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双世债

时间:2023-05-24  来源:  作者:鸢鸢想吃糖
“也不是什么重要的事,只不过是想让花前辈来宫里当朕的御医而已。”夏渊又重新拿起了笔,重新开始批阅面前的奏折。
有些不太记得刚刚看到了哪……
“您若是想让花神医进宫,不过就是一声令下的事情,为何要如此麻烦地问过容王爷呢?”
夏渊像是想起了什么好笑的事情,冲着秦汉就是一个灿烂的微笑:“秘密。”
秦汉见夏渊不愿意告诉自己,也就不继续追问,皇上这么做肯定是有他自己的理由的。
他只得将自己的好奇吞进了肚子:“那陛下,我就先退下了。”
“嗯,去吧。”
门被轻轻地关上,御书房中又重新恢复了安静。





双世债 愿作鸳鸯不羡仙(一)
腊月三十,看门的小童扫开门前的雪,仰头看着已经放晴了的天空,云朵慢悠悠地飘在空中,他自言自语道:“这一年又要过去了啊……”
娇娇领着两个长得一模一样的少年,从府中走了出来,两名少年的手中各搬着一把板凳,分别放在了两根门柱前。随后他们从娇娇的手上接过了对联。
娇娇一只手叉着腰,而另一只手则是指过两名少年头顶的位置。
“阿福贴左边,阿贵贴右边,可千万别将对联贴反了,这可是大小姐亲手写的对联,你们得给我悠着点来,碰坏了第一个拿你俩试问!”
“娇娇姐,你看这个高度成不?”那个被唤做是阿福的少年转过头来,比划着一个高度对不远处的娇娇说道。
“嗯……还可以再高一些……对对对,就是这个高度,阿贵你看着点贴,得和阿福一个高度!”
“娇娇姐,从你那看是一个高度了不?我这看阿福那还是有差。”
“差不多,可以了……贴下去,对,很好。”
贴完后的阿福与阿贵还同时在对联上拍了两下,说是为了可以贴得更牢些。
“阿康,你去把这个贴了?”
站在一旁的看门小童看着娇娇手上的横批,震惊地指着自己:“我?”
“这里还有别人叫阿康吗?”娇娇夺过阿康手中的扫帚扔在了一旁,随后将他的手摊开放平,把横批小心翼翼地放在他的手上,“你比他俩要高些,你去贴横批,快些快些。”
“行吧。”
“你给我小心点拿!碰坏了你也得给我想清楚后果。”
阿贵赶紧抢先了一步将自己的板凳放在大门的正中间,好让阿康方便踩上去:“阿康哥,你这儿请。”
两人调皮地一左一右做出一个“请”的姿势,惹得娇娇与阿康一阵好笑,怎么会有这么两个活宝。
“在中间了不?”
“右边高了,再低些。”
“这样呢?”
“可以了,贴下去吧!”
阿福与阿贵重新搬起板凳,跟在娇娇的身后,走进了将军府中。府外又重新剩了阿康一个人,他拿起扫把,将门口的雪再往外扫了些。
“宋府是不是许久没住过人了啊……也不知道之前在里面住过一段时间的那个孩子怎么样了。”
……
“夫人,这里我来就行了,您还是去歇着吧。”娇娇才刚走进后厨,就看见温夫人挽着袖子,正揉着一个面团,她赶紧走了过去,也将袖子挽了起来,与温夫人一同揉起了面团,“你们几个怎么干活的?怎么能让夫人做这种事,万一这烟熏到夫人了可怎么办?”
被娇娇训斥了的几个厨子面面相觑:“这……我们拗不过夫人啊……”
“娇娇,你也别说他们了,是我执意要来帮忙的,晚上阿喃会回来,我怎么想都有些闲不住。”后厨的温度本身就比屋子外高了许多,再加上手上一直地用劲,温夫人的额间已经渗出了一层薄汗,黑发间隐约可见几根银丝。为了不妨碍到干活,手上的戒指玉镯早已被她摘下放在一旁干净的桌子上,摆明了一副不会离开的样子,无论娇娇怎么劝,她都是不愿意停下手中的活。
“夫人您可别累着自己了。”
“只是这么些事,又怎么会累呢,倒是你,从清早就开始忙活了,也不知道休息休息。”
“这些都是我应该做的,夫人才是现在最该去休息的人。”
“娘?你怎么在这里?我找了你好久。”鸳鸯的声音chā jin了两人的对话之中。
“阿鸯?”温夫人朝着声音的方向转过了头,只见鸳鸯扒拉在门口,露了个脑袋朝里张望。
娇娇赶紧朝着鸳鸯使眼色,大小姐快带夫人离开后厨啊!
鸳鸯在对上娇娇视线的那一刻,瞬间心领神会:“娘,你能不能出来一下?”
温夫人将手从面团中抽了出来,走到一旁的水缸前,舀起一碗水,洗净了手,又将戒指玉镯重新戴回了手上,顺着鸳鸯的视线走了出去。
“怎么了,阿鸯?”
鸳鸯将温夫人往边上拉了拉,温夫人疑惑地跟着鸳鸯走出了后厨,这孩子怎么啥也不说,一个劲地往外走呢?
“娘,裁缝铺的人送来了新衣服,您去试试合不合身吧?”鸳鸯直到走远了些,才停下脚步,对温夫人说道。
“阿鸯觉得合适就行了。”
“王当家可是指名要您去呢,他说,若是见不着您穿,那他亲自来这一趟也就没有了意义。”
“王当家竟然亲自来了?”
“可不是吗,他现在正在前厅里和爹聊着天呢。”
“哎呦,那我们快些过去吧,可别让王当家等久了。”
这王裁缝的裁缝店可是在整个中原地区都大有名气,多少人花大价钱都买不来他们家店的一件衣裳,先皇在位之时,曾多次花重金想要将他请入宫中,但都被婉拒。但凡是穿过他做的衣服,还就从未有人说过衣服的不是,皆是对其赞不绝口。
但是,谁都不会想到,就是这样一个王裁缝,竟然与温将军是从小一起长大的好兄弟,只是温将军十五岁时便已经征战沙场,成为了夏王朝史上最年轻的将军,两人一别,就是十几年,再次相逢时,王裁缝已经是一个小有名气的裁缝店当家了。虽时隔了十几年,但重新相逢的两人情谊竟丝毫未减,王裁缝甚至还对温将军做出承诺,将军府今后所有的新衣,都由他包了。
到了现在,越来越出名的他即使再忙,也会优先为温将军一家做好新衣,虽然多数时候都是差下人送过来,但是也有为数不多的日子,是像今日这般亲自送来。他为将军府做了这么多的新衣,却从未收过温家的一分银子,这也就让他的每一次到来都引起温将军一家的格外重视。
“听闻高岭雪山上最近开了一朵七彩的雪莲。”
“哦?是吗?这世上竟还会有七彩的雪莲?”
“都跟你说了你要多出去走走,老闷在家里算个什么。”
“外头人挤人有什么好的,不如在家中晒晒太阳来得舒服。”
鸳鸯与温夫人还未进屋就已经听见了王裁缝在和温将军讲着一些从外面听来的奇闻异事。
“呀,夫人,咱可算是把您等来了。”王裁缝注意到了温夫人,赶忙站了起来。
“王当家的,您难得来府上一次,快别这么说,赶紧先坐下。”温夫人快步走了进去,“阿鸯,客人的茶凉了,去给客人泡壶热的吧。”
“呵呵,那就有劳大小姐了。”王裁缝笑呵呵地拍了拍桌子上放着的那个大箱子,重新坐了下来。
“怎么会呢,王当家可是贵客啊!”原本就还未走进屋的鸳鸯,在听到了温夫人的差遣后,索性就站在了门口,冲几人行了礼,便转身离开了。
“没想到这么多年过去了,大小姐真是长得越发精致了。”
“唉,长得再好又有什么用呢,都这么大个人了,还陷在她那个青梅竹马里出不来。”温夫人一提及这件事,就不由得为鸳鸯感觉到一阵心痛,别的女孩子在这个年纪都是满怀欣喜地穿上大红嫁衣,可只有鸳鸯在夜里无数次地被噩梦惊醒。白日里就如同普通的大家闺秀一般,将自己的情绪掩饰很好,见到谁都是一副笑盈盈的样子。温夫人曾经几次以为这么多年过来了,鸳鸯也该从这件事里面走出来的时候,却在夜里无意间看见她抱着夏渊的画像默默地流泪。
“大小姐这么多年来,还是这么专情啊。”王裁缝望着屋外空无一人的庭院不禁感叹道。
这氛围总觉得有些伤感啊……
就当王裁缝想着要怎么转移话题,活跃一下气氛的时候,温将军率先开口了:“王兄刚刚不是还吵着说想让夫人试试你新做的衣裳,怎么?这会儿夫人来了,就彻底忘记这件事了?”
“哈哈哈,多谢温将军提醒,您瞧我这记性,夫人赶紧来试试这批新料子做成的衣服穿在身上是不是舒服?”王裁缝赶紧站了起来,将桌上的大箱子打开,从里面小心翼翼地抖出一件比寻常的料子更加光鲜亮丽的衣裳,远远地在温夫人的身上比划,“这颜色跟夫人简直配极了。”
王裁缝才说完,就有两个丫鬟接过他手中的衣裳,与温夫人一同走到了屏风后面。
只是这段闲暇的时间里,王裁缝又与温将军一同聊起了这几年间的喜乐见闻。
“温将军,你还真是好命,两个千金都长得这么标志,还个个都很出色。”
“王兄,你过奖了,姑娘家家的,谈得上什么出色?”虽是这么说,但温将军的脸上是难以掩盖的骄傲。
“夫人这么多年过去了,也是一点没变,就连你也和六年前一样,完全没有一点变化。”
“哈哈哈,你可就使劲夸吧,这几年的法令纹可没少长啊。”温将军被王裁缝说得心情大好,没忍住拿起面前的茶盏喝了一口,皱眉,这茶确实有些凉了。
“说起来,前不久皇城可真是热闹啊!皇上大婚,娶的可是你们家的二千金?”
“可不就是嘛,你明明知道,又何必再问?”
“唉,说起这件事,可真是造化弄人啊,在所有人都以为皇上会娶青梅竹马的大小姐的时候,却册封了二小姐为后……”
王裁缝的话还没说完,就从门口传来了陶瓷茶壶碎裂的声音,两人同时转头,对上了鸳鸯一张震惊的脸,她还保持着捧着茶盘时的动作,而手中的茶盘早已连同着茶壶一同摔在了地上。
温将军横了王裁缝一眼,跟你说了不要问,你还要说。
惨了!
王裁缝一瞬间意识到自己说了不该说的话,刚想要起身向鸳鸯道歉帮她清理碎片的时候,鸳鸯反应了过来,快速地隐去了自己脸上失落的情绪,恢复了一贯的笑容,她蹲下身子,还没等王裁缝走过来,就已经将碎片悉数捡进了茶盘中。
“我……我重新再去泡一壶。”鸳鸯还没等王裁缝回话,就已经急匆匆地捧着茶盘跑了出去。
“这……”王裁缝将求助的目光投向温将军,这可怎么办啊!
温将军耸了耸肩,示意他自己解决。
“怎么了?我刚才好像听到了什么东西碎裂的声音,你们人没有受伤吧?”温夫人已经穿上了新衣,从屏风后面走了出来。
“呀,这衣服果然适合您啊,夫人。”王裁缝的眼中放着光,像是在欣赏一件完美的艺术品。
“这料子也很是舒服,穿上没有了往常的厚重感,一时间竟让人有些不习惯。”温夫人张开手左看右看,对这衣服的布料充满了好奇。
“这布料是由上好的蚕丝编制而成,自然是要比一般的轻许多。”
“娘,您穿这衣服真好看。”鸳鸯端着新泡好的茶,走了进来,她将三个干净的茶盏放在桌上,往里面注入了还冒着热烟的茶水。
王裁缝见鸳鸯走近,想起了自己刚刚多有冒犯的话,突然有些手足无措:“那个……大小姐……刚刚的事……真是对不起啊。”
“没事的,王当家,我并没有放在心上。”鸳鸯冲王裁缝展露一个无害的笑容,示意王裁缝不用将这件事放在心上。
只是反而是这样的笑容,让王裁缝更加担心,自己是不是触到了鸳鸯的“逆鳞”。
“爹、娘、王裁缝,你们聊吧,我就不打扰你们了,先回书房了。”鸳鸯拿起茶盘,冲三人行了礼,随后退出了门外,她窝着茶盘的手很是用力,。
要努力忍住啊!她将茶盘随手放进了路过的丫鬟的手中,便一路小跑地进了书房。
一杯热茶下肚,王裁缝将放在一旁的背囊背了起来,对温将军与温夫人鞠了一躬,说道:“既然东西已经送到,那我也不好久留了,就先告辞了。”
“不留下一起吃个饭吗?”温将军将王裁缝送到了将军府的大门外。
“这是你们家的团圆饭,我又怎好舔着脸留下呢?”王裁缝再抬头看了门外贴着的对联一眼,还是忍不住感叹道,“大小姐的字写得还真是好看啊。”
“那我先替阿鸯谢过王兄了。”温将军看着三步一回头的王裁缝,忽然感觉有些无奈,“回去的路上注意地滑。”
“知道了,你快些进去吧!”王裁缝最后朝温将军挥了挥手,消失在了温将军的视线中。




双世债 愿作鸳鸯不羡仙(二)
“皇上到!”
王裁缝走后没多久,桌上新泡的茶才放凉,皇上身边那个存在感极高的小太监,用他独有尖锐的声音,穿透了将军府的院墙,传进了温夫人的耳朵中。听得温夫人心中一咯噔:之前可没说皇上要来啊!
温将军见温夫人还呆站在原地,赶紧扯了扯她的衣袖,说道:“夫人,先别愣着了,快些出去吧。”
温夫人这才回过神来,跟在温将军的身后匆匆地走了出去。
才刚出门,一辆华丽的马车缓缓停在两人的面前,驾车的这人,温夫人认识,正是前段时间来宣旨的秦汉。
秦汉将马儿勒紧,冲着马车里喊道:“皇上,皇后娘娘,到了。”
“嗯。”
听到了里面的回应以后,秦汉才从马车上跳了下来,掀起马车的帘子,小心翼翼地在一旁充当起扶手的角色。
“皇上万岁,皇后娘娘千岁。”才瞥见夏渊明黄色龙袍的衣角,两人便想要行礼。
夏渊见状,赶忙走下马车,将两人的身子扶住,“将军,夫人不必多礼。”
“多谢皇上。”
夏渊见两人已经站稳了身子,便回到马车边,这才将温喃从里头扶了下来。
“爹,娘。”温喃换下了繁琐的皇后华服,取而代之的是一件藕粉色镶边的白色长衣,看上去格外得端庄大方。
“今日本该是让阿喃自己回将军府的,可无奈朕着实放心不下阿喃,才跟着一起来,希望将军与夫人莫要怪罪。”夏渊抢过温喃欲图解释的话头,“事实上,就在昨日,太医为阿喃把脉之时,告诉朕,阿喃怀上了朕的龙种,所以朕才与一同来,生怕她磕着碰着了。”
“哎呦,这可真是大喜事啊,厨子正好熬了鸡汤,可得让我们阿喃好好补补身子啊。”温夫人的情绪瞬间高涨了许多,阿喃可真为温家长脸啊!
“还请你们今夜忘了朕皇上的身份,只当是阿喃丈夫,与阿喃一同回娘家罢了,就算是你们说朕的不是,朕也不会怪罪于你们的。”
“这恐怕不太合规矩吧?”
“这有什么不合规矩的?在这里,朕就是规矩。”
“是……”温将军侧身而站,让出了一条道,将夏渊与温喃一同迎了进去。
鸳鸯蹲坐在书架后的小隔间里,里面空空荡荡,只有地上的这一盏油灯还在陪伴着她。她不是没有听见小太监的那句“皇上到”,她也曾想满怀欣喜地出门去见夏渊,可是才踏出书房一步的她,犹豫了。她深刻地记着清晨时分,温夫人还与她说过,今夜温喃会回到将军府,那么夏渊来到将军府也就不足为奇了。
就是这样,好不容易燃起的希望,又重新被浇灭。她退缩了,与其看着两人在自己的面前恩恩爱爱,不如干脆眼不见。
她第一次觉得,自己真是差劲透了,一个十足的懦夫。
“阿鸯!该吃饭了!”
鸳鸯听见温夫人的声音在书房外响起。她没有出声,只是让自己缩得更紧了些,她在害怕,明明这几年来,她一直渴望着可以再见他一面,可这一天真正到来的时候,她却退却了。
他的身边站了另一个她。
“这孩子,又跑哪去了。”书房的门被打开,随后又被很快地关上,脚步声并没有传进书房,很显然,来者只是在书房门口张望了一番,见里面空无一人,便离开了。
书房外又是一片安静。
鸳鸯将脸埋进膝盖,这可不是你的性格啊……
外面的天空已经暗了下来,皇城的大街上响起了接二连三的鞭炮声,远远地传进了将军府中。
“阿鸯这孩子,也不知道去哪了,书房、卧房,哪都寻不到她。”温夫人的表情很是郁闷,难得她心心念念的小渊来了家中,而她自己却不见了踪影,“抱歉啊,阿喃,你难得回来一次,却见不着你姐姐。”
“没事的娘,也许姐姐恰逢是有要事要忙呢?”温喃笑着摇摇头,柔声安慰着温夫人。
“她能有什么要事,每天除了在书房里看书,就是在书房里练字的,一天天的也不知道干点女孩子该干的事情。”温夫人在温将军的身边坐了下来,嘴里开始埋怨鸳鸯。
“兴许是她从前的友人来找她了呢?”
“她哪里来的什么友人......”
夏渊将手伸到了桌子底下,抓住了温喃的手,用力一握,温喃抬头不解地看着他。
他冲温喃眨了眨眼睛,示意她别再说下去了。
“我想阿鸯应该是躲在了某个地方,不愿意出来见我,这一切都是因我而起,是我没有好好和她讲清楚,害得她误会了些什么,这是我的问题,我会解决好的,夫人,您也先别太担心了。”
“既然您都这么说了,那也只能先这样了,先吃饭吧,菜若是凉了,便不好吃了。”
自从夏渊离开了太微观以后,便很久都没有像现在这样,一大家子围坐在一起吃饭,这种感觉,让夏渊怀念得很。
在皇宫里,无论是早膳午膳还是晚膳,从来都只有他一个人。身居高位却孤身一人。这种日子一直持续到了温喃进宫,日子才逐渐变得生动了起来,即使是这样,也还是无比怀念从前在太微观里简单却又过得很充实的日子。
今夜本该是个团圆夜,可独独少了鸳鸯,桌边明明只是少了一人,这冷清的感觉,却不是一点两点。
每个人都怀揣着不同的心事,不过大多都是关于鸳鸯。
夏渊有些心不在焉地扒拉着碗里的菜,他心中很是清楚,自己虽然信誓旦旦地冲温夫人说,会解决好这件事,但是到底该怎么解决,见了她以后该说些什么,他心中自己也没有个底。若不是这个原因,夏渊也不会将这件事拖了这么久,也让鸳鸯抱了这么久的幻想。
早在继承记忆的那个时候,夏渊就已经有了要和鸳鸯将这件事讲清楚的念头,只是后来发生了太多,更多的事情插在了这件事的前面,让他一直没有时间去思考这件事,他也有过侥幸的心理,会不会这么久过去了鸳鸯已经放下了这件事,嫁了一个好人家。
但是现在看来,确实是自己耽误她许久,心中多少还是有了些愧疚。
温喃望着夏渊有些走神的侧脸,大约猜到了他在苦恼些什么,于是悄悄地凑了过去,在他的耳边轻轻地说道:“没事的,一切都会解决的,况且,还有我在呢。”




双世债 愿作鸳鸯不羡仙(三)
夏渊见几人也都吃得差不多了,便放下了手中的筷子,起身对着温夫人与温将军说道:“将军,夫人,阿喃与你们难得聚一次,你们一定有很多话要说吧?我先离开一下,你们聊一会儿吧。”
“小渊......阿鸯就拜托你了。”温夫人的眼里带上了些祈求,夏渊能看出来,虽然她总在外人的面前数落着鸳鸯的不是,但是心里绝对是比任何人都要在乎她。
夏渊冲温夫人笑了笑,那是一个看了让人格外舒心的微笑,已经很久没有在别人的口中听到“小渊”这两个字了啊。
“放心吧,夫人。”
温将军紧紧地握住了温夫人的手,沉默的氛围,直到夏渊走远了才消散。
鸳鸯不知道自己在这个地方待了多久,半梦半醒间,好像有听到谁的声音,脚步声在书架边上停了下来。
是谁来了吗?
蹲坐着久了,双腿也已经麻得站不起来,要被发现了吗?
“你果然在这。”一个温柔的声音从鸳鸯的头顶传来。
那是一个熟悉到不能再熟悉的声音,无论多少年过去,再听到的那一刻,她还是模糊了双眼。
“小渊......”
“我就知道你会躲在这。”夏渊将书架移开了些,好让自己的身体也挤进这个小隔间,“我还记得小的时候,你被太傅先生骂的时候,都会跑回将军府,躲进这个书架后的小隔间里不出来,当时还是太傅先生亲自来向你道歉,哄你,你才愿意从里面出来。”说到这,夏渊忍不住一阵轻笑,鸳鸯的容貌与温喃太过于相似,让他不禁将这些故事的主人公以为成了温喃。
“原来你都还记得......”鸳鸯抬起头,看向夏渊那张温文尔雅的脸,已经褪去了几年前的稚嫩,眼泪止不住地顺着眼角往下流。
“嗯,我都记得。”
“明明你都记得......可你为什么现在不要我了,你知道吗,在他们说你被害死的时候我有多难过吗?后来在我知道你还活着的那个时候,我有多高兴吗?可是即使是这样,这么多年,你一次都没来找过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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