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鬼匠

时间:2023-05-24  来源:  作者:陈八仙
这一幕吓得我师兄脸色剧变,一把将我抱在怀里,用力掐我人中,沉声道:“您老是先辈,何必跟一个孩子计较,正所谓童言无忌,他的话当不得真。”
就在这时,那魏德珍神色匆匆地跑了过来,一见我躺在师兄怀里,就问师兄咋了,师兄没有回答她的问题,而是反问她咋来了,她颤抖音说,她刚才在家里,床上的蚊帐莫名其妙的晃动,又说恍恍惚惚的看见一个大人带着六个小孩睡在床上。
师兄听着这话,估计是想到了什么,站起身,对着那魏德珍骂了一句,“你这死婆娘,说了那种棺材不能打,如今打了那种棺材,怪事百出,要是我师弟有个好歹,你让我怎么跟师傅交待啊。”
那魏德珍一听,也是怕了,吱吱唔唔老半天,愣是没说出一句话来,最终在师兄犀利的眼神中,憋出一句话,“我…我以为那种棺材,只会折了我的福荫,哪里晓得会害了你师弟。”
师兄没再理他,背起我就准备走,那魏德珍一把拉住师兄,问我师兄去哪,师兄面色一紧,从兜里掏出一块楠木递给魏德珍说,“那种棺材已经打出来了,法事也给你做了,看在以往的情分上,这块楠木送你防身,剩下的事,你自求多福,我也帮不了你。”
说完这话,师兄头也没回地往外走,那魏德珍在后面喊了一声,“王师傅,你的工具还没拿。”
师兄罢了罢手,也不说话,背着我急匆匆回镇上的棺材铺,从魏德珍那村子回镇上的路途有点远,师兄为了赶近路,并没有走大马路,而是背着我赶山路。
在农村生活过的都知道,但凡山路一般都会有坟头,但师兄好似一点也不怕,仅仅是折了一根柏树枝挂在脖子后面,好似怕我遇见鬼啥的,他往我手里塞了两根柏树枝,一边赶路,嘴里一边念,“祖师爷在上,弟子在下,中间是两个赶路的人儿,还望祖师爷多庇佑。”
就这么的,师兄一边念叨着词,一边背着赶路。
一路走上,也没遇到啥事,而我那个时候,在师兄背上虽说意识极其微弱,但却能清晰的感觉到身后跟着什么,特别是脖子上那双手好似越掐越紧,掐的我整张脸都变了色。
当我们回到棺材铺时,时间已经是半夜三点,我整张脸已经呈菜叶青了,师兄一看这情况,没半点犹豫,立马将我平着放在棺材底下,又将祖师爷的神像放在我边上,最后找了一些圆筒的柳木摆在四周。
说到这圆筒柳木,像是一个个树桩,直径约摸三十公分的样子,树桩的表面雕刻了一些很奇怪的符文,那些符文呈赤红色,扭扭曲曲的,一般外行人肯定看不懂,我也是后来才知道,这种符文是鬼匠特有的一种‘亟文’(ji),与鬼匠的工师哩语呈相辅相成之势。
一般鬼匠在使用工师哩语时,配上亟文的加持,能达到事成功倍的效果,但工师哩语跟亟文有个弊端,并不是以文本记载流传下来的,而是以口口相传的模式传下来的。。
由于年代久远,在口口相传时,受制于传授之人的悟性有限,很多精髓之处,被一代一代地渐渐忘却,传到当代,所剩下的精髓,不过是祖师爷传来的百分之一。
工师哩语倒还好些,毕竟是一些咒语,记下来也不算困难。亟文则不同,它本身是一种符文,却需要口头传下去,这导致亟文传到当代,已经频临失传。
就如我师兄,他对工师哩语颇为精通,但对亟文的使用,却还没到达入门级,就连他摆在我边上的那些亟文,还是师傅送给他,否则,以他的本领,绝对画不出这种亟文。
师兄摆好那些柳木树桩后,走到我边上,伸手探了探我额头,又掰开我眼珠看了看,神色一凝,最后将眼神停在我右手食指的黑指甲上,好似在考虑什么,最终找了两根平常吃饭用的筷子夹住我右手食指,又用橡皮筋绑住筷子,令两根筷子紧紧地夹住我食指。





鬼匠 第12章 五面化灰棺
做好这一切,师兄在我上方的棺材倒入三大桶清水,又在清水中倒入了一些朱砂,值得一说的是,在倒入朱砂时,师兄嘴里一直嘀咕着一句话,“还清您老人家看在祖师爷的面上,放过这孩子。”
待朱砂入水后,那清水变得一片殷红,鲜血欲滴,师兄皱了皱眉头,嘴里也没再嘀咕那句话,整张脸一下子变得凝重起来,先是骂了一句,“既然你不愿意走,也怪不得我无情了。”
说话间,师兄捞起一把鲁班尺,径直走到我边上,席地而坐,又将鲁班尺放在我额头上,嘴里开始念词,他这次念得词,语速极快,快到正常人根本听不懂,而我那个时候躺在地面,却能清晰的感觉到,随着他念词,那把放在我额头上的鲁班尺隐约有热度。
那种热度很是奇怪,不像是鲁班尺本身散发的热量,而像是有什么东西隔着鲁班尺散发热量,真要说起来,那种感觉当真是玄之又玄。
这种情况大概持续了十分钟的样子,师兄缓缓起身,抖了抖身上的衣服,右脚猛地跺在地面,全身一震,眼神忽然变得神采奕奕,开始围着那个几个柳木树桩转动起来,他转动的步伐极其诡异,不像是平常走路的姿势,而是以三进五退二的步伐徐徐前行。
也不晓得咋回事,师兄每走一步,都会念上一句词,与此同时,每念完一句词,脸色便会沉得更深一分,待转完一圈后,师兄已经是大汗淋漓,整个人的精神气好似被抽离了一般,看上去极其疲惫。
“天地为眼,亟亟,开!”
喊完这话,师兄席地而坐,嘴里大口大口地喘气。
说来也怪,随着这话的落音,我脑子逐渐变得清晰起来,就连先前掐在我脖子上的那支手,也不见了,首先印入眼帘的是师兄憔悴的脸,之后又感觉右手食指传来一阵阵刺痛感。
“醒了?”师兄虚弱道。
我嗯了一声,想拔掉右手食指上的筷子,却发现手臂上根本使不上多大的气力,就有气无力地问了一句,“先前…先前是怎么回事?”
师兄好似挺疲惫,说了一句明天再说,便坐在地面一动不动。
我那个时候浑身也是疲惫的很,没过多久,也睡了过去。
当我醒过来时,时间已经是第二天的中午,睁眼一看,师兄正坐在一条竹藤子上,翘着二郎腿,嘴里吧唧吧唧的抽着烟,我连忙爬了起来,问师兄昨天晚上咋回事。
这次,师兄也没拒绝,就告诉我,说我昨天乱说话,被魏德珍的男人掐住脖子了,他用工师哩语配上亟文,才救下我。
我又问她,那魏德珍家到底是什么情况。
师兄沉默了一会儿说,“这事说来话来,我只能告诉你,替魏德珍打的那种棺材违背了打棺材的初衷,如今那种棺材打了出来,以后魏德珍家恐怕也没好日子过了,要是没猜错,此时的魏德珍已经将那种棺材埋入地下,艾,天道循环,报应不止,希望她好自为之吧!”
说完这话,师兄不愿再透露更多的事,只告诉我,没一定本领,切莫乱打棺材,否则,不但是害了别人,更会害了自己。
说实话,我那个时候对魏德珍的事很是好奇,曾偷偷摸摸去那村子打听过一些情况,才知道,那魏德珍所要求打的棺材叫五面化灰棺,这种棺算不上死者睡的棺材,而是一种形式,说白了,也就是类似于纸扎品,只需要将死者的生辰八字装入棺内即可。
而埋棺的方式有点奇怪,需要采用倒立式的方式,将棺材尖的的一头插入地面,最后用泥土将棺材盖住即可。
这种看似没啥奇特的地方,但对打棺者以及东家却有些伤害,根我了解的来说,一般棺材有盖穴三吉,葬直六凶的说法,说的是棺材受宇宙阴阳五行之气,会影响到后人的阴阳平衡,而我们打棺材的则需要用特殊的法门,将这种气给阻断,当然,阻断的都是一些凶棺,普通棺材的话,没有这道法门。
师兄在替魏德珍打五面化灰棺时,也用过这种法门,但终究是犯了忌讳,即便再使用法门,也难违天道昭昭,最终却让那魏德珍家怪事不断,至于我的出事,完全是个意外,用师兄的话来说,就算我不说那句话,魏德珍家也会出怪事。
然而,这些事,已经不属于我们鬼匠管辖的范围了。说难听点,我们仅仅是负责打棺材,负责将某种棺材的凶吉告诉东家,选择权在东家手里。但碍于魏德珍跟师兄有过一段过往,师兄对魏德珍家的事好似挺上心的,没事总会去魏德珍家家转转。
不过,我发现师兄每次从魏德珍家回来,脸色总有些不对劲,这种情况持续了半个月的时间。
在这半个月时间里,我一边上学,一边晚上跟着师兄学习打棺材,还真别说,通过这半个月时间,我对打棺材这一块倒是颇有心德,特别在工师哩语这一块,师兄说我有仙根,是个天生当鬼匠的料子。
正是师兄的这句话,令我上学的时间变得极少,他经常向学校请假,让我在棺材铺学打棺材,直到半个月的一天下午,我那时候正好放学回到棺材铺,师兄领着魏德珍来了。
要说那魏德珍来了,我不好奇,因为这半个月时间,魏德珍没少来这棺材铺。而这次,魏德珍拎着大包小包的东西,后面还跟着一辆小货车,我问师兄:“她这是干吗呢?”
师兄罢了罢手,说:“珍珍家经常闹怪事,那房子不能住人了,我已经在那房子贴了封条,以后珍珍就住棺材铺了,对了,把你那间房子腾出来给珍珍住。”
你们听听,这是亲师兄么?
你们再听听,才半个月,称呼已经变成了珍珍。
我…我已经可以想到以后的生活了,也不敢说出来,只好哦了一声,悻悻地朝二楼走了过去。
“川子,你等等!”那魏德珍放下手中的大包小包,朝我走了过来。




鬼匠 第13章 独挑大梁
我停下脚步,朝那魏德珍望了一眼,就问她:“咋了?”
她快步走了过来,掏出一个红包塞在我手里,“喏,这是给你的,以后咱们就住在同一个屋檐下了。”
我接过红包,好厚,估计得有一千块钱,立马换上一副笑脸,“大姐好!”
“这才是好孩子嘛,你放心,以后你师兄欺负你,跟姐说,姐替你教训他。”那魏德珍大手一挥,爽快道。
也不知道为什么,我心里忽然有一丝苦涩,冲她笑了笑,脚下不由加快几步跑到二楼,将自己的房间收拾了一下,又将东西搬到师兄房间。
哪里晓得,我将东西刚搬到师兄房间,他来了,先是瞪了我一眼,后是说:“楼梯下面有个房间,你以后睡那就行了。”
我哦了一句,原本以为魏德珍来了,能有一丝家的温暖,万万没想到师兄居然会让我睡那个房间,就好似从天上一下子掉到地面,那种失落感当真不足为外人道矣,拿起自己的东西,我朝楼下走了过去,眼泪不争气地流了出来。
虽说在家时,父母偏向二叔家的孩子,但绝对不会做的这么明显,我忽然开始想家了。
师兄应该是看出我的情绪变化,站在二楼冲我说了一句,“川子,你要记住一句,天降大任于斯人,必先苦其心志,劳其筋骨,饿其体肤,空伐其身行,行弗乱其所为,你是来学艺的,不是来享受的。”
我郑重的点点头,也不说话,走到一楼,将那间房子收拾出来,这房子以前是师兄放工具,里面有股很重的墨水味,房间也不大,只能放下一张床以及一张书柜,房内没有电灯泡,师兄给我送了一盏煤油灯,说是让我以后用煤油灯就行了。
我起先信了师兄那句话,但晚上躺在床上,我越想越觉得不对劲,总觉得师兄是故意支开我,怕我打扰他跟魏德珍的好事。
接下来的很长一段时间,师兄一直棺材铺打棺材,卖棺材,鲜少出去干活,而魏德珍则完全充当了女主人的身份,负责给我跟师兄洗衣做饭,我曾试探性地问了他们俩咋不结婚,他们俩同时说,这辈子就这过了,没有结婚的打算,我问他们原因,他们说,怕街坊说闲话。
要说时间这东西,过的也是快,转眼间,我已经在师兄家待了一年时间。在这一年时间内,师兄对我的态度一直是不热不冷的,但在教手艺时,却是认真的很,一年下来,师兄那手打棺材的手艺,我已经学了九分,剩下一分,师兄不愿意教,说是师傅教徒弟留三分,师兄教师弟能教九分就不错了。
对此,我也不好说什么,倒是那魏德珍一直在师兄耳边吹枕边风,让他把剩下那一分教给我算了,但师兄说这是他的底线,不能再教了,真想学,让我去找师傅。
我对师傅没啥好感,也一直没去拜访他老人家,这事也一直耽搁下来了。
说实话,现在回味起来,在棺材铺那一年的时间,是我人生中最快乐的一年,因为只有那一年,我才感觉到家的温暖,虽说住的地方差,但魏德珍一直拿我当亲弟弟看,生活上很是照顾我,我对她也怀着感激之情。
本以为生活就这样过下去了,然而在上高二的九月份,师兄一脸凝重之色找到正在上课的我。
“川子,你出来下!”师兄站在教室门口,朝我喊了一句。
我朝老师看了过去,他冲我点头,我缓缓起身,走出教室,就听到师兄说:“跟我来。”
跟在师兄后面,我们径直走出学校,师兄陡然停了下来,对我说:“川子,我的手艺你学的差不多了,也没什么手艺教你了,我跟珍珍打算去一趟远门,以后这棺材铺就交给你了。”
“啊!”我一脸错愕地盯着他,“师兄,我…我…我不行的,棺材铺不能没有你。”
师兄瞪了我一眼,厉声道:“雏鹰总有展翅的一天,哪能一辈子躲在雄鹰之下,你如今也17岁了,是时候承担一部分责任了。”
说完这话,师兄从口袋摸出两万块钱放在我手里,继续道:“这一年来,你在棺材铺一边学艺,一边帮着师兄干了不少活,这两万块钱算是我奖励你的,另外,你家里托人传信过来,你二叔情况有点恶化了,急需三万块钱,这两万块钱你先送回去。”
言毕,师兄掏出棺材铺的钥匙放在我手里,也不再说话,抬步朝前走。
走了七八步的样子,他停了下来,也没回头,淡声道:“我床底下有本书,本来是打算等你高中毕业后,再将那本书给你,但现在情况不同了,你没事的时候,多看看那本书,上面是师兄平常打棺材的一些心德,也算是师兄给你的一点念想。”
“师兄!”我想哭。
他没说话,径直朝前走了过去。
我很想追上去,也想问师兄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可,脚下却不敢,因为我明白师兄的性子,他说出来的事,鲜少改变过。
看着他的背影,我眼泪不争气地流了出来。
我知道,师兄的离开,意味着我从此以后,只能一个人守着棺材铺,一个人生活。
我不知道在原地站了多久,直到下课铃声响起,我才回过神来,跟老师请了半天假,直接回到棺材铺,大门紧闭,掏出钥匙打开门,熟悉的棺材铺却在我看来有几分陌生。
我径直走了进去,眼睛被靠近楼梯的一滩血渍给吸引了,这血渍不像是普通的鲜血,而是泛着一丝暗红,扭头朝楼梯看去,就发现那边也有一滩血渍,顺着那血渍往二楼走去,那血渍是从魏德珍房间一路滴出来的,打开门一看,床边一大摊血渍显得是那样刺眼。
我立马明白过来,师兄是带着魏德珍去治病了,从这些血渍能看出来,魏德珍病得不轻,具体是啥病,却是无法得知,隐隐约约觉得这事或许跟五面化灰棺有关。
不过,令我疑惑的是,这一年的相处,我从未发现魏德珍有病,她跟正常人一样,看不出任何痕迹。
在这房间待了一会儿,带着种种疑惑,将地面的血泽清洗一番,又带着师兄留的两万块钱回了一趟家,也不知道原因,父亲拿着我递过去的两万块钱,对我说了一句莫名其妙的话,他说:“谢谢,请回吧!”
我不知道父亲为什么会这般冷淡,就知道父亲说这话时,母亲在边上嚎啕大哭,嘴里不停说,我滴个苦命的娃啊!
我深深地瞥了父母一眼,朝他们说了一句,“剩下的一万块钱,我尽量早些时候送过来替二叔治病。”
说完这话,我走了,带着对父亲的失望走了。
回到棺材铺,时间已是晚上,我躺在师兄平常睡得床上,手里拿的是从师兄床底下翻出来的书,这本书是一本手札,上面记载的内容都是一些关于鬼匠的手艺。
令我没想到的是,这上面记的不单独是打棺材,还有各种家具、庭楼的手艺。
我抱着那本书看到大半夜,脑子只有一个想法,得利用手头上的手艺,赚一万块钱替二叔治病。
有些事情,好似冥冥之中早已注定,就在第二天的早晨,我正准备上学,一个意想不到的人找到了我。




鬼匠 第14章 校花莫千雪
当时,我打开棺材铺的门,还没来得及迈出步子,一个身材高挑,穿着学生服的女人出现在我面前。
这女人是我同班同学,她有个很好听的名字,叫莫千雪,一绺靓丽的黑发直至肩头,一对月儿般的柳眉下是一双清澈的眼珠,秀挺的琼鼻下是一张殷桃般的樱唇,嫩滑的肌肤如冰似雪,令其整个人看上去有股说不出来的青春气息。
我微微一怔,她在我们学校挺冷傲的,被好事者评选成我们学校的校花,别看我跟她是同学,几乎没跟她说过话。
这也是没办法的事,人家是高高在上的校花,而我在学校属于毫不起眼那种。
原本,我还有成绩拿的出手,但自从跟了师兄学手艺后,学习成绩是一落千丈,勉勉强强能及格。
“洛东川!”她走在我边上,喊了我一声。
“怎么了?”我抬头瞥了她一眼,淡声道。
她盯着我望了一会儿,又看了看我身后的棺材铺,柳眉微蹙,低声道:“有没有时间?”
我一听,立马纳闷了,她这是打算约我?不对啊,这大清早的,也不适合约会吖,就疑惑地问了一句,“找我有事?”
她点点头,好似想到什么,朝四周瞥了瞥,压低声音说:“能不能跟我去一个地方?”
说完这话,她立马低下头,好似生怕被别人看到。
我苦笑一声,哪能不明白她的担心,我这棺材铺离学校不远,不少家长为了方便子女念书,在这附近租了房子陪读,再加上现在又是一大清早的,不少学生要从我这边经过,她这是担心被别人看到她跟我一起。
明白过来后,我点点头,也没说话,就示意她在前头带路。
她感激的看了看我,迈着小碎步朝前头走了过去。
她领我去的地方挺偏的,是一栋正在建的房子,她在房子边上停了下来,问我:“听同学说,你师兄是鬼匠?”
我嗯了一声,也没否定,毕竟,在这学校待了一年,多多少少还有那么一两个朋友,而他们也来过这间棺材铺,大抵上也清楚我师兄是干吗。
她又说:“听同学说,你师兄把这间棺材铺交给你打理了?”
我皱了皱眉头,这事昨天才发生,她是怎么知道的,就问她:“你怎么知道?”
她笑了笑,“看来是真的了。”
我愈发疑惑了,又问了一句,“你到底是怎么知道的?”
她望了望我,笑道:“昨天下午,有人看见你师兄背着一个奄奄一息的女人,说是去曲阳找偏方医治那女人。”
听着这话,我立马明白过来,看来真的是魏德珍病了,只是,师兄为什么瞒着我?
那莫千雪见我没说话,又开口了,她说:“对了,洛东川,你应该学了你师兄不少本领吧?”
我没有说话,脑子一直想着师兄为什么瞒着我,直到她拉了我一下,我才回过神来,“你刚才说什么?”
她瞪了我一眼,又将先前的话说了出来。
我哦了一声,说:“学了一点吧!”
说着,我本来想问她家是不是死人了,但考虑到一大清早,也不好说,就问她:“有事直接说事。”
她考虑了一会儿,好似有啥难言之隐,变得吱吱唔唔起来,“是…这样的,我…我…我家有个亲戚,新盖了一栋房子…,一家人开开心心的搬了进去,没过多久又搬了出来。”
我嗯了一声,示意她继续说。
她说:“听我亲戚说,他家房子闹鬼。”
“闹鬼?”我一怔,不可思议地看着她。
她点点头,“我也不知道具体是什么情况,你还是跟我亲戚去说吧。”
我罢了罢手,眉头一皱,直接拒绝了,“算了,我还要上学,你找其他人吧!”
说完,我抬步要走,她好似没想到我会拒绝她,脸色一沉,一把拉住我,语气颇为激动,“我亲戚打听过了,这附近就你跟你师兄能解决这事。”
我一把甩开她手臂,心中有些生气,用师兄的话来说,我们鬼匠不同于木匠,我们有傲气,有傲骨,想请我们给你办事,首先你得拿出诚意打动我们,其次,你得对我们毕恭毕敬,做不到这两点,那只能说抱歉了,你找别人,爷不伺候。
跟在师兄身边一年,我见过不少人找师兄办事,仗着有两个臭钱,对师兄指手画脚的,师兄只说了两个字,“你滚!”
我以前有些不适应师兄这态度,就说上门都是客,这样不好吧。但师兄说,这社会,你不欠别人的,别人也不欠你的,既然是找你办事,那得看你是否愿意。
说穿了,师兄的意思是,千金难买我愿意。
作为师弟的我,在这一方面很好的继承了师兄的优点,所以,这莫千雪刚才那番话得罪我了,至于怎么个得罪法,说来也简单,既然是她亲戚家出事,那得让她亲戚来找我,并且带上礼物。而听这莫千雪的语气,她那亲戚估计是知道鬼匠的规矩,故意让莫千雪过来找我,实则是不想送礼,想随便给点钱打发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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