌鹑一般瑟瑟发抖,只想赶紧逃出去从此再也不提这件事。
李泰这些年到底经历多一些,虽然面对父皇的怒火也吓得要死,但还是咬牙支撑,辩解道:“非是儿臣等不尊重父皇,实在是自问才疏学浅、能力有限,难以担当大任啊!正如父皇所言,这江山是您打下来的,贞观以来更是夙兴夜寐呕心沥血,方才有了如今煌煌盛世之模样,若是在儿臣手中败落下去,儿臣万死亦难赎其罪!”
堂下,内侍们瑟瑟发抖,垂头看着自己脚尖,大气儿都不敢喘上一口。
最近陛下性情烦躁、喜怒无常,好几个内侍因为些微错误已经被杖毙,这个时候若是引得陛下怒火冲向自己,小命不保……
李二陛下满脸通红,眼睛里快要喷出火来,上前又狠狠踹了李泰一脚,怒骂:“储君之位乃朕代天授予,天命所在,岂是汝等想要就要、不想要便不要?不知死活的东西,都给老子滚出去!”
“喏!”
李泰从地上爬起,跪地叩首,然后扯着已经吓呆的李治转身就跑……
“砰!”
李二陛下一脚将凳子踹翻,气呼呼坐回书案之后,胸中怒气未竭,但更多却是烦躁。
三个嫡子,一个即将被废黜,但两外两个却不肯接任储君之位,难不成让其余庶子当太子?不仅没这个道理,更会导致纲常失序,埋下祸乱之源,他就算是糊涂了也不能那么干。
可自己废黜之后这两个浑球当真不肯接受储位,自己又该怎么办?
尤为重要的是这两个逆子今日跑到自己面前痛陈衷心,表示不愿争夺太子的储位致使兄弟之间出现嫌隙,此举传扬出去必将遭受万民称颂,愿意为了手足情义放弃储位,这可是无上之仁德啊。
可如此以来,他李二成了什么?
逼迫儿子手足相残的暴君!
隋炀帝骂名千古,也未曾逼着自己的儿子相互残杀,他李二岂不是暴虐之处更甚隋炀帝?
娘咧!
李二陛下气得破口大骂,待到骂得累了,灌了两口茶水,又觉察到这件事不大对劲。
知子莫若父,自己的儿子是个什么品性他岂能不知?此前为了争夺储位,李泰、李治这哥俩明里暗里没少给李承乾添堵,恨不能取而代之,怎地如今自己易储之心甚坚,他们两个机会大大增加却反而表现出谦逊孝悌之心,自称才疏学浅,对储位不屑一顾了?
其中必有蹊跷。
“来人!”
“奴婢在,陛下有何吩咐?”
王德从殿外闻声入内。
李二陛下重重喘了几口气,沉声道:“你亲自去李君羡那里一趟,将此间之事告知,让他弄明白其中究竟,然后速速向朕回禀。”
“喏。”
王德应下,转身退出,自去玄武门外“百骑司”营地寻找李君羡。
……
到了傍晚时分,李君羡一身戎装,入宫觐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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