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双世债

时间:2023-05-24  来源:  作者:鸢鸢想吃糖
“怎么会……”怎么可能那么近都没有看到?夏渊盯着还在晃啊晃的门,想得正出神的时候,原本在身旁静静地坐着的夏池突然从他的背后抱住了他。
“阿池?”夏渊被夏池突然的动作吓得一激灵,“怎么了吗?”
夏池并没有说话,反而将夏渊抱得更紧了些,他动了动身子,平日里看上去格外瘦弱的夏池,此刻力气却大得出奇,他如何都挣脱不开。
忽然,夏渊感觉到颈间一阵温热,他的心咯噔了一下,一个不好的念头瞬间闪过他的脑海中,阿池,可千万别是我想的那样啊!
“阿池……”夏渊的手颤抖地伸向夏池,才只是碰到他的腰间,夏渊就已经感觉到了他腰间蔓延开来的湿意,他看着手上鲜红的一片,瞳孔一缩,“阿池!”
“太子哥哥,谢谢你。”夏池的脑袋耷拉在夏渊的肩膀上,微弱的声音传进了夏渊的耳中,手中的力道也渐渐小了下来,夏渊赶紧抓住夏池的手,转了一个身,让他倒在自己的怀里。
“阿池,你先别说话。”夏渊这才看着夏池背上的那个血窟窿不断地往外冒着血,他赶紧伸手就要去堵,可血还是不断地从夏渊的指缝中流出,他慌了,这完全不是在他的计划中啊!
在来到这个世界以前,夏渊还是个生活在二十一世纪和平年代的青年,哪里有经历过这样的场面,“太医,喊太医!”
“咳咳。”夏池刚想开口,却咳出了一口血,悉数沾在了夏渊的衣服上。
“阿池,再坚持一下,坚持一下,太医马上就来了,马上就没事了。”
“哥哥……有些话……现……现在不讲的话,以后……大概……就没有机会……讲。”夏池的声音很轻,张大着嘴,拼命喘着气,嘴角不断地向外渗着血,胸口不停地起伏,血也跟着不停地流出。
“阿池,你别瞎说,有机会的,肯定有机会的。”夏池身后的血还在不停往外涌,他用力扯下袖子上的布料,撕成长条,绕着夏池的伤口绑了一圈,青色很快就被染成了红色。
“怎么了小渊?”夏淮被夏渊的声音所吸引,转头却看见夏池很不自然地在夏渊的怀里,夏池本身就穿着一件黑色锦服,再加上夏渊有些遮住了他的身体,夏淮并没有注意到夏池的衣服已经被鲜血浸湿。
“父皇!”听见了夏淮声音的夏渊,就好像看到了溺水的人抓住了救命稻草,他转过头将求助的目光投向夏淮,如果是父皇的话一定会有办法的,“怎么办,父皇怎么办?”
夏淮这时候才看到夏渊的脸上与胸口沾满的鲜血,而他怀中的夏池此刻已经成了一个血人。
“这......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杀了一个还不够,还要对自己的亲骨肉下手,这刺客究竟想怎么样。
“父皇!阿池他是为了保护我,才……才……”
夏淮身后的皇后娘娘,双手捂住嘴,瞪大着双眼,眼泪止不住的往下流:“阿池......阿池......”
皇后娘娘忽然感觉一阵头晕目眩,腿一软,晕了过去。
“娘娘!”两个小太监赶忙从屏风后走了出来,接住了皇后娘娘吉祥倒在地上的身体。
夏渊感觉到夏池轻轻地扯了扯他的衣服,他重新将视线放回在夏池微微颤抖的双唇上,那口型分明再说“哥哥。”
夏渊将脸贴近夏池,微弱的气音,分明在说着:“哥......哥,从......从小......你就对我很温柔,就......就算是......现在,也......也很温柔,我......我没有什么......可以......报答,我......听到......你那边......有......危险的声音......我......我怕......他会伤害到哥哥,还好......还好哥哥没事,反正......我也已经......看不见......哥哥还有......”
夏池的话没有说完,扯着夏渊衣服的手,无力地垂到了地上。
“阿池!!”
一个黑衣人潜在离夏渊不远处柱子后的阴影里,看着大厅中的这群大臣不停地往夏渊身边聚,各种情绪的声音传进了他的耳朵,他咬了咬牙,随后朝着地上碎了一口唾沫,他手中那把泛着寒光的bi shou还在往下滴着血。
“嘁,没得手。”他将稍微探出了一点的身子收了回来,“夏渊可真是福大命大,不只是上一次,就连这一次都有那个小废物替他挡刀。”
“下次,可就没那么好命了。”





双世债 三生有幸得佳人(五)
夏渊抱着夏池逐渐冰凉的身体,不知道为什么,就连在爷爷的葬礼上,悲伤堵满胸口,也没有流过一滴眼泪的他,在此刻竟然也是模糊了双眼,这种感觉是不曾有过的,心中是一种难以名状的感情,也许是满满的歉意,也许是心疼,他承受了太多。
明明是我先利用的你啊!你怎么可以蠢到一点都没有察觉到,还这么坦然地说我温柔?明明是我先做了对不起你的事,把你害得那么惨,而你却还是选择第一时间保护了我,你难道不知道我已经不是你熟悉的那个夏渊了吗,傻瓜。
夏渊心中一阵绞痛,自从恢复了记忆以后,即便是继承了上一个夏渊的所有记忆,但是终归还是无法对这些记忆中,自己并没有真正接触过的人产生太多的感情,理所当然地以为,只是动动口,稍微隐藏了些真相,也不会有太大的偏差,一切简单得就像是翻烂的小说剧情,可他恰恰忘记的是,他并不是这个年代真正的夏渊,如果是他,夏池会不会最后成为一个天真单纯无忧无虑的小王爷?
这一刻的死亡离自己是那么得近。那些自以为是聪明的计谋,在此刻像极了杀人的利器。
黑衣男子背靠着柱,听着逐渐聚拢的人声,将自己的视线放了些出去,看向亮堂的大厅。
在座的这些大臣们,不断地往夏渊的身边聚集,脸上的表情各不相同,有惊讶,也有惋惜。就连夏淮也露出了担忧的表情。
“可恶。”黑衣人攥紧手中的bi shou,面罩下的表情有些狰狞,“凭什么,你们总能得到父皇的关注,而我却只是个可有可无的弃子,就连这些废物,也成天围着你们团团转。”
你们活在光明中,而我却只能苟且在黑暗中。
黑衣男子从胸口拿出一个小药品,从里面倒出了一颗黑色的小药丸,送进嘴中,药丸瞬间融化在口腔中,略带着点腥气。
男子闭上眼,只是一瞬间,他就感觉到有一股热流从胸口流向四肢,最终贯穿着整个身体,很快,他的浑身上下充满超越了极限的力量。
“药师这要药可真管用啊。”黑衣男子看着手心的药瓶,勾了勾嘴角,而后将它随意一丢,混在了阴影的黑暗中。
注意力一直放在夏渊身上的夏淮突然感觉到身后一阵不对劲,转身的一瞬间,一个黑影出现在了他的眼前,看着黑影手中泛着的寒光,夏淮心中一惊,还未来得及闪开,腹部一阵冰凉,bi shou刺进身体的声音率先传进了他的耳中,他心中暗道不好,本能反应地一掌劈向了黑衣男子的面罩。
男子见得了手稍微松懈了些,却不料夏淮竟然还能挣扎地朝他fǎn gong,一时间没有反应过来,脸上直愣愣地接了夏渊的一掌,沉重的力道打得男子后退了几步,脸上的面罩也被劈成了两半,掉在地上,额上伤口留下的血,流过了他的半边脸颊,左眼一时间被血压的睁不开。
“沂儿?怎么是你。”夏淮弓着身子,用手捂着伤口,一脸难以置信。
“怎么?没想到有一天会被自己的孩子刺杀?”夏沂一抹眼皮上的血,似笑非笑地看着夏淮。
“沂儿,你为什么要这么做。”
“为什么?你还有脸问为什么?罢了,看在你马上就要上路了,我就好心让你知道一下吧。”夏沂的嘴角越咧越大,左眼微微眯着,样子看着格外得奇怪,“要怪就怪你自己吧。这一切,都是你自作自受的结果。你可别这么快就忘记了,不久前自己说过的话,我兢兢业业为你做了那么多事,为这个国家做了那么多事,而你呢?什么都没有看到,在我被西北的那个废物王爷抓走的时候,如果不是我的探子告诉我,你将我丢弃了,我都不知道你非但不派人来救我,还对外宣称我战死沙场,做了那么久任你摆布的棋子,现在一切都结束了。”
“沂儿,你听朕说,朕从来都没有说过将你丢弃,也从来没有对外宣称你战死沙场,我也从未觉得你是棋子......”夏淮说话的时候很镇静,也许是伤口已经疼到不疼了,心情平静得就好像泛不起涟漪的湖面。
夏沂的脸忽而凑近夏淮,右手缓缓地移到腰间,抽出别在腰间的另一把bi shou,快速地chā jin了夏淮的胸口,打断了夏淮的话:“永别了,皇上,你的江山,我收下了。”
“沂......儿......”夏沂将bi shou从夏淮的胸口抽出,一口血从夏淮的嘴里喷了出来,夏沂后退了几步,嫌恶地避了避,夏淮捂着胸口不断流血的伤口,重重地倒在了地上。
“哼哼哼......哈哈哈哈......”夏沂双手插着腰,笑声逐渐由小变大,“皇上驾崩啦,哈哈哈哈哈!”
夏沂张开双手,笑声逐渐响彻整个宴会厅,身体笑得有些后倾。
“你们快看!”
“大......大皇子!”
“皇上!!”
“不好了!不好了!快去个人喊太医!”
“皇上流了好多血!”
“大皇子手上的bi shou!莫不是大皇子......”
“快来人抓了他啊!”
一位大臣忽然注意到皇上那边的动静似乎有些大,不放心地看了一眼那么方向,却恰巧看到了皇上倒在了地上,身旁站着的是正在狂笑的夏沂,手上的bi shou还在往地上滴着血。
整个宴会厅刹那间陷入了恐慌之中。
“砰”的一声在夏沂的身后响起,不远处的屏风被人踢飞,重重地撞在夏沂的背上,将他砸倒在地,笑声戛然而止。
秦汉从被屏风激起的烟尘中走了出来,一脚踩在屏风上,也踩住了屏风下夏沂的身子。
他看向夏渊的方向,问道:“殿下抱歉,我来晚了,这个刺客该怎么办?”
夏渊轻轻地将夏池放平在地,然后起身,拨开已经看愣了的大臣,走到了秦汉的身边:“杀了吧,也算是给父皇和阿池报仇了,念在他还是我皇兄的份上,给他个痛快吧,留着也是个祸害。”
“是,殿下。”
褚槐背着手站在花谷医馆的屋顶上,衣摆在微风中轻轻晃动,他望着皇城的方向,仿佛看见了皇城金碧辉煌灯火通明下隐藏的混乱,叹了一口气:“看来是有去无回了。”
随后重新潜进黑暗中,消失不见。




双世债 三生有幸得佳人(六)
夏渊站在屋檐下,仰头看着黑夜里不断飘落的雨点,雨水顺着屋檐连成了一条直线,滴落。他只是静静地看着,不知心中在想些什么。
来参加宴会的大臣们让夏渊觉得有些碍事,皆是让侍卫们请了出去,受到了惊吓的宫女乐师,也早早地被下人们带下去休息,此刻的宴会厅中,只剩了些侍卫与太监,不断地进进出出。
“殿下。”秦汉走到了夏渊的身边,“天凉了。”
“嗯,我知道。”夏渊听着雨打落地面的声音,稍微有些凉的秋风吹起他鬓间的秀发,心里格外得不是滋味,“秦兄,你说为什么,这明明是我在心中预想过无数次的结局,明明在梦中无数次期盼早些到来的日子,可现在这一天真的到了,而我却一点都开心不起来呢?”
“因为殿下是一个温柔的人。”
“我利用了他们,是我害死了他们,这样的人又怎么会温柔呢。”
“......夏沂殿下罪有应得。”秦汉看着夏渊的侧脸,他本就不是一个很会安慰别人的人,他知道这些事情的发生对于夏渊来说,或多或少都是一个打击,但是又不知道该用什么样的回答去回应夏渊。
“可父皇和阿池是无辜的。”
“......殿下,您信命吗?”
“命?”
“夏沂殿下迟早会这么做。有些悲剧,从一开始,就是命中注定。殿下您只是改变了悲剧的发生时间而已。”
夏渊沉思了一会,深深地叹了口气,并没有继续接秦汉的话。
“秦兄,你会不会觉得我是一个特别没用的人,连弟弟都保护不好,还是个特别冷血的人,为了自己的利益,不惜杀害亲人,对我失去了信心,然后不愿再继续跟随我?”
“怎么会?您可是殿下啊,我心甘情愿追随您一辈子。”秦汉歪头,表示不解,殿下为什么突然说这种奇怪的话。
“殿下。”一个尖锐的声音打断了两人的谈话,小太监从宴会厅中走来出来,向夏渊行礼,“里面收拾好了,您要现在进去吗?”
“嗯。”夏渊收回了一直看向黑夜深处的眼神,转身跟在小太监的身后,走了进去。
经历了刚才的事件,本是已经变得乱糟糟不忍直视的地面,此刻已经被收拾得干干净净,混乱时踢翻的桌子已经被放回了原位,像是什么也没有发生过一样,一切又恢复了原样,除了三人的样子看起来还有些渗人,他们并排躺在大厅的中央,伤口被简单地清理了一下,血已经不再继续往外流。
夏渊在三人的身边缓缓蹲下,用手轻轻地将他们的表情放松下来,安静地就好像他们只是一不小心在大厅中睡着了。
“父皇,皇兄,阿池,对不起,是我对不起你们,是我伤害了你们,是我把你们害成了这样,你们要怪,便怪我吧。”夏渊的视线停在夏淮的身上,“父皇,你所珍视的江山,以后就由我来替您守护了。”
说完,他朝着夏淮磕了个头,便重新站了起来,对身后的小太监说:“陈公公,剩下的事,麻烦你安排一下吧。”
“是,殿下。”
小太监在目送着夏渊离开以后,伸手找来一旁的侍卫,吩咐道:“送皇上和大皇子三皇子去太极殿吧。”
“是。”
夏渊躺在床上,瞪大着双眼,愣是无法入睡。窗外的雨已经停下,直到乌云散去,月光迫不及待地穿过窗户,照进屋子。
此刻他被一种名叫孤独的感觉缠绕,虽然他知道秦汉正守在他的屋外,但这还是无法填满他心中的落寞,偏偏这种时候格外地想温喃!
三年啊......
翌日,天边已经微微泛白,一整夜,夏渊左翻右翻怎么也没有困意,索性从床上起来,披上小太监已经准备好的丧服,出了门。
秦汉抱着剑靠在门边休息,看到夏渊开了门,走了出来,赶紧站直身子,对他说:“殿下,您不再多休息一会儿吗?”
“我不困,我去太极殿看一看。”
夏渊走过秦汉身边的时候,秦汉看清了他眼底的青黑色,殿下怕是一夜没睡吧......
“殿下,我与您一同去吧。”
“不用了,我一个人去就行了,你守了一夜了,也累了,你去休息一会儿吧。”
“可是,殿下您的脸色不是很好。”
“在你眼里我是那么脆弱的人吗?”夏渊回头,冲着秦汉咧了咧嘴角,一个非常不走心的笑容。
“殿下......”背影有些晃啊……
皇宫里是与往日不同的安静,每个人都是低着头匆匆走过,曾经碰面总会寒暄几句的两人,此刻只能是相视一眼,随后擦肩而过。只有在走过夏渊身边的时候才会轻轻地喊一句“殿下”,便不再多言。
太极殿可谓是整个皇宫之中最为偏僻的一个殿堂,也许是因为那个地方摆满了历代先皇的灵位,所以现在看起来显得有些阴气沉沉。
夏渊走进殿中,拿了一个垫子,坐在夏淮的灵柩旁,夏淮的全身已经被彻底地清洗了一遍,他的双眼紧闭,双手随意地放在胸前,身上也被涂了一层厚厚的香料,被血染红的龙袍已经被换下,重新换上了干净的华丽服饰。
“父皇,七天后就是葬礼了。”夏渊看着夏淮苍白的脸与毫无血色的嘴唇,愧疚感依然在心中挥之不去,“若是我登基了,您会替我感到高兴吗?这么多年来,您辛苦地处理政务,应该也累了吧?现在您就好好地休息吧,儿臣来替你完成剩下的一切。”
“父皇,昨天夜深了,没敢去打扰娘,现在我得去看看娘了,不知道她的身体有没有好些了,下次再来看您。”夏渊跪在地上冲灵柩磕了一个头,随后转身离开。
自从昨天的事情发生以后,夜里皇后的身体一下子病到了极端,夏渊很怕皇后一时间会承受不住这一系列的打击,虽说皇后并不是夏沂与夏池的生母,但毕竟是从小看到大的孩子,感情自然不会比对夏渊要来得浅。
夏渊来到寝宫前的时候,刚好碰到一个小丫鬟,端着一个空碗,从里面走出来。
“啊,是殿下啊,娘娘她刚喝完药,现在应该还醒着,殿下快些进去吧。”说完,小丫鬟快步地从夏渊的身边走过,消失在他的视线中。
他轻轻地敲了敲门,说道:“娘,我进来了。”
夏渊在门外一会儿,并没有等到皇后的回答,索性推门进去。




双世债 三生有幸得佳人(七)
一进门,夏渊便闻到了一股浓浓的药味。
皇后此时正靠坐在床头,侧头看着夏渊从门口走了进来。
她的表情看起来很平静,也不知是突然的释怀,还是强忍着情绪不情愿展露,夏渊不知道,他读不透她的表情。
他将椅子搬到了床边,坐了下来:“娘,您身体感觉怎么样?”
“好多了,让你担心了。”皇后冲着夏渊温柔一笑,夏渊看着她眼角的细纹,不知为何心中突然泛起一阵酸楚。
“嗯,那就好。”
两人同时陷入了沉默,空气中弥漫着些尴尬,夏渊看着地,一时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他能感觉到皇后的视线一直停留在自己的身上,那是一种让人感觉被审视的目光,似乎要看穿他的一切心思,即使他知道,皇后并不会有这样的想法,但是他还是有一种如坐针毡的感觉,真是让人有些难熬!
得说点什么,赶紧说点什么。
“娘。”
“小渊。”
夏渊抬头,却没有料到两人竟会同时开口,皆是一愣。
“娘,您先说吧。”夏渊其实并没有想好要和皇后说些什么,不知为什么,他只是单纯地很想喊喊她。
夏渊很小的时候,因为一次医疗事故,他就再也没有见过自己的母亲,对于母亲的印象,仅仅停留在了挂在灵堂中的那张黑白照片。
到底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皇后的影子竟逐渐地与自己的母亲融合在了一起,他甚至有一瞬间觉得,若是母亲还活在这个世界上的话,一定是一个和皇后一样温柔却又坚强的人。
“小渊,你可千万别在出事了,娘现在只有你了。”
“娘,您放心吧,我一定会好好地陪在您身边的。”
“太后的身体状况越来越差了,太医说,怕是要撑不过这个冬天了,你父皇他们的事情,你可千万不要告诉太后,我怕她知道了身体更加吃不消了。”
“嗯,我知道了。”
“小渊啊,以后整个夏王朝的担子都要落在你的身上了。”
“嗯,我知道。”
“以后别再什么事都自己一个人扛着了,可千万别像你父皇一样把身子熬坏了。”
“嗯,我知道。”
“别什么政务都压给自己做,稍微让他们给你分担些,不然养着他们一群吃白饭的做甚。”
“嗯,我知道。”
“娘从前只是个唱戏的,并不懂什么治国之道,除了唱戏,什么也不会,却被你父皇宠了一辈子,他从不嫌弃我的出身,执意立我为后,真是个好人啊……娘以后应该也帮不上你什么忙,你可得赶紧立个后,让她好好地陪在你的身边。”
“娘……”皇后的话一时间让夏渊有些控制不住眼泪,起身就将皇后抱住,自从来了这里以后,越来越不会控制的情绪,太多的感情,是他在从前从来没有感受过的,此刻,只想再任性最后一次。
“这么大个人了,怎么还跟小孩子一样?”皇后轻轻地拍了拍夏渊的后背,明明是在笑着,泪水却不断地顺着眼角往下滑落。
宋家从以前开始就并不是一个官僚家族,也不是什么“商业大户”,只是个靠着贩盐,稍稍赚了一笔大钱的小家族,当皇后还是宋家小千金的时候,名唤宋清,年纪虽小,容貌却是方圆几百里无人能比,宛如天仙下凡,脱俗不染一丝污秽,世上一切美好的词语,在她的面前都显得有些黯然失色了。
就在这样清澈的双眸中,却映出烟花之地的污秽。
宋家被满门抄斩。
这是宋清并不知道的事情,闭眼前还是躺在自家的床榻上,可是睁眼后却是躺在一个陌生的地方。
“哟,你醒了啊。”门被人从外面打开,一阵几乎令人窒息的胭脂花粉味直扑她的鼻腔。
一个将脸涂得近乎雪白的女人坐在了宋清的床边。
“你是谁,我为什么会睡在这里,我爹和娘呢?”
“看来你还不知道吧?你已经被卖进我们听雨阁,以后你就是我们的人了,你唤我声妈妈便是了。”
“胡说八道,我怎么可能会被卖进这种烟花之地,你让开,我要去找爹和娘。”宋清的声音很清冷,脸上是一副与这个年龄不相符的镇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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