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双世债

时间:2023-05-24  来源:  作者:鸢鸢想吃糖
“对不起,阿鸯,我很早之前就有想过要将事情与你讲清楚,但是无奈我一直都不知道该怎么和你说,再加上各种事堆在了头上,所以才耽误了你许久,......我一直把你当做是妹妹,可能当时是我还年少,给你传递了许多错误的信息。我也曾经以为这就是喜欢了,可直到我遇到了阿喃,她的身上总有一股引力,吸引着我,直到那个时候,我才感觉到,什么是真正的喜欢,什么是真正的爱。”夏渊在袖子中握紧了那块绣着山茶花的手帕,这本是温喃的手帕,却在新婚第二天,无意间揣进了自己的兜里。将它洗净后,也就一直带在了身上。
“妹妹?我的好妹妹,明明是我与你相识在先,偏偏又是她与我容貌相似,为什么你爱上的是她,却不能是我?她是个后来者啊!”
“阿鸯,对不起,就算你们多么得相像,可你终归不是她。”夏渊扭过头去,看着书房里的陈设,他不愿意看见那张与温喃相似的脸上露出那样悲伤的表情,他知道,自己若是对上温喃的那张脸,肯定会狠不下心来。
“我终归......不是她么......”
鸳鸯并不知道夏渊是什么时候离开的,也许是想象过度,她依稀感觉到了夏渊在走之前揉了揉她的头发。
她觉得现在的自己就如同一具脱了线的木偶,明明已经知道了答案,可是听他亲口说出来的感觉,还真的是难受啊。
“阿鸯?你怎么坐在这种地方啊?”温夫人端了几碟小菜,从书房外走了进来,没想到刚进门就看见了被移开的书柜,以及蹲坐在里面的鸳鸯。
夏渊离开前对她说,阿鸯就在书房里。本来只是抱着一种想来这里找找看的心理。
到了书房,没想到竟然真的就和夏渊说的一般,躲在隔间里。
只不过,这是温夫人第一次知道,在这书架之后,竟然还有一个这样的小隔间。
温夫人将食盘在书桌上放下,走到鸳鸯的身边蹲了下来,轻轻地抚着她的秀发,说道:“阿鸯,去吃些东西好吗?”
鸳鸯没有说话,只是直直地盯着面前地上的油灯发呆。
时间过了很久,久到温夫人以为鸳鸯这一夜都不会开口的时候,她终于听到从自己的身边传来的这一个微弱的声音。
“娘,为什么我不是阿喃?”
“傻孩子,你在说什么呢?你为什么要是阿喃?”
“明明我们长得一样,为什么小渊喜欢的是阿喃,却不愿意喜欢我?”
“这......”
“为什么阿喃要出现在这个世界上,如果没有她,是不是小渊喜欢的就会是我?”
“阿鸯,这话可不能乱说,阿喃可是你的妹妹啊。”
“娘,你为什么当年要送我进宫,而不是让阿喃进宫?若是当年进宫的是阿喃,会不会小渊现在喜欢的就是我?”
“阿鸯......先去把饭吃了吧,你都一天没吃东西了,可别饿坏了。”面对鸳鸯一连串的发问,温夫人有些不知道该怎么回答她,那些安慰的话,只怕会更火上浇油,想了很久,能说的似乎也就只有这些了。这世间哪有那么多的若是,不过都是命中注定罢了。
“娘,您先回去休息吧,我想一个人静一会儿。”鸳鸯的微颤着。
温夫人有些担心地问道:“你一个人,真的没事吗?”
“我都这么大个人了,能有什么事?娘您就别担心了,快回去休息吧,我自己一个待一会儿就好了。”鸳鸯强撑着自己,冲温夫人笑了笑,只是这笑容里,看见了数不尽的落寞与悲凉。
温夫人实在是放心不下,但也只能无可奈何地从鸳鸯的身旁起来,没走一步,都是与鸳鸯的一眼对视,她默默地为鸳鸯关上书房的门。
鸳鸯就这样一直保持着刚才的笑容,直到看着温夫人离开,才终于绷不住脸上的表情,泪水如同决了堤的河水,不停地往外流着。
她用双手紧紧地捂住自己的嘴,努力不让自己哭出声来。





双世债 愿作鸳鸯不羡仙(四)
这注定会是个难眠的夜晚。
元日将至,连响了几个时辰的炮竹声,总算是消停了许多,大街上也已经消散了人影,家家户户都关上了门窗,巷弄里只剩了一个身穿着马褂的更夫,手持着灯笼,另一手提了铜锣,一声慢两声快。他缩紧了脖子,眼神慌张得到处乱瞟,用颤颤巍巍的声音喊出:“平安无事。”
忽然,他瞥见一个黑影从自己身旁的那个屋顶掠过,被吓了一个激灵,他觉得自己浑身的鸡皮疙瘩都立了起来,双腿打颤得有些难以迈动步子,他机械式地转过头,去看黑影经过的那个屋顶,随即稍稍松了一口气:“真是自己吓自己,这夜里哪会有什么人,大概又是哪里的小野猫路过吧。”
将军府内早已是安静一片,只有偶尔起夜的小丫鬟,打着哈欠揉着眼睛走出门,恍惚间一回头看见自家的屋顶上蹲了一个人,但再仔细看了看,哪还有什么人。
将头扭回来的一瞬间,却感觉到了一阵冰凉抵在了自己的脖子上,恐惧感一瞬间涌上了她的心头,条件反射性地想要大叫,却一把被人捂住了嘴。
一个男人低沉的声音在她的耳边响起:“你若是敢出声,在下的bi shou可是不长眼的哦。”
小丫鬟的冷汗已经渗透了后背的衣襟,她惊恐的双眼中不断有泪水流出,一滴一滴地滴落在男人的手上。
“啧。”男人嫌弃地将手拿开,在空气中甩了甩,随后还觉得不够似的,又在她的衣服上擦了擦。
“你们大小姐在哪里?”
“大……大小姐?”
“别装蒜,赶紧说。”
“卧……卧房,不……不对,书房,大……大小姐夜里还……还没有回过卧房。”小丫鬟整个身体都在发颤,脑海中是一片空白,已经不知道该如何去思考。
“啧,说话都说不利索,你已经没有继续活下去的意义了。”
只见抵在小丫鬟脖子间的bi shou寒光一闪,血瞬间如泉涌一般喷射出来。在血流到男人的手上之前,他赶紧将小丫鬟丢进一旁的枯井之中,用刚刚随手从她的口袋之中顺出来的手帕擦了擦bi shou上的血,而后也是往枯井中一扔。手帕晃晃悠悠地飘到了小丫鬟的脸上,盖住了她永远定格的表情,惊恐的大眼睛还未来得及闭上,就已经咽下了最后一口气。
这个男人才走了几步,就在原地停住了。
“啧,动手太快忘记问她书房该怎么走了......”
……
书房内的光线有些昏暗,映在墙上的光影,微微轻颤。放在桌上的饭菜早已凉透,原本整整齐齐放在书架上的书不知为何七零八散地掉落在地。
鸳鸯终于决定从那个小隔间里出来,但是由于蹲坐了太久的缘故,双腿早已麻木到失去知觉,还没站起来,就已经重重地摔倒在了书堆中。
书搁得鸳鸯的手臂生疼,但她也没想着再起身,索性翻了身,就直接平躺在了书上,缓缓地闭上了双眼。
黑衣男子在将军府中兜兜转转了许久,终于还是找到了唯一还透着光的这间屋子,他悄无声息地翻过书房的窗,故意放轻脚步,走到鸳鸯的身边,他看着鸳鸯紧闭着眼,像是睡着了的样子许久,似乎也没有注意到自己。于是他蹲下身子,从地上捡起了一本书随意地翻着。
“西域文献,七生蛊。”
听见了声音的鸳鸯猛得睁开了双眼,入眼的便是一双黑色的鞋子,一身夜行衣,一个黑色的面罩。
“你是什么人?”鸳鸯警惕了起来,这人进来时竟没有一丝声响,就连他如此凑近自己的身边,都没有感觉到他的气息。他究竟是什么时候来的,又来了多久?
“姑娘怎么年纪轻轻就在研究这种不正道的东西呢?”男人并没有回答鸳鸯的话,自顾自地把玩着手里的这本书。
数日来,鸳鸯一直在看这本书,尤其是在写有七生蛊的那几页,几乎要被她翻烂,她还在上面写满了密密麻麻的注释,想让人不引起重视都不行。
“还给我。”鸳鸯的脸微微一红,怎么就刚巧被他翻到这本书的这一页呢。
她伸手想要从男子的手上抢过书,可无奈坐着的鸳鸯断然是够不着男子高举的手。
“让我来看看,让喜欢的人死心踏地地爱上自己。”男子仰着头,翻着这本被自己举过头顶的书,一副吊儿郎当的样子,轻轻一跃,就坐在了书桌上。
“快还给我。”双腿还有些发麻的鸳鸯只能坐在地上,凶狠地瞪着面前这个拿着书还不够,还要讲书上的内容读出来的无耻男人。
“你很想要吧?”这一次,男人并没有继续,而是很听话地从桌上跳了下来,直接将书塞进了鸳鸯的手中。
被说中了心事的鸳鸯心跳得有些快,男人的声音是从靠近耳朵的地方传来,呼吸略带着些湿意。
她甚至没有看清,这个男人到底是怎么闪到自己面前来的。
“怎......怎么会,我怎么会想要这种东西呢。”鸳鸯往后挪了挪,将书一把藏在了自己的身后。
“可你的眼睛在告诉我你想要。”男人看着鸳鸯有些飘忽不定的眼神,面罩下的嘴角微微上扬,更加确定了自己的想法。
“那......那又如何。”
“我可以帮你找到它哦,只要你想。”
“你知道哪里能找到它?”鸳鸯有些心动,但是这个男人,究竟能不能相信呢。
“自然。”
鸳鸯忽而嗅到一股清透的花香,下意识地想要去寻找香味的源头,却见男人手中不知从什么地方掏出了一个白色的陶瓷小瓶子,瓶盖已经被打开,花香,大约是从这个地方传出来的。
她的意识逐渐开始混沌,微眯着的双眼明明还能看清眼前的这个男人,大脑却没有办法进行思考。
男人满意地将瓶盖塞进小瓶子,摘下来脸上的面罩,轻轻地挑起了鸳鸯的下巴,看着她已经开始浑浊的眸子,笑着说道:“褚槐是我的名字,记住这张脸了吗?小姑娘。”
“只要你乖乖地听我的话,你想要的一切我都会给你。”
天微亮,惊声起,血染瓦墙,尸陈枯井,女亦不知所踪。




双世债 启程
八月的北京还是那么得闷热,正午的太阳就像个火球一般,晒在皮肤上更是火辣辣地疼,弄堂里搬出藤椅乘凉的老人家也明显少了许多,知了趴在老树上拼命地叫喊着热,匆匆来迟的微风也带上了些燥热。
老旧的火车站里只有站着零零散散的几个人,皆是些上了年纪的老人家,或是拿着报纸,或是拎着一个黑色的皮箱子。
徐鸳鸯坐在站台边的长椅上,身上还是那件雅白青花旗袍,发簪松松地将长发挽了起来,不需要如何得精心打扮,只是静静地待在那里,便是一副岁月静好的样子。
自从种下七生蛊的母蛊以后的这百年以来,身上慢慢地发生了一些让她无法忽视的变化,先是停止生长的身体,不光是容貌不曾发生改变,甚至连头发的长度,都没有过分毫的变化,像是所有的身体机能都停止在了那一刻。
再是现在,她渐渐地发现,自己似乎有些感觉不到温度了,纵然是这样的烈日炎炎,身边的人都拿着纸巾擦拭额头上的汗珠,可她却没有任何的炎热感,就算是去徒手抓冰,知道手被冻伤了,才有了疼痛的感觉。
徐鸳鸯微眯起双眼,才能勉强地看清手上的这张红色车票。十几年前在地底下中的那场事故,让她的视力明显开始一年不如一年,那条从眉心到左眼皮上的伤疤,只剩了浅粉色,若是不仔细看,断然是不会注意到。
她伸手抚了抚那条疤,望向睁大眼只看得清像素块的天空,心中满是怆悢,会不会还没等到他爱上自己的那一世,就已经看不见他的模样。
直到从远处而来的蒸汽火车开始了鸣笛声,才打断了她的思绪,那辆黑绿色的铁皮火车缓缓地驶进了站台,停下的那一刻喷出的大量气烟,飘向了空中,飘散了影子。
列车员从车头探出身子大声询问还有没有要上车的乘客,直到喊了第三遍,徐鸳鸯才戴上了放在四方箱子上的墨镜,提起这个并放不了多少东西的小箱子,踏上了这辆已经停留了些许时间的火车。
伴着火车“隆隆”的声音,大轮连着小轮缓缓地转动起来,火车慢慢地消失在远处的大山中。
徐鸳鸯对照着车票上的座位号,不紧不慢地走在过于狭窄的走道中。火车上坐着各式各样的人,有翘着脚仰着头打呼的大汉,也有直愣愣盯着徐鸳鸯那格外出众的容貌和那晃着的大长腿从自己身边走过的男女老少。
虽说她早已习惯了这样的目光,但是像这样一直被人盯着看的感觉也确实是没那么好。
好在她的位置并不是在什么特别远的地方,整列车厢中,唯一空着的那一排,便是徐鸳鸯要坐下的地方。她将小皮箱横放在桌子上后,就直接靠在了椅背上,闭目养神。
火车吭哧前进的声音,与车上各处的方言夹杂在一起,吵得她有些烦躁。
所幸她的目的地离得并不是很远,怀表上的分针只不过转了五圈,火车就已经进到了她所要去到的那个站台。
阳光还是那般耀眼,不过已经没了正午那般的火辣辣。
徐鸳鸯掏出怀表看了看时间,已经是五点过十分,“得在天完全黑下来之前,找到那个地方啊!”
“姑娘,你是要去什么地方吗?”一个好心的卡车司机将车停了下来,把脑袋探出了车窗外。他远远地就已经看到这个刚出了火车站,脸上还带了些迷茫的年轻姑娘,那弱不禁风的样子让他忍不住就想要向她搭话。
“啊,您知道褚家村该往哪走吗?”徐鸳鸯摘下墨镜,眯起了眼,才能看清这个和自己说话的卡车司机的长相——这是一个长得憨厚老实的中年男子。
“褚家村?是那个传闻总会在夜里闹鬼的那个褚家村?”
“这个……我也不大清楚,请问这里还有别的褚家村吗?”
“应该……没有了吧。”
“那能麻烦您带我去褚家村吗?”
“这……”男子的脸上露出了为难的表情。
“这些够吗?”徐鸳鸯打开箱子,从里面掏出一沓纸钞,递到了司机的面前。
“够!够!肯定够!您就放心上车吧。”司机双手颤抖地接过那些钱,这姑娘出手可真是阔绰啊!他两眼放光地数了数,一张,两张,三张……这得有个几千块了吧!他乐呵呵地将钱塞进了围在腰间的小包里,赶忙打开车门下车,为徐鸳鸯拎过手中的箱子,并将她扶上了副驾驶的位置。
“坐好了,姑娘,咱这就出发。”
“多谢您。”
夕阳已经西下,从田野上吹来的风已经带上了些凉意,这位卡车司机本就是个耐不住安静的人,已经开了些许时间的车,终于还是忍不住想要开口与徐鸳鸯聊聊天。
“姑娘,你为何要去褚家村这种闹鬼的地方?”
“为了找一故人。”
“据说这几年来闹鬼闹得凶,许多村民都因为害怕搬出了村子,现在住在那的人也所剩无几了,姑娘你确定你要找的这个人还在村子里。”
“我也不大清楚,但总归还是要去找一下,万一他还在这儿呢。”
“姑娘,你来之前没问过他现在身在何处吗?”
“我联系不到他,去世了也说不准,毕竟都活了这么多年了。”
司机有些吃惊地看了看徐鸳鸯望向窗外的侧脸,这姑娘的故人竟是个上了年纪的人么。
“姑娘,我只能送你到村子门口,那村子里的路不太好开车。”
“多谢,到村子外便可,剩下的路我自己会走。”
卡车司机透过车窗,看着已经站在了地上的徐鸳鸯冲自己鞠了一躬,随后便头也不回地走进了村子里。
“唉,多好的一个姑娘啊,可惜了。”司机看着已经有些暗下来的天空,以及已经看不清背影的徐鸳鸯,惋惜地摇了摇头,“这种地方,多半是有去无回了。”
司机点火,转动方向盘,赶在天彻底黑下来之前,将车开离了褚家村。




双世债 相遇
直到卡车发动的声音在身后响起,徐鸳鸯这才真正地走进村子里,周围的房子里早就没了人住,在经过了日日夜夜的风吹雨淋,已经变得破旧不堪,那些曾经的青瓦屋顶,到现在甚至整个的屋顶都是摇摇欲坠。
明明天还未暗完全,整个村庄里安静得不像话,而徐鸳鸯的高跟鞋踩过地面的声音在这样的环境里就显得格外突兀了。
就像那个卡车司机所说的一般,这个地方已经是死寂一片。荒无人烟,视线所到之处皆是毫无生气。
“也不知他还住没住在那个地方。”
徐鸳鸯微微眯起眼,望着四周都是相同风格的屋子,怎么都是与他一般的建筑风格呢?忽而间有些不不太清楚该往哪个方向走了。
“果然是上了年纪了,都开始记不得路了。”徐鸳鸯只好漫无目的地走在村子里,左拐右拐以后又回到了原本的地方。
一阵风吹过,卷起了地上三两片的落叶,也吹起了依附在地面上的那一层灰,“咳咳。”
她伸手扇了扇面前的空气,捂住了鼻子,企图阻隔这些漂浮在空气中的细小颗粒,但无奈,只要一呼吸,就有源源不断的灰尘呛进徐鸳鸯的肺部。
这地方十几年来的变化还真不是一般大啊,原本还满是人烟味的村子现在是不是真的有些荒废过头了啊......
“姑娘,这可不是你该来的地方。”一个苍老的声音从她的身后传来。
徐鸳鸯心中一惊,她竟然丝毫没有察觉到这个人的靠近。
她猛地一转身,只见距离她五步之外的地方站了一位个头只到她腰间的老人家,他佝偻着身子,将双手背在身后,仰头才对上徐鸳鸯的视线,嘴角缓缓咧开了一个诡异的弧度。
在看清老人的容貌以后,徐鸳鸯松下了一口气:“原来是您啊,师父。”
“哦呀,听这声音,难道你是鸳鸯?唉,你瞧瞧,这人啊,上了年纪以后,视力都开始不好了,早知道这七生蛊这么好用,我也种一根在身上了。”
“师父您可别说笑了,您也不是没看到,我被这七生蛊折磨得有多难受。”徐鸳鸯站在原地,任由老人家在她的周身打量。
老人摸了摸自己的白胡子,感叹道:“啧啧啧,你还真是一点都没变啊。”
“师父您是不是又矮了些?”
“这岂止是一些啊,我记着你上回来,我还与你一般高呢。”
“您还真是硬朗。”
“听你这话里有话啊,好像是巴不得我赶紧去阎王爷那里报道?”
“怎么会呢,师父您不邀请我去您那里喝杯茶?”徐鸳鸯见老人还有继续在这个布满灰尘的地方待下去的趋势,赶忙将话题一转。
“说得也是。”
老人解下了绑在背上的那根拐杖,拄着它,慢慢地绕过徐鸳鸯,朝着村子深处走去。
徐鸳鸯紧紧地跟上老人,生怕自己又一次会在这个哪哪都长得一样的地方迷了路。
“你为何要离我如此近?”
身前的老人忽然停下了脚步,徐鸳鸯险些没有反应过来,连忙后退了几步,老人才重新走了起来。
这不是没有看见么......
老人在村子最深处的一间屋子前停了下来,这相较于外头的那些房子,明显要有人气了许多。
“进来吧。”老人将拐杖杵在了门外,点燃了墙上的数盏油灯,原本昏暗的房间瞬间亮堂了许多,“你先坐,我去泡茶。”
“还是我去吧,师父。”
“你连开水都不会烧,还是老老实实的坐着吧。”
徐鸳鸯被老人说得哑口无言,只得乖乖地坐下,等着老人从厨房中出来。
等得有些无聊,徐鸳鸯开始眯起眼打量屋子内的陈设,还是与十年前相差无几的家具摆设,去墓底下的设备与工具还是放在窗边的那个角落里,旁边的药柜上依然写满了许多见过的没见过的药材名,唯一不同的是,屋子里唯一的这扇窗,已经被老人用木条钉死。
“你这次来找我,是又要下哪个斗?”老人端着一个茶壶与两个茶盏,从厨房中走出来,将茶盏分别放在了自己与徐鸳鸯的面前。
“夏渊的墓。”
老人斟茶的手抖了抖,一个不小心将茶水倒出了茶盏外,他赶紧拿来了茶巾,在桌上的茶水流到地上之前,将茶水吸干。
“你疯了?”
“我是认真的,师父。”
“你明知道那个地方各处都被我撒满了药,里头的机关更是阴狠无比,当初是你说是为了保护夏渊,才让我这么做的,现在你自己又要去闯这个地方?”
“所以我这不就来找您了吗?况且不是我自己,是这一世的夏渊,他俩说是要去这个地方历练,我放心不下他们。”
老人才喝进去的一口茶水,一个没忍住,悉数喷了出来,徐鸳鸯往边上闪了闪,才幸免被老人的茶水喷溅到。
“这一世的夏渊?疯了,你们都疯了,去哪里历练不好,偏偏要去自己前一世的皇陵。”
徐鸳鸯明显能感觉到老人话语中的不痛快。十年前,老人就已经明确地与自己说过,不会再碰关于地底下的东西,可现在,明明是老人应该颐享天年的时候,自己却还是要因为这种事情,去麻烦老人。
“先不说这个,师父,您知道为什么这个地方会变成现在这个样子吗?为什么外头的人都在说,这个村子里闹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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